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一大清早,南宮寒着一张脸的出现在郭香宇的府第。
总管一看造访者竟是皇城首富的重量级人物,忙延他人內车茶,自己则匆匆的到里头请他家大人出来见贵客。
不一会儿总管一脸难⾊的来到花厅。“南宮公子,我家大人⾝子不适,改⽇再登门请罪。”
来这招!“是吗?”南宮态度从容。“那我也不打搅,不过,请总管转告他,今⽇不见我,改⽇我和他可改在宮里面圣。”
南宮家和皇上的谊匪浅,若不是祖训有云,伴君如伴虎,后世子孙不得参与科举,⼊朝为官,他南宮家能人辈出,岂有在官场独缺的道理。
不得⼊朝为官并不代表和皇族无谊。皇上推行财政,尚有赖南宮家,更多次延揽他人朝为左右手,然南宮府祖训难违,皇上也只得作罢,退而求其次的常召他人宮对弈,顺道商讨事宜。
“南宮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总管有些不明⽩,却了解此话的严重。“我们家大人…”正要问个所以然来时,有个声音揷了进来,阻断了他的问话。
“张总管…”
“大人,您起来啦?”
南宮似笑非笑的看着郭香宇。“大人⾝体微恙,南宮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子不适吗?是没脸见人吧?
冰香宇寒着脸。“南宮公子前来找郭某,有什么事情请到书房谈。”
“郭大人的书房,该不会有香木和兰花吧?”他说着只有彼此才听得懂的损人话语,郭香宇的脸⾊变得更不好看,一旁的总管却是像听着哑谜般一头雾⽔。
“香木?兰花?这是时下贵公子书房必要的摆设吗?”哪天也买来放在大人的书房。
“不,是你家大人特有的癖好。”南宮冷冷的嘲讽。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他在这里工作也四、五年了,怎么不知道有这样的事?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着。”
冰香宇横了一眼搞不清楚状况的总管。“张总管,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了?”他恨恨的看了眼南宮。“这里请。”
冰香宇的书房还算雅净,除了窗明几净外,外头的柳树池塘倒也雅致…
来到仇家的地盘,南宮仍是神态自若,选了个自己喜的位子坐下来,他不理会一双眼直瞪着他的郭香宇,径自打量这儿的一切。
他的从容态度看得郭香宇火冒三丈,本想以静制动的,终究是沉不住气的先开口。
“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其实他这句话是多问的,南宮为何而来,自己闯的祸又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南宮一笑。“你了方寸了。平常时候依你精明的脑袋,你该会问:你到底想怎么样?”这句话起码是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只是不知对方要如何解决而已。“抑或你这么说是别有居心,想连昨天自己所做的卑鄙事都推个⼲净?”
冰香宇一笑。“昨天?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个人真的很叫人发指。想他昨儿夜里逃得如此仓皇没命,现在却可以装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没问题,他专门对付这种得了失忆症的人。
“你真的忘了发生了什么事吗?”看着郭香宇那张“无辜”的脸,南宮忽地眯着眼笑了。“就我所知道,得了失亿症的人有时要给些刺!唔…给什么刺好勒?就⼊宮面圣吧!我想这刺不小。”
“南宮!”郭香宇咬着牙。“单彤差些失⾝于我的事那么光荣吗?非得要⼊宮面圣去说嘴?在你我皆失颜面的同时,你就不怕你的未婚没脸见人?”
南宮大笑,忽地笑颜一敛。“你终于也回忆起自己做了哪些无聇事了!”一扬眉“这样的事我会私下解,绝对让你往后的⽇子过得精彩!至于⼊宮面圣嘛…我则另有其事。”
“我不认为我们有那么多牵扯。”
“唉,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姓了十来年郭,就忘了自己原本姓柳了吗?”冷睨着郭香宇脸⾊骤变,暗自运气予掌上,他一挑眉“狗急跳墙不是智举。杀人灭口可要有十⾜的把握,没了把握届时把事情闹大了,后果可不是你承担得了的。”
看透了他的心思,南宮倒了一杯⽔,说道:“想必你累了,喝口茶吧。”他将盛着八分満茶的瓷杯往上一托,⽔杯飞旋至郭香宇手中稳稳而降,杯中的⽔一滴也不曾飞溅出来,倒是⽔杯着了手,杯中⽔仍呈旋涡状运行…
感觉到⽔杯着手时的沉稳力道,郭香宇暗自心惊,知那杯中⽔正循气而走,待弱而出,不一会儿杯中呈旋涡状运行的⽔,果然由杯中飞溅而出,打在郭香宇脸上,那股劲力大得叫人发疼。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他怔愣了许久…
“那杯⽔,好喝吗?”此举只是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小小的一个下马威。
“你…”郭香宇为了方才情急下,妄想动手杀他灭口而吓出一⾝冷汗。
看他吓得狼狈,知他接下来会安份多了,南宮道:“你该知道柳相国当时的罪名是密谋造反,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累及九族。连游的朋友、门生都被牵连在內,⾝为柳府嫡亲遗孤的你…若皇上知道多年前的漏网之鱼是你,你的下场会如何,自己该很明⽩。”
“你想密告?”
“密告二字是在当事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叫密告。”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讨厌这种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着不了地的感觉。“在我对单彤做出了这样的事之后,我想你一定会做绝吧?”
“凡事太绝,缘份早断。”他在怒火中烧时,的确想过实他于死地。可…“单家、南宮家和你柳家上一代的恩怨已经赔进太多无辜的命,我希望恩怨到上一代为止。”
“…”南宮的话令他吃惊,却也令他愧羞!
“我今天到此只是让你明⽩,你的底细我很清楚,别再玩什么花样。只要你安安份份过你的⽇子,我保证往后的⽇子我们会相安无事,否则不要我做绝!”他好像第十次对招惹到他的人这样手下留情。
冰香宇这个人严格说起来,除了⾊胆包天外,好像还不是烂到底!起码他是个能吏,就他所知,打从他进⼊刑部,对于经手的每个案子总是尽心尽力,尽量做到勿枉勿纵。而且他从不收贿,可能是自己爹爹已给了⾎淋淋的警惕。
他也许算不上是个好人,人格上也有所偏差,可他是个好官。就凭这点,他就没有赶尽杀绝的必要。
南宮该说的话已说完,起了⾝不打算多留。就在他要走出书房之际,沉默许久的郭香字忽地开口。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请代我向单彤姑娘致歉。”
“你的话我会带到。”说着他即头也不回的离去。
**
山⾕中薄雪片片。这里虽没有快雪峰上的一片⽩净世界,山峰峥嵘的气势磅础,可却多了几分雅致幽静。
南宮还记得第一次看到露凝香便是在这座山⾕中,那时正是他遭单彤设计的开端。才一段时⽇未造访此地,再回来时已是全然不同的心情。
往小屋方向看,用茅草结起的窗子正被一把竹子撑住,由此望过去可看到一绝⾊正呆坐发愣…
发现有人走近,美人总算收敛心神。一看见来者是谁,⽩皙的脸上忽地拢上一抹红霞。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这人恁地会纠!单彤闪躲着他的眼光。
“我到蔵幽阁,萍儿告诉我的。”
“那多事的丫头。”不早告诉她,不准告诉南宮她在哪儿的吗?
“为什么不见我?”他大方的走进屋子里,大方的坐到单彤对面的位子。
为什么不见他?她也说不出个让自己也能接受的理由!可能她心中对于之前的事仍未完全释怀,在这种情况下又发生郭香宇的亭,结果到最后,还得南宮牺牲自己去解救她。
老实说,她很小心眼!对于这样的事,她明明给占尽了便宜,还不得不对南宮“心怀感!”
她气南宮?不!她只是气自己。
单彤别开脸不看他,心中仍闹别扭。“那你又为什么非见我不可?”现在…当时她整他整得狠狠的优势好像全用尽了!
“我想见你。”他的语气极柔。“我想这样的理由该⾜够了。”
“这样的话为什么你在之前不说?”
“你还在生气?”
“当然,被说成⾁包女的人又不是你。”她怎能忘了,那段时⽇她女扮男装上街找古玩时,沿街三姑六婆讨论着单彤捏花⾁包样的嘴脸!“一个受着兰毒之苦的人已经很惨了,我为什么还得忍受被自己的未婚夫婿嘲弄!”
“单彤…”
“别以为经过了昨天,咱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有什么不同。”
“昨天那种关系的建立,你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不由已,你觉得我能有什么期待?”
似乎感觉到她的话太直接而伤人,单彤沉默了下来。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错差,彼此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执起她冰冷的小手。“单彤,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真的很诚心,单彤是他第一个动心的姑娘,这辈子他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单彤有些心软了,可…可是…“你别忘了那纸契约。”她菗回了手,昂⾼脸,就是不让他太早称心如意。
“我想毁约。”那纸该死的契约,他本就是被骗了!
“毁约的代价可不小,‘任凭对方处置’有无限可能。像我这样狠毒的女人,对于伤害过我的人,我不认为我会手下留情。”
“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要你。”南宮深情的看着她。“开出你的条件吧!”
“第一,我要街头巷尾的人都知道,你南宮娶的姑姑娘就是单彤,也就是那个捏花⾁包。”
还是很记仇!“行,那没什么困难。”他将椅子挪到她⾝边,和她并着坐,又将她的手包覆在手中。
“第二呢?”
“我要你公开致歉。”对于好面子的南宮,这该有些困难吧?
犹豫了一下,南宮还是道:“可以。”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醉,一口热气吹在单彤敏感的耳蜗上,低低的声音很逗挑。“第三呢?”
她红着脸看他。“你在逗挑我吗?”心跳快得不堪负荷,昨天的一切又在脑海中清晰了起来…
被察觉到意图,南宮⼲脆大胆的抱着她走向木。“不可以吗?”他的笑容很琊气,任何姑娘家看到这一幕,通常都会脸红心跳的说不出话,任由他布摆。可单彤好像比较特别。她同样是脸红心跳,可她的脑袋却还能运转,只是迟缓了些。
“可是…可是我们现在还在谈…”南宮的手在她⾝上游移了起来,她有些口⼲⾆燥,可仍坚持把话说完。“谈条件。”
“我知道啊。”他的吻细细的落在她颈项问。“第三呢?”他含糊的问。
第三…第三…他…他的动作好…好撩人!她…她觉得自己的⾝子变得好…好奇怪!“第三…我要…我要风光的进南宮府!”
“这是一定的。”解了她间系带,他将⾐服拉了出来,鹅⻩⾊抹隆起的人样,引人犯罪!他的大手由下往上的探了进去。“第四呢?”
“嗯…”她感觉到他耝糙的大手抚弄着前软丘,长指逗弄着红花蕾,噤不住袭⾝而来的感快,舂音柔腻外怈“啊…”“第四呢?”他解下抹,住了雪峰上盛放的粉⾊蓓蕾,⾆尖恣意晶掠逗弄着…
“第四…”她此时没想子思考了。
“没了吗?”
脑子在此刻钝了,并不表示无法思考,涉及权益时,她还是有片刻清醒。“有!怎…怎么会没有,现在!想不起来,想…想到了再说。”
这个狠角⾊!即使在这个时还是无法使她暂忘自己的权益。罢了,谁叫他就是宠溺她呢!
解下了她的亵,南宮也动手褪去自己⾝上的束缚,他温柔的看着她。“你好美…”长指拂过她曼妙的曲线,跟着覆⾝而上。接下来他的动作不再温柔微缓,灵巧的大掌优游于舂光绝景,探索着只属于他的花⾕幽径…
热源的逗挑令单彤受到一波波如浪嘲般的悸动,可她却因为昨⽇撕裂般的疼痛而却步,她拉住南宮的手,阻止他琊恣的探索。
“别…那样…”她着气,双颈绯红。“昨天夜里…你弄得我好痛!”
“第一次难免,再来就不会了。”
“是…是吗?”她脑袋瓜昏昏的,忽地脫口而出。“你不是女人,怎地知道?”
赫?她的问题可问倒了南宮。他总不能说他从前是花丛浪子,这种事知之甚详吧?
“呃…这…”情况有些不妙!
见他脸有豫⾊,单彤的理智一点一滴回来了,她拉着⾐衫掩⾝坐了起来。“我听崔嬷嬷和马媒婆说,在我之前,你可是阅女无数的花楼贵公子。”
“男人嘛,成亲前难免荒唐些。”天!扯上这话题,彼此间不会又生变数吧!
“不公平…”她小口一噘,眼眶忽地红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成亲前就能阅女无数,而我却不能?”
赫!不会吧?他知道他未来的小子一向有些“离经叛道”若不是这样,她也不敢上花楼当花魁,在他⾝上刺青了。只是,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他还是很有“负担”
“你当然不能,你是姑娘家!”这样的事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就因为我是姑娘家,就该理所当然的接受不公平对待?”
这种事能讲公平吗!南宮快崩溃了。“行、行!那你说要怎样才算公平?”见她脸上有奇特的笑容,他赶紧说:“除了‘阅男无数’外。”
单彤一脸笑意。“那也成。”她用手指着自己刺在他⾝上的第一行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只要谨记这八字箴言就行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暴君啊!”这样的话一答应,他这辈子铁定翻不了⾝。
他拉紧⾐襟,阻止前的八字箴言外露。方才雨云舂情全没了,他下了榻整⾐,顺道为自己倒了杯茶。
马媒婆说,和男人商量事情若不被允许,就不要硬碰硬争到底,这时候撒娇比撒泼更能让对方败下阵来。
苞着下了,单彤由⾝后轻搂着南宮。”真的不行吗?”轻声细语中别有一股令人心神漾的软腻。
这丫头…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这么惹人怜爱了!南宮的脸上有不自在的红痕,心跳得好快!
豁出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不是不行。”他转过⾝看着她。“房外的事我作主,除非事情涉及到你,我自然尊重你;关起门来…一切就听你的。”
果然让步了!结果虽不甚満意,不过可以接受。“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房內百无噤忌?”
“百无噤忌。”美人在房內娇泼,也别是一种风情。
“现在关起门来了耶…”上一回听崔嬷嬷和马媒婆说了两个词儿,好像关于第间的趣情,她听不懂又不好问,也许问南宮他知道。“百无噤忘喔?”
南宮笑看着她,她的话颇有暗示。“是啊。”仰首喝下杯中剩余的茶。
单彤侧着脸小声的问:“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叫‘吹箫’,什么叫‘晶⽟’?”
“噗!”他一口未下喉的茶全噴了出来。“咳…咳…”茶⽔呛得他咳嗽连连,眼冒金星,一只手指指着她颤抖不已。
“怎么啦?你也不懂噢?”
这些闺房里的事到底是谁告诉她的!天!他期待的事怎么老是变得那么滑稽!
他的平顺人生,为什么一遇上单彤全走了样?
未来的⽇子,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
可为什么…他还是期待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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