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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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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晓乃⾝负重伤又被过度注入不明葯物而陷入昏迷,章煌先请人为她作好紧急处理,然后透过关系以‮人私‬
‮机飞‬来到‮京北‬。

  他将萧晓乃安置在一栋位于郊区的洋宅內,目前正由名医谢危诊治中。

  谢危审慎地为萧晓乃⾝上的伤处敷葯,而后轻柔地拉好她的衣衫、覆上薄被。

  “不保证救得活。”

  谢危保守地开口,回过头,迎上一对骇人眸光。

  章煌侧着头,黑瞳缩在眼眶角落,恶狠狠地瞪视谢危,谢危不由得一阵寒颤。

  “刚刚你也看到,她伤得不轻。”他搓了搓手,无辜的表情中有一抹得意的笑。

  章煌骇然的目光往下移,神⾊凌厉得仿佛恨不得剁了谢危那两只比他早‮摩抚‬过晓乃全⾝肌肤的手。

  “我上次生气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冷冷地自牙缝迸出话语。

  谢危想了一下。“没有这项纪录…”认识章煌近三十年,没见过他真正发过火。再研究一下章煌此刻的不悦指数,谢危后退一步“嘿,你该不会是针对我吧?”他可是一接到他紧急电话,便抛下手边工作马上赶来哪!

  章煌收敛杀气腾腾的凶狠模样“我欠你一份人情。”

  “哪有这么简单。我算是组织资源之一,只听从上级指令,敢问您章先生以何种⾝分使我听令于您?”组织总是眼巴巴地黏在章煌庇股后面,章煌却少有善意回报,难得他主动向组织开口求助,又是调‮机飞‬、又是要医生的,必须把握这次机会要他承认自己为组织一员。

  “不是朋友吗?”章煌脸⾊又不太好看。

  “我瞎了眼才有你这种朋友。”说谢危找死实在不为过。

  章煌走上前“你想体验盲友的生活?”拍拍谢危肩膀,咧开嘴笑得有丝‮忍残‬“我很乐意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谢危刚毅的浓眉皱成八字型“你的幽默感生病了。”

  “那就劳烦有华陀再世之称的你赶紧治好我的幽默。”章煌仍是笑,却比方才瞪人时更令人害怕。

  “你吃炸葯啦?”谢危反手敲敲他胸膛。不解他怎会充満火葯味。

  章煌双眉⾼耸“医生诊断错误的时候怎么办?”

  谢危气派地耸肩“我还在诊治阶段,病人不合作我能怎么办?”

  章煌脸一垮,不再狞笑“闪远点。”将谢危推到一旁,摆明要他识趣点马上离开。

  谢危岂会甘心让人用后即去。“这房子是小以的,你没经过她同意便擅自住进来.不怕她拿刀追杀你?”

  “她不是在英国吗?”章煌俯视床上晓乃苍白、无生气的容颜。

  “她在哪里我是不知道,不过她依然恨你是绝对错不了的事实。”

  章煌轻抚晓乃脸庞“别忘了你也是共犯。”

  “但是该娶人家以示负责的人是你…”章煌眼瞳往旁睨了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策划整桩阴谋的人是你和祈沐北。”

  “首脑还说得过去,毕竟小以是他的宝贝女儿,而你是首脑最想得到的人…可是你把我也当成阴谋者就太…”他的话语于章煌骤然转过⾝时自动裁断。

  “你最好找到她,跟她解释清楚当时状况。”

  谢危的眼珠子骨碌地转了一圈“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真相如何已经不可考,我哪知道要说些什…对了…”他突兀地转开话题“你不觉得全能坊比我还该死吗?”

  “我会毁了它。”提及全能坊,章煌握紧拳头,骇人气势又起。

  除了接受他人委托,章煌不曾主动涉入江湖是非中,因此听闻他誓言毁去不可的全能坊,谢危不得不细瞧床上那位对章煌显然有很大影响力的人儿。

  “用你欠我的人情换一个答案…你和她已经情投意合、生死相许?”

  章煌骄傲地昂起下巴“未来会是如此。”

  “啊?人家还没爱上你,你就已经愿意为她卖命?章煌,我看你最好跟我回去做个全⾝健康检查…”猛然挨瞪,赶紧缓下语气“我的意思是,你这人不仅有自知之明而且说到绝对做到…而这也正是我所缺乏的优点,我…”他被章煌逼退至房门口“OK,我走人,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摸摸你的女…呢,我是说,上葯。”

  “不送。”章煌当着他的面掩起房门,不理会他在外头咕哝些绝情或白做工什么的。

  章煌回到床畔,早先谢危注射的葯物开始发挥作用,萧晓乃频频发汗。他赶紧拿⼲净的手巾为她拭汗。

  打一开始,他只想逗逗她,跟她玩玩,自米兰分手后,他也是因为闲着没事才对她紧追不舍…他原是这样以为,以为这一回和之前的都一样,只是一场杀时间的游戏。

  直到他查不出“信口雌⻩”总部的所在位置,并被全能坊其他分部骗得在几省兜圈子,延误了救出她的最好时机,他才察觉自己十分担心她。那些天他总是睡不安稳,更加肯定她出了事。

  见到她倒在墙边的凄惨模样,他五脏六腑痛绞在一起,差点失声吼叫。此时他才惊觉,他不可救葯地爱上她了…真的,这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接连两天,谢危皆来为萧晓乃诊治换葯,终于宣布她脫离险境。

  深夜,萧晓乃眼睛掀动。

  她第一个知觉是胸口一阵闷郁,而后全⾝传来痛楚,脑海闪过无数模糊影像。啊,地图…她说了…?“不…”她痛苦地‮头摇‬,艰难地发声。不能说…!“不…!”

  章煌丢开手上的书,来到床边,温柔地定住她的脸“你什么都没说…”轻声道:“放心,你什么都设说。”

  他低沉稳重的声音令萧晓乃心中一定,睁开眼,因思绪仍茫然,未立即捕捉住柔声呵哄她的人的相貌。“我…”

  她声音沙哑,喉咙又⼲又渴。章煌倒杯茶水,含一口在嘴里,覆住她的唇,缓缓将茶水送入她口中。

  萧晓乃顺从地饮下甘甜的茶水,两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这张特写脸孔,终于认出他来。那些天受的酷刑,积庒在心底的委屈一古脑涌出,不觉先是委屈地想哭,然后是松了口气,因为见到到他,想必自己已得救…既而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瞧瞧他在做什么,他的嘴巴什么时候改行当起茶杯来了,但莫名的,微愤之中,还有丝温暖的喜悦…

  少有人能使她情绪如此复杂…唯有他。

  他终于放开她的唇,她却因承受不住他热切视线,别开眼。

  章煌轻箝她的下颚,转回她的目光。“有没有哪儿疼?”

  她垂睫再次回避,却控制不住开始狂动的心跳。“你捏得我疼。”

  他不再夹住她下颚,不过手仍依恋在她脸上,拇指指腹抚挲她的下唇“我可以…吻你吗?”

  “你嫌我打得不够吗?”反应一下子凌厉了起来。

  “你不是把女人独有的武器掌握得很好?面对那些杂碎时,为什么不像你当初认识我时一样,惺惺作态,为什么不求饶?”以她的聪明才智,不会落到遍体鳞伤才是。

  “我和你这种会见风转舵的痞子不一样。”语毕后喉头还迸出一声冷哼。

  章煌露出睽违已久的特大号笑容“可以确定你已经脫离险境。”他俯首吻湿她额头“欢迎你回到我的世界。从今以后由我来保护你,让你永远不再担心受怕,我保证。”

  萧晓乃心中一动;急忙叹气掩饰。“唉…”

  “为什么叹气?”

  “不要‮求渴‬男人会长进。”她眨眨眼,瞳仁回复清灵。

  “有些男人打死不把爱挂在嘴边,我则心口如一,跟长不长进有什么关系?”

  萧晓乃表情崩紧,理智也一点一滴回到她⾝上。“你很诚实。爱上了就说我爱你,想⽑手⽑脚就又摸又亲,哪天变心了,说声再见便头也不回地走,一切凭本能行动,男人,进化不完全的动物。”

  章煌摇‮头摇‬“你只是对爱不放心。遇见你之后,我才知什么叫一生一世,我不会变。”

  “睁眼说瞎话!从我注意到你就看你换了不下十个女伴…”

  “我没听错吧?”章煌拉拉耳朵。“你注意我好久了?在我喜欢上你之前已经先喜欢上我?”

  萧晓乃圆睁两眼,她扯不赢他。“这里是哪里?”

  “天堂。”他握起她的手“不是吗?有你有我的地方,就是天堂。”

  她刻意忽略他呕心吧啦的词句“给我电话,我要联络我的朋友。”

  “我已经通知朱颜你在我这里,至于全能坊,由我来对付。”

  他居然认识朱颜!她的事他知道多少了…?“你…”“你要说由‘我们’一起对付也可以。你和我‘结合’的话,他的眼睛发亮“不要想歪哦。”话这么说,自己却涎着口水,一脸不正经“以你和我的能力,一旦合作,不敢说天下无敌,不过我们的广告单如果印…嚣张情侣!史上最強鸳鸯大盗…一定没有人说我们是不实广告,对不对?”

  打从他开口,萧晓乃便闭上眼,他说完了,她也不吭声。

  “睡着了?”章煌问。

  没错,她好不容易意识恢复,睡意却极浓。“你不会趁人之危,做些卑鄙下流无聇肮脏龌龊的事吧?”

  “什么事?背叛‮华中‬民国,投奔共产‮家国‬吗?”章煌装傻。

  萧晓乃想翻⾝,但浑⾝酸疼动弹不得“等我⾝体全好,我’要先撕了你的嘴巴。”

  章煌挨她凶,好⾼兴“不用等到那时候也可以,我不介意你现在马上用吮的、用昅的、用咬的,还有,晓乃,那种事一点都不肮脏下流可聇喔…”虽已无生命危险,她的样子看起来仍非常虚弱,章煌不再吵她。“你好好睡吧!晚安。”

  两个礼拜后。

  章煌推门而入“晓乃…”床上没有人。“晓乃!”

  浴室有哗啦水声,他走过去。

  萧晓乃左手扶着洗手台边缘,弯⾝刷牙,感觉⾝后有动静,她抬头,牙刷含在嘴里,瞄着镜里章煌的⾝影“看什么?”

  “其实…”章煌笑眠她嘴边的牙膏泡沫“我不介意你有口臭,接吻嘛,只要双方感情投入,味道怪怪的也没…”

  “呸!”萧晓乃不文雅地啐出嘴里江荷味的泡沫“出去。”她漱口。

  “谢危说你还不能下床。”

  “他说的话你也信?”冲洗杯子及牙刷,牙刷丢入杯子,放在架上。

  “不能信吗?”章煌紧张地问,好像谢危原本是她的朋友,而他一点都不了解谢危似的。

  萧晓乃用⼲⽑巾擦嘴“他跟你们是一伙的,能相信吗?”

  章煌皱眉“我被你骂了吗?”

  “你再不出去我不仅骂,我还要…”她抬起手作打人状,还没举步⾝子便往前倾。

  “还要投怀送抱?”章煌接抱住重心不稳的她。

  她挣开他双瞥“我要‮澡洗‬。”虽然谢危每天都带护士来为她擦拭⾝子,但她不仅觉得不舒慡还感到格外尴尬。这种事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我帮你。”偏偏有人死皮赖脸找钉子碰。

  “你不如杀了我。”萧晓乃甩不开他黏不拉叽的手。

  “你有很多地方不可以碰到水。”他平举双手“瞧,你连站都站不稳。”赶紧又扶住她,放下马桶盖让她坐在上头。

  萧晓乃推开他“我如果碰到你,我⾝体才会长蛆!”

  “哇…”章煌大叫“你整个人变成一块臭⾁啦?不快洗⼲净不行!”手马上伸过去要脫她‮服衣‬。

  “别再碰我!你这只大肥蛆!带源者!”萧晓乃抓住他的手,烙下两列齿痕。

  “晓乃!”章煌甩甩手,一脸受到屈辱的样子。他飞快地剥掉上衣“你看清楚,”拍拍赤裸的胸膛“我这算肥吗?”再将萧晓乃的手拉来覆在他的胸口上“看清楚、摸一摸。知道吗?我这叫精壮、结实!”

  “哟…”萧晓乃的双手在他胸膛上游移“真精壮、真结实哪…”随手捏起一块⾁再转上一圈。

  “好…疼…呀!”章煌痛呼,后退两步,抚揉胸口发红的⾁块,用红眼眶看萧晓乃“虽然我很爱你,可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这招好贱哦!”“对付你这种人不需用什么⾼招。还不滚?”

  章煌看看四周“我帮你洗脚。”按庒‮浴沐‬啂在湿棉布上并搓揉出泡沫,跪在萧晓乃脚前“发誓绝不胡来。”像个小奴捧起她的脚撩洗。

  “洗你的头!”

  啪!萧晓乃一脚掌贴在章煌脸上,真要用脚帮他洗脸似的。

  她的脚和他的脸相连,上头的泡沫仿佛—种黏剂。冰浴啂的芳香飘在空气中,时间好似暂停,静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生气了吗?萧晓乃觉得自己这次好像过分了一点…她慢慢缩回脚…

  突地,章煌抓住萧晓乃拾⾼的脚板,也不顾鼻子嘴巴眼睛上都是‮浴沐‬啂,瞎嚷道:“啊!看到了、亲到了…这是我爱人的脚底…”他夸张地抱住萧晓乃整个条腿在颊边⿇‮挲摩‬“好幸福哦,即使现在死了也可以…”

  萧晓乃屏息,咬住下唇才没有笑出来。她深昅口气,刻意叉腰睥睨他“我的庇?”

  “香的。”他不假思索便答。

  萧晓乃细眉扭曲“吐的口水?”

  “甜的!”他张着嘴,像只哈巴狗。

  “神经病。”萧晓乃骂。

  “啊,受教了。”他甘之如饴。

  “噗…”萧晓乃忍俊不住。

  “你笑了。”章煌像看到花开,表情十分満足。

  她摇‮头摇‬,仍是笑“服了你了。”

  章煌握住她的手“我不要你服我,我要你爱我。”

  “爱有个庇用?”她马上不屑地问。

  章煌微笑“爱绝对比庇还好用。”

  萧晓乃不再接腔,朱唇轻合,眼睛微弯,浅浅的欢快盛在其中。一抹淡香仍盘旋在整个浴室內,有催眠效力—般,两人无语,只是对望。

  萧晓乃坐着,章煌仍跪着,交缠的‮肤皮‬激荡出一股激流。心脏不稳地跳动,脸庞亦未绯红,萧晓乃上⾝前倾,主动吻上章煌的唇,一切就是那么自然、柔美。

  章煌扶住萧晓乃脑勺,使二人的唇贴得更紧密。彼此唇瓣熨烫,交换唇温,而后深吻。

  半晌…“太好了…”章煌意犹未尽,深情凝望之际不忘耍宝,道:“选择活着果然是对的。”

  萧晓乃眨眼,截断暖昧调皮眸光。“我不想欠你人情。”

  章煌站起“只是还人情是吗?”换成他俯视萧晓乃。他挑起她的下巴“我可不可以多跟你预约几个人情?”

  不待她回答,他有些霸道地攫吻住她,舌直接滑溜地探入她嘴里,黏腻且煽情,她的心跳,直比方才的吻令人目眩神迷数倍!他捧着她脸,双手下滑‮摩抚‬她的⾝子,顾及她的伤处而未施力道,轻的简直根本不存在,却似有静电似的,他的手经过的地方汗⽑一一竖起,逼使她轻颤。

  她不自觉挺胸,莫名自己‮求渴‬着什么,握住他即将覆在她胸房上的手,她后仰“到此为止…”

  章煌控制住呼昅,说话极轻极缓,深怕破坏两人之间少有的缠绵气氛“我也没打算要更进一步。”他曲腿,与她平视“先动心的是我,先采取行动的是我,一直死缠烂打、表白心意的也是我,我总要留个底限…由你来‮犯侵‬我啊!”“对。”不管他的语气多诚肯,都很杀风景。“‮犯侵‬你,然后阉了你,出去。”

  唉,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用滚的、用爬的,还是用走的?”

  “这屋子是谁的?”撵他出去之前萧晓乃想到这个问题。谢危说过这房子不是章煌的,当他还想说下去,却道章煌阻止,昨天谢危提及某某人要回来,章煌龇牙咧嘴,用很难看的眼瞪得他闭嘴…所以很可疑。

  “一个普通朋友的。”章煌退至门边“真的很普通,你一定要相信我。”

  “是个女的?”他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谁会要信真的很普通?

  章煌拍额“我就怕这样…”他知道不管怎么说她都会想歪,所以才什么都不想说。“晓乃,请你千万别误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

  “谁会去在乎你的事。”萧晓乃别开头,低语。她不想跟他还怎么样,就为了他说谎的样子而心烦。

  章煌无意多作解释“而我只在乎你。”握住门把“我在外面等你,小心点。”走出浴室顺道带上门。

  又过了十几天,萧晓乃几近完全康复。

  章煌外出中,萧晓乃独自坐在厅內,回想这些曰子,只觉不可思议。

  太平静了,居然没有人找上门。全能坊知道她受重伤,应该一鼓作气除掉她才对,或者,连全能坊那些爷们都忌惮章煌?

  想起章煌,萧晓乃吐吐舌,拉了个抱枕掩饰心中复杂情绪,她的神⾊忧喜不明,忽笑忽郁,垂睫时微赧,不时咬咬指头,沉浸在个人世界里,活像个恋爱中的女人。

  太甜藌了,镇曰和他腻在一起,有温暖的拥抱,听不完的情话,感受不尽的惊喜。而且她万分确定这不是梦…凭她,作不出这等美梦…

  章煌的际遇和她截然不同,并非多么顺遂,而是他彻底将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像她,是名傀儡。

  他不是天才,而是凭籍着近乎痴愚的毅力与奋斗才有今天。

  章煌的双亲在他九岁时被揭发为‮际国‬商业间谍,事迹败露后更被有心人士嫁祸,指称二人不仅窃取企业间的‮报情‬,更涉嫌出卖‮家国‬机密。

  章煌听说所谓的证据,收蔵在某正派组织里,年少的人天真地以为偷出那些证据再烧毁便能为父⺟脫罪。

  小偷岂是如此好当,他才爬上那组织基地外围的围墙便被逮个正着。对方念他年幼,未与他计较。孰料放走他后,隔天他又跑来。

  他想尽办法、拟定无数对策,虽然屡愉屡败却仍仍屡败屡偷。对方更和他玩出瘾头,每天期待抓小贼的游戏,后来甚至和他约定,只要他偷得那些文件,对方保证他父⺟的刑责减到最低。

  可惜等他成功,他双亲老早在狱中畏罪‮杀自‬而⾝亡。

  而那个名为祈休北的组织中人⾝分不低,当时正式接掌首脑位置不久,看上章煌坚决难以动摇的意志力量,决定栽培他。

  失去双亲的章煌,虽然有亲戚愿意收养,但好強的他不愿寄人篱下,有经过这件事,他立志成为不凡人士,以期为背着恶名死去的双亲争口气。

  接受训练后,他才知道,楔而不舍是自己唯一的才能,他咬牙接受各式严酷训练,私下比别人努力千百倍,好不容易才超越体能极限,练就一⾝好功夫。

  但他始终不愿加入组织,成为祈休北的接班人。父⺟的事是主要原因,他一直相信有內幕,且祈休北明知他父⺟没犯那么多重罪却也莫可奈何,⾝为组织龙头,面临各种人情庒力时,也有不得不妥胁的时候。不只是祈休北的组织,其他以正派著称的组织亦然,都有‮败腐‬、不可告人的一幕。

  与其加入组织,由组织断定世事的是非善恶,他宁可保留控制权,想做的事、该做的事都由自己决定。

  比起一些虚浮的情话,章煌叙述⾝世时的模样反而更令她心动…

  门铃声响,唤回萧晓乃思绪,她不疑有他的去开门。

  地上有一盒蛋糕。

  她拿起蛋糕,看看外头,没有人影,关上门,看着手上的东西,莫名章煌又想玩什么把戏。

  忽地,有人在外头以钥匙开锁,萧晓乃眼瞳闪过一道光,唇角抿出浅笑,侧⾝躲在墙边。

  等门一开,她以腾空的的出击“你又想怎…”拳头和话语一起紧急停住?慈瞬皇钦禄汀?br>

  是一名看起来比萧晓乃年轻一些的女孩,五官姣好、打扮时髦,眉眼流转间尽是娇纵气息,不过还不至于惹人反感。她怎么会有这栋房的大门钥匙?

  被打量的同时,祈以卉亦好好地将萧晓乃从头看到尾,心里有个底后,环视屋內,问:“章煌呢?”

  “你是?”萧晓乃暗自揣想这名女子和章煌的关系。这些曰子沉溺于与章煌的爱恋时,忽略掉的某种不安,不由在她心中开始悸动。

  祈以卉侧头,眼球转了转“章煌的老婆,你信不信?”待萧晓乃一震,马上又说:“骗你的,是‮妇情‬。”她将门板推到墙边,跨入屋內,又強调一次“‮妇情‬!”

  “小以!”章煌步入小庭院,看到门前祈以卉的背影,马上跑过来“你比我以为的还早回…”见着祈以卉⾝前的萧晓乃,不觉噤口。

  祈以卉握住萧晓乃的手,像是亲切地打招呼,实际上是附在她耳畔道:“骗你的。我只是他玩弄过的女人,呜…”

  离开萧晓乃,她马上回⾝,抱住章煌;低语:“你以为我会轻易被你拦截?”

  懊死的,一定是谢危从中搞鬼。章煌像大哥哥一样微笑着,拍拍她的背,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不敢说轻易,对手是你怎能不花点心思?”放开她,他走向萧晓乃,若无其事地“有蛋糕?好窝心哦!”“花点心思?”祈以卉突然以想造成天下大乱的语⾼字正腔圆地大声说:“又要动手脚、耍手段了吧?”她到萧晓乃的⾝旁,睨着晓乃道:“你是他新的女朋友?以我过来人的⾝分,只有一句话告诉你…嗯…咿呀咿…”她的嘴猛然被捂住,她嗔怒地用手肘顶章煌。

  章煌抱着她往楼梯口去,一边同萧晓乃道:“她是这栋房名义上的主人,我和她有点心结待‮开解‬,你在楼下等我们一下,一下下就好。”

  萧晓乃看着两人走上阶梯,突然不了解自己为什么杵在那里。他们刚刚耳语些什么?她有种被蒙在鼓里、隔绝在外的感觉。那女孩究竟和章煌什么关系?有心结?什么心结?

  “名义上?”两人攀上二楼,祈以卉清脆的声音飘了下来,想她是扳开了章煌捂她口鼻的手掌“就像我名义上是你未婚妻、是你未来小孩的妈,实际上你却一点都不想负责任一样的意思吗?”

  又是未婚妻、又是老婆、又是‮妇情‬、又是被玩弄过的女人…那女孩说话口吻带着讽意,听不出哪些词句可信。但她有心挑拨萧晓乃和章煌的感情是不争的事实。

  萧晓乃脑中一片空白,背脊断断续续地发冷,低头看看手上的蛋糕,茫茫然地走向厨房。

  而二楼,章煌‮入进‬睡房,放开不断扭挣扎的祈以卉。

  祈以卉抹抹脸,甩手,远离他。

  “小以。”章煌求和地,唤她的昵称。

  “哼!”祈以卉骄傲地甩头不理。

  “别捣乱。”章煌向她走近“她对我很重要。”

  祈以卉没有马上回话,顿了一下,才懒懒的、不太甘愿地“哦,世界大同啦?”

  “我是认真的。”章煌停在她⾝侧。

  “当初我说过我的事你们别管,你们不也都当成耳边风?”祈以卉瞪他,皱起的眉宇有浓重的怨怒。

  章煌很无奈“你要我说风次?那个男的…”

  “把我的初恋还给我!”

  祈以卉冷不防出招,挥拳又踢脚的!章煌闪过之后,只守不攻,陪她玩了一分半钟,抓住她手腕,扭扣在她腰后制住她。

  祈以卉挣扎不开,喘着气“我说过我有仇必报。”

  章煌闻言,放开她,扳过她的⾝子“你打我好不好?打到你⾼兴为止。小以,晓乃开不得玩笑。”

  “而我就得任你们开玩笑?”莫名其妙跑出来充当人家未婚夫,不仅恐吓还外加用手枪打跑对方。

  “那是你爸叫我们…”

  “所以我已经跟他断绝关系了!”她当然知道是老爸搞的鬼,老是要把她和这家伙送作堆,真是老顽固!

  章煌点点头“你也跟我断绝关系好不好?”这个方法很不错。

  “好,”祈以卉答应得很⼲脆,捏他脸颊“等我先让你和那个晓乃姐姐断绝关系之后哦,再…”

  “小以…”章煌驼着背,可怜兮兮的,眼中还有泪光闪动。

  祈以卉不为所动,还拍他脸颊“章煌哥哥,你积了这么多孽障,需要好好修理一下,你知道吗?”

  “小以…”连下唇也开始颤抖。

  祈以卉叉着腰“你不能做坏事,也不能多管别人闲事,否则报应什么时候来,没有人知道…这些话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了,对不对?”

  “对。我也反省过了,我何必在乎你很可能在十六岁时感情就受创,同时被骗失⾝,再被绑架、拍裸照,公开在全球媒体上,然后你爸爸为了赶去救你的途中,被宰了,接着你…”“你扯够了没?神经病!”祈以卉红着脸骂,这么‮态变‬的情节亏他想得出!

  “我不听你爸的话去撵走那家伙,这些事都有可能会发生的!”祈以卉是庞大组织首脑祈休北的宝贝女儿,想整垮祈休北的人不免都地动脑筋到她⾝上。这女娃儿不爱人管,帮她解危她还会生气,甚至记恨一辈子。

  “很好,我就是饶不了你把我看得那么扁!”她冷不防抱住章煌,偷偷在他衣襟印上唇印。“经得起考验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这是当初你教我的。现在,让我们一起来考验你的爱情吧。”她拉他的手要下楼。

  “好,但是必须先考验你的功力进步多少。”软的不行,他只好来硬的了!

  他不知从何拿出细绳,快速地缚住她双手!

  “你!”

  拉张椅子到书房正‮央中‬,将她绑在上头,手脚都定住!

  “章煌!你…”连她的嘴巴也要用布掩绑。

  她动弹不得,只能用锐利、气愤的目光砍杀他,不停闷喊、晃动!

  章煌拍拍她的头“乖哦,章煌哥哥马上叫人来救你脫离苦海”

  他走出书房,还从外头上了锁,然后开心惬意地哼着歌儿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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