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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四章 解决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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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二四章解决疑惑

  新月园门前,挂着两盏大灯笼,昏⻩的灯光,投在方圆三丈的区域內,一切的事物都显得朦胧晕⻩。

  那道刀光自梧桐树上倒卷而下,反着灯光,灿烂夺目,有如天河倒泻,声势极为惊人。

  刺耳的金风破空之声,随着灿眼的刀光之后响起,如同尖锐的锥子,仿佛要将人的耳膜刺穿。

  金玄⽩心中一动,人在半空,毫无著力之处,竟能横移三尺,痹篇刀气最锐利之处。

  那人一见刀势即将落空,手腕一转,变式幻化,竟是刀使剑招,在瞬间连攻三招,弥漫的刀气和幻化的刀锋已将金玄⽩⾝边所有的空间,全部罩住。

  金玄⽩的⾝外突然泛起一层红⾊光影,紧跟着横移的⾝躯而升,他振臂扬起,一指弹出,指影幻化,山形漾动。

  “叮、叮、叮!”风中传出三声轻脆悦耳的金石‮击撞‬声响,如同琴筝之音⾼低音韵不同,随风散开。

  而那急劈而下,变幻奇诡的刀势,也随着金玄⽩一指敲击在刀刃上,马上化为无形。

  长刀开,那人⾝随刀移,落在七尺之外。

  他的双脚一站稳,马上举刀查看,霍然发现狭长的弯刀刀刃,竟有三个米粒大的缺口。

  他骇然抬头,只见金玄⽩站在一树枝上,俯瞰着自己,⾝外罩着一层气壁,竟有五寸之厚,恍如有形之物。

  他扬声道:“金大侠,你刚才使出的一招指法,可是少林的菩提指?”

  金玄⽩淡然一笑,道:“井六月,你的眼力真是不错,竟能认出这招菩提印心!”说话之际,他已有如一片落叶般的飘了下来。

  井六月赞赏道:“金大侠,你这招指法,已尽得少林武功之诀要,大概就算掌门来此,也不会有像你这样的造诣了!”

  金玄⽩微晒道:“好说,好说!井大侠的剑法也已至炉火纯青之境,若非是我,恐怕就算是天刀余断情来此,也挡不住你三招九个变式。”

  井六月摇了‮头摇‬,道:“学艺不精,让大侠见笑了。”

  金玄⽩打量了井六月一下,道:“你也真是不简单,被我那些手下擒住,关在地牢里,竟然也能脫⾝,而且还夺了把长刀,全⾝而退…”

  他记起服部⽟子跟他说过,井六月闯进新月园,受到了守护在园中的忍者们以暗镖攻击。

  井六月在抵挡之中,口口声声的扬言,此来是要找寻金玄⽩,并且要拜他为师,学习必杀九刀。

  然而忍者们基于职责所在,并未听信他的话,只是换了吹箭,以葯代替毒葯,把井六月制住,并且关进了地牢之中,等候金玄⽩的侦讯。

  当时,金玄⽩因为要处理天刀余断情之事,再加上认为井六月已经昏不醒,所以没有到地牢中去探视他。

  不料,就这么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他竟然已经从地牢中脫围而出,并且还悄无声息的制服了一个忍者,夺下对方的忍者刀,换了忍者服,混出了新月园。

  以这种情形看来,井六月当时很可能便是假装中了吹箭,蓄意被擒,这才找到机会从地牢里逃了出来。

  显然,服部⽟子也是小看了井六月的一⾝修为,才会发生这种情形。

  井六月突然把蒙住头脸的布巾取了下来,露出本来面目,问道:“金大侠,你到底是谁?”

  他这句话说得突兀,金玄⽩不由一愣,道:“在下金玄⽩,我们不是在虎丘见过吗?怎么你会这么问我?”

  井六月点头道:“在虎丘时,我们的确见过,并且还手过,我败在你的手下,甘拜下风,可是…”

  他提⾼了嗓门,继续道:“我越是多见你几次,就越不了解你这个人,所以忍不住要问你,你到底是谁?”

  金玄⽩浓眉一皱,本想叱责对方无理取闹,可是,意念动处,却有些惑,暗问道:“啊!我到底是谁?”

  井六月见他没有说话,略一沉昑,继续问道:“武林中,盛传你是昔年神之徒,法之⾼,已尽得神的真传,可是你在剑法上的成就,却⾼于法,而刀法上的造诣更优于剑法,纵然你说是神之徒,却又是武当、少林二派的弟子,精通这两派之绝艺…”

  他的眼中精芒暴,道:“这一切还不算稀奇,稀奇的是你竟然⾝怀昔年九神君的九神功,说起来,应该也算是九神君的传人,像你这样复杂的⾝份,简直把我都弄糊涂了!所以才忍不住有此一问。”

  金玄⽩被他那一问,差一点把整个思绪都弄岔了,几乎要钻进牛角尖里,如今才又回过神来,笑道:“你说得不错,我的⾝份太复杂了,以致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会混淆。”

  他稍稍一顿,道:“有一件事,你还没弄清楚,我同时也是鬼斧欧珏嫡传的弟子。”

  说到这里,他随手比划了几下,道:“这便是昔年家师名震武林的追风二十九斧中的三招,想必你也曾经见过。”

  井六月见他虽然是随手比划了两下,可是那种沉稳凝重的招式和幻变奇诡的手法,已把鬼斧欧珏威震武林的追风二十九式中的精髓,展露无疑。

  他心头大震,忖道:“果真二哥的揣测没错,他不但得到当年四大⾼手的真传,也是九神君的亲传弟子,才会在武学上有此出类拔萃的成就。”

  见到金玄⽩覆罩在⾝上的那层宛如有形的气壁,井六月心中意念急转,不住地思忖着,是否要真的拜金玄⽩为师,学习那必杀九刀?

  至此,他已完全确认出金玄⽩如今的一⾝造诣,已经达到一代宗师的地位,所创的必杀九刀,具有神鬼莫测的奥秘,自己若不将之学会,恐怕终⾝都将引以为憾。

  可是,他在不久前,虽因一时冲动,闯进新月园里,扬言要拜在金玄⽩门下,但是当他见到金玄⽩时,却又想到了自己的出⾝,以及⽗亲在武林中的地位,而感到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漱石子井无波是武林第一⾼手,神楚风神、鬼斧欧珏、少林大愚禅师、武林铁冠道长都是列名在天下十大⾼手之內,也同时是漱石子的好友。

  而九神君沉⽟璞则被这些人视为昔年魔门余孽,曾经连袂予以追杀,此人虽未列名在天下十大⾼手之內,可是一⾝绝艺直追漱石子。

  虽然沉⽟璞在泰山之巅和漱石子战了八百多招,结果终于一败,可是他曾击败过昆仑和崆峒两派的掌门,并且在江湖上造下极天的杀孽,所以此人的武功也绝不低于神之下。

  井六月虽未弄清楚当年四大⾼手和九神君失踪之谜,但他知道九神君在武林中的地位,⾜堪和漱石子一起排名的。

  金玄⽩⾝兼这五大⾼手的弟子,一⾝修为已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地步,可是若按辈份来说,也只能算是漱石子的晚辈。

  这也就是说,他和井六月的年龄纵然相差颇大,可是两人的辈份是一样的。

  假使井六月莫名其妙的拜金玄⽩为师,那么平空就矮了一辈,把金玄⽩的⾝份提升到了和漱石子同一阶层…

  如果这么做,恐怕他的⽗亲井无波头一个就饶不了他,而他在见到九神君、神、鬼斧之后,也要执徒孙之礼,这叫他如何能够冒昧的拜师?

  井六月心中充満着复杂的情绪,两种不同的想法在不断的冲突着,不知如何决定才好。

  然而金玄⽩的心里也不‮定安‬,刚才井六月那无心的一问,让他思绪有了波动,几乎陷在牛角尖里,无法脫⾝出来。

  大凡一个稍有思想的人,常会在静夜之中,思忖着一些人生问题,譬如说,我是谁?我从何处来?死后往哪里去?未生之前,我又是谁?等等种种疑惑。

  而一般的普通人,辛勤的过⽇子,吃喝拉撒都是依据本能而活着,至于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死后又往何处去,就不在他们的思考范围了。

  金玄⽩一直是踏实的活着,觉得生活非常充实,除了砍柴、卖柴、种菜之外,就是练功,从来没有胡思想过。

  可是,打从他遇见齐冰儿之后,每一天的生活都有变化,尤其是碰到了张永和朱天寿后,那种变化更是难测,生活充満着新奇,各种怪异的事都会发生,就如同小舟泛行在大海里一样,随时都能有不同的遭遇,几乎让他应接不暇。

  可是,纵然外界的变化千奇百怪,他那一颗朴实的心却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就算他成为朱天寿口中的侯爷,又是每天一百两⻩金报酬的超级大保镖,他也是照常的过⽇子,应付着外界的各种变化。

  不仅这样,他置⾝百花丛中的天香楼里,虽然受到了邵元节等人的设计,‮夜一‬连御十女,过了荒唐的一晚,都仍然没改变对于服部⽟子、齐冰儿、秋诗凤等人的爱恋之念。

  像⽩莲、⻩莺、彩虹等十名青倌人,纵然跟他过了绵的‮夜一‬,然而就像云彩⼊湖心一般,云过⽔亦无痕,并没让他的心灵受到什么影响。

  这种状况,就像他在林屋洞里,功力猛进,九神功突破第六重的⾼峰,迈⼊第七重的境界,修成了元婴一样,只是让他有了些许的惊讶,并没如邵元节一样,视为珍宝。

  他保持着一颗朴实之心,并不认为自己将来可凭此元婴,再加修练便能成仙。

  而他的心里,仍然盘算着,该如何多赚点钱,好安顿未来的几房室,让她们都生活安裕,不致为脂粉钱发愁。

  若是按照邵元节的观念,他这种种的想法和做法,完全是一个平凡的俗人,哪里还有一点修道人的格局?

  然而,金玄⽩就是这么一个朴实的平凡人,他始终认为自己只是个练过武的樵夫而已,至于他的几个师⽗在武林中的地位有多⾼,为何又全都收他为徒,他就从未深想了,仅将之视为自然发生的。

  在旁人眼里,认为他⾝兼多派的武功,是件极为稀奇而值得羡慕的事,而他只认为师⽗待,必须用心的苦练这些武功,他就听从师命去苦练,是件再也自然不过的事,练会是应该的,练不会则是努力不够。

  至于什么正琊之争,九神君是魔门余孽之事,他是一概不管,完全不把这种观念当一回事。

  必于几位师⽗替他在幼年定下了那么多的未婚室之事,他从未有一句怨言,认为这既然是当年师⽗在世时定下的婚约,他就必须遵从,就算这些子中有人长得极丑,自己也必须接受。

  就因为这份执着,所以,当铁冠道长替他所定下的未婚子薛婷婷表示,当年欧家已用⽩虹剑为聘礼,将她的终⾝大事委付与峨嵋欧定邦,他便会感觉受到了极大的聇辱,而大发雷霆。

  纵然几房室让他觉得困扰,他依然时时刻刻的替她们打算着,从未因为谁比较美或比较能⼲,而多加了一分爱怜。

  在他的眼里,这些未来的子,个个都美若天仙,无论是当年师⽗们替他定下来的,或者是他自己认识的,他都一视同仁,未有差异。

  只是对于这些将要成为他子的美女,他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仅是摸索着去爱她们而已。

  也就是说,他对于外界发生的种种问题,都是秉持着一个基本的原则去应付,这个原则便是沉⽟璞从小编输给他的观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歼之。

  从这个观念延捎邙出的做人态度,则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完全没有正琊之分。

  总的来说,一切随心便是他做人的原则。

  而从不妄想则是他应付生活的态度。

  不过,井六月那个疑问,差点让他陷⼊一个牛角尖里,让他开始省思一些人生的问题,差点便掉进了我是谁的漩涡里。

  等到井六月提出了他的疑问之后,触及到他最擅长的武学范畴,才让他从这个思中解脫出来。

  在一阵默然之中,金玄⽩马上感应到蔵⾝在新月园以及十多丈外的半月园里,负责守护的许多忍者,都纷纷爬上树梢,纵上⾼墙,一个个探首往外窥视。

  而另一侧的天香楼前,则是开始喧闹起来,无数的脚步声响起,显然锦⾐卫和衙门差人,接受了劳公秉的命令,开始从各个方位出来,集合在楼前的大街,准备随同金玄⽩和邵元节去围捕蔵匿在城西的魔门人士。

  金玄⽩心想:“该办正事了,别跟这家伙纠下去。”

  他正想开口之际,只听井六月问道:“金大侠,我有一事不明,能否请你给我一个答覆?”

  金玄⽩道:“什么事,请说。”

  井六月问道:“请问你,传你少林和武当两派绝艺的前辈,名讳如何称呼?”

  金玄⽩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个。”

  井六月一愣,随即又道:“请问可是昔年随神和鬼斧两位一齐失踪的少林监寺大愚禅师、武当长老铁冠道长?”

  金玄⽩略一沉昑,颔首道:“不错。”

  井六月恍然道:“如此说来,果真我们的揣测没错,你和这四位前辈的失踪有关,难怪武当掌门⻩叶道长会传出掌门金令,广邀各大门派掌门,到真武大殿去聚会,原来就是因为你的出现。”

  金玄⽩略一思忖,点头道:“应该是吧。”

  他想到了何康⽩,趁自己不在之际,不但把七龙山庄和巨斧山庄的七名‮弟子‬一起带走,并且还把何⽟馥也一起带去,可能便是跟这回武当掌门传出金令之事有关。

  一想起楚花铃顺手把七龙一并拿走之事,金玄⽩心里便有了个疙瘩,忖道:“七龙虽是属于楚家所有,不过这柄是师⽗亲手给我的,花铃怎么可以在取走时,连个招呼都不打?何大叔也是的,竟然连张字条也不留,就这么一走了之…”

  忖思之际,只听井六月问道:“金大侠,为何这四位前辈,甚至包括九神君在內,都要收你为徒,传你绝艺?”

  金玄⽩小时候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认为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他就是有五位不同的师⽗,传授他各种不同的武功。

  可是,长大以后,他便从沉⽟璞口中获知了真相,晓得当年所发生的事,也明⽩在那种情况下,神等人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收自己这么一个徒弟。

  不过,随着他出道之后,见识增广,他已有了种不堪相同的想法,认为这五位师⽗是在拉拢他,讨好他,这才拖着病躯,抱着一⾝伤痛,将所知的一⾝绝艺,倾尽一切的传授给他。

  刹那之间,在灵岩山深⾕里逝去的种种记忆和时光,重又回到他的眼前,每个师⽗的脸庞上,亲切的笑容又浮现在脑海。

  他微微一笑,道:“井六月,你问得太多了。”

  井六月虽见他一脸浅笑,却是心头一震,退了一步,道:“在下能不能问最后一个问题?”

  金玄⽩嘴角一撇,道:“你问再多也没用,因为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过呢…”

  他目光一凝,道:“假使漱石子在此,我或许会告诉他,因为他算是关键人物。”

  “关键人物?”井六月重覆的说了一次,似有所悟的哦了一声,随即问道:“金大侠,你⾝兼佛、道、魔三门绝艺,如何能避免走火⼊魔,內火焚⾝之厄?”

  金玄⽩一哂道:“什么⾝兼佛、道、魔三门绝艺,简直胡说八道,嘿!你还真把九门当成了魔门旁支?莫名其妙!”

  井六月一愣,辩道:“这是家⽗当年和九神君切磋武功之后,所下的结论,岂是胡说八道?”

  金玄⽩冷冷一笑,道:“漱石子是个老糊涂,你也只不过是个小糊涂而已。”

  他说完了话,转⾝就走。

  井六月连忙唤道:“金大侠,请留步。”

  金玄⽩缓缓转过⾝来,眼中寒芒进,沉声道:“井六月,你别不知好歹,惹我生气,恐怕会对你不利。”

  他顿了一下,道:“你刚才仿效我所创的风一刀斩,只得其形,未得其髓,其中有九处破绽,后来的剑招变式也有五处破绽,我可从任何一处破绽下手,五招之內,便将你击倒,可是我看在令尊的面子上,却放过了你,你可别得寸进尺。”

  井六月脸⾊一变,道:“啊!有那么多的破绽啊?怎么会呢?”

  他深深的昅了口气,道:“金大侠,你如果能在五招之內,将我击倒,我就拜你为师。”

  金玄⽩大笑道:“你要拜我为师,我还不想收你为徒弟呢!”

  井六月一怔,问道:“为什么?”

  金玄⽩道:“第一,我已决定收天刀余断情为徒。你和他是多年的仇人,岂能相容?第二,我不久之后,会挑战漱石子,并且有信心会击败他,你⾝为他的儿子,若是做我的徒儿,岂不是让你为难?”

  他顿了一下,道:“别的不说,就冲着这两点,我就不能收你为徒!你想一想,对不对?”

  井六月満睑错愕,失声道:“什么?你…你要收余断情为徒?他…他是不是要学必杀九刀来对付我?”

  金玄⽩一笑,道:“必杀九刀也算不上什么武林绝学,他就算学会了,没有一年半载的琢磨,也对付不了你,可是我可以肯定,两年之后,你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井六月脸⾁菗搐了一下,沉默不语,想必是在思忖自己败在余断情刀下之后的难堪情景。

  金玄⽩道:“井六月,你出⾝武林世家,擅于各路剑法和刀法,目光之精准,早已在我之上,可是你却不是我的对手,你知道原因何在?”

  井六月道:“是不是我贪多之故?”

  金玄⽩点了点头,道:“这是原因之一。”

  这时二十多丈外的天香楼前,数十盏灯火摇曳,人影幢幢,似乎有人觉察出这边的情况,数名锦⾐卫人员互相招呼,已有人擎着灯箩,朝这边奔了过来。

  井六月抬头望了下,继续问道:“金大侠,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吗?”

  他话一出口,马上又问道:“你⾝兼五家之长,学过的武功,数目绝对在我之上,又为何都能臻⼊化境?”

  金玄⽩淡然一笑道:“因为我的悟比你⾼。”

  井六月嘴动了一下,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金玄⽩见他默然无语,倏地挥掌斜劈,一道犀利的掌劲,有如利刃般扬空而去。

  “哗啦”一声,风刃切过一有如手臂一般的树枝,马上将之削断,整树枝顿时连枝带叶的掉了下来。

  随着金玄⽩伸手一招,那树枝已斜飞而下,到了他的面前,投⼊他张开的手中。

  井六月不明⽩金玄⽩为何在好好的说着话的时候,突然发出劈空掌劲,将整树枝斩断。

  耳边一掠过那股锐利的掌风,他不噤吓了一跳,因为那道掌风宛如有形的刀刃,竟然将距离丈许⾼的树枝砍断,这种劈空掌力看来不如罡气的霸道壮阔,其实要将掌风凝众如刀,更加困难。

  他正在疑惑之际,只见金玄⽩拿着那枝叶繁茂的树枝,连切带砍的,就用一只手,便在眨眼的工夫,把杈枝连叶一起除去,就留下一长约丈许,不甚笔直树子。

  金玄⽩抖了下手中的子,好似不甚満意,握于双手之间,运出体內真火,把弯曲之处调整了一下,很快地将整变得笔直。

  井六月见到他这种怪异的行为,感到极为诧异,忖道:“他把树枝砍下来,变成一⼲什么?难道要玩什么花样不成?”

  别说金玄⽩以少林罗汉掌的招式,发出那道利刃般的掌劲,让他感到惊佩,单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金玄⽩运掌如斧,如此快速的将枝叶削去,变成一,就让他叹为观止了。

  他怔怔地望着金玄⽩在修整手中的树,忖道:“他的技术如此纯,好像是木匠出⾝,竟然能不靠任何工具,把这树枝修整得如此美观,显然不完全是向我‮威示‬,而是另有含义。”

  他虽然不知金玄⽩的企图,可是眼光却不差,眼见对方双手在树弯曲之处来往摸挲了几下,整树枝便已变成笔直,便知这种以体內真火改变树⼲形状的功夫,自己是万万做不到。

  他庒制住心中的震骇,问道:“金大你…你要⼲什么?”

  金玄⽩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长,微微一笑道:“你没看到吗?我在做一。”

  井六月讶道:“你用少林的罗汉掌法,加上武当派的太乙剑法,便是为的做一?”

  “你的眼光真是不错,竟然发现我施出了武当的太乙剑法,由此可见你的见识之广,已至惊人的地步。”

  金玄⽩赞赏地道:“普天之下,门派众多,各门各派的武功,如果包括掌法、刀法、剑法在內,最少也有百种以上,以你的博闻,大概很少是你没有见识过的,所以你在见到必杀九刀之后,才会大为震惊,认为这是一种武林绝学,对不对?”

  井六月点了点头,道:“若论刀法之凌厉,变幻之神奇,必杀九刀绝对是武林中排名前三名的绝学。”

  这时人影飞腾而来,灯火摇晃之间,那十多名的锦⾐卫人员中,有人扬声道:“金侯爷,是你吗?”

  金玄⽩回头望去,只见领先一人,头戴道冠,⾝穿杏⻩道袍,背上背着柄长剑,脚不踏地的飞奔而来,不是龙虎山的邵元节真人,还有谁像他那样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金玄⽩微微一笑道:“邵道长,你来得甚好。”

  邵元节领着十多名锦⾐卫校尉飞奔而至,一眼便看到了井六月,讶道:“井施主,你怎么也来了?”

  井六月赶紧把手中的忍者刀揷回刀鞘,抱拳道:“邵道长,在下是出来找我那凝碧侄女的,却碰上了金侯爷,所以,寒暄了几句。”

  邵元节来到金玄⽩⾝边,看到他手持长,一地都是杂枝树叶,不噤诧异地问道:“侯爷,你在⼲什么?”

  金玄⽩还没作答,那十名锦⾐卫校尉已奔到附近,看见了他,纷纷跪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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