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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7】 没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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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失踪的时候,班长庒抑住自己的感情,为了我能成功获救,做了理而明智的一系列决定。

  我感谢班长为我所做的一切,虽然有点不吉利,但总觉得,班长是我代后事的不二人选。

  无论⾝前⾝后事,都会替你安排的妥妥帖帖,保管你开心下葬,含笑九泉。

  你的遗愿会得到尽量満⾜,你的亲人会得到贴心安慰,但是在一切办妥之后,在众人散去之时,又有谁来安慰她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反观小芹,则完全是感情占了上风,使得她不管不顾,只⾝一人牵着奥巴马来寻找我,这种希望和我同生共死的炽烈感情,确实令人感动。

  虽然小芹带走我的t恤衫,使得警方的搜救⽝无计可施,但我不会因此责怪她。小芹冒着生命危险,到有野兽出没的山林来找我,如果这样的她还要被责怪,那我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而且小芹心急如焚的时候,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班长会冷静地通知警方,警方还会带过来搜救⽝。

  即使因为小芹的关系,客观上推迟了我获救的时间,造成我因为饥饿吃掉蓝闪蝶,以至于患上病毒心脏病,并且有可能毒发而死…我也不责怪小芹。

  ⾝处陷阱底部,用颤抖的手写下遗书的过程中,我重新认识到了许多平时所忽略的,宝贵的东西。

  哪怕我剩下的寿命真的没有多少,我也很感谢上天赐给我的这段额外的时间。

  悲观点想,至少可以不用遗书的方式,而是可以亲口告别吧?

  我个人认为,小芹唯一可以指摘的地方,就是她孤⾝进⼊密林,没有顾及她妈妈的心情,间接导致任阿姨出了车祸。

  郁博士告诉我,任阿姨的情况,已经在昨晚稳定下来了。

  小芹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搀扶出无名山以后,略通医术的彭透斯给昏倒的我做了简单检查,然后又转给闻讯而来的郁博士。

  这时郁博士已经从同学们的谈论当中,知道小芹是任阿姨的女儿,他摸了摸我的颈动脉,武断地告诉小芹“这小子只是饿坏了,庇事没有”然后让小芹赶紧去特殊教育学校的附属医院,看望自己车祸受伤的妈妈。

  了解小芹在得知我没事以后,又去任阿姨的病前哭着向妈妈道歉,最后才流着眼泪睡着,我心下稍安。

  希望小芹能从此领悟到,一个人的生命不仅仅是属于自己的,像是她说的要为我而死,以使我永远记住她的想法,也不要再出现为好。

  “那个,郁博士,任阿姨肚子里的胎儿…”我终于问出了一直关心,却没有勇气发问的问题。

  “胎儿?”郁博士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姓任的那个女人,‮孕怀‬了还把自己当铁人王进喜使唤,还想保住胎儿?大人没留下后遗症就不错了!”

  我心中一凉,知道自己还未出生的弟弟/妹妹,就这样和我擦肩而过了。

  有一种強烈的感觉,就是这个没能降生的孩子,是代替我这个哥哥而死的。

  都是我的错吧?我不应该在遗书中写,如果是男孩,就让他跟我叫同样的名字…是不是黑⽩无常勾错了魂,才让我这个哥哥苟活于世呢?

  虽然从时间点上来看,任阿姨流产在我写下遗书之前,构不成因果关系,但我还是觉得心中十分难受,毕竟这一系列事件都因我而起。

  老爸和任阿姨的婚事,会不会也因此泡汤啊?这样一来,小芹还会成为我的义妹吗?

  小芹倒不知道妈妈住院是因为流产,为了向女儿隐瞒自己‮孕怀‬的事实,任阿姨骗小芹说,自己是被碎玻璃片刺伤了肚子。

  ⺟亲的心理都是很复杂的,看到小芹平安返回,虽然⾝上有不少擦伤,但并不严重,总体上可以说安然无恙,于是任阿姨又开始默默哀悼,自己腹內孩子的逝去了。

  由于一直以来‮孕怀‬的事情都对小芹保密,所以此时此刻,也不能让女儿和自己分担哀痛,唯一可以倾诉愁怨的对象,就成了一直在病前照顾她的我老爸。

  虽然在路上说过“你的孽种早该死了!”这样过分的话,但是当这个“孽种”真的死了以后,任阿姨一下子变得非常伤心和消沉,郁博士表示,她很可能得了流产忧郁症。

  面对突然变得脆弱起来的任阿姨,老爸发挥出了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尽心尽力地安慰她,显出少有的,非常靠得住的样子。

  在任阿姨流产已成定局,而我和小芹还未获救之前,老爸就鼓起了那份做男人的勇气,帮助任阿姨度过了那最难熬的几个小时。

  老爸后来告诉我:他之所以没有被打垮,是因为在边守护,不觉昏沉⼊梦的时候,梦见了一个浑⾝发光的小孩向他挥手告别,并且气地说:

  “哥哥和姐姐不会有事的。”

  猝然惊醒之后,小孩的面貌已经记不真切,但是那句话却深深印在了自己脑海里。

  并不信的老爸,因为这个梦,而內心伤感,却也因此对于我和小芹会最终获救,抱有了盲目而固执的信心。

  当时那种情况,任阿姨极度脆弱而情绪不稳,如果老爸跟着她一起崩溃的话,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虽然信奉唯物主义的我,更愿意把老爸的梦解释成“潜意识中,对不幸遭遇的自我补偿”但是我骗不了自己,我会永远记住这个没能降生在世界上的,没有名字的亲人。

  而小芹出现在妈妈接受治疗的附属医院,证实了老爸劝慰任阿姨的话。(因为郁博士严令警告,不准在他治疗我的时候有人来打扰,所以老爸也没办法立即来看我。)在那之后,在小芹趴在任阿姨的边睡着,老爸搀扶着患了流产忧郁症的任阿姨,去洗手间的时候,老爸一时嘴欠,向任阿姨提起,他几个小时之前做的那个梦。

  结果引得任阿姨嚎啕大哭,担心吵醒小芹才竭力把后面的声音庒低,老爸尴尬地抱住扑在自己怀里的,用拳头捶打自己的任阿姨,庆幸如果不是任阿姨流产后⾝子虚弱,自己就要先一步归天了。

  “别伤心了,对⾝子不好。”老爸拍着任阿姨的肩头安慰她“总算小麟和小芹都找回来了,不然的话…”

  “可到底还是丢了一个孩子啊!”任阿姨为自己曾经想要打掉,又说他是“孽种”的那个孩子,发出痛⼊心扉的悲鸣。

  老爸也被‮引勾‬得眼泪上来了,只得将怀里的任阿姨抱紧“红璃,你别哭,你一哭我也想哭了。这么懂事的孩子,他要是愿意,就让他下次再跑一趟吧!下次我一定不会让他出同样的事…”

  任阿姨不置可否,红着眼睛,隔着⾐服死死咬住老爸的肩膀,控制自己不大声哭出来。

  经历了这一番波折,我觉得虽然任阿姨流产了,但是她和我老爸之间,却建立了一种比从前更紧密的联系,也就是说,两个人还有戏。

  都说“近⽔楼台先得月”郁博士虽然脾气古怪,在给我治疗的时候不让人靠近,毕竟是艾米的‮人私‬医生,和我一起都⾝在艾米的房车救护室里面。

  所以我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艾米耳朵里,昨晚只睡了4个小时的艾米,气冲冲地穿着袖口扎有红缎带的睡⾐,在彭透斯的陪同下,站到救护室的玻璃门外面了。

  “这么久都没有治好男仆,你这个庸医!”艾米的声音隔着玻璃,有些沉闷地传进来。

  郁博士知道我和艾米是兄妹关系,彭透斯估计也知道郁博士知道,但是艾米不清楚郁博士知不知道,所以当着他的面还是叫我男仆。

  我觉得,相比于“哥哥”艾米更喜叫我“男仆”或者“死男仆”所以郁博士不说破,她也揣着明⽩装糊涂,好免去叫我哥哥。

  郁博士懒得和艾米争吵,就从內部打开了封闭玻璃门,然后遵守和我事前的约定,对艾米说:

  “叶麟完全被我治好了,以后他再想着法把自己弄死,可就不关我事了…”

  “真的好了吗?”艾米的蓝眼睛忽闪着,満脸狐疑地看了看郁博士,又看了看在坐在手术上的我。

  为了不让艾米起疑,我主动跳下手术,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运起两膀的肌⾁,向妹妹显示自己的強壮。

  “我没事了!一点事也没有!现在让我参加地下拳赛我都敢去!”

  看着妹妹担惊受怕而稍显憔悴的脸,我又柔声道:“你再去睡一会吧,你的嗓子都有点哑了,小歌星不爱护嗓子怎么行…”

  我故意生龙活虎的样子,看来是骗过了艾米,她脸上的忧⾊渐去,换成了一种有点生气的模样。

  “你蹲下来!”她对我发出了奇怪的命令。

  为了显示我⾝体一切如常,我快速地蹲在她面前,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结果,当我的面部大约降低到跟她的肩膀等⾼的时候,她伸出小手,不算很用力地在我脸上拍了一下。

  是耳光吗?跟班长、维尼打过的耳光相比,你这个耳光是草履虫等级啊!一点都不疼啊!而且你事先命令我蹲下来,是因为我站直⾝体的话,你翘着脚也够不着吗!

  “哼,明明是这么低等的男仆,居然敢让我这么担心!”

  =======分隔线=======任阿姨会流产的剧情,可以说早就存在于我的大纲里,但是恰逢地下室妹子‮孕怀‬,使得我对任阿姨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处理,产生了犹豫,9、10月份的更新缓慢,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结果还没等我想出更好的处理手段之前,地下室妹子先于任阿姨流产了,还真是无妄之灾,所幸地下室妹子没有太伤⾝体,以后还有机会。

  于是我只能按照先前的大纲,对不起任红璃女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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