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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许府里的连震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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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许府里的连震云(五)

  天已经亮了,清晨的光照在偏院门前绿昵官轿的锡顶上。齐粟娘弯下了,看着不远处齐強和李四勤正说着话。

  “哥…”齐粟娘正要开口叫齐強,脚步声起,护轿的王捕头领着县衙快手们走到院门前,漕帮帮众一声不吭都退了开去。

  齐粟娘看着离偏院门口只有三十步不到的正房,默默沉思。男女夜会,原不是正理,暗室亏心之事难免要防。那晚虽因着天黑,看不清连震云面上的神⾊,但她总觉可疑。她暗暗打听,却听得连震云家中有两房侍妾、县后街包了一位姐儿,江苏淮安总坛里还包了一位苏戏,他⾝为一坛之主,要占一些有姿⾊的女子何其容易?再者,平⽇里连震云行止极有分寸,看着便是不肯屈居人下,必要大展其志之人。她将来或许得连震云之助赚些银钱,但连震云凭那五副简图,由⽩丁至候补七品,江苏帮主更是对他另眼相看。如此互利之事,他又何必为了一个“⾊”字,觊觎官家命妇?碍了他的前程?

  齐粟娘慢慢走到院门口,召过王捕头,低声道:“王捕头且在门前,若是妾⾝呼唤…”

  王捕头低头“小的立至。”

  齐粟娘扫了一眼站在远处的⻩二“⻩二爷对妾⾝先⺟有恩,只是不便相见,王捕头…”

  “小的不敢怠慢⻩二爷。”

  齐粟娘走进正房里,正中神柜两侧。各安放了六张⻩梨木椅,连大船闭紧嘴巴站在一边,连大河小心翼翼送上一盏清茶,陪笑道:“夫人,请安坐,大当家马上就出来了…”

  “你是⽪庠了,想吃我的拳头…”院外齐強和李四勤地笑闹声传来。不过是一墙之隔,齐粟娘慢慢在房门旁右侧最下首的第六张木椅上坐下。她若是不找机会看明⽩连震云的心思。宁可把当初的心⾎废了,也不敢与他有所往来。齐粟娘接过茶,慢慢抹去茶面上的叶沫儿,⽔面起了微波,又停下了来,浅浅的映了齐粟娘的脸庞。齐粟娘看着茶盏之中地自己,端详了半会。微微心安,这⾝子虽是出落了,但其姿⾊远不⾜以摧人心志。齐粟娘的角扫过盏沿,小心翼翼不沾一点茶⽔。连震云——连清河老妇都知晓,他是一等一地人物…

  齐粟娘抬头看向院子,扫了一眼关満女子的厢房“大河,到底有没有找到莲香?”

  连大河背上流汗。含糊道:“这个…应是…”正为难时,听得⾝后一阵脚步声,心中大喜,转头道:“大当家。”

  连震云稳步走了进来,眼光平直,未有一点闪烁。从齐粟娘头上三分处扫了过去,便微微低了头,在左侧上首第一张木椅前止步,远远施礼“夫人。”

  齐粟娘慢慢起⾝施了一礼“大当家。”

  连震云目光不抬,看着地面“夫人请安坐。”

  齐粟娘慢慢坐下“大当家请安坐。”

  连震云从左侧上首退了开去,连大河一步上前。取了一张椅子放于左侧下首偏角。左侧五张椅几之后,退了最下首座椅一寸之地。以示六品命妇与七品候补尊卑之别,陈齐氏与漕帮连坛主男女之分。

  原是比她更讲究礼数的人。齐粟娘低头沉思,若是为⾊起心,闸口进⽔时,为何不曾伸手相扶?那般好的机会,便是她也不会起疑心,认他失礼占便宜。齐粟娘想到此处,终是松了一口大气,她扫过恭立一旁的连大河与连大船,暗暗自嘲“疑心生暗鬼,他⾝边多的是女人,何必对你这有夫之妇起心…”神⾊便也松了开来,开口道:“大当家,妾⾝所来为何,想来大河已和大当家说了,大当家可知莲香现在何处?”

  连震云忍了让两个亲信退下的念头,果然见得齐粟娘减了些防备,心中隐隐一喜,听得齐粟娘问起莲香,心中又是一沉,半晌方道:“夫人为何寻莲香?可能告知一二?”

  齐粟娘叹道:“许家这事儿,妾⾝不知是何头尾,只是当初妾⾝卧病在时,许老夫人让莲香照料了妾⾝半月。她情温柔,聪慧可爱,妾⾝很是喜。听得许家奴仆皆要另卖,妾⾝便想来赎她,带回家去,还请大当家行个方便。”

  连震云心向下坠,犹豫半会,终觉瞒不住,一咬牙道:“夫人,莲香确是在此,只是——”

  齐粟娘大喜,连忙道:“她在何处?还请大当家放她出来。”

  连震云被她催问,额上冒汗,不自噤结巴起来:“她…她…她现在已经是我地人了…”

  齐粟娘一动不动坐在椅上,呆呆看着连震云,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地琢磨,又看着连震云的神⾊,终是明⽩了话中含意,脑中茫然一片,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连震云见她神⾊木然,心中一急,噤不住想站起,走近她把缘由说清,却分明知晓绝不能起⾝,心中所想也无一句能宣之于口,只能牢牢坐在椅上,怔怔看她。

  连大河与连大船低着头,大气儿也不敢一口,偏院正房里静得怕人。

  齐粟娘慢慢从茫然中清醒过来,死死咬着牙,费了全⾝之力,掩盖住満腔的愤怒,庒住跳起痛骂的冲动,慢慢站起,也不看连震云,缓缓说道:“她现在在何处?”

  连震云引着齐粟娘走⼊屋內,站在门边,看着齐粟娘慢慢走向了前。

  齐粟娘僵硬着⾝子,半闭着眼,不忍多看。房间里回着细细碎碎的哭泣声。一时低一时⾼,凌无比。就像齐粟娘地心,也像,莲香自己无法掌握的,往后的⽇子。

  齐粟娘蹲下⾝子,捡起下地被子,轻轻给莲香盖上。“莲…”

  莲香的手,在被子下死死握着齐粟娘的手。她泪流満面,微张开嘴“夫…”冲口而出的却是努力想庒住,却终是无法忍住地哽咽之声。齐粟娘凝视着莲香,恍惚地想着,她是不敢再哭出声来,让站在门口的连震云听到么?

  “睡吧…有我呢…”齐粟娘地手轻轻拍着莲香。莲香看着齐粟娘,慢慢止住了哭泣,渐渐睡了过去。

  齐粟娘呆坐在侧,心中反复思量,忍了又忍,回⾝走到连震云面前,低着头轻声道:“大当家,借一步说话。”

  仍是站在四面无人的墙角下。连震云眼前的人却换了一个,她虽是与他仅隔一步之远,但⾝上散发出来的厌恶之意却是将他推在了千里之外,她话语虽是彬彬有礼,但语气中的冷漠却是清晰可辩“大当家。大当家想如何看待莲香,还请告知一二。”

  连震云良久沉默,缓缓道:“夫人意下如何?”

  齐粟娘心中一冷,咬忍住悲意,放软了声音,恳求道:“大当家,莲香虽是个丫头,但是她自小也是许老太太疼爱大的,行事进退不比平常富家‮姐小‬逊⾊,模样儿也是上等的。情温柔体贴。还识得几个字,女红也…”说话间。悲从中来,狠不得甩给连震云两耳光,拉着莲香转⾝就走,咬牙不愿再说,只哑着声音道:“大当家可愿娶她为室?”

  连震去放在⾝后地右手,猛然握紧,齐粟娘见他不语,颤着声音道:“若是大当家不愿,那…那就请…请…”她原想让连震云约束连大河和连大船,不要将今⽇之事说出去。她悄悄将莲香接回家中,过得几年再寻个小门户嫁了。但一想到莲香以云英之⾝⽇后再嫁,一旦被发现已然破⾝,其时所受之辱怕是比今⽇所受更要重上百倍千倍。若是要莲香独⾝一世,或是遁⼊空间,莲香她…

  齐粟娘终是无法再说。

  连震云双目下垂,慢慢道:“我原是想接她进门…做侍妾的…”齐粟娘听得这话,未必没有商量的余地,连忙道:“若是大当家觉得她出⾝不⾼,妾⾝就让拙夫认她为妹,妾⾝陪送她全副地嫁妆,一定不让大当家失了脸面…大当家…”

  连震云眼光抬起,凝视齐粟娘“你不需如此,无论如何,我至多让她做偏房姨,我没有娶,偏房就是最大…”

  齐粟娘知晓侍妾不过是要陪主子****地丫头,偏房却是正经姨,再听得连震云的语气,知晓已是无力再为莲香争取多少,慢慢点头“偏房…也行…”

  连震云看着齐粟娘慢慢转⾝回了房,从被翻得底朝天地⾐箱中寻出一⾝⾐裙,放在莲香的枕边,便坐在侧愣愣发呆。

  太越升越⾼,齐粟娘自知许府不宜久留,终于站了起来,随着连震云走了出去,连大船和连大河一声不吭,默立一旁。

  齐粟娘走出正房,衙役们已将官轿抬⼊,远远退到了一边。齐粟娘下了台阶,突又转过⾝来,说道:“今⽇妾⾝将她接回去,大当家算好⽇子便来娶可好?”她虽是向站在门口地连震云说话,却扫都未扫他一眼。

  连震云慢慢走下台阶,站在她面前,一面寻找她的视线,一面‮头摇‬道:“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自带她回坛子里,你放心,我自然给她一个待。我原也没想亏待她。”

  齐粟娘垂目看着地面,慢慢点了点头,转过⾝抬步向绿昵官轿走去,连震云见得她全然不抬头看他,犹豫半会,顾不得叫她疑心,终是一咬牙,急走几步到了齐粟娘⾝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我也是喝多了…我以后…”

  那****却已揭帘上轿,厚厚的绿昵轿帘落下,含糊的声音便被牢牢挡住,再也没法传⼊她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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