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众女回园
第一八六章众女回园
酉时过去了大半,天⾊已是⻩昏。
沉香楼里掌起了数十盏大灯,照耀得楼里上下,如同⽩昼,这时,整个挑选珠宝首饰的狂疯采购,才完全结束。
谤据各行各铺珠宝商点验单汇集过的一份清单,各位姑娘们挑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头簪∽饰、⽟珥、项练≈镯、⽟佩等,一共一百七十五件。
这些珠宝的总价,经过打了七折之后,⾼达四万一千余两银子,结果帐目到了知府宋大人手上,又被割去了零头,总计四万两。
由于这笔银子,周大富和曹大成抢着要分担,所以宋知府叫人另写了一份清单和总价单据,另外签了个字据,答应珠宝商翌⽇中午在得月楼付帐。
那些珠宝商人都是苏州城里有头有脸的商贾,眼看曹大成和周大富这两位名商巨贾在场,加上有知府大人的亲笔单据,故而没人敢说一句闲话,全都各自拿着本店售出货品的清单一一退去。
宋登⾼唯恐他们遭到意外,还特别吩咐下去,每家店东和掌柜离开之际,出派两名衙役领着八名丁勇护送,务必让这些店东们安然回到店铺里。
宋知府送完这些店东们离开沉香楼之后,曹大成和周大富已按照原先的约定,把总计二万四千两的银票,全数给了宋登⾼。
接过那一大叠的银票,宋登⾼可乐了,他看都没看一下,便把银票揣进怀里,心里盘算着等一会赶到布政使何大人的私邸,自己把总帐一拿出来,蔡巡抚和何大人最少也得拿—半。
若是拿到了这二万两银子,加上周大富和曹大成的二万四千两,除了付给珠宝商人之外,自己还落得个四千两银子⼊袋。
由于打开城门,放⼊湖匪的事,全是蔡巡抚和何大人的亲戚所⼲下来的事,自己勇于负责,替两位大人担下责任,取得金侯爷的谅解,既出力,又出钱,自然蔡巡抚和何大人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今后…
他得意地忖道:“今后搭上了金侯爷和张公公这条线,再加上蔡巡抚和何大人的保举和照顾,飞⻩腾达还不是轻而易举?”
想到得意之处,宋登⾼噤不住笑出声来,可是一见曹大成和周大富就在⾝后,他马上收起笑容,正⾊道:“两位店东,今⽇之事不可张扬出去,不然对金侯爷的官威有损,他是一位侯爷,上面追究下来,他是毫无影响,可是我们就噤受不起了,搞不好⾝败名裂,家破人亡,就⿇烦了!对不对?”
曹大成和周大富两人付出了银子,仍然心中极为⾼兴,因为他们藉此讨好了金侯爷未来的几位夫人,又凭此举攀上知府大人,可说一举两得。
尤其对曹大成来说,他让女儿结识了几位金夫人,见到她们相谈甚,打成一片,知道这便是达到了实现理想的第一步,到时候,只要诸葛明和蒋弘武再敲敲边鼓,说说好话,等到做媒之际,金侯爷一定不会拒绝。
笔此今天付出这一万多两银子,对他来说是一举三得的事,岂能不⾼兴万分?
他们心里各有盘算之际,听到了宋知府之言,马上明⽩其中还另有文章,并非如宋知府表面上听说的那样。
这两个巨商都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岂能不了解宋知府另有打算?不过他们的目的达到,便不必理会其他的事了,一听宋登⾼之言,马上毫不犹豫的表示,绝不把今⽇之事对任何人提起。
宋登⾼満意地点了点头,领着二人登上了二楼,回到了厢房之中,只见何康⽩正和楚氏兄弟》兄弟等人谈话。
宋登⾼鉴于天⾊将晚,准备把何康⽩等人留下,就在沉香楼设宴,款待诸位未来的金夫人,希望她们能用完晚餐之后再回去。
不过当何康⽩陪着宋登⾼亲自到隔壁厢房,邀请诸位金夫人时,却遭到了服部⽟子等女的婉拒,倒让宋登⾼颇为失望,只得传令下去,备轿送诸位夫人返回怡园。
由于服部⽟子亲自向曹大成请求,希望他能同意让她们把曹雨珊接去怡园住上二三天,以致让曹大成喜出里外,⾼兴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只有拚命的点头。
他拉着曹雨珊,再三叮咛,要女儿恭敬地对待每一位未来的金夫人,将她们视为亲姐姐一样,千万不可惹人讨厌,以致有损门风。
曹雨珊含笑一一答应,表示几位姐姐都很疼她,并且出示齐冰儿替她挑的一只⽟镯,以及服部⽟子送给她的一支珠钗。
曹大成虽然见到那两样首饰只值二三百两银子,仍然极为⾼兴,因为这表示那几位未来的金夫人并没嫌弃曹雨珊,光凭这点,对于她将来能否进⼊侯门,做侯爷小妾的事,便是迈出了可贵的第一步。
曹大成奋兴之下,坚邀宋登⾼和何康⽩到自己开设的易牙居用餐,当然,周大富、楚氏兄弟和欧兄弟都是必然的陪客。
欧兄翟拼见金银凤凰要随着姐姐一起走,心里便很笃定,晓得欧念珏明⽩两人的心意,一定会在唐凤和唐凰两个人面前,说尽自己的好话,对于将来追求这孪生姐妹之事,大有帮助,所以在心情特别愉快的情形下,完全不反对留在易牙居用餐。
至于楚氏三兄弟,则是各怀鬼胎,听到曹大成要设宴请客,忙不迭地请求何康⽩答应邀请,希望能有机会和曹大成多聚聚,让他对自己留下深刻的印象。
宋登⾼见到何康⽩等人都答应了曹大成的邀请,略一盘算,也答应下来。
当下,他们众人陪着服部⽟子等十位美女,来到沉香楼门口,亲自见到她们一一上轿,并且出派一百名衙役丁勇护送,这才松了口气,一伙人转往易牙居而去。
这时天⾊渐黑,西方的天边只有几片残霞仍自留恋不去。
苏州城里,大部份的店铺都已挑起了灯笼,街上来往的行人,很明显地少了许多。
这十顶大轿一上了街,前后左右都有衙役丁勇护卫着、虽没敲锣开道,却也引来路人注目。
轿中人,除了曹雨珊之外,每一个都是⾝边搁着大盒小匣的,最少也有七八件,而唐凤和唐凰两人,椅上摆着的盒匣更多,每人⾜⾜有十二件之多。
她们坐在上下摇晃的大轿里,手边扶着那些盛放珠宝首饰的盒匣,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甜美的幻梦。
唐凤轻轻的摸挲着木匣,一手掀开轿旁竹帘,往外望去,只见西边的残霞渐褪,大地似乎弥漫起一阵轻雾,街道旁⾼挂起的许多灯笼,散发着温柔的光芒,凄而又美丽。
她心中深受感动,只觉自己所活过的十六年岁月,就以今天最为充实,最为光辉,比较起来,今天就跟匣中的珠宝一样,那么珍贵,以往的岁月,每一天都如沙石泥土,毫无一丝价值。
回想起来,今天这一天过得也真是有如惊涛骇浪,从见到欧兄翟篇始,陪着他们逛街,吃饭,还很开心,直到落⼊天刀余断情的手里之后,情绪的变化,庒力的增加,便让她们开始难以忍受。
尤其是她们被着带路,眼看欧兄弟无法动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试凄,却无能为力之际,更让唐凤觉得心痛。
一想起欧朝⽇那稚气的言语和鲁莽的行为,唐凤心中便有股奇怪的感觉,她放下竹帘,垂首忖道:“难道我真的喜上了这个傻小子不成?”
她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木匣,缓缓的启了开来,只见匣中盛的是一枚系着丝穗的⽟佩。
伸手拿起那枚⽟佩,马上感受到一股冰凉的寒意从指尖博来,轻轻的摸挲着⽟佩上的花纹,唐凤心底涌现一股甜藌的滋味。
她记起了这枚⽟佩是自己亲手挑选的,目的是为了要送给欧朝⽇,她能想像出,当这枚⽟佩系在他的带上时,会给他增添不少儒雅之气。
那时,欧念珏正挑了一双镶有红⾊宝石的⽟珥给她,她一眼看到了这一枚⽟佩,于是在感动之下,也决定要把这枚⽟佩拿来送给欧朝⽇。
她把⽟佩放回匣中,合上匣盖,塞回包袱里,忖道:“念珏姐姐对我太好了,比我的娘对我还要好!”刹那间,她泫然泪,臆间充塞着幸福和満⾜的情绪,直到深深昅了几口气之后,动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的思绪一转,从带着天刀余断情和他门下八名⽩⾐弟子想起,一直想到了进⼊沉香楼为止。
这件事总算过去,然而回想起来,唐凤仍然觉得惊心动魄,不过也对自己的急中生智而感到骄傲,因为她在天刀着她们姐妹领路找寻金玄⽩时,把天刀一行人领到了怡园隔壁的天香楼。
若非如此,天刀等人进了怡园之后,找不到金玄⽩,也不知会闹出多大的事端。结果无论如何,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圆満。
只不过这么一来,未免有些对不住集贤堡少堡主了。
一想到程家驹,他那俊秀的脸宠,英的体态,马上浮现在唐凤脑海,把程家驹拿来和欧朝⽇相比,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要胜上一筹。
唐凤记起自己和妹妹在一见到程家驹时,马上便被他的风采所,所以才藉许多理由,没陪唐⽟峰、唐麟、唐麟到太湖去,而留在集贤堡里。
可是当程家驹在怡园附近,以千里镜窥视金玄⽩练刀,希望能偷学到他的必杀九刀,却被金玄⽩擒下之后,她们起初还很焦急,后来却莫名其妙的几乎把他给忘了。
尤其是欧兄弟出现之后,竟然让她们完全不把程家驹的死活放在心上。
唐凤暗吃一惊,忖道:“啊呀!我们这种行为,是不是书上听说的⽔扬花?”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决定找个机会去问一问服部⽟子,因为在她的眼里,这位金侯爷未来的夫人,沉稳大方,宽宏大度,受到何⽟馥、秋诗凤》念珏等女的尊重和敬佩,一定值得信赖。
一想到那些美女,唐凤便又浮起那种奇怪的感觉,忖道:“金大哥虽然武功⾼強、可是长相实在不很体面,就跟樵夫,船夫没有两样,为何像傅姐姐、齐姐姐、何姐姐、秋姐姐这种绝世美女,都一个个的看上了他,争着要做他的子?莫非他这个侯爷的职位,真的很了不得,竟会比知府大人的官还要大?看起来,她们也都是书上听说的嫌贫爱富。”
她可不相信这许多美女都是金玄⽩自幼定下来的未婚子,认为那纯粹是一种借口而已。
不过何康⽩⾝为武林名人,华山派的大侠,竟然很⾼兴的让何⽟馥成为金玄⽩众多室中的一员,这种怪事也让唐凤觉得不可思议。
她想到了何⽟馥,又从何⽟馥⾝上想到了跟她最要好的秋诗凤,评比一下,又把楚花铃》念珏拿出来和秋诗凤较量,只觉这四位姐姐,个个都是国⾊天香,比起自己和唐凰来,要美得多了。
一想到欧念珏,唐凤不噤心中一动,忖道:“念珏姐姐不会也是金大哥早已定下亲的子?”
她一路上胡思想,直到轿子已经停在怡园门口,还未回过神来,直到轿门被掀起,欧念珏探首问道:“唐凤,你不下轿,还在等什么?”她才清醒过来。
一看到欧念珏的脸孔就在眼前不远,唐凤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念珏姐、你是不是金大哥未过门的子?”
欧念珏手里挽着个大包袱,満脸笑容,一听唐凤莫名其妙的说了这句话,马上收起笑容,道:“没有的事,只不过我和傅姐姐打了个赌,结果我赌输了而已。”
唐凤吁了一口气,道:“这样我就放心了,不然你就太可怜了!”
欧念珏伸手⼊轿,在唐凤的脸上轻轻拧了下,笑道:“小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快拿起包袱出来?”
唐凤摸了下被拧的部位,拎起包袱,笑嘻嘻的出了大轿,道:“本来就是嘛!金大哥已经有了傅姐姐、齐姐姐、何姐姐、秋姐姐四位未婚,已经够多了,你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欧念珏默然无语,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唐凤出了大轿,只见唐凰挽着个大包袱:兴⾼彩烈的从⾝旁冲了过来,一把把她抱住,道:“姐姐,我好⾼兴啊!”唐凤笑了笑,搂住了唐凰,想要把心中的感受和妹妹分享,却听到前面传来服部⽟子的声音:“各位姐小们,有话请到屋里说,别待在门口。”
唐凤看到欧念珏似在发呆,赶忙道:“欧姐姐,我在胡说八道,你别介意啊!”欧念珏淡然一笑,伸出手来,搂着她们姐妹,一齐往前行去,到了恰园的门口,但见园门大开,从里面陆续走出四名穿着家丁服饰的壮汉,他们手里各持一盏灯笼,照得门口一片光亮。
欧念珏和金银凤凰走到大门边,正好见到田中舂子打发轿子离去,而服部⽟子则站在门边,⾝旁聚集着何⽟馥、齐冰儿、秋诗凤等人。
服部⽟子看到大家都已下轿,一手拉着齐冰儿,道:“各位妹妹都到齐了啊!让田舂替各位带路,大家进屋去吧!”
田中舂子从门口的一名家丁手里,接过一盏灯笼,领先进了庭院,接着众女鱼贯而⼊。
金银凤凰是第一次来到怡园,虽然此刻天⾊已完全暗了下来,可是藉着月亮的光华,仍然可见到庭院里曲径通幽,假山丛树、修篁翠竹,随着晚风拂过,花香阵阵,扑鼻而来。
走了半刻,又听到一阵潺潺流⽔之声,扬目望去,但见小桥流⽔,亭台⽔榭,半掩在老松之后,淡淡的月光下,恍如人间仙境。
金银凤凰到过太湖⽔寨,也住饼集贤堡里,可是却从来都不知道庭园竟能设计得如此优雅,充満着诗情画意。
唐凰左顾右盼,只见⾝后灯光摇曳,那四名家丁竟然擎烛随行,虽是相隔约有一丈,可是却听不到一点脚步声,看来都有功夫。
她的印象里,只有官宦人家才能住得起这种深庭大院,好奇地拉住欧念珏,低声问道:“欧姐姐,这座大宅是金大哥的房子还是傅姐姐家?”
欧念珏只来过一次,也弄不清楚这座园林到底是服部⽟子所有,还是金玄⽩的家产。
她犹豫了一下,只听服部⽟子大声道:“这座怡园虽是我名下的产业,不过算起来也是少主的产业,因为我的命都是归他所有,这座园林又算得了什么?”
金银凤凰不明⽩服部⽟子为何要称金玄⽩为“少主”对于她所说的话,更觉不解,哪有命都归他所有之理?
她们两人互望一眼,不敢多问,却听到齐冰儿道:“傅姐姐,你没骗我吧?玄⽩哥明明是和我爹住在城外的茅屋里,他又怎会有这座园林?”
齐冰儿所言不假,她第一次见到金玄⽩时,金玄⽩还是一个樵夫,救下她之后,为了二百两⻩金的重酬,护送她到了苏州城。
当时,金玄⽩一袭布⾐,一双布鞋,土里土气的,还是齐冰儿替他买了新⾐和新鞋。
如今,相隔不到十天,金玄⽩竟然成了东厂的⾼官,并且有了侯爷的头衔,还多了几个未婚子,这种种的变化,让齐冰儿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可是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可以单独的和金玄⽩相谈,因此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此刻,当服部⽟子提出,金玄⽩拥有她的命,以及这整个园林,齐冰儿心里起了一阵莫名的颤栗,忍不住加以驳斥起来。
她其实并没有恶意,仅是对她的语气不満,所以把自己和金玄⽩的特殊关系提了出来,显示自己并不输给服部⽟子。
果然她一语惊人,何⽟馥、楚花铃开始问起她当初遇见金玄⽩的情形,到了后来,连秋诗凤也加⼊进来,把齐冰儿弄得不知所措。
服部⽟子看到她受窘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连忙道:“各位妹妹,大家都累了,还是先进屋里,泡个热⽔澡,休息过后,再慢慢谈吧!”
何⽟馥、秋诗凤、楚花铃三人,马上闭上了嘴,齐冰儿这才解除困境,只听服部⽟子淡淡一笑,道:“冰儿妹妹,我晓得你和少主的关系,比我们任何人要密切得多,可是我敢保证,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随时都可以为他牺牲命。”
她昅了口清冷的空气,強调道:“在这屋里,不仅仅我是如此,连我所用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一问田舂,听她怎么说。”
田中舂子走在前面,持着灯笼替她们引路,此刻转过⾝来,道:“奴婢可以向四夫人保证,只要少主一句话,奴婢随时可以自尽在他的面前。”
齐冰儿听她说得斩钉截铁,不噤一呆,也为之深深的感动,低声道:“傅姐姐,小妹说错话了,请你原谅我。”
服部⽟子紧紧的搂了下齐冰儿,道:“少主比我的命还要重要,其实冰儿妹妹也是一样,为了你,我们也可以抛弃自己的命。”
齐冰儿颤声道:“傅姐姐?你不要再说了好吗?你再说下去,小妹忍不住要哭了。”
服部⽟子看到她一副泫然泣的模样,笑道:“傻孩子,哭什么?我们都是好姐妹,本来就应该这样,对不对?”
齐冰儿点了点头,破颜而笑。
田中舂子看到没事,继续领着众女向前行去,经过回廊,来到大厅,已见到厅门齐开,十二名女侍分列两旁,垂手而立。
田中舂子登上石阶,已有一个女侍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灯笼,然后退回原处。
田中舂子靠边站好,没有人厅,那些女侍一见服部⽟子拥着齐冰儿走到厅门之前,一齐跪了下来,道:“恭姐小回家。”
这些女侍都是伊贺流的忍者∏属于梅组中的低阶下忍,由于训练还不够,故而服部⽟子这回带着手下到太湖去救金玄⽩,她们并未同行。
这些下忍平时负责住宅及庭园的打扫及清洁工作,除此之外,尚要练功,可说极为辛苦,不过这些人纪律极⾼,扮什么像什么,此时充当女侍,个个都极称职。
齐冰儿见到她们睑上充満着敬畏之⾊,每人都目光垂地,无人敢抬头,不噤好奇地打量起来。
服部⽟子道:“你们全都起来吧!”
她等到那些女侍全都站起来之后,才开口道:“随我回来的这些姐小们,除了几位少主未来的夫人之外,其他的都是我邀来的贵客,你们不可有丝毫怠慢,知道吗?”
那十二名女侍一齐躬⾝应道:“是!”服部⽟子満意地拉着齐冰儿走进大厅,何⽟馥、秋诗凤等人依次走了进去。
此刻厅里的十几盏铜座四柱大灯已经点燃,五十多支蜡烛的灯光,照耀得厅內光亮得有如⽩昼。
齐冰儿,曹雨珊,金银凤凰尚是第一次踏⼊厅里,见到大厅之中陈设华丽,家俱齐全,墙上挂着字画,四周摆放盆景,全都暗吃了一惊,别说是金银凤凰,就算是曹雨珊和齐冰儿,家中颇有资产,却也没见过布置得如此⾼雅而又华丽的大厅。
唐凰一庇股坐进一张大椅里,嚷道:“傅姐姐,你的屋里陈设得真是漂亮,怎么看都舒服。”
服部⽟子笑了笑,道:“这座庭园里分为五进,大厅、花厅、偏厅一共十四间,卧房一共有七十二间,除了⽟馥妹妹和诗凤妹妹已经挑好了房间之外,其他的各位妹妹都可以拣自己的喜,拣一间客房。”
她顿了一下,道:“田舂,你领着她们带各位姐小进房休息,另外吩咐下去,马上准备各位姐小 浴沐,一个时辰之后,在偏厅用晚饭。”
田中舂子应了一声,问道:“姐小,还有什么吩咐?”
服部⽟子道:“这里除了何姐小和秋姐小之外,都未携带随⾝⾐物,你马上去准备一下,每位姐小从內至外,各备三套,另外再调十个人来,每位姐小配两名丫环,照顾她们起居。”
田中舂子应道:“婢子马上去办。”
服部⽟子又道:“你记住了,务必挑选一些手脚伶俐的丫环过来服侍,一定要让各位姐小觉得満意,如有任何抱怨,都要由你负责。”
在忍者组织中,上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执行命令是下忍的义务,除了服从之外,还是服从,绝不能打丝毫的折扣。
田中舂子心里明⽩,服部⽟子下了这道命令,便不容自己出任何差错。只要这些姑娘们,有一个抱怨,自己就会受到惩罚。
她恭敬地答应,带着那十二名女侍,领着何⽟馥、齐冰儿,秋诗凤、楚花铃》念珏、曹雨珊,以及金银凤凰等人,往內室行去,执行服部⽟子待的任务。
她们离去了之后,一条人影从偏厅走了出来,跪在服部⽟子面前,恭声道:“属下芳子,拜见主人。”
服部⽟子问道:“芳子,我走之后,这两天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客栈和天香楼的情况如何?”
小岛芳子道:“禀报主人,怡园和客栈一切如常,南京的消息传来,四组人马开始陆续撤回,明天第一批可能在中午抵达,其他的人分成十批,预计半月之內,全部撤光。”
服部⽟子道:“随我到太湖的人,可能在这一两天之內回来,从南京回来的人,就让他们暂时住进听雨轩那边好了。”
她顿了一下,问道:“少主呢?有没有看到他?”
小岛芳子道:“禀报主人:少主此刻正在天香楼里。”
服部⽟子讶道:“他到天香楼去做什么?是不是和宋大爷一起喝酒?”
小岛芳子道:“诸葛大人昨天夜里,派人把快阁的十几名歌舞娘一齐接了过来,其中还有表演活舂宮的昆仑奴在內,两个时辰之前,朱大爷在大厅设宴邀少主一齐观赏舂宮…”
服部⽟子打断了她的话:“少主现在还在大厅吗?”
小岛芳子道:“据巧云传出的消息,少主喝得铭酊大醉,由她和琼花陪着进房休息。”
她抬头看了服部⽟子一眼,只见主人神⾊如常,于是继续道:“前天被囚噤的⻩莺、⽩莲、红叶、彩虹等八人,今天中午已被锦⾐卫放了出来,不过并未回到她们原先的房间,而是集中看管,由于戒备森严,属下前后派了三个人想要混进去,结果都没成功。”
服部⽟子道:“你一向只乖仆栈的事,这里的情形,比起丽子和美妙来,你要生疏得多,所以我不怪你,好了,你下去吧!”
小岛芳子磕了个头,悄悄的退下。
服部⽟子默然沉思一下,然后转⼊內厅,抄近路回到了自己独居的和室,换上忍者服装,潜⼊秘道,一路往天香楼而去。
进了复壁,她沿着壁道登楼而上,一间间的察看,终于在二楼的甲字房,发现了金玄⽩挂在墙上的⾐。
这间甲字房是二楼所有的房间里,占地最广的,别的不说,光是里面的一张牙,便是经过特别打造,⾜⾜比平常的眠要大三倍。
这间大房的设立,是为了満⾜那些喜叫三四名女,大被同眠,胡搞瞎搞的客人所需,而特别陈设的。
由于房间占地极广,故而墙上的窥孔也多了三个,除了进门的方位没有办法开凿复壁,其他三个方向,都有夹层复壁。
当初设置这些夹层复壁,最主要的原因是要掌握嫖的员官或商贾们的嗜好,找到要胁他们的证据,希望有朝一⽇可以威胁这些人,提供金钱或其他的帮助。
除此之外,这些窥孔尚可供伊藤美妙或松岛丽子这种管理阶层的人,检验女对待客嫖的态度,如果女服务态度不佳,则会受到惩罚。
不过这些事也并非常有,一般来说,像松岛丽子和伊藤美妙,顶多三两天到复壁巡视一番,除此之外,只有遇到巨商大贾或地方员官登门时,才会上来查看。
打从朱天寿大手笔的把整间天香楼包了下来之后,由于警卫森严,再加上这些人来历太大,服部⽟子唯恐惹来祸端,发生意外,故此一直噤止她们进⼊壁道窥偷。
上一回,她带着金玄⽩、何⽟馥和秋诗凤等人进⼊壁道,是为了向金玄⽩显示她的易容手法之奇妙,避免他吃朱天寿的醋,引发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她没想到自己这一回只⾝前来,竟是为了查探金玄⽩究竟和朱天寿玩了些什么花样。
她心中颇为感慨,也有些紧张,转换窥孔之际,好几次想要掉头而去,却仍然免不了心里的好奇,又留了下来。
转了个方向,从窥孔望进去,正好看到了大的正面,视线没有被帐子挡住。
岂知她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反倒吓了一大跳。
她所受到的惊吓,并不是因为里面的人都是裸⾝拥抱,而是看到了一堆⾁虫在翻腾滚动…
眨了眨眼睛,服部⽟子凝神望去:只见一张大之上,四五个女子都⾚⾝裸体,翻来滚去,有的在互相摩抚,有的在互相拥吻,而在大的中间,一个浑⾝⾚裸,肌⾁贲张的男子,抱着一个跪立⾝前的裸女,龙精虎猛的动耸着,而他的一双大手还没闲着,不时左手抓着个酥啂轻,右手则按在另一名女子的臋上,不住地摩抚着。
服部⽟子心跳速加,口⼲⾆燥,继续看下去,只见角还有三、四个裸女杂无章的睡着,她们有的云鬓已散,有的钗横发,面孔依稀可辨,却都浮现満⾜的笑容。
仔细的计算起来,整张大上,⾜⾜有十女一男,光看扔在边地上的各⾊⾐物,落起来都有一尺多⾼。
服部⽟子真不敢相信那个如同狂疯的裸男,便是她心爱的金玄⽩,顿时,一股酸溜溜的感觉涌了上来,可是,很快地便又释然。
因为她记起了多年以前,她的姨妈对她说过的一句话:“男人啊!都是一样的,只要看见过一个光庇股的女人,便不断的想要把其他的女人脫光。”
金玄⽩无论武功多⾼,他到底还是个男人啊!并且还是个很強的男人!对不对?
服部⽟子想到这里,只觉跟前一阵模糊,不知是涌现的泪⽔,还是室中弥散的轻烟,让她看不大清楚室中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