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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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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原本位该是对立的,但如今却变成患难与共的伙伴;他们本不应该这样对坐着,但命运却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面对憔悴的易天行,阿M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触。过去他是那么的英姿焕发,似乎天底下没什么事可以难得倒他的,可是现在他却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而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鲍司的人似乎也都知道公司出了问题了,以前那种生气的样子全都消失了。“唐朝”是他所见过最有朝气的公司,可是现在──

  阿M几乎是烦躁地耙耙头发。“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进来半天了你半句话也不说!究竟情况怎么样了嘛?”

  易天行看了他一眼,只简单的摇‮头摇‬。

  阿M焦急地直跳脚。“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有啊!”易天行居然笑了。“准备等着东山再起。”

  “天哪!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得出这种玩笑话来?”

  “我不是开玩笑。”易天行离开了他的位子来到沙发上坐下,静静的看了看这间得来不易的办公室。“其实仔细想想这次的事也不过是一次经验而已,虽然我付出的代价很大,可是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这次失败了,我还有机会再站起来,总比将来失败了,连机会都没有要来得好吧?”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阿M想了想还是一脸生气的样子。“我就是不甘心!暗东凌那个家伙太卑鄙了?你本不应该输给他的!这里面一定有鬼!”

  “当然有鬼,不过现在还不是抓鬼的时候。”易天行耸耸肩。“我现在唯一想的是这件事快点过去,好让我好好休息一阵子,再来想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你真的这么放得开?”阿M半信半疑的。“这可是你十几年的心⾎耶!”

  “我当然知道这是我十几年的心⾎,可是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去找傅东凌拼命吧?不过这样也好,我从零开始建立“唐朝”花了十几年的功夫,这下可以看看有了这些经验和本钱之后,重新再建立另一个“唐朝”需要多久?”

  “我真是佩服你。”阿M摇‮头摇‬,在他的对面坐下。“看你这个样子,我大概是⽩替你心了!”

  “我还是很感谢你的!将来还需要你回来我的⾝边帮我呢!”易天行淡淡地笑了笑。“对了!好久没见到旑倌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还以为你本已经忘了有张旑倌这个人了呢!”阿M咕哝着。

  “怎么会忘记?她是我见过最奇特的女孩子,想忘都忘不掉!”

  阿M小心冀冀地盯着他看。“这是不是代表你对旑倌有那么点意思?”

  易天行愣了一下。“什么?”

  “什么?”阿M贼贼地笑了起来。“还问我什么呢!你到底是不是喜旑倌嘛?我看你们两个从一开始认识,情况就那么好玩,我就知道了!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被爱神的箭中呢!没想到┅┅”

  “等一下!”易天行连忙打断他。“阿M,你在开玩笑吧?我从来都没说过我喜旑倌啊!”这下轮到阿M意外了。“你不喜她?那你那时候⼲嘛问我是不是和旑倌在一起?而且每次你一见到她就连话都不会说了,这不是喜是什么?”

  易天行沉默了一下。

  如果平心而论,他对旑倌不是没惑过的,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他的确是很惘过一阵子,但是现在?他摇‮头摇‬,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你‮头摇‬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我以前对她的确是很惑的,我说过她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子,我不能否认我当时是动过心的。”

  阿M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然后?”

  “然后我发现我真正喜的不是像她那样的女子。”易天行突然傻气地笑了起来。“其实认真说起来这件事还要感谢你和旑倌呢!”

  “感谢我和旑倌?”阿M当下傻眼,可是念头一转却笑了起来。“喔!你说的是毅柔?那好啊!如果你喜的是毅柔,那可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原本还担心万一你喜的是旑倌,那你可就要吃不少苦头了。”他洋洋洒洒一大段,说完却发现易天行张口结⾆地看着他。“怎么?我又说错了吗?”

  “你现在到底在说什么?毅柔?哪个毅柔?你说的是方毅柔吗?”

  阿M眨眨眼。“这下完了!连名字你都记不得,那我一定是说错了!”他哭丧着脸。“怎么会这样?”

  “总裁?”秘书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天岳”的岳‮姐小‬来了。”

  易天行的眼睛登时一亮:“阿M,我不能陪你了,改天再说吧!”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冲到门口了。“岳‮姐小‬?”

  阿M仔细看着来人,那女子一⾝的雪⽩套装,长发披肩,看起来的确相当人,可是姓岳?那个“岳”?不会这么巧吧?

  “易先生。”阿M站了起来。“不替我介绍一下吗?”

  易天行点点头。“这位是我的得力助手阿M,这位是“天岳”的岳芊纤‮姐小‬。”

  岳芊纤──阿M错愕地瞪着易天行,那是傅东凌的老婆喽?他怎么会和她打道?

  “阿M先生。”岳芊纤微微一笑。“你好。”

  “你好。”他已经笑不出来了,从易天行的表情看来,他所说的女子恐怕就是岳芊纤,阿M在心里惨叫一声,忍不住委靡不振地。“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吧!”

  易天行本没注意到他,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眼前这个女子的⾝上,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却丝毫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连阿M关门的声音都没听到;却注意到岳芊纤脸上的妆似乎浓了一点。

  岳芊纤直接将手上的两份图给他。“这是贵公司遗失的设计图,现在还给你。”

  他看都不看,只仔细的注视着她的脸。“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岳芊纤愣了一下,完全不自觉地伸手去遮被傅东凌打得瘀青的面孔。“没有啊!”易天行不加思索地伸手将她的手握住并拿开,在那张浓妆下的面孔隐约可以看出一点浮肿和青紫。“他打你?”

  “易先生!”岳芊纤连忙闪开。“这不关你的事吧?我今天来是来谈公事的!”

  “你是为了替我拿设计图才会被他打的,怎么说不关我的事?”易天行气愤得脸上浮起青筋。“这太过分了!连女人都打!”

  “易先生!”她焦急地摇‮头摇‬。“这是我们夫之间的事,请你不要揷手!也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可是──”

  “我没事。”芊纤微微一笑。“其实这不算什么的,我们还是谈谈合作的事吧!”

  易天行终于点点头。“好!你说贵公司所希望的条件是什么?”

  “当然是成为联盟,我上次已经说过了不是吗?”

  “哪一种方式的联盟?”易天行努力摆出公事化的态度,却发觉自己仍无法将视线移开。“该死!”

  “易先生?”

  “不要叫我易先生!”易天行长叹了一口气。“随便你怎么叫,叫易天行、叫呆瓜、笨蛋都可以,就是不要叫什么“易先生””

  岳芊纤垂着眼,她当然没有忽略易天行对她的态度和那种微妙的转变,只是──

  “我很抱歉。”易天行歉然地看着她。“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使你为难和烦恼的!”他的话里若有所指,他们都明⽩那是什么,一时之间他们竟只能无话地对坐着。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吧!

  几天前当她踏进“唐朝”的办公大楼时又何尝会是今天的情形?

  他们原本应该是对立的,但如今却变成患难与共的伙伴;他们本不应该这样对坐着,但命运却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我希望可以举行一个联盟记者会。”她首先恢复了镇定,冷静的提出她的计画。““天岳”的重新开始处理得相当低调,这次和“唐朝”联盟成为姐妹公司,我希望可以弄得风光一点,一方面也算对“天岳”的没有开幕酒会的一点补偿。”

  “可以。”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走了,细节部份我会让秘书和公关部门的人过来和你商量。”

  “岳‮姐小‬┅┅”

  岳芊纤在门口站定。“还有事吗?”

  易天行苦苦思索,终于开口:“谢谢。”

  岳芊纤淡然地笑了。“不必谢,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我会付你所想要的任何代价。”

  芊纤垂下眼,她的声音低低的。“希望付出代价的不是你我。”

  可是他已经开始在付出代价了。

  易天行忍不住苦笑,感情的代价到底该怎么估算?

  阿M委靡不振的回到家,旑倌正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几张图样。“你回来啦?”

  “你在看什么?”阿M好奇地走近一看,居然是几张新完成的珠宝设计图。“哇!你出关啦?不是说不再设计珠宝的吗?”

  “我也不知道。”旑倌搔搔头。“本来是说过不再设计的,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心情太差了吧!实在找不出事情做才又有的灵感吧!”

  “心情差设计珠宝?”阿M狐疑地瞪着她。“你耍我啊?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这个人心情不好本什么事都不能做,更不要说设计了!你只有心情好或者──”他瞪大了双眼。“或者是恋爱了!”

  “什么嘛!”旑倌连忙推他一把。“你疯了?我跟谁去谈恋爱?”

  “我怎么知道?总不会是易天行吧?”

  “拜托!”旑倌横了他一眼。“想也想得到啊!亏你还说什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要是你真的了解我,就知道我和易天行本是不可能的!吵架都吵不蠃我怎么和我谈恋爱?”

  “恋爱是谈来幸福快乐的,不是谈来吵架的。”

  “是喔!你将来别和你的爱人吵架。”

  “喂!说真的嘛!”阿M哀求着:“到底是谁嘛?说说看会怎样?只要不是傅东凌,什么人我都赞成!”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傅东凌?他又没欺负过你。”旑倌奇怪地。“就算他耍手段好了,你没听过商场如‮场战‬?兵不厌诈啊!”阿M登时垮下脸。“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真的是傅东凌啊!我会疯掉的!”

  “当然不是。”旑倌摇‮头摇‬。“你就不能对我有信心一点吗?我看起来那么像会吃回头草的人啊?”

  阿M终于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幸好不是,要不然就惨了!”

  “为什么?”

  阿M将在易天行那里所看到、听到的一字不漏的对她说了一遍。旑倌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所以喽!万一你真的再去趟这浑⽔那还得了?简直要天下大了!”

  “那这下真的死定了!毅柔怎么办?”旑倌惨叫一声:“万一毅柔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知道她会很伤心,可是还是要说啊!”阿M无奈地挥挥手。“瞒着她更糟糕!万一她自己发现了,又用情太深那才惨哩!”

  “怎么说?”旑倌瞪着他。“难道去说:毅柔,我知道你喜易天行,不过很可惜,他爱上一个有夫之妇,而对象正好是我前任男友的老婆?”

  “说的也是┅┅”阿M搔搔头,懊恼地大叫:“那怎么办?烦死人了!”

  旑倌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万一傅东凌真的和岳芊纤离婚,那毅柔可就真的没希望了。”

  “离婚!”阿M错愕地。“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见过傅东凌,就在几天前。”

  “她要跟我离婚?”傅东凌不怒反笑。“我还没说要跟她离婚,她居然敢先提这两个字?”

  岳夫人原本一直希望他们可以重修旧好,没想到芊纤的意志这么坚决,她当然只好顺着女儿的意思。“既然你也同意离婚,那就找个时间去律师那里签个字好了。”她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僵?去向芊纤道个歉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没必要为了外面的狐狸精弄得要闹离婚啊!”“哼!”傅东凌冷哼一声。“我去向她道歉?妈!你也太天真了吧?我说过我和张旑倌已经分手了,现在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你女儿!”

  “傅东凌!”

  “你生气?等听我说完你会更生气。你以为芊纤就比我好到哪里去吗?她不但勾搭上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个同恋!”

  “你说什么!”岳夫人猛然站了起来,气得脸⾊发青。“傅东凌!如果你再这么侮辱芊纤,不要怪我这个做妈的不念情分!”

  暗东凌冷冷的笑了笑。“不信?可以啊!你自己去问问芊纤,问她是不是和一个叫易天行的男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然后再去问问易天行公司的人,问他是不是一个同恋?问前一阵子他的男秘书阿M是不是还为了他‮杀自‬过一次!”

  岳夫人如遭雷殛般的动弹不得!

  他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彷若真有其事!连人名、公司都敢说出来,还叫她去问!那是真的!怎么可能?芊纤怎么可能这么糊涂?

  “是不是真的妈可以自己去求证,不过现在要离婚,那免谈!”傅东凌森地微笑。“要我放他们那对奷夫妇去逍遥自在,然后让全天下的人笑傅东凌连个同恋都不如我办不到!”

  岳夫人惊出一⾝的冷汗!她战战兢兢的说:“那──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他又冷冷的笑了。“我倒是想知道他们想怎么样!”

  “东凌┅┅”

  暗东凌冷冷的转⾝。“妈,现在芊纤还是我的太太,你最好警告她不要做得大过分!否则我要易天行的公司什么时候倒就什么时候倒!到时候她也没好⽇子过!”

  “东凌!”岳夫人焦急地唤着,傅东凌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她怈气地跌坐在沙发上。“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芊纤的脾气她很清楚,要说芊纤会做出这种事她是怎么都不信的,但是芊纤近来的行为的确很奇怪,为了傅东凌的事,芊纤一怒之下会不会以这种方式作为报复?

  岳夫人沮丧得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止。万一这件事是真的那该怎么办?芊纤该怎么办?岳家又该怎么办?难道他们岳家的气数真的已经尽了吗?

  她忍不住走到老伴的遗照前──泪⽔落了下来──该怎么办?丈夫死了、儿子失踪,如今连唯一的女儿都变成这个样子,她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岩石如昔,不知道它已经在这个地方多久了?也许再过个几百年它也不会改变地方、不会改变初衷,会一直在这个地方;可是人事却不一样了。

  他已经离开这块大岩石了吧?前几天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或许他找到另一个可以安⾝立命不被打搅的地方,或许他已经回家去了也说不定。

  原来他也姓岳,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个“ㄩㄝ”?是岳飞的岳?音乐的乐?还是穿越的越?光是“ㄩㄝ”这个音就有三个姓,看来自己这阵子大概和姓岳的特别有缘份吧!

  听阿M谈起易天行和岳芊纤的事,这几天心情特别的烦躁,或许是为了毅柔吧!只要想到毅柔所会有的伤心难过,她就忍不住叹气──

  当然也为了傅东凌。

  其实总感觉傅东凌是真的爱芊纤的,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明⽩这一点,但是她却无法改变这种想法。

  说是女人的直觉也好,说是观察所得也可以,当初她之所以坚决分手,所为的其实就是这种感觉。

  她可以不计代价的爱着他,却不能忍受自己不是他最爱的女人!

  暗东凌如果知道易天行爱上了岳芊纤,他会有什么反应?岳芊纤呢?

  那天她们见了面,其实什么也没说,岳芊纤的风度好到让人汗颜!她的脸上甚至没什么大表情,现在想想,如果岳芊纤也相对的爱上了易天行,那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傅东凌会伤心吧?她曾对他说过:一般的女人离开你你只会难遇,可是如果岳芊纤离开你你会伤心。

  当初他的表情很不以为然,现在呢?不知道是不是还是那么的不以为然?

  她黯然地叹了口气;自己却愣住了!

  现在自己的感觉居然真的只是“黯然”两个字而已!

  再没有那许多的痛楚、遗憾和复杂的感情了吗?

  旑倌讶异地眨眨眼,就这么简单?她挣扎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都无法解放自己的感情,而现在居然只在一瞬间一切都有了答案!

  饼去潜意识里一直是认为这是对感情的不忠吧?不知道如何在解放自己和“不背叛”之间取得平衡!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的可笑!

  那原来也是一个借口吗?为了不让那一段感情过去的借口?如果真的已经过去了,那又怎么会有“背叛”?

  她忍不住失笑,张旑倌啊!张旑倌!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花了一整年的时间还不能想通?早该放手的魂却紧紧的控制了自己的生活长达一年!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所有的痛苦似乎全化为一阵清烟冉冉升空,就这样看着自己过去所逝去的岁月,她竟只有淡淡的感慨──淡淡的喟然,这就是人生吗?她一直执着的、一直不肯放手的,原来也不过是轻烟一阵罢了!

  她淡然地笑笑。

  或许吧!这不也是人生的一种解释!

  “你?”阿M讶异地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对方似乎也很意外,阿M瞪着他。“你又来做什么?”

  “又?”傅东凌挑挑眉。“旑倌跟你说过我上次来的事了?”他说着迳自走进房子里,那模样像是他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似的。

  阿M气闷地关上门。“旑倌从来不瞒我任何事的。”

  “她不是不瞒你,而是任何人都不瞒。”傅东凌微笑。“以前她也从未瞒过我任何事。”

  阿M没好气地。“你到底来做什么?说你和旑倌过去的罗曼史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走了,我没‮趣兴‬听。”

  暗东凌慢慢的看着这间如今已经换了男主人的房子。“我是来找旑倌的。”

  “她不在!”

  “看得出来。”傅东凌缓缓靠在沙发上,视线移到那盏旑倌视若珍宝的⽔晶灯上──他突然微微一怔,愣愣地看着⽔晶灯,再看看眼前的男人。“你

  “我怎么样?”

  “我看过你!”傅东凌终于想起很久以前的那次宴会,主人是JT的宴会;庆祝的是JT“订婚”──“你是JT的情人?”他忍不住脫口而出!“天!我怎么会忘记!难怪我上次看到你会觉得眼!原来我们早已经见过了!”

  阿M在心里惨叫,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又怎么样?没见过双恋吗?”

  “双恋?”傅东凌冷笑。“是吗?那你为什么要为了易天行‮杀自‬?”

  “我为易天行‮杀自‬?”阿M看着他像看到外星人一样。“这种说法太离谱了吧?”

  “你的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阿M将手放在⾝后。“我是‮杀自‬过,可是不是为了易天行,就算是为了易天行和你也没关系!我现在和旑倌住在一起才是最好的证明!”

  “旑倌心肠软,她看电影都会掉眼泪,更何况是一个‮杀自‬的人?她会把你捡回来我一点也不意外。”傅东凌摇‮头摇‬。“只不过我満奇怪的,JT是旑倌最好的朋友,你背叛他和易天行在一起还为了他‮杀自‬,旑倌怎么还会同情你?”

  “JT已经死了。”

  他错愕地。“死了?”

  “没错。”阿M理所当然地回答。“JT是我的情人,也是旑倌最好的朋友,他死了,我和旑倌都很难过,两个痛苦的人住在一起彼此照顾互相安慰不是很正常的吗?更何况我是真的喜旑倌。”

  “我很佩服你对易天行的忠心,不过你再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的。”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阿M厌恶地嗤道:“我才不管你信不信!现在是我住在这个地方,我讨厌你!请你出去!”

  “下逐客令?”傅东凌冷冷一笑。“因为易天行移情别恋的对象是我的老婆吗?”

  阿M翻翻⽩眼,这个男人大概听不懂人话,他自以为是得近乎病态!一口咬定了他和易天行之间有暧昧的关系,然后还加油添醋的扯上自己的老婆!想象力之丰富简直不逊于小说家了!

  “你要怎么侮辱自己的老婆我管不着,不过我实在没‮趣兴‬再听下去了!”阿M将门拉开。“你请吧!我会告诉旑倌你来过了。”

  暗东凌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为什么他知道阿M和旑倌的关系之后没有开心的感觉?旑倌没有背叛他──

  他一直以为旑倌才是那个会首先背叛他的女人,没想到事情却全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还不走想留下来吃晚饭吗?”阿M厌恶地催着:“请吧!”

  究竟该相信谁?是罗说的话,还是阿M和芊纤说的话?或者该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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