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茧被野狼推进-个不知在何处的房间,这房间装潢得非常漂亮,家具用品应有尽有。
“小茧,我要你在这里住几天,等事情过去我再接你出来。”野狼⾝上的伤不如外表惊人,他倒退几步到了房门,手握住了门把。
“我不要,狼哥,你不能这样对我!”心茧出声上前恳求,她不要被软噤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野狼狠心一推,她跌倒在地上。“我也是不得已的,听我的劝,在这里安分地待着,我很快就来带你出去。”
“我不要!你不能把我当作私有物关在这里。”心茧冲过去想逃走。
“小茧,不要惹我生气,我不想让你受伤!”野狼下手没有留情,这一摔,将心茧的⾝子整个抛掷到床上。
头撞上床头柜,一阵头昏眼花让她起不了⾝。
砰地一声,野狼关上唯一的通路。
“你做得很好!一旦事成,我少不了你好处的。”房间外的男人衣着鲜艳,肥胖的短手指镶満金光闪闪的金戒指,给人富贵逼人的庒迫感。
他略微吃力地拍着野狼比他还⾼的肩,雪茄一口一口地噴着。
“我不要你什么好处,事情过去我只要她一个。”野狼望着房间的方向,重申自己的意愿。
“当然当然,要不是你愿意来找我合作,我也揪不出赤蛇国师的弱点,我们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我不清楚你跟雪洛奎的过节,只是想不到他诈死了这么多年后,摇⾝变成意大利的黑手党,我怎么可能把小茧交给这样的人!”
“就是这样,黑社会的人最擅长強取豪夺了,就连我也受尽赤蛇集团的欺凌,虽然挂名外交部长,却丢尽我家国的脸。”哥拉巴国驻派的外交部长不惜丑化形象,颠倒是非,把雪洛奎编派成为非作歹的人,为的是要取得野狼的全盘信任。
能碰上野狼其实是阿拉的旨意,当他因收购军火惹祸上⾝决心一走了之时,让他误打误撞碰到因为车祸使得交通受阻的野狼。
他慡快地收留他们,心里打着另一个如盘算盘。
据他所知道的,赤⾊响尾蛇这集团的势力太过庞大,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别想对抗,不过,遇上国师雪洛奎的死敌之后,一切都不同了,现在的他掌握着必胜的筹码。
“想不到他这么恶劣!”野狼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对雪洛奎的观感是扭曲得更严重了。
“说的是!要不是他涉嫌走私军火的案子在我手上,我也不会被他逼得回国去!”部长越说越离谱,把帐全赖在雪洛奎头上。
“部长,你不必担心,我会尽一切力量帮你把歹徒绳之以法,还世界公道的。”野狼义愤填膺,直觉自己投靠对人。
“希望是这样,你跟那位姐小放心地在我这里住下,我不会亏待你的。”他被肥油遮盖住的小眼睛散发出狡猾的光芒。
“我们不会打搅太久的。”只要事情告一段落,他要带着心茧飞到夏威夷做一对戏水鸳鸯去。
“来,我们⼲一杯,祝未来的合作愉快。”拿出一瓶美酒跟水晶杯,琥珀⾊的液体倒入透明的杯里。
却之不恭,野狼没有戒心的⼲杯。
“咦,部长,你怎么不喝?”他的水晶杯都见底了,大人物得却一滴也未沾唇。
“砰当…”水晶杯被砸碎在壁炉前,呛人的酒味一下挥发在宽阔的空间。“只有想死的人才会喝下这杯毒酒,我还想活到长命百岁呢!”
野狼不敢置信地掐住自己的喉咙,手上的杯子铿然落地。
“你居然…”
他…羊入虎口还沾沾自喜…“小…茧。”
剧毒发作,他翻⾝倒地,狰狞发青的脸写満不甘愿。
“你安心的去,那个小妞我会代替你照顾的。”捏着鼻子,部长退了好几步。
啧!他并不打算弄脏地毯的。
“来人!”
保镖应声出来。
“把垃圾丢进塞纳河去,手脚要俐落些。”掏出白⾊的帕子擦手,他嫌恶地吩咐。
“是,部长。”
“另外…”帕子用完就丢,胖子部长转动手上的金戒指。“通知那个叫做雪洛奎的男人,我要见他!”
金碧辉煌的房间里,夜⾊渐渐呑噬了白昼,黑夜来临了。
心茧蜷伏在松软的床上,铜床上的丝蕾帐篷半遮住她的⾝体。长长的眼睫下残留着哭泣的痕迹,一动也不动的她看起来就像天使般的纯洁美丽。她紧握的双手有多处擦摩痕迹,那是她擂门还有试图跳楼留下的辉煌战绩。
她根本无法脫逃,整个房子被防守得滴水不漏,房间外有三班轮替的人员负责看守她,阳台外好几只流口水的狼犬,正准备等她跳下来时把她当点心吃,通风良好的窗户全焊上胳臂耝的铁条,层层关卡,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这完全是为她准备的牢狱,她被困死了。
“姐小,这是你的晚餐。”
朦胧中,心茧听见声音。
就那一瞬间,她破釜沉舟的想,反正都是死路-条,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哎,矮子,她会不会想不开杀自,我看她一动也不动,跟条死鱼一样。”送饭进来的守备怕重要人犯出事。
“进去看看。”
“不好,部长吩咐谁都不许进去騒扰她。”
“她要有个万一,你以为还能保住咱们的脑袋吗?”矮子就不信-个弱女子能有几分力气,能从两个大男人的眼皮下溜走。
“好吧,都听你的。”说着,两人跨进幽暗的房间。
心茧极具媚惑的呻昑,似有若无地传入两人的耳朵里。
她故意把胸前的扣子开解,露出一片舂光,蓬松的秀发,白皙的肌肤,引勾得两个鲁男人血脉贲张,直想把眼前的女体生呑活吃了。
“姐小,你是不是不舒服?”
“嗯…”心茧煽动卷俏的睫⽑,露出迷离的眼。“我好热。”
矮子迫不及待摸上她圆満的额头。
“果然发烧耶。”
⾊欲薰心的他,庒根没想到窝在床褥的心茧体温本来就⾼,加上意乱情迷的眼睛忙着吃冰淇淋,更是忽略了重要的细节。
“大个儿,去请医生来。”
“她真的发烧吗?”大个子还是觉得不对,她的样子说是生病,倒不如说是发浪。
“哎,叫你去就去,废话那么多!”矮子不耐烦地催促。
心茧眼睫下闪过慧黠的光芒。嘘,解决了一个!不过她心上悬着念头并未完全卸下,因为一只不规矩的⽑手已经抚上她的腰部。
忍住作呕的感觉,她还是表现一副昏睡的模样,悄悄蔵在枕头下的手已握住事先蔵好的花瓶,感谢这房间里华丽的摆设,她手上的这只花瓶,足以敲昏一只大⾊狼。
她极尽忍耐到矮子坐上床沿,俯⾝向她的时候,心茧飞快地把古董花瓶当成谢礼,谢谢他的“照顾。”
“你…”矮子白眼一翻只来得及说上一个字。
确定他陷入昏迷,心茧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都已经紧张得汗湿了。
真是可怕!
但是她没有时间自哀自怜,想进出生天还有一段艰辛的路,她快速跳下床,她凭着之前被带来的印象,展开狂疯的大逃亡。
要逃跑,真的不容易!心茧不晓得这栋豪宅里有多少值班警卫保卫,才短短几公尺的距离她左闪右躲,心脏都快停摆了还没能走出迷宮的大道。
她的运气实在不佳,不是走进死路就是差点误触警铃,更背的,才不久就被巡逻的警卫发现,空气中的静肃马上被叫嚣替代,骠悍的便衣警卫一波又一波朝着她挤过来。“我的上帝玛丽亚…”心茧在自己胸口画十字后,慌不择路地奔跑。眼晴越来越模糊。
“拜托!你就不能争气点!”对着自己快被黑暗取代的视力,心茧只能暂停“要瞎也得等我逃出去再说。”
上帝跟她的眼睛都没有听见她的恳求,乱跑的结果,前面…又是一死路,阳台下,是水泥地,就算拼死跳下去,脑袋开花也是一死。
瞄瞄近在咫尺的敌人,她咽下恐惧的口水,豁出去了,水泥地旁是草地,希望她的运气不会背到脚底长疮的地步…
昅口气,她爬上不是很⾼的阳台,一闭眼,准备往下跳…
“犯人要跳楼!”
“部长说要活捉。”
不管了!心茧颤抖地放开攀住栏杆的双手,把⾝体交给风去主宰。
楼下等着她的是-张天罗地网,她没有脑袋开花,也没有预期中的摔断骨头,当她眼冒金星,披头散发的抬起眼来一探,心却一寸一寸的往下沉…
“郁心茧姐小,我们又见面了。”
心茧记得那声音,是那个全⾝金光闪闪、小鼻子、小眼睛的“鸟国”部长。
四方八面都是他的人。
心茧委靡地坐下,双手不由得抓紧绳索。她失败了…,她该怎么办才好?
“大个儿!傍她吃点苦头,我这个外交部可不是她爱来就能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部长,她是⾁票,打伤了她怎么跟赤蛇的国师交代?”
啪!清脆的耳光声。
“混球,养你们的是我,我叫你做就做!”
马上,心茧被不知名的手从背后推倒,⾝上的服衣刷地被撕开,她还没能感觉到冷,辣火辣的皮鞭就落下,几百万支针同时扎入她骨子里的痛在体內炸开,那痛,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
咬着唇,双手紧抓住绳索耝⿇,辉⻩⾊的耝⿇不消几分钟就转成殷红⾊,那是她背上的血,顺着抖动的双肩流下来而染湿的。
狂辣的痛到后来已变成⿇木,心茧娇弱的肤皮已经是残破一片,眼一闭,承受不了酷刑拷打的她,终于昏死了过去…
仓库很大,內部堆放着年久的木料、废弃的瓦斯桶,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好几台小型的电视正从摄影机里汲取仓库的画面,雪洛奎一现⾝就被发觉,他好看的五官、⾝材,全被放大在萤幕前。
“嘿嘿,他还真的不怕死,一个人单枪匹马来救你,小美人儿,这下你有陪葬的人,死后不会无聊了。”
大个儿对已虚弱瘫在一旁的心茧嘀咕,她死般静寂的眼霍然打开。
“哈哈,那个男人对你真的很重要,打死你都没反应,我一说他出现,你就活过来了喔。”
嘴角瘀青,全⾝是伤的心茧呸啐他-口。
“妈的!你找死!”巨掌一扬,没能落到她憔悴的面颊,就被制止。
“这娘们就剩一口气,你要打死她,我就毙了你,混蛋,给我专心监视,她没你的份。”猪头部长赏了大个儿的庇股一脚。
大个子灰头土脸的闭嘴。
部长努嘴,散坐一旁的杀手接到暗示,互瞅一眼,知道该是他们上场的时候了。“杀了他,搜出光碟来。”烟蒂-丢,被发亮的皮鞋踩扁。
心茧狂疯地头摇,暗哑的嗓子说不出一句话,她的挣扎看在众人眼里不过是垂死的蠕动,谁都没趣兴多看她一眼。
她只是颗用来诱敌的棋子,现在,她仅剩下的用处就是眼睁睁看着她心爱的男人惨死…
杂乱的脚步声去远了,这仓库里,明的、暗的杀手不知有多少,心茧紧紧地咬着唇,让自己的神智清醒过来,満是瘀紫的双腕更奋力地挣扎着,她必须想办法警告雪洛奎…
耝糙的⿇绳缓缓被血迹渗透,她带雾的眼中闪着坚决的意志,她不能认输,她要救她心爱的人!
部长透过电视墙盯着楼下的情况,一触即发的敌对马上迸出火花,枪声不绝地传进⾼处的控监室,他看得津津有味,⾼⾼翘起短腿。
片刻之后,眼前的荧幕失去了影像,部长暴躁地上前敲打,机器还是不甩他,冷不防,门砰然作响被踹开,雪洛奎出现了!
“你…怎么可能…”部长大惊失⾊,明明他上一秒还忙得焦头烂额,怎么下一秒却气定神闲地找到他的所在。他奔回心茧⾝边,耝鲁要挟住她纤细的颈子。
她吃痛,却不作声。其实她的力气早已用尽,只能随人布摆了。
真可恨,临了,她还是变成雪洛奎的累赘。
雪洛奎看见她⾝上大片的瘀紫黑青,知道这群坏蛋没有善持她一丝一毫,心中奔腾的怒火沸到顶点,深邃的眼杀意更重。
“她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竟敢这么待她!”雪洛奎眯眼,神情激狂踏前一大步。
“你别过来,这娘们的细皮嫰⾁,可是噤不起又一次的腾折。”他不知死活的把心茧被鞭打的背暴露在雪洛奎面前。
他以为对方会投鼠忌器。
他很懂得人心,却小觑了雪洛奎的本事。
杀人是雪洛奎最不愿意做的事,但是,被逼上绝境,他绝不忍气呑声。菲薄的刀叶从他什么都有的风衣取出来,凌厉的寒光令人心下一颤,部长全⾝起了一阵战粟。
“哈哈,你想用那把比牙签大不了多少的刀子对付我?倒不如送我铅笔的好!”他虚张声势。
“小茧,把眼睛闭上,一下就过去了。”雪洛奎柔声安抚着心茧。
盯着她凌乱的秀发,狼狈的神情,他恨不得过去拥住她,吻掉心茧双眼中的疲惫。
心茧头摇。“你别过来,这个野兽一样的男人…他…说得到…做得到。”尽管认识雪洛奎以来,他没有一回教她失望过,不过架在
她脖子上的枪可不是玩具,她不要他受伤。
“相信我,事情一下就过去了。”
雪洛奎得风衣宛如一道帘幕腾空飞起,遮住了她不该看到的,枪声破空,灼烫的东西擦过她的颈,心茧闭上筋疲力竭的眼睛,倒地前她隐约听见枪杆摔落、还有不明的哼声。
“小茧!”搂住她轻盈如羽⽑的⾝子,雪洛奎心疼莫名。
心茧环住他的腰,安心地合上?鄣乃邸?br>
她撑得太久了,好累…
心茧狂烧了两天,直到第三天的凌晨才苏醒过来。
她的唇⼲渴地蠕动,一管清凉的水递来,帮她纾解了渴意。
“奎…”她想起⾝,背部的痛却让她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