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不凡的命格。
无论他生于什么样的环境,遭遇怎么样的困顿,那些都只是历练,使他学习在困境中成长。恶劣的环境塑造出他的不凡,更显出他不同于人的领袖特质。
任嗥宸第一次在任家出现时,崔媛就有这种感觉。
那一年任嗥宸才十岁。
那一年…合该是二十年前吧!二十年前,任嗥宸那出⾝低下、不容于豪门大户的⺟亲撒手人寰。从那一天起,深觉对不住他们⺟子的丈夫,力排众议的把任海展带回任家,正式认祖归宗,成为任家的一份子。
当她第一次看到丈夫在外头的孩子时,由于他⺟亲的关系,崔媛对于任嗥宸也起了和儿子比较之心。
在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孩⾝上看到一种待培养、隐隐含的领袖气质,她有一种既嫉妒且不安的感觉。那种可预计到将来定会威胁到亲生儿子在任家唯一继承者的地位的优秀,令她十分的不安。
她不理会和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孩过不去的荒谬,开始动起脑筋,要如何把这个野种赶出任家。
她必须战斗!为了自己任家女主人的地位,也为了儿子将来继承任氏集团总裁之位而战!
二十年来,她不断的想法子、使手段地想把任嗥宸撵出任家,可是很明显的,她失败了,不但输了,而且是输得很惨。
任嗥宸在任家“孤臣孽子”的⾝份,使得他有了更多的成长和学习机会。在每一次的历练中,他变得更懂人,在每一次的成长中,变得更加懂得如何在险境中保护自己,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优游。
圆滑的处事态度、深沉內敛的子,以及精明冷静、铁腕俐落的行事作风,在他初取得硕士学位、进人任氏集团时,就让他屡建奇功的受到集团上层的欣赏与注目,一时间在任氏集团中流传着嫡不如庶。
时间过得真快呐!从他进人任氏至今,匆匆的过了七年。任嗥宸在这几年中,由基层、主管…一路靠着实力往上迈进,进人任氏的权力核心,终于在⽗亲百年之后,坐上了总裁的位子。
回想起往事,二十年前的前尘恍若昨⽇…
结束了会议,任嗥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推门而人就看到崔媛坐在他的位子上。她一看到自己,眼中又燃着他早已悉的怒焰。他第一次出现在任家,这个女人不就是以这种既复杂又盛气凌人的眼神瞅着他?
是这种火焰在燃烧着他、淬炼着他!
“你如愿了?”崔媛恨自己势单力薄,竟然让他堂堂人主任氏!这野种成了主,她的孩子、本该是真命天子的人却成了部属!
呵!荒谬!没有再比这更荒谬的事了。
任嗥宸冷冷看着她,然后无所谓的一挑眉“你今天来就是对我说这句话?如果这是你对我接任总裁的祝贺词,那么我接受了。”
“你…”她为之气结,忽地拔⾼了声音“祝贺!你以为我会祝贺你?你这外头的野种凭什么得到我的祝福?我巴不得诅咒你、诅咒你!你听到了没有!野种!”心中的积怨使她忘了自己的⾝份谩骂着。
她怨呐!上苍何其无眼!
崔媛的左一句野种、右一句野种的听得任嗥宸十分不悦。圆滑的子化解与人起争执的愤怒为听似淡然,却一针见⾎的几句话“诅咒?如果诅咒能应验,你诅咒了我二十年了,我…依然舂风得意。”
“你…”这个女人有着⾼傲善炉的子,为了巩固自己权财一把捉的望,她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过…
她在他小的时候没有把握机会除去眼中钉,如今的他,不再是她动得了的了。
“严格说起来,我能有今天还真是得感谢你。”他看着她,眼中闪动着她始终没有了解过的锋芒“没有你一次又一次的‘磨练’,我想我不会成长得那么快吧。”
崔媛闻言咬牙哑口,以愤恨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那么我要上班了。”他双手撑着办公桌,居⾼临下的看着她那怒火⾼张却又无处可宣怈的脸,毫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她愤恨的心情他可以理解,可古人有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胜败既已尘埃落定,风度若好些,可免于自己大狼狈,更何况,她可知道她自己的儿子对接掌任氏可是一点趣兴都没有?与其这样只会怪罪于别人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位于,她为什么不多花一些心思去了解儿子要什么?
老实说,她是一个失败的⺟亲。
她气呼呼的离了座。这种无可奈何又需让座的感觉令她既感触良多又不甘心,她不也是在同样的心情下,把任氏的主权让了出去吗?
来到门口,她不甘心的又回过头去。原以为她会对上任嗥宸不悦的眼光,甚至看到他被扰而无法立即静下心来办公的困扰表情,却没想到…
他正心无旁骛的阅着文件,心情完全不受方才她的话影响!
天!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一生中最大的污点只怕是他是小老婆的儿子,没想到她针对他的痛处猛扎,却是全然⽩费力气。
多么可怕的人,他的深沉像是口不见底的井,从外表上本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她突地背脊感到一阵凉。
任嗥宸…他真的是个完全没有弱点的男人吗?
如果有,他的弱点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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