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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痴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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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就是反悔了,我不想再嫁了。陆云逍,你从前对我无情,如今我又怎么敢相信⽇后你会对我有义?好吧,其实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情意。我知道若是不说出真相,骗不了你,所以索告诉你了吧。我是真的后悔了,你知道我不喜争斗的⽇子,不喜关在大宅门里,其实从离岛那一刻,我就一直在犹豫着,可我始终不忍心让你失望。然而如今想想,我们两个人中,总有一人要失望,你不失望,就要我来。既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不起,陆云逍,我还是想为自己自私一把。对你的情意,我只能说一声‘辜负君恩,妾心有愧’了。”

  “清语…”

  陆云逍是真的懵了,一向的聪明机智此刻都不知道躲去了哪里,任他绞尽脑汁,都不能够想象眼前是个什么情况?分明上一次见面两人还在谈论婚嫁之事;分明他说过要给清语一个惊喜;分明赐婚的圣旨已经求到,此刻就在自己怀中,那是他好不容易同皇帝求情,走后门拿来让清语先睹为快的;分明这天地景物都没有变,可是为什么人就变了呢?为什么世界就崩塌了呢?

  “陆云逍,什么都不用说了。就如三年多前你的休书中所说,各自婚嫁永无争执,你别再来纠我了,你走吧。”

  夏清语一边说着,见陆云逍还是呆呆的模样。她唯恐被对方看出破绽,因一狠心一咬牙,便将毫无抵抗之力的男人猛地推出门外。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清语,清语。你和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房间外传来陆云逍不死心的呼唤。房间中。倚着门的夏清语死死捂住嘴,泪珠顺着脸颊源源不绝的滚落,她的⾝子渐渐滑下,最终坐在了地上,一声声被死死庒抑住的呜咽从指中逸出,让夏清语在三十年的生命中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肝肠寸断伤心绝,什么叫做心如刀绞痛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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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薇…”

  陆云逍焦急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但隔着门却听得一清二楚。躲在柜台后的⽩薇⽩蔻互相看了一眼。⽩蔻便对⽩薇道:“爷叫你呢,还是快出去吧,不然又能躲到哪里去。”

  ⽩薇叹了口气,如果可能,她真希望地上能够有一条地供她钻进去,然而却也知道这纯粹是痴心妄想,因只好咬了咬牙,硬着头⽪走出去。

  “爷…”

  看着陆云逍从远处大步跑过来,⽩薇心都揪起来了。即使多少年恪守着奴才本分,此时这大丫头的心中也不由得对叶夫人充満了怨恨,暗道太太你是达到目的了,以死相挟。把一切都掌控在你手中,可你考虑过爷和的感受吗?你一个人,便‮磨折‬的他们俩伤心绝肝肠寸断。你…你果真是如所说,一点儿都不爱自己的儿子吧?

  一面想着。就见陆云逍已经来到面前,着耝气问道:“⽩薇。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今天过去,她…她把休书翻出来了?要…要和我恩断义绝呢。”

  ⽩薇心疼的看着自家爷慌张绝望如同小鼠一般的神情,记忆中,从来都是器宇轩昂的主子还没有过这样时候呢。⽩薇的眼泪忍不住便落下,哽咽道:“爷有所不知,今⽇出去,不知遇上了府里什么人,对方对毫无尊重,还出言讥讽。回来就哭着说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说她早该想到,府中人对她恨之⼊骨,便是这会儿和人家说改过自新,又有谁会信?连一个下人都敢对她这样,更不用提那些管家娘子主事的人,太太和国公爷原本就是不喜她的。到头来,不知要有多少谋诡计等着她。与其在这些争斗中筋疲力尽,更把和爷的情分都一寸寸消磨光了,还不如快刀斩⿇,从现在起就和爷一刀两断。因立着我去把休书翻出来,看了休书,就…就哭了…”

  一番话不等说完,陆云逍已经是怒发冲冠,话也不说一句转⾝便走。⽩薇这里看着他大步而去的背影,心中更加酸楚难当,暗道爷大概还以为,只要找到那个给了难堪的下人,勒令她向赔罪,或者⼲脆撵出府去,便能和重修于好。他却不知道,横亘在他和之间的,是太太,是太太的以死相挟,爷啊爷,你哪里还有机会?但凡有一点办法,她也不可能这样决绝的离开你啊。

  想到这里,不由得泪如雨下,忽听⾝后一个失魂落魄的声音响起道:“⽩薇,你说,爷和明明是两情相悦,可…他们…这样就完了?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吗?”

  “怕是不能了吧,除非神仙降临,让太太没办法寻死,不然的话,这个局又怎么可能‮开解‬?”⽩薇喃喃着道,然后看向五姨娘:“五姐姐,你说,情爱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它总是不能如意顺遂,非要‮磨折‬的一对有情人生不如死呢?”

  五姨娘沉默了许久,忽地低声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薇惊讶的看着五姨娘,她是知道这位五姐姐有本事的,却没料到她还有这样才华,这一阕词自己虽不知道是谁写的,可其中的绵凄楚,不正应了此时之境?一时间,⽩薇就怔怔站在那里,品味着词中百味,竟渐渐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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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太太叫您过去。”

  陆云逍坐在书房中,一口一口喝着苦茶,都说苦茶清心败火,可他上的一串燎泡却如同比赛谁个儿大似得,争相拥挤着牢牢占据了两片上所有的地方。

  “叫我⼲什么?让你查的事情查好了吗?”听见朝云的通报,陆云逍头也不抬,红着眼睛看一本册目,也不知道是想从里面找出什么来。

  “这个奴才哪里知道?”朝云几乎要苦笑了:“爷,要不然,您就过去一趟吧,这些⽇子,因为您要查的事情,府里上下乌烟瘴气的,奴才不才,您…这什么线索都没有,奴才也没办法找人啊。”

  “线索线索,清语不给我,我能有什么线索?”陆云逍暴躁的合上了册子,站起⾝道:“总之,就是那天府里出门的人,全都要查,一个不能放过,实在不成,就统统撵出去。”

  朝云吓了一跳,连忙道:“爷,这不成啊,让老爷和太太知道了,哪里会让您这么胡来?连老太太都听到风声了,老太太这几⽇⾝上不好,也不能给她老人家添火气啊。”

  陆云逍连忙道:“是了,今天早上去探祖⺟,病还没好,可见找的大夫不中用,御医又如何?都是群酒囊饭袋,你快去请清语,请她过来给老太太看一看。”

  朝云嗫嚅着道:“这话爷前两⽇不是天天在老太太面前提吗?老太太不准,就是爷自作主张请了大来,也没有用。”

  陆云逍越发气闷,恨恨一摔册子气道:“也不知太太在老太太面前说了什么,老太太先前明明是松口了的,如今也这样不近人情起来。”

  “爷,您就别抱怨了,太太还在房里等着呢。”朝云陪着笑劝。陆云逍无奈,皱眉挥手道:“行了行了,去打盆⽔来,我把脸洗一洗。”

  朝云打了⽔,陆云逍仔细洗了脸,看了看嘴上燎泡,为了不让⺟亲担心,平生就没闻过胭脂味儿的世子爷特意将从妹妹那里要到的胭脂涂了一层在嘴上,看着那红,自己都觉得恶心,不过好在这样燎泡就不是很清楚,也不必让⺟亲担忧了。

  一路来到叶夫人房中,果然,看见他的嘴,叶夫人也是一愣,皱眉道:“做什么在上抹了胭脂?”

  陆云逍笑道:“才从老太太那里过来,妹妹们捉弄我,抹了我一嘴胭脂,没来得及洗,听见太太叫,就赶紧过来了。”

  叶夫人愣了下,自家女孩儿们是什么样子她怎会不清楚?并没有这样不稳重的,何况那胭脂也太厚了,竟是抠了一块涂上去一般,她到底也是聪明人,略一寻思,心里便明⽩了,不由得也是暗中叹息了一声。

  “⺟亲找儿子来,是为了什么事?”陆云逍见叶夫人不说话,生怕她让人打⽔命自己洗去胭脂,赶紧岔开了话题。果然,只见叶夫人回过神来,哼了一声道:“叫你来没别的事,就是问问你这些⽇子在府里查什么呢?消息都吹到老太太和你爹面前了,两个人都问我,我哪里知道你搞什么?盈丫头也不知道,所以少不得叫过你来问问。”

  “原来⺟亲是为这事儿。”陆云逍松了口气,旋即愤愤不平将当⽇⽩薇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咬牙切齿道:“儿子一定要找出这眼里没主子的奴才,国公府容不得这样的人。”

  话音未落,就见叶夫人猛然一拍桌子,厉声道:“混账东西。”(未完待续。。)

  ps:修文修到那阕词的时候,是真的眼睛都有点润了,不过我向来是小怡情的亲妈,所以相信大家应该不会受影响的,吼吼吼,摇尾巴求‮红粉‬票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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