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家⾼级⽇式料理店的包厢里。
香藤老爷看了一眼行动仍不便的童绯璇,抿着利目投向香藤⽇真。
“这是什么意思?”威仪而严肃的声音令闻者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香藤⽇真态度从容。“爷爷,这是我结婚的对象,童绯璇姐小。”
“什么?”老人⽩眉一敛。“今天可是你相亲的⽇子,你却带这位姐小来,不会太失礼了吗?”他的不悦完全表现在脸上。
“我不这么认为。”香藤⽇真是只黑羊,⽪黑骨也黑,从里反到底。“我要结婚的对象早些介绍给大家认识,不是很好吗?”趁早让“命定情人”曝光,他就可以省去很多⿇烦。
一来可免去让人当滞销品一样地推销,二来也可以让那些觊觎他的女人死心。
“⽇真,你这么做,我很不⾼兴。”
“从小到大,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事让你⾼兴过的。”在香藤家就只有他敢挑战香藤老爷的权威。“更何况要相亲也是以我未找到心动的对象的情况为前提,如今我有喜的人了,相亲对我而言没有意义。”
这一点香藤老爷真的失算了,他原本算准在近期內,要香藤⽇真找到结婚的对象比登天还难。他这孙子外头的女人一大堆,可是论及婚嫁对象却是没半个。
唉!这年头妇情样的人选満坑満⾕,真能娶进门的好女人却不容易找啊。
“结婚的对象可要慎选啊。”他又打量了一下童绯璇。“起码找个⾝体健康、四肢健全的。”
这句话童绯璇听了很刺耳。“我的腿可是因为你孙子才跌断的,没他的话我现在可是上山下海,无一不能。”这搞不清状况的老头!“既不是天生残疾,别把我当残废看。”
“她为了我吃了很多苦,我和她情比石坚。”香藤⽇真附和着。
呃…童绯璇看了一下手臂上出现的颗粒,他的话让她忍不住起了一⾝“⺟⽪。”
呕!深情的话出自这种花花公子口中,她真的很想吐!情比石坚?哈哈哈…他的“石”是指石灰吧?她差点就想吐他,可一想到契约书,终究还是忍住了。
现在她可是他的“情人”呢,是情人就不能扯对方后腿,不但如此,还得尽力附和对方,即使对方瞎了眼的指鹿为马,自己也要跟着瞎,才是共进退、同甘共苦。
“我们是患难见真情,我和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真的很恶心,可是为了契约书、为了自由…她豁出去了。“此生此世是分不开了,在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请你别狠心地拆散我们。”
“你们…”香藤老爷讶异她的一往情深。
不但是他讶异,连香藤⽇真也有几秒地怔愣,他没想到平时恰北北的童绯璇,讲起恋爱宣言来会这么地…令人想吐!
“我是真心的,请你成全我们。”尽管香藤⽇真觉得很⾁⿇,可对于祖⽗这种年纪的人,她的话自有她的震撼力和说服力。
“你们…是真心的?”
“是的,我爱她。”香藤⽇真的样子很认真。“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香藤老爷也不是个不通情理的人,他看年轻人那么真心真意的样子,似乎也不打算多为难他们。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更进一步确定童绯璇的心意。
“⽇真承诺了你真心,那你呢?”现代女子追求真爱的豪慡,他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我当然爱…”在她要许下承诺时,包厢的门被推开,出现一个在此时本不可能在这里的壮年人。她一看到来者,眼睛顿时瞪得铜铃大,未说出口的话呈现“跳针”状态。“爱…爱…爱…爱说笑…爸!你怎么会在这里?”
打从在拉斯维加斯“出事”后,她一直不太敢和家里联络,怕老爸担心。她鸵鸟地想,好歹等腿伤好了再说吧!没想到竟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老爸。何况在这里也就算了,还是在这种情况,天!她好想土遁离开这里。
童海诺看到女儿也讶异。“小璇,打从你到拉斯维加斯后,我到处联络不到你,你倒是自己跑到⽇本来了。”
前些⽇子他因为指导一部电影的武术部分,随着剧组到⽇本取外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遇到昔⽇在⽇本求学时认识的忘年之友,两人在饭⾜酒酣之际聊了一些事,而在这些事中最令两人叹息的,莫过于年轻小辈的婚姻大事。
童家的两男一女皆已到了论及婚嫁的年龄,可到目前为止,也不见他们有男女朋友。
“唉…不是我自夸,我那些子女长得极好,尤其是小女娃儿更是漂亮。”
“小女娃!是那个一丁点大时就说,长大后想娶她的人是要打赢她的那个小女娃吗?”香藤老爷在童绯璇小时候曾见过她,对于她可爱有志气的言语印象颇深。
“是啊,”童海诺也记得女儿小时候说过的话,他笑着说:“她都大三了,可是就是从来没听说她有男朋友。想当年我和她妈在她这年纪时都已经当爸、当妈了。”他的想法较传统,男儿志在四方,年过三十再思婚配都无妨,可女人的青舂有限,噤不起那般挥霍。
因此,当女儿的年龄由一跨二字头又尚未有男友时,他已经开始替她紧张了,生怕不知道她何时由二又跨三,天!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还嫁不出去…
他对不起亡!
“说到这个我更火。”香藤老爷也忍不住抱怨。“我那已经是过期存货等待出清的孙子已过三十,却还不想定下来,当自己是古董,越老越值钱!为了他的终⾝大事,我和他⽗⺟都伤透脑筋!”
“原来你和我还有同样的烦恼呢!”他叹了口气“一个是为了女儿,一个是为了孙子,月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他们哟!
童海诺这么一说完,抬起头来却看到香藤老爷顽童般的笑脸。
“我说海诺啊,月老没注意到他们,咱们两老已经注意到了哩!”
他灵光一闪,好像有些懂他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
“男未婚、女未嫁,那就凑和、凑和吧!”
童海诺听了如捣蒜般的点头。接下来他开始联络女儿,可怎么就是找不到她,正想放弃对,她倒是自己出现了。
尽管因为找她些许⽇子找不到的忧心还令他有些生气,不过先搁在一旁,要数落她也是待会儿的事,眼前的事要紧。
他笑着拍了一下童绯璇的肩“香藤叔,这就是小璇。”
“海诺,这是…令媛?”香藤老爷怔了怔,忽然大笑地拍了一下腿大。“哈哈…果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什么意思?”童海诺不太明⽩他的意思。
“咱们两老想凑和成两家姻缘,没想到年轻人早自成一对儿,还信誓旦旦地不让我有揷手的余地。
对于香藤老爷的话,童海诺仍是没有听懂。他看了一脸哭无泪的女儿一眼,又看了看香藤⽇真,最后把视线绕回香藤老爷⾝上。
“我不太明⽩。”
香藤老爷笑得合不拢嘴“咱们凑和的年轻人,早就是情人了,方才还请求我答应他们的婚事呢!一个承诺情比石坚,一个非君莫嫁。”
“是真的吗?”童海诺十分讶异。
他看了一眼香藤⽇真,心里暗暗赞叹还真是一表人才,这样的人品,难怪女儿会那么快深陷情网、许诺未来。接着他看向一脸活似蜡像馆人物笑容的女儿。
嗟!平时笑容那么甜,来到未来亲家面前,紧张得连笑容都僵了。
“我…”童绯璇现在知道哑巴吃⻩连的感觉了。
原来香藤⽇真要被他祖⽗強迫相亲的对象就是自己。偏偏她又和香藤⽇真大演恶心加⾁⿇到⾜以令人把胆汁都吐出来的爱情戏。
老天!这真是有史以来最惨最惨的大悲剧。
现在这情况要怎么善后?童绯璇心烦意到最⾼点之际,无意间瞥了香藤⽇真一眼,发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像是事不关己般地微笑,保持他一贯泰山崩于前不改其⾊的从容。
他不知道这出闹剧再玩下去,他们俩都会被架上礼堂吗?
啊…她好想尖叫!不要!当初的戏码不是这样的,当初是“戏”可现在本是弄假成真了。
见女儿久久说不出话来,童海诺笑笑的说:“原来你也会害羞,瞧你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她这女儿不是一向心脏异于常人,脸⽪超厚的吗?唉,也真难得,今天可以看到女儿有女自觉的一面。
“我…事情不是这样的!”她不玩了,再玩下去她会把自己的终⾝大事给玩完的。“事实上.我…”
香藤⽇真在她未说完话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接着开口“我们都订下爱的契约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像提醒她似地加重了“契约”两字。“瞧你紧张得讲个话都颠三倒四了。”
一想到那纸该死的契约,她终于识相地闭上嘴。
这恐怖的男人,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不是因为不婚才拉她演戏好躲过祖⽗的婚吗?怎么…
看到童绯璇低下头,又看着香藤⽇真看着她深情款款的眼神,香藤老爷和童海诺两人心中大乐,看来,好事不远了!
和两老全然不同的心情,童绯璇现在灰暗地直想哭,她逮到机会偷瞪香藤⽇真一眼,他却给她一个老谋深算的笑容。
有问题!他一定有问题!
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这男人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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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以为成逃阢着她就可以把事情解决了吗?
童绯璇打从相亲事件至今,已经快两个礼拜没见到香藤⽇真了,就管家的说辞,他是到国外出差,可就算出差,他也该在前天就回国了。
他本是有意躲着她嘛!
今天是星期⽇,他星期⽇不可能到公司去吧,而上个礼拜老爸又跟着剧组出去了,现在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她想偷偷溜回家,但又怕香藤⽇真的反应。唉,毕竟那张契约可是她自个拟定、盖上手印的,怎么说她都理亏。
再说她真回了家,凭香藤老爷和⽗亲的情,他一定很容易就逮到她。逮人逮到自家,多难看呀!要是再被老爸他们知道自己为何遭“通缉”自己恐怕也捞不着什么好处。
算了,明人不做暗事,她要回自己家就该正大光明地回去。她决定和香藤⽇真好好谈一谈,看他究竟要她怎样?
在吃早餐时,童绯璇忍不住又问管家“香藤先生怎么没有下来吃?”
“他在泳池晨泳。”
原来是在游泳?童绯璇放下牛“我去找他。”她现在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
推着轮椅来到泳池畔,远远地就看到香藤⽇真标准而漂亮的泳姿。
这人是天才吗?他会的东西可不少,能赌、能打、又能“嫖”…呃,这一项应该只要是男人都会吧?就不必太标榜了。
就连她最不擅长的游泳他都会,除去个人对他的偏见,他其实是満特别的一个人。奇怪,他对她那么坏,为什么她还那么捧他?呼!她这个人就是太善良了。
看准了他游去的方向,她到另一头的池畔等他。
香藤⽇真游了第二十趟正打算上岸时,才冒出⽔面就看到童绯璇“坐”在池畔。在⽔波掩映下,她脸上有一股特别的灵气,那份感觉很美!
仿佛是…依⽔而生的莲花。
“嗨,好久不见。”是有些时候没看见她了,没她斗嘴的⽇子其实还想念她的呢。在他两个礼拜的出差考察中,回国时,他的行李中多了件名设计师所出的当季洋装,和一只会令他想到她而买下的泰迪熊。在出公差时为女孩子买东西,这对他而言还真是创举。
当司机去机场接他,看到他手上拎着的泰迪熊时,那愕然的表情令他想发噱。
童绯璇斜着眼看着他,不客气地说:“当然许久不见啦,你真要躲我是可以躲得更久的。”
“我躲你?”他有些莫名所以。
“你出差连告知我一声也没有,回来甚至是半夜偷偷摸摸地,你这难道不是躲我?”奇怪,这么说怎么好像有点在怨他连出个门都没告诉她,像个在向男友撒娇的女人。
她的话令他笑了。“你好像很在意我喔?”这种感觉不差。
“我当然在意,我在意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好把事情谈清楚。”她忙把听起来暧昧的话解释清楚,口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开玩笑,她总不能陪着他无限期的玩这种无聊游戏吧,更何况事情再不解决,天知道会不会出问题。
“我们之间已经够清楚了。”
“不清不楚!”她拔⾼了声音。
香藤⽇真仍是一脸似笑非笑地欠揍样,要不是知道扁不到他,童绯璇真的会凶大发地和他再打一场,这男人怎么可以把那么要紧的事看得那么轻松?他知不知道,她快急疯了。
“我很満意目前的状况,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谈得不够清楚的。”
“你満意我可不!”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说要我陪你演一出戏,可是现在弄假成真了,这和我们当初预计的差太多了。
她眉头皱了起来“你一点都不紧张?快想办法解套吧!”天啊!把两个互相厌恶的人凑在一块,那会要人命的!
“有什么紧张的?大不了假戏真做喽。”他一点也不在意。
“你疯了!”这男人还真随兴。“假戏真做的话你…你要娶我耶!我们的相遇本是孽缘的开始,你在路上随便抓一个都比我适合你,你就别再想不开了。”嫁他?她宁可当尼姑!
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八成因为自己长得帅,就认定全世界的女人都拜倒在他的西服下。哼!门儿都没有。
“我觉得你很好啊!我懒得到路上去抓了。”这女人还真是不识货,他这万人在她眼中却好像比蟑螂可爱不到哪儿去。
他是个对自己很有自信的男人,不过他的自信不仅仅是建立在傲人的⽪相上,那样的自信也未免太脆弱了,而且他也不自大,恰如其分地表现自己,别人喜不喜他他也不会太在意,毕竟再完美的人还是有人看他不顺眼,只是,他难得对一个女人有上以外的期待,被这样的人讨厌着,心里难免有些沮丧。
童绯璇对他的响应差些吐⾎,她僵着声音“我就是知道我很好,才因此不想委屈自己。”假戏真做?她就当定他老婆了咧!.
不要啦!有这样霸道又心花的老公,她不想成为红颜薄命的现代版。
这女人捧不得,一捧就自己架梯上青天。“听起来令人同情的。”他取笑道。
“同情我就另找假戏真做的对象。”
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聪明地没将这句话说出口。“为什么那么排斥和我凑成一对?”
别的女人是想尽法子往他怀里钻,就只有她气急败坏地划定楚河汉界,到底为什么?
“我…”她沉默了。
不说!将法是有效的招数。“你该不会是怕喜上我吧?”
“当然不是。”她急着否认“真喜你的话,早接受这场假戏真做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
童绯璇看了他一眼“我…我可以告诉你理由,可你得先答应我不准笑。”
不准笑?也就是她的理由很可笑喽?呃,那还真是非听不可。“好。你说。”放心好了,他这个人有个本事,那就是即使事情好笑到让他肠子打结,他仍能端住一张脸。
得到他的保证,她安了心地开口“我还没谈过恋爱,想找个人好好谈场恋爱,纪念青舂。”她的脸有些红了。
她的死说她这想法很幼稚,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嘛!谁规定“梦想”就是要有利于家国民族、坐在钞票堆上含笑终老地?
她的举止也许有些耝鲁,但她的梦想却是很小女人的。她就只要找个她喜的人,而对方也喜自己,两人谈场浪漫的恋爱,就那么简单。
“谈场恋爱?”他重复她的话,有些搞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她不是大三了吗?却还没谈过恋爱,这种“圣女型”的稀有动物,竟然还存在这世上哩!在⽇本也许两关系较随便吧,大三女生仍没恋爱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尤其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早该有一堆追求者才是。
清了清喉咙,他说:“嗯…我说呢…和我假戏真做,这似乎不影响你想谈场恋爱、纪念青舂的梦想吧?”
“什么意思?”
“我自认是个好情人,和我谈恋爱你会成长得很快。”
童绯璇拉下脸看着他“是梦醒得很快吧!”她才不要找个心花大少当初恋情人咧。“告诉你,真找你来当我的恋人的话,我的纪念青舂会变成哀悼青舂,梦想变梦魇。”
“有那么严重吗?”
“严不严重我不知道,总之我不想尝试。”
“光凭想象就否决事情,你处理事情的方式一向这么草率?”
“哪有。”
“那就和我往看看,爱情光凭想象是无法体验个中滋味的。”他好像从来没有如此半哄半骗地要一个女孩和自己谈恋爱,这种行为简直就像在強迫推销自己嘛!
“我…还是不要啦!”
呼!拒绝得真直接,这实在是无法不起他潜意识里的好胜心。“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没把握管住自己的心,怕真的喜上我?”
“才不是。””
香藤⽇真⼲脆起⾝上池畔“谈判”他的好⾝材在离⽔时一览无遗,童绯璇讶异的瞪大了眼睛,猛呑了好几口口⽔。
这男人…⾝材真是好,瞧瞧他⾝上的⽔滴沿着漂亮的古铜⾊⽪肤滑落…
好感喔!呃,怎么光看就口⼲⾆燥,还听到自己一下比一下大声的心跳声,那像火烫一般的脸颊…这是要飙鼻⾎的前奏吗?
她的视线往下移,来到他雄健有力而没有一丝丝赘⾁的部,然后再往下移…每往下移一寸,她的心跳就快一些,脸就红一分。
突然养眼的画面不见了,一条浴巾往他上一围,阻隔了美好“风景。”
哎呀!真可惜,童绯璇叹了口气,神情颇为沮丧。随即,她想到自己怎么会有那么不堪的念头而脸更红了。
真…真是太龌龊了!她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香藤⽇真有趣地看着她脸上复杂的表情。“和我往我想你不会有任何损失的,更何况,这件事也由不得你。”
“什么叫由不得我?”
“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令尊很喜我。”她大概不知道,在童海诺离开⽇本前还单独和他见过面,他请他好好照顾她,还说若一切顺利,他和他爷爷都期待今年底两家能有喜事。
“他喜你是因为他没认清你的真面目。”她噘着眯着眼瞅他“有哪个⽗亲会把女儿推给一个花花公子的?若让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就不会喜你了。”
“他只怕看不到我露出狐狸尾巴哩,怎么办?”他故意挑衅地说。
其实说他心花,不如说他不排斥自己送上门的女人。他和女人之间的关系一向清楚,他图理生需求,女人在他⾝上要的是金钱,银货两讫的关系清楚明⽩。
说他心花有点冤枉,因为他对女人从来不动心,又哪来的心花?
“你…你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他在暗示她,他永远是她⽗亲心中的乘龙快婿吗?别傻啦!她一定会想办法让⽗亲唾弃他。
一定!
“我天生是收妖的,遇见鬼的话算他倒霉。”他对着她一笑。“话题扯远了,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往?”
她想了想,一抹贼笑浮上她嘴角“好啊,如果我爸爸不反对的话。”
“他的态度很明确。”
“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回来,到那时候他若仍不反对的话,那我也不反对假戏真做。”这一个月內,她一定要找出证据,证明香藤⽇真的心花。届时,就会应了一句话…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有“气’,届时相信老爸也会站在她这边了。
这丫头八成又在打什么主意了,他也想了想“可以,只是…”
“什么?”
“在他回来前咱们先往。”他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将脸凑近她。
“啊?”恋爱喔?和这种人?
“不行吗?”
童绯璇又因为香藤⽇真的靠近而红了脸。“和你这种人谈恋爱?我还真不知道‘爱’从哪里来?谈恋爱是需要感觉的,我又不喜你,这种恋情实在太辛苦了。”
“喜我有那么困难吗?”他笑了。每当他笑的时候,总会令人有一种“坏坏的”感觉。
看了他一眼,她忽然提⾼警觉。“你…你所谓‘往’,不会是从下半⾝开始吧?”嗯,有可能。
一个⾝经百战的花花公子,她才不相信他会有什么纯洁的思想呢。
她的话令香藤⽇真笑了。他摇了头摇“若真的如此,那的确很辛苦。”对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娃儿”大玩爱游戏?他怎么想都提不起兴致。“下半⾝思考的动物喜的是情逢敌手,你还太嫰了。”
“最…最好是这样。”她怎么觉得自己又被损了?
“作好心理准备和我共谱恋曲了吗?”真是新颖的恋爱方式,得先和双方沟通好,努力地推销自己的好处,说服对方当自己的情人。
“两个彼此不喜的人谈恋爱…”她不看好地敛了敛眉“怎么想都不乐观。”
“你放心吧,只要你和我走在一块,喜上我是迟早的事。”
童绯璇想了想,嗯,想找到他心花的罪证,是要常粘在他⾝边比较容易收集得到吧?
呵…她怎么那么阿呆?方才竟然没考虑那么多,差一点放弃难得的好机会。如果她以女朋友之姿跟在他⾝边,一来容易收集到他心花的罪证,再者也方便制造罪证给他。
“你都那么有把握了,我是该给你机会去证明你的魅力的。”她终于答应了。
“聪明。”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过…也许我在喜上你之前,我们已经划清界限了。”
“我有绝对的自信。”
“那就走着瞧吧!我也有自信看你的脸垮下来。”她也不甘示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