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众星捧月(九)
楚城冷笑了一声,他曾经逮着过不少想行刺皇上的“白莲教”他们也都拿皇上当年是“白莲教”弟子的事情说事,对这种陈词滥调楚城早已经听得厌烦了。因此当即他就打断了对方的话语道:“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楚某人的忌!是不是?”对方叹了一口气,道:“楚大人知道就好。其实敝教教主一直敬重楚大人,每次提及楚大人时都称赞不已。在下也不想与楚大人为敌。可是楚大人一定要与本教为敌的话,在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楚城道:“不错,皇上以前的确是贵教弟子。皇上在起事之初的确得到了贵教很大的帮助。可是这大明的山河也是凭着皇上自己真刀真拼出来的!最终皇上叛教出门却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那是皇上自己的选择。而楚某的职责则是护卫皇上的安全,贵教指责楚某是皇上的帮凶也好,不指责楚某也好,楚某只知道楚某只对皇上的安危负责。至于贵教与皇上之间的恩恩怨怨与楚某没有半点关系!总之,谁想对皇上不利,楚某就对付谁!相反对于皇上的叛教,贵教一直觉得委屈,总是想扳倒皇上,想重新捞回点什么来。可是你们想过没有?皇上的安危牵系着天下的安危,你们一旦刺杀了皇上,必然会导致天下大的后果!可是当今天下初平,人心思安,你们却要如此倒行逆施,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贵教张教主的一己之私,贵教的一教之利?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一旦你们行刺得已成功,那么中原势将刀兵再起,天下生灵再遭涂炭,你们又于心何忍呢?”
楚城这番话确实是苦口婆心,却又义正词严。可是他对面的那两个斗笠客却根本不为所动。那个稍矮一些的斗笠客只是道:“如此说来,楚大人是不想弃暗投明了?”楚城冷冷地道:“对不起,楚某恕难从命!我只想奉劝贵教一句:群雄并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无论谁再妄想挑起天下大,天下英雄必将合力而诛之!”
那个一直在旁边没有开口的斗笠客这时却向他的同伴道:“早说过楚城是朱元璋最忠实的走狗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回头的!你同他说了半天废话还不是白费口舌?依我看早点收拾了他便得了!”楚城冷笑一声,道:“阁下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人手便吃定我楚城了?”那高大的斗笠客却怒道:“怎么了?我们这许多人加在一起难道还对付不了你一个人?我们今天就是吃定你了!你小子想不服气也不成!”
楚城淡淡地一笑,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一个声音道:“在下对阁下的看法却不敢苟同!”这句话当然不是出自楚城的口中,当然也不是出自于“白莲教”众高手的口中。而且“白莲教”众高手听了这句话几乎是人人变,他们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那个如梦魇一样的人又在这关键时刻赶到了。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声音是从所有人的头顶上传来的。所以众人皆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向上方望去。
却见街道一旁的民居内斜生出一株参天大树,在树梢的顶端站立着一条孤零零的人影。那人好似一点重量也没有,立于树梢末端,柔弱的树梢竟然无丝毫的弯曲,一阵清风徐来,那人就好象是树梢上生长的一片树叶,随着树梢不疾不徐地摇晃起来。那人就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街心和屋顶上的众人。即使在这样的月黑风高的夜里,楚城也可以清晰地辨认出那人便是吴天远。楚城倒没有被吴天远所显示的绝世轻功所震惊,却心惊于他此前竟然没能发现吴天远已悄悄潜至自己的近前。
那个稍矮一些的斗笠客却向树顶的那人道:“来人可是吴天远?”吴天远微微一笑,答道:“不错,正是在下!”那稍矮一些的斗笠客苦笑一声道:“吴大侠看来是要与本教作对到底了!好象无论本教在京城做什么事情吴大侠都非要上一杠子!”
吴天远却道:“本来在下是不该管贵教事情的,可是这位楚城楚大人却是舍弟的朋友。他既然是舍弟的朋友,也就是在下的朋友。所以在下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此中伏,当然要管上一管了!”
对方叹了一口气,道:“可是吴大侠曾经与敝教有过井水不犯河水之约,吴大侠怎么忘记了?”吴天远道:“那个约定是有的,原先在下对这个约定是念念不忘,不过贵教却从来没有遵守过,屡次想取在下的性命。上一次贵教的杜守真差点便要得手了,若不是吴某还有几个朋友在危难时刻拼死相救,吴某这条小命早就断送在贵教杜守真的手下了。请阁下评评这个理,在下凭什么还要遵守这样的约定?”
对方道:“敝教教主想与吴大侠再次定立这个约定,我也认为这对我们双方都有益无害。”吴天远冷冷地道:“对不起,恕在下难以从命!在下可不会再上一次当了!”
而楚城在旁听得也是十分纳闷,他没有想到吴天远居然与“白莲教”的人相互识,而且在他们之间似乎还有一些理不清的恩怨,在此之前还有过一个什么约定。他听着吴天远与那斗笠客的对话,心中也颇为紧张。毕竟眼前的这些“白莲教”高手已经很难应付了,若是吴天远这样的绝顶高手再进来一腿,他可当真应付不了了。
那个稍矮一些的斗笠客也知道依照现在的情况,吴天远已经不可能再与他们订敛么新的约定了。于是他沉了一会,突然道:“吴大侠,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其实吴天远早就对这个人的身份感到怀疑了,只是他一直忍着没问,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想竭力避免问这种事情。如果他的推想正确的话,会让他很为难的。可是对方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也就不容他回避了。他只有问了一句:“敢问阁下与彭莹玉彭大师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