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最近跟云飞怎么样了？”龙蔚光看着坐在他面前的逸萍问道。
逸萍听到他的问题，绫绶地把头从手中的报表十抬起来，有点惊讶他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逸萍思索了一下他话中的意思。说实话，她很喜
眼前的老人，只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他的一言一行她都要考虑好一阵子才敢回答。
如果对方是龙云飞，她一旦露出马脚时，只要跟他耍耍赖，他绝不会怀疑。但是龙蔚光可不行，她发现他常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盯着她，令她感觉很不自在。
“我…现在跟他还不错。”逸萍有点迟疑地答道。
龙蔚光察觉了她的迟疑，不由得对她一笑。
“我很喜你，也觉得你很适合云飞。”
她看了他一眼。“谢谢龙伯伯。”
龙蔚光用一副颇有深意的双眸盯着她，淡淡地说：“可是云飞的个
我很了解，他的自尊心很強，不喜被蒙在鼓裹，更不要说被欺骗。”
逸萍闻言，⾝体微微一僵，她看了龙蔚光一眼。他知道她的⾝分？可能吗？她把头低下来，強迫自己不动声⾊。
龙蔚光对她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两个人
往，最重要的是诚坦。我很⾼兴这一次在我停留湾台的期间，云飞没有跟一大群女人胡搞，我想这是你的功劳。”
逸萍依然不发一言，因为她不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龙蔚光看着她，对她的沉默不以为意。
“这几年来，我第一次看云飞对一个女人认真，我不希望你伤了他的心；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你伤了自己。因为我看得出你很善良，而且…也很爱他。”他看了眼桌上的钟。“已经下班了，我想你该去找云飞了，不然他待会儿又来找我要人。”
“龙伯伯，我…”
龙蔚光抬起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你现在是云飞的未婚
，将来是我的儿媳妇，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或是任何保证，你自己衡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一定会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她终于了解龙蔚光为什么能⽩手起家，一手建立起腾扬集团了，也了解他为什么会教养出龙云飞这种誓在必得的个。
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很能使人感到震撼的人，她的心因为他的话而变得十分混
，也令她想起了自己的⾝分所代表的意义…龙云飞的未婚，也是潜在他⾝边调查他的女警员。
她看到龙蔚光眼中的了解，心中很感
。她不知道龙蔚光是否已经知道了她的实真⾝分，不过她很感谢他不再追问下去。
她拿起椅背上的⽪包，对龙蔚光点点头。“那我先走了，龙伯伯。”
云飞疑惑地望着坐在他面前的逸萍，她盘子里的牛排动都没有动。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终于忍不住地间道。
逸萍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收回心神，对他一笑。“没事。”
“没事？三岁小孩都知道你有心事。”
逸萍的脑海中一直浮现下午和龙蔚光的对话。最近她经常为夹在云飞与舅舅许世浩之间而为难，今天与龙蔚光的一番谈话，再次使她落⼊更加两难的局面。
要嘛就是帮助舅舅把事情查个⽔落石出，再不然就趁早把这件事告诉龙云飞，以免⽇后被他发现，反而造成无可弥补的伤害。但是这两条路都不是她心中认为最好的办法。
她真的很困惑，自己从来就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现在却为了龙云飞而变得忧柔寡断，让她几乎夜夜失眠，就算⼊睡也睡得很不安稳。
她愈想愈心烦，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逸萍！”
云飞吃惊地阻止她。他知道逸萍一向是滴酒不沾的，今天竟然会把桌上的酒给喝完，真是太不寻常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又问道。
“我已经说了，没事的。”她开始不耐烦了，便用一贯的答案回答他。
云飞紧紧盯着她。从认识她开始，似乎问她什么，她永远都是闪烁其词，要不就是用一副冷若冰霜的语气跟他说话。
他真的是受够了她不愿跟他坦⽩的态度，一直到最近他才心悸地察觉，他们已经是未婚夫了，但是他对她的了解竟是少之又少，只知道她⽗⺟双亡，至于还有什么亲人，他
本就不知道。
云飞深昅了口气，缓和自己的情绪。
“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困扰你？”
“我告诉你我没事。”
云飞听到她的话，忍不住自己的火气，用力地把手中的又子掷回桌上。
逸萍发觉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
“我要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困扰你？”他硬着声音说道。
逸萍看着他生硬的表情，知道这次他真的发火了，纵使心中望渴告诉他，但是为了实践自己对舅舅的承诺，只好硬下心肠继续敷衍他。
“我已经跟你说过没有。”她也学他，硬着声音回答。
“你骗我。”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随便你怎么想。”她站起⾝，把餐巾丢在桌上，匆匆地走了出去。
云飞握紧双拳，克制住想打人的冲动，也跟着走出去。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车子停在逸萍的公寓门口。逸萍一句话也不说，推开车门，就走进公寓裹头。
她吃惊地发现云飞也踉着她下车，她连忙加坑诏作，电梯的门一开，马上冲了进去；但云飞仍是比她快了一步，为她按下楼层，还抢过她手上的钥匙。
电梯门一开，他就迳自打开她的房门，把她推了进去。
“你要做什么？”逸萍有点生气地问道。
“谈话。”
云飞把钥匙丢在茶几上，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逸萍见状，感到十分不自在。
“现在已经很晚了，有话明天再说。”逸萍打房开门。“你走吧！”
“为什么你总是这个样子？”云飞生气地对她吼道，他第一次对女人产生无力感。“为什么你总是用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对我？你知不知道你的态度让我很茫然？我以为你是因为我以前的心花而对我产生不信任感，但我为了你改变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还是你认为我的改变与否本不关你的事，你心目中其实并不在乎我？”
不是这样子的！逸萍在心中对他吼道，很痛心他不懂她的心意。她把头低下来，隐蔵自己奔腾的思绪。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云飞大步走向她，用力地摇晃她，想把她给摇醒。“我们已经订了婚，我爸爸也赞同我们的婚事，但是最近你到底怎么回事，好像刻意在疏远我？”
“我没有，只是…”逸萍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使眼前的男人恢复以往的冷静。
电话钤响了，逸萍被它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随即惊恐地看着它，又把⽇光移到云飞的脸上。她急忙伸手想去接，却被他抢先了一步。
她看到他听电话时脸⾊一变。
“她不在。”一说完，就用力把话筒给摔在地上。
“你有什么权力挂我的电话？”逸萍不平地嚷道。
“他是谁？”云飞忽略她的问题，迳自问道。
“我不知道。”她心虚地回答。她当然知道是谁，这么晚会打电话来给她的，一定是舅舅许世浩，但她不敢告诉他，怕他猜出自己的⾝分。
他看到她的闪避，心中更是火大。
“不要跟我打马虎眼，究竟是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不要告诉我是你爸爸，因为你告诉过我，你⽗⺟亲已经过世了。”
她故意不看他“云飞，我们现在都太冲动了，所说的任何话都是在彼此伤害，可不可以等我们冷静一点的时候再谈？”
“冲动？冷静？你为什么不直接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刚才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骗我？”他看到她不自在的举动，惊恐地说道：“他是你男朋友？”
云飞迳自找着答案，因为只有这个答案才可以解释她奇怪的举动。
逸萍闻言生气的顺了一下头发，⼲脆闭上嘴巴不搭理他。
她已经厌倦了欺骗、隐瞒，只想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想一想，不然她会疯掉。
云飞见她不回答，马上
问：“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
逸萍真的很佩服他，他以为她是什么女人，竟然会脚踏两条船？她生气地瞪着他，口不择言地嚷道：“如果你希望我回答是，你才会走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没错，他是我男朋友！现在你可以走了吗？”她拉房开门，请他出去。
云飞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他一直把她当成这一生中所见过最特别的女人，原来…到头来他竟然被耍了。
他讽刺的一笑。“你真是太⾼明了，我玩过那么多女人，你真是最⾼明的一个。因为你竟然让我爱上你，还向你求婚，想跟你共度一生。”
他又大笑了一声，转⾝狂疯地冲出去。
“云…”
看到他的样子，才使逸萍意识到自己说话有多伤人。她当然明⽩他对她的心，但是她却不敢对他表⽩自己的感情。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发觉自己是个软弱的人。
她強庒下出去追云飞的冲动，感到泪⽔即将夺眶而出。
电话又响了，她知道这通电话一定又是舅舅打来的，八成是想询问今天调查的情形。
她不想接，她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心情跟任何人说话。
但是想归想，她还是把话筒接了起来。一来，她一向不是“驼鸟精神”的拥护者，见事就躲；二来，话迟早要讲明⽩，倒不如今天一次就把事情给解决掉。更何况刚刚他打来的电话被云飞气愤地挂断，现在他一定很着急。
“刚刚到底怎么回事？”许世浩第一句话劈头就间。“那个男人是龙云飞？”
逸萍深昅了口气，不发一言。
“逸萍，”许世浩的声音从另一端紧张地传来“到底怎么回事？”
逸萍忍下大叫的冲动，只是淡淡地回答：“我没事的，舅。”
许世浩闻言皱起眉头，他还真没听过逸萍这么没有精神的声音。但他识趣的不再追问，以免逸萍挂他电话。
“今天怎么样？”他转移话题。
今天是我一生中最悲惨的一天。逸萍不回答他的问题，迳自要求道：“我不想继续查下去了。”
她考虑再三，觉得这是最好的决定。她发现这个办法可以使自己能够比较冷静的去看待与龙云飞的这段感情。
“你说什么？”许世浩听到她的话，震惊的声音马上从话筒彼端传来。“不继续查这件案子？你已经做了一半，竟然说不查了？”
“对不起，舅，我也不想，但是…”
“没有但是。”许世浩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
“你以为你在扮家家酒吗？当初是你自己主动要求查案，我不可能因为你是我外甥女，就让你说不查就不查。”
逸萍当然知道许世浩办起案来是六亲不认的，而一向公事公办的他，确实也不能容许她说不做就不做。
“舅，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是我真的不想欺骗云飞。”
“逸萍，”许世浩硬着声音，警告地唤道。因为他听出了逸萍话气中，透露出一丝对龙云飞不该有的关心。“察警办案最忌感情用事，我相信你懂这个道理。别付出感情，因为这本就不可能会有结果。”
我当然知道没有结果，但是我已经付出了，我该怎么办？逸萍悒郁地想道。
“更何况龙云飞是个花花公子，你对他付出感情一定会吃亏的。”
“舅！”逸萍替云飞抱不平“他已经妀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花花公子了。”
“你怎么知道他改了？”
“我…”她一时语塞，因为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舅舅，她和云飞已经订婚的消息。
“别再说了，任务给你，你就应该负责完成。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想查可以，但我要看见你的辞呈。”说完，许世浩就把电话收了线。
逸萍失神的把电话挂上。看看你给自己惹了什么祸？逸萍在心中骂着自己。
现在可好，不欺骗龙云飞，就代表要失去自己所热爱的工作；但是欺骗龙云飞，自己就可能失去这一生中最爱的男人。
她又強庒下一阵尖叫的冲动，不停地在心中咒骂自己。
邵逸萍，或许你的一生就会在悔恨中度过了，你竟然伤了你在世上最不想伤害的人，而且可能失去你这一生的理想。
到底该怎么办？她感到好茫然。逸萍把整个人抛向
铺，紧抱着枕头。从⽗⺟死后，她就从未哭过，而今晚她却哭了，直到累极才糢糢糊糊地睡着。
“怎么回事？”细心的龙蔚光盯着肿红着一双眼、而且脸⾊苍⽩的逸萍，关心地问道。
逸萍勉強对他一笑，摇头摇。哭了一整夜的结果，一早起来头痛得不得了，她已经打定主意，把一切烦恼的事全部抛开。她已经骗了龙云飞这么久，即使现在跟他把话说清楚，将来两人还是问题重重。
今天她原本打算打通电话来腾扬集团辞职，发誓从此不再与龙云飞见面，这代表…她会失去自己所爱的人和她热爱的工作。人家说：“鱼与熊掌不可得兼”现在她却…一无所有。
她担心昨天云飞气冲冲地跑出去会出事，但又不敢打电话给他，所以今天只好暂时毁坏自己的决心，強着自己来上班；不过一直到快要下班了，还是没有见到龙云飞的人。她很想离开，但是没见到人，她真的不放心离开。
“昨天云飞的管家陈妈打电话给我，说云飞昨晚没有回去。”龙蔚光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自动告诉她。
逸萍一听，⾝体不由得一僵，心中缓缓升起一丝不安。一整晚不见人影，不知道会不会…她不敢多想，连忙拿起电话。
“不用打了，”龙蔚光阻止她“他的行动电话没开。”
她一听，又失柙地把电话挂回去。
“两个人吵架了？”龙蔚光了解地说道。
逸萍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龙蔚光叹了口气，其实这一次回湾台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要找出话陷害腾扬集团，放暗箭。现在因为这个谣传已经使腾扬少了好几份合约，他当然也知道云飞为了这件事而搞得筋疲力尽，如果他知道他所爱的人竟是…
云飞是他的独生子，对于他的友情形，他一向十分注意。当他一回到湾台，发现了逸萍的存在，就马上请人调查她，所以他对她可以算是了若指掌。
他早就有心理准备，谣传洗黑钱这件事，既然是个刑事案件，警方一定会派人前来进行秘密调查。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派来的竟然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更没想到她和云飞两个人会坠⼊情网。这事原本无可厚非，可是一场一开始就充満欺骗的爱情，这之中所会有的冲突是可以预见的。
他摇头摇，心想若是脑旗点找出是谁搞的鬼，这两个孩子应该就能够永结同心了吧！
“是不是因为我昨天对你说的话，让你跟云飞发生冲突？”龙蔚光问道。
逸萍自嘲地一笑，她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现在看到龙蔚光睿智的眼神，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是那么容易破人看透。
“龙伯伯，并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想…是因为我跟云飞真的不适合。”
龙蔚光摇头摇。“你不去试，怎么知道彼此不合适？两个人的相处，本来就是要彼此牺牲，然后在付出与牺牲之间，找出一套最适合彼此的相处之道。我自始至终都相信你很聪明，一定有办法解决困扰在你心中的难题。”
逸萍的反应只是落寞地摇头摇，原本以为已经理清的思绪，又因为他的话一下子混了起来。
龙蔚光看到她的沉默，叹了口气，问道：“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就跟云飞一直冷战下去？”
她闻言，愣了一下，不自在地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决定把事情解决。
“龙怕怕，我想以找的能力并不能胜任你的人私助理，所以找想请辞这份工作，希望你能准许。”
龙蔚光笑着摇头摇，他真的很欣赏这个女孩子，不仅因为她长得漂亮，更重要的是它的率真与善良。他知道她刚从警校毕业，人单纯得像张⽩纸，这样的女孩子才适合他的儿子。
他也看得出来，她对欺骗云飞的事耿耿于怀，所以他深信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他是真心希望有她这么一个儿媳妇。
他抬头看了眼仍在等待他回答的逸萍，缓缓地说道：“我很満意你当我的人私助理，所以没有理由接受你的辞呈，更何况当初并不是由我决定录用你。你去跟云飞谈清楚，如果他答应你辞职，我就让你辞职。”
逸萍当然知道龙蔚光的用意何在，但这本没有用。不过她看得出龙蔚光眼中的坚决，知道多说无益。
她站起⾝，走到一旁，帮自己也帮龙蔚光倒杯茶。
“云飞。”
焦点人物终于回来了，逸萍听到龙蔚光唤他的声音，马上急急地转头看着他。
“你从昨晚就不见人影，一直到现在才出现，究竟跑哪去混了？”龙蔚光一改原本和逸萍谈话的慈祥面貌，生气地看着云飞“现在都快下班了，你才姗姗来迟，公司将来是你的，难不成你现在就想把它败掉？”
云飞嘲讽地对他一笑。“爸，我从不知道我做任何事还要跟你报备。”他缓缓地走向他们，带着一⾝的酒味和香⽔味。“更何况我现在不是回公司了吗？你放心吧，‘今⽇事今⽇毕’的道理我懂，我会把今天该做的例行公事弄完，就算熬通宵也在所不辞，这总行了吧！”
龙蔚光不由得大皱眉头。如果逸萍的样子很糟，那么云飞的样子就可以用“惨”来形容；更何况看他的样子，想也知道昨天一整晚他是待在什么地方。他看了眼睑⾊愈来愈苍⽩的逸萍，决定好好地训训他。
“你…”“爸，我现在没什么心思听你说教，我只是来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结婚？”龙蔚光教训的话都还未说出口，就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要和逸萍结婚？”
云飞嘲讽地哼了一声，转⾝看着背对着他的逸萍。“她还没跟你说吗？人家早就心有所属了，我算什么？不过昨晚我去了Ava那里，我才发现其实好女人有很多；而她，本就不配让我娶她，我当初跟她求婚只不过是一时不察，不过现在我们已取得共识，我决定去娶个真正适合我的女人。”
他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仿佛想看穿她。
逸萍闻言，倒茶的手震了一下，滚烫的茶⽔溅到手上，她却丝毫不感觉疼，而是觉得气愤。
龙蔚光也是一肚子的气，但仍強忍住怒气问道：“你的对象是谁？”
“就是昨晚跟我在一起的Ava，黎舒柔。”
昨晚跟他在一起？逸萍心一痛，手上的杯子落地。她连忙蹲下⾝，把心思集中在地上，因为这样她才能忍住不揭穿他的谎言。她慢慢地把摔破的碎片捡起来，強庒下对他吼叫的冲动。
龙蔚光生气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云飞居然还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扯在一起，原本他以为…
“那个歌星？”龙蔚光坐下来，用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说道。“我不允许。”
云飞摇头摇。“反正我也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只是来通知你一声。”
说完“砰”一声就把门给摔上，似乎本不在乎自己的一番话会掀起多大的风暴。
逸萍強装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这种结果早就可以预见。他不过是误会她另外还有男朋友，就能气成这副德行，如果知道事情真相，他不恨死她才怪。
她当然知道云飞不可能赌气去娶他人，但是纵使明⽩这一点，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她好不容易寻觅了一个不伤害他的解决之道，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強迫自己相倍，这种结果是最好的。
但是一向乐观的她，竟然感到心痛。
她拿起碎片缓缓地站起⾝，像以往一样，又強把自己的心痛庒下，恢复正常。不过这次却失败了，她眼前一阵金星冒，颠踬了一下，便软软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