第三十九章
⽩惜香道:“不错,是她。”
李夫人道:“奇怪呀!她如何知道內情?”
⽩惜香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了。”
语声顿,突转冷说道:“我要请问夫人一件事。”
李夫人道:“可是你生⺟下落?”
⽩惜香道:“我只要知道她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
李夫人道:“还好好的活在世上,昨天,我还去瞧过她。”
⽩惜香道:“她可知道,她生的女儿,现在也到了⻩山世家?”
李夫人道:“我告诉了她。”
⽩惜香道:“我⺟亲听到了一定十分⾼兴。”
李夫人道:“她很冷淡。”
⽩惜香回顾了林寒青一眼,道:“你耐心些等着吧!这件事总会有一个⽔落石出。”
李夫人神⾊冷漠地说道:“你⺟亲和你一般模样,外形柔弱,內心坚強。不同的是,她没有你的才慧,你没有她的武功。”
林寒青心中暗道:“本来在谈我⺟亲的事,如是却又谈起⽩姑娘的⺟亲,居然⽩姑娘的⺟亲也在这⻩山世家之中。”
一念及此,脑中灵光一闪,忖道:“他们三个姐妹,李夫人最大,我⺟亲第二.这⽩惜香的⺟亲,会不会是她们的三妹?”赶忙凝神静听。
但闻⽩惜香轻轻叹息一声,道:“我⺟亲的武功很好吗?”
李夫人道:“比起我来,自然是有所不及了。”
⽩惜香道:“假若她強得过你,你也不会把她囚在⻩山世家了。”
李夫人缓缓说道:“不错,我把她囚在⻩山世家十几年但她生活的很好,我自从嫁人之后,一直没有离开⻩山世家一步,是她自动找上门来。”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孩子,别误会,我是向你解释。到目前为止,我仍然不相信你能和我抗拒。”
⽩惜香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理由,错在夷浮!?
李夫人道:“唉,孩子,你果然与众不同。这次大劫过后,我将使你⺟女见面,把我们上—代之间的恩怨是非,坦然地说给你们听听。”
目光一掠林寒青道:“自然,你⺟亲和我之间的恩怨,也要说个明⽩。现在,你们不用再为此事分心了,好好的利用这十几天的时间,养息一下精神,如是咱们无能度过这次大劫,一切都成空幻,你们自然也不用知道上一代的事了。”
⽩惜香道:“夫人尽管放心,晚辈可保这一战胜券在握。”
李夫人道:“不要这样自信,那西门⽟霜非同小可。今⽇之前,她和你有着同样的自信,但此刻,这信心已经动摇。别说她手下网罗万甚多奇士,单是那西门⽟霜,就够我们对付了。”
⽩惜香道:“为什么夫人陡然失去了信心?”
李夫人道:“单以武功而言,西门⽟霜再多上几年火候,我也不会怕她,但她罗所知,恐怕不只是技击之术。”
⽩惜香道:“她精通瑜伽和奇门数术。”
李夫人道:“不见如此,我怀疑她会几种旁门武功。”
⽩惜香道:“不要紧,万变不离其宗。以夫人之能,⾜可对付得了。”
李夫人道:“但愿如此。”
转⾝下楼而去。
直待李夫人背影不见,林寒青才缓缓接道:“姑娘可是今⽇才知令堂亦在⻩山世家中吗?”
⽩惜香道:“早知道了,只是不知她在何处?一度我曾怀疑李夫人是找的生⺟,但找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
林寒青道:“姑娘过去没有问过她吗?”
⽩惜香道:“没有,我知道时机不成,问了也是⽩问。”
林寒青口齿启动,言又止。
⽩惜香道:“你想说什么?”
林寒青道:“我听家⺟说,她们结有异姓姊妹三人,李夫人为长、家⺟为二,姑娘的⺟亲,不知是否是她们三人中的一位?”
⽩惜香道:“我⺟亲可能就是三妹了。”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道:“李夫人之意,要咱们等过大劫之后,再谈昔年的事,万一这场决战之中。有人不幸而亡…”
⽩惜香道:“你是说那李夫人了?”
林寒青道:“不论是李夫人或是在下,只要有一个伤亡,岂不是⾝世之谜无法得知,那可是件大憾事。”
⽩惜香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如若我的料断不错,令尊也将赶来参与这一场英雄大会。”
林寒青道:“家⽗还在人世?”
⽩惜香道:“令堂如何告诉你,是否说令尊已经过世?”
林寒青仔细想一阵,⺟亲没有说过⽗亲已经过世的话。当下说道:“姑娘无所不能,想必已知家⽗为谁了?”
⽩惜香道:“我不知道,但却觉很多人知道。”
林寒青道:“什么人?”
⽩惜香道:“大侠周簧、天鹤上人,令师枫叶⾕市陈正波,只怕都知此事。”
林寒青道:“奇怪的是他们为何不前告诉我呢?”
⽩惜香道:“这个,定然有它的原因,也许是他们不愿重议旧事,伤到令堂之心,也许是兹事体大,他们不敢随便说出口来。”
语声顿,又道:“忍耐些,最多不过半月时光,你能等待漫长的二十年,何以不肯多等半月,倒是另有一件事,我要请你帮忙。”
林寒青道:“请我帮忙?”
⽩惜香道:“不错,只是不知你是否有这个胆子?”
林寒青道:“只要我能所及,无不答应。”
⽩惜香道:“我如是叫你冒险呢呀?”
林寒青道:“⽔里⽔中去,火里火中行。”
⽩惜香道:“那是说你可以为我而生,也可为我而死?”
林寒青:“姑娘吩咐就是。”
⽩惜香道:“和我一起去见西门⽟霜。”
林寒青道:“见她作甚?”
⽩惜香道:“我希望我能阻拦住这一场杀劫,我要劝她打消报仇之念,把⻩山世家这一场充満着杀机的大会,变成一片祥和。”
林寒青道:“这件事只怕你办不到。”
⽩惜香道:“可是因为她没听从你的劝告?”
林寒青道:“我已经对她陈述过利害,良言苦口。用尽心机,但她已下了决心,一口回绝,何况适才她又和李夫人订了约分,这一杀劫,已如箭在弦上,势难阻止。”
⽩惜香淡淡一笑,道:“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两人有些不同?你做不到的事,我或许能够做到。”
林寒青知她之能,胜己百倍,不噤一呆。
⽩措香轻轻叹息一声,道:“如是她明⽩了这一战已决无胜望,你说她是否还一定要打?”
林寒青道:“西门⽟霜一意孤行,未必肯信你之言,除非你当场把她制服。”
⽩惜香突然站起⾝子。握着林寒青一只手。道:“陪我去一趟吧!难道你忍心让我孤⾝一人涉险?”
林寒青摇头摇,道:“好吧,你一定要去,我只好奉陪,不过,西门⽟霜已为仇恨所。说不定会杀了你。”
⽩惜香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如何?”
素梅、香菊齐声接道:“小婢等愿和姑娘同行。”
⽩惜香摇头摇,道:“不用了,有林相公陪我同去,已经够了,你们守在此地,等我回来就是。”
素梅道:“姑娘几时回来?”
⽩惜香望望天⾊道:“最近在午时之前赶回。”
林寒青道:“此刻天尚未明,姑娘可知那西门⽟霜现在何处?”
⽩惜香道:“走吧,我会找到她。”
举步下楼面去。
林寒青紧随在⽩惜香的⾝后,离开了听松楼。
⽩惜香仍是那弱不噤风的模样,走起路来,不停的摇摆,似是站立不稳。
林寒青心中暗道:你练了武功,仍是连走路也弱不胜力,还要梦想着击败那西门⽟霜,看来今⽇之行是凶多吉少了。
心中念头转动,双手却伸了出去,扶住⽩惜香。
这时的⻩山世家,戒备十分森严,紧靠太上阁,听松楼一带,更是全由⻩山世家中女婢守卫。
不过,她们都是蔵⾝在树上或草丛之內,非知內情,不易发现。
耶些女婢都已认识了林寒青和⽩惜香,见两人相依而行,自是不愿多问。
自从少林、武当等天下英雄,会聚于⻩山世家之后,负责守护万松⾕的王婆婆,立时下令把⻩山世家的女婢,撒⼊后宅,专门保护几处紧要所在。
这时,守护前宅之责,已有李中慧以盟主⾝份,指派了武当掌门玄鹤子,综理其事,负责调派。
那分守⾕中之人,虽然不识林寒青和⽩惜香,但见他们由宅內出来,竟是无人拦问。
直待行到⾕口之处,才由一个手执仰仗的中年僧侣,拦住了去路,问道:“两位意何往?”
⽩惜香道:“我们奉了那李夫人之命。到⾕外查看敌情。”
那中年僧侣仔细的打量了林寒青和⽩惜香一眼,缓缓退了回去,显然,他心中已然生疑,只是来肯多问。
⽩惜香当先而行,出了⾕口,长长吁一口气,道:“李中慧应该规定一种令牌,以作出⼊之用。从解不认人,咱们今晨就出不来了。”
林寒青心中暗道:看她轻松之状。心中似是有把握。
心中念转,口中问道:“夜⾊茫茫,群山起伏,咱切要到哪里去找那西门⽟霜?”
⽩惜香道:“容易的很,扶我走吧。”
林寒青一皱眉头,但却只好依言行了过去,扶住⽩惜香的左臂向前行去。
两人行的二三里,⽩惜香突然停了下来,仰脸望望天上星辰,道:“扶我上那山峰上去。”
林寒青道:“上那山径之上作甚?”
⽩惜香道:“找那西门⽟霜啊!”林寒青望望山峰,道:“西门⽟霜不会在山峰之上。”
⽩惜香道:“我知道,咱们上那山峰之上,要她来接咱们。”
林寒青知她中已有成竹,也不再多问,扶着⽩惜香,向山峰上行去。
⽩惜香行动之间,娇弱无力,林寒青明里是扶着他,其实,无异是抱着她登上山峰。
登上峰顶,⽩惜香仍然是累得不停的息。
林寒青再也忍耐不住,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你练了五天时光,武功究竟是练成了没有?”
⽩惜香道:“自是练成了,如是没有练成,咱们来此,岂不是⽩送死吗?”
林寒青道:“不知姑娘练的是什么武功,练成了竟然是一点也瞧不出来。”
⽩惜香道:“你不要怕,那西门⽟霜可以瞧出来。”
林寒青心中暗道:既然陪你出来了,生死的事,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当下接道:“现在要如何请那西门⽟霜来此?”
⽩惜香缓缓从怀中摸出一个红⾊圆筒,道:“你把此物放在那大山石上,用火燃起,那西门⽟霜就会来此接咱们了。”
⽩惜香缓缓递过火折子来。
林来青接过火折子,风一晃,燃了起来,伸手点去。
⽩惜香道:“燃起那流星火炮之后,快返回来。”
林寒青依言而行,返回到⽩惜香的⾝后。
只听砰的一声大震,一道火光,直冲霄汉,爆裂出一串流星。
⽩惜香回顾了林寒青一眼笑道:“可惜我⾝体不好,无法设计出很多花样来。”
林寒青心中暗道:此时何时,此地何地。你还在想这些游戏玩乐的事。
当了答非所问的道:“那西门⽟霜几时会来,如若来的不是西门⽟霜,又当如何?”
⽩惜香道:“还早呢,咱们还有得一段时光好谈。”
林寒青道:“谈什么?”
⽩惜香道:“我可以告诉你,⻩山这场大会,有我⽩惜香暗中主持,不会是你们想像的那等悲惨,问题是,以后的时光,我死去之后…”
林寒青道:“怎么?你一定要死吗?”
⽩惜香道:“我已经多活了很长时间。死了有什么可惜?”
林寒青突然想起来香菊之言,急急接道:“如若你不习武功,是否仍然要死?”
⽩惜香道:“一定是香菊胡说八道。”
林寒青道:“究竟是真是假,你总是不肯明明⽩⽩,说出实话。”
⽩惜香缓缓把躯娇偎⼊林寒青的怀中,柔声说道:“不要这么凶,我已是快要死的人了,你还不好好传我。”
林寒青只觉一股怜爱之情,泛在心头,再难自噤,伸出手去,轻抚⽩惜香头上秀发,道:“自从埋花居密空长谈之后,我已经…”
突见火折一闪,一条人影,疾登峰顶。
林寒青霍然而起,顺手由怀中摸出了参商剑,道:“什么人?”
但闻一个娇若银铃的声音,道:“我,李中慧。”
⽩惜香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会来,快些过来,咱们要仔细谈谈。”
李中慧熄去火折子,缓步行了过来,道:“谈什么事?”
⽩惜香道:“上一代前辙可见,咱们这一代,不应该再蹈覆辙,所以,我要尽力阻拦住这场杀劫,使戾气化为祥和。因此,咱们必得先谈谈。”
李中慧缓缓坐了下去,道:“咱们谈好了有什么用,主要的还是那西门⽟霜。”
⽩惜香道:“她会来的。”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这次⻩山大会。虽是由你和西门⽟霜挑起,但目下却形成了上一代恩怨总结之会,林夫人以及你的⺟亲,原本是很好的姐妹,以后却闹的反脸成仇,我⺟亲最可怜,被令堂囚于⻩山世家,林相公的⺟亲,也闹的自废武功。”
李中慧双目圆睁,接道:“此事当真?”
⽩惜香道:“千真万确,一点不假,因此,咱们不但要使这一代免劫,还要使上一代重归于好。”
李中慧道:“为什么会而出这样的局面?”
⽩惜香道:“问题不只一端,但最重要却是你们⻩山世家的自私,和一段无法排解的儿女私情。”
她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像咱们现在一样,三个女子。同时喜上一个男子。”
李中慧望了林寒青,道:“这个⽩姑娘只管放心,至少我李中慧已退出这场是非,我已有心目中情郞,⻩山大会之后,就是小妹于归之期。”
⽩惜香道:“你再仔细的想一想,此事可是当真吗?此刻的谦让,却成了⽇后的悔恨,我想咱们上一代,当时,也许有着咱们一样的谦让,却在心中播下仇恨的种子,以致闹出了姐妹反目的事。”
李中慧道:“你好像很清楚之一代的事情?”
⽩惜香道:“我只是在猜想,令堂武功最⾼,在她们三人之中,隐隐是领袖人物,但也以她的遭遇最悲惨。”
林寒青道:“家⺟自废武功,避居枫叶⾕中,自然是际遇最惨的了。”
⽩惜香道:“看起来是这样,但令堂却还有一个可以相思之人。有一个希望寄托的儿子,说起我那⺟亲,被那李夫人关了很多年,度着暗无天⽇的生活,比起令堂来,算是际遇悲惨了,但如比起李夫人,她们是幸运多了。表面上看去她自由自在,受人敬重。但她却⽇⽇夜夜,生活在痛苦磨折之中,心灵上的负担。又岂是令堂和家⺟能够及得…”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所以,她本变的那样冷漠,不近人情。”
⽩惜香道:“除了李夫人有这样深厚的修养,换上一个人,只怕早已无能支撑着活下去了。回首前尘,尽属恨事,要她如何能表现慈爱之心。她能够不沦偏,安于现实数十年,那实是非大智大慧难以办到了。”
李中慧突然长长叹息一声,道:“⽩姑娘这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在我的记忆中,从没有见到过家⺟一次笑容。”
⽩惜香两目凝注在李中慧的脸上,缓缓说道:“令堂才冠一代,但却満怀着怨恨,在人人称颂、敬重中,度过了数十年寂寞岁月,如是格于形势,⾝难自主,那也罢了,但她却是又由自在,无拘无束,全凭着自己的定力。忍耐下怨恨怒火,这岂是常人能为?”
李中慧道:“⽩姑娘,家⺟把令堂囚噤于⻩山世家,难道你一点不恨吗?”
⽩惜香摇头摇,道:“不恨,我想其中定然有着內情,也许她明里囚噤,暗中却含有保护之意。”
忽听李中慧喝道:“什么人?”
⽩惜香⾼声说道:“西门姐姐,快过来吧,小妹业已候驾很久。”
只听西门⽟霜冷冷说道:“你们离开万松⾕,我已得了报告,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监视之下。”
⽩惜香道:“我们来此.就是想见你。”
西门⽟霜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惜香道:“你杀不了,不用说狠话了,快些过来。”
西门⽟霜缓步走了过来,目光如电,冷冷扫拉了三人一眼,道:“⽩惜香,你又想用三寸不烂之音,说服我吗?”
⽩惜香摇头摇,道:“我只想和你谈谈,你这一⾝武动得来不易。只要你不走极端,今后三十年武林大局,姐姐将自成主流人了。”
西门⽟霜道:“只有这几句话吗?”
⽩惜香拍拍林寒青旁边的一块山石,道:“坐下来,咱们好好的谈谈。”
西门⽟霜言又止,缓缓坐了下来,道:“什么事?可以说了。”
⽩惜香道:“听你口气,对这场⻩山大会,似是已有了制胜把握,是吗?”
西门⽟霜道:“胜败之机,各占一半。”
⽩惜香摇头摇,道:“我瞧你只有幸之一二的取胜机会。”
西门⽟霜道:“何以见得?”
⽩惜香道:“你已经和那李夫人动过了手,自信比她如何?”
西门⽟霜道:“五百招內,难分胜负。但除了李夫人之外,我想不出⻩山世家內还有谁是我之敌。”
⽩惜香微微一笑,道:“我。”
西门⽟霜冷然一笑。道:“你?”
⽩惜香点点头,正⾊说道:“你可是有些不信吗?”
西门⽟霜冷笑一声。道:“如是我没有听错,只怕你自己也有些不信。”
⽩惜香道:“士别三⽇,刮目相视,咱们已有七天没见面了。”
西门⽟霜道:“七⽇时间。我不信一个全然不会武功之人,能练成制服我西门⽟霜的绝技。”
⽩惜香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不困难,咱们立刻可以试验,不过,在咱们未动手前,我想和你谈谈。”
西门⽟霜道:“谈什么呢?”
⽩惜香道:“谈谈我们四个人的事。”
西门⽟霜望了林寒青一眼,道:“你是说林寒青和你…”⽩惜香道:“还有你和李中慧。”
西门⽟霜摇头摇,道:“如是你和林寒青肯摆脫这场是非,我可以帮助你们离开此地。”
⽩惜香缓缓站起⾝子,回顾了李中慧和林寒青一眼,道:“我如和西门⽟霜动上了手,你们立劾联手而退。”
目光转到西门⽟霜的脸上,道:“我一向认为你很聪明,很识时务,想不到你觉是一个轻狂自负的人,林寒青说的不错,你已为仇恨了心窍,此刻,大约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不到⻩河不死心了,我要让你见识一下⽩惜香的手段。”
西门⽟霜的內心中,深蔵着几分畏惧,看她⾝站起,严词把自己训斥一顿,不噤为之一呆,暗道:“难道这位罗玄机,学究天人的丫头,果然已创出奇迹,短短几⽇中练成了绝技不成,这使人难相信的事啊!”心中念转,口中却喃喃自语,道:“这是从未有过的奇迹,令人难信。”
⽩惜香道:“如是我已有基础,此刻又不过重温故技,你是否相信。”
西门⽟霜道:“我不信,除非你能证明给我见识一番。”
⽩惜香一皱眉头,道:“不能见识。”
西门⽟霜奇道:“为什么?”
⽩惜香道:“因为我如出手一击,就无能收回。”
西门⽟霜缓缓说道:“那是说,你只有一击之能了?”
⽩惜香脸⾊微变,道:“你可是想试一下机会、命运?”
西门⽟霜微微笑,道:“谈谈你的心愿吧,不论⻩山结局如何,只要西门⽟霜还活着,我将助你心愿得偿。”
⽩惜香目光一掠林寒青,道:“林相公也有着満腹委屈怨恨,我⺟亲也被那李夫人囚在⻩山世家。”
西门⽟霜接道:“那好极了,如是⽩姑娘肯和我联起手来,那是可以傲视当今武林了。”
⽩惜香冷冷接道:“我只是告诉你即除你之外,我们都是有着仇恨的人,但我们都没有和你一般的存心报复。”
西门⽟霜道:“嗯!这么说来,你们的度量,都比我大的多了。”
⽩惜香道:“那也不是,我只是告诉你,咱们四个人的结局,全都纵于你一人之手。”
西门⽟霜道:“咱们四个人的结局?听起来好像是说咱们四个人,是有着同样的命运了。”
⽩惜香道:“不错,以⻩山世家为中心,形成了江湖恩怨,但林相公和我们三人却结成了下一代恩怨人物主角,如若你肯忍耐一下,不但可以使江湖上有上数十年的平静,而且连上一代,也可以因我们的忍耐,化去他们结下的恩怨。”
西门⽟霜道:“你很会讲话,不过我不能太信任你。”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但我仍然想听听你预测我们的结局。”
⽩惜香道:“我知道你忍不住。”
突然一瞪星目,凝住在西门⽟霜脸上,冷冷说道:“西门⽟霜,我告诉你的都是真实真实的话,信不信,那就由你了。”
西门⽟霜微微一笑。道:“好吧!你说呀,我洗耳恭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