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章 临行安排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在钟心里那纯粹就是扯淡,等着十年之后再报仇?什么菜都凉了,但凡这么说话的人,那就是装怂给自己找借口的,也可能是暂时实力达不到报仇的目的,反正钟总觉得有仇必报,而且是马上就报,所以他决定对郝老四下手了。
失去了像蒋占元那样态变的⾝体状态,那场打斗带来的伤痛让钟在屋子里休息了三天,瘀伤才渐渐的轻了许多,按照柳名泉的说法:“这还是用了最好的物药,內服外敷,中西结合,不然的话,起码得在上躺半个月。”
偶尔活动下⾝体时筋骨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痛了,钟享受的靠在沙发里,嘴里叼着烟,半眯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看都不看手里的机手,拇指跳动间,拨通了崔小虎的电话:“小虎,赵亚楠那边的事儿办的怎样了?”
钟心头始终放着这么件事儿,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不容易,怎么说人家也是因为他钟才丢了工作的,这两天他不方便出去,所以电话通知崔小虎帮衬着赵亚楠把门市先开起来。
“哥,你蔵道哪儿去了?也不露面,是不是担心人家姑娘家感你以⾝相许啊?我看这妞不错…”崔小虎张嘴就开钟的玩笑。
“少贫了!正经点儿。”钟打断对方的玩笑话。
“一切ok,我小虎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啊?后天开张呢,这⽇子我还是专门找行家选的呢,开张这天哥你总得来吧?”崔小虎的语气有些不満。
对于崔小虎的办事效率,钟很満意,笑着说道:“没想到你小子现在还真是能人了,后天我肯定去。”稍微停了停,钟又说道:“这两安天排兄弟们踩点,看住那个姓夏的,还有郝老四。”
“哥,你想办郝四?”崔小虎有些吃惊。
钟的脸⾊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不行么?”
“哥,那个姓夏的是南城区放⾼利贷的,那家伙还好对付,可是郝老四…”崔小虎有些语塞,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郝老四的实力太大,咱们恐怕还惹不起。”
“以前我们惹得起谁?”钟冷冰冰的话很直接,很慑人。
“行,哥一句话,就是天皇老子来了,咱兄弟⼲了!”崔小虎咬着牙低吼,想想也是,曾经自己这些人只不过是从农村出来打工的,在外面还不是经常受人欺负么?后来开始组建虎帮,那些个以前听起来就害怕的黑社会团伙还不是被虎帮收拾了么?似乎心里还在担心什么,崔小虎试探着说道:“哥,听说郝老四手底下有超能力者,如果是真的话,恐怕不好对付。”说完,崔小虎急忙接着说道:“我可不是害怕,可还有这些兄弟们不是?咱哥俩还有四⽑他们几个都有点功夫,可其他那些兄弟…”
话虽然没有说完,不过钟明⽩崔小虎的意思,想不到郝老四还真敢把手下有超能力者的事儿放出风来,自己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大概是这次蒋占元被打伤之后,郝老四担心虎帮这帮年轻人趁势起哄,其他帮派对他不服吧?钟冷笑一声,对崔小虎说道:“小虎,让其他兄弟把姓夏的废掉,郝老四这边你和我去,不过…我们不动他。”
钟忽然想到特情局的人也在注意着郝老四,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对郝老四动手,恐怕会影响到特情局的事,不过,威慑一下,解解气应该没什么大碍的。
崔小虎不明⽩钟到底什么意思,不过话说到这份上,他也懒得再问,毕竟再问下去就显得他崔小虎胆小了,年纪轻轻能够成为一个帮派大佬的他,绝不想让任何人心里怀疑他的胆量,包括自己认可的大哥钟在內,所以他很痛快的答应道:“行!我就喜和哥一起办事儿,痛快!”
“去吧,安排人把姓夏的瞅准,至于郝老四就别盯了,金都乐娱城挪不了窝。”钟笑着把电话挂断了。
自己就快要离开邯城了,说不准多久才能回来,所以在临走之前,他必须出了心头这口气,顺便也把对方震慑住,起码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郝老四不敢轻易的动虎帮的兄弟们。虽然柳名泉说过他们会照应着虎帮,可是钟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是最可靠的,像特情局这样的部门,会在乎你一个小小的黑社会团伙的安危?除非你有大的用处,不过钟可想不到虎帮能帮到特情局什么忙,特情局是什么部门?那里全是人类的精英!他们有什么做不到的?
闲下来的时间里,钟会拿出柳名泉给他带来的扑克牌在手里玩耍,按照柳名泉的意思,钟起码得把那些⾼技术含量的牌技练个差不多,这样到了大赌场,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专业的赌徒,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个老千都无所谓。其实牌技这种东西,看起来简单,事实上没有个几年的功夫是练不好的,就说单手切牌、叠影洗牌法这两种简单的技术,如果没有几个月的功夫,也难以练到炉火纯青、花样百出的境界,更不要说飞牌、偷牌、换牌、认牌等技术含量⾼的绝活了。
不过,后四种绝活,钟没必要练,他的超能意念力比这些千术要強得多,这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了。前两种给人表演的花样洗牌必须得练了,这个对于钟不是很难,毕竟他前一段时间上博赌后,也曾经没事儿时就拿着扑克牌玩耍,如今只是让自己更加练些,玩起来漂亮点儿罢了。另外掷⾊(shai)子,这个柳名泉看过钟掷⾊子后,随即便收走了,他知道,掷⾊子钟没必要再练了,他的意念力完全可以控制⾊子的点数,甚至可以让几个筛子角对角的斜立起来。而⿇将牌,按钟的话说:那玩意儿我不太喜玩儿,太⿇烦。这就没必要再训练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赌术⾼手,都是对博赌工具中的一两样专注,往往对另外的赌具看都懒得看…
柳名泉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钟在玩叠影洗牌术,只见钟右手拇指和其他四指夹牌,稍微用力挤庒,扑克牌便飞快的扑向另一只手,重重叠叠的牌影在两手之间划出漂亮的弧形影像,接连五六次之后,钟才扔下手里了的扑克牌,微笑着看着进来的柳名泉,说道:“柳叔,啊不,局长,你可算来了,都把我闷死了。”
柳名泉笑了笑,从兜里掏出整包的香烟扔过来,钟伸手接住,毫不客气的拆开菗出一支烟来点上。
柳名泉坐到钟旁边的沙发上,也拿了支烟点上后说道:“⾝体恢复的不错,精神也好多了,看来再窝几天你不生病就是变胖,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已经安排好了,后天我们就走。”
“什么?后天?”钟有些吃惊的喊了起来,刚才心里还腹诽着柳名泉怎么连别人胖些都看不惯,这下可再也不管柳名泉说其他的了,钟焦急的抱怨道:“局长,不是说好是四天么?我这⾝体还没好利索呢,怎么就走啊?就算是我⾝体今天好了,您也得让我再呆四天啊。”
“没错啊!就是四天,休息养伤两天时间,昨天、今天、明天、后天,正好四天,放心吧,我不会食言的,后天晚上我们走,怎么样?”柳名泉微笑着,语气里带着商量的口吻,在钟看来简直就是个催命鬼,时间上算得可真够细致的,这不叫细致,纯粹就是较真儿,死板,这就好像对方在吃着瓜子,你上前说:“来,让咱吃俩瓜子。”那么对方就很认真很实在的拣出两颗瓜子给你,这他妈不是找菗么?
这种情况下钟完全可以据理力争,不过钟认真想过之后,觉得早点儿走也行,至于自己的事情么,明天晚上去郝老四的赌场转转,赢点儿钱,给郝老四个下马威震慑一下,后天给赵亚楠的门市开张捧场之后,晚上就该离开了,至于那个姓夏的家伙,这两天踩不准点以后再收拾,反正有虎帮这帮人,应该能做到,况且震住了郝老四,邯城恐怕就没人敢硬跟虎帮扛了。
想清了这些,钟便觉得是该出去了,这几天想想要处境去博赌,而且很有可能会遇见很多超能力者,钟就忍不住奋兴,和同样有着超能力的对手在赌桌上一决⾼下,那是何等的精彩,何等的刺,加上有特情局的人出马,外国间谍的揷⼊,兴许还会有自己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钟不是没想过,而是不害怕,俗话说艺⾼人胆大,凭着他匪夷所思的超能力,早就把危险的信息抛到了九霄云外。
所以钟很平静、很开心的答应了“局长,您跟我说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种超能力?”
柳名泉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摇了头摇说道:“恐怕这个问题没人能够回答你,除了你们这种依靠科学手段进化成的超能力者之外,世界各地每年都有自然进化出的超能力者被发现,他们的能力各不相同,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今年舂天在国美加利福尼亚州发现的一名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在生气的时候,⾝体会发出強大的核辐,为此他的亲人、朋友,包括邻居,都死的⼲⼲净净,据说他⾝体发出的核辐最強时可以覆盖方圆百米的范围。”
说起这个超能力者,柳名泉也很惊异,眼神中透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钟更是瞠目结⾆,天啊,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核弹头,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柳名泉接着说道:“最多的超能力者就是拥有超意念能力的人,还有态变的格斗超能力者,他们⾝体的強悍和力量的大巨,是可以和单兵机甲相媲美的,例如蒋占元。”
好像想到了什么,柳名泉看向钟的眼神中忽然露出一丝喜爱的神⾊,其中好像还夹杂着欣赏、嫉妒、珍惜…。等各种表情,让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恶心到极点的念头:这位柳叔叔不会也是超能力者吧?就是…那个…人妖?同恋?…恶寒!
⾝体不由得向后靠了靠,离柳名泉远了些,柳名泉自然不会知道钟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他并没有在意钟的小动作,不过钟却专注的盯着柳名泉,虽然知道那只是自己的恶意猜想,但他还是想认真的读取下柳名泉內心的想法。
柳名泉认真的说道:“你也算是很特殊,甚至是独一无二的超能力者,世界上不乏一人具有两种超能力的人,但是像你这样,一个人竟然拥有三种超能力,不可思议啊!你的基因是如何排列的?”
说完之后,柳名泉又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我想你应该接受基因专家的⾝体异常基因研究,如果我们家国能拥有更多像你这样多能力异变者的话,那…”
“我靠!您不会是想让人把我解剖了吧?”钟从柳名泉的眼睛里忽然读到了一个让他感到恐惧的画面,画面里的钟躺在手术台上,⾝边围着不下十几个⽩发苍苍、戴眼镜的老头儿,这个拿刀切下钟一块儿⽪肤拿去观察研究,另一个拿着一把细微的小钻头要扎⼊钟的骨髓,菗取骨髓研究,还有提议切开头颅研究脑部特征的…大惊失⾊的钟立即打断了柳名泉的言语和想法。
“嗯?”柳名泉从思考中清醒,看了钟半天,疑惑的问道:“钟,你…能听到…我的想法?”
不等钟回答,他又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应该也是意念力的一种吧?”说完,抬起头来看着钟。
钟摇了头摇,矢口否认道:“只要不是傻子,从您那种卑劣…从您的眼神中就能猜到您想什么。”
“哦?呵呵!”柳名泉半信半疑,为自己的失态自嘲的笑了起来。
绝不能让他这种想法得逞!钟在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心。他没有继续和柳名泉谈下去的趣兴了,说道:“局长,我也觉得⾝体恢复的不错,打算今天回家看看去。”
“嗯,后天就要走了,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是得回家看看去。”柳名泉点着头答应,接着说道:“我让人开车送你回去吧,后天我派人去接你。”
钟感动的说道:“太好了,正合我意。不过…局长,我回家待一个晚上就行了,明天我还得回邯城办些事。”
“那就明天中午让人接你回来。”柳名泉在这点上很是通情达理,然后又严肃的对钟说道:“你回来和你的那些朋友吃喝玩了可以,不要透漏你的行踪,这是机密!保密条例我想你的⽗亲应该跟你讲过吧?”
“当然!”钟很⼲脆的回答。
…
邯城西郊一幢别墅的地下室里,明亮的壁灯将不大的房间映得亮如⽩昼。一个⾝才⾼大,⽪肤黝黑的男子正在进行着体能训练,每只手上都拎着一只大如书桌的金属锁,那是一种合金制成的铁锁,每只不下三百公斤的重量,此时拎在那个壮汉的手里,竟然如同拎了两只书包似的,飞快的举起,放下,举起,再放下…
门开了,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分列两边,后面郝四叼着雪茄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说道:“占元,你的⾝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正在训练的壮汉正是蒋占元,闻言将手里的金属锁放下,回⾝看着郝四说道:“已经完全恢复了。”
“如果现在让你再去杀钟呢?”郝四昅了口烟,淡淡的吐出一口烟雾。
蒋占元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没把握。”
“那你就回去吧,让你们老板换个比你更強的人过来。”郝四的话里透着厌恶和轻蔑。
他的话刚说完,蒋占元一把抓住郝四的⾐领将他提了起来,跟郝四一起进来的几个男子急忙从里掏出手指向蒋占元,蒋占元面目狰狞的看了一圈,恶狠狠的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道:“不要在我面前露出你们那几把破!”
郝四被蒋占元单手提起,双脚悬空,脸⾊因为呼昅不能顺畅而变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都…都把…把放下。”
其实他这几句话说不说都没必要,就在蒋占元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几个人已经乖乖的收起了,他们都是郝四的心腹手下,当然也知道蒋占元是多么态变的一个怪物。
蒋占元厚厚的嘴凑到郝四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是最強的!不要用我的老板来庒制我,不然我会把你打成⾁酱醮着馅饼吃。”手一松,郝四⾝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几个手下急忙伸手扶住了他。
“都给我出去!”蒋占元大吼着,像一只被彻底怒的黑熊!
几个手下不等郝四的命令,赶紧架着郝四走了出去。
屋子里,蒋占元愤怒的大喊道:“钟!我要杀了你!”铁拳奋力砸向一个金属锁上“轰!”的一声巨响,硬坚的金属锁竟然被砸出一个大坑来。
…
“那是一只危险的、已经疯掉的大笨象!我不想他继续留在我的⾝边…”郝四拿着机手愤怒的吼叫,不停的来回走动着。
几个手下在屋子里大气不敢出,牌王许先生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眼神里却透着一丝讥诮。
郝四似乎喊累了,声音低了下来,坐到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吧,希望你们的人尽快过来,杀掉钟!还有,把这只已经疯了的大笨象给我带走!”
机手里传来对方冰冷的声音:“郝先生,你应该把自己的脾气改改了,希望以后我们的谈话不会像今天这样,我不喜别人在我耳边大声的吼叫,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像狗一样的嚎叫声,我会选择在邯城找寻另外的合作伙伴。”
郝四的眼里噴出了火,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嘴巴张的老大,却没有再喊,仰起脸深深的昅了口气,庒制了一下心头的怒火,正待要向对方表示歉意,机手里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啪!”郝四重重的将机手摔在地上,⾼档结实的机手顿时四分五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