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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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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云逍就站在他⾝旁不远的地方,听见这话忍不住一笑,淡淡道:“是啊,总有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好像之前也有瞧不起杏林馆非要去千金堂开刀的人,最后差点儿没死在那里,也幸亏是杨明有义气,不然某人这会儿还能活蹦跳在这里嘲笑别人?”

  这是红果果的嘲讽打脸了,晏子笙脸一红,扭头怒瞪陆云逍,却见对方展开折扇一派潇洒,但旋即面上表情微微一变,他连忙回头,就见夏清语和冯金山等人都从杏林馆中走出来。

  这时候附近的百姓们也察觉到今天的事情有些异样了,于是慢慢也都围拢了过来,陆云逍和晏子笙占着最佳看八卦地点纹丝不动,其他人不敢越过他们,只好在他们⾝后聚集着。

  原来这得病的果然就是当初和⾼鸿儒一起,曾经来杏林馆前煽动过百姓的老先生之一。谁能想到现世报来得这样快,当⽇晏子笙这乌鸦嘴曾经在酒楼说过,要他们求神拜佛,保佑自己不要得肠痈和痹之症。想也知道,这些老先生怎么可能会真的回去求神拜佛?结果⾖大的霉点就落这聂金宗⾝上了。

  聂家人也知道老爷子和杏林馆的恩怨,所以一开始没打算来这里。他们请了附近的闵老大夫上门看诊,结果很快便得出“肠痈”的结论,而且病情十分严重。闵老大夫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们:如果是在从前,这会儿就该叫聂家人预备后事了,但如今因为有了杏林馆。夏清语可以给人做手术切除肠痈,所以还有救。让他们快去杏林馆,千万别耽搁。

  所以聂家人不顾聂老爷子反对。抬着他坐了马车就赶过来了。

  要说千古艰难惟一死,何况这聂金宗名声在外,又是家族中老太爷,享受着一大帮儿孙的恭敬孝顺,哪里会愿意死?只是这杏林馆着实棘手,任他脸⽪再厚,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夏清语给自己治病啊?因此老头一边怒斥儿孙,一边却还是半推半就来到了杏林馆前。

  聂家人倒是孝顺,一心要救老爷子。只是这⽗亲在那里一个劲儿闹嚷着。做儿子的听了脸上都发烧,又怕夏清语怀恨在心,因聂家长子就连忙将夏清语请到一边,呑呑吐吐的小声解释了一遍。

  夏清语只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耳听得那聂家长子又担忧问道:“夏娘子,这个…家⽗老了,格有些顽固糊涂,您…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我…我替他给您赔罪。今⽇他若是治好了,⽇后我必携重礼登门拜谢…”

  不等说完,便见夏清语摆手笑道:“罢罢罢,你不必和我说这些话。我是大夫,岂会将一个老人对我说的这些话放在心上?行了,你们把他抬进来。我们这就赶紧准备手术吧。我还没看诊过呢,听老爷子这声儿。怕是不能拖太长时间的。”

  聂家长子真是感不尽,千恩万谢的来到了⽗亲面前。夏清语也和他一起来到那舂凳前,正要劝一下这老头儿,忽听人群中有人猛然吼了一嗓子:“哈哈哈,这真是报应临头,当⽇堵在杏林馆这里大骂夏娘子是妖孽的时候,老家伙你没想到有今天吧?还得求着人家救你。”不是晏子笙这个缺德的还会有谁?

  “你闭嘴。”

  夏清语听出了晏子笙的声音,心里这个气啊。连忙抬头厉声呵斥。下一刻,⾝上就被聂金宗吐了一口痰,老头儿只以为夏清语是和晏子笙串通好了来羞辱自己,因连痛叫也忘了,大骂道:“走开,我死也不用你这妖妇来救,你走,你走…聂佑华,你要是不带我离了这里,回去我家法处置你…”

  “爹…”聂家长子心里这个气啊,暗自埋怨⽗亲不懂事儿,暗道您吐痰都不敢吐人家脸上,显见得是怕真惹恼了人家不给你治。既如此,何苦还要这样作态?作的太大了,当心没有台阶下。

  “…”

  这里⽩薇⽩蔻冯金山等人都气得不行,纷纷指责聂金宗不懂事儿,又急着上前查看夏清语的情况,却见她摆摆手,笑昑昑道:“没事儿没事儿。嗯,老爷子,您真的不用我治病吗?我和你说啊,肠痈很疼的,现在你的肠子可能只是烂了一小块,如果不及时手术切除的话,会越烂越多,然后啊,肠子⽪就烂没了,肚子里的那些东西就‘哗’一下涌进去,哇,那个时候的疼,可就不是你现在这个疼法儿了,那就好像是一千一万只虫子在里面撕咬,你啊,到那时候大概要直着脖子的惨叫,还不能立时就死…”

  这话谁都知道是故意夸张吓唬聂老爷子劝其治病的,因围观的人群都发出善意的哄笑声,一面议论纷纷,只说这夏娘子当真是菩萨转世,什么时候看见过这么好脾气的大夫?别说这么得罪人家,遇到那脾气不好的,可能无意间一句话,就让人家记上了,到时候不肯给你治,都是有的。

  陆云逍站在人群中,看着一点儿也不因为聂老头动怒的夏清语,不由得百感集,心中又是悲又是喜:喜的是如今这个夏清语,悲天悯人,真宛如菩萨一般圣洁美好;悲的是这样的她,却不再属于自己,随着时⽇推移,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男人为她倾倒,这世上长眼睛的,不会只有晏子笙一个。而自己,却是这些人里,最没有资格再拥有她的人。

  一时间无限怅然涌上心头,甚至眼睛都有些发酸。从懂事后就再也没有哭过的小侯爷忽然便觉着喉头似乎有些发堵,他深昅一口气,转头对朝云轻声道:“也没什么可看的,我们走吧。”

  朝云暮云正看得津津有味,谁能想到这些⽇子杏林馆前的大戏竟是**迭起,最后还有这样一个神转折,正是兴⾼采烈地时候,却不想听到主子的话,朝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満是诧异,小声道:“爷不想看看这老家伙最后会不会服软吗?”

  陆云逍摇‮头摇‬,便要转⾝挤出人群,这时候恰听到那聂金宗正在底气不⾜的叫喊着:“你…你休要妖言惑众,我…别人被你蒙骗,我可不会,你走…你回去杏林馆窝着…聂佑华,带我去千金堂,走…”

  “爹…”聂家长子都要急哭了,聂金宗犹自拿着拐儿挥舞着,只把冯金山江云等的鼻子都差点儿气歪了,只有见识过无数大场面的夏清语还本着“医者⽗⺟心”的敬业态度在那里连吓唬带劝说。

  正在这一团之时,没有人注意,从杏林馆里又走出几个小小的人影,抻着细长的小脖子向这边张望着。然后其中一个孩子似是愣了一下,接着就猛地冲了上去,站在夏清语⾝边指着聂金宗大叫道:“是你…就是你,你收留了死我娘的那个混蛋,你们两个还去酒楼一起喝酒,你…就是你们害死了我娘…你这个老混蛋,你陪我娘。”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小程咬金顿时就让聂家人和杏林馆中人愣住了,连要转⾝离去的陆云逍都停住了脚步,诧异回⾝看着这个孩子,却发现那是一张自己没见过的面孔,不是小⽩也不是果子。

  “大牛,怎么…怎么回事这是?你说什么?他害了你娘?”

  夏清语也満腹疑惑,却见那果子带过来才做了两天学徒的大牛満脸是泪,指着同样是目瞪口呆的聂金宗哭叫道:“就是他们,他们说我娘不守妇道,害的人人看见我娘都绕着走,硬生生把我娘得上吊了,就是他们,师⽗我认识他,我认识这个老混蛋,他和我爹那个亲戚是一伙的,呜呜呜…师⽗不要救他…”

  让大牛这一说,夏清语很快也想起当⽇果子回来时说过的那件事。耳听得聂金宗恼羞成怒,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对大牛怒骂:“果然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也教不出什么好孩子,你这小杂种不说替你⽗亲劝⺟亲守节,竟然还来怨我,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一直都是笑昑昑的夏清语面⾊渐渐冷冽,然后她慢慢直起了板,她⾝旁的聂佑华一看,心里便是“咯噔”一下,知道糟糕了,连忙拉着⽗亲的袖子恳求道:“爹,您就少说两句吧,都疼成这样了。”一面转回⾝,表情中带着哀求的看着夏清语,轻声道:“夏娘子,您…您别和我爹置气。”

  聂金宗大概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了,心中一阵发虚,也不敢再骂大牛,只捂着肚子哀叫,眼角余光偷偷看着夏清语的表情。

  “真是不好意思,这杏林馆里没有好人,不但我是老先生眼中的妖孽,这几个陈家的女人也是你们口中的余孽,还有个不修边幅的浪子,更是刚收了个小杂种做学徒。像我们这样污秽的地方,就算老先生进来治好了病,怕是也脏了他老人家的名声和风骨。读书人最看重的,不就是这一辈子的名声吗?你们既是老先生的家人,何苦违了他的心意?连我都不忍心的。”

  “不是,夏娘子,您千万别这么说…”聂佑华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连忙就要拉着夏清语的袖子恳求,然而他出⾝书香,男女大防之念实在是深蒂固,因那手半途到底放了下去,只是急的一个劲儿抹汗。(未完待续。。)

  ps:嘿嘿!猜猜此事会如何发展呢?其实可能还是会令一些盼望狠辣结局的孩子们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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