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百变郎君
正文
第一二一章百变郞君
百变郞君夏君佐是江湖上的传奇人物,十几年前横行大江南北,所倚靠的并非他的⾼超武功,而是神奇的易容术。
他能化妆成各种年龄,各种⾝份的人,乞丐¢生、小贩、富商、挑夫、流氓、道士,都学得惟妙惟肖,让人无法查觉,不过他最常用的造型是翩翩美少年或风流俏公子。
凭着后来的容貌,他不但游走在风月场所?并且还结了许多**妇、武林侠女,严格说起来,他并不算是采花大盗,也不能算是一个江湖不齿的贼。
可是被他始终弃的女子太多了,不甘心的人便捏造事实破坏他,久而久之,名声越来越臭,以致成为一个遭到各大正派追剿的大贼。
⽩虹剑客何康⽩当年浪迹江湖,到处行侠仗义,便曾参与过一次追杀百变郞君夏君佐的行动,结果仍被百变郞君逃脫。
在此之后,百变郞君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从此再也听不到有关他的讯息,江湖传说,他已遭到报应,被两个争风吃醋的黑道**用毒葯害死。
当初传出这个消息的人,是北六省绿林盟主恐大成的小舅子,他言之凿凿的说害死夏君佐的两名女子,一个是太行山十八山寨总寨主的妹妹毒金蜂商丽君,另一个则是魂销姹女熊郁芳。
由于这两个女子都是当时的黑道名女人,两人都有后台靠山,并且手段毒辣,所以江湖上许多人都深信不疑。
不过传说归传说,还是有很金正派的⾼手不相信这件事,因为据他们的认知,百变郞君夏君佐以⾼超的易容术,行走于风月场所,不仅外貌俊秀,并且手段⾼明,口才更好,除了骗⾊之外,还兼着骗财,往往让一些富家千金或豪门怨妇失⾝之后,还心甘情愿的奉上大笔钱财供他花用。
到了最后,当夏君佐将她们抛弃时,这些女子都如丧亲人,到处狂疯的寻找,结果还有人为他杀自,惹出许多的事端。
就由于百变郞君的死亡是一个谜,没被大多数的江湖人士认同,因此当何康⽩一见到如此神奇的易容术,竟然能把自己的女儿变成诸葛明、马上便想到了百变郞君这个人。
于是理所当然的,他自然把蒋弘武当成了百变郞君夏群佐,认为唯有此人重现江湖,才会发生这种情形。
这个时候他心中的惊骇真是难以言语,认为“魔”再现,女儿恐怕会沦为百变郞君的物玩,因而话一出口,马上便子套长剑。
他这种怪异的态度,使得室內众人齐都大惊,这些人都还年轻,在江湖上走动的⽇子,最长的还不到两年,哪里听过百变郞的名号?是以一见何康⽩子套长剑,全都惊骇地从坐着的椅中站了起来。
何⽟馥一把抓住案亲的手臂,娇呼道:“爹,你在⼲什么?她是傅姐姐,也是金大哥的未婚子。”
何康⽩愕然望着眼前的诸葛明,有些口吃地问道:“她…她也是个女子?”
何⽟馥点头道:“金大哥有一位师⽗是昔年武林中著名的海外三仙,傅姐姐的⽗亲和他老人家是世,所以很小就被许配给了金大哥为…”
“海外三仙?”何康⽩有些茫然,喃喃地道:“怎么又跟海外三仙扯上了关系?”
他目光一闪,问道:“⽟馥,你真的确定她是女子,也不是姓夏?”
何⽟馥点了点头,还没答话,只听易容成蒋弘武的服部⽟子已用女声道:“禀告老伯,晚辈可以用命保证,我不是男人,也不姓夏。”
何康⽩听到她的声音娇柔清丽,完全和刚才那种沙哑耝野的男声不同,心中已完全相信她果真是个女子,可是那份震撼仍然使得他一时难以接受。
俗话说:眼见是实,但他却被眼睛欺骗了,结果都由耳朵告诉他,眼前所看到的这个蒋弘武,其实仅是一个女子所改扮的而已!
他一边头摇,一边把长剑放回鞘中,道:“这真是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
他坐回椅中,又再度端详了服部⽟子一眼,转过头来,只见自己带来的三位楚氏昆仲和二位欧兄弟,全都像中了琊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蒋弘武看,仿佛他的脸上长了花!
何康⽩敞笑一声,抱拳道:“博姑娘,请恕老朽失态,竟然男女不分。”
他的话声一顿,道:“不过说老实话?我活了大半辈子,也见识过江湖人的所谓易容术,却从不知有如此精湛神奇的易容之术,不但外貌改变,连声音、动作都可改变,光是这点便比当年的百变郞君要強出更多,实在让老夫佩服万分。”
服部王子发出一阵银铃似的笑声,道:“老伯过奖了,这只是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哪里比得上华山剑法之神奥?”
她刚把话说完,楚花铃和欧念珏已扑了过去,一人抓住她一条手臂,楚花铃抢着道:“傅姐姐,无论如何你都要传授我们这种易容之术。”
欧念珏道:“就算要我们马上跪下来拜师,我们也愿意。”
服部⽟子笑道:“好!只要金大哥同意,你们谁都可以跟我学!”
就在这时,四名女婢拎着铜壶,托着茶盘走进屋来,当她们看到楚花铃和欧念珏粘在蒋弘武⾝边,形成一种左拥右抱的怪异模样,噤不住都偷偷地笑了“嗤嗤”的笑声让楚慎之等人更觉尴尬。
何康⽩虽然明知眼前的蒋弘武是个女子,可是看到楚花铃和欧念珏依偎在蒋弘武的⾝边,仍然受到视觉印象的影响,觉得难以接受。
他⼲咳一声,沉着一张脸道:“花铃、念珏,你们还不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去,这样成何体统?”
楚花铃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伸出纤纤五指在蒋弘武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上摸了下,问道:“傅姐姐,你这道刀疤是怎么做的?怎么如此真?”
欧念珏则扯了扯蒋弘武下巴上的短须,问道:“傅姐姐,为什么跟你学易容术,要得到金大哥的许可?”
服部⽟子道:“因为他是我的少主∏我此生所倚靠的男人,我的生命属于他,活着就为了他,他若是不许可的事,我绝对不会去做!”
她说这话虽然语气平顺,可是所透露出来的含意却是如此的严肃、沉重,像是一只铁锤样的深深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楚花钤和欧念珏一愣,在思索着这句话,而何⽟馥和秋诗凤则为之深深地感动,因为她的爱是用整个生命、整个灵魂投⼊,没有一丝勉強、一点瑕疵。
欧兄弟互望一眼,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如果唐凤和唐凰能够这样对我们,叫我们死都甘心!”
楚慎之则是忖道:“金大哥真是太幸运了,除了何女侠和秋女侠这两位绝代美女爱着他,竟还有这么一位红粉知己,唉!就算这位傅姑娘长得是个丑八怪,单凭她这种毫无保留的爱意,也能赢得金大哥的回报。”
楚仙勇和楚仙壮则痴痴地望着服部⽟子,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不明⽩金玄⽩到底凭什么会有如此多的女子爱着他。
楚仙勇在弟弟的耳边低声道:“这个傅姑娘一定是个丑丫头,或者长得不怎么样。”
楚仙壮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却听到⾝旁坐着的那个瘦削中年男子用清脆的女声道:“你们错了,我们姐小是个大美女,比起秋姐小来,丝毫不会逊⾊!”
楚仙勇没料到自己说的话,竟然被人听去了,他尴尬地摸了下脸,望着站在⾝边、正沏着茶的青⾐女婢,傻里傻气地问道:“她没说错吧?”
那个青⾐女婢抿嘴笑道:“伊姐小说得不错,我们姐小长得国⾊天香,可和何姐小、秋姐小两位媲美!”
楚仙勇“哦”了一声,只见那名⻩脸汉子笑道:“若是拿傅姐姐来和我们比,是太抬举我了,说实在话,她长得比我们美丽,脾气又好,本事又大,我们差远了。”
何⽟馥轻笑一声道:“诗凤,你别太过谦虚,和傅姐姐比较起来,你们是舂兰秋菊、牡丹芍葯不分轩轾!”
秋诗凤笑道:“这么说来,你又是什么花?”
何⽟馥笑道:“我是朵喇叭花,怎么样?”
她这话说得有趣,不但秋诗凤笑了,连楚花钤和欧念珏也跟着一起大笑、几个年轻女子顿时七嘴八⾆的谈论起来,话题不离各人的长相和容貌,一时之间,几乎让人觉得到了菜市场。
欧朝⽇不満地对孪生兄长低声道:“大哥,你瞧这些女子,简直像三姑六婆一样!话匣子打开就没完没了。”
欧旭⽇点头道:“不错,还是我的小凤儿比较好,跟我在一起时,就像个端庄的淑女,难得开口。”
欧朝⽇附和地道:“可见四川唐门的教养不错!”
何康⽩在服部⽟子说出那番话后,整个人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的眼前一阵模糊,久蔵在內心深处的记忆,似乎有某种东西破除了封存的硬壳,重新浮现出来。
在这个刹那,他的耳边仿佛又出现那个令他魂萦梦牵的甜美声音:“⽩哥,我要用我整个的生命爱你,你是我此生倚靠的情人,我会永远爱你…”他记得说那些话的女孩,当时正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人就坐在一座小摆上,望着夜空皎洁的月⾊,痴痴地诉说着一些关于他们俩的梦想。
何康⽩依稀记得,自己当初是何等的感动,悸动的心情让他一再吻亲着她柔软而甜美的双,仰望夜空,他纺要以命保护她一生,钟爱她一生。
然而,没有多久?当他知悉她的⾝份竟是师⽗的幼妹,辈份上该算是自己的师姑时,他几乎崩溃了,而盛珣也几乎狂疯了。
他们面对着世俗的庒力,礼教的约束,家庭的责难,原先被他们视为坚若金石的爱情,逐渐的腐蚀了…
终于,在那个温柔的夜里,所发下的一切盟誓,都成为呓语,成为笑语,他们不得不分手,不得不各奔前程。
从那之后,他几乎忘了他是如何度过每一个晨昏,只是浑浑噩噩的,像是一具行尸走⾁样的活着,直到某一天,他听到了盛珣嫁人的消息,他才又活过来…
一想到这里,何康⽩仍然觉得心在滴⾎,他的脸⾁菗搐了一下,心中暗叹:“已经事隔多年,我回想起来,仍然会心痛啊!不知这个创伤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想起当年和盛珣之间的那一段恋史,他更觉自己对不起子,对不起女儿,尤其是子离家出走之后,自己一直把她当成死人,再也不闻不问,更不该欺骗女儿,一再的告诉她,⺟亲早已病死…
他苦笑一下,忖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是何等的困难!嘿嘿,什么用全部生命去爱一个人,石烂海枯、永生不渝,全是谎言,全是梦话而已!”
他想到这里,只觉満嘴苦涩,拾起头来,又发现自己眼眶中似乎蓄有泪⽔,他侧过头去,用⾐袖偷偷拭去眼角涌出的泪⽔,等到放下⾐袖时,他看到替他沏茶的青⾐女婢正以好奇的眼神望着他。
何康⽩拿起茶几上的茶盅,作势准备喝茶,却正好听到欧兄弟的对话,顿时记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他放下手里的茶盅,道:“傅姑娘,老夫此来是为的要找玄⽩,请问玄⽩在吗?”
在这感情脆弱而又敏锐的时候,他在话一出口的当时,突然发现自己竞不知从何时起,把十多年来对外人的称谓改变了,以前他穿了一袭道袍,潜修道学,以为自己已遁⼊道门,故此对任何人都自称贫道,也希望别人称他为道长。
可是,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又自己改称老夫或老朽,对于别人称呼他为大侠、老伯、前辈都已不在乎。
他不知这种改变是否由于心境的改变所致?忖道:“这种心情的改变,是否在遇到⽟馥之后才发生的?”
对于这个好多年来,几乎不闻不问的女儿,他的心底有太多的歉疚,然而当年让他几乎意念俱灰,黯然魂销的是一个“情”字,如今使他冰封的心境又再度温暖起来的,也是一个“情”字。
只不过前一个“情”是爱情,后一个“情”是亲情罢了!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何⽟馥望去,此刻,她虽然外貌仍是诸葛明,可是何康⽩的眼神似乎能穿透那层易容术,看到她美丽的面孔。
在这个瞬间,他再度自责:“唉!我对不起⽟馥,错过了和她相聚的许多岁月,放弃了为人⽗亲的责任,也同时失去了许多的乐趣,十年来,前后只看了她不到七次,没想到她竟然已长得婷婷⽟立。”
他在意念飞驰之际,突然见到诸葛明走了过来,娇嗔道:“爹!暗姐姐在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回话?”
何康⽩心神一凝,伸出手去,握住女儿的手,道:“⽟馥,快把脸上的妆洗掉,让我多看你几眼。”
何⽟馥跺了下脚,道:“爹!你是怎么啦?”
她的外貌是诸葛明,动作和声音都是何⽟馥,产生一种极不谐和的強烈对比,让欧兄翟拼了之后,觉得有些哚心,欧朝⽇道:“何姐姐,你的易容术还没练到家,只有外貌改变、动作和声音没变,一开口就让人认出来了,何伯大概是看到你这样子,变得有点曙心,所以…”
欧念珏没等他把话说完,便骂道:“欧朝⽇,闭上你的狗嘴,你不说话,别人没当你是哑巴!”
欧朝⽇一愣,见到姐姐杏眼圆瞪,柳眉倒竖,吓得一缩脖子,把想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何康⽩看了欧兄弟一眼,定了定神,道:“对不起,我是在想别的事情,一时分了神,能否请傅姑娘再说一次?”
服部⽟子道:“何老伯,你刚才问起相公有没有回来,晚辈的答覆是,就因为等了许久,都没能看到他,所以我们姐妹们才要装扮成这个样子出去找他!”
何康⽩恍然大悟,才明⽩服部⽟子为何要装扮成蒋弘武和诸葛明等人,完全是为了夜间行动方便。
他暗忖道:“这位傅姑娘也真是胆大,难道她们不怕在路上遇见真的蒋大人和诸葛大人吗?”
这个念头快速地闪过脑海,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把松鹤楼里发生的⾎案说了出来,然后又把自己的推论说明清楚。
厅中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屏息听着他说话,直到他把包着两个镖囊和数枚暗器的布包从怀里掏出,放在⾝旁的茶几上时,服部⽟子才开口道:“何伯⽗,按照你的推测,我们相公的确是在二百多人的围攻之下失踪了…”
秋诗凤大声道:“不!不可能的,相公的武功⾼強,别说是唐门弟子,就算少林罗汉大阵也困不住他!”
何⽟馥也同意她的说法,道:“爹,据女儿所知,相公有一种接收暗器的神奇手法,叫什么万流归宗。”
欧念珏打断了他的话,道:“何姐姐,金…金大哥真的学会了万流归宗的功法?”
何⽟馥点头道:“不错,我和秋妹妹第一次遇到他时,以为他是个贼,了几枚追电梭打他,结果被他收了起来,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秋妹妹。”
一想起在太湖的渡口遇见金玄⽩的情景,他的心里便觉得有一股甜美甘醇的感觉,而秋诗凤也似乎跟她一样,眼中充満了柔情,道:“是我先发了三枚玄霜镖,被相公以神奥的手法收去之后,何姐姐才又出五枚追电梭,结果也是同样的被相公接住了,据他说,这种手法就叫万流归宗…”
欧念珏有些动,道:“两位姐姐,你们说得不错,这种接收暗器的独门手法,正是我爷爷当年打败唐门掌门人所用的万流归宗绝技!”
何⽟馥道:“就是嘛!相公别说其他的武功已经到了宗师的地步,单就接收暗器的手法来讲,唐门中人怎会伤得了他?”
秋诗凤点头道:“何姐姐说得不错,唐门暗器再是厉害,也对付不了相公的…”
服部⽟子扬声道:“两位妹妹,你们静一下好吧!让我也说几句话!”
秋诗凤轻笑一声,道:“对不起,傅姐姐,你说吧!”
服部⽟子苦笑了下,道:“我看你们都很乐观,其实我也跟你们一样,对相公有強烈的信心,认为他纵然面对唐门弟子以倾门之力围攻、仍然能够全⾝以退…”
她的话声稍稍一顿,继续道:“不过,你们有没有想到,相公当时面对的不仅是唐门的弟子,还有另一帮人,那些人到底是来自集贤堡或是太湖,谁也不知道。”
何康⽩讶道:“傅姑娘,你的意思是说太湖王齐北岳、无影刀程震远都牵扯进这件事里?可是…他们为何要和唐门弟子联合起来对付金贤侄呢?难道他们不知道金贤侄和官方的关系良好,万一得罪了他,恐怕会遭至灭门之祸?”
服部⽟子点头道:“何伯⽗说得好,任何人想要对付相公之前,都会衡量到他本⾝的武功以及他⾝后的力量,不说相公是神之徒,又是少林、武当两派的弟子,单就他如今深受朝廷倚重,即将被封为神武威侯这件事来说,放眼天下,有谁敢伤害他?须知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无人能够承受。”
她的语气渐渐冷肃,继续道:“不过有几种情形下,这些人也会犯错,第一种情形是他们不知道相公的来历;第二种情形则是不知道相公会在松鹤楼里;第三种情形则是那伙人原先的目标是另有其人,遇上相公揷手,只是一种巧合。”
何康⽩抚手道:“傅姑娘说得条理分明,果真便是这些状况,依老夫之见,其中又以第三种情形居多。”
服部⽟子道:“两个多时辰之前?我跟相公分手,他说和松鹤楼的总管柳桂花有约,谈的是有关齐冰儿姑娘的事,可见他到松鹤楼去没有几个人知道,故此那些人纠集大批人马,袭击松鹤楼,并不知道相公也在现场,他们所对付的人只是柳姑娘或者齐冰儿姑娘…”
她吐了口气,继续说道:“集贤堡的少堡主和相公结怨的原因便是因为齐冰儿姑娘,不过此刻⽟面神刀程家驹已遭相公擒住,囚噤起来,所以如果是集贤堡派人参与,就是老堡主已经返回,暗中躲蔵起来主持此事,但是这个可能不大,故此我推断这次能集结近二百人′合唐门弟子进⼊松鹤楼突袭,多半是太湖的人马。”
这时那个瘦削中年汉子开口道:“姐小!谤据我们在太湖里布下的暗桩传来消息,太湖王齐老寨主已经半⾝不遂,无法行动,目前⽔寨分成东、西两组势力在乎夺大权,你看是不是少寨主齐⽟龙主导这件事?”
“极有可能!”服部⽟子望了作中年男子打扮的伊藤美妙一眼,道:“按理来说,齐⽟龙绝不敢招惹相公,不过他为了集贤堡的程婵娟姑娘,很可能会冒险…”
她沉昑一下,又道:“如果我判断得不错?齐姑娘和齐夫人也牵涉在內,她们才是齐⽟龙所要对付的目标,而相公只是恰巧碰上这场太湖⽔寨的权力之争而被卷进去罢了。
何康⽩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噤不住点头道:“傅姑娘分析得合情合理,想必就是这种情况。”
欧念珏道:“何伯、傅姐姐,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可能唐门⾼手配合太湖⽔寨的人,要对付的就是金大哥也不一定,因为他们把金大哥视为仇人。”
何康⽩目光一凝,问道:“此话怎讲?”
欧念珏道:“就是因为金大哥练成的万流归宗绝艺,是唐门的克星,曾害死过唐门的掌门人…”
她将当年鬼斧欧珏到苗疆采葯,遇到唐门掌门人唐大先生率领门下七大弟子和苗疆三十六位峒主发生冲突的一段武林秘辛,就她所知的说了出来。
何康⽩恍然道:“原来巨斧山庄和唐门还有这段恩怨,啊!念珏,我和令尊往了十多年,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这段往事?”
欧念珏苦笑道:“何伯,我爷爷从没把这种接收暗器的手法传授给我爹,并且还噤止向外人张扬这段事迹,就是怕会惹来唐门中人的报复,所以这就成了武林秘卒,极少人知道。”
何康⽩忖思了一下,想不通为何当年鬼斧欧珏未把万流归宗的神奥之技传给独子,却传给了金玄⽩?不过他却能了解欧珏不让子孙张扬此事的用心,完全是为了维护后人的全安所致。
服部⽟子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欧妹妹说的这段江湖恩怨,当然可能是唐门弟子进犯松鹤楼的原因之一,因为唯有在那个时候,相公仅是一个人,不但如此,他恐怕还要保护齐冰儿姑娘,所以才会…”
她话声一顿,重重地拍了下茶几,道:“如果他们敢伤害相公一寒⽑,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最惨重的代价!不管唐门有多厉害,都要让他从江湖除名!”
她的话声冷厉,语气坚定,让每一个人都听出来,她的确有这份力量可以让唐门从江湖除名。
欧兄弟望着她那张丑脸,只觉得从心底冒起一股寒气,他们互望一眼,欧旭⽇鼓起勇气,道:“傅姐姐,整件事情的真相还不清楚,不必一定把账都算在唐门吧?何况唐门里老老少少的那么多,其中也有好人…”
欧念珏嚷道:“欧旭⽇,你在胡说些什么?怎么替唐门说好话?啊,莫非你们真的…”
服部⽟子道:“念珏妹妹,你别责怪他了,其实相公在见到唐门金银凤凰时,便有意要撮成她们和两位欧少侠的姻缘,他认为如果成功的话,将是一段人间美事、江湖佳话。”
她深昅口气,道:“所以我答应你们,无论如何,报复仅只于伤害相公的人,只要金银凤凰没有牵涉其中,我们绝不会伤害这两个可爱的小妹妹!”
欧兄弟的心事一眼便被人看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欧旭⽇抓了抓脸,尴尬地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认为冤有头债有主…”
欧朝⽇不住地点头道:“大哥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各位千万别误会了。”
服部⽟子没有理会这对孪生兄弟,却听到楚仙勇嘟嚷了一句:“嘿嘿!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楚仙壮又补上一句:“这叫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们少撇清了!”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厅中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笑声一歇服部⽟子把伊藤美妙唤到⾝边,道:“你现在下去,传达我的命令,出派十组人马,配合我们在城里的所有暗桩,以松鹤楼为中心,往外延伸出去,十里之內,在以往两个时辰里有任何异样状况发生,无论是何人看到或听到,一律要详加询问,尤其是赌场、客栈、运河⽔陆码头、仓库、栈房,通往太湖的渡船口,更要详加搜索,不可漏掉任何一条线索,记住,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伊藤美妙单⾜跪地,接过服部⽟子递来的一块红⾊竹牌,发现那是伊贺流最⾼等级的一块令牌,所代表的意义是执行命令时,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就算杀人也都必须完成任务,若是执行者无功而返,则必须切腹杀自。
她心中一惊,抓着竹牌的手微微颤抖一下,然后双手⾼举,捧着竹牌,恭谨地应了一声。
服部⽟子道:“这个任务并不困难,限你在一个时辰里查清所有线索,如果愿意合作者,可每人发给二两银子,无论是谁,只要提供确实讯息,可付出十两银子的赏金,若是虚报讯息,斩!”
伊藤美妙把竹牌放进怀里,朝服部⽟子磕了个头,快步奔出大厅,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她一出大厅,那八名原先沏好茶⽔离去的八名青⾐女婢又再度鱼贯走了进来,这回她们每人都拿着食盒,捧着盛放碗筷的竹筐和冒着热气的瓷器,沿着厅边,往內室行去。
服部⽟子站了起来,道:“何伯伯,还有各位少侠和女侠们,想必你们也有点饿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宵夜,大家边吃边等,不久便会有确实的消息传回来。”
何康⽩从服部⽟子向伊藤美妙发布命令时,便一直思绪不断,再三的打量眼前这个以蒋弘武的容貌出现的女子,想不出武林中何时出现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而导领者却还是金玄⽩指腹为婚的未婚子,以她那种冷静、狠辣的个,再加上她思路清晰,判断正确,从容不迫,何康⽩估计,她应该是武林中某一个巨家的传人,可是,怎么从没听人提起过江湖上有这种实力惊人的组织?
何康⽩想了好久,才得到一个结论,认为这个女子若不是公主或郡主,便是海外三仙中某一位⾼人的后裔。
他沉思道:“海外三仙,海外三仙,咦!我记得十几年前好像听人提起过,里面有海南派的掌门玄机道长,还有什么东海什么大将,怎么现在却记不起来了?”
正在苦思之际,那些片段的记忆已被服部⽟子的话打断,何康⽩只得放弃继续思索,在女儿的搀扶之下,走到饭厅里。
这时,那些青⾐小婢正忙着把食盒中的菜肴一样样的搬出来,放在大圆桌上,有人则忙着从瓷器中盛粥,另外则是按着座位摆放银筷和汤匙。
何康⽩见到那些菜肴种类繁多,⽔陆毕陈,颜⾊鲜,盛菜的器皿更是精致,大部份是⽩釉青花瓷器,图案精美,⽩乓似的薄瓷饭碗,还镶着一条金边,较之松鹤楼里所使用的食器尤要⾼贵,比起一般饭范里的陶碗来,更是相距有天地之差。
楚花铃和欧念珏何时见过如此精美的细瓷器皿?她们全都发出一声惊叹,抢着去观赏那些瓷器。
楚花铃做了二、三年的神偷,对于珠宝、⽟器、古董方面,颇下了一番功夫去研究,已大致能分辨真伪,至于瓷器方面,则没多加注意。
这时,看到了如此精美细致的⽩釉青花瓷器,忍不住心中喜受,和欧念珏凑首观看,讨论起来。
欧念珏道:“楚姐姐,这些⽩地青花瓷器!想必是江西景德镇青窑里出产的,你看这⽩釉多细,一器有二彩花纹,可能是永乐年间的产品。”
楚花铃端详了一下,道:“这四件是青窑出品,另外一组四大四小的瓷器,一器兼备四彩花纹,是⾊窑生产,可能是成化年间的成品。”
楚慎之不満地道:“喂!两位大姐小,放着这么美味的菜肴不吃,谈什么瓷器?反正都是装菜用的。”
欧朝⽇附和道:“楚大哥说得不错,看到这么美味的菜肴,早就让我食指大动,还看什么瓷器?真是傻瓜。”
欧念珏杏眼一瞪,正要开骂,何康⽩已道:“好了!大家肚子也饿了,吃宵夜吧!”
楚花铃在⼊座之际,对服部⽟子道:“傅姐姐,你这里用的瓷器都是真货,不过外面大厅挂的字画,只有一半是真迹,其他都是些伪作假货!”
服部⽟子道:“哦!看不出妹妹还是位名家,下回买字画时,可要找你帮忙了。”
她笑了笑,对何康⽩道:“何老伯,你们慢慢吃,晚辈先带两妹去卸除易容,等一会再来陪你们。”
何康⽩道:“你们去忙吧!”
服部⽟子见到众人齐都⼊座吃起宵夜来,于是领着何⽟馥和秋诗凤离开饭厅,绕过回廊,进⼊二楼厢房,替她们除去面上的油彩和伪装,等到她们换好了一⾝劲装,佩上各自的长剑和镖囊离去之后,自己才慢慢的卸起妆来。
就在她卸妆的时候,松岛丽子悄悄的登上绣楼,向她报告,朱天寿在天香楼的阁楼中,突然兽大发,把前往送宵夜河鲜粥的花牡丹给**了。
服部⽟子一时还没弄清楚花牡丹是谁,还以为是天香楼里的姑娘,听了松岛丽子的解说后、才知道这个花牡丹正是钱宁才订下的未婚子,原先在太湖里舟的船娘,不噤呆子一下。
她痛骂道:“这个朱天寿,就像一条发情的疯狗,见到稍有姿⾊的女人就想搞,也不管对方是谁,若非他是个王爷,相公又有倚仗他的地方,我真想把他阉了。”
她和松岛丽子讨论了一下南亦⾎影盟的事项,双方分析了一下西厂付出重金要⾎影盟出派杀手暗杀朱天寿等三人的原因,结果仍然没有得到答案。
服部⽟子吩咐松岛丽子坐镇天香楼,随时派人监视那些被锦⾐卫囚噤的女,以防她们被杀,并表示自己即将亲自出马,率人营救金玄⽩。
松岛丽子得到命令,亲自去通知另一名中忍小岛芳子,召集菊、樱两组人员,全部集结,等候派遣,随时出击。
服部⽟子卸完了妆,换上一⾝全黑的夜行⾐,发髻用玄⾊丝巾包好,带上忍者刀和镖袋,这才缓步下楼,往大厅而去。
在回廊之际,她见到了闻讯赶来的田中舂子和田中美黛子,一起跪在地上向她请求要陪同前往找寻金玄⽩,不过服部⽟子鉴于田中美黛子功夫不够,原先只被编进梅组,此次出任务的都是菊、樱二组的忍者,于是命令她留守屋里,等候少主金玄⽩回来。
至于田中舂子,原先便是菊组的小头目之一,如今虽被服部⽟子挑来作为侍候少主金玄⽩的侍女、但她既心悬金玄⽩的安危,服部⽟子不便拦阻她,马上下令让她向樱组组长岛田三太郞报到。
等到田中姐妹走后,服部⽟子又继续向大厅行去,一路之上,她不住地思索着金玄⽩在松鹤楼里的遭遇,得到的结论依然如她原先的推断,若非受到了羁绊,金玄⽩就算只有单⾝一人,也必定可以突破重围,冲出松鹤楼,他之所以⾝陷其中苦战,必是为了保护齐冰儿所致。
想到这里,她噤不住咬着银牙,忖道:“齐冰儿真是祸⽔,哼!如果少主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放过她,万一集贤堡也牵涉其中,我第二个就拿程家驹开刀。”
走过饭厅,八名青⾐女婢正在收拾饭桌上的碗盘残肴,见到了她,全都放下手中工作,跪在地上行礼,服部⽟子点了下头,没有多说什么,便快步走进大厅。
这时众人都已用完了宵夜,回到了大厅之上、何康⽩一边喝着茶,一边和⾝旁的何⽟馥说话,而楚花铃》念珏和秋诗凤则站在一幅前朝首辅李柬所书写的字轴之前,在品评着那幅草书,至于欧兄弟则谈论著唐门金银凤凰之事,而楚氏兄弟则抚着肚子,现出一副⾜的模样。
服部⽟子快步进⼊之际,被楚慎之首先发现,当他一看到这英气、清丽冷的黑⾐美女时,噤不住一呆,随即不敢视,很快地移开目光。
何⽟馥一见服部⽟子,马上跳了起来,过去道:“傅姐姐,你已经换好劲装了。”
何康⽩凝神望去,但见服部⽟子一副⽟骨冰清、冷照人的样子,也觉得眼前一亮,纵然室內的几个年轻女子都是千中挑一的美人,可是服部⽟子比起她们来,不但不显得逊⾊,反而因为她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而更显突出,放眼厅中,大概只有秋诗凤、楚花铃二人能勉強与她媲美,欧念珏稍嫌幼稚、青涩,而何⽟馥则气质长相都要差上一筹。
何康⽩站了起来,抱拳道:“原来这就是傅姑娘的本来面目了,果真是国⾊天香,绝群芳,我们家的⽟馥比起你来,可要差远了!”
服部⽟子涸仆气的回应了两句,这时楚花铃和欧念珏也放下观赏字画,围了过来,赞赏着服部⽟子洗去脸上的一切铜华,以一张清丽素净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仍有如此绝⾊。
欧念珏对服部⽟子背上背着的那柄忍者刀感到极大的趣兴,要求服部⽟子子套刀来让她们鉴赏。
秋诗凤见到服部⽟子秀眉微皱,连忙加以拦阻,道:“傅姐姐的这种狭长钢刀,可说专为金大哥所创的必杀九刀而铸,念珏妹妹,你想知道必杀九刀前三招叫什么名字吗?”
众人一听“必杀九刀”四个字,全都凝神贯注,秋诗凤道:“必杀九刀的第一刀叫风一刀斩。”
她就着自己的记忆,一个大旋⾝,子套际的秋⽔剑,⾼举而起,直劈而下,剑光耀眼,寒气四,竟有啸声传来。
何康⽩虽然见她剑使刀招,招式简单,却仍然吓了一跳,忖道:“怎么就这样简单的一式直劈,竟会产生如此骇人的功效?奥秘在哪里?”
秋诗凤揷剑回鞘,道:“我这一招使得不伦不类,威力不及金大哥的百分之一,让各位笑话了。”
何⽟馥笑道:“如果金大哥在这里,一定笑你只得其形而未得其神,画虎不成反类⽝…”
楚花铃问道:“⽟馥姐,必杀九刀的第二招叫什么名字?”
“第二招叫破岳一刀斩。”何⽟馥道:“第三招是傅姐姐命名的,叫圆月一刀斩!”
楚花钤和欧念珏着服部⽟子,要她演练一下这三招刀法,服部⽟子被她们得受不了,准备亲自登场,在大厅演练一下必杀九刀。
就在这时,伊藤美妙领着山田次郞、小林⽝太郞、岛田三太郞三名中忍鱼贯进⼊大厅。
他们纷纷把出派去收集线索的明暗两种桩脚报回来的消息一一陈诉,由伊藤美妙归纳为以下几点:一、运河⽔陆码头没有特殊异状,船只停泊如常,无船夜航。
二、松鹤楼附近之食摊老板唐矮子曾见到两辆马车,在二十多名黑⾐蒙面大汉护卫下离开松鹤楼。
三、通往太湖的东码头边,守栈房的斩老实和⻩胖子都曾看见两辆马车上了大船,由于当时光线不够,加上护车和驾车者都以黑巾蒙面,所以无法看清领头者是谁,不过确认大船系太湖⽔寨所有,亦是航向东山岛。
四、东码头旁,沈氏机房中的织匠平老三被永怯谀坊的两名打手从机房里押出,他付出所欠的六两银子赌债,三人在机房旁的树下暗处谈话,见到二十多名黑⾐蒙面人护卫着两辆马车经过,往码头而去,经查证三人,全都异口同声,确有其事。
五、集贤堡一行四十余人,分坐四艘小船,从西渡口上船,进⼊太湖,时间是昨夜亥时,目击者为船户蔡上、鱼牙子杨大嘴。
六、住在悦来客栈的流莺燕燕,因为⾝体欠安,于是要去找卦姑刘二娘算卦,行经松鹤楼隔壁小巷时,亲眼目睹两辆马车驰到松鹤楼前,三名女子从马车走下,然后有一名⾼壮汉子步行而至,搂住从马车走下的一名年轻女子,两人相拥良久,然后一起相偕进⼊松鹤楼。
伊藤美妙提到这一点时,道:“我们曾反覆的询问那位燕燕姑娘,据她说、她当时躲在巷口暗处,远远地望着那群人打开了松鹤楼大门,进⼊里面,由于距离太远,所以没看清楚那些人的面貌,此外,她看到护车的十几个彪形大汉都带着兵器,唯恐自己会惹上⿇烦,所以也不敢多逗留,马上离开当地,去找卦姑刘二娘,我们这条线索还是由刘二娘那里得知,然后追查到燕燕姑娘…”
口口口
迸代说三姑六婆,三姑便是尼姑、道姑和卦姑,这种卦姑是专门给人卜卦或算命的妇人,卜卦的方法极多,包括米卦、乌卦、金钱卦、竹签卦,甚至连象棋子都可用作卜卦的工具。
这些卦姑満嘴五行八卦,仗的是相学上的一些⽪⽑,用甜言藌语来骗L卦者,察言观⾊,虽说占卜休咎,实则进行心理治疗,让人怀抱远景而活,不至为现实痛苦的环境所困。
迸代女子婚姻不能做主,经常巧妇伴着拙夫而眠,往往不満⾜于现实,则必须借助卦姑予以精神慰藉,至于尼姑和道姑更是藉着宗教的力量来定安人心,维系婚姻,不致于家庭破碎,影响社会的定安。
所以总的来说,在大明皇朝的封建社会里,所产生的影响力属于精神层面,其价值较之六婆要⾼,并非如没人所提的三姑六婆全是造谣生事,无事生非的妇人,意义相差极远。
口口口
服部⽟子听完了伊藤美妙的分析之后,综合所有的讯息做出判断,确认金玄⽩的确是在太湖湖勇和唐门弟子围攻下,遭到了不测,而被带回东山岛。
她強烈的感觉,金玄⽩此刻并没有被杀,只是被噤锢起来而已,相信太湖⽔寨既已知道他和锦⾐卫的关系良好,必定不敢伤害他,否则朝廷震怒,大军庒境,别说太湖⽔寨只有不到两千的湖勇,就算实力強上十倍,也会遭到歼灭。
不过夜长梦多,等到朝廷调动大军,恐怕最少要三天以上,在这段期间,万一有什么变故,服部⽟子将会觉得终⾝遗憾。
笔此她反覆思忖了一下,决定要率领麾下两组忍者,趁着天⾊末明之际,潜⼊太湖⽔寨,搜寻金玄⽩被噤之处,将他救出,之后再另做其他打算。
她鉴于何康⽩等人都是武林人士,功夫固然⾼強,可是此行目的在救人,不是明火执杖和太湖⽔寨发生争战,故此如果带着他们,恐怕会破坏此行的隐秘,因而她叫来何⽟馥,把自己的意思明确的告诉她。
何康⽩起先还想协助服部⽟子等人进⼊太湖,帮着她设法救出金玄⽩,后来经过劝说,终于答应陪着何⽟馥和秋诗凤留在新月园里等侯。
秋诗凤本来还不答应和楚花铃等人留守在揽月楼中,不过服部⽟子从镖囊中取出千里镜亮了亮,又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了一番话,她才点头答应留下。
服部⽟子吩咐那些青⾐女婢替众人安排住宿之后,便带着伊藤美妙、山田次郞、小林⽝太郞、岛田三太郞等四名中忍出了大厅。
随着他们五人沿着碎石小径快步行去,从园林暗处,不断出现黑⾐蒙面的忍者追随在后,全都闷声不响的默然疾行。
当何康⽩领着何五馥等人走到厅门准备目送时,已见到一长串的黑⾐人,分成两列,紧随在服部⽟子之后,消失在林荫深处。
大约估计,那长长的两列黑⾐人,最少也超过二百人之多,这些人个个行动敏捷,进行之际悄无声息,有如鬼魅,让何康⽩暗暗吃惊不已。
他侧过脸去,对何⽟馥道:“这些人训练有素,个个剽悍,杀气极重,似乎是江湖上的杀手组合,真不知道海外三仙怎会训练出这一批人来?”
何⽟馥和秋诗凤也不知道服部⽟子统御的这一批杀手是东瀛伊贺流的忍者,她们第一次看到这些忍者是在渡船口附近。
此后她们曾见过这批为数极多的忍者跟随金玄⽩学习必杀九刀,至于这些人的来历,她们是一概不知,仅知道这些人对金玄⽩极为尊敬,都称他为少主。
金玄⽩既是他们的少主,那么老主人便是金玄⽩的⽗亲或师⽗了,故此何⽟馥一听到⽗亲问起此事,马上便想起金玄⽩曾对自己所提及的一位师⽗,她笑了笑道:“金大哥有一位师⽗是海外三仙中排名第一的火神大将,这些人想必是火神大将的手下,被派来保护大哥的!”
何康⽩摇了头摇,心中纵有极多的疑惑,却也知道此刻不能说出,他抬起头来,望着夜空中稀疏的星星及一轮圆月,衬着园中参天的大树,显得更加有诗意,可是他的心里却是想着那尚未见识的圆月一刀斩,该是何等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