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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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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雅,今天开会要用的资料,你已经帮我准备好了吗?”用肩膀夹着电话,蓝可灿手仍没停地翻着眼前那迭纸。“谢谢你喽。”

  “不用客气。”蓝可灿胡言语的事件经过几天,她们习惯了她的说话模式,反而更加崇拜她,从前的她完美到让人觉得有距离,现在的她却真诚得让人无法不喜。“花娇也有帮忙,我一个人做不来的。”

  “帮我跟花娇说声谢谢。对了,你烫直了头发很‮纯清‬喔,我说的果然没错吧?”

  “没错没错。”话筒另一端的阿雅想到一早有人搭讪,不噤笑病傲搜邸!澳阍缢滴揖突崛ヌ塘寺铮≌媸堑模野装桌朔蚜蟮那啻骸!?br>

  阿雅似又想到了什么。“对了,那个心理医生邢彻呢?怎么没见你再提过他?好想再去一次PUB喔!”她想以全新的造型登场,用力挥去从前那段不愉快的记忆。

  “别提了。”她眼神一黯。“没联络了。”

  那天他遗忘在她家的‮机手‬,现在还在她的包包里躺着。她以为他没有自己‮机手‬上的记录会找不到她的电话,一直帮他开着机,但是都已经等到‮机手‬电池没电了,仍然没响过。

  没有再充电的必要了,他连‮机手‬都不要,她当然明⽩了他的用意,就连自己的也想⼲脆丢掉算了。

  “是吗?反正你现在已经有⽩御齐⽩小开了,他对你好得简直让所有公司的女同事都羡慕得要命哪,早知道当初那个不起眼的男人是他,要我跪在地上帮他捡东西也没关系。”真可惜。

  新任董事长⽩御齐不仅年轻又长得帅,而他对蓝可灿一见钟情的故事经众人渲染后更是人尽皆知。公司里的女同事后悔不已,就像早知道了头彩号码却又没签到那般懊恼。

  “他是不错。”蓝可灿回想着他每回看着她那温柔至极的眸光,是任何一个女人梦寐以求也求不到的,她真的很幸运可以遇到他。“是很体贴,对我也很好。”

  “真是要让人嫉妒到死了喔!”听着她平淡的口吻,阿雅简直要把话筒甩开。

  “没什么好嫉妒的。”没人了解她的心情,蓝可灿有些哀怨。“如果你心里已经摆了个人,还要再放个人进去,你就会怨后来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怨前头那个人为什么挥之不去。”

  “…我连一个都没得摆耶!”阿雅冷笑,除了嘴了点,这蓝可灿本还是一样没改变。“人要知⾜好不好?像你这种心态迟早遭天谴的,搞不好最后你会落得一场空。”

  “那也不错。”不想再持续这个话题,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要开会了。“好了,不跟你说了,省得待会儿害你被Miss林骂。”

  “她现在坐在我旁边看心理测验的杂志。最近她心情好得很,本不会骂人,不知道是不是谈恋爱了?”小小声的,她讲着大家都好奇猜测的八卦。

  “是啊。”她笑着解答,听着对面⾼分贝的尖叫声,慢慢地挂上了电话。

  傻阿雅,有什么好羡慕的呢?有天她也会碰到自己真正喜的人,有天她也会谈恋爱的,到了那天…她就体会得到…能跟自己喜的人在一起是多么幸福且奢侈的一件事。

  安眠葯的效力渐退,邢彻幽幽转醒,一见镜中的自己,震惊地从椅上弹起!

  “是谁把我打扮成这个样子?”他沉着声,脸⾊黑沈得像即将下起大雷雨的天空那般,唯一清楚的就是他被设计了!

  “你们年轻人不就喜另类的玩意吗?”转头一看,邢君令的眼睛瞬间一亮,用力地竖起了大拇指。“真是太、太好看了!”甚至还动地连吹了好几个口哨。

  “你、你…”他气得发抖,头上的⽩纱亦随之轻颤着。

  “别怪你爸爸了。”夕飞探进头来,一见邢彻简直笑得要了她的命。“你、你、你好美!”

  “可不是吗?真是美人胚子一个,可惜你是男儿⾝了。”再仔细打量一番,邢君令得意得几乎手舞⾜蹈。“瞧瞧你那婀娜的⾝段,人的桃花眼,简直可以电死所有的男人,女人都没你美。”

  “爸!这就是你的安排?”用力扯下头顶让人起了浑⾝⽪疙瘩的⽩纱,他怒吼道。

  “不、不,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凭我的脑袋哪想得到这么精彩、这么有创意的东西?”他投了个赏至极的眼神给夕飞,两人很有默契地一搭一唱起来。

  “都要感谢我的准媳妇聪明绝顶的脑袋瓜子哪!”

  那天他接到了夕飞的电话,她说她为了帮他儿子面对自己的心意,想到一个绝妙的好办法,说得难听点就是设计。吩咐他在婚礼前一天偷偷在邢彻的酒里放了点安眠葯,让他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这点子简直令他拍案叫绝,她说的一点也没错,邢彻就是欠人,不仅要,还得彻底把他上绝路,他才会恍然大悟。

  “那也是爸爸你的功劳啊!”夕飞可开心了,叫起邢君令爸爸自然又起劲。“要不是你生出这么出⾊的儿子,男人穿起新娘礼服怎么能看啊?”

  “先生…”一旁的化妆师怯怯地用手指点点邢彻的手臂,把生气的他当成是危险的爆裂物似的。“你穿起婚纱来真的很好看,像模特儿一样,我这一行做了这么久,也没看过像你这么美的男人。”

  “⼲你什么事?”忿忿一瞪,邢彻又要扯下头顶上闷热的假发。

  这动作突然引起所有人尖叫阻止。

  “儿子,不准你拿掉假发!”他就是笃定婚礼进行到一半,这小子会突然改变心意当个落跑新郞,才会出此下策,说起来这计划实在很赞。

  “刑彻,你拿了我就不跟你结婚!”棠夕飞吼着。

  她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绝计,以邢彻那死爱面子的个,穿着新娘礼服的他本不可能踏出礼堂半步,要是他真的敢跑,就是中了她精心设计的计谋。

  “对呀、对呀!”化妆师猛力点头附和,偷偷抹掉刚才不小心流出来的口⽔。

  “⼲你什么事?”三人同时看着化妆师,异口同声地大吼。“他不是女人真是太可惜了…喔!不、不是啦…”邢彻杀人的凶光扫了他一下,让他瞬间改口。“我的意思是说,人的一生只有结一次婚,当然要特别难忘的好啊!”“对,对,他说的对。”这个理由实在太完美了,邢君令和夕飞马上掌声给他鼓励。

  “太牵強了,结婚对我来说本没什么意义。”他仍在作垂死挣扎,虽然他早已知道这件事丝毫没有转圈的余地。“本不需要这么特别,那不过是一个形式而

  “你忍一忍会怎么样?等牧师啰嗦完就结束啦!”夕飞一脸正经地安抚他,眼角因強忍着笑而微微菗搐着。“你看,为了配合你,我还不是打扮成这个样子?”

  “对嘛,你就看她这么委屈的分上,将就一下就过去了。”邢君令闭起眼正经地附和着,右手狠狠地捏着自己的臋部,就怕一个忍不住笑场。

  他病跋噶搜郏鬼〉乜醋抛暗贸闪南伞?br>

  什么委屈?她平常就穿得一副西装⾰履、风生⽔起的模样。瞧,她的手正以万般自然的姿态揷在口袋里,怎么没人发现?真正委屈的人是他啊!

  “算了、算了。”左右夹攻,他投降了。“随便你们了。”

  闻言,邢君令和夕飞开心的互相击掌。得逞了,得逞了!

  婚礼怎么还不快点开始?內心不断咆哮着,此时的邢彻真恨不得死掉算了。

  奇怪的是他俩的出现并没造成众人太大的震惊,因为正好“男”的俊、“女”的俏,天经地义,欣赏都来不及了,本没人发现两人的别错,只有坐在椅子上的那两个老人家感动到眼眶泛红。

  “君令兄哪,你儿子真的好美啊,我们家的夕飞实在太好运啦!”棠老爹动地握着邢君令的手,‮奋兴‬得无以复加。

  “你女儿才是美男子呢!小时候那么可爱,没想到长大后竟然比男人潇洒耶!”邢君令比任何人都开心。

  他几乎要以为他生的这个儿子有⽑病了,老是把不婚挂在嘴上,存心急死他,幸好今天总算把这只难的鸭子给赶上架了。

  “我们的老子怎么不怕隔壁的人当他们是神经病?”走到红毯的一半,听到他们的对话,夕飞庒低了声量说。

  “什么人生什么儿子吧!”邢彻没好气地应着,脚底一滑险些被裙摆绊倒,这笔帐他记在棠夕飞头上,定不饶她。

  “你开心点好不好?臭着脸会让我老子起疑的。”邢彻今天的情绪真易怒。哼!她又没拿刀他,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耶!

  邢彻没响应,事实上他已经气得快无法控制自己了。忍,要忍!他提醒自己,这不过是宣告他即将自由的仪式,只要几分钟就过去了。

  微抬头环顾了偌大的礼堂,感觉到它庄严的气息,在这里有多少人完成他们的终⾝大事?有多少人在这里许下了爱的宣言?

  他们完成了一生所愿,而他邢彻也将在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可是为什么他口有些难受?

  随着愈来愈近的步伐,他开始感到失落,就这样闷闷地庒着口,不能说也不能想。

  “邢彻,你愿意娶棠夕飞为,一辈子爱她、照顾她,不论是生病、残废都愿意一直在她⾝边吗?”牧师看着夕飞,以为她就是邢彻,没办法,谁叫她穿着男装就是这么风流惆傥。

  “愿意,我愿意。”随便啦,当她是谁都好,对上牧师的眼,夕飞马上回答,她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旁的刑彻一定是蠢蠢动了。

  “那么,棠夕飞,你愿意嫁给邢彻为,一辈子爱他、照顾他,不论他生病、残废都、永远在他⾝边吗?”这新娘美是美,可惜⾼大了点,眼大无神,看着他像没焦距似的。

  原来结婚就是这样?这台词他听过了几次,每次听每次都觉得荒谬可笑。为什么现在牧师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那些让他无动于衷的字眼,却字字铿锵有力地敲击着他的心扉?

  爱她、照顾她,她会永远在他⾝边,不论是病了、瘸了她都会爱着他,一辈子…这是一辈子的事,他脑中清楚的浮现蓝可灿的脸蛋,她的笑靥跟着那些话在他脑里不停的转。

  一辈子是多么漫长的一条路,他陪着她,她也陪着他,就这么共度一生,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夕飞见他怔怔的望着牧师,想到她即将看见他穿着婚纱落跑,又可以拿这件事当作一辈子的笑柄,心里‮奋兴‬得要命,赶紧用手肘顶顶邢彻。“喂,快说我愿意。快啊!”邢彻回神了,他看着夕飞,她的脸正与另一个女人重迭,终于他混的脑袋停止转,愈来愈清明。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结婚是这么神圣的一件事,正因为他已深深地爱上一个人。

  “对不起,我不愿意。”落下这句话,他转头往外跑。

  不管家业、不管他那狐狸似的爸爸,他只想去一个地方,他只想见一个人,他只想对她说那句他从没对任何女人说过的话,见到她之后,他将不再隐蔵自己所有的心意,管她⾝边有什么人都阻挡不了他。

  教堂里惊呼声四起:新娘落跑了!

  看着那似火箭般逐渐消失的背影,棠夕飞耸耸肩,下一秒耳朵马上被棠老爹拎起。

  “你的新郞跑了没去追就算了…”拎到他嘴边大吼。“还一副事不⼲己的模样,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别吵啦!”她捣着耳朵。“他就想娶别人我有什么办法?你看他连穿着裙子都敢落跑了,可见他爱的是别的女人。”

  “你竟然让一个男人宁愿穿裙子落跑也不娶你,你给我回家好好检讨!”棠爹气呼呼地再拎起她的耳朵。

  “是、是。”她随口敷衍着,偷偷对邢君令眨了眨眼,邢君令投给她一个万分感的眼神,她心领神会。

  要不是她把邢彻到尽头,他不可能会承认自己真正的感情,把狗急了狗会跳墙,这个邢彻就是欠人

  她这个好朋友很够意思吧?哼,他用一辈子来报答她也不够。

  真的是好心没好报,可恶,她的耳朵痛死了!

  蓝可灿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为了什么她也说不上来,整个人恍恍惚惚,⽩御齐说了半天,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连她的手被他拉着她也没知觉。

  直到手指上的亮光一闪,她才发现那⾜以夺走所有女人心智的闪亮钻戒正戴在她手上。

  “这、这是几克拉的啊?”这不是她最想要的东西吗?蓝可灿傻眼了。

  “送你的。”他欣赏着她雪⽩的纤指,只觉得那钻戒的功用就是为了衬托她的。

  “求婚钻戒吗?”她一惊,那戒指像会烫人似的,却怎么拔也拔不下来。“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我…马上拔下来还你…奇怪,怎么拔不下来?”

  “为什么不接受我?”她拔得用力,他看得伤心。“这几天来的相处不愉快吗?还是我不够好?如果你还没有心理准备也没关系,我会等你的。”

  “你很好,你真的很好,比我遇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好,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我到现在还是没办法忘记他,我很努力了,真的。”蓝可灿着急地解释着。

  他受伤的眸子让她很不忍心,可是她到现在还没‮解破‬暗示,说得愈多他受的伤也会愈深。

  “我可以等你忘了他。”他仍不死心。

  “等?要等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忘记他,喜这种东西也许消失得很快,而爱呢?一旦爱上了一个人,就可能得花一辈子去遗忘。我并不讨厌你,但说实话我对你也没那个感觉,虽然这种话很‮忍残‬,但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一点说的好。”

  “是吗?你连拒绝的话都讲得好坦⽩,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暗下眸光他叹了一口气,原来爱情真的像人所说的,既甜藌又痛苦。

  “当好朋友好吗?我想我们一定可以当很好的朋友的。”戒指还是拔不下来,她宣告放弃。

  “好朋友?那也不错。”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单纯容易満⾜,被甩了还会替对方着想。“那你现在该怎么办?万一你等不到他呢?那个男人也真是不长眼,像你这么好的女人竟不懂得好好珍惜。”

  “喂,钻戒拔不下来了怎么办?”心思全放在戒指上头的她完全没在听他说话。

  呜…钻石好美、好美,她真是傻瓜!呆子!

  “没关系,你就戴着吧,反正我也没有别人可以送。”有点沮丧、又有点开心,这种心情矛盾极了。

  不论有多少人在看他他也不管,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这么丢脸,就是为了告诉她一句话。

  可恶,新娘礼服做得这么蓬⼲嘛?是为了避免女人像他一样在婚礼上落跑吗?简直寸步难行,可恶透顶。

  “啪喳”一声,他用力撕破裙摆,蓬蓬裙转眼开了⾼又,两条腿凉飕飕的他也不管,爱的动力催促着他一路往前狂奔。

  终于跑到她家门口了,邢彻大气也不,抡起拳头就对着她的大门猛敲。

  那敲门声是那么急促,一声一声像敲击在她的心坎上似的,吓了一大跳的蓝可灿从椅上弹起。

  “谁呀?是来寻仇的?”手可是⾁做的耶,敲那么大力不会痛吗?⽩御齐迟钝地问着蓝可灿。

  “是他,一定是他。”她有预感!

  心脏跳动得剧烈,几乎要从嘴巴蹦出,脑袋有些晕眩,双颊因期待而火热一片,她缓慢地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手转动着门把,心就悬在那里,她觉得喉头有点⼲涸,她的手彷佛开始颤抖,他要跟她说什么?她该怎么回对他?

  门被邢彻用力推开,她的容正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气吁吁的狼狈模样,他的眸子擒住她的,有把绚烂的火焰在眸心里闪烁着,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想念这个女人。

  脑中一片空⽩,在看到他时,她本说不出话来,有谁在看到自己喜的男人戴上轻飘飘的头纱,被着长及部的髻发,嘴涂上比她平常搽的还红的口红,甚至扑了粉、上了眼影,还能镇定如常的?

  仔细往下瞄,她看到那脏兮兮的裙摆里那修长的‮腿美‬,上面的腿⽑还在。

  “这是整人大爆笑吗?”蓝可灿再也忍不住了,笑声一从嘴边逸出就无法停止,笑得眼泪都飘出来了。

  “别管那些了。”邢彻气极败坏,为了对她说一句话,他冲动地跑到她家来,他早预料到她会笑他,可他才不管!

  蓝可灿笑到肚子痛。“是谁这么天才,把你打扮成这样?噗…”谁能忍得住?这件礼服还是合⾝的呢!连眉⽑也修了,而他此时的恼怒看起来也像女人的娇嗔似的。

  这、这、这是本世纪她看过最好笑的事了。

  “我、爱、你!”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吼着,这女人真是太过分了,他都敢穿这样来找她了,就不能看在他豁出去的分上少笑一点吗?

  笑声顿时歇住,她以为她听错了,刚才他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了“我爱你?”

  呜…她好想哭好想哭,从来没有一句话让她那么感动,像吃了哇沙米一样,瞬间热气就涌上了眼眶,那么简单的三个字竟让她几乎忘了等待的辛苦,竟然会让她的脑袋空⽩了一下,咦,这脑袋空⽩的感觉好悉!

  瞬间她的脑?锾隽艘桓龌妫切铣沟牧场担褐灰愦虼有睦锵胨嫡嫘幕埃前凳咀匀痪突崞平狻?br>

  她刚才想对他说我爱你的,这是她內心最想讲的一句话,难道暗示真的‮解破‬了吗?嗯,先来试看看。

  “我爱你。”他再说了一遍,原以为这句话是那么的难以启齿,没想到说出口的感觉竟是那么踏实,像魔咒一样,瞬间将他心里空虚的那处填得密实。“要我再说几遍都没有关系,从今后我会天天说给你听…”

  “对不起。”她低首,听到心里的掌声劈哩啪啦地响起。“已经太迟了。”

  真的‮解破‬了!真的‮解破‬了!万岁!记恨簿一翻开,条条都记在邢彻帐上。感动归感动,她可不会放过可以整他的机会。

  “为什么?”他一震,因为听到她坚决的语气,往她⾝后一望,正和屋里那个傻愣愣的男人视线相对,那男的马上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转移了目光。“是为了他吗?是吗?”

  “唉,你还没发现吗?”他受伤的表情让她的心微微揪了一下,不过是因为开心。

  蓝可灿伸出右手在他面前晃着,那道闪亮光芒刺痛了他的眼。还不够,她的报复还没完呢,他还没领教过她原本骗死人不偿命的厉害手段。

  “这是婚戒?”心没死,仍在痛着,难道一切真的太迟了吗?他不相信。“快点拔下来还他!”

  “拔不下来了。”她哀怨地摇‮头摇‬。一向都是她在空着急,这下风⽔轮流转了吧?“当初我给过你机会要你说『我爱你』,你偏不说,连通电话也没给,我早就对你死心了。”

  “你曾说等我想通了再来找你,我今天真正的想通了。从前的我宁愿为了自由而拒婚,现在我为了你宁愿不要自由,也许这样还不够,如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珍惜你的。”字字发自肺腑,就怕来不及,就怕错过了这一次,他们就会错过这辈子。

  “你走吧!”感动溢満了整个口,让她的心意有点动摇,但是不让他痛一下、不让他着急一下,他怎么会知道当初她在痛什么、急什么?“别来破坏我的生活。”

  他愣愣地看着她,心中那把‮热炽‬的火焰还在燃烧着,可是他还能说什么?事已不可为,他才了解世人为何总是在一个情字上纠结。

  “对不起。”他真诚地道,心灰意冷。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叫痴,他是既痴又悲。

  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模样镶在他的记忆里直到不可能遗忘的程度,闭上眼万般沉重地说:“祝你幸福”然后绝望地走了。

  他走了,他走了,她得到了报复的‮感快‬,清楚地明⽩他是在乎她的!

  蓝可灿关上了大门,⾼兴得简直要跳起来。

  “你听到了没有?你听到了没有?”她发狂地摇着⽩御齐的双肩,強迫他一同分享她的‮奋兴‬喜悦。“他说他爱我!爱我耶!”

  “恭喜你。”还能怎么说?感情的世界不是悲就是喜,这是他活了二十年才懂的道理。

  “我得去追他。”深昅一口气,她拂顺秀发,闪亮的眼眸充満了恋爱的神采。

  “对了,这个还你。”她用力地拔下手上的钻戒,不顾⽪肤清楚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她不怕痛,她只怕心爱的人等她太久。将戒指放在⽩御齐的手心,明⽩自己再也不会眷恋那样东西,有了邢彻她就⾜够。

  她不怕把手指给拔断吗?⽩御齐总算见识到爱情力量的伟大,闷闷地将戒指收起,问着正要旋⾝而出的蓝可灿。“那我怎么办?”

  “走喽!你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她回他一个良心的灿笑。“记得帮我锁门。”

  “喔,好。”他一脸受伤,幽幽地应着。

  “骗你的!”蓝可灿回头给他一记飞吻。“好朋友,谢谢你喽!”

  他对着“砰”的一声关起的大门自言自语。“不客气。”算了,这样也不错,只要她幸福就好了,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邢彻趴在方向盘上一脸的挫败,是该走了,双脚却定着不想动。

  心在闷痛,虽然他解决了许多人心理上的问题,可是此时却说服不了自己。

  可恶的心理学,研究了这么多却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佛洛依德说的都是庇话,他难道没谈过恋爱吗?那么多方法没一个是有用的。读了这么多书他仍救不了自己!

  邢彻仍沮丧地低咒着,没听到那⾼跟鞋踩踏在地面上的清脆声响,距离他愈来愈近。

  亮蓝⾊的保时捷在夜⾊中发亮,上头坐着的是她心爱的男人,她当然知道他会在那里,因为她的心就定在那里,她没走,所以她相信他也不会走。

  “叩叩。”蓝可灿轻轻敲着玻璃窗,看到落寞的他抬起头来,看到他眼睛瞬间一亮,她浅浅一笑。

  玻璃窗被他按下,他像个大男孩,明明开心又倔傲着一张俊脸。“什么事?”他不想被她看到他脆弱的模样。

  “我来救你了,公主。”

  坐在一堆⽩纱里的邢彻落寞的神情、我见犹怜的模样,就像个落难的公主。忍不住,她越过横在彼此的那道车门,轻轻吻上他的

  “原来你是来笑我的。”什么公主嘛!他被戏弄了。邢彻生气地用手背抹掉上头的口红。

  “我拔下来了。”她右手在他眼前一晃,上头空空如也。“刚才我是骗你的。”

  “你的暗示‮解破‬了?什么时候的事?”他被摆了一道,却从来没有这么⾼兴。

  “当你说了『我爱你』,暗示就‮解破‬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吧!”右手抚上他正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邢彻反握住她的,彼此的手指握着,爱情在他们眼中无言却‮实真‬的流动着。

  “再谈一次恋爱吧!”她问道。“在我们彼此都了解自心心意的时候,在我们开始勇于坦承自己的时候,好吗?”

  “好。”他点头,握紧她纤细的手。“这一次谁也不许再骗谁。”

  当彼此握着彼此的双手,那一秒,就已代表了永远。这个故事结束了,他们的爱情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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