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整以暇地松开她的小嘴,凤秋官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君君,你做什么啊?”忍住,千万别笑出来!他暗暗告诫自己。
“…”君海棠无言,尴尬得直想找个地钻。
“你有这种特殊嗜好啊?”维持同样的无辜,他问。
“什么特殊嗜好,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呃…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刚刚也是这样吃我的嘴,我只是反吃回去而已。”想了半天,总算让她挤出一番不成理的说辞。
“我?我有吗?”最顶极的无辜表情祭出。
“有!你就是有!而且你还咬了我一下,连同后来的那一下,总共两下。”她计较着。
“是吗?那真是抱歉,不然我让你咬回来好了。”无辜换成抱歉,他好真诚好真诚地看着她。
“谁…谁要咬你啊!”不争气地口吃了起来,她恼着自己的不自然,但怎么也控制不了失了序的心跳。
“不行,我怎么能占你的便宜,你一定要咬回来。”不由分说地凑上自己的,他暗笑在心中。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她推开他。两交接,而且是在两人同样清醒的状态下,这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娇颜上的粉红色泽在不自觉中已蔓延到颈下。
“可是我过意不去啊。”捧着她的颊,他再次凑上自己的,轻贴在她紧闭的瓣上,还好心地指点了下。“君君,你要张开嘴,才能咬我。”
说话的瞬问,他的一开一合地轻刷着她的瓣,麻的感觉从她的边一点点、一点点地传到了她的心间…
太亲昵了!她的脑中响起了警戒的钟声,完全无法理解、更别提用正常的态度来面对眼前的状况,只能全凭直觉地抿起,想抗拒他带来的亲昵感。
“君君,你这样不行喔。”他轻笑,调皮地吐舌轻她抿起的线。
“你…”她吓了一跳,想骂人,但因此给了他使坏的空间。
她吓坏了,在他的舌闯关成功、初初碰到她软的丁香小舌之际。从没碰过这种事,也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事,吓了一大跳的她不顾伤口疼痛,奋力地推开他。
“喂,你很恶心唉,怎么能…怎么能…”光是想,她就觉得万分别扭了,更何况是用说的?只见她支吾了半天,最后便没了下文,因为她就是没办法把他所做的用具体的话语给说出来。
“我怎么样?”他又坏心地了下她的,活像只讨宠的小狈般。
“别这样。”她气结,却又拿他没办法。
“别怎样?这样吗?”明知故问,而且还再一次亲自示范…他贴上她的嘴,又亲又咬又啃的,而且范围在她失神中慢慢地扩大,从她的檀香小口到雪白滑的颈窝,到处都让他留下了“凤氏印记。”
从一开始的推拒到接受,君海棠也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只是自然而然地承受起他所做的一切。
沉沦中,她有几分的恍惚,一点儿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不是觉得他做的事很怪、很恶心的吗?为什么到后来她一点也不想抵抗,相反的,她还有几分的…几分…愉悦感呢?
因为她的困惑,让他得以继续他的偷香行动,这一回,贪嘴的滑溜小舌通行无阻地直入芳华之地,不光是品尝她樱桃小口中的纯真气息,还一再地逗着她的丁香小舌,直到她不自主地开始予以回应,两个人一块儿分享这个亲昵的吻…
“君君,你得换口气。”直到她有窒息之虑,他才松了口,看着她迷茫呆愣的可爱表情,眼中带笑地提醒她一声。
有赖他的提醒,她忽地回过神,但在她大口呼气的同时,发现自己的一双手臂已不知在何时上他的颈,活像个不知羞的女人,而他整个人则紧密地贴伏在她的上方…虽然他已避开了她的伤口,而撑在她身侧的手臂也支撑掉他大半的重量,不至于造成她的负担,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两个紧贴的姿势,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暖昧地着她?
连忙缩回在他身上的双臂,她用力地想推开他。
“你无!”她骂道。不明白他对自己做了什么,要不,她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行为跟反应?
“是吗?但我觉得你似乎喜欢我的‘无’嘛。”他偏头细想,一脸的无辜,看起来就是一副欠扁的样子。
“走开!”恼羞成怒的她不知哪来的神力,成功地推开他,并顺势踢他下。
“君君,你这样不行,想谋杀亲夫吗?”多半是故意让她的,被踹下的凤秋官梧着股抱怨。
“住口!别嘴的胡言语,什么亲不亲夫的。”让他这么一闹,她突然想起,上一回她在破庙昏过去时似乎也听过类似的话,好像是他要她当他的新娘…
简直是开玩笑!
“我警告你喔,这种话你别再说了,不然我打得你地找牙。”未受伤的手紧握成拳地挥舞着,她忿忿地撂下警告。
“什么说?”他惊愕地看着她。“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
约定?“什么约定?”一对秀眉险些卷成麻花卷,她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她忘了?他看着她,怀疑自己所听到的。
“你那什么表情?什么约定?我们曾做过什么约定吗?”凭彼此的默契,她当然明白他那表情所代表的意思,这让她很不服气地质问回去。
翻了个白眼,他丢出她想要的答…
“我们说好了,等你玩够了,就要与我成亲的!”
成…成亲!
君海棠看着他,青葱玉指在彼此间摆着,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成亲?跟他?
这开什么玩笑!
“你说!我怎么可能跟你做下这愚蠢的约定?”回过神来,她差点没跳了起来。
“请容我提醒一下,这个‘愚蠢’的约定,是大小姐你自己提议的。”凤秋官再翻了个白眼,原来她真把这事给忘得光。
“怎么可能!”她坚决否定一切。
“事实就是这样。”拍拍股,他想再倒回上。
“走开,你别靠近我。”她可不许他再接近她。
两手一摊,站在边的他一脸无奈。“不然你想怎么样?”
“我没有想怎么样,我只是想清楚这件事。”她一脸防备,直觉他是在唬她。
“还有什么好清楚的?这事再简单也不过;你侵犯了我,而我这人很是单纯,清白让你给夺去了,当然是非‘君’不娶了。”此“君”当然是指她君海棠的君,他早认定了她将是他今生唯一的。
“我…刚刚…”她气到说不出话来。
拜托,刚刚到底是谁侵犯谁啊?虽然其间她好像有主动过,但一开始的起因也是因为他啊!再说,她也不过轻轻碰了他两下,倒是他,又亲又啃又咬的,还把她的…她的…
想起两人舌交接的情景,她的脸又红了起来,就像刚才,别说是说出口,光是想到他把舌头伸进她嘴里的画面,就够让她觉得尴尬跟不自在了。
“我说的侵犯不是刚刚的那一次,是在更久之前。”以他对她的了解,不难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更久之前?”她愣了下。
“对啊,那时你好热情,抓着我不放,还把舌头伸到我的嘴里,差点吓坏纯洁无瑕的我。”他拍拍口,做足了欠扁的样子。
“住口!”她气结,撂下狠话。“你再说话,我会割掉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再也说不出话来,你信是不信!”
“君君,我真是错看你了,原来你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他摇摇头,一脸伤心。“你怎么可以占了我的清白后,就翻脸不认人呢?这跟采花大盗有什么分别呢?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凤、秋、官!”如果不是有伤在身,她一定先揍他一顿再说。
“叫我做什么?你叫得再亲热,也改变不了你玷污我、却又不想负责的事实。”假装擦着眼泪,他指控。
“我没有!”她握拳,考虑该不该冒着伤口再撕裂的危险,直接动手掐死他算了。
“你有!”他的语气比她更肯定。
“没有!”
“才怪,你就是这么做了!”
“你讲!没有就是没有,我根本没做过你所说的事!”
“怎么会没有?十年前,就在你九岁那年…”
“别骗我,九岁那年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再说那时你也才十岁,哪有这个道理,只有你记得而我不记得的?”
“你到底要不要回想一下嘛,记不记得那个一年一度,我们以前每年都会一块儿去逛逛的大庙会?”
不情不愿的,她点了下头。
“你回想一下,我们第一次一块儿下山到镇上参加庙会的事,你想想,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九岁时候的事?
君海棠本来不想浪费时间的,但看着他难得的认真模样,害得她不得不当真地想了一下。
“还记得吗?那一次是我让师父领回山上后,第一次见识山下村人举办庆典的热闹模样,也是我们两个第一次一起逛那个一年一度的大庙会…”他回忆。
经由他的提示,她也开始回忆,将记忆拉到两人第一次逛庙会的情形…
“海棠,你看,那儿有卖糖葫芦的。”熙来攘往的人群里,某个男孩对着身边的玩伴喊着。
那是凤秋官,那一年他十岁,同小他一岁的君海棠下山逛庙会,由于这是他被带到灵嵩山后第一次碰到这么盛大的庆典,整个人不显得有些兴奋。
兴奋的人不光是他一人,还有他的玩伴君海棠。
虽然她住在灵嵩山的时间较他长,足足早他一年多,但以往没伴,加上年幼的关系,她也没参加过这样的庆典活动,加上过往宫中封闭的生活,这不但是她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活动,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多的新鲜玩意儿,怎么能不兴奋呢?
“糖葫芦?那是什么?”她好奇,公主的娇贵身分以及入山后单调宁静的生活,让她对民间的小吃食感到陌生。
“不会吧?你不知道糖葫芦是什么?”凤秋官睁大一双跟她一样漂亮的眼睛看着她。“师伯没买过这个给你吃吗?”
口中的师伯正是教养她的玄华老人,因为他的师父不老顽童是玄华老人的师弟,所以不同于没入门的她,对于玄华老人,他得恭敬地叫上一声师伯。
对于他的问题,她摇摇头,与玄华老人虽情同祖孙,但玄华老人宠爱她的方式可不是逛大街买零食的模式。
“没关系,你现在就可以尝试一下味道,我们买两串来吃吃。”凤秋官笑咪咪的,然后等着她掏钱…出门时,他们将钱全放在她那边。
“可是只剩三个铜板了。”掏掏钱袋,她宣布。
“只剩三个铜板?凤秋官有些吓一跳,他记得出门时带了不少的,怎么这会儿就剩三个铜板了?
“我们刚刚又吃又玩的,现在就剩这些了。”君海棠尽责地说明钱的去处。
其实吃的方面用不了多少钱,真正让他们散尽钱财的,是一路逛来的小游戏。
他呢,孩子一个,总免不了被吸引,一摊又一摊地玩着;至于她呢,那更是别提了,除了也是孩子一个,还有个更大的原因,过往的闭生活让她从没接触过这种民间的活动,这下子遇上了,感到新奇之余还不大玩特玩一番?
尤且是贪贪新鲜之外,她玩出的成绩总是不尽理想,让不服气的她玩得比谁都还凶,现在还有剩,已经算很不错了。
“那现在怎么办?”一支支鲜滴的糖葫芦勾引着她肚里的馋虫,她问,怀疑三个铜板能买什么?
“没关系,我先问问看这糖葫芦怎么卖好了…”身体力行,他一溜烟地窜到卖糖葫芦的小贩身边,然后再飞快地回到她的身边。“一串刚好要三个铜板。”
“那只够买一支耶。”君海棠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
“没关系,你吃好了。”想了下,他做下决定。因为师父跟师伯常告诫他,她是他们的小娇客,得对她好一些,再者,也是因为他喜欢看着像水娃娃一般的她出开心笑容的样子。
“不用了,我们一起吃。”她直觉地口而出,然后朝他甜甜一笑。“这样我们都吃到了,不是吗?”
凤秋官险些看痴了,虽然他那时才十岁,又虽然当时为了方便练功跟行动,她巳开始习惯穿男装…这全是因为他的缘故;在他被带回后为求同样的方便,她便开始学着他的穿着,跟着他山跑来跑去,一副小男孩的模样…可眼前这笑,虽是男童装扮的笑颜,但多少已预告出她未来女孩儿模样时的妍丽与绝美,加上他本就喜欢看她笑颜绽放的模样,此时的这抹灿笑,看得他不由得有几分怔然。
年幼的心在那时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只是童稚的心灵并不会去细想,只觉得她的笑脸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表情,再者让他觉得感动的就是,她这位师父跟师伯口中的小娇客,竟愿意身体力行地实行“有福同享”这句话,决定跟他分享一支糖葫芦,这种讲义气的行为让他很是感动,连忙朝她出一朵大大的友好笑容。
“好,你等我一下。”
接过她手上的三枚铜板,他很快地买回一串糖葫芦,两个人手拉着手,高高兴兴地拿着那支糖葫芦避开人群,躲到戏台下分吃那支糖葫芦去。
五个一串的糖葫芦,一人一个,一开始时两个人吃得很愉快、气氛也融洽,到了最后一颗…
“剩下一个了,你自己吃吧。”凤秋官说。
君海棠一脸的渴望,但又显得迟疑。
这是她第一次吃这种民间小玩意儿,因为新奇,尤其有伴一起吃,吃起来特别有味道,因此她当然也想吃掉那剩下的最后一颗,可问题是她的心中又觉得不妥,她所受到的教养,让她无法丢下同伴不管,自己一个人享福,这让她说什么都没办法自己独掉这最后一颗糖葫芦。
想了想,她笑了。“没关系,我们一人一半。”依照老方法,她提议。
“这样好吗?”他看着她,有些不确定。其实也是很想吃的啦,毕竟才十岁大的孩子,能要求他什么?
“没关系啦,我们一人一口。”说着说着,她率先了口糖葫芦外表的糖衣,然后递给他。
他笑了笑,打从心底觉得她好可爱,接过了她手中的糖葫芦,开心地跟着了一口。
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外头包裹的糖衣很快地让他们给掉,剩下里头的山渣,两对同样漂亮的眸子再次对上。
“换你。”以为彼此的默契,他该会知道“规则”所以君海棠小心地咬了一小口,便将竹串上剩下的一颗山楂交给他,细细品味那酸中带甜的滋味。
他确实有着同样的默契,知道一人一口的“规则”但突然兴起的念头让他好想逗逗她。
“喏,剩下的都是我的了。”他突然说。
“为什么?”他的话让她觉得有点奇怪。
“因为我突然想到,我比较有资格吃这串糖葫芦。”
“为什么?”她越来越觉不解。
“因为我们的银两会用光都是你害的啊!”知道她的子,他故意刺她。“谁像你那么笨,像刚刚啊,给杂耍团的赏银实在用不了那么多,可你就是出手大方,一下就是一锭银,还有玩那些套索环的游戏,你一直玩不好,让我们又白白浪费了不少银两。”
“才怪,你也有玩啊!”她不服气,将一开始出手太大方的小小愧疚感也丢了。
“问题是我没玩那么多啊,都是你,一直一直地要玩下去,害得我们没钱买糖葫芦,所以我想了想,这串糖葫芦其实应该是我的,刚让你吃了两颗,真是太划不来了。”他故意跟她计较,想看看她等会儿得知他是开玩笑的,其实会把整颗山楂都让给她之后,她所出的惊喜表情。
“你以为你没有一直一直地玩吗?在那个九连环的摊子上,你还不是一直一直地玩,结果还是解不开,那才真是笨死了!”她回嘴,早不玄华爷爷常在她面前夸他天资聪颖、是个练武奇才。
他脸上得意的笑僵住。
“那是因为我玩到一半,看到老板没生意觉得可怜,想替那个摊子的老板招点生意,所以故意装不会的。”他想试着说清楚。
“骗人!你明明就是解不开,还玩了那么久,浪费了时间跟金钱。”觉得自己扳回一城,换她脸上挂上得意的笑。
“就算我玩得比较久一点,但还是没有你久啊,你连套个圈圈都套不好。”
“那又怎样?我没玩过,玩不好是正常的,总比你明明不会,还不懂装懂,跟我说大话,然后却怎么也解不开那个九连环来得好吧!”
“你…”“我怎样?拿来!那是我的。”她动手抢他手上的山楂。
“我偏不给。”他唱反调,就是不把手中的东西给她,早忘了一开始“只是想逗逗她、但实际要把这颗山楂子让她”的念头。
“拿来、拿来…”她扑倒在他身上,抓住他那只拿着山楂一直移动的手。
眼看她就要得逞,带着壮士断腕的精神,凤秋官干脆将那颗引起内讧的山楂给进嘴里。
“怎么样?现在你吃不到了。”虽然嘴里占了个山楂,让他连话都讲不清了,但可不影响他挑衅的心情。
“是吗?”一股不服输的倔脾气让君海棠低下头往他的嘴边咬去,趁他痛叫一声之际,她伸舌将他口中的山渣给挑了出来,而后咬着那颗山楂,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突地,一阵突兀的笑声引起他们两人的注意力。
“小朋友,抢东西抢成这样可就难看喽!”说话的是一个画着一张花脸的大叔,手里还拿着两刚买来的糖葫芦。他是这个戏团里的人,刚才发现戏台下的他们两人,觉得他们分食一串糖葫芦的样子可爱,便去买了两串想请他们吃,没想到刚买回来时会让他看到这一幕。
“幸好‘你们’都是男的,要不然啊,就算年纪还小,也得让两家家长帮你们先订下亲事才行。”花脸大叔哈哈笑着。
“亲事?”两对漂亮的眸子冒出一样的困惑。
“对啊!一般的孩子到了你们这年龄,也已经开始有男女之防了,要是像你们刚刚那样嘴咬嘴的,如果让人看见了,尤其又要是传出去的话,如果男方不负责、娶回女方的话,那个女孩子是会嫁不出去的,所以说呢,这不订亲怎么成呢?”花脸大叔还在笑,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不过啊,就算都是男的,你们以后也别再做出像刚刚的行为了,会让人说话的,而且会说得很难听。”
这时,远处似乎有人在叫着,画花脸的男人应了一声,看他们两个反应不过来,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得到后台等上戏的他不由分说地将手上的两串糖葫芦进他们的手中。
“喏喏,这里有两串糖葫芦,你们一人一串,拿去吃吧,就快开场了,我得准备准备去了。”说完,丢下他们两个人,花脸大叔便走了。
对看一眼,两个小家伙还没消化完刚听来的讯息。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个人手牵着手在回山上的路上…
“怎么办?我们嘴咬嘴让人看到了?”君海棠手上还拿着那串花脸大叔送的糖葫芦,不过她现在没心情吃了。
因为她的穿着,或许不认识他们的旁人不知道她的真实别,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她的别确确实实是个女娃儿,按那大叔的说法,她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应该没关系吧,只有那个大叔看见。”不似她,他倒是看得开。
“那还是看见啦。”她有些烦恼,虽然还不是很明白订亲跟成亲的真正意思,但倒也知道了女孩子似乎长大都得嫁人、跟人成亲。
“没关系啊,那你就嫁我、跟我成亲,那不就好了。”他觉得事情很简单。
“嫁你?跟你成亲?”她显得迟疑,一脸的苦恼。“可是我不知道嫁人跟成亲到底是要做什么耶?”
“还是没关系啊,我可以等你嘛!”
“等我?”
“对啊,就是等你,等你想清楚了嫁人跟成亲的事,那时我就娶你。”他笑,一双是笑意的眼晶晶亮亮的,样子煞是认真。
“真的吗?你会等我?可是等我可以离开玄华爷爷、离开灵嵩山后,我想到各地好好的游历一番耶。”在她远离病体后,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希望。
“没关系,我等你玩够了再娶你,而且我还可以陪你一块儿玩啊!”“真的吗?你不可以骗我喔!”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豪气干云地保证着,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可要是你突然跑去嫁别人、跟别人成亲,那我不就白等了?”
“不会啦,你等我,我这辈子就只嫁给你。”她也承诺。
“那好,就这么说定喽!”这下子,他觉得有保障一些了。
“不成,为了表示谨慎,我们得打勾勾才行。”她坚持。
“打勾勾就打勾勾。”他伸出手。
“说好喽,你得等我、陪我玩,等我玩够了就娶我。”她说出约定。
“好!我凤秋官在此跟君海棠做下约定…将来我会陪君海棠玩、等她玩够了就娶她。”他说,还不忘补充。“而你则是只能嫁我喔!”
“嗯!没问题,我君海棠在此与凤秋官做下约定…如果他等我,我就只嫁他一人。”她笑咪咪的,同样地对未来觉得有保障。
“好,盖印章!违者猪狗不如,让人拖去浸猪笼!”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将勾起的手指盖上对方的大拇指,接着彼此相视一笑。
皎洁的月中,两个刚私定终身的小萝卜头手牵着手继续往所住的山上走去。
“对不起,刚刚我不应该那样说你,还跟你抢那最后一颗糖葫芦。”开始有心情了,她吃着手中别人赞助的糖葫芦,为刚刚的小争执道歉。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原本只是闹着你玩的,后来却假成真,还吃了那颗山楂…”
“但我还是抢回来啦,所以是我错得比较多。”
“不会啦,一定是我错得比较多,你年纪小,我应该要让你的…”
“但是我不该那么野蛮的…”
山路中,两人的身影让月给拉得长长的,一路上他们嘀嘀咕咕地说着,彼此伴着彼此。而时光荏苒,这一伴,就是十个年头…
片段的回忆逐步拼凑出当年年幼无知时做下约定的经过,回想起所有的事,君海棠的脸色坏到不能再坏了。
一颗山楂,她就为了一颗山楂而把自己给价卖了?
“君君,这下子你全想起来了,是不?”看她的脸色来判断她的心情,这一向就是他擅长的,就算两人曾经为了他的创业而分别两年也是一样。
“那个…”飞快的转着脑筋,她试图说明那时的年幼无知。
“君君,你现在该不会想告诉我,你想翻脸不认人吧?我们可是打过勾、定下过承诺,违者猪狗不如、要让人拖去浸猪笼的。”他先发制人地提醒她,然后一脸哀怨,眨着眼睛故做无辜地看着她。“再说,就算不提你我的约定,在你玷污了我的清白,侵犯我柔软多汁的芳后,你忍心丢下我不管吗?”
玷污…他的清白?她的嘴角搐着,有种想直接掐死他的冲动。
“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舒服的样子耶?是不是伤口在疼呢?”
“你别靠近我!”挥舞着拳头,她制止他的接近,在她感到头痛万分的此刻,可不想再跟牛皮糖似的他搅和成一团。
“君君…”
“闭嘴!你不要吵,让我好好想一下。”她一脸凶恶,头都快昏了,一点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这样?
“这有什么好想的?就说一声‘好’,说你要履行我们的约定,这样事情不就解决了。”他觉得事情再简单不过,不明白她干嘛把它给复杂化。
“你开什么玩笑?这意思不就是我们得成亲了。”语意中的抗拒感再明显也不过。
“那有什么不好?”敛去嬉闹的表情,他眯着眼看她。
“不好不好,当然不好,而且是大大、大大的不好”成亲?跟他?天啊!她儿没想过这问题。
“可以麻烦你说说,所谓的不好,到底是怎么个不好法?”看着她的焦躁,他有礼地请教着。
她语,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说,这我们分开的这两年内,你有了意中人,有了其他成亲的对象,所以没法履行你我之间的约定?”维持一样有礼的态度,他好客气好客气地问道。
“什么意中人、成亲的对象?你别说。”她瞪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抑或者,身分尊贵如你,觉得我这市井小民的身分根本配不上你?”他再提供一个答案。
“你太过分了!认识我这么久,你真觉得像是那种人吗?”她不高兴,而且是大大的不高兴。
“那好,一来你没其他意中人,二来没有门户之见,而你也不觉得我们的身分有差距在,那么,可以请你告诉我,嫁给我,你到底觉得哪里不好?”绕了一个弯,还是要她说出她所谓的不好是不好在哪里?
“这个…呃…”她被问倒,会觉得不妥,只是一种直觉,但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