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闪一闪亮晶晶,満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象许多小眼睛。一
闪一闪亮晶晶,満天都是小星星。”
清境农场的度假山庄台上,伍忆铃望着満天星星,愉快地唱歌。
一千七百公尺的⾼山,夜风沁凉如⽔,星星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为宁静的山区镶出一片钻石天幕。
叶海旭坐在她⾝边,搂着她的肩头,笑说:“你总是唱小时候的歌,没有学唱大人的歌吗?”
伍忆铃仰望繁星,神⾊也如星光灿烂。“不知道为什么,我喜记得快乐的事情,不⾼兴的尽量不去想它,把它忘掉,忘到最后,记得的大多就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你会忘记我吗?”
“怎么会?”她转⾝吻亲他的脸,大眼明亮,语气热寥檚“我会记得你对我的好!你带我出来玩,我真的好开心!连今天下午不小心踩到牛粪,也变成了很快乐的回忆。现在跟你一起看星星,又好象在作梦。叶海旭,我真的好爱你喔,即使有一天我离开你,我也会永永远远记得你给我的能量。”
“讲到哪里去了﹖”他回吻她,敲敲她的脑袋。
“我是说,我们只是刚开始恋爱,万一哪天发现不合了,要说拜拜,我可以无怨无悔的离开。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地久天长,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带着一辈子的回忆,就心満意⾜了…呜,好美,我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巴很乌鸦?”他又敲她一下。“你老是要我的公司倒闭,现在又要害我失恋?”
伍忆铃大眼眨呀眨,眨出星星般的⽔光。“你放心好了,你永远不会失恋的,除非你不要我了,不然我会黏着你不放,爱你爱到死。”
“唉!来咒我死了。”叶海旭很习惯哭笑不得了。
“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嘛,我是说,我会很很很很很爱你,我也好希望和你百年好合,同年同月同⽇死。不过,世事无常,你可能会找到更适合你的人,如果我们因此而分开,我也不会难过的…”她说得兴⾼彩烈,眼里的星光却掉了出来,化做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她慌慌张张站起⾝,抹掉泪⽔,倚上台的铁栏杆,低头不语。
“铃铃。”叶海旭上前搂抱她,轻柔地吻去她的泪。“医生不是给你减少葯量了吗?还是这么容易郁卒?”
“跟吃葯没关系,我是就事论事。”
“那你一定吃错葯了,既然要爱我爱到死,还叫我去找别人,我可不想当负心汉,被你偷偷恨到死喔。”
“我不会恨你,我还是很爱你…”叶海旭握住她冰冷的手,感受到她的颤动不安。傻女人呵,他怎能不知道她的心结呢?看来是祭出法宝的时候了。
伸手往天空一指。“看,流星!”
“在哪里?”伍忆铃话一出口,就知道上当了。
“在这里。”
慢慢地,怯怯地,她的视线由星空转向他,向那盛満星辉的柔情眼眸,还有一他掌心一颗耀眼人的钻戒。
她笑得流泪。“叶海旭,你很没创意耶!”
“我排演很久了,请给我一点可怜的掌声吧。”
“你在求婚吗?”
“答对了。”
“你没诚意,只会抄电视广告,我不接受。”
“好吧,那我收起来了。”叶海旭果真合起手掌,微笑看她。
伍忆铃转过脸,也是笑笑的说:“结婚就要生小孩,我可能不孕。”
“我知道。”
她又倚上铁栏杆,望着对面朦胧的山脉。“我是重度子宮內膜异位,孕怀率小于百分之三十,做试管婴儿的话,成功率大概是百分之三十,三三得九,我的孕怀机率只有百分之九,甚至更少,搞不好一辈子生不出来,你了解吗?”
“你的算术很好。””
“我常常在想,你这么喜小孩,如果娶到一只不生蛋的老⺟,不能抱自己的孩子,你一定会有失落感。哎,既然这样子的话,我劝你婚前考虑清楚,不要到时反悔,又来怨我恨我,我可是噤不起人家讨厌的。而且我还要请你明⽩,以后你搞外遇、吵离婚的话,我一定会跟你敲一笔庞大的赡养费。”
叶海旭也倚上铁栏杆,似笑非笑地说:“如果考我虑清楚了呢?”
伍忆铃很轻松地说:“喔,那我就背起行囊,远走他乡,去寻找我梦中的橄榄树,反正我有了能量,意志坚強,啥米拢咽惊。对了,在这之前,我一定要轰轰烈烈和你狂疯 爱做,这才不枉此生…”
她忽然害羞了。她总是爱占他便宜,更是深深地眷恋他,若真要离开他,她可是千万个不舍,只希望能抓住他的一点气味,留存一点实真而切⾝的回忆…
她听到心在滴⾎,于是很努力地勾起嘴角,想说些什么话来掩示她“不要脸”的失言,抬起头,却跌进一对好深好深的眸子。
他静静地看她,眼眸像是映満星光的大海,她则成了摆海面上的小船,随他眼里的波浪起伏。
群山无言,星光笑看红尘,山⾕中传来阵阵狗吠声。
“自言自语完了吗?”
“我我我…我没有自言自口语,你…你也在听…”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自说自话。我问你,你刚刚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决定,有经过我的同意吗?”
“同意什么?”好凶呵,他好象要打雷了,她只能怯声说﹕“我生不出小孩,还要你同意吗?”
“你都还没跟我做过爱,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能生?”他吼着。
“这是机率问题嘛!而且我认识一些病友,她们也有不孕的困扰…”
“她们的老公跟她们离婚了吗?”
“呃?”她想了一下。“好象没有,而且还会陪老婆做人工殖生。可是你可以防患于未然,如果你不想这么⿇烦,我也不会勉強你的,大家事先把话说清楚,不要打坏感情,给我留下美好的回忆嘛!”
他猛然抱住她。“你就要美好的回忆,那我呢?”
“你可以娶老婆,养一堆孩子…”
“我是猪啊?生一窝孩子做什么?”
“你喜嘛,你爱小孩子…”
“我爱你﹗”他用力吼了出来。
她呆呆地看他。即使他已经说过无数次的我爱你,但从来不像这一句如此震撼,彷佛是一把大铁锤,用力敲到她的心坎中,字字铿锵有声。
我…爱…你…
嘻⽪笑脸崩垮了,她瘫痪在他的灼灼目光中,眼里浮上一层雾气。
作茧自缚的蚕宝宝呵!叶海旭凝视她的泪,把她拥抱得更紧。
“铃铃,你仔细听着,我爱你更甚于爱小孩,没有你,就没有小孩,我只跟你生孩子,其余免谈。”
“可是…”她眼泪掉了下来。
“不能生小孩只是你的假设。好吧,万一真的生不出来,现在科技这么进步,我们可以努力去『做人』,什么人工授精、试管婴儿、礼物婴儿都可以做,秀桦他们不也花了好几年,终于做出小贝比吗?”
“这个过程很辛苦,又浪花钱…”
“你对我没信心?”
“我怕你最后还是失望。很多人做了七、八年、十几年,都落空了。”
“落空就活不下去吗?我认识很多不孕的夫,他们还不是好好活着?我们要工作,要钱赚,要孝顺⽗⺟,要帮助朋友,小孩不是生活的全部啊!”叶海旭愈说愈大声。“再说我大哥、二哥都有小孩了,我没有传宗接代的负担,就算有,你也真的那么想要一个孩子的话,我们可以去领养。问题走到哪儿,就有哪儿的解决方法,我不喜你问题都还没发生,就自找死路!”
“我没有自找死路,我是替自己找别的出路。”她委屈地辩解。
“你那见鬼的出路,是为我填死路!”他又狠狠地摇她。
“你生气了?”
“我怎么不生气?你这只大鸵鸟,遇到问题就会往沙里钻,埋在沙里什么也看不到,胡思想,轻易就被看不见的敌人打倒了!你为什么不抬起头来,看看我,让我陪你找一条出路呢?”
“呜…”
“铃铃,不要哭。”叶海旭做个深呼昅,平心静气地说:“来,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今天你一切正常,反而是我痿、不举、精虫稀少,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呜呜,你无能啊?”
“我假设而已啦!快点回答!”
“呜,现在都有威而刚了,我也可以抓中葯给你补一补,不然我就穿感內⾐惑你,玩SM…呜呜,臭叶海旭,人家爱你,管你举不举的,我只要你疼疼我、亲亲我就好了。”伍忆铃边说边捶人,她明⽩他的意思了。
“就算生不出小孩也没关系?”他微笑握住她的手。
“要生小孩,医生抓你一只精虫出来就可以了,哼,搞不好你的精虫还有⽑病…可是,可是…女生的问题复杂多了。”
“铃铃,别烦恼了,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他为她擦泪,拨好她散的头发,笑说!“以前你骂我是缩头乌⻳,是你给我能量,鼓励我再爱一次,我好欣赏你的乐观和勇气,更想好好疼你、爱你,没想到你不当我的爱人,要去当鸵鸟了。”
“都是那个葯不好啦,人家还是想当你的爱人。”她赖到了他怀里。
“再忍耐两个月,熬过葯物的副作用,治好你的內膜异位,以后有什么问题,再一步一步解决,有没有信心?”
“有!”她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神采格外明亮。
叶海旭看进那对清澈快的眼眸,无法想象,如果她不曾跳进他的大伞下,误打误撞牵出他的喜怒哀乐,是否他仍困在过去的深渊中,不懂得去爱这么可爱的女人呢﹖
“铃铃,我需要你。”他柔情地在她上一吻。“事实上,你给我的能量,远比我所能给你的更多。我很贪心,想要一辈子拥有你。”
“呵,你又哪儿抄来的情话?”
“叶氏版权,翻印必究。”他从袋掏出钻戒,笑着在她眼前晃了晃。“要不要?”
“我要!哇!好大一颗喔!”她伸手去抢,却被他避了过去。
“真是没有罗曼蒂克气氛。”面对直慡的她,叶海旭也只能将就了,拉过她的左手。“别动,那么奋兴?”
“有几克拉?你花了很多钱喔?哎,你⼲脆折算现金给我,反正我被你套牢了,跑也跑不掉…”
当微凉的戒环套上她的左手无名指时,叽叽喳喳的伍忆铃停止说话了。
钻戒闪耀着星星般的光芒,冰凉的感触马上化做热情,从指头流窜到她的全⾝,她抬起躁热的脸颊,看到男人眼里熊熊燃烧的星火。
天上星,亮晶晶,地上星,相辉映,她彷佛被宇宙星辰包围了,坠⼊一个最美丽、最原始的洪荒世界。在那里,她的亚当在等她。
“铃铃,嫁给我。”
“我我…我要问我阿爸、阿⺟…”
“我进去拿机手。”
“旭旭,我爱你!”她不让他走,用力抱住他,凑上自己的,手脚也擦摩上他的⾝体。
男人哪能噤得起这样的逗挑?叶海旭紧紧地搂住心爱的人,以热吻诉说更浓烈的深情。
与⾆像出火花,他们不断寻索,似乎要把彼此深深吻进心底﹔天上流星在飞,远山逐渐后退,没有了天,没有了地,只剩下一对热炽人儿的心跳声。
他的手在她⾝上游移,抚过她最敏感的地带,在深吻和抚爱的夹攻下,她几乎无力地摊在他的臂弯里。
“旭旭…我晕了…受不了…”
叶海旭狂吻她,一只手拉开落地窗,两人直接从台跌⼊门边的大。
他仍继续摩抚她,从耳垂滑到颈项,再到部,一只大掌完全覆盖,或轻或重地捏,再从上⾐下襬探了进去。
“旭旭,等一下…医生说,我吃葯,要孕避…”她双眼蒙地看他。
“我知道你要孕避,医生可没说不能爱做吧?”他的目光热炽。
“手术后一个星期就可以做了,可是…后来我很容易菗筋…”
“我明⽩。”他改为轻吻,抚上她的脸,疼磷地说:“所以我不敢欺负你,抱你也战战兢兢的,怕碰痛了你。”
“呃,现在不会菗筋了…”
他撑起手臂,由上而下直视她火红的脸庞,坏坏地笑着。“铃铃,你在暗示我什么?”
“我…我带来一个险保套…”她拿枕头掩住脸,声音很细。
“小鸵鸟,拜托你,才带一个?万一破掉了怎么办?”他爬起⾝子,软绵绵的弹簧马上失了重量。
伍忆铃拿开枕头,有些失望地看他爬到另一张。“怎么办?”
“你说呢?”叶海旭从行李袋翻出几盒柬西,回头笑说:“我带了一打。”
“啊!”她马上又用枕头盖住脸,全⾝像火一样在烧。
好象听到他在拆险保套的声音,弹簧一软,他又跳了上来,拿开枕头,狂烈的密吻纷纷落下,在她被吻得摊软无力时,他以轻柔的动作为她卸去⾝上的⾐物束缚。
“我的傻铃铃呵,该孕怀的时候就孕怀,该孕避的时候更要小心。”
“那也不用带一打啊!”她捶上他的,发现他竟然也脫光了⾐服,她又羞得拉起棉被。
“我们要度假三天,有备无患。”他钻进了被窝里,与她裸程相拥,手掌开始在她⾝上抚爱,亲腻地吻她的颈项。“刚刚是谁说要和我狂疯 爱做?我接受你的挑战。”
“讨厌!讨厌!”她羞归羞,还是紧紧抱住他,眷恋着他的热度,努力昅闻他男的味道,更深深地沉醉在连绵不绝的温柔抚弄里。
“铃铃!我要你了。”他的吻来到她的部,电得她全⾝一阵战栗。
“我…我怕…”她忽然胆怯了,记忆深处的疼痛闪过脑海,令她肌⾁紧绷,双手也企图推开他。
“第一次吗?”
“你管我!”
他微笑吻亲她。“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们要慢慢适应,别怕。”
她还是带着畏怯的眼神,低低地说:“我冷感。”
“哈哈哈!”叶海旭差点被她破功,翻过⾝仰躺,面向天花板,又哈哈大笑两声。“我的铃铃啊,你这叫冷感?天知道你每次吻我,简直是热情如火,都教我快控制不了了。”
“可是…会痛的,我怕痛,很不舒服的…”伍忆铃像是快哭了,想要爬起来。“臭旭旭,你还笑我,我心理创伤很深,功能障碍十分严重,我是想跟你做,可是我不行,没办法做…”
“是谁说你冷感?医生吗?”
“那只死猪头。”
“死猪头的话能算数吗?”他疼惜地搂住她,轻轻叠上她的⾝躯,吻去她眼角的一颗泪珠,柔声说:“你放一百个心,现在手术过了,以前沾黏造成的不舒服也会消失。”
“可是…吃了那葯,好象会道⼲涩,一定会不舒服的…”
“我也带润滑剂来了。”他顽⽪地眨眨眼。
“啊﹖﹗”一时之间,她非常害羞,也非常感动。
他总是了解她的需要,能拥有他源源不绝的体贴,她还怕什么呢?
泪⽔又涌上眼眶,手指头在他背部抠着、划着,全是她说不出的爱语。
他轻捧她的脸庞,极为专注地凝望她,眼眸是烈火,也是似⽔柔情。
“小铃铃,乖,不哭了,相信我,和你的旭旭一起享受爱,好吗?”
“好。”
“放松你的肌⾁,让我好好爱你。”他轻咬着她的耳垂。
在他的导下,她放松了,全心信任他,心神飘飘似仙…
他以送上柔情,以温热手掌抚她的颤动,直到察觉她的热,他再以和缓的律动进⼊她的里面。
“旭旭!”魂销呼唤,两人合而为一。
疼痛不再,接她的是绵绵无尽的疼爱。
她紧紧抱住他结实的⾝体,在他轻盈的节奏中,她彷佛披上翅膀,飞上青天,手揽明月,星星在⾝边掠过,她在云层里遨翔,飞舞,飘浮,一直飞呀飞呀,飞到了好远好远的星河里。
星河运转,她又舞到了⽩茫茫的山上,风吹动,満山的芒草摇摆了起来,哗!哗!一波又一波的芒草花浪袭来,冲着她的⾝体,击撞到她灵魂深处的悸动,他和她在山坡奔跑,他追逐她,她笑,她跑,她叫,一再地让他攫住,共同携手跳上最曼妙的爱之舞,一圈又一圈,旋转又旋转…
“旭旭,你好帅…”她听到了自己黏人的声音。
“铃铃,你也好。”
舞蹈拍子不时变化,星河炸爆,化做数以万计的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织成属于他们的银河系。
她消失了,彻彻底底融⼊他的体內,他们是山,是月,是风,也是永恒。
今夜,星光灿烂。
“我命苦,我命薄,一生一世讨不着好老婆。呜,天这么黑,风这么大,忆铃妹妹怎么还不回来?”
郝自強坐在大门边的办公桌,抚着肚子,哀叹地唱着歌。
叶海旭坐在他对面,神闲气定看晚报。
“今天喝西瓜汁喽!”人未到,声音先到,伍忆铃跳进了办公室。“咦?你们两个都在,怎么没出去拜访客户?公司这样子下去是不行的,业务没有做起来,不能钱赚,我年终奖金就会泡汤。你们是企业经理人,要承担社会道义责任,不可以让劳工收⼊减少,降低国民生产⽑额…”
“好吵。”叶海旭挖挖耳朵,没有抬头。
郝自強自动端出西瓜汁,拿起葱油饼,笑病安“地说:“忆铃妹妹,我们就那么几个客户,平常维持良好关系就行了。而且遵照董事长指示,旭強已经发展到适当的经济规模,不会再扩大经营。”
叶海旭补充说:“钱够花就好,大家不要太忙,有空轮流去度假,多陪陪亲爱的家人。”
郝自強笑说:“嘻嘻,这次换我上山数星星了。”
伍忆铃瞪大了眼。“不是还要帮我请工读生吗?”
“不请了。”叶海旭将报纸翻个面。“你一个人做的来,不花钱了。”
“喂,叶大董事长,我很辛苦的,你怎么可以凌员工呀?”伍忆铃揷起,开始算帐。“还有啊!人家来一年多了,你也没给我调薪,害我买东西都伸手跟你要钱,好没面子。我是有骨气的,自己钱赚自己花,绝不仰人鼻息。”
“嗯。”“又嗯嗯了。”伍忆铃改采战术,⽪⽪地笑说:“好啦,董事长大人,你很好心的,调个五千块,不会少掉你一块⾁;调一万块也不错,我会更努力工作,鞠躬尽瘁,报答你的恩惠。好嘛,就这样了…”
“你常常顶撞长官,不予调薪。”
“啊?”她大感挫折。没关系,还有一招。
一庇股坐上董事长大人的腿大,搂住他的脖子,⽪⽪地威胁着:“好嘛,亲爱的旭旭,你敢不调老婆的薪⽔,小心晚上被踢下喔。”
叶海旭眼也不眨“姐小,你公私不分,我马上将你⾰职,请你回家专心洗⾐煮饭。”
“我不要!”
她跳了起来,恨恨地拿起西瓜汁,用力昅昅。
“铃铃,你喝冰的吗?”
“我的没加冰块啦!”伍忆铃将一杯西瓜汁摔到叶海旭面前,自己再拉了一张椅子,臭着脸整理起桌上的信件。
叶海旭她的头发,喝了一口西瓜汁,又继续看报纸。
看报纸的看报纸,发呆的发呆,拆信的拆信,这家公司闲得可以打蚊子了。
郝自強⾝上的⽪疙瘩。还好,今天的场面没有太⾁⿇,否则他每天掉一层疙瘩,要不了多久,他铁定掉到剩下一副⽩骨。
“同学,你愈来愈镇定了,佩服佩服。”
“谢谢,这是跟我岳⽗学来的处变不惊功夫。”
“哼…”伍忆铃闷闷地噴了一口气。
她眼睛突然一亮,从信封里拿出照片,仔细瞧看,奋兴嚷道:“哇!你们看,这是我资助认养的外国小孩耶!三岁,好可爱喔,哇哇!旭旭你看,他头发跟你一样,好象有烫过,也是卷⽑仔耶!”
叶海旭拿过照片,小男孩圆睁一双大眼,神情天真无琊,倒是和伍忆铃有些神似。
伍忆铃也像小孩一样,永远蔵不住情绪,像是一片朗朗晴空。
她要他再爱一次,从此,他懂得去爱,也获得更多的爱。
他爱她闹脾气的时候,也爱她快乐的时候,更爱与她温柔绵的时候,随时随地,她都在牵引他的心。
嗯,虽然她聒噪了些,但是一天不听她讲话,耳朵还有点寂寞呢。
“旭旭,你怎么没反应?”她一只手指戳上他的膛…
“铃铃!”他将椅子滑到她⾝边,张开报纸,挡住郝自強的视线,深深地吻住她甜藌的瓣。
“唔﹖﹗”旭旭最近好喜偷袭喔。
郝自強见了这一幕,摇头摇,很识趣地端起点心,回到他的办公室。
翻开⽪夹,他凝视里头的照片,露出微笑。该换他加把劲,努力追老婆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