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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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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惊呼让头昏脑沉的承焕转身向后打量,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手捂朱,眼中出惊恐的神色看着承焕,她不明白自己门前怎么还出现了一个血人!

  承焕浑身浴血,虽然多半是别人的血溅到身上,可冷眼一看,确实够恐怖的。

  少女双腿有些发颤,终于,那声救命喊了出来,女孩子的嗓子本就尖细,这一声救命传出多老远去,登时把王府上下搅开锅了。

  一会功夫,七八个大汉在王鸿的带领下赶了过来,王鸿刚收拾完伤口,打算过来看看承焕他们,没想到刚转过门就听见了楚璃的尖叫声,吓的王鸿一灵,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跑了过来。楚璃是王鸿的童养媳,还没有圆房。

  王鸿来到近前,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把楚璃揽在怀里道:“小妹别怕,这是大哥的朋友。”

  楚璃看见王鸿,胆量就壮了几分,但脸色还是难看的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姑娘家,哪见过这个啊!要是她知道王鸿刚才跟承焕一个模样,估计马上就得晕过去。

  王鸿见承焕口角鼻孔血,惊道:“贤弟,你怎么了?”说着放开楚璃,过来把承焕搀起来。

  承焕刚才也没看地方,跑到楚璃闺房的门前来吐血,把人家小姑娘吓了一跳,此时略感好过一些,道:“没什么,老毛病了,多谢王大哥关心,这位是?”承焕心中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王鸿见承焕脸色极差,道:“这是我没过门的子楚璃,贤弟,你赶紧回房休息,我马上找个大夫来。”边说边拉承焕往回走。

  承焕方才吐血数口,就觉得脚下无力身体有点发飘,要是王鸿不拉扯着他,估计是走不了几步的。

  王鸿把承焕扶回房里,觉得承焕这屋有点冷,一看,连个火炭盆也没有,一拍脑袋,道:“瞧我,实是疏忽了,来人,马上去厨房取两个火盆来。”

  楚璃也跟着过来,见上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这一吵嚷,蓝梦司就醒了,睁眼见王鸿把承焕扶坐在边而承焕口鼻渗出丝丝血迹,立即裹着被子坐了起来,道:“这…怎么会这样?啊!”由于牵动伤处,蓝梦司不由痛呼出声。

  承焕阻止蓝梦司起来,把她放倒,道:“蓝姐姐莫动,我没事,刚才吐了几口淤血,看把你吓的。”

  王鸿一拍楚璃,道:“小妹,你在这里照看着,我去去就来。”

  蓝梦司不知道王鸿还有个小子,见楚璃面容虽不是绝但给人以楚楚动人的感觉,气质上更是出众,暗道:“好惹人怜惜的女孩子啊!”楚璃这会心神已定,这才倒出功夫仔细打量承焕和蓝梦司,尤其是承焕,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呢!简直比女人还美,而蓝梦司的容貌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有些憔悴但不掩她风华绝代的本。第二印象,楚璃就对二人生出了好感,再说了,这又是大哥的朋友,更没的说了。

  楚璃十分乖巧,见房间的一角放着脸盆,她过去把手巾浸拧吧递给承焕,道:“你擦擦脸吧!”

  承焕道了声谢,把污秽不堪的脸擦拭干净,就像是璞玉抛光,楚璃心下都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男人啊!比自己还美。

  蓝梦司往里挪了挪,道:“承焕,上来躺一会吧!我看你很累了!”

  承焕确实有够累,身子一贴到上,后背的酸楚险些让他呻出声。这个时候,两个大汉一人端了一个火盆进来,屋子里的温度当时就上来了,暖意融融。

  随后,王鸿领了一个郎中进来,不知道他这么短的时间在哪找来的。

  郎中把葯匣子放在边,让承焕伸出手来,他将手放在承焕的手腕上,闭目审脉。过了半晌,他摇了摇头,道:“此乃绝脉,一时如屋漏,一时如雀啄,若沉似浮,老朽不敢给开方子,还望王大人见谅啊!”一句话,给承焕判死刑了!蓝梦司急道:“先生,你没看错吗?真的这么严重?”王鸿和楚璃也看着郎中,希望郎中诊断错了。

  郎中捋了捋胡须,道:“老朽是依照脉象而断,确实是这样,不过…”

  众人异口同声道:“不过什么?”

  郎中似乎是在吊大家的胃口一样,不过了半天,才道:“不过,他脉象虽然十分紊乱但虚中有实,底蕴有力,应该不会马上就死,但要是这样活一辈子,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郎中说完,给王鸿作了一个揖,起身告辞了。

  承焕并不赞同郎中的诊断,说到医术,他只对墨凤等人比较信服,再说了,自家人知自家事,体内的寒灵和烈火所做的对抗他比谁都清楚,至于郎中所说的脉象,不过是烈火寒灵的后遗症罢了。

  承焕见王鸿,蓝梦司等人面色不愉,微笑道:“王大哥,蓝姐姐,你们不要听这个蒙古大夫胡说,小弟怎么可能这么不经揍呢!你们看。”说着,承焕随手挥出一掌,把火盆向后劈出了一尺左右,同时就感觉心口一闷,险些又要见红,但为了不让蓝梦司等人担心,不得不如此了。

  果然,蓝梦司和王鸿都是练家子,一看承焕重伤之余还能有如此功力,都把心放了不少,蓝梦司一扯承焕的袖子,道:“还逞能,还不快些躺着休息。”

  王鸿也道:“贤弟,你真得好好歇歇,身体本来就没复原再经这么一折腾,更受不了了,孙大哥已经去找承烨和少卿了,等你睡醒了,我们哥几个再来看你。”说罢,和楚璃退了出去。

  蓝梦司把被子给承焕挪过去一半,搂着承焕的,道:“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我一个人可怎么好!”承焕感觉到蓝梦司的情真意切,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的,你也知道,我命好嘛!凡事都是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的,对不对?”

  蓝梦司一紧承焕的身,道:“就知道贫嘴,你说说,今次要不是因为救左存礼,我们会的如此下场吗?你告诉我,你跟左家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救左存礼呢?”

  承焕哪能告诉他实话啊!但又不忍欺骗她,道:“蓝姐姐,我是有苦衷的,别问我好吗?我真的不能说。”

  蓝梦司又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听承焕如此说,道:“不问就不问,只怕你藏在心里更难受,不管因为什么,姐姐都理解你。”

  承焕叹息一声,想着就要成为别人子的左金莲,心里百感集,长出了口气,暂且不去想她,道:“蓝姐姐,人家都说你是九尾魔狐什么的,为什么我从未看见过你像传说中的那样啊?”

  蓝梦司被他问乐了,道:“姐姐以前的样子可是很骇人的喔!曾经一口气杀过一百多人呢!可谁让我遇到了你这个小冤家呢!也不知道在哪来的那恼人的闹花气,真的把我变成花痴了呢!快说,你是什么时候对我下手的,是不是见我漂亮就见起意了啊?”

  承焕大呼冤枉,道:“姐姐明见,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闹花气传导给你的啊!按理说只不过撞了你一下,也不可能啊!真是想不透为什么,也许…也许…”

  蓝梦司瞪着承焕道:“也许什么?”

  承焕噗嗤一笑,道:“也许我们上辈子就是夫啊!那一撞就把你在阎王面前许下的若言想起来了,说这辈子还做我的子,有可能喔!”

  蓝梦司轻笑,搂着承焕道:“上辈子我不管,但这辈子和下辈子你都是我的,以后我们生生世世都做夫,好吗?”

  郎情妾意也不过如此,承焕攥着蓝梦司的手,道:“我一定会记得的!蓝姐姐,我眼皮好沉…”

  蓝梦司往承焕身边靠了靠,道:“睡吧!姐姐也累了。”

  落西山承焕和蓝梦司才睡醒,解了乏累人也变的精神许多。承焕往枕边一看,放了两套衣服,想是谁趁他们睡的时候送来的吧!

  承焕先看了看蓝梦司的伤处,敷葯后已无大碍,倒是蓝梦司,怎么说与承焕相处的时尚短,虽然心有所属但还是脸面羞红埋首在被子上,闷声道:“不会有事了吧,我都不觉得疼了。”

  蓝梦司雪白的丰因为震颤而轻微地抖动着,承焕听了蓝梦司所言,用了不大不小的劲力在她的丰上咬了一口。

  蓝梦司先是一惊后是微疼,哼声道:“你干嘛?好疼的。”

  承焕覆身在她背侧,道:“蓝姐姐,你好美啊!”蓝梦司脸色微红,道:“小表头,是不是又在打姐姐的主意啦?难道还怕姐姐飞了不成?等咱们俩的身体好了,姐姐一定好好伺候你,现在可不行喔!贬伤身子的。”

  二人又调笑一番后起身换上新衣,蓝梦司穿的是象牙白色的棉袍,大方得体,承焕的则是宝蓝色的短袄,外面罩了件披风,一切得当后,二人来到王府的前厅。

  前厅里,孙伯彦等四大公子都到齐了,不过在郭盖身后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一定是李承烨所说的尾巴了。

  众人看见承焕和蓝梦司进来了,都起身相,孙伯彦把承焕让到座位上,道:“贤弟,没想到你竟伤的如此之重,真让为兄担心啊!”边说边用眼光溜了溜郭盖身后的两个大汉。

  承焕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道:“让孙大哥劳心,小弟真是过意不去啊!诸位哥哥都坐,不然小弟哪敢坐实啊!”这里还是属他年岁小,看来这辈分是上不去了。

  冰盖就是为了见上承焕一面才留到现在,身后两个跟虫实在太惹人讨厌,赶又赶不走,自己想说些什么都不痛快,他径直坐到承焕的下垂首,笑道:“姐夫,你猜我爹问我哪来的这么个姐夫我是怎么说的?”没等承焕回答,他接着道:“我说你老人家做的好事怎么还问起我来了,这不吗!惫在家研究呢!”

  众人都被他说乐了,连他身后那两个大汉都想笑却不敢笑,憋的样子很是好玩。接着这个空挡,郭盖小声道:“为了表姐他们的安危,我没让我爹知道你的事,以后再告诉他吧!”

  承焕点头,少卿这么做很对,如果让曹钦他们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罗睿,那不是给父亲找麻烦吗!

  见承焕的确没有性命之忧,郭盖便起身告辞,免得有自己的两个尾巴在大家不好说什么。等送完郭盖回来,孙伯彦眉头紧锁,道:“这次女真贡品被劫一事令皇上龙颜大怒,连我爹都被叫去被狠狠责骂了一顿,估计明天早朝先期的处理结果就会出来,王鸿这小小的校尉铁定是一到底了!”

  王鸿不在乎地一笑,道:“要是个大点的官还值得惶恐一番,此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李承烨往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外人,长身站起,道:“孙大哥,诸位,少卿的那两个尾巴走了,加之承焕又在这,我给大家看一个东西。”说着,李承烨在怀里掏出一个黄布包。

  众人一看,都心房一颤,那黄布包上绣着一条腾云的五爪金龙,不用问就知道这是皇宫大内的东西。

  李承烨先是拜了一拜,才小心地把黄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卷帛轴,也是黄绣着团龙。孙伯彦和王鸿都认识,这是圣旨啊!不知道李承烨拿这个干什么。

  李承烨的脸上出激动的神色,道:“这是皇上昨天晚上给家父下的圣旨,诸位一定想不到里面写的是什么!”

  王鸿最不喜欢猜来猜去,道:“承烨,干什么这么神秘,你给读读不就完了吗!”

  李承烨把圣旨拿出来,道:“这可是密旨,本不该让家父除外的旁人知道,不过家父认为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因此,小弟斗胆才向家父建议,让诸位都知道知道,大家有什么想法也好提一提。”

  李承烨把圣旨打开,念道:“邓州原德,家父祖籍邓州,字原德。”他还不忘给解释一下,接着道:“邓州原德,本朕贤臣,宣德八年进士,历任户部,吏部右侍郎,深悉朕心,贬卿为福建渔政非朕本意,实是石公一谗言所致,昨,朕览锦衣卫所奏密摺,惊悉忠国公石亨竟勾结外族,有意谋反,篡位夺权,又,石亨父子掌一国之兵权过半,朕心甚虑,惶恐之余,环顾朕侧,竟无一可托大事之人,朕涕之!卿乃贤臣,胆识过人腹有韬略,保我大明万里山河非卿所不能也,朕思之,特许原德即入值文渊阁,另,王翱,马昂乃先帝信臣,望卿多与商讨之!钦此!”

  圣旨读罢,众人久久没有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孙伯彦咳嗽了一声,道:“承烨,这事来的太突然了,不过,为什么通篇没有提到曹钦和武统帮呢?难道皇上一点耳闻都没有吗?”

  李承烨微微一叹,道:“孙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曹吉祥可是司礼大太监,差不多和皇上整天吃睡在一起,任何不利于曹钦的言语根本到不了皇上的耳边,前些时御使杨宣,张鹏是怎么死的,因为上书参奏曹钦罪状就被曹吉祥吹风吹死了!家父曾经说了,别看夺门之变后皇上宠信石曹两家,可曹家占的便宜太大了,就拿今次有人密参石亨来说,难保其中没有曹吉祥的一份,想现在扳倒曹家,除非曹吉祥死了,或者曹氏谋反之心摆在皇上面前,不然,免谈。”

  王鸿哼了一声,道:“还说曹钦没有谋反之心,他常以曹自居,将曹吉祥比做曹腾,这不是谋反之心是什么?就是皇上糊涂罢了,不用说,这要诛除石亨一,八成是曹吉祥在背后运动的,我估计今天早上劫贡品的人就是武统帮的人,要给石亨安上勾结外族的罪名不是正好吗?这要是在石亨家里把贡品找出来还有石亨的跑吗?连小爷的命也险些搭上,真是太损了!”

  蓝梦司在旁嘴道:“我想不会是武统帮的人劫的贡品,他们要调那么多好手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我从来没听说有这么个事啊!”蓝梦司是武统帮有职位的堂主,她这么一肯定,确实可以否定是武统帮劫的贡品。孙伯彦摇了摇头,道:“现在研究这个事也没有用,我辈都是热血男儿,眼前石曹专权,如能拔除一家,对山河社稷,对老百姓而言都是福音啊!承烨之父又入值文渊阁,如此良机不能错失啊!”承焕光在一旁听了,到此时才上一嘴道:“孙大哥,文渊阁是干什么的,难道比公侯的权利还大吗?”

  此言一出,众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承焕,让承焕好一番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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