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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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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祁、殷祁?”齐晓蝶敲着房门,却久久不见回应,便自动推‮房开‬门,里头却空无一人。“啧!又跑去哪儿躲起来了?”

  这个殷祁也真是的,都整整两天了,他到底还要闹别扭闹到什么时候啊?老是叫殷显支开她,然后自己躲得不见人影,他以为这样她就会死心了吗?

  內室有些微的动静,齐晓蝶瞥了一眼,才跨步打算进內室,却被殷显给拦住。

  “齐姑娘请留步。”

  “他在里头,是不是?”

  殷显只是拦着她,不言不动不回答。

  “殷祁,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你可别忘了,你还要带我到雷风堡去,难道你想言而无信吗?”

  “齐姑娘,请回吧!大哥代了,接下来由我负责带你上雷风堡,你毋需担心殷氏的信用。”不是她与殷祁的易,而是与殷氏。

  “好,什么时候出发?”齐晓蝶也不争辩,因为她知道争了没用。

  “等到殷独和星彤与我们会合之后,便可出发。”他可不能让大哥自己一人留在这里。

  “好,要出发时再通知我。”齐晓蝶离开了殷祁的睡房。

  哼!躲着她,她就没辙吗?

  “齐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殷显突然跟了出来,低声道。

  齐晓蝶疑惑的斜睨着他,最后点点头,跟着他离开。

  “够远了吧!你不应该放殷祁自己一个人。”她停下脚步,不放心的望向殷祁的房间。

  殷显点点头。“齐姑娘,我就直说了。你对大哥是真心的,不是另有企图吧?”

  齐晓蝶扬眉,好笑的望着他。“你认为我有什么企图?”

  “譬如说,藉机接近我和殷独。”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所以他和殷独后来才会对所有姑娘都敬而远之。

  “藉机接近…哈哈哈!”齐晓蝶笑不可遏。“我的天啊!哈哈,你说我…藉机接近你和殷独?”天啊!她从没碰过这么可笑的事,差点让她笑得不过气来。

  “齐姑娘!”她的狂笑让他有种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很蠢的事。

  “抱歉,可是你不能怪我,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正了正脸⾊,齐晓蝶严肃起来。

  “殷显,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或许你自认为你们的条件比殷祁优秀,所以姑娘们不可能看上他,会接近他的姑娘,一定是想要利用他而接近你们,你们是这么想的吗?你们认为自己比殷祁好,所有的姑娘都会看上你们,不该看上殷祁?”

  “当然不是!”殷显反驳,不过随即一笑。“好吧!我承认我做了蠢事,但是齐姑娘,我只是担心大哥,毕竟有了前车之监,我和殷独都不得不谨慎。”

  “殷祁比你们年长,我也相信他的智慧比你们⾼,他只是⾝体健康状态差了点,你们本没必要像照顾三岁小孩似的保护他!”

  “不,大哥的⾝体承受不了任何多余的刺,纵使那件事大哥并不在意,却给了我和殷独一个警惕…”

  “等等,你一直说前车之监、那件事的,是怎么回事?”齐晓蝶好奇的打断他。

  “你应该猜得到才对。”殷显望着她回答。

  “该不会如你所言,有姑娘利用殷祁接近你们吧?”她讶问。

  “没错,四年前,有位姑娘出现在大哥的生命中,那位姑娘长得非常甜美,对大哥也很照顾,我和殷独都非常感谢她,可是当爹娘向那位姑娘的⽗⺟提起婚事的时候,那位姑娘立即跑来找我,说她喜的是我,照顾大哥只是因为爱屋及乌,如果不是因为我,她怎么可能去接近那个随时都会一命呜呼的人。

  “我很生气,不假辞⾊的将她赶走,没想到她竟然又跑去找殷独,说了同样的话。后来我想大哥是知道了真相,所以当爹娘提起这件婚事的时候,大哥极力反对,也是从那时候起,大哥就下了不成亲的决定。”

  “我懂了,所以从那次之后,你和殷独就变成狱卒了。”其实那位姑娘基于爱屋及乌的想法并没有错,错在于她并不是真心喜其中一个,而是两个都可以。

  “狱卒!”

  “对啊!殷祁将自己关起来,你们两人则负责看守,不是狱卒是什么?”齐晓蝶调侃道。“你放心好了,我对你和殷独一点感觉也没有,你们也最好不要来妨碍我得到殷祁的心,要不然我可不会饶过你们,听清楚了吗?”

  “是,听清楚了。”殷显笑了,算是真正放心下来。“大哥就⿇烦你了,齐姑娘。”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这么浪费生命下去,既然命不长,那就更该把握两人仅剩的时间,更何况生死还未定,我可不准他这么简单就放弃。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替他挡着我了!”

  “抱歉,大哥之命我不敢违抗,所以齐姑娘还是再想想办法吧!”殷显无奈的笑。

  “哪有这样的!”齐晓蝶翻了一个⽩眼。“好吧!看你这么没胆,我也不好害了你。”

  “谢谢齐姑娘体谅,殷显就回房了。”他一拱手后离开。

  “去去去,看了碍眼。”齐晓蝶嗤道,不再理会他,开始思索该怎么办。

  不给见…她不会守株待兔啊!就坐在他的门口等他,就不信他永远不出门。

  往门口一坐,看见正在关门的殷显扬眉一笑,她也对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门阖上时,她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靠着门板闭上眼。

  这两天她睡得不多,有点困了…

  …

  “这丫头⼲么睡在人家门口啊?”一道宏亮的声音响起,两名老者一蹲一站,视线全停在齐晓蝶⾝上。

  “你这怪老头连这也不知道,人家肯定是放心不下门里头那个小伙子,所以就⼲脆守在门口。”站着的老者轻哼一声。

  “哈!你这老小子又知道了,搞不好人家是来找那小子算帐的,结果那小子躲了起来,她就⼲脆在这里守株待兔。”蹲着的老者反驳回去。

  “两位前辈,还是先进去看看大哥吧!”殷独匆匆赶上,气息微

  和星彤挑了鸿福客栈之后,竟巧遇两位老前辈,他们在得知殷祁的状况之后,便决定探上一探,三手老童也想顺便试试新葯,所以追查刺客下落的事,殷独便予星彤处理,随同老前辈返回客栈,只是两位老前辈武功⾼強,让他在后头差点跟不上。

  “不急,这丫头是谁?”九指怪叟端详着齐晓蝶的面貌,再低头审视她摊放在膝上的手掌心,眼底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光芒。

  “她是齐晓蝶,齐姑娘来自恒山齐门。”殷‮立独‬即回话。

  “齐晓蝶…”九指怪叟抚须沉昑。

  三手老童望了一眼老冤家,也抓起她的手把上脉,一会儿后,惊奇的睁大眼。

  “你们做什么?”其实早在他们踏进这个院落时,齐晓蝶就已经醒了,她是因为察觉殷独也在,认为这两位老前辈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事,所以没有立即睁开眼罢了。

  “丫头醒着呢。”九指怪叟站起⾝。

  齐晓蝶也站了起来,电光石火之间已经对两人审视了一遍。

  “咦?前辈莫非就是人称江湖第一神算的九指怪叟?”看到九指怪叟的九指,她讶异的猜测。

  “嗄?这丫头还不错嘛!”九指怪叟似乎颇为満意的笑了。

  “那么这位一定就是一手专医、一手专毒、一手专断鬼差路,专医无命人的神医三手老童喽?”齐晓蝶又猜。有了九指怪叟,当然就少不了三手老童。

  “机灵的丫头。”三手老童笑呵呵的点头。

  “不知两位前辈大驾光临,失敬了。”她一拱手,英气飒飒,毫不做作。“两位前辈是来看殷祁的吗?他在房里,正在闹别扭呢。”

  “噗!”吃惊的人是殷独,差点被自己的口⽔呛死。“齐姑娘你说大哥他…在做什么?”

  “闹别扭。”齐晓蝶毫不犹豫的重复,反正事实如此。

  “哈哈!殷小子在闹别扭,怪老头,咱们可得进去开开眼界。”三手老童哈哈大笑。

  九指怪叟抚须沉昑“是该开开眼界,不过丫头啊!殷小子为什么闹别扭呢?”

  “还不就是因为…”

  房门在此时“呀”的一声,被人从里头打开,殷祁站在门里,打断了齐晓蝶的话,殷显则立在他的⾝后。

  “大哥。”殷‮立独‬即整容,恭敬的一唤。

  殷祁淡漠的点点头,扫了一眼齐晓蝶,冷漠的移开视线,移向两位老前辈。

  “两位前辈远道而来,何不先进来歇歇?”他声音淡雅的问候,一向青⽩的脸⾊此时却泛着一抹可疑的红光。

  “无妨,我们正和丫头话家常。这丫头…不简单,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九指怪叟故意道。

  殷祁没看她一眼,直言的说:“前辈似乎误会了,殷祁与齐姑娘不过是一场易往来的关系,易结束后便再无关系。前辈如此妄言,会坏了姑娘家的清⽩。”

  “拜托喔!”齐晓蝶翻了一个⽩眼,无奈的对两位前辈道:“你们瞧,我没说错吧,他就是在闹别扭。”

  “我没有闹别扭。”殷祁的表情和语气都非常的冷淡,惟有脸上更加明显的红光显示出他內心的波动。

  “你就有!明明就喜我,却为了什么狗庇倒灶的理由拚命躲着我,躲在房里不见人,累得我只能守在这里,这不是闹别扭是什么?”会被留下来的人是她,她都不在乎了,他走得一⼲二净的人还顾忌这么多!

  殷祁垂下眼,脸上的红光消失,恢复成青⽩,而表情更加淡漠之余,添了一丝冷凝。

  “齐姑娘请自重,如此大言不惭的当众示爱,本是不知羞聇!”

  “你说我不知羞聇!”齐晓蝶瞠大眼,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很好,好极了,殷祁,你就不要后悔!”怒哼一声,她纵⾝飞跃,转眼间已经不见踪影。

  紧握着拳头目送她离去,殷祁扫了在场用着不赞同的眼神望着他的三人一眼。

  “不要看我!也不要对我说教!”

  从她眼底,他知道他的话伤了她,但是那又如何?如果她是真心的,那她现在所受的,只是轻伤,如果他真的接受她,让她放下更多的感情,等他大限一到,她又该怎么办?到时候,她会更伤心!更何况…

  方才从窗口望出去,见到她与殷显不知在谈些什么,他是第一次见到殷显对姑娘家那么和颜悦⾊的笑着。和殷显在一起,会比和没有未来的他好吧!

  心情积郁,口一窒,喉头一甜,一口鲜⾎不觉溢出他的嘴角,吓坏了殷独和殷显。

  “大哥!”一个箭步上前,两人即时扶住向后倒的殷祁。

  他惨淡的一笑。这种⾝体,怎有资格接受如光般灿烂的她呢?她何该配上殷独或殷显才是呵!

  “把他抱到上去。”三手老童沉声命令。

  …

  “你如果不想死得太快,情绪就给我放开一点,这么庒抑下去,再好的医术也治不好你!”三手老童警告。

  殷祁悲哀的一笑,无语。

  “我制做了一帖新葯,虽然葯引难求了一点,但是效果会比较好,你想不想试试?”三手老童询问。

  “什么葯引?”现在的他,开始贪生了,因为她。纵使不能接受她的感情,但是多活一刻,多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想试就好,其他的你就毋需心,我会负责找葯引的。”三手老童微笑,除了九指怪叟之外,没人察觉他笑里隐蔵的一丝诡异。

  吩咐殷显留下照顾,并示意殷独跟着他们出来。

  三人走出卧房,三手老童立即问:“怪老头,你方才看那丫头,觉得如何?”

  “妙!绝妙!”九指怪叟抚须微笑。

  “怪老头,妙什么?”三手老童斜睨着他,就知道这怪老头肯定看出了什么。

  “那丫头生得妙,出现得也妙!绝妙!”九指怪叟呵呵低笑,⽩眼横扫而过。“倒是你这老小子方才诊出了什么?”

  “诊出一个绝妙体质,想必这丫头⾝上有某件宝物长期傍⾝,我希望至少超过十五载,否则也是枉然。”三手老童眼睛发亮,非常感‮趣兴‬。“你这怪老头断出了什么?”

  “断出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却又出现,不该相见,却偏偏相见,不该有缘,却偏偏定名三生石的奇诡命运。我怀疑,咱们的赌局搞不好会因这丫头的出现而破局了。”

  “知道为什么吗?”三手老童发问。

  “这丫头是那小伙子的福星,可是他们之间连见面的缘分都不该有,所以我便断定殷小子没救,可是…”

  “可是现在他们偏偏见面了。”三手老童接话,哈哈一笑“看来你这怪老头真的是招摇撞骗。”

  “哼,你可别忘了何谓浴火重生!不说找不找得到那个宝物,就算有了那个宝物,也得有人愿意承受!”九指怪叟轻哼。“更何况,那东西找不找得到还是一回事呢!”

  “比起你的‘稳死无疑’,我这一线生机还是比较受的。”

  “两位前辈…”殷独在一旁焦急的等待,他愈听愈觉得惊奇。这两位老前辈的意思该不会是说…齐晓蝶是大哥的生机吧!

  “去去去,你照葯单去抓葯,我们要去找葯引了。”三手老童将葯单给他,简简单单的将他打发走人。

  “老小子,你的葯引是什么?”九指怪叟疑问。

  “呵呵…天机不可怈露。”三手老童将九指怪叟常说的一句话还给他,惹得九指怪叟气红了脸。不过,还是跟着他找葯引去。

  …

  齐晓蝶飞纵了好一会儿,来到城郊一条溪旁才停下。

  寻了一块位于溪中的大石,纵⾝一跃,落于石上,坐了下来。

  其实…她的心里并没有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

  “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哼!太小看我了。”她低声咕哝着。他的想法无非就是他的病嘛!先不论他喜不喜她,反正他心里就是认定自己没有资格接受一段感情!

  她才不会这样就放弃咧!

  “太小看我的话,你可是会吃亏上当的!”她就是故意表现出伤心愤怒的模样,让他心生愧疚。

  突然,空气中异常的气息流动让齐晓蝶飞⾝而起,痹篇疾而来的暗器…一片树叶!

  “谁?”她凛声警戒。

  下一瞬间,一道黑影倏地现⾝,一名男子立于岸边,一⾝的黑⾊长袍在风中飘动,无情冷酷的视线停在她的脸上。

  “恒山齐门,齐晓蝶。”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与其说询问,不如说是让她知道他并没有找错人。

  “正是,阁下有何指教?”来者不善,这男人一点也没有隐蔵他不善的意图。

  握紧银剑,齐晓蝶起⾝,立于石上,与男人对峙。

  “我要你的凤凰。”男人直言道出企图。

  “凤凰乃是齐门的传家之物,⾝为齐门的惟一继承人,怎么可能将传家宝物予你!”痴人说梦!

  “那我只好领教一下银剑公主的雌威了!”男人扬手向后,缓缓的‮子套‬佩挂在背后的长剑。

  风力增強了,吹拂着男人⾐袍的下摆啪啪作响。

  齐晓蝶也‮子套‬佩剑,银光闪动,剑气人。

  两道⾝影同时拔⾝而起,疾速的朝对方去,剑光闪动,风起云涌,半空飞沙卷起片片落叶,错⾝而过的同时,两人已经手百来招。

  “我不想伤你,只要凤凰。”男人再度道。

  “凤凰不可能给你!”齐晓蝶拒绝。

  她向来吃软不吃硬,愈是硬来,她也愈硬。

  “想伤我,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方才的手让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手不凡,但是她齐晓蝶可也不是省油的灯,谁胜谁败尚未知晓!

  “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男人冷声道。

  “放马过来吧!”齐晓蝶备战。

  “失礼了!”语方歇,男人快如闪电的出招。

  齐晓蝶扬剑,⾝形灵巧的翻飞而上,剑锋挥洒伶俐,一一化开男人雷霆万钧之剑术。

  过了百招后,男人的眼神一变,寒之气骤起,剑式倏变,疾厉迅速,气贯星月,挥动的剑式旋起狂风飞沙,树梢颤动。

  齐晓蝶全力击,心下已知自己并非此人的对手,勉強又过了三十招。

  “唔!”闪避不及,一道剑气划过她的口,顿时⽪开⾁绽,⾎染红了她的⾐裳,剧烈的痛楚和紊的气息让她连退了几步,直到撞上树⼲才停了下来,勉強自己住,喉头一甜,噴出一道⾎⽔。

  ⾐裳被划开一道裂,一向佩戴在口的凤凰红线一断,随着剑气飞上半空,男人立即飞⾝而起,齐晓蝶也不顾伤势,纵⾝跃出,幸而凤凰离她较近,她先一步抓到,可已经躲不开他击来的一掌。

  电光石火之间,突然窜出两道⾝影,一人挡住他的一掌,一人稳住了下跌的齐晓蝶。

  与那人在半空中对了一掌,向后翻飞旋了几转,男人落地之时脚步有些微的踉跄,嘴角溢出了一道⾎丝。

  “丫头,你没事吧?”三手老童扶着她缓缓落地,不等她回答,便执起她的手把脉,须臾,点住她周⾝大⽳,让她靠着树⼲坐下,接着从际掏出一瓷瓶,倒出一颗丹葯,直接塞进她的嘴里。

  “谢谢前辈。”齐晓蝶声音微颤,口的痛楚让她脸⾊变得惨⽩。

  “丫头还好吧?”九指怪叟蹙眉。这丫头看起来伤得颇重。

  “內外皆伤,那小子手下毫不留情。”三手老童为她运功催发作,先护住她的命脉再说。

  “你这小子是哪号人物?”九指怪叟问。

  男人抹去嘴角的⾎丝,眼底渗⼊一股决绝之⾊。

  “嘿!你可别轻举妄动啊,小子,由方才咱们两对的那掌,你应该知道自己不是老头子我的对手才是!”九指怪叟看出他的意图,立即出言劝告。

  男人眼神冷冽,不发一语。

  三手老童收功,起⾝深思的望着他,打量起他,一⾝黑⾊装束,一头黑发只用一条简单的黑布巾绑缚在背后,而那柄比一般的剑还长,用乌金打这的长剑…这人莫非是…

  “你是人称无情剑的风嘲生?”难怪丫头斗不过他!看来他也不是全然手下不留情的。

  男人眉头一蹙,上齐晓蝶惊讶的视线。

  “你是…风嘲生?雷风堡的风嘲生?”她着气,震惊极了。

  这个人可以说是她的未婚夫,虽然尚未成定局,可他为了得到凤凰,竟然想置她于死地!不是她夸大,她非常肯定,若非两位老前辈即时出现替她挡下那一掌,她现在肯定⾝受重伤,气绝则占有七成的可能!而这就是她爹为她选的好夫婿!

  “没错。”风嘲生冷漠的承认。

  齐晓蝶愤怒的瞪着他,捂住伤口,踉跄的站起⾝,倔強的不肯示弱。

  “很好,这下子我就毋需想理由拒绝这门亲事了,我齐晓蝶嫁猪嫁狗,也绝不会嫁给一个不仁不义、狠毒险、狡诈多端之人!”她爹真是瞎了眼。

  风嘲生表情冷凝。“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至于你,不在我的思考范畴里!”

  “哼!你知道我到江南为的是什么吗?就是要将东西送予你们,只要你们打消联姻的念头!不过你今天的举动让我改变主意,东西我不给了!”后悔至死吧!

  看着风嘲生脸⾊倏变,心里的快意让她暂时忘了⾁体的痛楚。

  “丫头,我劝你最好别再动气。”三手老童警告她。“而你,小子,你该庆幸老头子们不杀人,要不然你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了。”

  风嘲生视线一直停在齐晓蝶⾝上。今⽇拿不到凤凰,那柔弱的人儿不知还要受多少的苦,可是眼前这两名老者武功修为远在他之上…脸⾊一凝,端详了九指怪叟一眼。

  “前辈是九指怪叟!”

  “咦?又被认出来了,那接下来就是你了,老小子。”只要认出他,就一定猜得到老小子的⾝分,谁叫他们已经纠一辈子了。

  “三手老童前辈!”风嘲生心中升起一股希望。

  “看这小子的表情似乎⾼兴的。怎么,知道是我们让你这么⾼兴吗?”

  “晚辈有一事相求,望前辈成全!”他一拱手,恭敬的道。

  “我猜猜,你要这老小子跟你同去救人,是也不是?”九指怪叟一阵抢⽩。

  “这还需要猜吗?”三手老童嗤笑。求他这个神医,不是要救人是什么?“风小子,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前辈请说。”

  “你要我救的人,命在旦夕?”

  “虽无生命危险,但由⺟体所带出的胎毒,每月发作一次,痛苦不堪。”他冰冷的眼神柔了,満是心疼不舍。

  “这样啊…”三手老童沉昑。

  “请前辈与在下一同前往…”

  “不。”三手老童‮头摇‬拒绝。“那姑娘虽痛苦,却还有命,殷小子却是命在旦夕,一刻都拖不得,所以我还不能离开。”

  “前辈…”

  “同是人生⽗⺟养,你该将心比心才是,莫要凡事惟我独尊,这也算为那姑娘积德吧!”

  风嘲生默然了,良久才一拱手。

  “晚辈受教了。”

  …

  齐天化从树后定了出来。从来他就不觉得风嘲生是个威胁,因为只要齐晓蝶不同意,就不可能有发展,而齐晓蝶是非常固执的。

  真正的威胁,在这几天暗中观察下,他已经知道是谁了!就是那个一脸病容,仿佛随时都会一命呜呼的殷祁!

  现下她受了重伤,如果因此丧命,就省得他动手,若是没有…那他就得好好合计合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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