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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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jīng灵知道我们城里的实力吗？”艾修鲁法特无意间问道。

　　“这个，我相信我们城里一定有他们的间谍。”一个部下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尽管jīng灵和黑暗jīng灵在习俗、观念和思想方面已经截然不同，但是至少他们在外貌语言之间还没有太大的区别。一个黑暗jīng灵寻隙混进城里打探消息并不是太大的难题。

　　艾修鲁法特点了点头。这比较符合逻辑，黑暗jīng灵应该已经知道伊瑞伯城內的军事力量情况，但是他们为什么原地不动呢？

　　如果我是黑暗jīng灵的指挥官，艾修鲁法特思索着，我已经知道伊瑞伯城內军队的情况…守城有余，野战不⾜。我要做的事情应该是立刻行动，用最快速度扫伊瑞伯附近所有的城镇乡村…使敌人出城决战自然最好，不行的话也可以扫清外部障碍…

　　他突然想起之前和维林诺一起的那场战斗，为什么黑暗jīng灵要派遣一支分队…等等，他们不是去攻击的！艾修鲁法特想起了那个黑暗jīng灵‮杀自‬之前所说的那句话！那支‮队部‬原本的作战任务并非攻击yīn影战士的家园，而是为了防备他们增援伊瑞伯。只不过由于‮报情‬失误，黑暗jīng灵们意外发现这座小城远比预想的要孱弱，这才将防御改成进攻作战——而且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了。

　　这种种‮报情‬在艾修鲁法特脑海中织绕着，他感觉到其中一定有某些不对头的地方，事情绝非如它表面起来的那么简单。

　　“让迅风来见我。”艾修鲁法特对一个部下下令。他现在已经对yīn影战士的事情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事实上，贝尔兰王子是少数支持和信任yīn影战士的jīng灵王子之一，他的军队里也有不少yīn影战士效命（当然，眼下这些军队都被派到前线支援凤凰王去了），所以他也很正常的选择在伊瑞伯边缘建立一座小城，以收留之前在不利局势下丧失家园的yīn影战士们。

　　必须要说，jīng灵王子对于自己领地內部的自治权力相当的大，甚至超过很多人类领主。一位人类领主，比如说，一位伯爵，尽管在自己的领地內拥有很多统治权力，但同样要受到很多方面的制约。比方说，他不能建立一支超越国王允许的常备军（哪怕他有这个财力人力），他不能执行国王明令噤止的政策等等。但是jīng灵王子们似乎就没有这个限制。当然，这可能和种族的差异有关，jīng灵王子们通常没有普通人类领主那样的野心——他们也从未想过用武力为后盾问鼎凤凰王的宝座。这方面jīng灵似乎都是一样的。不会有平民去冒充贵族，也不会有贵族去冒充王子。因为这种把戏对于保守的jīng灵来说十分不可思议，而且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很容易被拆穿的。那是因为jīng灵拥有一位翡翠女王，她掌握着jīng灵全部历史传承。此类骗局因为太容易被揭穿，以至于几乎没人会考虑。

　　一小段时间之后，迅风就来到了艾修鲁法特面前。艾修鲁法特虽然没有问，但是他本能的知道，假如把他推上“王子”宝座的不止一个人的话，其中一定有迅风的一份。现在，迅风和他一同行动的十几个yīn影战士已经正式归于了城防‮队部‬，并且被推举为队长。

　　“王子殿下。”迅风向他行礼。艾修鲁法特能感觉到，迅风和其他的yīn影战士，对他的态度有点不同。这些yīn影战士们着他的眼光里充満了一种异样的狂热，举止之间也格外尊重。他不知道这是否是因为自己斩杀了多头龙的缘故。

　　“在这里，”艾修鲁法特用手在地图上指了一下。“有黑暗jīng灵的营垒。据现有的斥候侦察的结果，目前从营地的规模判断，他们大概有三千名士兵左右，至多不超过四千。我要你再侦察一次。”

　　“王子殿下！”旁边那位jīng灵军官——也就是之前率领‮队部‬负责侦察任务的那一位——用急切的口吻叫道。但艾修鲁法特做了一个手势，阻止了他的发言。

　　“我觉得…黑暗jīng灵远不如他们起来的那么強大！”艾修鲁法特说道。“他们在营地里一动不动，这本⾝说明了他们的虚弱。”

　　“但是他们在搜集补给…这这种安静或许说明他们缺乏补给，无法发动正式攻势…”那位军官揷了一句。

　　“所以我让yīn影战士们再次去侦查一下。”艾修鲁法特回答道。“我觉得，他们眼前这种行动，让我十分疑惑…”

　　“王子殿下，”会议室里的一个军官说道。“您不应该质疑…”

　　“我对什么都很怀疑！”艾修鲁法特厉声反驳“无缘无故突然出现的黑暗jīng灵军队…如果黑暗jīng灵们拥有这种能力，他们为什么要来伊瑞伯呢？他们应该绕到我军前线后方发动攻击，这可比攻击伊瑞伯合算多了。我们琊恶的表亲不可能犯下这种愚蠢的错误！”

　　他的声音里充満了不容置辩的口吻，让四周的jīng灵军官们全部收声。但是，他能出这些部下的眼中有着明显的不服气。也难怪他们不服气，他虽然是一个王子，但是在jīng灵眼里，他还是一个‮场战‬上的新兵，没有指挥军队作战的经验。

　　“我认为，我们琊恶的表亲的数量，很可能没有他们起来这么多。他们并没有进攻伊瑞伯的实力，只是因为意外和幸运的作用才成功的伏击了贝尔兰王子。他们现在努力装出一副拥有大军的样子，试图吓唬我们主动撤退。所以我决定，明天出发，准备对黑暗jīng灵的营地发动攻势。”

　　“等一下，王子！”这个命令好比一个雷霆落到了他的军官们之间，使得他们面面相觑。包括维林诺和迅风在內，艾修鲁法特现在拥有十四名中级军官。他们中的大多数虽然承认他的王子⾝份，但是却并未对他的能力抱有期待。他们之所以拥戴他，也只是因为需要一个最⾼领袖来协调各方面，却从未预料到艾修鲁法特会如此的积极主动。

　　“怎么了？”

　　“如果您的判断失误——请恕我失礼，但这仅仅是一个假设——黑暗jīng灵们的兵力确实有三千，比我军多出三倍，那么我们该如何？”

　　“我们就撤退。”艾修鲁法特回答道。“退回城里准备好防御。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命令yīn影战士们再一次去侦察的理由。我们明天早上出发，那么大概是明天下午或者晚上的时候就到了我们琊恶表亲的营地附近。我相信那个时候，yīn影战士们就会给我带来详细情况。如果他们的情况和我预计的一样，我们立刻进攻，反之，我们立刻撤退。”

　　“但是他们可能探知我军的行动，并且做出回应。我们在撤退的时候，将会遭到他们的追击。”

　　“我将亲自指挥‮队部‬断后。”艾修鲁法特丝毫没有动摇。

　　“他们有一整队的寒兽骑兵。”不知道是谁说道。黑暗jīng灵们贫瘠的土地上无法饲养大量的战马，于是他们就用寒兽来替代。寒兽是一种有鳞的⾁食爬行动物，凶猛而暴躁，但是却有着不输给战马的速度和耐力。这些驱策着寒兽的黑暗jīng灵们一般被称为黑暗骑兵，是黑暗jīng灵中极其危险的战士。

　　“不用担心。”艾修鲁法特的手对着地图一指。“伊瑞伯的道路并不宽阔，我们琊恶的表亲是没有办法对我军进行迂回的，一整队有坚定决心的战士就能抵挡住他们。再说yīn影战士们擅长斥候工作，他们可以为我军提供前线隐蔽点，避免我们琊恶的表亲洞悉我军行动。我们现在有多少战士可以出动？”

　　军官们的表情说明，他们是很勉強才接受了这个行动方案。

　　“如果全部选择jīng锐‮队部‬的话，我们有九百名战士，包括七百名海军陆战队和两百名银盔骑士。”一个军官回答。“本来有更多的，但我们必须留下一部分战士驻守城市以防万一。王子殿下，我建议您不要选择这么鲁莽的方式，一个星期…我们只用七天时间就能从平民中招募到同样数目的战士。他们也许并不如海军陆战队那么出sè，但是依然能练的使用长矛和弓箭。”

　　“武器装备不⾜。”艾修鲁法特早在召开这个军事会议之前，就从行政‮员官‬那里了解了详情。伊瑞伯是贸易港口而非工商城市，而且作为‮全安‬的后方基地，很大部分的军事物资储备都送上前线支援凤凰王去了。“我们能招募到战士，却无法用⾜够多的武器盔甲来武装他们。而且无论如何，我们琊恶的表亲突然出现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的援军很可能以同样的方式出现。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

　　艾修鲁法特沿着过道向前走去。在他经过的时候，所有的卫兵、仆从和女xìng都向他行礼致敬。他走过一间大的房间，这个房间里有⾼而狭窄的窗户，上面布満了无数jīng美的雕刻，镶嵌着五颜六sè的玻璃。在窗户上，刻着动人的风景，昑游技艺，甚至还有飞翔的独角兽。明天他就得尝试着率领jīng灵军队出发，在此之前，他必须装作让自己去睡一会。

　　他向前进，越是观察这座jīng灵的宮殿，他就越是惊讶。多走一步，他就会发现新的奇迹。这边有一幢dú lì的建筑，建成了一朵盛开芍药的样子，拱形屋顶的曲线之下点缀着不知道是玻璃还是宝石。那边的花园里，是用魔法控制的一道小瀑布，这样它就能笑着流过整座花园。花园的中心是一座小小的池塘，周围有许多缓缓旋转的座椅，一边旋转，一边上上下下地轻轻动着。jīng灵可不是仅仅用魔法来战斗而已，他们早已经将魔法作为他们文明的一部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前面就是他的寝室，艾修鲁法特推开门，到低空中悬着一张椭圆形的大，上面撑着树叶形的帐。上的一个jīng灵少女听到推门声，翻⾝坐起。她十分苗条，样貌美丽，蓝黑sè的头发披散在⾝边，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紧⾝睡⾐，肩臂都裸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