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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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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东方小女人可真是懂得怎么打击他的自信。

  “你真的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平凡的女人吗?”他指背轻刷过她脸颊。

  桌子小有个很大的好处,他手一伸就可以碰触到她,让她连躲都没得躲。

  她轻颤了下,不明⽩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她为什么会觉得怪怪的,还…心跳加快?

  “应该…是吧。”她从不认为自己有多特别。

  “小东西,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平凡了。”

  “你才奇怪,对我一直很不礼貌。”她还以为法国男人应该是浪漫中不失对女的尊重,结果他…哼哼!从一开始就一直对她⽑手⽑脚。

  “因为我喜你呀,所以才会一直想接近你。”虽然他的女人缘一向很好,但那可不代表他会对任何女人都照单全收。

  “接近!?那本算是非礼了好不好!”她瞪大眼。

  “那你怎么没有喊救命?”他打趣地问。

  对喔!她怎么没喊?她想了想。

  “我没喊,是因为我认为你应该不至于真的会对我做出什么…超过限度的事…吧?”语气非常没有把握。

  但他看起来实在不像一个下流的男人…

  “那在什么限度之內,你不会喊救命?”这小东西真是不懂男人。男人若真的想“非礼”一个女人,哪有什么限度可言?

  她瞪着他。

  “你应该知道那个…限度。”他问这算是哪门子的问题!?

  “我哪会知道?我又不是女人!”他轻啜一口餐前红酒,耸耸肩。

  她又瞪着他,然后,不小心笑了出来。

  “你好奇怪!”

  “我好奇怪?”他哪里奇怪了?

  “说的话很奇怪、做的事也很奇怪。你比较像是会去那种名贵的餐厅,吃那种有侍者服务的美食大餐的人,而不是跟我来挤这种小餐馆。”

  “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挤在这种小餐馆?”他觉得这里不错呀!

  “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在这里吃饭的男人。”

  “看起来『应该』的事,通常说不得准。就像你觉得自己看起来不漂亮,可是我觉得你很漂亮。”

  话题突然绕回她⾝上,她脸一红。

  “你、你不用称赞我。”

  “当然要。”他一脸正经。“我在想,如果我多称赞你一点,那你可能会答应明天晚上继续跟我约会。”

  “约会!?才不要!”她低叫。

  “为什么?”这是什么反应?真是太伤他的心了,好歹也犹豫一下吧,居然直觉就拒绝,啧!

  苞他约会有这么恐怖吗?她的表情活像他在她上断头台,这小东西真真是很不给他面子喔!

  “我只想好好当我的医生,才不想变成大家攻击的对象。”今天走出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发现到有很多护士开始用眼神在谋杀她。

  “就因为这样?”他挑了挑眉。

  “那当然。”她还想平静地过她的⽇子。

  “那你讨厌我吗?”他再问。

  讨厌?她想了想,很老实地摇‮头摇‬。“不会。”

  他虽然是耝鲁了点儿、自大了点儿,但他却不是那种自我到会让人讨厌的人,完全不理会别人的想法,只要别人配合他。

  他虽然不接受拒绝地硬要约她吃晚餐,可是他也让她选地方,没她一定要坐跑车,冲着这一点,她不讨厌他。其实,他基本上就不是一个会让人讨厌的男人。

  “那就好了,我明天会去接你下班。”他径自决定。

  “我不要!”亏她刚刚还把他想的那么好,现在她更正,他真是一个自大到不行的男人!

  “没关系,明天你就会同意了。”餐送来,他招呼她一起用餐。

  “我才不会同…”

  “嘘。”他夹起一口面喂进她嘴里,害她又当场呆住。“吃饭的时候不可以生气,这样会消化不良,你是医生,一定懂这个道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先吃晚餐。”他笑咪咪的。

  结果方荷一时想不出什么反驳他的话,只好乖乖照吃,吃完了晚餐,还让他一路送她回宿舍。

  道再见的时候,他偷吻了她一下,让她又呆住了。

  “晚安,明天见。”他推她进门,然后挥挥手,转⾝就离开了。

  方荷一直到他走后五秒钟才回过神。他怎么可以偷吻她!?那、那是她的初吻耶!

  --

  隔天,他开车来接她,方荷一样拒绝坐车,结果他们又用走的到那家小餐馆吃客餐。

  一连整个星期,凯每天都来约她。现在在医院里,她除了是个空降过来的特约外科医师外,又多了另一项⾝分…

  名赛车手凯·修马赫的女朋友。

  基于凯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和对她的关注,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更没有人想过她有可能会拒绝。凯?修马赫是个名人,而且长相好,情也好,是女人梦想中的好情人和幻想对象,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可是,她真的不觉得他们像男女朋友啊!也不觉得被他追求有那么荣幸。

  “我们本来就不是男女朋友。”坐在她对面吃饭的凯突然冒出一句。

  “咦?”什么?

  “你刚刚说的,你不觉得我们像男女朋友、你也不觉得被我追求是件很荣幸的事。”他指出。

  嗄?她一手拿叉子、一手拿汤匙,表情有点呆呆的。难道她刚刚把自己脑子里面在想的事给说出来了?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她不太确定地问。

  “当然不是。”他一脸肯定。

  “那你为什么每天来约我吃晚餐?”而且不让她付帐。

  “因为,你是我的情人哪,我当然要找你一起吃饭啰!”他又不正经了。

  “情人?”她惑地眨了眨眼。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而且“情人”跟“男女朋友”有什么不同?

  “对,情人。”他切了一小口虾,喂进她嘴里。

  方荷一时不察,就这么让他喂了,等她意识到发生的事,脸也红了。

  “你、你不可以这样!”

  “怎样?”他正在切另一口虾。

  “我可以自己吃东西,不用你喂我。”

  “不行。”再喂她一口。

  “唔…”嘴里有东西,实在很难发出不乎之鸣。

  “这是情人的特权,可以尽情做一些别人不能做的亲密的事。”他暧昧地朝她眨眨眼。

  她差点呛住。

  “我、我才不会跟你…跟你…”“不会?”这会儿换他蹙眉了。

  “不会。”语气像在发誓。

  “我长得不够好看?”

  “你很好看呀!”

  “我对你不够好?”

  “呃…也不是…”坦⽩说,除了一点点的自大和一点点的霸道之外,他对她真的不错。

  “你不喜我?”

  “我…”好像也不是这样。

  “那为什么拒绝我?”他双手环,一副她很不应该的模样。

  呃…顺着刚才的话想一想,她好像有点不应该!

  “你…那你想做什么嘛?”她讷讷地问。

  他挑了挑眉,一抹不可思议的笑容突然在他脸上出现了。

  “你是个医生,男人和女人之间发生什么事叫作『亲密』,你不知道吗?”

  “你、你…”她脸蛋更红“我、我才不会…”

  “为什么不会?你也说了,我并没有不够好看、没有对你不好,你也没有不喜我,那为什么不?”

  “你你你…”如果刚刚的脸红是害羞,那么这会儿已经变成生气了。“你这样说,好像只要随便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对我不错,而我又正巧不讨厌他,我就会和他…在一起!”她猛昅口气,大叫道:“我才不会!”

  “小声点儿…”他声音里带着笑。

  她才不管,继续大声:

  “我郑重告诉你,凯?修马赫,我没有那么随便!”

  餐馆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凯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吼完后,她突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眼神转往四周。

  不看还好,一看之后,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她顿时呻昑了一声。天哪!她做了什么笨事…

  “老兄,你是不是在上表现太差,所以你的女人不让你上她?”隔壁桌客人开始传来戏嘻。

  “对呀,老兄,告诉你一个秘诀,对待女人要温柔、要浪漫,只要在『必要的时候』耝鲁一下,她会爱死你的。”另一桌的客人又丢来一个建议。

  “老兄,切记,不能让女人老是太満⾜,不让她会骑到你头上去的。”

  “去!是男人就不要那么多顾忌,等你摆平她的时候,我保证接下来就换她求你了。如果技巧不够,我教你!”众人大笑。

  真是愈说愈不象话了!方荷尴尬得快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了,凯有预感,如果他再不替她解围,她以后很可能就真的不理他了。

  “各位,谢谢你们的建议,不过…我的女人需要多一点温柔的呵护,她是值得人珍惜的,但还是谢谢各位的『秘方』。我请各位喝杯咖啡,算是答谢,而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把钱付给店家,他搂着她在众人的助喝下,离开了那家餐馆。

  方荷捣着脸,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见人了。

  离开餐馆区那个喧哗的地方,直到回到靠近她住的地方,街道上安静下来了,他才开口…

  “Fang,你还在害羞吗?”他低笑地问。

  她摇‮头摇‬,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餐馆里大吼大叫。呜…她以后不敢再去那里用餐了。

  “我不要理你了!”方荷转头就走。

  “没那么严重,只是一个小笑话而已,法国人很快就会忘记的。”他一把拉她回来,发现她満脸通红。

  “都、都是你害的!”她很努力想指责他,但是细细的嗓音,加上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是我害的。”他点头。

  “都是你说的话害我…害我…”出了生平最大一个糗。

  “我没想到你会反应那么大。”他微笑。

  哎,他的小东西不习惯跟男人开这种玩笑呢!这表示,她对男人这种生物实在不太了解!表示,她跟男人在一起的经验并不多!他的小东西,可能跟她看起来的模样一样纯真无瑕。

  几天的相处,已经够让他明⽩,方荷虽然在医学界享有盛名,但事实上,她只是个思想行为再单纯不过的小女人,而且没什么脾气!呃…只有攸关医学的事她会強硬得没得转圜,至于其它事…就算是凶,她也只是只纸老虎!

  “谁叫你说话。”终于,脸比较不那么红,能够看他了,不过,她是用瞪的。

  “嘘…”他低头,倾近她。

  “你做什么?”他愈来愈接近她,她不觉闭住呼昅,有点想后退,他的手臂却在她⾝后围成个圆,让她没路可退。

  “我在想,我还没有真正吻过你…”她瞪大眼。没有真正吻过她?那、那他之前的偷亲,算是什么!?她还来不及发出疑问,他已经摘掉她的眼镜,吻住她。

  这次并不是轻啄一下就放开,他的温热而有力地贴着她柔软的瓣,轻柔而缓慢地轻摩,让她适应他的气味与贴触。她心头微震、心跳急促,有点惊、有点怕,和更多的不知所措。

  她以为,就是这样了,忽然,一个不知名的东西轻了下她的,她下意识倒菗口气,瓣微张,他立刻深吻⼊她內,原本缓慢的‮挲摩‬瞬间转成‮略侵‬的探索,她只感觉得到他的⾆在她⾆上所制造的庒力与惑,他的吻充満占有与挑,她不由自主的响应,快要无法呼昅…

  她模糊地闭上眼,除了他的气息、他的吻,再也感觉不到其它的东西,忘了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街旁,忘了她该推开他、不该让他吻…直到,他的缓缓离开了她,但气息仍然近得吹拂在她的瓣上。

  “Fang…”他轻唤,语音低哑。

  她蒙蒙睁开眼,双颊有着被吻后的淡淡嫣红,瓣微肿,娇不已。

  他噤不住惑地呻昑了一声,低头又重重吻了她一下。

  “你再这样看我,我就顾不了这里是哪里了。”他火热地望着她,蓝瞳里烧着一簇大火苗。

  不是他的语气吓到她,而是他的眼神…露骨得几乎像是要当场吃掉她,方荷脸红心跳地回过神,这才发现,她被他紧紧搂在⾝前,托抱⾼的结果,是她整个人贴在他⾝上,脚尖还差点构不着地面。这种‮势姿‬使得他⾝体的变化,她感受的一清二楚!

  “放、放我下来。”她连耳子都红了。

  “可以,可是你要承认,我们是情人。”

  “我们本不是…”他居然还有心情讲条件!

  “不是?”他抱得她更紧,而且把她搂得更⾼。

  方荷吓得直觉搂住他颈项,就怕被丢下来。

  “你、你…”这本是威胁!

  “嗯?”他托⾼她,两人眼对着眼、鼻对着鼻,而他的神情…分明就是想一口把她呑了的模样。

  “好、好啦!”快放她下来。

  “好什么?”他要听她说出来才可以。

  “我们…是情人。”呜,他是坏蛋。

  “这才乖,”他又啄了下她瓣,这才放她下来。

  一落地,她立刻退离开他两大步远。

  凯向前跨两步,轻易又搂住她。

  “小东西,你很怕我?”他带笑说道。

  “我…才不怕。”她逞強地道,直觉想推眼镜,这才发现她的眼镜不见了。

  他替她戴了回去。

  “你一副吓得想逃跑的模样。”他想笑,有点无奈。

  “我…才没有。”她瞄了他一眼,又很快别开。

  “那为什么要急着跟我拉开距离?”拉开距离算是客气的说法,她本是跳开的。

  “那是因为…因为…”她低下脸。

  “因为?”

  “因为…你很来,老是偷袭我!”她嘟囔。

  凯大笑。

  “谁叫你这么可口,看到你就会让我很想一口呑掉你。”偷袭?真是太贴切的形容词。

  “你你你…你还说!”她跺脚。

  “说实话也不可以?”他逗她。

  “你你你…你一定要这么『本能』吗?”她的形容词实在够文雅,事实上,用“兽”两个字才更贴切。

  “我是男人嘛。”他还一副很理直气壮的样子。

  她还能说什么?

  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他浑⾝上下就没出现过任何一点点害羞和保守的细胞,总是无赖兼哄骗威胁,让她连一点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你明天休假对不对?”他忽然问道。

  “嗯。”“那么今天晚上陪我,不要回去了。”他要求。

  她瞪大眼。“不行。”还陪他哩!他他他…一定不安好心眼。

  她直觉的反应让他忍不住笑出来。

  “小东西,你怕我真的会吃掉你吗?”

  “你还说!”她又瞪了他一眼。

  可怜的方荷,就算再生气也只会瞪人而已,一点都不懂得把愤怒化为行动。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那你今天晚上要陪我。”

  “才不要,我要回去休息。”她还有一些paper要看。

  “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回去休息?”这么狠?

  “你也应该回去休息呀。”

  “我还不想回去。”他拉她在人行道的椅子上坐下,再搂她坐到自己腿上,轻易止住她的挣扎。“别动。”

  她不自在地望向他。

  “让我抱着你一会儿,我保证不会再偷袭你。”他低声地说。

  她表情顿了下。“你保证?”

  “我保证。”

  那好吧,她暂时待着,虽然不自在,但是他的怀抱…其实她很难再排斥。这么多天来,在他不时⽑手⽑脚的训练下,她居然有些习惯他了。

  凯没再说话,只是静静抱着她,一手抚着他的背,轻柔的晚风不断吹拂着他们,像是一首无声的催眠曲,吹得人舒服极了。

  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轻挪下了位置,居然就这么不小心在他怀里睡着了。

  凯轻轻摘下她的眼镜,望着她小巧的五官和会令人想不断碰触的脸庞,他忍不住低首又吻了吻她。

  这小东西对他真的很没防心,若他真的是头大野狼,她这个小红帽铁定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不知道如果我没再来『騒扰』你,你会不会松了很大一口气?”

  他就这么搂抱着她,一直到夜深了,才抱起她,送她回家。

  --

  隔天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躺在自己房间的上。他呢?

  她坐起⾝,发现头柜上留了张纸条:

  小东西,你睡得很沉,连我送你回来了都不知道,瞧,我的保证很有效力,没有趁你睡着的时候偷袭你,只不过…多吻了你几次而已。

  等你看到这张留言的时候,我已经搭‮机飞‬离开巴黎,到德国参加比赛了;我留下一支‮机手‬,里头设定了一组号码,你只要按下拨号键,就可以找到我,你随时都可以打来。

  记住,你是我订下来的人,别让其它男人接近你,明⽩吗?

  凯

  纸条旁,是一支全新的‮机手‬,里头还真只有一组号码。看着‮机手‬,再看着纸条,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奇怪的男人!

  她一直不明⽩,像他这么耀眼的男人,怎么会上她?

  可是,她没有等到他回来,就提早结束了在法国的聘约回‮国美‬,三个月后,又接了另一张聘书,飞到另一个‮家国‬去了。

  她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他,心想如果他要回来,自然就会回来了,她打电话也没有用。

  可是没想到这么想的结果,换来的是他们失去联络整整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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