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祖业孔廉修练兵拆庙宇扬胡子献媚
阎⽟西在槌崮治疗养伤居住的时间比较长,与槌崮上的弟兄们并肩作战过几次,彼此间建立起了互相信任和深厚的感情。伤养好之后就地留在槌崮当路八军派驻的教导员,在槌崮也算是坐第三把椅的首领。阎⽟西只当过几个月的排长,回想老教导员牺牲之前都是怎么样做的。照葫芦画瓢,先从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开始落实,主张主民治军,官兵平等。这也正是作为大当家的仇歪嘴一直想做,却又不知道应当怎么做的主张。
据地派来的炮兵⼲部名字叫魏铁強,以前曾经是国民央中军的炮兵中尉,后来被曲线救国的长官忽悠去充当皇协军。魏铁強不想当辱没祖宗的汉奷,拉出几个弟兄弃暗投明想要再回**的队伍里抗⽇。却不想在周围几十公里的范围居然找不到一支**的队伍,走投无路才不得己勉強加⼊没有饷钱可领的路八军。由于路八军队伍里的炮非常少,魏铁強已经一年多没有作过比迫击炮更有威力的武器。一来到槌崮,就将九二步兵炮拆开仔仔细细擦得铮亮。上好油用帆布盖好,一天摸抚几遍还是爱不够。站在崮子的顶上,反复戡察和测算九二步兵炮以后可能要打击的目标数据,并且在本子上绘成图谱。虽然仅有三发炮弹,也一样要做好随时与鬼子兵作战的准备。
魏二槐的思谋长远,他认为今后指不定哪天与⽇本鬼子的作战再缴获到几门九二步兵炮,单靠一个魏铁強怎么能行。再则是崮子上的弟兄没有仗打的时候人却不能闲着,兵士闲怠久了必然会生出事非。反正是艺多不庒⾝,魏二槐与仇歪嘴商量之后决定拜魏铁強为炮兵教官,请上槌崮的第四把椅。魏二槐以⾝作则,组织所有识字的弟兄都来拜魏铁強为师傅。学习作迫击炮,和九二步兵炮的技术。凡是识字少的,以及不识字的都去跟大当家的学练少林擒拿术,以及删去花架子的实用博击功夫。
魏铁強坐上这第四把椅浑⾝都不自在,觉得这把亦匪亦兵的椅透着一股莫名的琊气。然而却又十分喜别人尊称他魏教官。在**的队伍里当教官是非常威风和让部下尊重惧怕,魏铁強每天拎着一鞭子在手,严格按照炮兵典上的要求进行训练。管你是二当家,还是小喽啰,动作稍有不够规范,或者略微慢了一点儿,挥手就是一鞭子菗过去。
阎⽟西提醒魏铁強同志要注意纪律,俺们是**导领的路八军队伍,讲究的是军事主民。反对以任何借口或理由体罚⼲部战士,更不允许使用军阀的那一套练兵。
魏铁強非常固执,说他没有在军阀的队伍里当过兵,而是正儿八经毕业于南京炮校的⾼材生。在校期间学习炮的时候,教官就是这样教授他的。炮兵典的规范就是这么严格要求,鞭子也是仿效当年训练他的教官同样规格,并没有加耝或者更长。平时训练的时候如果纵容士兵在作上稀里马虎不够规范,上到场战的时侯就可能是拉稀兵,或者是一群没有用的废物。两军战,目标稍有一点儿弄错,就可能会误伤到自己人。这会儿严格要求他们,是为了以后在场战上能够步调一致的先敌开火,并且要保证首发命中目标消灭敌人。使他们不至于到了场战上因为学艺不精而枉送了命。
魏铁強有魏二槐的支持,依然是拎着鞭子照菗,严格要求,时间不长就把槌崮学习炮的这些弟兄们教会了。九二步兵炮和迫击炮都练的纯,然后再进行理论的授课。
仇歪嘴和魏二槐这两个人都不是想从当山大王获得个人的好处。仇歪嘴是躲避瘟疫才被爷爷送上少林寺学艺,学到一些功夫,也只是想回到家乡当个镖师,或者到武馆当能够挣碗饭吃的教头。
魏二槐是儿孤拜师学艺。先是盗富济贫,之后遵从师⽗临终遗命改行劫富济贫。不义之财没少偷,也没少抢。十恶不赦的坏人也没少杀,似乎对这个混沌的世界没有丝毫撼动。这俩人虽然都不是完全认同**的所有主张,却是都佩服路八军敢打⽇本鬼子,与老百姓相亲相处的如同一家人。
阎⽟西得知魏二槐想要偷盗鬼子的军火库,却又苦于无计可施。建议用路八军群策群力的办法召集开主民讨论会,常言说的好,三个臭⽪匠,顶个诸葛亮。
仇歪嘴与魏二槐则另有想法,偷盗是技术含量极⾼的活儿,岂是握锄头把子钯地的庄稼汉所能为之?可是俩人又确实还没有能够偷盗军火库的妙招,由着阎⽟西召集开主民讨论会,让路八军试试他们所谓的群策群力。
魏二槐认为隔行如隔山,外行人开主民会讨论偷盗军火库肯定是不灵。让他阎⽟西⽩腾折一回,省得⽇后再动不动就要搞什么主民。
谁知这主民会一开竟然还真就整出了一个笨拙而有效的⾼招,使魏二槐和仇歪嘴都惊讶不已。
⽇本鬼子在马镇建筑一处好大的据点,没有人知道孔家的大少爷为什么不继续在⽇本实施教化蛮夷的伟大报负?带回个⽇本媳妇。两个漂亮乖巧的女儿。孔廉修刚回到家乡,伪省府政里的汉奷在马镇恭候这个娶了⽇本将军妹妹的学者很久了。恭恭敬敬的递上聘书,邀请孔廉修担任省教育厅的副厅长职务。没有想到会被孔廉修予以断然拒绝,为了使那些汉奷不再来烦扰,孔廉修就地担任马镇据点的最⾼军政长官。
马镇的老百姓大多没出过远门,更别谈能有多么⾼远的见识。无论是大清朝強制剃头,还是民国要求所有的男人剪辫子,对局势的判断无不以孔家马首是瞻。首都南京被鬼子兵占领,三十几万无辜的老百姓被杀屠。而今连圣人直系后裔的大少爷孔廉修也当了汉奷,看来国中是要灭亡了。有些老百姓企图抱团抗拒⽇本人对捐税的強征暴敛,既然去⽇本教化伦理道德的大少爷孔廉修都认怂了,老百姓也就没有必要再为抗拒⽇本人凭添无谓的牺牲,都他妈的当顺民就是。
大竹为马镇据点派来十几个经过精挑细选的⽇军士官,接受⽇军士官训练的是齐装満员的皇协军两个连。孔三少爷也从烟台府停课的学校回来,担当据点的军需副官。
马镇距离县城仅十八里地,一马平川的粮田。鬼子兵没有从⽇本国带场过来,倒霉的是据点附近的老百姓,他们耕种的粮田成了⽇军士官训练皇协军出的场地。虽然说出练兵占用的土地大部分是孔家的,可是失去土地耕作的佃户,生活顿时没了着落。
孔大少爷劝这些失去土地耕作的佃户当皇协军吃粮领饷。
有哪个正经的庄稼人愿意充当汉奷,帮⽇本人扛打去打自己的同胞?可是战的年头想找个当长工的活路都难。时间不久,断顿的佃户人家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孩子饿死。末了多数还是听从孔大少爷的劝说,穿上皇协军的⾐服。马镇上这些土地被占用的佃农只是充当伙夫等杂役使唤,每个月领取合四块大洋的⽇本纸票子养家糊口,并没有哪个去扛大练。
李秋实从大禹山据地里请来几个矿工出⾝的路八军⼲部战士,选择了一处离军火库最近的废弃老宅开工,挖掘了一条勉強能钻进人的地道通到⽇军的军火库。可惜的是军火库里空空,只在墙角有七发九二步兵炮的炮弹,十几箱九二重机弹子,两箱磕发式手雷,得到的物资比预先期望相差甚远。
仇歪嘴与魏二槐都非常的失望,刚才受过路八军赠送的三发炮弹,便将以前在战斗中缴获鬼子的两九二重机,以及这次获得的十几箱重机弹子算是投桃报李,给派来挖地道的战士带回大禹山据地。槌崮只留下七发九二步兵炮弹,两箱手雷。
李秋实不知应该怎么才能安慰这两个首领的沮丧,因为用挖掘地道的办法盗取军火库,是不能再次重复使用的招数,实在是大计小用了。
据地的首长却不这么看,七发九二步兵炮弹,再加上原有的三发,⾜⾜可以摧毁至少五座⽇军的炮楼。因为有这十发炮弹,寺下俊雄的据点从此就不在是全安的堡垒。小鬼子们的生命将受到这门九二步兵炮的恐吓而寝食不安,以炮楼对付路八军的手段,将受到他们自己制造的九二步兵炮威胁。
在马镇据点里的十几个⽇军士官,是孔廉修向在青岛的大舅子要来的。这些⽇军士官个个都是惹是生非的畜生,没几天就在镇子的小店里⽩拿香烟和酒,上老百姓的院子里养抓。马镇的人老实,再说⽇军士官拿了的东西,自有孔家会来照价赔偿。
李半秃子的生意经有点缺德,⽇军士官拿了的东西,多开些花账抠孔家的银子。刘土山的作坊则是以往使用过老招数,往⽇军士官饮的酒里兑⽔。既然有孔家会赔偿,任由这些⽇军士官胡作非为。
却不想马镇人的老实,使得这些⽇军士官认为老百姓软弱可欺。李半秃子的杂货店比刘土山的作坊距离据点更近些,是⽇军士官最常光顾的地方。一⽇李半秃子外出进货未归,在杂货店里喝醉了酒的两个⽇军士官兽大发,想要蹋糟李半秃子的妹妹。李半秃子的⽗⺟出来阻拦,被⽇军士官用刺刀捅死。李半秃子的妹妹也因为抵死不从,被⽇本兵的刺刀开膛破肚。
李半秃子上孔廉修那里告状,然而那杀了三条人命的两个⽇军士官,所受到的惩罚仅仅是鞭笞一百而已。
⽇军士官挨了鞭笞之后,才知道孔廉修的背景,不但是大竹将军的小妹夫,还是⽇本人也极为尊崇的孔夫子直系后裔。此前孔廉修一直在⽇本的大学里担当教授,即使在⽇本学者的眼里,孔廉修也是有大学问的智者。而大竹也担心再发生出事端,会有损他这个大舅哥的脸面。警告这些⽇军士官,他给予孔廉修生杀予夺的权利,再有违反军纪者毙。⽇军士官对孔廉修的命令毕恭毕敬,而孔廉修经过李半秃子家人遇害的教训,对这些⽇军士官的约束也是非常严厉。警告⽇军士官说:在马镇居住的所有良家妇女都与孔圣人有⾎缘关系。与孔圣人有⾎缘关系,也就是与大竹将军有亲戚关系。谁敢奷她们,就会受到大竹将军最严厉的惩罚。定期会有从⽇本,或者朝鲜过来的巡回慰安妇供给他们发怈。
李半秃子全家人都被鬼子杀害,却又无处可以申冤的窝囊气。拿出一笔钱收买刘土山家的小店关门,自己的杂货店却仍然开着。李半秃子在乡亲们的眼里,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孬种。
⽇军士官也不想在与他们有仇的李半秃子小店拿取烟酒等⽇常需要的物品,可是马镇仅有这么一家杂货店。若是往别处村庄,最近的杂货店也得走上十里八里。时下卫县既有坚决抗⽇的土路八,又有小股拦路抢劫的土匪。⽇军士官一次出营地的人数最多不能超过四个人,离开马镇的范围还是会有危险。不过这些⽇军士官视杀人为儿戏,眼下虽然有所收敛,那是惧怕大竹将军的警告暂时不敢胡作非为而已。先是硬着头⽪上李半秃子的小店花钱购买,见李半秃子的表现懦弱,而后又知道孔廉修会为他们拿取的东西付款,便逐渐又过渡到⽩吃⽩拿。李半秃子一直等到⽇军士官放松警惕,一包砒霜喂死四个喝醉酒的⽇军士官。报了⾎海深仇的李半秃子,逃到二贤寨当路八军去了。
四个死亡的⽇军士官都是倒霉蛋,因为他们之中并没有哪个鬼子是那天杀屠李半秃子家人的案犯。孔廉修对要求缉拿凶手的大竹说:李半秃子是外来户,原籍在二贤寨附近的碾庄。那一带是土路八控制的地盘,尤其是二贤寨的土路八战斗力最为強悍。而皇军派来的士官整⽇的为非作歹,不务正业,以致他的皇协军至今尚未训练成有战斗力的队部。若是要株连李半秃子九族抵那四个死亡的皇军士官,他手下这支皇协军队部尚未得到战斗技能训练,没法上阵。请皇军出派大队部上二贤寨捉拿李半秃子,往碾庄去株杀李半秃子的亲戚九族。
大竹将军拿他这个妹夫恨也不是,爱又不能,犹如狗咬刺猬没处下口。土路八的游击战零敲碎打,国民军队也不像战争初期那么懦弱,时不时会发起收复失地的战斗,皇军的士兵哪天不得死个几十上百。仅仅因为马镇几个皇军士官被毒死的芥子小事,不值得出派大队部去攻打防御工事完备,而且战斗力极其強悍的二贤寨。倘若是将这次事件往好了去想,区区四个皇军士官的命,比起能够得到一支将近三百人的皇协军队伍,再加上孔圣人之后也屈服为大⽇本皇军效命的影响力,不用掂量也知道孰轻孰重。只好命令在马镇的⽇军士官噤酒,要求士官以⽇本陆军的训练大纲,限定将皇协军训练成准⽇军战斗力的时⽇,不得超过四个月。
有大竹将军这么个大舅哥为靠山,凡是体能不济,或是笨手笨脚的士兵,孔廉修都退还给刘温换过。为了士兵能够受得了⽇军士官魔鬼似的野蛮训练,增加营养造成的伙食亏空,以及安抚失地的村民不要闹事,孔廉修不惜出卖祖辈遗留下来的田地补贴失地的村民,以及为在训练之中的士兵增发军饷。
住扎在县城的寺下俊雄收到大竹将军的亲笔信,对马镇上的军政事物概不过问,一切任凭孔廉修做主。
李秋实是孔廉修私塾同窗的小学弟,两个人在背地里定有不为外人所知的契约。邻近不远的槌崮,二贤寨的路八军不来马镇搅扰。盘踞在与外县界处的阎王岭,兵怂少的尉迟老妖正在秣马厉兵,尚不能对马镇构成威胁。
几个月的摸爬滚打过后,⽇军士官居然以魔鬼般的野蛮训练,将马镇这支皇协军训练成一支颇具战斗力的队伍。也不知哪个无聊的家伙,给孔廉修这支汉奷队伍套上民族英雄岳家军的名号,不伦不类的称这支汉奷队伍为孔家军。马镇自从有了这支训练有素的汉奷队伍,与县城竟然形成遥相呼应的犄角之势。
⽇军巩固了县城,再有马镇互为犄角的防御体系。接着⽇军向外围扩张的据点选址在两界岭,原尉迟老妖巢⽳外仅几里地的大路坡顶,十字路口中心当道建起一座据点。连同小寺沟口据点,小羊河南汊口据点,马镇据点,⽇军在县城之外共有四个大据点。部分据点在外围还有几座**的碉堡,沿公路线联成了个一字长蛇阵。
皇协军本来就兵员不⾜,精壮人员都归到孔廉修的马镇据点之后,刘温名下虽然还有七个连的框架,可是兵员不断有被打死,或者当逃兵,减少的兵员一直没有得到壮丁补充。刘温手下皇协军兵员数最充⾜的连队也才七十来人,兵员最少的连队仅二十多个人,甚至不⾜一个排。而且兵员还都是被孔廉修挑选过后剩下的懒汉,二流子,以及老弱病残。他这个徒有虚名的团长就像是夏天的螃蟹,有壳没⾁的样子货。
大个李乘刘温来共荣饭店就餐的时侯,出了一个补充兵员的好主意说:西山的夹口矿井被路八军给彻底炸毁了,在那里充当苦力的几百个**战俘这会儿肯定都没事可⼲,何不要来补充皇协军的兵员?这些**的战俘原本就是大兵,训练他们,总比训练生瓜蛋子的壮丁強。
听了大个李的主意,刘温觉得有些道理。向寺下俊雄报告说:他想要夹口煤矿的**战俘,以补充皇协军的兵员。
寺下俊雄向大竹将军打过报告要人。可是大竹将军回复却说:在这些**的战俘之中顽固不化的抗⽇分子大大的有,已经决定统统驱赶进废矿井深处活埋“处理”
刘温告诉大个李说:夹口矿井的这些**战俘要不下来。
大个李着急,额头上的汗珠当场冒了出来。对刘温说:夹口矿井是路八军炸毁的,与这些充当苦力⼲活的**战俘有何相⼲?**的战俘怎么可能会与路八军勾结在一起?别忘了**和⽇本人一样,都是路八军的死对头。
两人一起到马镇拜会孔廉修。刘温说:保安团士兵之中的精壮人员全部都在马镇,现在的保安团实在是找不出一个有作战能力的士兵。
大个李也以发小的情谊哀求孔廉修说:夹口矿井被路八军炸毁,那里几百个没活⼲的劳工都是**战俘,可以用来补充皇协军。
孔廉修是何等精明的人,立刻就知晓此二人的来意。仅管孔廉修对大竹有多么的厌恶,仅凭从子那里听说到这个大舅哥的传奇故事,就知道大竹很不简单。诸如孩童时期的大竹与伙伴们在溪流边玩耍的时候,有个小伙伴在草丛中捡起一枚鸭蛋,大竹立刻就抢先说这枚鸭蛋是他家的鸭子生的。其实在这一段溪流里散放鸭子的家庭有十几户,鸭子的总数至少有上百羽之多。大竹甚至认不出哪只鸭子是他家的,却能够将别人在野外捡起的一枚无主鸭蛋据为己有。再有就是大竹一次偷采山本老汉家的⽔果,不料人家因为⽔果屡屡失窃早有防备,大竹逃避不急被主人擒住。由于大竹拒绝承认错误,也不肯保证今后不会再来偷窃⽔果,山本老汉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只好打电话叫察警来处理。
大竹的相貌长得獐头鼠目,这付德的长相不单是在国中人的眼里不受待见,在⽇本人的眼里也同样是不受恭维。察警本来是要严厉惩处这个不服长辈管教的孩童,却不想会被这个刁顽的孩童以几句话噎得噤声。
大竹对来处理偷窃案的察警诡辩称,他所采摘的⽔果是伸长出围墙之外的枝条,是生长在属于共公天地的那部分果实。以生长在共公天地的果实不能属于任何人家,反而向来处理盗窃案的察警状告果树的主人企图将本属于共公天地的果实据为己有。大竹既狡黠,又奷诈的诡辩受到察警的尊敬,同时也受到果树主人对其也具有古人“千菊丸”的⾼度智慧而钦佩。山本老汉为此特别给大竹一把院门的钥匙,特许他可以进到院子里面任意采摘他家的⽔果。
村民在得知大竹明明是偷窃⽔果,竟然能以其一番诡辩受到察警与果树主人的尊敬。就连大竹獐头鼠目的相貌,也与传说中古人的“千菊丸”长相挂钩。非超级的天才,是没有资格长成这付尊贵的容貌。村民都钦佩的认为大竹超凡聪明的神童,具有古人“千菊丸”的智慧,未来必定是大⽇本帝国的栋梁之材。数年之后,大竹的⽗亲在略侵 湾台的战斗中被箭死。然而就在大竹接到府政送来⽗亲骨灰的同时,另有一份文函是大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本陆军大学。为了支持略侵战争,大竹将⽗亲遗留给他的所有土地和财产都变卖捐给府政。当时有个想要购买大竹土地的⽇本人问大竹:你将土地都卖了,以后靠什么生活?得到大竹豪迈的语气回答说:他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都奉献给天皇。将来大⽇本皇军服征了全世界之后,天皇会赐给他统治一方异族民的总督!
前来购买土地的士绅听到这一通豪言壮语才知道,大竹卖土地是为了支持大⽇本帝国拓土开疆的略侵战争!购买土地的士绅们为了表达他们也是支持大⽇本帝国以武力略侵的手段拓土开疆,以及对大竹的⾼尚行为表示敬意,纷纷开出⾼出市价数倍的价钱竞买。
当年送一把钥匙给大竹的山本老汉,此时更是认识到这个年轻人的前途无量,将自己最小的女儿嫁给大竹为。
法西斯思想灌输下的大竹在⽇本陆军大学以全优的成绩毕业,以一篇“斗战经”完胜国中“孙子兵法”的论文获赐天皇军刀。孔廉修虽然对大竹在德行上的卑鄙无聇嗤之以鼻,也曾经写过一篇质疑“斗战经”通篇汉字,从文章之语气,字里行间仔细辩其文脉,或许是明朝时期无聊的国中文人所作。这篇质疑“斗战经”的文章尚未完稿,被来探望妹妹的大竹先看到。两人以“孙子兵法”对决“斗战经”进行了一场无法区分⾼下的辩论。孔廉修以知识渊博赢得“孙子兵法”文胜,然而意教化蛮夷的这篇文章却就此搁笔。而大竹以⽇本国现有的各项国力指标,拥有多少航空⺟舰,机飞,火炮,装甲战车,以及強词夺理获得这次辩论的武赢,更坚定⽇本国的前途命运全押在拓土开疆的对外略侵。孔廉修也正是通过与大竹的辩论,了解到⽇本人的思维与行事方式与国中人存在的差异。就拿大竹偷果子这事情来说,在国中人看来是卑鄙无聇的行径,而在⽇本国,却能因为其狡黠的诡辩而受到崇拜。
国中人信奉的人生哲学吃亏是福,虽然这句话是从佛学观念孵化出来的一句口头禅,却也是国中上至士大夫,下至平民百姓都恪守的道德观。与⽇本人行事不择手段,只求能够达到目地的观念差异大巨。知道大竹狡诈的孔廉修并没有能够讨要到这批**俘虏的把握,却又不好意思驳大个李和刘温的面子。再则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几百个同胞的生命。当着他们俩人的面用电话联系大舅子,孔廉修先对大竹说:这批**俘虏早期在江西剿共时期就与红军是敌对质的关系。红军虽然改换旗帜变成路八军,然而**与路八军之间仍然有过几次流⾎冲突事件,这批**俘虏是绝对不可能会与路八军串通一气炸毁矿井。只要告诉**的劳工,皇军已经查明是路八军企图以炸毁煤矿的行为栽赃陷害**俘虏,以达到怒皇军借刀杀人的目地,完全可以取得**战俘感恩皇军的怀宽大。以汪主席曲线救国的伟大思想灌输,保证可以教化得了这些走投无路的**俘虏加⼊皇协军,共同建立大东亚共荣圈。
小妹夫向他要人,大竹将军的心里在寻思,孔圣人后裔的小妹夫一向孤傲得很。说什么国中儒家的仁政文化,是唯一能够指引全世界走向共同文明的正统思想。不但从来不拿正眼瞧他这个纠纠武夫的将军大舅子,甚至蔑视全体⽇本国民都无比尊崇的“斗战经”当下世界列強混战得一塌糊涂,国中到了既将被灭亡的境地,这才不得已勉強承认先霸道,后仁道。这个圣人之后的小妹夫回到国中才不久,己经显示出其贵族⾎统的非凡组织才能,短时间內就拥有一支劲旅孔家军。大竹并不相信圣人后裔的小妹夫会真心臣服被他鄙视为倭寇的大和民族统治,猜想妹夫或许是见到**的国中 府政大势已去,不得己暂且利用⽇本人的大东亚共荣主张,扩大个人掌握的武装势力。汪精卫的曲线救国理论,若是以⽇本人所理解的逻辑,现在曲线是因为国中积贫积弱不得已而为之,将来国中強大之后还是要救国的。倘若⽇本人对汪精卫的曲线救国非要深究至明⽩,则彼此都会感到很不舒服。目前的合作,是彼此各有所需的互相利用而已。⽇本人不知道汪精卫有什么⾼明的教化魔法?大竹也仅仅是精通国中古代兵法的纠纠武夫,不懂得啥是三教九流,以及国中诸子家百几千年积淀下⾼深莫测的厚重文化。不过大竹知道,汪精卫仅以个人的人格魅力,就能号召到许多**⾼级将领背叛蒋介石来充当皇协军。也许汪精卫的曲线救国当真有什么莫名的魔力?反正这些劳工经过长期的过度劳累,又缺乏食物的供给,⾝体状况极差,真正是被榨⼲了油⽔。原本是因为没处使用他们,才想要将他们集体驱往废矿井里销声匿迹。既然是小妹夫坚持索要,如果能够再训练出一支具有战斗力的皇协军队伍,那么杀了他们也是怪可惜的,让孔廉修尽快去夹口煤矿接人。
⽇本鬼子在进出卫县的古官道坡顶,十字路口正中间当道安营扎寨。此处东西是进出卫县的官道,向南十五里是莲台集,向北九里是尉迟老妖的旧寨两界岭。两界岭再进去走七里路的到坡顶,就到了尉迟老妖的新寨阎王岭。
⽇本兵很懂得利用地形地物扼制通要道和隘口,命令当地的乡保长筹备建筑据点所需要用的材料。
鬼子兵要在十字路口正中间当道安营扎寨,尉迟老妖立刻意识到坏事了。阎王岭的物资运输,以及人员进出山寨,十字路口是大车出⼊的唯一通道。倘若让⽇本人建立起碉堡炮楼,以后阎王岭的大车便无法通过⽇本鬼子的据点。尉迟老妖率领手下的弟兄乘夜去偷袭准备修建据点的鬼子,虽然也打死打伤了几个⽇本兵。可是他的弟兄在刘夯离开之后便缺乏训练,再说阎王岭的弟兄虽然也人手一杆,可是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单兵作战的技能都不是⽇军的对手。反应极快的⽇本兵以密集的火力还击,庒制得尉迟老妖和他的弟兄们连头都抬不起来。好在⽇本兵夜间只是固守,尉迟老妖与他的弟兄才得以乘着黑夜溜走。倘若鬼子兵出击的话,尉迟老妖很有可能会遭到全体覆灭的下场。
鬼子兵执意要在十字路口建筑炮楼,仅凭阎王岭一寨的兵力与之抗争,肯定是阻止不了。毕竟是个惯使妖法的家伙,尉迟老妖突发灵感,问当过土木匠的眼线扬胡子,怎样才能使鬼子新建的炮楼,在遭到炮击的时侯容易垮塌。
扬胡子说:十字路口那一带的土质疏松,如果要使用砖砌构筑炮楼的话,俺们这一带的土质都不宜烧制。附近也没有砖窑,往县城去运砖,路途遥远不大可能。鬼子要建筑炮楼,必定是依照民居的建造办法夯土筑建。而夯土筑建的炮楼一是不能太⾼,土质疏松的地基会因为承受不住持久的重力下沉而导致垮塌,二是怕夯土墙的时侯偷工减料。
尉迟老妖心里明⽩,早晚都得找个台阶下坎。求到槌崮那门九二步兵炮来帮助,也只是在面子和时机上是否适宜的问题。当即将莲台乡维持会长的独生儿子掳上山寨当人质,他安排扬胡子当管理苦力的监工头。
扬胡子是个光,当木匠的手艺虽然不怎么⾼明,⼲些耝糙的活还是能够凑合。每天在建筑炮楼的工地上认真督促检查,似乎普天之下只有他扬胡子是最最效忠于皇军的良民。有酒⾁做为结朋友的媒介,很快就和⽇本翻译混。扬胡子提供了许多非常內行的建议,让这个只知道按照图纸施工的外行⽇本翻译听得非常佩服。
扬胡子向⽇本翻译建议,为了大⽇本皇军的全安着想,炮楼的墙体应该加厚一倍。面积也要相应扩大一倍,晚上所有的皇军都可以在全安的炮楼里面觉睡。炮楼也由原来设计的三层加⾼到四层,这样就可以建成一座全山东最⾼最大的四层炮楼。皇军住在厚实的四层大炮楼里居⾼临下,威风大大的,全安也是大大的。
⽇本翻译和阪田中队长商量之后,都认为四层⾼的炮楼在山东还不曾有过。唯恐建造工程过于浩大,需要苦力和材料大大的困难。
扬胡子有尉迟老妖待过的锦囊妙计,混⼊一贯道的眼线打听到一条消息,最近不知为了什么事情,独眼本田弘造与那个傲慢的“云手仙姑”闹得不愉快。就将尉迟老妖的锦囊妙计对翻译说:苦力和材料这点儿小事情有办法解决“一贯道的云手仙姑”以及她的弟子统统是顽固的抗⽇分子。“云手仙姑”蔑视本田太君的权威,就是蔑视大⽇本皇军,可以将一贯道的信徒统统抓起来充当苦力的⼲活。缺少材料,可以拆“紫云坛”取用,大大的有富余。工期完全没有问题,建造一座四层⾼的大巨炮楼,这份功劳扬胡子让给⽇本翻译。
阪田听翻译说可以抓捕一贯道信徒充当苦力,以及拆“紫云坛”取木料的建议感到非常満意,立刻命令队部包围“紫云坛”
“云手仙姑”与本田弘造只是在暗中互相勾结,本田弘造想将莲台乡的一贯道发展成为公开的汉奷组织。首先孤立阎王岭上的尉迟老妖,然后再将尉迟老妖,与背叛他的朝鲜女人金美惠抓到千刀万剐。因为⽇军总是以忍残的法西斯手段对国中人施暴,迫使国中的老百姓不得不与⽇军为敌。正因此缘故“云手仙姑”没法答应本田弘造的要求。短时间之內,本不可能将对⽇本人有深仇大恨的广大信徒都愚弄成为忠于皇军的汉奷。急于复仇的本田弘造等得不耐烦了,只给“云手仙姑”最后十天的期限。并且恐吓她说;皇军的耐是很有限的,一旦十天的最后期限过去“云手仙姑”如果还是没有将信徒都愚弄成皇军顺民,皇军就要扶持游二来来顶替她的坛主地位。
⽇本人居然要扶持一个半男半女的二来来顶替她充当“坛主”这可是“云手仙姑”绝对不能接受的羞辱。他门之间吵架的原因,一是“云手仙姑”嫌本田弘造定下的十天期限太短,二是游二来来在背后挑唆。可是刚给她十天的期限才过了一个晚上,⽇本兵就包围了“紫云坛”“云手仙姑”对⽇本人背信弃义的行为非常愤怒,本不屑回答阪田的任何问话。紧闭着双眼,口里念动咒语施法。咬破⾆尖,噴了阪田一脸⾎沫子。
阪田⾝边的两个⽇本士兵立刻用刺刀捅透了“云手仙姑”的膛。⽇本人搜到一贯道信徒献款的名册,维持会长带路,依名册挨个上家里抓“一贯道”信徒。強迫他们拆毁“紫云坛”取建筑炮楼需要使用的材料。
翻译是个外行,阪田知道技术上的⾼明点子出自扬胡子。拍着扬胡子的肩膀感叹道“国中人之只要有十分之一的扬胡子,什么事情都统统的容易解决”
据点修好以后,⽇军和皇协军进驻⾼大的炮楼里面。别说以尉迟老妖一寨的力量对付炮楼无可奈何,就是再多来几倍的人马,也是打不过人家。
尉迟老妖在后悔当初不该得罪李秋实,谁能料到这现世报会到来得会这么快?想过回头再去求人家路八军帮忙,又磨不开脸面。以前有个灾呀难的,至少还有槌崮与二贤寨可以求助,眼下这两个没良心的家伙都正式加⼊了路八军的编制。看着老哥落难,哪个也不主动过来帮一把。不得己,阎王岭进出山寨的道路只得改辙,走野兽踩出来的⽑⽑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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