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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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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夜一‬夫,必须修得百年缘,那么,他对她爱得那么多,是她修了几世才有的恩情?

  “墨砚哥哥,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如果可以,她也不要和他再分开。

  天亮前,她就醒了,很累、很想再睡,可是却舍不得放弃能这么近看他的机会。在她⾝边,他睡得毫无防备。

  如果说,叶墨砚是一个斯文英俊的男子,那么,如今的东方情,就是一个不折不扣、俊昂然的男人。自幼薰陶的儒雅气质未曾减去多少,但多了的,是他可以在瞬间凝聚毁灭敌方的纯男魄力。

  可不管是哪个他,在面对她的时候,始终只有不变的疼宠与爱恋。

  他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一旦她离开,他会一辈子找寻她,找不到她,他就会孤独一生…她是绝对舍不得他无人相伴的。

  如果一天允许,如果她能活,她就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留下来陪他,这样可以吗?

  她轻笑,觉得自己好笨。怎么可以一边看着他,一边在心里跟老天爷谈判呢?

  天亮了,她起⾝套上中⾐,想下穿上⾐服。

  才一落地,她的‮部腹‬就开始痛起来。

  “唔!”痛楚毫无预警加剧,她跌回畔,紧咬住

  “云儿?”他伸出手臂没摸到她,迅速转醒,眼一张开,却看见她一脸惨⽩,额冒冷汗地按着‮部腹‬。“怎么了?”

  “很、痛…”她倒向他扶起她的双臂里。

  “你先忍着,我马上找大夫来。”东方情迅速跃下,将她扶上才躺好,她已经吐出鲜⾎,昏了过去。

  “云儿!”东方情面无⾎⾊,马上奔出去找大夫。

  ***

  是在她⾝体里的毒素发作了,大夫无能为力,东方情马上决定出发回云流宮,风琤和秋寒星一路护着。

  为了救她,东方情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路;靠着南天仇调配的解毒葯,奇迹似地保护云⽔心平安到达云流宮。

  结果一回到宮里,东方情和风琤、秋寒星三人却愕然地发现,宮里除了焰珂和任风行留守之外,其他人都出宮了。

  南天仇不在,那…云⽔心…怎么办?!

  东方情将云⽔心抱回神龙居安置,并且让风净守在外,就往云织楼求见宮主。

  “请转达宮主,东方情求见。”来到云织楼门口,宮主⾝边的影子护卫暗突然出现挡路。,

  暗没有回答,⾝影倏忽消失。

  不多久,一⾝素⽩的柳轻非,戴着轻纱由云织楼后方缓缓走出。

  “东方情参见宮主。”尽管心急如焚,东方情还是依礼拜见。

  柳轻非不答,只是微偏螓首,打量着他的神⾊。

  “出事了吗?”

  “是云儿。”东方情单膝落地。“宮主,云儿是我失散十年的子,她⾝中剧毒,天仇不在,请宮主救她。”

  “起来。”她轻声道,平稳的语调连一丝丝惊讶都没有。“带我去见她吧。”

  “谢谢宮主,请随我来。”东方情庒下狂喜,马上带路。

  爆主肯救人,那么她一定会没事。

  ***

  摒退所有人,柳轻非单独留在房里,为昏的云⽔心把脉,暗则守在一边。

  一会儿后,她放下云⽔心的手,微转回头,暗马上上前。

  “扎针、放⾎,护她心脉。”她简短地说,暗随即意会。

  柳轻非坐在一旁,暗掀开被子,取出几枚银针揷⼊她⾝体各大⽳道,然后运起內力,掌心在离云⽔心口一寸之上,透出气流。

  趁暗在忙的时候,柳轻非在房內点起一种奇特的薰香。

  不多久,银针开始往上浮动,柳轻非依序一菗出,等银针全部取出后,她拿出另一银针,往她左手经脉上一刺,暗红⾊的⾎缓缓顺着‮孔针‬涌出。

  直到⾎⾊转成鲜红,暗缓缓收回真气,云⽔心纤细的手臂上,竟然浮现一条青⾊的线状‮起凸‬,由眼神一闪,迅速封住她手臂的⽳道,再以刀划出一道伤口,手指凝气将⾎往伤口推,那道青⾊的线状‮起凸‬随着⾎噴出,竟是一条青⾊的⾎虫,暗迅速拿出一只瓷瓶将它装起、合上。

  柳轻非很快为云⽔心止⾎,再将伤口包扎好;熄掉薰香,再把脉。

  恍惚间,云⽔心虚弱的半琤开眼。

  “你…是谁?”

  “云流宮主。”轻非望着她。

  “墨砚哥哥…”

  “他在外面。”轻非回道。叶墨砚,东方情的原名。

  “我…我想见他…”

  “放心,待会儿他会进来陪你的。”

  “我求过上天,如果…我能活着,就…不管我的脸…是不是…配得上他,都…都要陪他…可是…”她孱弱地一笑,虚弱的意识飘离,话还没说完,她又晕了过去。

  柳轻非放下她的手,拉过被子盖上她⾝体。云⽔心脉象虽弱,但已渐渐恢复平稳。

  柳轻非微微蹙眉地望着她脸上的伤疤。

  “暗,东方很爱她,她也深爱东方,对吗?”

  暗颔首,但没有出声。

  柳轻非微偏着脸,忽然笑了。

  “那么,我们找到礼物,祝贺他们新婚了,对吗?”

  暗再度颔首。

  柳轻非轻轻地笑了。

  “我们出去吧,东方一定等得很着急。”她起⾝,⾐袂随着她的⾝影翩翩飘动,暗默然跟随在后。

  “宮主。”房门一开,不只是东方情,连风琤、秋寒星、焰珂、任风行也都等在外头。

  “她没事了。”柳轻非淡然说道。

  “我能进去看她吗?”东方情马上问。

  “可以,不过她现在⾝体状况很虚弱,需要多休息。”

  “我明⽩,谢谢宮主。”东方情闪⾝进房。

  “风琤。”柳轻非唤道。

  “宮主。”风琤马上应声。

  “到天仇那里,取一些补⾎、养⾝的葯材,早晚各煎一次,让云⽔心服下。”

  “风琤遵命。请问宮主,⽔心究竟中了什么毒?”

  “蛊。”柳轻非说道。“一种以毒喂养的蛊。中蛊的人,初时会服毒,用以庒抑疼痛,时⽇愈久,蛊愈养愈大,疼痛愈来愈难忍、毒也就愈服愈重。她体內的蛊不算太大,她服的毒应该也不多。也许她后来断了服毒,所以才会让蛊提早发作。”

  “原来是蛊…”难怪一般的大夫会诊不出来。

  “放心吧,蛊已被暗取出,现在只要好好调养⾝体,云⽔心很快便可以好转。”说完,柳轻非旋⾝回云织楼。

  没事了,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焰珂悄悄问风琤:“风琤,山东好不好玩?”

  “你又待不住了?”风琤忍着笑。可以想见,所有人都出去了,就剩焰珂留守宮中,她一定很闷。

  “呃…”焰珂吐了吐⾆。

  “那么好奇,改天让风行带你去走一趟,你就知道了。”风琤挽着自己的丈夫,决定依宮主的代,取葯、煎葯去也。

  焰珂朝他们扮了个鬼脸。“小气。”都不肯告诉她一下下。

  一只健臂随即搂上她的

  “想出宮?”任风行低问。

  “还好。”焰珂摇‮头摇‬。有他陪着,其实她不无聊的,尤其是他的武功又很好,闲暇时还可以教她一两招解解闷。

  “这里没事,我们到山下巡视一下。”任风行很了解她,她是闲不住、静不下来的,有事让她忙,她才有活力。

  “好啊,我们快去。”她一口答应,拉着人走琤。

  ***

  云⽔心一直昏睡着,直到⼊夜前才醒。

  东方情紧握着她一只手,靠着沿闭眼休息。

  她一张开眼,就看见他了。

  “墨砚哥哥。”她低声唤,人还很虚弱。

  东方情马上醒过来。

  “云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她依着他的手臂坐起来,望着他略显疲惫、眼眶微陷的担忧神情,她伸手抚着他的脸“你憔悴了。”

  “我不要紧。”他伸手覆住她的手。她没事最重要。

  “这是哪里?”她抬眼,望着一室陌生的摆设,感觉像做了一场梦。

  “云流宮,我居住的院落,叫神龙居。”

  “你趁我昏的时候,把我带到云流宮了。”她想假装生气,却还是笑出来。

  “只要能救你,就算是龙潭虎⽳我也会去。”他贪恋地望着她,像永远也看不够似的,她忽然心有所感。

  “我昏了多久?”

  东方情想了一下。“七天。”

  她瞪大眼。意思是,他在七天之內,就从山东带着她回到祈连山?!他怎么办到的?

  “你放心,宮主已经替你解了毒,你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会恢复健康。”东方情紧搂着她不放。

  “墨砚哥哥?”她疑惑地抬起眼,她快不过气了。

  “不要再吓我。”他闭上眼,哑地道。想起那天她吐⾎、痛晕在他怀里的情景,他还心有余悸。

  他在颤抖?!

  这个沉稳昂立于天地之间,仿佛什么也难不倒的男子,因为她而担惊受怕?

  云⽔心这才真正明⽩,对他来说,她有多重要。

  她知道他爱她、疼她、怜她、惜她,也许有天她真的出事,他会难过,但没想过他会…痛不生。

  她不应该到现在才想通的。

  他从来不曾保留过他的心思与爱意,甚至为了她承认⾝份,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当赌注。一个女人,能拥有这样一个爱她的男人,她还要犹豫什么?还需顾虑些什么?

  她向上天打过商量,如果她能活,她就会一直陪着他。如今,她⾝上的毒已解,她能活了,那么,她就不要再提离开他的事。

  她深昅口气,伸出手抱着他的头,靠向自己的肩。

  “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一说话,才发现自己哽了声。

  “不要再离开我。”他再度要求,声音却脆弱地瞅疼了她的心。

  云⽔心捧起他的脸,两人眼眸相对。

  “好。”她轻轻点头,咽下喉中的哽块。“我不离开你,我是你的子,永远都是。”

  “真的?”她答应了?!

  “真的。”她涸葡定地点点头。

  他终于等到她的承诺了,他终于打破她的心结,东方情动地紧紧拥住她,低首狠狠吻住她。

  不在意他难得的耝鲁,她只是柔柔顺顺地承接他的情绪。

  “你让我提心吊胆好久。”他埋怨,吻下她的肩。

  “我害怕嘛!”她怕庠地缩了下肩,不再设防,让她连说话语气都不自觉地含着一抹娇柔。

  “怕什么?”他都已经给她这么多保证,她还怕?!

  “怕配不上你、怕你有一天会嫌弃我。”她低低地吐实。

  “我的保证不值钱吗?”他不⾼兴地道。

  “是不值啊。”她大无畏地点头,他差点抓狂,她却好胆地笑出声。“因为,墨硕哥哥的承诺是无价的。”当然不能用钱衡量。

  这还差不多,他稍微満意一点。

  “既然是无价,那么以后不许再怀疑我的话。”

  “我没怀疑,只是对自己没信心。”长长的睫⽑揭了几下,她盈然的双眸顿时黯沉下来。“在你面前,我像是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小丫头,好像永远都只会带给你负担,什么也无法替你承担”

  “我不必你替我承担什么,只要你在我⾝边,我就可以去承担任何事。”东方情抬起她的脸,望人她眼里。“云儿,对我来说,你是无价的,任何事物也无法取代。”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墨砚哥哥,你变了,变得好会说甜言藌语。”

  “我在说真心话,你居然认为我在哄你?”他差点仰天长啸,头顶冒烟。

  “甜言藌语不一定就不是真心话啊。”她安抚他,像拍一个小孩似的。“今天的话,我都收着,以后,墨砚哥哥要是变心,我就拿这些话来跟你算帐。”

  “我不会变心。”他重重凝眉,瞪她。

  “好啦。”真敷衍。

  “云儿,我是说真的,我、不、会、变、心。”

  “好…啦。”更敷衍。她累了,想躺下来,再睡会儿。

  东方情瞪着她,考虑着是不是要把她给摇醒。

  “墨砚哥哥,我也不会变哦。”她忽然丢出一句,东方情呆住。

  “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摇了‮头摇‬,忽然张开眼,⾝子往里边移,拍拍⾝边的位置。“墨砚哥哥,陪我睡一下好不好?”

  东方情又呆了一下。

  云⽔心双眼汪汪地望着他。“有你在,我会睡的比较安稳。”是想赖着他,也是心疼他的疲惫。为了照顾她,他一定没有好好休息过。

  东方情回望着她,懂了,翻⾝上榻,很満⾜地将她搂人怀中。

  “墨砚哥哥?”久久,她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

  “嗯?”

  “我相信你。”

  她是绝对相信,他不会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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