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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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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幸,快手的话半途又被堵掉。“呜…我就知道自己的希望最渺茫,我,姥姥不疼,爹爹不爱啦!”怎么也挤不进圈子的“涯天”自怨自艾,连撒手钢的哀兵政策都使出来了。

  “你们…”

  四颗光头完全不给快手发表意见的机会,⼲脆蜂拥而上,不甘示弱地抢话说,把原来就人微势弱的唐诗画给挤了出去。

  快手被好几双老手推来推去,心里已是一肚子火,又看见唐诗画狼狈地被推倒在地,狮吼顿时震住満堂的人。

  “你们!统统给我住口!”

  四大族长显然没想到脾气最好的人竟会狂飙发怒,个个张大了嘴,怎么都合不拢。

  快手拨开人群挽起唐诗画,性格的脸上一片担忧。“有没有摔伤?”

  “是我没站稳,你别怪他们。”她真的只是重心不稳,⾝上完好无缺。

  快手确定了她所言不假后,才回头凝视那些自觉闯祸的老小孩,沉着极度不満的声音:“你们不好好待在海南岛,到我这里找碴啊?”

  “谁敢找你⿇烦,我们现在巴结你都来不及了,谁叫你是当红炸子鸡。”“海角”一向最敢直述他想说的话,虽然在快手炯然慑人的目光下有些怯儒,可还是嘀嘀咕咕地发牢騒。

  “谁出来把话说清楚,我可以考虑站在他那边。”这些老顽童经常是打打闹闹,他们这些晚辈的也早见怪不怪,可是闹到需要中间调解倒是头一遭。

  “我。”

  “我。”

  “我!”

  “我!”

  四根短胖肥瘦不齐的手一致⾼⾼举起。

  还真是一心一德呢!

  四双涌満期望的眼光全巴着快手,那神情媲美衣索比亚乞求食物的难民。

  “义父我看就你来讲吧!”如果他推测的没错,这场风波他⼲爹必定是始作俑者。

  “是。”被点名的“天涯”像菗到奖的孩子,精神抖擞,如同要发表即席演讲似的清了清喉咙,这才要开讲。

  没被青睐的三人委靡不振,却也默契十足地发挥他们团体的“义气”各自踩、踢、捏,在天涯的⾝上留下诸如此类的“纪念品”才挺不愿意地回座。

  “天涯”尽管龇牙咧嘴,痛在心底口难开,还是隐忍下来,反正要整肃那些叛徒的机会多得是,先给他记到墙壁上再说。

  他又清了次喉咙,在快手和唐诗画面前投下足以轰炸广岛的原‮弹子‬。

  “我们在商量谁最有资格做玛莉亚的丈夫!”

  “什么?”唐诗画惊讶的表情活像呑下一颗鸵鸟蛋。

  快手也备感意外。

  “玛莉亚和我两情相悦,本来就该和我送作堆。”天涯理所当然地说着。

  “老不修,玛莉亚师妹从小就跟我最亲近,要不是当年发生那件事情,我们已经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眷属了。”海角一脸悔不当初。

  “都怪老大不好,要是你没有收容那妖女,也不会害得师妹一个人伤心远走天涯。”涯天很难得抢在角海之前一吐为快。

  角海点头附议。

  “苍兰她⾝世坎坷又遇人不淑,当时你们也都亲眼目睹她被‮辱凌‬后的惨状,难道要我眼睁睁丢下她不管?”天涯忆起陈年旧事,唇齿间还留着气忿。“更何况欺负她的人还是我们被逐出师门的师兄弟。”

  “可是她不应该悖德‮引勾‬我们四人,又诬赖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四个其中一人的。”海角想起来仍是不齿。

  “其实她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那年代她要生下被污辱的孩子,你教那婴儿怎么活下去?苍兰需要替孩子找一个父亲,当时的我们薄有名望,任何人都会把主意打到我们⾝上来的,你怎能怪她?”天涯分析得精辟合理。

  “说起来她还真可怜,生完孩子只撑到说完遗言就死了。”海角叹了口气。

  “人死都死了,所以是活着的人重要。”天涯犹沉浸在往事里。

  唐诗画听得入迷,忍不住揷嘴。“那婴儿呢?他是男是女?”

  天涯毫无防备。“是个女娃,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只可惜我们四个大男人没生养过小孩,根本养不起她,只好把她送人了。”

  天涯最后一个字还含在嘴巴呢,却接到六道不以为然的指责眼光。

  他心中一突,心虚地瞄了眼唐诗画,忙不迭掩住大嘴巴。

  唐诗画立即发现大家怪异的神态。“你们怎么不说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没有,我们说的绝不是你,小娃儿不要自寻苦恼喔!”角海多此一举地解释。

  唐诗画疑心渐生,她在他们的眼中看见了欲盖弥彰的痕迹“你们…说的那个婴儿…难道…是…我?”

  不可能!在答案还没出现前,她已经抵死否认这种可能。

  她是个出⾝平凡家庭的小孩,上有妈妈,下有妹妹,一个简单的单亲家庭,她一定不是那错综复杂故事中的主角之一,他们记错了,一定是这样。

  天涯懊恼地往角海的光头一敲。“你少说两句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他原想把整个浮荡的气氛往下庒的,可他这一解释更是昭然若揭地表示角海说的是事实,唐诗画苍白的脸更是雪上加霜,小小的菱唇白得像片雪花。“我的亲生妈妈真是那么不堪的人?”

  “倒也不是啦…”天涯支吾,现在似乎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了。

  她摇摇欲坠,只觉全⾝的力气都被菗⼲,举起千斤沉重的手,她抚上双颊。

  “我不相信,我要去问玛莉亚去…玛莉亚阿姨…”她‮狂疯‬地跑出客厅。

  始终没有多话的快手随即菗⾝追着情绪失控的唐诗画而去,临了,抛给众人责难的一眼,仿佛指控他们的言语失当。

  “死了,我们搞砸了一切,玛莉亚会恨死我。”才刚得到爱情滋润的天涯顶上无⽑,只好猛扯胡子出气。

  “都是你们害的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海角端起老大的架子教训众人。

  角海、涯天可不甘白白受人训斥,正想反驳,国师清亮的嗓子已响起。

  “你们与其在这里吵架,不如想办法收拾残局的好,你们不想让诗画‮姐小‬恨你们一辈子吧?”

  “对哦!”有人反应慢半拍地敲脑袋。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他们又把焦距对准足智多谋的出主意人。

  柄师往后缩了下⾝躯。“不要老是抓到人就问,偶尔也该自己动动脑,减少得老人痴呆的可能才是。”

  “你是我们培养出来的人才,做人要感恩图报,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最好时机,别推拖了,快帮我们想一个,要不然…”四颗胖瘦不一的拳头眼看就要往国师⾝上飞去。

  “这是暴力!这是错误的示范!”难道他长得一副欠扁样?怎么这里的每个人都想占他便宜?

  四颗拳头在他抱怨时伸到了他的门面…

  唐诗画差点撞倒兴⾼彩烈踩着碎步进来的玛莉亚。

  “诗画你回来了?咦,你眼眶为什么红得跟兔子一样?”

  看着依然是一⾝白袍十字架的修女阿姨,唐诗画悲从中来,‮滥泛‬在眼眶的泪珠叭喀叭喀又掉了一串。

  玛莉再迟钝也发现事态不寻常了。

  她的小侄女不是爱哭娃娃,和她相处以来,也没看她掉过什么眼泪,就算是想家也只红了眼圈而已,所以,她也开始仓皇失措起来。

  “告诉姨发生了什么事,姨给你靠。”她轻轻拭去唐诗画珠泪纵横的脸。“不要再哭了,等一下鼻涕跑出来可就难看了。”

  玛莉亚向来考虑的不是什么实用性之类的东西,都到这节骨眼了,她最先想到的还是次要的问题。

  “姨,你告诉我,诗画是妈妈的亲生女儿是不是?”她的表情无依,県徨得令人心碎。

  玛莉亚皱了皱美丽的黑眉。“是谁告诉你这些事的?”

  “他们…每个人都这么说…”而且还有更不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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