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变化
南琳推门进来就看见姐姐南隽正在擦眼泪,急道:“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南隽掸了掸眼泪道:“没事,眼睛有点磨的慌,这么晚了还不去睡吗?”
南琳挨着姐姐坐下道:“我睡不着!”
南隽心中一颤道:“还想着他吗?”
南琳轻声点头道:“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南隽的手有些颤抖,抚摩着妹妹的头发道:“你放心,他虽然小可武功高的很,不会有事的!”
南琳感觉不对,见姐姐的脸色差的很,道:“姐姐,你怎么又哭了?”
南隽的泪珠不受自己的控制,滚落下来,边擦边道:“没事,就是想哭罢了!”她心里的苦又怎么对妹妹讲呢,不说还好,一讲出来,怕是全家都得开锅!泵姑、玉兰、天那,她真的想长睡不醒,不去想这事。
南琳见姐姐真的很难过的样子,也不敢深问,极力安慰了一番就回去睡了。
南隽如何能睡得着啊!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三更,最后披了件衣服出去望天。无巧不巧看见玉天香也站在天井中仰头望天!
南隽走近道:“姑姑,玉兰怎么样了?”
玉天香看了她一眼道:“睡了。”
南隽见她双眼红红的,知道和自己一样哭过可。过来拉着她的手道:“姑姑!”
玉天香打住她道:“什么都别和我说,什么也没发生过!”
南隽见她说的没有丝毫底气,不由苦道:“姑姑,事实就好是事实,逃避也没有用,它也不会改变了!”
玉天香身上虚的不能在虚了,被南隽这么一说,人也差点跌倒,嘴轻颤,一语皆无!
就这么呆了好一会儿,玉天香道:“琳琳喜欢那孩子,兰兰也一样,这你我都知道的很清楚,我们呢?对他一无所知,一点了解都谈不上,是失身于他了,可那是什么情况啊,咱们又是什么身份啊!听静思说的意思,他自己都吓坏了,我们除了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能怎么样呢?再说了,我是你和琳琳的亲姑姑,兰兰的娘,我能怎么办?好在我是生养过的,不像你是黄花闺女,姊妹同待一夫,还是可以的!”南隽刚要说什么,玉天香接着道:“回去睡吧,天寒了,这事也千万别让兰兰晓得,我怕…”
南隽点头道:“我知道的!”
一大早,玉兰火烧火燎地来找南琳他们,原来,玉天香留了封书信,说是有事要办出去几天。可大家都知道她能有什么事呢,不着急。南隽心知肚明,姑姑这是躲了,一走以避之,自己呢!又该何去何从呢?
几人正在为玉天香的事愁呢,温戬儿登门拜访!开门见山就问南琳和不和他们一起去洛。听闻玉天香走了,温戬儿又看了看南隽,想起玉天香母女,心说这一家子也够倒霉的,不知道她们怎么解决,难啊!
南琳听温戬儿这么说,高兴的不得了。玉兰道:“我也去,那小子不是丢了吗,我看是吓跑了吧?”让她歪打正着,的南隽和温戬儿对望了一眼,看到的都是一个愁字了得!
简月可以说是众女中最快乐的,快乐的简直像只小鸟,和静思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静思道:“小月姐,我是未卜先知吧,就知道你会这样的,也真是的,一下那么多,好烦啊!”简月红着脸道:“这,这是意外嘛!”她回来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简明说了,当然只提及她自己的事情。老爷子大手一挥,当即就把事情敲定了,以干老子和岳父的双重身份,想来那小子也不敢说什么。不过简明是打心眼里高兴,这样的女婿打灯笼也找不着啊!
众人打点行装,忙乎了一早晨,胡香儒自然是想尽办法跟着!临行之际南澄把温戬儿拉到一旁道:“我把琳琳就交给你了,那小子要是对琳琳不起,我可找你算帐!”
温戬儿嘴上答应,心里说话:“不知道你知道真相会怎么样,搁我,立马抓狂!”
狗蛋昨天睡的很晚,醒来的时候爹娘已经干农活去了,他胡乱扒了口饭,拿起自己的鱼网去捕鱼去了。前几天,狗蛋找到一个地儿,那的鱼特多,每尾都在一斤往上,这几天光是卖鱼的钱就赚了几钱银子,爹娘直夸他呢!狈蛋听城里说书的先生讲,这条河上,姜太公还钓过鱼呢,直钩都有鱼上钩,怪不得鱼会这么多。
来到下鱼篓子的地方,狗蛋了眼睛,这河里怎么会有冰呢,不是做梦吧!下了河,狗蛋把细碎的冰块扒拉向一边,去提鱼篓子,第一次没提动,这可把狗蛋乐坏了,会是多少鱼啊!十斤,二十斤…等把鱼篓子拉上岸边一看,没把狗蛋的吓出来,一条大腿伸在鱼篓子下方。狗蛋妈呀一声,滚跑到一边。狗蛋是见过死人的,了几口气,把那条大腿往外一拉,死人就被他拉了出来,身上还挂着细碎的冰茬呢。鱼篓子里的鱼也早被冻死了,硬梆梆的。
狗蛋原本想扯大腿把人扔河里去,可见死人脸色红润,过来一探呼吸,还略微有点气,他时常听说书先生讲行侠丈义的故事,多少也受点熏陶,当即把人背回家里,累的他呼呼带,冻的他胳膊都青了!把人扔到上,看着半死人穿着滑稽的小芭衣服,狗蛋好玄没乐出来,转身去找爹娘去了!
狗蛋的爹娘都是老实巴的佃农,见人已经这样了,怎么也得救一救才是。狗蛋娘熬了碗姜汤给灌了下去。一连三天过去,在第四天头上,人总算醒过来了。诸位也一定猜到这半死之人就是承焕。
承焕看着脸盆中的倒影,长啸不绝。把狗蛋一家三口吓的堆在地上。怎么着!水镜中的承焕已经变样了,变化太大了,连他自己都不认得,能不惊厥吗!两鬓的头发雪白,脸依然还那么俊美,可这让他又惊又怕,一时无法接受自己这个新的形象,头浸在水里,心中一片空白。狗蛋状胆来到承焕身后道:“大哥哥,你没事吧?”一推,人就软绵绵地倒下,已经晕了!
承焕看着舒缓的河水,双足浸于水中,穿着狗蛋爹的衣服,但仍然掩不住他的英俊之姿。他原来的衣服已经小的不能穿了,变化这么大,的承焕错觉自己是死过了,可能又借尸还魂罢了。
老实人就是老实人,承焕怀里的近百两银子一点也没少,凭牌也还在,不过三人看到这么多银两的时候还是口干舌燥的。
承焕现在有点木纳,事太多了,也太糟了!他有些腾不开手脚!桃红!桃红!那是自己的女人吗?是了!自己与她温存的场景不时记起,还有爹娘的身影也不时浮现在脑海里。可就是差那么一点,他想不起来家住拔处,父母姓甚名谁,自己又叫什么!懊不闹心!
狗蛋正抓到一条大鱼,高兴地喊着:“大哥哥,晚上有鱼汤喝了!”
晚饭时,鱼汤飘香,引人食指大动,承焕这几天很能吃,每顿怎么也得四碗来饭。正吃着,狗蛋娘道:“那口子,隔壁小翠要出门子了,你明天去帮帮忙,姑娘出嫁可是大事。”
狗蛋爹笑了,口应着。
承焕听的心中一痛,是啊!姐姐也快嫁人了!眼泪落在鱼汤里,味道苦涩苦涩的!
承焕自己只留了十两银子,把余下的银两都到狗蛋爹的手里,道:“叔叔婶婶,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无以回报,这些银子够你们买几亩薄田的,狗蛋也可以读点书。收下吧!”几翻推辞不过,狗蛋爹千恩万谢地收下了!可见好人有好报,古人说的一点都没错!
承焕边走边拍拍胳膊踢踢腿,现在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不知道是好是坏,自己要是去了洛,姐姐会认自己了吗?让他略为安心的是当面见到玉天香他们也一定认不出自己来。而最头痛的就是怎么面对她们了,愁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承焕屈指一算,在狗蛋家耽搁了几天,想来还赶得及,问明了道路向洛赶去。这一,暮色苍茫,华灯初上时,承焕来到咸城内。此时街上行人熙攘,热闹的很,承焕漫步走过大街,一路上走的都是小路,一进大邑,顿时被吸引住了!以前也与涟漪等人去过大地方,可感觉全然不同,他现在的头脑活络的多地多,以往一些转不过弯的地方现在都豁然开通,连带的武功上的见解也有了突破!
承焕腹中一阵长鸣,心中不由暗笑,还没吃晚饭呢!又走了几步看见靠近右边有一家相当大的客栈,门前灯光辉煌,门脸上横着一块牌匾,上书高升老店四个大字。来到门前,店小二早站在那里笑脸客,见承焕衣草鞋,就是一皱眉,可开店不拒客,而且见他穿的虽破可气度不凡,笑道:“客爷,住店吧,这里的房间很宽敞,吃住都方便!”
承焕含笑点头,道:“给我找一间较清净的房间!”
店小二随笑答话道:“东跨院还有一间上房,客爷随我来看看吧!”说完往里带路。
承焕随着店小二步入店房,见这家客栈还真不小,前堂兼做酒楼生意,这时二三十张桌子,客人也坐了七八成。
过了前厅,见后院果然十分宽敞,顺着迂回走廊来到东跨院,院内布置的花草葱郁,却也幽雅不俗。这间跨院共有四个房间,想是其余的都有人住了。
店小二把承焕让到西面的厢房中,燃起蜡烛,弯笑脸道:“客爷,晚饭是开在房里还是…?”
承焕未待他说完,打住他道:“别忙,你先给我打盆水来,等会我要出去!”
店小二见这土老帽还难伺候,可是客人住宿吃不吃饭任由客便。再看承焕双目如幻,两鬓霜白飞,哪敢气,忙点头退出打水去了!
承焕见这厢房倒也清净,顺手推开前窗,此时已经有星光地,照的院子里还算明亮,院中有一座三丈高的假山,假山上青苔遍布,杂草丛生,但并不难看。
就见门帘一掀,店小二已经把水打来。承焕边洗边想,自己一路只顾赶路了,也得换件衣服了。他随涟漪等人在一起时,衣服可是光鲜的不能再光鲜了,穿了这么久的衣,还真有些不习惯。待店小二几句并付过银子,出店而去。
咸的裁铺多的是,承焕随便找了一家,时间不大,做好了两套宝蓝色的新装,里外三新。人要衣装,他换好衣服往那一站,连裁师傅都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的手艺这么好。他却没想想人怎么俊咋不说呢!
承焕也很满意,就是耳朵上边那两缕霜白有些碍眼,但无损其俊逸的整体形象。
承焕刚才从钱庄提了一些银子,付过衣服钱,出门没多远见前面有座高耸的酒楼,醉月楼。
承焕举步登楼一看,客人还真不少,几十张桌子差不多坐堂了,猜拳行令之声织成一片。
伙计一见客来,忙笑嘻嘻上来招呼,在靠窗口处替承焕找了张空桌,请承焕坐下,笑问道:“公子爷是喝酒还是吃饭?我们这里有陈年女儿红、状元红、白干、花雕。应有尽有,要是吃饭,有炒四宝,清蒸…”伙计大概是怕客人不知道什么好吃似的!
承焕见伙计还要说,拦住道:“好了,你先上一小傍女儿红,随便几样小菜就行了,一会再吃饭!”
伙计应了一声,不一会酒菜上齐。
承焕刚想吃,就听楼梯大响,抬头一看,只见上来三个胖大汉子,在承焕对面的桌子坐下。三人都在四十上下,长的实在太丑了,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黑子,再加上皮肤黝黑,越发显得丑陋。三人间微微突起,一看就知道带着软家伙,而且行匆匆,眼神不正,承焕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好人哪有这样的,便留了神。
三人落座后便呼酒要菜,催的很急。伙计眼睛也毒得很,一看就知道三人是武林中人,哪敢不字,更加小心伺候着,不多时把酒菜齐备送来。
三个大汉一阵狼虎咽之后,就听居中的大汉低声对另外两人道:“这次是我们陕中三虎入教后第一次被派出来办事,如果不好好干一场,当真会被人说咱们兄弟是脓包,那就糟了!对皇堂主也不好待啊!”左边一个胖一点的人笑道:“大哥这个你当可放心,凭咱们陕中三虎,怕过谁呀!小小的一个昆仑小儿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位大哥又接着说:“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虽然不怕谁,但这次情况不一样,一者对手名剑千秋任青云乃是昆仑掌门的儿子,武林中后辈的杰出人物,如果没有真能耐哪能在一年之内名震江湖,二者我们为什么加入通天教咱们自己明白,这次如果干的不好,哪有脸面回去啊!今后生计如何打算啊?所以要特别小心,咱们现在就去设伏!”说完叫过伙计算帐,三人起身下楼。
承焕对通天教甚为感冒,多半是因为涟漪的缘故,又见他们去对付昆仑弟子,定不是什么好事,忙丢下银子,在后面跟着。
承焕从来没跟踪过什么人,把人还跟丢了!
等承焕在一片空旷之地找到时,星光下,陕中三虎正手拿兵刃围住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玉面英俊青年猛攻。
这少年这时正以湛的剑术和快捷灵活的步法与三虎斗。
承焕知道这青年就是三虎所说的昆仑派名剑千秋任青云了。见他英俊非常,虽然在动手但还很儒雅,打定主意要帮帮他。看来,人长的英俊就是好啊!
且说这陕中三磺亲兄弟,老大陈昌、老二陈中、老三陈吉。三人仗着一身武艺在陕北一带飞扬跋扈,也算恶名远播,后来被侠义之士赶出陕北,三人才投奔到通天教栖身,这次是他们兄弟入教后第一次出任务,杀名剑千秋任青云。无奈任青云也不是纸糊的,本领极高,双方苦战一百多招仍不分胜败。
陈昌见兄弟久战无功,气的七窍生烟。陈吉心思细,看这情况,打到天亮怕是还不能干掉任青云,心中一动,不如用新练成的三才阵把任青云累力,然后再下死手,于是长啸一声。另外两人见老三怪叫一声,知道是暗号,随即各自站定门户,施展三才阵的攻势。
这一来威力大增,登时把任青云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三虎见把任青云迫的险象环生,不由大喜,加紧攻势想早些解决。
任青云是昆仑掌门任克定的长子,尽得乃父真传,人又极肯下苦功,所以很有点料,一年前奉父命下江湖行侠。他人很讲义气,最看不得武林败类到处行凶,仗着一口宝剑专找危害江湖的混蛋,以致这短短的一年时间即使凶人闻名丧胆,但也被某些人恨不得生食其。任青云本做书生打扮,可他气势傲天,江湖上便送了个名剑千秋的大号,贴切的很。
任青云刚开始还大占上风,这会形势已然不同,只要你攻向一人,另外两人便齐围攻过来,并且渐渐感到一种压力,越来越大,的他不过气来。转眼间被打的无法还手。心想难道今天真要丧命于此吗?不由起他拼命之心。银牙一咬,宝剑一招昆仑绝技剑平天下,朝陈昌刺去。
陈昌见来势凶猛,倒也不敢硬接,忙侧身闪过。脚踏三才位上,手中软鞭一旋,直取任青云的下盘。
任青云见自己一招无功,三虎的软鞭又分前中后齐来。
这么一来,饶是他武功再高也只能两眼一闭,等死吧!
哪知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听一声断喝,接着耳听三虎各惨哼了一声,同时又有一少年口音道:“通天教都是这样的吗?以多胜少,我就知道,姐姐说的一点没错!”承焕不由想起初遇涟漪时,通天八卫的行径。
任青云知道有了变化,睁眼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侧站着一个凤眉墨瞳,面如冠玉,丰神俊逸的十八九岁少年,正冲自己微笑呢!任青云心知肚明,知道眼前的便是救命恩人,不过心中怀疑这少年不到二十岁,哪来那么高的武功呢?但人家救自己总是真的,所以一时愣在那里发呆。承焕不笑了笑。
且说陕中三虎,只听一声大喝,蓝光一闪,自己便被一股寒之力震飞出一丈远,爬起来一看,不目瞪口呆,眼睛了向四外又看了几遍,才又齐看着承焕。心中都道:“看这少年文质彬彬,弱不经风的样子,说什么也不相信是他干的啊!但又不容你不信,不由也怔住了!
承焕见状笑了,道:“你们刚才以多胜少,本应该让你们多吃点苦头,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三虎平时差不多叱喝别人惯了,之前被承焕先声夺人,此时听了承焕这话,哪能受得了,又见承焕不过十八九岁,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过十八九年的火候,再强也强不到哪去!因此心中认定对方刚才是仗着轻功高明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偷袭得逞而已。
三虎这一想气可就大了,难兄难弟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同一种想法,举起手中软鞭,喝道:“小杂种,拿命来吧你!”一齐朝承焕挥去。足下仍然是三才阵势。
任青云在三虎的喝声中惊醒过来,见这少年对三虎的举动视如不见,不由心中大急,想冲过去相救,已是不及。眼见这救自己的恩人马上要被杀,不由吓的忙闭上眼睛不忍看那惨状。
哪知道就在他将闭未闭是时候,但见少年俊目闪光,口中响哼,接着就听一声巨响,惨叫连连。
任青云一看,不大喜过望,原来从三面向少年进攻的三虎被少年双手一扫,个个如同短线的风筝相似,飞出去几丈远。普通倒地不起。那少年此时也怔在那里不动。任青云这时才了一口气,心中如释重负,走了几步向承焕道:“少侠伸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请受任青云一拜!”
承焕有点发傻,想不到自己双手一拂就把三虎震跌出去,所以还在那发愣呢!他也不想一想,他平时都和谁在一起啊!那些人叫一个出来都不是好惹的!而且他身上金丹仅剩三颗没化,其余都已随他的变化融入在身体里,陕中三虎之哪是承焕五层劲的对手。此时见任青云要行礼,不由俊面微红,道:“路…路见不平而已,我也看不惯通天教,谈不上什么恩不恩的!”说完一伸手发出一股清寒柔和的气劲将任青云托住。
任青云就觉得被一种寒凉如雪的气劲托住,不惊奇万分,这十八九岁的少年当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难怪三虎不是他的对手,他哪里知道承焕刚才不过使了五层劲呢。任青云道:“少侠不肯受礼,任某也只好听从,这陕中三虎作恶多端,现在又加入了通天教,我不想放过他们!”
承焕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只好交给任青云处理。
任青云大喜,但也不好在承焕面前杀人。废了三虎的武功道:“你们平干尽钡事,本应诛杀,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只废了你们的武功,以后如能好好做人也就罢了,要是凶不改,枉动真力便会吐血而亡,你们去吧!”
三虎被承焕震出,已经无力起来。这时听说还能活命,恨不得借两条腿,连滚带爬跑了!
且说三虎一走,任青云回头招呼承焕,互相一问,原来两人住在同一客栈,不由都很快。
回到店房,把店小二吓了一跳,第一眼还没认出来,可见承焕换衣服前后又是差了一个档次。此时已晚,二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承焕起身出房时,已见任青云了上来,二人又是客气一阵,才由任青云带到外面用饭。他们好似前生就认识一样,一见如故,越谈越投机。
任青云问及承焕的身世,承焕不由鼻管一酸,星目中下两行热泪,把自己记忆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让任青云知道。任青云也不叹息,握着承焕的双手安慰道:“兄弟不必难过,事情总有明白的一天,到时自是明了…”
承焕听他语言亲切,不由双目又是一红,咽声道:“多谢大哥的安慰,如蒙不弃叫你一声大哥可好!”敢情承焕那段时间受大哥他们的爱护,那是长辈的关爱,此时感到任青云这种年龄相仿的亲切热情,不由的真情。
任青云听了大喜,两人无形中又增进了一层感情,真有相逢恨晚之感!
两人在咸住了两天,这两天他们游遍了咸的远近名胜,同时让承焕得了不少好处,任青云系统地把江湖正两派人物都详细的告知,和一些行走江湖的要领。承焕这才算真正踏入江湖。而后,两人依依惜别,承焕也忘了问他要去哪里,从而错过了见到温戬儿她们的机会。不过说老实话,承焕现在真的没有准备面对她们。
承焕购了客船顺渭河而下。放眼一看,太阳西斜,晚霞照在湖面,被湖水一反,金光耀眼,加上晚风轻拂,微微作响,配合着渔夫的歌声,令人有身临仙境的感觉。承焕不由的呆看到天色入暮,渔火点点之时才入船安歇。
西安。承焕故地重游,心生万千感慨,来到街上,行人如梭,热闹非常,承焕来到闹市中,眼见处处灯光如画,店铺林立,于是走进一家酒楼,找了个靠窗的雅座坐下,点过酒菜,独酌起来,回想点点滴滴,不长吁短叹!
吃过饭后想要伙计算帐的时候,就见店门外闪进两个人,一个是身穿八卦衣,头戴紫金冠的高个老道,再看另一个,承焕居然认识,正是奇丑无比的吴池。
这两人进店后便也寻了张空桌坐下。承焕见那老道生的冷漠异常,一对黑少白多的三角眼正放着冷森森的光,配合着一张大嘴,很凶。背后斜一把宝剑。两人落座后,伙计上来招呼,吴池点过酒菜,待伙计走后对老道道:“师叔,听说那王家的总管邱生花了不少钱在官府,又请了武当和少林的俗家弟子,如果那些牛鼻子和秃驴真来了,对咱们通天教可是不利啊…”吴池还没把话说完,便被那老道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吓的吴池连话也不敢说了,刚才一时忘乎所以说出了牛鼻子这一老道的忌讳,真是该死!
伙计这时拿了酒来,两人胡乱吃了一阵后,便由吴池付钱离店而去。
承焕看见吴池就知道那老道也不是好饼,可他不知道灵蛇教的人什么时候入了通天教呢?随宝韵又干什么呢?邱生!莫不是诗柔姐姐家的管家吗?难道通天教要害他们?这通天教怎么总干坏事呢!
承焕在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付帐,心中却想明天是不是去看一眼呢?就是去了也不能让诗柔姐姐认出来,免得麻烦!
回到店房刚想躺下,无巧不成书,就听隔房有人说话,凝神一听,正是吴池在说话,承焕心说巧了,敢情还住一个店房里。
只听吴池道:“师叔,明天就是约好的日子了,怎么也不见随宝韵那娘们的影子啊?不是说还有两个高手吗!”
那老道冷冷说道:“咱们为的是财,王家那么大的家业呢!所以要把那丫头片子和为她说话的人一网打尽,而随宝韵自然可以以堂堂正正的身份接管产业,放心,官府那边有人照应,而且咱们又准备了那么多的火葯、毒弩、灰包。一定会成功的!”
他俩这么一说,却把承焕吓的冷汗直,真想过去痛打吴池一顿出出气,他们也太坏了。但又怕打草惊蛇,决定了明天如何也要告诉邱生。
次,承焕来到王府门前,见两扇黑漆大门微开。门边站着一个彪形大汉。承焕作揖笑道:“麻烦大哥通报一声,我想见邱生总管!”
那大汉见承焕谦虚有礼,也拱手笑道:“那你等一会吧!”说着进去了。
承焕借机打量,只见还是老样子,红墙碧瓦,楼阁隐现,黑黝黝的屋脊一片片的,看上去怕有百来间,院中种着一排壮的树木,壮丽之极。
邱生正在发愁呢。听有人要见自己,心中一喜,可出来一看,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