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迸人说!“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郁君嵐觉得海底也是一样;既不见星辰⽇月,也不见风、不见雨,岁月似乎在此停下脚步,悠悠度⽇。
她开始想家。想的当然是和徐莉玟、常菁菁的家;想念湾台的一切,想念好山好⽔、轻风浮云;甚至是満天星子,她也很思念。
“君嵐姐小,该吃饭了。”娜娜莉推着餐车走进来。
“谢谢你,先放着吧,我待会再吃。”郁君嵐转⾝挥手示意。“你先下去吧。”
“不行,朗斯代一定要看你吃完,我必须遵照指示。”娜娜莉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我现在真的不饿,等会我自己和期斯说明,好吗?”郁君嵐温和地开口。
“不行,请你自爱点,也自动自发点,不要让我三催四请,我没那种闲工夫,”她依然无动于衷。“我在这里看你吃完。”
郁君嵐微慍地看着她,不解自己的人缘一向不错,怎么在这儿都不管用!娜娜莉的态度始终像刺蝟般防着她。她曾经好几次试着攀谈,但⾜娜揶莉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态度十分冷漠,让她不得不放弃。可偏偏娜娜莉在辛力面前又是一副热情活泼的俏模样。
她想着,老虎不发威倒将她当成病猫了!所以当她听到娜娜莉仍不理会她时,她決定态度要強硬,说道:“娜娜莉,我现在不想吃,我保证待会我一定会吃下,但是请你不要勉強我,如果你还不満意,我会和期斯说明以后我自己吃饭,不需要⿇烦你了。”
“君嵐姐小。”娜娜莉的脸⾊变得非常难看。“你怎么可以这样,分明是公报私仇,想要让朗斯误会我!”
“公报私仇!?”郁君嵐提⾼声音。她不知道这和以报私仇有何关系!而且她和娜娜莉之间有什么私仇!她不懂。
娜娜莉斜眼橫了她一眼,态度非常不敬。
“你知道我长得美,比你漂亮,所以担心朗斯会看上我,对吧?!”娜娜莉摸透她的个,知道她不会打小报告,所以也就放胆说了。
“什么!?”郁君嵐啼笑皆非地看着她。难怪她的态度冷漠,对自己总是不假辞⾊,原来…“不敢说了吗?被我说中了吧!”娜娜莉得意地看她。“朗斯的所有女人我都见过,每一个都貌美如仙,皆是海洋里的上上之选。朗斯是怕⿇烦,也不想放一堆女人在他⾝边争风吃醋;要不然,若像你们人类的君王一样妾成群,我们期斯的女人不早就挤満整个鯊堡內了!你呀,是我见过长得最普通的女人,真不知道朗斯怎会看上你!”
“可是他就是看上我啦,你想怎样!”郁君嵐不甘示弱地瞪着娜娜莉。她真是一点礼貌也不懂,居然大刺剌地在她面前说出她的痛处。
娜娜莉轻视地撇嘴一笑。
“期斯⾝边的女人都待不久,没有一个超过一星期的,你会破例,或许是因为你曾经救过他,所以才留你下来吧!”娜娜莉斜娣着郁君嵐,恶意加上一句:“而且朗斯的望很強,看你这么瘦弱,怎么能够満⾜我们期斯,难怪他有时会找我。
“他找你…”郁君嵐震惊地说不出口。
“嗯。”娜娜莉也不作辩駁,存心让她误会。她认为,郁君嵐本不配待在期斯⾝边。“你也知道期斯的精力旺盛,一个女人是无法应付他的,如果他会向外发展,那只能怪你自己,谁教你不能悦愉我们朗斯…”
“够了!我不想和你讨论这种私事,也不⼲你的事,请你出去!”郁君嵐脸⾊铁青,下着逐客令。
“你…你不会告诉期斯吧!”娜娜莉从没看过她的脸⾊如此沉,担心她真会跑去向期斯哭诉,那她可⿇烦了。
“用不着你管,既然敢说,还不敢负责吗!我说不说在我,现在你马上给我出去!”郁君嵐冷着脸不客气地说道。
“你…哼!”娜娜莉臭着脸,拂袖而去。
直到她关上门,郁君嵐才跌坐在沙发上,无法置信刚才得来的讯息。辛力不碰她,却和娜娜莉发生关系!
为什么?
按照娜娜莉的说法,辛力是个望极強的男人,需要女人来満⾜他,但…为什么她完全感受不到?
她虽然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但是她的纸上理论可是相当丰富,这都是拜徐莉玟和常青菁所赐;她们一向认为不一定要做,但一定要懂。现代有大多女孩就是无知,又尝噤果,才会造成那么多禾婚孕怀的后果;如果男人又无法负责,自己也担不起生子的责任,无辜的小生命就会被戕害,甚至造成更多的社会问题,女孩子在事上怎可不慎!
她一直以为他是尊重她,所以保留最后一道防线。虽然辛力也曾在睡前吻遍她的全⾝,吻得彼此都火⾼涨,但他仍然克制住自己而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紧搂住她。大部分的时间,他们是真的在觉睡。
忽然,徐莉玟的话浮现在她的脑海。
“男人如果对你没有冲动,除非他是克制住,否则不是你魅力不够,就是他对你没有趣!”
辛力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为什么他有了她仍要碰娜娜莉?为什么?为什么?
此刻,她的心全了,而且疼痛难当!
她从不认为与爱是分开的。即使徐莉玟和常菁菁是为而,赞成在全安的情形下享受⾝体的自由。但她们企盼是由爱而产生,是因爱而结合。
⾁体的结合也要有灵魂的契合,才会有完美的演出。
她爱辛力。这段期间的相处,让她更加确定自己的感情,她早有把自己给他的准备,所以从未拒绝他的亲热,反而是他主动悬崖勒马。这个吃遍各⾊胭脂的男人,在和她同枕共眠了二个月的期间,仍让她保持完璧,宁可找其他女人也不碰她,为什么?
难道他真是报恩,所以不愿和她有所纠葛?
但为何又強留下她,不愿让她回陆上!
就在她沉思之际,辛力推门而⼊。
“嵐嵐,怎么你又不吃饭了了娜娜莉说…”辛力走过来在她⾝旁坐下“咦?你怎么了!脸⾊这么差!”
他体帖地将手帖上她的额头。
“没发烧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面对他的温柔,郁君嵐真的好惑…他是爱她,还是报恩?
辛力见她无语,遂一把抱起她,让她橫坐在自己腿上。
“小傻瓜,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最爱吱吱喳喳,像个小⿇雀一样。”他抵着她的额头,微笑望进她眼里。
她亲暱地帖着他的膛,情不自噤说道!“我好想你。”
“有多想?”他満眼爱意,温柔地凝视着她。
“让我证明给你看,我有多么想你。”郁君嵐湊上前,主动吻上他优美的型。
辛力仍被动地任她吻亲,丝毫不为所动。郁君嵐決心挑起他的望,便试着伸出⾆头轻他的⾆尖,一次、二次,他终于低吼一声,搂住她的后脑勺,狂热的⾆在她口內翻搅,手也顺势伸进她的⾐服內,捏她未着⾐的啂房。
她也探进他的外套开解襯衫的鈕子,挑拨他的望。就在辛力撩起她的上⾐,俯首住含她的脯时,郁君嵐娇连连,低昑!“辛力,和我爱做!”
辛力震动了一下,但是仍不动声⾊,柔情地做完她上⾝的巡礼后,正当准备起⾝时,她拉住他。
“你不要我吗?”她哀怨地望向他。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吻亲她的头发“我当然要,而且是非要不可。”他顿了一下,似乎非常遗憾。“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心正一吋吋滑落⾕底。
“时机不对。”他随口编了个理由。
“什么时机才对?”她追究柢问。
“再过几天我们要和辛強战,等事情解決了再说。”辛力耐地说。
“这和我们之间的事,我看不出有何关联。”
“这…当然有关,万一你孕怀了,而我们这个仗又不知会打到何时…”辛力依然闪烁其辞。
郁君嵐的眼神渐冷。
“我不相信!凭你丰富的上经验,你会不懂得如何孕避!”
“这…”辛力皱起眉头盯着她。“你究竟怎么了?”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她也同样无畏地瞪着他“你在胡说什么!”他烦躁地耙过头发。他绝对不可能告诉她实情,他不要她因为感而爱他。
“如果你不想说,我就自己猜!”她一骨碌站了起来“嵐嵐,你别闹了!”他起⾝迅速拉住她。“你是听到什么吗!”
“你觉得我会听到什么?又希望我听到什么?”郁君嵐冷冷地反问他。
辛力瞇起眼睛看着她。
“嵐嵐,别和我玩猜謎游戏,我不喜。”
“你以为我就喜你这种闪烁其辞、言不由衷、暧昧不明的态度?”她也反相稽。
“你解释清楚这什么意思?”辛力也被惹恼了。
“你心里明⽩!”郁君嵐也恼怒他的冷言冷语。
“我一点也不明⽩,你告诉我啊!”辛力抓住她的手,语气強悍地问道。
“好啊,我说!听不懂是你自己的事!”她突然兴起恶作剧的念头。“我讨厌你为了报恩,而必须假装爱我。或者是讨好我!我讨厌你虚伪,连感情也能欺骗!”
辛力震惊地瞪着她,良久,才吐出一句。
“你说什么鬼话!”
“我说过了,听不懂那是你的事。”郁君嵐心里舒慡多了,这次总算换她占了上风,因为刚才那一段话是用中文说的。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对你的感情是报恩?”这次换郁君嵐震惊地瞪着他。
“你…你会说中文?”他居然说得字正腔圆。
“当然,我精通十一种语言,听说读写都没问题。”辛力轻松地说道。
“可是你从来没说过!”
“那是因为你一直用英文和我溝通啊!”辛力辩称。
“你本是強词夺理!”哇!说起中文来,多溜啊!连骂人也顺多了。
他不理会她。
“你还没告诉我“报恩”这件事。”辛力又问。她竟然误会他,这件事非同小可。
“难道你不是因为我帮你挡了一刀,才对我这么好吗?”讲到这个,郁君嵐又一肚子气。
“当然不是,谁告诉你这么荒谬的想法?”辛力在內心盘算谁有可能在她面前嚼⾆。
“不必别人告诉我!”她没好气地说!“我会看、会听、会感觉,我不是⽩痴!”
“好啊!那你告诉我,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感觉到什么,我会让你认为我的表现差到只像是报恩!你说啊!”辛力被挑起了怒火。他从没有对女人付出过这么多,而这个傻丫头竟然认为他是在报恩!
郁君嵐瞪着他盛怒的俊脸。她怎能说他不想和她爱做,却和别人频频发生关系,所以断定他本不爱她?!这教她怎么说得出口,多羞人啊!
“怎么不说话!我在等你证明我有罪啊!”他冷冷地说。
她一听,有点恼羞成怒。
“我为什么要证明!我的感觉就是这样,这就代表了一切!”她倔強地不看他。
“你…你真是莫名其妙!”他用力地握住她的肩膀,恨不得能摇醒她。“我让你与我同寢宮,甚至同榻而眠,其他女人连鯊堡都进不来,更遑论能与我过夜;我放下公务,几乎天天陪在你⾝边,只要你快乐,我总是尽力満⾜你的需要,我这样做还不够吗?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満意!”
“这些事只代表你非常礼遇我,侍我如上宾,如此而已。”郁君嵐漠然道。她仍心痛他不要她。
“上宾!?你认为我会对上宾做吻亲、抚爱这些亲密的动作妈!”辛力无法置信地看着她。
“或许你有这种特殊嗜好吧,我怎会知道。”她面无表情地看向别处。
“你…”辛力脸⾊铁青,紧握着拳头。
从没有人会让他气成这样,她居然敢这样羞辱他!将他的心当成驴肝驴肺般踐踏在地上。
“如果你是男人,早就被碎尸万段了!”他抑制住杀人的冲动,怎样也捨不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即使他已经气爆了!
“如果我是男人,我们也不必讨论这个问题。”她伶牙俐齿,不怕死地回嘴。
这句话让他的怒气消除了不少,但仍然生气着。
“你究竟想要怎样?”
“我想回湾台。”郁君嵐幽幽吐出一句。
“不行!我不准!”辛力马上坚決反对。
“你凭什么不让我走了我们什么也不是,你有什么资格将我囚噤在此地?我要回湾台,我要回去!”她再也受不了,只要在他⾝边多待一天,就会管不了自己的心,她不要让自己的一颗心沦陷而至碎裂一地…“你不是说过你爱我?留下来,别回去!”辛力软声道。他绝不让她离开!
“那只是说说罢了,你也当真!我才不…”她仍嘴硬。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你不爱我,你再说一次!”辛力的火气又来了,他危险的眼光冷酷地瞪着她。
郁君嵐的脾气也上来了,她才不受威胁!
“我就是不爱你!不爱、不爱、不爱!怎样?你要杀了我吗?杀了我一样不爱你!”郁君嵐也愤怒地瞪着他。
“你…该死!”他愤恨地詛咒着。
辛力用力将她推靠墙壁,重重的一拳击向她,郁君嵐下意识地闭紧双眼,转瞬间拳头用力地击向旁边的墙上,轰隆一声,震得她一阵耳呜。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扑上她,紧紧地吻住她张的小嘴,狂热之势如同暴风猛雨,不容她反击。
辛力气愤她的顽劣态度,竟然随口否认爱他,却也心疼她倔強不服输的神情,让他又气又爱…掠夺的势姿渐渐转为绕指柔,柔情地与她辗转绵…“噢!”辛力痛得放开了她。一道⾎丝从间流了下来。
原来郁君嵐咬了辛力一口。
他们两就这样对峙了好一会,瞪着彼此。
辛力缓缓以手背抹去嘴角的⾎丝,并流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
“你笑什么?”郁君嵐既后悔又心疼咬了他的下,但礙于面子,不好意思道歉,就这么僵持着。直到他笑得很怪异,忍不住心惊而骂道。
“就我国的法律,若是伤了期斯,轻则关个十数年,重则至深海石牢,永世不得离开。”他的神情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你以为呢?”
“我没有任何意见。反正你是期斯,有罪没罪,要关不关,都随你,不是吗?”郁君嵐刻意让自己面无表情。如果他可以表现无情,她也绝对不会输给他!
“好,很好,你既然没有意见,那就关在这里一辈子吧。”辛力淡淡地说道。
她咬了他,这正好给他藉口将她留下。他不会轻易地放走她!
“你…你本是卑鄙、下流!”她恨恨地骂。
“随你怎么说。”他大步走向边,手一挥,⾐柜转了过来,伸手拿了一套便服,便自顾自地脫下外套襯衫换装。
郁君嵐一直背对着他,克制自己想回头望的冲动。她闭上眼睛就能想像他比例完美的⾝材!宽肩、窄臋、长腿。二个月来的共眠,她对他的味道及线条再悉不过了。
“我这个卑鄙下流的人,待会就去找点乐子,免得你看了我讨厌,今晚你自己睡吧!”辛力故意刺她,谁教她刚才刺伤他的心。
果然郁君嵐的脸⾊大变,但是她忍住了冲动,什么也没说。直到辛力关上臥室房门,接着没多久,大门也关上了,她才跌坐在沿。
泪⽔不试曝制的滑落,一滴、二滴,成串的泪⽔在地无声的硬咽下已经泪⾐衫,她从不曾如此的无助脆弱,而且伤心绝,她终于忍不住趴在枕头上放声大哭。哭自己轻易让芳心沉沦;哭辛力不爱她;
哭自己连个倾诉的对象也没有!此刻,她真是恨死辛力了!
恨死他了!恨哪…夜午时分,辛力躡手躡脚推门而⼊,走近边时,发现郁君嵐俯臥着睡着了。
他俯⾝帖近她,看见她的脸蛋上布満泪痕时,不噤经叹了口气,然后坐下来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残跡。
他怎会爱上这个倔強火爆又迟钝的傻丫头呢!包要命的,他气她气得半死,却又爱她爱得深沉,全世界大概只有她有这个胆子敢咬他,而且理直气壯!
那一刻,她像极了捍卫家园的蓝鯊,兇悍无比。但老天!他竟然爱极了她泼辣的模样…红的脸蛋上,如星子般晶亮的双眸、嘟⾼的红,真是…美极了!
他看得久久无法收回视线。
此刻,辛力爱恋地凝视她不安稳的睡脸,好久…好久。他起⾝脫下⾐服,然后轻悄地滑进她⾝边,把她搂进怀里。郁君嵐似有所觉地动了一下,但并没有醒来,可是她习惯偎紧着他的膛,小手自然地放在他的际,神情变得平稳安详。这一切都看在辛力眼里,他搂得更紧了。这夜一,他无眠到天亮。
清晨时分,郁君嵐突然转醒,并坐起来转头张望,但没有看到辛力的踪影。
难道他夜一末归?他去找别的女人吗?
她頹然倒回上,心痛地理进枕头里;红腫的双眼依然苦涩,而且疲累地不想睁开眼、不想面对他不爱她的事实。她眼睛酸酸的,却再也搾不出一滴泪。
他怎能这样对她!她还在他房里,他却出去寻作乐,究竟置她于何地呀!
不看、不听、不想,是不是就能让神经暂时⿇痺、知觉暂时停止?那她的心才不会这么痛!也好,既然要死心就得彻底点,少一些留恋,才会少一些心碎。
郁君嵐決定暂停一切的感觉,便一跃起来,⾚⾜走向浴室梳洗一番。半晌,她梳洗完毕,走出浴室,赫然发现辛方正悠闲地坐在头盯着她看。她的心情不噤狂跳着,但她克制住,只是冷着一张脸对他,沉默不语。他见状,长腿跨下,大步向她走来。
“别这样嘛!”他抓住她的手肘。“昨晚是我不好,我态度恶劣,原谅我好吗?”
“你是⾼⾼在上的期斯,我只是一介平民。”她低垂双眸,面无表情地说:“你没有杀我,就该感不尽了。”
他盯着她看好几秒。
“嵐嵐,我答应你。”他终于说出了決定。
“嗯?”她仍心不在焉地看着地板某处。
辛力攫住她的下巴朝向自己。
“你听到了吗?我答应让你回湾台!”他再次大声重复。
郁君嵐杏眼圆睁地瞪着他。
“你…你要让我回湾台!?”她震惊地说道。心中并没有预期中的喜悦,反而有着更深的失落感。
“你不想待在这里,我不能一直強迫你,我希望你快乐。”辛力认真地凝视她。看她乍听之下的反应并不好,心里快乐得想要飞上天,但表情仍不动声⾊。
“那我什么时候回去了”郁君嵐拼命克制自己泫然饮泣的冲动。他真的不再留她了!他难道不懂,他不爱她才是她想离开的真正原因!只要他爱她,即使是一点点…“可以等我解決了与辛強之间的事,我再送你回去,好吗?”辛力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及安排其他事。
“不必⿇烦,让沙毅或沙坚送我就衍了。”郁君嵐痛心说道。终须别离,何需多此一举,徒增伤感呢!
“不行,这点让我坚持一下,好吗?況且战事在即,我不想因为担心你而分心,我带你来此,当然也要由我带你离开,有始有终嘛!就答应我吧!”辛力不容她反駁地坚持道。
郁君嵐盯着他俊朗微笑的面容。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何妨再留些时⽇,好好地将他印⼊心版,毕竟这是她的初恋啊!
她缓缓地点头。
“乖女孩!”他迅速地在她上亲了一下。“休兵好吗?这段⽇子我们恢复和平,别再吵了。我不喜和你吵架,看你不⾼兴,我心情也不好。”想到自己昨晚跑到主控室,把那些打瞌睡或稍事休息的官兵给臭骂了一顿,吓得他们今早看到他时还心惊胆战,避得远远的。现在自己想起来也觉得好笑,没想到他良好的自制力也有失控的时候。
“我也不喜哪!”郁君嵐不噤低语。她怀念在海底世界的那段⽇子,他两只是男人与女人的⾝分,轻松愉快地共度相聚一起的分分秒秒…他托起她的下巴,直直望⼊她眼里。
“下次别哭着睡着,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咬我,但就是别哭,我会心疼。”他温柔地低语。
“你怎么知道!?”她讶异地问道。难道她靠在他温暖的膛上満⾜地睡去,那不是梦境?
“傻丫头!不然你以为谁的膛这么温暖,让你拼命靠过来?”他打趣着说,原来真是他回来睡了。郁君嵐的情绪一下子翻升上来。
“我觉睡时很迟钝的,即使是只大怪兽在我⾝旁,我也可能会靠过去…”她眼里闪着笑意,戏谑道。
“说谎!”他笑着覆住她的,叹息着品尝她口內的香甜芬芳;就是这味道让他情不自噤上癮,终⽇只想与她绵。对她的望渴也⽇渐加深。
他终于満⾜地放开了她。
“三天后,我们将启程前往大西洋。我要你答应我,你会乖乖地留在鯊堡等我?”辛力专注地问。虽然此去面临的是极为兇恶的大⽩鯊,但他仍留了一批精英部隊镇守鯊堡。鯊堡固若金汤,不担心外敌⼊侵,所以这批人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护郁君嵐,她可是他最重要的宝贝。他只担心她会跑。
“那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郁君嵐知道他的生命胜过它的,她要他健康平安,这比任何事都重要。
“我答应你!”他很确定她是爱他的,只是倔強地不承认罢了。他又微笑说:“我总是无法拒绝你任何的要求。”他轻声加上一句。
她微微一笑,带了一丝苦涩。
“对了,娜娜莉调去行宮帮忙,我让乌瑪尔过来服侍你。她的手艺不错,可以让她做些小点心帮你开开胃,看你胃口会不会好一点。”辛力轻描淡写带过。
“为什么调走娜娜莉!?”她警觉地望向他。
“行宮最近来了一批新手,我让她过去训练他们,这样比较快步上軌道。你觉得不好吗?”他盯着她看。不用她说,他也猜得出来是谁在她面前拨弄是非,才会让她气得口不择言。娜娜莉自以为是鯊堡的老资格,才胆敢煽风点火;他貶她到行宮服侍,算是轻饶了她。
“不是,只是事出突然,觉得奇怪而已。”郁君嵐仍怀疑辛力知道是娜娜莉出言不逊,因而被遣调至他处。
“好了,我还要回去主持军事会议。晚上,一起吃饭?”辛力移转话题,不想再浪费时间讨论一个微不⾜道的佣人。
“嗯!”她柔顺地点头。
辛力又低头吻她一下,才转⾝离开,突然走到一半,又折回来。
“怎么了?”郁君嵐以为他忘了什么东西。
“这东西要给你。”他随手便掏出一只戒指。
郁君嵐盯着那只带着玫瑰光泽、⾊彩斑斕如梦似幻般,且弧型优美的戒指。她后退了一大步。
“这…这不太好吧!”这是戒指耶!她怎能随便收下。
“就当作你待在海洋这段时间的纪念吧!”他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是深海特有的礦产,陆上本看不到。它平常是红粉⾊,但是会随着天气或心情而改变颜⾊,非常的美丽,这是我们表现友善,会送给陆上人类的纪念品,收下吧!”
原来这只是个普通的纪念品!郁君树不噤有点失望。
“我帮你戴上。”辛力不等她回答,便抓起她的手帮她戴上中指。戒指套得刚刚好合手。
“你怎么戴这一指啦!这是要戴婚戒的…”等她回神过来,才发现他将戒指套在她的右手上,好似为她戴上婚戒般;她颇觉怪异,想拔下它换另一只手戴,但奇怪的,怎么用力就是拔不下来。
辛力忍住微笑,在旁看戏般置⾝事外。
“你还笑!快来帮我拔下啊!”郁君嵐皱紧眉头。刚才明明套得很容易,拔下时怎会如此困难。
“既然戴上了,以后要结婚再换下就好了嘛!”他轻松地笑道,內心却有掩不住的奋兴。
郁君嵐怪异地瞧他一眼。她怎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
“这不是什么魔戒吧!”她狐疑地盯着他。
他心虚地看她一眼,这方面她倒是敏锐的。
“当然不是,它再普通不过了。”他才不会傻得告诉她,否则她铁定吓坏了。
“是吗?”她们狐疑地瞧着戒指,又瞧瞧辛力。
辛力装作若无其事。
“好了,我真的得走了。这三天可能很忙,怕会忘记,所以才提前送你这小礼物,不值什么钱,希望你别嫌弃…”
“怎么会!这是你送我的,当然别具意义。只是…它好漂亮,看起来好贵重“贵重的是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我走了,晚上见!”辛力又看她一眼,眼中净是得意与満⾜。他转⾝离开,留下郁君嵐瞪着手上的瑰丽光,兀自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