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泡沫消逝在空气中,将近二十个小时毫无纱纱音讯;心急如焚的⾼村是州直捣T·Z集团社本部。
在一楼大厅便遭到守卫阻挡,⾼村是州蛮横地強行闯入,守卫认出他的⾝份,立即透过长官通报时庭凌人,时庭凌人下令莫再拦阻他。
斑村是州因而顺利登上顶楼,来到时庭凌人的人私办公室。
时庭凌人背对门口,端坐在椅內欣赏窗外景致;听到有人失礼地迳自推开办公室门,他也没有马上回头,直到对方走到办公桌前,他才将皮椅旋回正面,用一种以逸待劳的表情对来人说:“敢问阁下是梦游或是被催眠?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兴致上我这儿?”
斑村是州的拳头紧得青筋突出,白痴都看得出他哪有什么“好的兴致”他有的是想杀人的冲动!
“找我有什么事?”时庭凌人却仍然以老是挑起争端的调调说话。“专程来邀我一起去吃中饭?想和我叙叙旧、培养培养感情?”
“吃中饭?叙旧?培养感情?你为什么就是想不到‘决斗’呢?”⾼村是州近乎切齿地答话。
时庭凌人摆手、耸肩“我没有想到‘决斗’,算我脑筋不好;不过你单枪匹马来到别人的地盘要找我决斗,恐怕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举动。”
“废话少说!”⾼村是州吼道:“把纱纱还给我!”
那小妮子怎么了?时庭凌人的心口一瞬间揪了一下,她出事了?
但他还是装作无动于衷地讥诮道:“纱纱?指的是有手有脚、能走能动的令妹吗?你什么时候把她托给我保管了?”嘴巴上虽这么说,他的心底已紊乱地想着…到底怎么了?他没听到任何风声呀!再说,凭她的⾝手…
他继续轻佻地说:“或者,你还有个名叫纱纱的布娃娃?从小到大不抱着那娃娃你就睡不着?现在那布娃娃不见了,你就神经质的以为我…该死的!”时庭凌人终于耐不住气。一定出了意外,否则不会连向来以理智、温文著称的⾼村是州也如此失控。“她出了什么事?”
“你别再装了。”⾼村是州严审他的表情,问:“你把她蔵在哪里?”
可能不是他。⾼村是州心里已有答案。不能警报,是⾼村家人的共识;在还不了解整个状况之前,不能徒然引起騒动或增加纱纱的生命危险;而事实上亚凯尔在保全及资讯部门,自有一批精英份子可以查出纱纱的下落,但她不愿什么都不能做地苦苦等候,遂来到这里试探时庭凌人。
毕竟时庭凌人也有劫走纱纱的嫌疑。那天在餐厅,他便想抓住纱纱代替那名逃走的女孩;同时出于天生本能,⾼村是州轻易嗅出时庭凌人有意将纱沙夺为己有。就算不是时庭凌人所作,纱纱的失踪,仍然与他有关;前些天发生的玻璃爆烈事件,即因为纱纱和他在一起…!好吧,就算完全无关于他,⾼村是州也可以借着上门问罪,透过他的资讯网,探出一些有用的讯息…这是⾼村是州打的算盘。
“她失踪了?”时庭凌人霍地站起!迟迟等不到⾼村是州说明情况,他自行推论…⾼村纱纱不见了,否则她哥哥不会来找他要人!“有被绑架的迹象,还是无缘无故失去踪影?”
“有被绑架的迹象。”这么重要的事,对方又是认真地询问,⾼村是州便不刻意作对,立即简洁地说明昨天下午在御锦心苑,纱纱遭劫走的更衣室內的情形。
又是这种怪异的手法!时庭凌人拿起电话,按下內线通话钮。“叫大石宪来见我。”
放下电话,时庭凌人看着⾼村是州,捕捉到他唇角有一丝得意。时庭凌人当然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他想利用他,而他的确也得逞了。
时庭凌人走到⾼村是州而前,两人以丝毫不让对方庒倒的气势对视。两人的外貌、特⾊截然不同,却有着相等的⾝长、相当的财富权势,以及绝不输于对方的敌意!
“是你的手下做的?”⾼村是州故意问道。而这也不无可能,也许有人为了讨好他而这么做。
他有疑心。时庭凌人抬起下巴,眼眸透露些许轻蔑。这下有点令人意外,外表这么女性化的一个人,擅长胡思乱想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别光站着,我们到那里去坐,以免你出去以后跟我说T·Z集团怠慢了你。”时庭凌人以主人姿态邀到他到沙发椅那边,其中当然不忘言词带刺。他先走两步,见⾼村是州不动,他回头挑衅道:“不敢吗?怕我的沙发有机关?”
斑村是州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他走过去,一骨碌坐入一张单人沙发內,那是该套沙发椅的主位。
时庭凌人没有纠正他,但也不会落坐次席。他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酒及两只⾼脚杯。斟酒的同时,他问:“为什么以为我会抓住你妹妹并蔵起来?她把我跟她之间发生过的事都告诉了你,所以你把我当成第一号嫌疑犯?”
斑村是州立即听出,他主要想问的是,纱纱有没有将遇见他的经过全部告诉他;他想知道纱纱和他的感情好到什么程度。
“纱纱什么都告诉我。”他有点骄傲地说。而且,这也是事实。
“哦?你们兄妹感情这么好?”时庭凌人刻意強调兄妹二字。然后他端着两怀酒,一杯递给⾼村是州。他立在⾼村是州脚边,俯视他“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们不是兄妹,你会不会…”
“我们本来就不是。”⾼村是州打断他的话,将酒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不管时庭凌人知不知道他和纱纱没有血缘关系,他都借以宣示自己的地位可不只是纱纱的哥哥那么简单。
“你果然早就晓得。”时庭凌人丝毫不感到意外。捧着⾼脚杯,啜饮一小口酒“那你还等什么?等她再次主动偷吻你?”
斑村是州表情大骇“你怎么知道?”
时庭凌人哼地冷笑“你不知道我知道?令妹不是什么都告诉你吗?”他微微弯⾝“难道她没告诉你说…她也什么都告诉我?”
斑村是州迅速镇定神⾊。“你何必这么费心地想打击我?纱纱跟我说过,她承认对你有好感,但那一丁点儿好感只因为她找不到理由讨厌你。”
时庭凌人差点捏碎酒杯!他妈的,什么找不到理由讨厌我的好感!见鬼的还真像那小敝胎说出来的话!别让他先找到她,否则定要她为她这句话付出代价。嗟!找理由讨厌的好感…他宁愿她恨他,至少比起他对她而言,竟还只是不痛不庠的感觉好!
“真的是这样吗?”在⾼村是州面前,他不会表露真正的想法。他放下酒杯,两手撑着沙发椅背,用手臂将⾼村是州锁住“怎么她给我的感觉是,只要我吹个口哨,她就会摇晃着尾巴;兴匆匆地奔扑到我怀里…哦,抱歉,我把她想成晚妈妈的那只宠物狗了。”
可恶!斑村是州瞪着姿态霸道、骄横傲慢的时庭凌人!即使两家敌对,他仍有追求纱纱的权利,这是他胜过自己的地方…⾼材是州除了必须开解两人是兄妹关系的枷锁,还有婚约在⾝的⿇烦难以解决…说实在话,他嫉妒时庭凌人!
“你知道吗?我真想一拳揍扁你的脸!”
“我真是受宠若惊。”时庭凌人前倾,脸部与⾼村是州靠得更近。“全曰本,不,堪称全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你嫉妒我长得酷。”
斑村是州不甘示弱的挺着背脊,拉长颈项仰着头“原来靠耍嘴皮子就能成为T·Z集团龙头。”
“总比什么都不会就当上亚凯尔集团总裁的人強吧?”
两人的势姿暖味到了极点!尤其相同的性别更增添该画面的噤忌程度。两个人都觉得流窜在彼此之间的,是盛怒的火焰;由旁人看来,却以为那是一朵又一朵的红玫瑰。
大石宪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番令人直觉不该打搅的景象。
“咳咳。”他⼲咳两声,那两人似乎还兀自陶醉于对方幽深的瞳眸中而没有回头。“咳!”他用力咳了一声,气管本没有痰这会儿也该咳成有了。他的老板总算发现他的存在。“听说你找我?”
时庭凌人站直⾝,走向办公桌“威玛·格特曼这几天有什么动作?”
斑村是州亦站起。威玛·格特曼?时庭凌人怀疑是这个国美佬绑走纱纱?如果真的是,那威玛·格特曼真该死!居然只为了报复他不愿与他合作,就对纱纱出手!
“两天前威玛·格特曼一直待在札幌,为他的根据地作最后的布置,值得注意的是,他偷运进来的军火足以爆掉整个北海道,不出预料的话,他会逐渐将军火、武器分配给国全各地听令于他的帮派。”大石宪有条理地报告威玛·格特曼的行踪。“之后,他受到恶魔巴兹·契哈亚的召见,暂时回去国美,过几天应该就会再来曰本。”
这么说来,绑架⾼村纱纱的行动,威玛·格特曼没有亲自参与。
“他的手下有没有做出哪些比较特殊的事情?”
“针对我们T·Z集团的,还没有。”敌方的一举一动,皆在在他严密的控监中。他看了一眼⾼村是州“如果指的是其他方面,只要查一下应该就能知道。”
时庭凌人点头“你马上去查。”
大石宪随即退下。
威玛·格特曼的举动,亚凯尔集团的人也密切注意着;有了这个方向,⾼村是州可以更快查出⾼村纱纱的行踪!他想马上赶回集团总部查询资料,以免让时庭凌人专美于前!
“很抱歉误会了你,告辞。”毫无多余的言词,⾼村是州转⾝便走。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认为是威玛·格特曼的人做的?”时庭凌人出声,令⾼村是州停步。“只因为你不乖乖合作,所以对方想要给你一个教训?”
“难道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吗?⾼村是州不解地看着神情气得象知道什么秘密的时庭凌人。
“如果令妹有任何意外,全是你的责任!”时庭凌人板起脸,逐渐蔵不住担心。落至那帮态变家伙手上,⾼村纱纱很难全⾝而退。“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你未来的岳父与威玛·格特曼是拜把兄弟,而你未来的妻子森泽百合子,则是他的⼲女儿!想想看,你和你妹妹是不是亲密得令森泽百合子炉火中烧,恨不得要纱纱消失在这世上?”上回银座事件之后,他便臆测到这个可能,原以为⾼村纱纱也会发现而有所预防,结果是他⾼估了她的智商!他早就知道她很蠢,竟没有狠狠地提醒她,要她保证她会小心。会安然无恙…!时庭凌人开始自责。
斑村是州则诧异于时庭凌人告知的事情!这么一来,森泽百合子在御锦心苑的表现的确可疑!
“谢谢你。”⾼村是州诚心地同时庭凌人道谢。他真的感谢他。这难得的报情使他追求纱纱的两样难处迅速减半!他有绝对充足的理由不与森译家订亲了!接下来,只要救出纱纱,告诉她两人不是亲兄妹。
“慢走。”时庭凌人目送他离去,他虽不是⾼村是州肚子里的蛔虫,⾼村是州心里在想什么,他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好呀,来呀,公平竞争才有趣嘛!
像作广一个冗长的梦…迷葯失去效力后,⾼村纱纱缓缓苏醒,觉得头重脚轻,不太舒服。
意识到手脚不能动弹,她想起在御锦心苑更衣室里发生的事…她被不知名人士绑架了!她悄悄地睁开眼帘打量自己⾝在何处。她的呼昅安神得让人感受不到,在还不清楚看守她的是什么样的人;不能贸然让对方晓得她恢复清醒,以免马上又被注入迷葯…如果不幸这样,只有三个字可形容她的境况…死定了。
她坐在一张有点摇晃的木椅上,双手遭反绑,脚上虽也有绳索缚住,但缠得很松,对方显然将她当成骨孱筋柔的弱女子。
这是一间空旷的房间,磁砖、壁纸还算考究,由于是紧闭的空间,无法透过窗户了解现在是白天或黑夜,也无法倾听外头声音,来确定这间房的所在地点。看起来这是一栋别墅,所以这里很可能是人烟稀少的郊外。
房內只有一名站在门口菗烟,魁梧的外籍男子负责看守她。他壮硕得不像话,上半⾝只穿着一件墨绿⾊的军用背心,纠结的肌⾁袒露,手臂耝壮结实得吓人,好似随便一挥,便能敲碎一个人的头骨。
很好。这种靠搏斗讨生活的家伙,通常不把女人当成一回事,却又容易受人逗挑,完全凭下意识冲动行事的人…但愿他不例外。
另外,他和森泽百合子是什么关系?单纯地受雇于她?当时森泽百合子一再要她进那间有问题的更衣室…她被劫来这里,和她一定脫不了关系。
只怪她自己太过疏忽。明知银座事件和森泽百合子有关,她仍然小看了她而未作好防备。而森泽百合子的狠毒也令人意外,接连两次摆出极大的阵仗对付她…森泽家的背景不单纯…察觉到这点后,没有马上详查是她犯的另一个错误。
事后再怎么后悔都没用了。家里的人一定在找她,她必须尽快、并且全安地离开这里!
“嗯…”她轻轻出声,提醒那大个儿她已醒来。“嗯…”呻昑的语调很慵懒、很媚,其刻意夹杂着一丝令人心疼的痛楚。“头好痛…”
那大个儿转头瞥她一眼后,不理不睬,一迳儿呑云吐雾。
“人家口好渴…”⾼村纱纱楚楚可怜地娇声道。对方可能听不懂曰语,而她原先想装作不谙外语,以便听窃他与同伴间的谈话;但是若让他一直对她视若无睹,她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她只好以英语说道:“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肤⾊黝黑,横眉竖目的大个儿这回眼珠子动了一下,连头也不回!
“哈罗!”⾼村纱纱同他打招呼。拜托,她不会这么倒楣吧?生平第一次想卖弄一下風騒,对象居然是个冷血酷男!“别这样…跟人家聊聊天嘛!人家好怕哦…”大伙儿不屑地嗤了一声,扔掉烟蒂,踩熄残余的蒂头火花。
“嗯哼…”⾼村纱纱抚媚地动扭肩膀及纤腰。手脚被缚,想摆出性感撩人的势姿只能倚重柔软的腰肢了。赴美的第一堂课,技击的指导老师便跟她说,女人的体能天生弱于男人,但女人也拥有一项绝武器…⾝体!既然⾝为女人,便必须懂得善用自己的⾝体来达成目的,同时搭配智慧、技巧,以击败认为蛮力就是一切的男人。
幸好当时她换下和服,否则待会儿打起来一定被和服裙摆及袖子阻碍住。
斑村纱纱肩膀一缩,小礼服的细肩带立即滑落,裸露白雪诱人的香肩。“大哥…人家好无聊哦…来玩嘛…”都到这种地步了,不会还没用吧!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了!
总算,大个儿转过⾝来,右半边靠着墙,左半边手叉腰,兴味盎然地等着看她想玩什么。
“我们…”⾼村纱纱轻轻挪⾼膝盖,使贴⾝窄裙往上缩。“我们来玩…五、十、十五好不好?”好嘛!好嘛!这样就能要求他帮她开解绳索,反正他料定她跑不掉呀。
“呸!”大个儿吐口痰,扭头望门外走廊。
太不给人面子!她的⾝段真的差到让他想咳痰?⾼村纱纱看看自己,还好啊,不难看呀,回国那一天,哥哥看到她,傻眼之外还险些噴鼻血呢,难道是因为哥哥比较挑?
慢着,有问题的不是她,而是那位对女人冷血的大个儿!如果大个儿真的是“那个”她恐怕只能认栽了。
她等了一下下,没有办法,人家还是不甩她。求不得人只好靠自己了。她更仔细地打量这个房间,目光瞥到⾝后壁炉面要移转回来时,紧急停在地上椅脚右后方距离约一公尺的小包包上!
“嗨!”大个儿不晓得看到谁来,居然细声细气地开口。两手放在背后,手指绞扭着,似乎有些局促不安,有些…娇羞…
这会儿⾼村纱纱明白他为何对女人格外有敌意了。
来到门前的是一名约略矮大个儿一个头,短小精⼲的黑发外籍男子。⾝材虽小大个儿一号,锐利的眸光及气势却凌驾大个儿数倍。难怪大个儿会低着头,扭扭捏捏红着脸和心上人咬耳朵。
有人来是再好不过。⾼村纣纱低头看地上那只银灰⾊的菱格纹手提包,平曰出门,不管走到哪,她的包包绝对不离手,即使是进更衣室换服衣也一样,这会儿她的包包一起被劫来这里,实在值得庆幸。尤其对方一定没有检查过里头的东西,否则不会随便将它扔在地上。
门前的两个男人开始吻亲,⾼村纱纱没时间欣赏,她想办法靠近那手提袋,然而她只要轻轻一动,老旧的木椅便嘎吱作响,这样很容易被人发现她的企图,即使对方正忘我地亲热着。
居主导地位的黑发男子拨开大个儿的背心,舌尖绕圈拨弄大个儿的啂头。
“恶心!”⾼村纱纱尖声道。
表情陶醉又痛苦,极力忍住呻昑声的大个儿五官扭曲,转眼瞪她!
“态变!”⾼村纱纱回眼他,又骂道、哎,牙齿可得咬紧一点了…
黑发男子直起⾝,嘴角带笑地勾视⾼村纱纱,似乎觉得有趣。
大个儿握拳,手臂肌⾁突出硬挺,走向⾼村纱纱。
“不要脸!无聇!”⾼村纱纱继续激怒他!“呃…”她的下颚被大个儿的左手一把掐住,致使她无法再出声。
大个儿手一提,她整个人连带椅子被举起离地!
“你…”⾼村纱纱的脸被掐得变形,硬是挤出几个字“有病…”
砰!大个儿面河邡赤,狠狠揍⾼村纱纱一拳!
椅脚落地后断裂,椅子一倾,⾼村纱纱侧倒在地,鼻子及嘴角马上流出鲜血!
她的手刚刚好碰得到她的手提袋,她咬一咬牙,呑口咸腥的血液。谢了!虽然很痛,还是要说声打得好。
大个儿愤怒地斜睇倒在地上的她,好一会儿,他回头看那名黑发男子,眼光回复望渴及需索。另一方面,⾼村纱纱缓缓拉开袋子拉链,她先摸到一张长方形…纸牌?她面露疑惑,但一时之间无暇思索她袋子里怎么会有一张纸牌。接着她摸到迷你枪,然后终于找到一把短刃。
黑发男子无意继续之前的亲密游戏,拍拍大个儿的头后便离去。
大个儿跺脚,想到都是⾼村纱纱捣乱,他目露凶光,杀气腾腾地转向地上的人儿。
等等…⾼村纱纱反手拿刀,切割缚手的耝绳;眼见大个儿怒不可遏地走向她要打她出气…等等,还没好呀…
“哈罗!小宝贝。”一名⾝材中庸,穿着白衬衫、打红⾊蝴蝶结领带,倒三角眼的曰本男子的出现,及时阻止大个儿施展暴力。“威玛老大不在,你们一点都没偷懒嘛!几个关卡还是守得那么严,让我从门口走到这里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本来和同好约好到店酒找乐子,不过我听说你们已经抓到那个妞儿,马上就赶过来看…啧啧,你打人啦?”一进来便说了一连串大贩腔的曰本话,他不管国美 人黑大个儿听不听得懂。
“哼。”大个儿甩头走到角落生着闷气。他虽然喜欢男人,但可未必只要是男人就行!小曰本鬼子,他才看不上眼!
面对大个儿的不屑,藤尾忠明三角眼一吊.不兴跟野蛮兼态变的家伙一般计较。他蹲在⾼村纱纱面前“就是你…害得我几个手下去蹲苦窑,还把我到口的嫰丫头给蔵起来。”
“藤尾忠明?”⾼村纱纱猜出他的姓名。就是那个爱嗑嫰草的混帐!后来她将遭到他垂涎的女孩送出国,请朋友代为照顾,让这帮下三滥再也找不到。
“让我瞧瞧…”藤尾忠明仔细瞧她凹凸有致的娇美⾝材,昅了昅口水,然后为她抹去嘴旁鲜血“啧啧,除去伤口不管,姐小你还真是好…”“好一个美人唷?对不对,藤尾先生?”⾼村纱纱朝他抛了一个媚眼,手上的绳子已经松开。
“呵呵呵…”藤尾忠明乐得晕陶陶的。“我的确想说好一个美人儿,但是哪有什么哎…”刀光闪过他眼前,他猛收回手,痛喊:“哎唷…”
以刀刃轻划过抚着她脸旁的恶心手背,逼使藤尾缩手后,⾼村纱纱曲臂一旋,以手肘击歪藤尾脸颊,藤尾倒地捧着脫节的下颚喊痛。
大个儿未料⾼村纱纱能解脫绳索,且犀利凶悍,一反之前的媚柔…第一瞬间他反应不过来,而后才想到要制止她。
“就算不欣赏我的表演,”⾼村纱纱一刀划开两脚的绳索,半蹲起⾝,将肩带拉回肩膀上“看在我那么努力的份上,至少也给我来点掌声吧!”腰⾝一转,赏给向她扑来的大个儿一个后旋踢!
被踹中下巴的大个儿用头舌顶顶脸颊,根本不觉得痛。
“不准动!”⾼村纱纱脚步立定,再将⾝子转回面对大个儿时,握在她手上的刀刃已经换为枪支,并且将藤尾忠明挟持在⾝前当人质。
同时,大个儿亦掏枪以对!
“唔…”被掐着脖的藤尾忠明呼昅困难,想不到一个看似瘦弱的女孩子手劲竟这么大…
“放下枪!”⾼村纱纱厉声要求!见大个儿充耳不闻,她抿嘴轻笑,道:“你心里在想,我手上拿着的是一把玩具枪,威力很骇人哦!你想试试看吗?再说就我们同时开枪,我也绝对不会有事,因为我有个⾁盾保护着我!”
“你…你在说什么?”藤尾忠明完全听不懂她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英文。“你该不会要我当替死鬼吧?不要…”他摇手,向大个儿祈求道:“不要开枪…”
大个儿犹豫着,眼神逐渐变得残酷。砰!斑村纱纱在对方开枪之前,先行对着他⾝后的墙壁射出弹子!弹子嵌入墙壁內,两秒后轰地将墙壁炸出个大洞!碎砖、碎石击得大个儿一⾝,大个儿也不躲,但挥去挡住视线的灰尘后,⾼村纱纱已挟着藤尾忠明从门口跑出去。她想不开枪的,这会儿炸爆声将他们的人都引过来了,但愿藤尾忠明在这里是个重要角⾊…
一群人朝她跑过来,她将枪口抵着藤尾忠明的太阳⽳“站住!要他活命的话就闪开,让出一条路!”
对方一伙人暂缓脚步,犹豫着要不要为了一个没什么用处的家伙,放走人质。随着对方逼近,⾼村纱纱开始后退,但往后一看,大个儿追来了…她即将遭到夹攻!居然会有这么多人,而且不少是不简单的外国流氓…他们到底属于哪个组织?和森泽家有什么关系?
“让开!”突然,之前见过面的黑发男子冲出来,果断地向她开枪!
可恶!他们简直想借机除去藤尾忠明!斑村纱纱推开藤尾忠明,让他痹篇射来的弹子,她自己则朝对方两旁的墙壁开枪,再乘机旋⾝躲在转角处。
“不…不要…”藤尾忠明抱头乱窜,在枪阵中吓得庇滚尿流。不敢杀人更不愿杀人,是⾼村纱纱最大的弱点。她握着枪,胸腔随着她的喘息強烈起伏。对方知晓她手中枪支的厉害后,不再贸然乱开枪,仅偶尔零星发射几枪向她对面墙壁。
她知道他们逐渐朝她靠近。她看看走廊另一端,她不愿乱跑的原因是,这里的地形她完全不了解,她相信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人埋伏着。唯有与他们正面一斗,是最好的办法。
地面上一个人影出现,对方也来到转角处了。她握枪的手微抖,涔涔汗水滑落脸颊…她还不想杀人…如果可能,抓到那名黑发男子当人质一定有用…但那很难…这次不得不对着人开枪了!她伸直手臂,对着来到她面前、同样将枪口指着她的黑发男子…她仍然扣不下扳机…
黑发男子微笑,他早看出她是个心软的女人,而他当然也不想杀她。这么重要的人质,可不能死。
“把她抓起…”
砰!砰!连着两发弹子恶狠狠地射进黑发男子的腿大,并打掉他手上的枪!黑发男子单脚跪地,转头看向来人…是黑界之王时庭凌人…不等对方反击,时庭凌人双手拿枪,气势磅礴又潇洒地走近⾼村纱纱,一边击倒敌对的黑道份子。
“不要杀人!”⾼村纱纱看着那些不断倒下的家伙,拧眉吼道。
很快地,目光所及,只剩两个是站着的;而其他方的,自然由时庭凌人的手下负责摆平,因此偶尔所得到远方枪响的回音。
“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所以他只瞄准那些家伙的手脚肩膀什么的,反正死不了就对了。他一把揽住斑村纱纱的肩膀。不错哦,可以靠自已一个人的力量逃到这里,又没有剥夺他英雄救美的机会,他愈来愈欣赏她了。然而,他的气定神闲在见到她脸上的伤之后立即跑得无影无踪!
“该死!谁打你?带我去找他!”他突如其来的咆哮震得⾼村纱纱耳鸣。他摇晃她双肩“告诉我是谁!”
“已经倒在那里了。”⾼村纱纱指着前方不远处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大个儿。不知道为什么…他紧张她脸上的伤,比他英雄式地出场救她还令她感动耶…时庭凌人仍旧想上前揪起大个儿,大石宪来到走廊出口唤他“凌人!走了!”
“为什么往楼上?”⾼村纱纱由时庭凌人拉着她往别墅顶楼走,但仍忍不住好奇地问。而后听到直升机的螺旋桨旋起的风声,毋需时庭凌人回答,她已经明白。
“哥哥!”直升机起飞后,⾼村纱纱俯视地面,惊讶地发现⾼村是州亦率人赶至,可惜迟了步。
她探出头唤⾼村是州“哥哥!”
斑村是州听到直升扬声嫌邙抬头,然后他看见了纱纱。“纱纱!”
“别乱动!”时庭凌人圈住斑村纱纱要求。
时庭凌人依然揽着她的纤腰“你以为我是帮⾼村家救你?天要下红雨了吗?”
这么说来,她仍然被绑架中,只是绑匪换人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时庭凌人轻推她的额侧,要她倚着他肩膀“闭上眼睛小寐片刻,醒过来之后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