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齐聚一堂
第一四七章齐聚一堂
陈平一进⼊內厅,放眼所及,竟然看不到一个人,但见厅內男男女女的十几人,有些围坐在一张圆桌之前,低声的说着话,有些则散坐在墙边的大椅上。
那些人一见陈平进来,全都停住了低语,抬起头来望着他。
陈平发现里面的几个女子,个个长得闭月羞花,竟然全都是万中选一的绝⾊美女,顿时不噤一愣。
何康⽩捋了捋颔下短须,问道:“欧贤侄,你们不在门口守着,进来做什么?”
欧朝⽇道:“何叔,他是来找金大哥的。”
陈平躬⾝抱拳道:“在下陈平,外号追魂钩,此来是要求见金大人,奉上在下所珍蔵的一颗雪参丸…”
何康⽩眼光一亮,站了起来,抱拳道:“哦,原来是关东四豪中的智多星陈大侠,老夫华山何康⽩,在此有礼了。”
陈平有些惶恐,躬⾝道:“何大侠乃武林前辈,在下不敢当此大礼…”
何康⽩道:“关东四豪昔年出道之时,虽然声名不佳,可是后来力持民族大义,对抗女真人大军,纵然伤亡惨重,关东四豪散尽⾝边财宝,赈济灾民,所救之人,何止千百?是以老夫一向对关东四豪极为敬佩。”
陈平知道他这番话是说给室內其他人听的,想起当年自己四个结拜兄弟狼狈地逃回关內,投靠展⽩的表哥郝长生,一方面接受全真派的保护,疗伤休养,另一方面则招募羽,徐图东山再起。
当时,山东适逢大早,许多灾民流离失所,全真派上下动员,进行赈灾行动,郝长生当时⾝为主持之人,于是半強迫、半要挟的促使关东四豪拿出⾝上所携带的一半珠宝变卖赈灾。
由于这个时候的关东四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被得无可奈何地拿出⾝上珍蔵的珠宝“响应”全真派赈灾,其实没一个心甘情愿。
郝长生为了弥补关东四豪的损失,当时便以四颗雪参丸相赠,表明这些丸葯乃长⽩派掌门人冯通以昔年所得的一株百年长⽩野参,加上数十味其他珍贵葯材所炼制的,无论⾝受何等重伤,只要一息尚存,便可在服下之后,救回一条命,是以珍贵无比。
陈平收下这颗雪参丸后,多年珍蔵,一直舍不得拿出来使用,这回若非关东四豪和手下一百多名兄弟的命都系于金玄⽩一念之间,他也舍不得把这种珍贵的救命金丹拿出来献宝。
笔此一听到何康⽩提起当年之事,让陈平在惊诧之际,倒也颇为感慨,没料到当年的事情,在这江南⽔寨里,竟还有人记得。
不过也就因为何康⽩的这一番话,陈乎心中明⽩,关东四豪和手下的一千兄弟们的命,是铁定可以存活下来了。
陈平也弄不清楚华山鼎鼎有名的⽩虹剑客和那位金大人有什么关系,可是发现巨斧山庄的欧兄弟以“何叔”称呼何康⽩,都称金玄⽩为“金大哥”马上便知这两人辈份上有差别。
冲着何康⽩的情面,无论金玄⽩的武功有多強,手段有多毒辣,在锦⾐卫的地位有多⾼,总得要卖他的面子,放过关东四豪一马。
想起昔年的不乐之捐,陈平也不噤有些惭愧,却凛然于“天道好还,报应不慡”没料到当年被着做下的好事,如今倒成了自己四兄弟的救命符。
他満脸惭愧之⾊,恭声抱拳道:“在下心中有愧,实在不敢当得何大侠如此褒语。”
何康⽩敞声笑道:“陈大侠不必太过谦虚了,老夫敬佩诸位都是铁铮铮的热⾎汉子,无论诸位究竟为了什么理由,涉⼊太湖之争,老夫依然可以为诸位作保”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来,老夫为你介绍室內的这些人,大家有个认识,以后也好互相照应。”
陈平所听何康⽩的介绍,发现厅中留有唐门的三位叔侄,至于其他的一⼲年轻男女,除了七龙山庄和巨斧山庄的嫡传弟子外,竟然两位美丽的女侠都是金玄⽩大人的未婚子。
雁派只是个小派,秋诗凤是掌门之女,倒也不放在陈平的眼里,而何⽟馥不但是华山派的女侠,并且还是何康⽩之女,这两位美女都成了金大人的子,的确让陈平吃了一惊,也更加让他心中大定,知道就凭着何康⽩和金大人这层关系,关东四豪不但死不了,连被送进衙门关起来的可能都不会有了。
他恭敬地向着在场的人行过礼后,问道:“请问何大侠,金大人和我大哥一起进⼊內厅,不知此刻…”
何康⽩“哦”了一声,道:“原来随着金贤侄一起进来的那位是关东四豪中的老大铁扁担展大侠?啊!金贤侄没有替我们介绍,老夫竟然没有认出他来。”
他指着右边一问房门,道:“那里面有十多位受伤的人,想必全是这次随各位南下的兄弟,他们都多少受了点伤,此刻躺在室內,展大侠⼊內查看,此刻恐怕是替他们治伤。”
陈平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道:“何大侠,这里面有一颗当年长⽩老仙冯掌门人炼制的雪参丸,请你转给金大人,让受伤的齐夫人服用,必可起死回生,早⽇痊愈。”
何康⽩接过那个锦囊,递给了何⽟馥,道:“⽟馥,这颗雪参丸珍贵异常,比起本门的丹葯可是天差地远,⾜能起死回生,你赶紧拿进室內给金贤侄使用。”
何⽟馥接过锦囊,往左首一间房舍行去。
秋诗凤犹豫了一下,急忙追了过去,道:“⽟馥姐,我陪你进去。”
何⽟馥脚下一停,朝着秋诗凤嫣然一笑,低声道:“你也等得不耐烦了?”
秋诗凤笑道:“我是想陪陪冰儿妹妹,替她分担点烦恼。”
陈平望着这两位美女说说笑笑,心中暗暗羡慕,忖道:“他的,这金大人真是福无穷,竟然娶了这么两位国⾊天香的美女,唉!我这一辈子走南闯北的,怎么没让我碰到过这种美女?”
他的心念急转,只听到何康⽩道:“陈大侠,唐门不仅是以暗器功夫名闻江湖,所炼制之刀伤葯也名动一时,刚才老夫不知道那些伤者都是你们的手下兄弟,以致未予关注,此刻既知他们的⾝份,就不容老夫坐视不理了,所以老夫要请唐三爷陪我一起进去替诸位好兄弟们疗伤敷葯…”
他的话声一顿,望着唐⽟峰道:“想必唐兄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不会拒绝吧?”
唐⽟峰刚才随同何康⽩从后面闯进来时,见到他一马当先,施出华山剑法,领着七龙山庄和巨斧山庄的门下弟子们,闯进北六省绿林群豪们的守护圈內,一口气便宰了两个绿林好汉,此后杀⼊重围之中,也不知有多少人伤在他的剑下。
没料到此刻见到关东四豪中的追魂钩陈平之后,竟然态度完全转变,不但客气的称呼对方为大侠,还要自己陪他替受伤的绿林好汉们治伤,简直令人难以想像。
他心中暗骂一声,表面上却丝毫不动声⾊,微微一笑道:“何兄太客气了,在下乐意得很。”
他站了起来,见到唐麒和唐麟在絮絮低语,两人眼睛却不时偷偷的瞄向楚花铃和欧念珏,不噤心中一动,道:“唐麒、唐麟,我⾝上带的葯物不够,你们谁要跟我一起随何大侠进屋去救人?”
唐麒和唐麟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懒洋洋地应了声。
他们的态度不善,唐⽟峰心里非常明⽩,知道这两个侄儿一向自视甚⾼,出川之际,尚向其他的堂兄弟扬言,此去一定要找到一位美貌佳人携回唐门。
当他们到达集贤堡,见到了程婵娟之后,将她视为天人,凛于她的无双美貌,两兄弟拼命的讨好她。
却不料落花有意,流⽔无情,程婵娟一直都对他们冷冷淡淡的,保持适当的距离,反倒极为喜爱唐凤和唐凰两位双胞胎姐妹,一直留在⾝边。
唐麒和唐麟不但没从程婵娟那里看到好脸⾊,连少堡主程家驹也不太理会这两兄弟,只让他们两人待在集贤堡两天便把他们带到太湖⽔寨里,介绍给齐⽟龙相识。
直到齐⽟龙当面向唐麒和唐麟两人表示,程婵娟已是他內定的未婚子,这唐门的一对难兄难弟才对程婵娟死了这条心。
不料他们在见到楚花铃》念珏、何⽟馥、秋诗凤这四位美女之后,那颗心又活了过来,美女当前,两兄弟的精神顿时十分振作,奋兴无比。
这种情形直到他们了解何⽟馥和秋诗凤都是金玄⽩的未婚子之后,才稍为改变,于是两人又把目标对准了尚未名花有主的楚花铃和欧念珏⾝
七龙山庄和巨斧山庄都是武林中的名门世家,昔年在江湖上的声誉极隆,虽然近十多年来,两座山庄的弟子甚少涉⾜江湖,可是各大门派弟子都奉有掌门的命令,必须多加照顾,因此从这两座山庄里出来的人,从未吃过亏,以致声誉从未受损。
唐麒和唐麟两人爱慕少女之心,唐⽟峰焉能不知?他就因为这两座山庄在武林中的声誉极⾼,才打着要让金银凤凰嫁给欧兄弟的主意,如今见到唐氏兄弟对楚花铃和欧念珏有意,他当然是乐观其成。
可是他也知道唐门在武林中的声誉并不怎么样,又是僻处川西的一个小门派,比起手创七龙山庄的神和一手建立巨斧山庄的鬼斧两位武林前辈来,相差太远了。
唐麒和唐麟长相固然不差,口材也还过得去,可是若想获得楚花铃和欧念珏的青睐,要费上一番功夫。
唐⽟峰有心想要帮助两位侄儿,于是一有机会便向何康⽩打听这两位美女的嗜好、习惯,以及有无婚约等等情况。
不过何康⽩也不知是听不懂他的意思,还是不愿得罪他,只说过一次这两位姐小自幼订过亲,便从此不再表示意见,而唐⽟峰不死心,又从楚慎之和欧朝⽇⾝上下手,特意询问楚花铃和欧念珏是否已有婚配之事,所获的答案却和何康⽩完全相反。
所以唐⽟峰将所得到的消息转告唐麒和唐麟两人,示意他们展现个人的优点,加紧工夫追求这两位名门闺秀。
此刻,当他见到两人一副怪气的模样,噤不住目光一凝,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唐麒反应较快,连忙道:“三叔,我的百宝囊里葯丸膏散尚有极多,⾜够救人的,我随你一起去。”
唐麟也机灵地道:“何大叔,小侄⾝上带的金创葯极多,⾜够陈大侠的属下所需,我随你们进去吧!”
何康⽩捋须微笑道:“有劳两位少侠了。”
他领着陈平和唐⽟峰等人往右边厢房而去,而何⽟馥则挽着秋诗凤走到左边厢房之前。
何⽟馥伸出手来,轻轻的敲了敲房门,过了一会,房门启开,柳桂花站在门后,露出了半张脸。
她一见到何⽟馥和秋诗凤站在门前,连忙低声问道:“呵!原来是两位女侠,不知有什么事情?”
何⽟馥扬了扬手里的锦囊道:“这里面装的是一颗雪参丸,是昔年长⽩派冯老掌门亲手炼制的,据说可以起死回生,我爹命我拿给金大哥…”
柳桂花原先面上有忧虑之⾊,一听何⽟馥之言,马上惊喜集,连忙拉房开门道:“两位姐小,请赶紧进来。”
何⽟馥进⼊室內之后,一眼便看见柳月娘盘膝坐在大之上,金玄⽩则坐在她的⾝后,一手放在脐边,一手按在她的背后命门要⽳之上,从他鼓起的⾐衫看来,显然正在运功替柳月娘疗伤。
齐冰儿和程婵娟两人神情紧张的站在边,至于齐北岳则躬着,像是一只虾子样的缩在一张红木大椅里,脸上的神情极为古怪,眼睛死盯着大,也不知是为柳月娘担心还是怎样,显露出来的情绪颇为复杂。
何⽟馥目光一闪,但见服部⽟子和田中舂子两人靠窗而立,正在絮絮低语,而田中舂子则不断的点头,显然完全同意服部⽟子的吩咐。
服部⽟子见到何⽟馥和秋诗凤进⼊室內,撇下了田中舂子,向她们走了过来,低声问道:“两位妹妹,有什么事?”
何⽟馥把手里的锦囊扬了扬,道:“这里面有颗雪参丸,是当年长⽩派冯掌门亲手炼制的名葯,由关东四豪中的追魂钩陈大侠所赠,说是要送给齐夫人治伤…”
服部⽟子还没说话,只听金玄⽩扬声道:“不必了,柳姨的內伤已经全部好了,这颗丸葯就还给关东四豪吧!”
服部⽟子转⾝望去,只见金玄⽩放开按在柳月娘背心的右手,挪⾝下,一边穿靴,一边对齐冰儿道:“冰儿,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替你娘打通了全⾝的经脉,不需服用任何灵丹妙葯,內伤已经痊愈,目前只是断骨之处,尚需二至三个月才能愈合。”
齐冰儿一把抱住金玄⽩,喜极而泣,道:“谢谢你,大哥…”
金玄⽩怜爱地抚着她的秀发,替她把揷在髻上的⽟钗挪了挪,低声道:“傻丫头,谢什么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齐冰儿脸上挂着两行泪⽔,抬起头来,仰望着金玄⽩那张朴实的脸孔,心里一阵动,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只是任由泪⽔簌簌落下。
金玄⽩用⾐袖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道:“冰儿,别哭了,再哭下去,会让田舂看了笑话呵。”
田中舂子姗姗走了过来,取出手帕,给齐冰儿,道:“五夫人,你不会让婢子笑话吧?”
齐冰儿接过手帕,听她提起“五夫人”顿时想起那天在客栈里和金玄⽩开的玩笑,当时自己大胆示爱,金玄⽩却在犹豫之间,不肯答应下来。
那个时候,她羞恼加,窘得几乎哭出来了,却因为鉴于一生清⽩被毁,无法再另择良人,只得决定赖定了金玄⽩,着他答应婚事。
金玄⽩在无奈之下,便曾说他自幼便定下了四房室,实在难以接受齐冰儿为,否则就太委屈她了。
当时,齐冰儿大胆地说出,就算金玄⽩以前有十个未婚室,她也愿意做他的子,而她还觉得自己占到了便宜,因为她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第一个见面的子…
一想起那夜在客栈里所说的话,齐冰儿便觉得心中充満着幸福甜藌,可是想到屋里有这么多人,反倒让她感到羞惭起来。
她瞪了田中舂子一眼,嗔道:“田舂,你贫嘴,小心我打你唷!”
金玄⽩看到田中舂子故作畏惧地吐了吐⾆头,想起她和齐冰儿在客栈中的调笑之语,也不噤莞尔一笑。
齐冰儿一边拭去脸上的泪痕,一边低声问道:“大哥,我娘真的没事吧?”
金玄⽩道:“当然没事,我已替她打通了任督二脉,此后她的功力只有勇猛精进的地步,岂会后退?”
他扬目望了被自己封住一⾝功力,萎缩地蜷坐在大椅中的齐北岳一眼,道:“此刻就算她和齐寨主手,也绝对不会吃亏了。”
齐冰儿经他这一提起,顿时想到了齐北岳,有些不忍地道:“大哥,他不管怎么样,也曾经是我爹,请你不要太严苛的对他,免得我心里不安。”
金玄⽩点了点头,道:“我只是要把整个事理清楚而已,绝不会为难他的。”
他伸手拥着齐冰儿,道:“冰儿,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齐冰儿睁大眼睛望着他,问道:“大哥,什么好消息?”
金玄⽩道:“我原先说,你排名第五,如今你已经升了一级,摊名第四了,这不是好消息,是什么?”
说这句话时,他心中有些苦涩,显然是想起了那已动⾝前往青城的薛婷婷。因为在他的观念里,薛婷婷是武当铁冠道长替他定下的一房子,可是她却借口峨嵋欧定邦以一柄⽩虹剑下聘,已经取得其⺟的同意为由,婉拒了这件在十多年前便已决定的婚事。
这件事不仅齐冰儿不知,连服部⽟子等人都没听他说起过,因此他把话说完,室中的服部⽟子、何⽟馥、秋诗凤、田中舂子都満脸讶异地望着他。
服部⽟子急忙奔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少主,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谁不愿意嫁给你?”
金玄⽩摇了头摇,道:“不提这件事了。”
他搂住了齐冰儿,道:“冰儿,你们虽然见过,但我却没真正的跟你们互相介绍,现在,我要很隆重的跟你介绍,这位傅子⽟傅姐小是我师⽗在二十多年前,便替我定下的未婚子,无论是按照年龄或是排名先后来说,她都是老大。”
他这句话一出口,不仅齐冰儿一惊,室內的其他人都为之一愣,甚至连那蜷缩在椅中,看来毫无生气的齐北岳也満脸惊讶的抬起头,望着金玄⽩。
柳桂花忍不住开口道:“天哪!怎么会有这等奇怪的事?二十多年前,你恐怕还没出生吧?怎会就…就定了未婚子?”
金玄⽩苦笑道:“天底下就是有这种怪事,我本来也不相信,可是我师⽗留下了书信…”
他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这件事的荒谬和偶然,噤不住笑道:“若非桂姨你提起,我还没想出这件事的荒谬处。”
他拉着服部⽟子,道:“子⽟,假使我师⽗自己有儿子,或者当年所收的徒弟不是我,那么你的丈夫就是另一个人了,对不对?”
服部⽟子嫣然一笑,道:“少主,你说的话固然不错,可是就因为这种巧合,才证明我们的姻缘是前生注定的,不然冰儿妹妹就应该生为男儿⾝。”
金玄⽩知道她的意思是指齐冰儿应是沉⽟璞和柳月娘所生之女,假如她出生时是个男儿,那么按照沉⽟璞和服部半蔵当年的约定,她便成了服部⽟子的未婚夫婿,而轮不到金玄⽩了。
这种稀奇古怪的事,只有服部⽟子和金玄⽩了解,室內其他人都完全不知,齐冰儿更是听得莫名其妙,如坠云雾之中,眨着一双大眼,看着金玄⽩,又看了看服部⽟子,完全不明⽩他们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葯。
柳桂花一脸困惑地问道:“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金玄⽩道:“子⽟的意思是指当年我师⽗和她尊翁约定,将来如果师⽗生有男孩则和她结为夫,如果膝下仅有女孩则和她结为姐妹,否则便以师⽗收下的长徒为婿…”
柳桂花不听还好,一听反觉満头雾⽔,诧异地道:“傅姐小的意思,是认为冰儿是沈相公的亲生女儿?”
金玄⽩道:“对呀,她就是这个意思。”
柳桂花道:“可是冰儿她…”
她脫口而出的说了半句话之后,马上觉察出不妥之处,马上嘎然而停,抚住了自己的嘴巴,心虚地望了望盘坐在上坐静的柳月娘。
金玄⽩看到她的神态,心中涌起一阵疑云,愕然地望着她,问道:“桂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和冰儿?”
柳桂花被他的目光凝视,心中更觉慌,几乎有些手⾜无措起来,她结结巴巴地道:“没有…没有什么事瞒你,只是…”
金玄⽩觉得事有蹊跷,本想继续追问下去,可是鉴于齐冰儿在场,唯恐结果会跟自己心中所疑惑的相同,对她心灵的伤害就难以弥补了,于是心念一转,停止了追问,笑着对齐冰儿道:“冰儿,这位傅大姐你见过了,来,我再带你去见两位妹妹。”
他携着齐冰儿向何⽟馥和秋诗凤两人行去,道:“这位何姐小,本名何⽟馥,是华山⽩虹剑客何大侠的独女,外号逸电女侠,她算是你的妹妹。”
何⽟馥瞟了金玄⽩一眼,规规矩矩的检衽为礼,恭声道:“小妹何⽟馥,久仰姐姐⽩⽟娇龙的威名,今⽇一见,果然觉得不但名符其实,反而更胜传言。”
齐冰儿一时想不起什么逸电女侠的名头,只得客客气气的回了个礼,道:“姐姐太过褒奖了,什么⽩⽟娇龙?都是一些好事者取的绰号,其实小妹是愧不敢当。”
金玄⽩接着道:“这位秋诗凤姐小,是雁派掌门秋大侠的千金,外号飞霜女侠,她和何姐小以及另一位散花女侠杨姐小,合称江南三女侠。”
经他这一提起,齐冰儿才想起江南三女侠的名号在近两年来声名大噪,不仅武功卓绝,人更是美,成为江南武林的佳话。
她只是没料到眼前这两个美女,竟然便是江南三女侠中的两位,错愕之际,一想到金玄⽩的语气和态度,倒忘了向秋诗凤行礼,侧首望着金玄⽩,问道:“你…她们也是你师⽗替你定下的未婚子吗?”
金玄⽩道:“这倒不是,她们…”
他抓了抓后脑勺,不知要如何向齐冰儿解释这件事情才好,一时之间,不噤有些语塞,本说不下去。
何⽟馥和秋诗凤一起盯着他,脸上神情似笑非笑的,看他要如何介绍自己两人目前的⾝份。
齐冰儿満腹疑云地望着金玄⽩,又看了看那两张美丽的秀靥,只觉心底泛起一股酸意,忖道:“这两个女侠都长得貌美如花,比我要好看多了,不会也看上了这个傻不愣登的大哥吧?再说他跟我才分手六天,又怎会认识这两位美女?并且还让她们心甘情愿的委⾝下嫁?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服部⽟子见到他们四人似乎僵住了,金玄⽩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口材不佳,竟然不能够向齐冰儿解释清楚这件事,以致弄得气氛僵硬,形势紧张。
她唯恐齐冰儿误会,或者何⽟馥和秋诗凤对齐冰儿不谅解,将会引起以后姐妹间的纠纷,致使让金玄⽩整个生活都受到⼲扰,于是连忙道:“冰儿妹妹,少主的意思如此清楚,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还不明⽩吗?”
齐冰儿好似明⽩,仔细想想倒觉得更加糊了,她看了看眼前这三位美女,摇了头摇,道:“姐姐,我真的不明⽩,你何不跟我说清楚?”
服部⽟子道:“少主刚才戏谑地说,你已经升级成为四夫人,又跟你介绍这两位妹妹,便是告诉你,她们俩从此便是以后排名第五和第六的金夫人。”
齐冰儿“啊”了一声,不敢置信的望着何⽟馥和秋诗凤,至于柳桂花则更是惊愕不已,连那默立在边,一直都在想着心事的程婵娟都満脸诧异之⾊,抬起头来,望向这两位女侠。
齐冰儿愣了一会,望着有些尴尬的何⽟馥和秋诗凤,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她们的容貌,道:“两位姐姐长得都是沉鱼落雁的花容,又怎会看上我这个土里土气的傻大哥呢?难道你们的眼睛出了问题吗?”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除了缩在椅上的齐北岳以及盘坐在上运功的柳月娘之外,其他的人都情不自噤的笑了出来,连被贬成土里土气的傻大哥的金玄⽩,也莫名其妙的傻笑起来。
何⽟馥和秋诗凤两人尤其笑得花枝招展,全⾝颤动,齐冰儿看到秋诗凤笑颜灿烂,美得夺人心魄,忍不住赞赏道:“秋姐姐,你长得真美,比我原先认定的第一美女程姐姐还要美上二分。”
她所指的程姐姐便是程婵娟了,以前,由于程家驹的缘故,齐冰儿跟程婵娟的友谊一度濒临破裂,从原先的好姐妹几乎变为仇人,后来幸得柳月娘在中斡旋,两人才慢慢改变了态度,不过终究不如以前那样亲昵,心中还是有着芥蒂。
程婵娟亲眼见过何⽟馥、秋诗凤、服部⽟子三位女子的容貌,原先心里也存着比较之意,总觉得她们无论装扮、风度、长相都不比自己差,心里就已不舒服了,再一听到她们竟是武林中著名的江南三女侠,更觉自己矮了一截。
她本来对自己的容貌极有信心,见到服部⽟子之后,这份信心便折损了几分,再见到秋诗凤的绝世容貌之后,更觉自己不如她甚多,以致信心几乎崩溃。以往凭着美貌让她骄傲地看着每一个人,如今信心一失,反倒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就由于这份小心眼在作祟,让她待在屋里,一直觉得不自在,甚至不敢直视秋诗凤和服部⽟子,这才一直沉默不语,显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然而当齐冰儿突如其来的冒出那一句话,马上让程婵娟精神一振,感地望着齐冰儿,恨不得冲过去抱住她,好好的感谢她一番。
齐冰儿虽然说秋诗凤比程婵娟还要美上二分,但她却称程婵娟是她心目中首先认定的第一美女,而在褒提秋诗凤之际,并没有把服部⽟子和何⽟馥加进去,以至任何人都明⽩,在齐冰儿的心目中,程婵娟的美貌仅逊于秋诗凤些许,而在何⽟馥和服部⽟子之上。
程婵娟的信心一恢复过来,眼眸顿时闪出黑亮的光芒,尤其是当她看到金玄⽩一下子望着秋诗凤,一下子又把目光转过来之际,她更是起膛,嘴角浮现一丝微笑,显现出一副任人鉴赏的神情。
金玄⽩暗暗打量了程婵娟和秋诗凤一下,发现这两个年轻女子的美貌都在⽔准之上,如同舂花秋月,各有其美丽之处,本无从比较,也难分⾼低。
他真不知道齐冰儿到底是凭着什么方法来详断这两位美女,竟脫口说出秋诗凤要比程婵娟美上二分…
当他的目光从程婵娟脸上转回来之际,只见秋诗凤嫣然一笑道:“冰儿姐姐,我看你的眼睛才有问题呢!不然怎么明明看到他是个土里土气,傻里傻气的傻小子,还会爱上他?”
何⽟馥附和着道:“冰儿姐姐,你跟我们一样没眼光,还敢笑我们,岂不是应了那句“五十步笑百步”的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