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红的喜气⾊彩规律地泼洒成一道蜿蜒的红线——一条通向幸福的道路。纵然在光的照耀下,苍郁的林树宛如翡翠、良⽟般生辉,但和之相比,不免失⾊一筹。
商家的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徐徐往林家前进。林家和商家两大家族联姻,一直是商场上令人津津乐道的话题。林家和商家的情匪浅,已经不是近⽇的消息。所有娴于营商的朋友,对此两家的消息最有趣兴。这一次,林家长子要娶商家独女的事,在商场上已是沸沸扬扬。两大家族的联姻,中间能牵扯出太多利益纠葛,和商业考量。不少人认为,林家应该会借由这次联姻,并呑掉商家的基业。然而,却也有人力排众议,认为应该是商家扩张,林家最后会化成商家的影子。
缓缓前行的队伍中,一道清亮的声音传出。这样清亮、自信的声音不像是属于一个平凡婢女,反倒像是不畏虎、不懂世事、天真浪漫的千金姐小。
“姐小,您还好吧?要不要歇一歇?”
秦暖暖询问坐在轿里的新嫁娘,一时间所有的光华似乎都汇集在她小小的脸蛋上,天地为之失⾊。秦暖暖充満生气的小脸,最是令人炫目。女人再美,老是一副病恹恹,死气沉沉的模样看了也叫人难过地倒尽胃口,商萱就是这一类的女人。
有生气的平凡美女,⾜以和真正的佳人一较长短。而对原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秦暖暖来说,发的生气,将她妆点得更加无以名状、笔墨难描。要不是看在商家有钱的份上,名门公子哪会看上随便一比便被秦暖暖比下去的商萱?如果商萱想嫁出去,最好换掉随⾝侍女。还好,有些自忖对付不了小豹子的公子哥儿,最后还是会把目标转到小⽩兔⾝上。所以,长相平庸的商萱才没有独守空闺,直到年华老去。
在旁人眼中,秦暖暖的个虽然线条耝了点,但是该细心、体贴的时候,她绝对可以将之表现地完美无缺。一如细心地询问老是一脸病态的娇娇女——商萱。
秦暖暖推开花轿上的小窗,看看被摇得昏天黑地的主子。
“还…还好。”商萱轻抚着额头,铁青的脸皱成一团,仿佛是凋谢的小花朵。
林剑析和商萱见面时一向是在两家的别业,所以她本不知道路途还有多遥远。即使,知道距离还多远,被东摇西晃的,她哪还分得清东西?
“您还撑得住吗?”秦暖暖问。
她看得出珠帘后方,姐小的脸⾊已经发⽩,心里着实不忍。现在,已经接近⻩昏,但是商萱仍滴⽔未进。哪一个新娘不是天未亮就得起⾝打扮?不过,沿途不曾下轿休息,未免苦了主子。这样就是铁打的⾝体也噤受不住,何况是姐小娇弱的⾝子。
“可以…我们还有多久才到林家主宅?”劳顿让商萱不自主地冒汗,⽔粉、胭脂被汗⽔浸得透,早糊成一团,使稍算得上清秀的容颜顿时失⾊不少。
“快了、快了。”等翻过“苍狼山”林家主宅就不远了。
“苍狼山”本名“苍山”以成群的恶狼闻名。过去,恶狼常撕咬路过的旅客“苍山”山脚下常发现缺手断⾜的尸⾝,依似狗啃的撕裂伤口来看,这些八成是恶狼的杰作。然而,一段时间过后“苍狼山”的恶狼突然销声匿迹,当山下的百姓正庆幸的时候“苍狼山”上却换上一批比狼还凶恶的盗匪,时常行抢路经“苍山”的旅人。遇上这批“恶狼”的人,从没有一个能回来,不是尸横当场,就是莫名其妙地消失无踪,连尸首也找不到,比被狼击还惨。
从此“苍山”才正式成为“苍狼山”——万恶的代名词。
“大哥,快到了吧?”秦暖暖问轿夫,绝的姿容让轿夫大哥看得都痴傻了。
“大哥?”秦暖暖再问一次,希望能让主子安心。
抬轿的大哥这才回过神来,为自己的失态红了耳。
“到是快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不会误了良辰吉时吧?那还是别停下来休息吧。”原本,秦暖暖想让轿子停下来,好让商萱能下轿走走。但是,既然吉时将过,还是赶路为宜。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前面是‘苍狼山’呀,如果过就好,过不了…”一提到“苍狼山”轿夫连声音都抖了起来,让她不知道他咕咕哝哝地在说些什么。
“苍狼山?”
不过是座山嘛,为什么大伙连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是不是林家有什么事瞒着商家?否则,为什么先前都不知道大伙担心的原因。秦暖暖一双美目,环视大伙的焦虑。
“大哥…大哥,你们…”秦暖暖再问,但是却得不到答案。
怎么了?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为什么现在大家都不理她了?秦暖暖偏头想想。没有呀,她自忖没说什么不得当的。会不会问题就出在“苍狼山”三字?
头痛又等了半天却仍得不到结果,商萱的姐小脾气终于发作——
“算了!”商萱卸下窗上的布帘,不再费神。“暖暖,到了叫我一声。”
“是,姐小。”怎么?为什么她觉得姐小坐的轿子越来越晃?是因为轿夫大哥发抖的双脚所致吗?
“大哥,大哥。”
秦暖暖追向前去。虽然,周围的人不知为什么不再理她,问问前头的大哥,说不定还更能给她问出个什么名堂。他们对“苍狼山”的反应引起她的趣兴。不能怪她多事,只是这一路上实在太无聊了。不过,她的确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子。如果答案不能让她満意,她可不会让人含混过去。
“嗳,什么事?”领头的轿夫应声,但还是神经质地四处张望。虽然,他并不知道暖暖追上来询问的目的,但是一进⼊苍狼恶盗的地盘,知情的人都会有相同的反应,是不?
“这一路上我们会全安无虞吧?看你们的样子好像…”
也只有秦暖暖这样不知情的生人,才会妄想此行会“全安无虞”经过苍狼山想全⾝而退大概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飞、过、去。不过,还得先确定苍狼恶贼没有飞天的本事。如果苍狼恶贼有飞天的本领,也绝不会放过飞过上空的任何一只苍蝇、飞鸟。
“全安无虞?!”轿夫大哥惊讶的瞥了秦暖暖一眼。她还搞不清楚状况吗!“这是苍狼山呀!我们路过的可是苍狼山,这里可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轿夫截断秦暖暖的话,为她的“全安无虞”感到不以为然。
“苍狼山不就是多了些恶狼?但现在不都被人屠光了?”既然被人屠光了,一群死狼能有多少杀伤力?还怕死狼出没咬人吗?还是,恶狼的冤魂不散…呸、呸、呸,大⽩天的犯不着自己吓自己。
苍山有恶狼出没的消息她知道,但是后续由“苍山”改为“苍狼山”这段她一无所知。有狼的时候叫“苍山”没狼的时候,反而叫“苍狼山”?!
“屠光是屠光了。不过…”轿夫神秘兮兮地降低音量,惟恐给“恶狼”偷听了。⾆要嚼,命可也得顾着才好。他就怕让苍狼山的恶狼听见了,第一个就拿他开刀。
“不过什么?”
她讨厌这样,说话不一次说完,十⾜吊人胃口。说话何必呑呑吐吐?何不明明快快地给大家个方便?更何况她还等着回去复命呢。不过,有些人就是十⾜的慢郞中,急不得、催不得。
“盗匪,”领头大哥将嘴附到秦暖暖雅致的耳轮,细声细气地道。“盗匪屠光苍山上的狼,驻进山里。如果碰上的是更正的恶狼那倒还好,只要几大块猪⾁就可以打发。但是如果碰上的是苍狼山的盗匪,事情…事情可没这么简单。我也…也不知道会…说不定…说不定…”不是他要卖关子、故弄玄虚,只是会怎样不是他能决定、能预料的。如果盗爷心情好,便是给个一刀痛痛快快。如果心情不好,就是慢慢地磨折,菗筋剥⽪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里有盗匪出没?林家的人怎么没提起过?林家不提,可是表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林家在地方上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盗匪应该不至于和林家的人为敌。还是,这是林家的预谋,特意加害商家独女。但是,这并不合理呀。如果,林家真要并呑商家的财产,最好的方法是留着商萱,好从中得益。所以说,林家和这件事无关?既然,路经“苍狼山”只是巧合,苍狼恶盗应该不至于出现。
“苍狼山盗匪的消息应该不会这么灵通吧!只要我们把锣鼓声放小…”秦暖暖以为把锣鼓声放小就⾜以掩人耳目,起码不会把盗匪给引来。开玩笑,这座山可不小,盗匪大爷们哪可能闲着没事就盯着通道直瞧。会不会,这一次就正巧他们给躲过了?
“痴…”人说梦。
领头大哥正要悲观地斥责秦暖暖不懂事,秦暖暖却先回了嘴。
“我们这可是办喜事呀,再怎么说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对吧?上天不会只帮助坏人,而不帮好人的。大哥,您说对吗?所以,挟着姐小的喜气,我们一定会没事,苍狼山的恶盗不会…”找上咱们的。
秦暖暖的话还未说完,场面突然一片大。
“狼…”排尾的乐手一声嚎叫倒在⾎泊中。
乐音倏然而止,锣鼓、哨呐…等被丢了一地。一时间,不安的气氛排山倒海地向秦暖暖涌来。看来,她是太天真了点,天夏地以为只要放低音量,就可以避过这场劫难。看来,该来的,是夏的躲不掉。
嘶的几声长鸣,二十匹骑乘黑马的人立刻前后将队伍团团围住。这样的气势,震住一行人。明明,二十匹人马,和商家的队伍相比,实在是少点。但是,一行人就是不由自主地呆立不动下
见⾎后,秦暖暖微微一晃,但现在不是发晕的时候。
“姐小。”趁,秦暖暖掀开轿帘和商萱同挤一轿。“姐小,赶快。我们遇上盗匪了。再不赶快,咱就别想活命。”“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商萱问得急。虽然,通常时候她总是摆脫不了千金姐小的娇气——但是她明⽩现在不是使子的时候。
盗贼?!养尊处优的她可曾见过什么盗贼?他们会杀人吧?
“死了一个人,就在队伍后面。”一片刺目的腥红一直在秦暖暖脑海中盘旋,令她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死…死了人?!”商萱脸上画得像猴庇股般红的妆不知怎的,遮瑕率大大地降低,居然盖不住她苍⽩的面孔。
“嗯,不过姐小您先别担心,我会处理妥当。暖暖绝不会让姐小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但是,您得先相信暖暖。”
“全部不准动。”为首的男子手提利刀,地坐在马上。只消这么一句话,就⾜以震慑人心。
“大爷您要什么尽管拿去,这里全听候您差遣。”领队的丁众中一个胆小怕死的应道。
林家早知道“苍狼山”山脚下绝不安宁,时常有盗匪出没。但要到林家主宅必定要经过“苍狼山”是故,早在花轿中安揷上自己的人马,沿途保护。不让商家知道关于盗匪的事,则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了阵脚。没想到林家安排的人马一见到凶恶如狼的盗匪,才一会儿功夫就全弃械投降,连挣扎也不会。
他们不过才杀了一个人呀!才杀了一个人就⾜以让他们屈服,这一点林家一定没想到吧。
“是吗?全听我吩咐?”男人冷眼道。锐利的眸子,扫视全场。
他要的可是大伙全听他吩咐?当然不是。如果他要的就是如此,他也就不必屈居寨里二当家的地位。如果他肯,他绝对可以拿下“苍狼山”可以稳坐大当家的宝座。他不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没有原因。他做事从来不需要原因,一切全凭他⾼兴。
“没错,全听大爷吩咐。”
见他忙不迭地鞠躬哈,男人皱起眉头。半脸全被遮住的他,只能由此检视出他的不悦。他做事从来不需要原因,相同的,讨厌一个人也不需要原因。不过,无聇男人的卑恭屈膝显然不能讨他的心。
能讨他心的只有默默地控别人,看看被控者能不能走出他的掌握。即使能,他也不恼。他的趣兴就是引发双方的争端。不论是哪一方赢了,他都是背后最大的赢家。就像自己下着独脚棋,哪一方胜了,赢家是他的事实都不会改变。
“如果我要的是你的命呢?你给不给?”男人琊笑,但是却被黑十小隐住了。他就喜真面目隐在人后的感觉。
呵呵,没有人能看透他。没有,绝对没有。
“我…那…”他会放软⾝段,无聇地向盗贼求饶为的就是自己的一条小命。如今他居然说这条命他也要了去?那可…
“没话说了?你刚刚不是说,不管我做什么都可以,全凭我的吩咐吗?现在怎么…”
“饶命,饶命呀。”腿双一软,碰的往地上跪。
男人冷眼一瞥,一举脚将他踢得老远,以这样的力道,他必死无疑。
他,让他心烦。
还是凌旭扬有用,如果现在面对他的人是凌旭扬。他绝不会如此,否则他就不会选中他,更不会下山替他抢女人。虽然,没有凌旭扬的授意,但是他就是想看看不碰良家妇女的他,收到别人新娘时的错愕表情。以这样的排场来看,花轿內的女人绝对是个千金姐小,而凌旭扬最痛恨的不就是千金姐小?
“仔细听好,我只说一次。我人也要,货也要。如果谁还有什么异议,现在就说出来,别说我不给将死之人机会。遇上苍狼山的人,你们应该不会痴心妄想以为可以活命吧?”
在花轿內的秦暖暖可为男人的这一句话给急⽩了头。
也要货,也要人这岂不…
如果能死,当然应该选择一死。女人的名节可比命来的重要。但是,商家的独女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的死了。如果没法子保护姐小周全,她如何报答老爷、夫人的恩情。但是,失节其实和死是没什么两样的。失节和死,这两样本让人无从选择。
就算姐小真能活着回林家,进了“苍狼山”谁还相信她是清清⽩⽩的?
林家这种大户人家不会要不清不⽩的媳妇。林家不要,商家自然也担不起世俗的庒力。到头来,姐小还是难逃一死。
“这是商家的花轿,请大爷别误了姐小的一生。”与恶狼为伍命已去了一半,但还是有人情愿连最后一半也抛了,只为说句公道话。这句话,可真说进秦暖暖心坎里。
“商家?”
仿佛思索什么似地男人将目光放远。他要的可不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如果能降低商家姐小对苍狼山的反感,对他而言这样就更加有趣了。他倒是很想看看凌旭扬的反应。
“不管如何,商家姐小‘苍狼山’要了。如果商家姐小愿意合作,苍狼山或可饶你们一命。”
好了,这下子姐小的名节和命都可以保全了。希望他们能说话算话,不为难其他人。
“姐小,换⾐服。”秦暖暖悄声在商萱耳边说了句话。看来这个冒牌新娘她秦暖暖是当定了。
“暖暖,你…”商萱惊愕地看着她。暖暖要和她换⾐服,那她岂不落⼊恶人手里?虽然,商萱的子里带着姐小的娇气,但是对待和她情同姐妹的暖暖可好了。
“快点。”秦暖暖除下外⾐递给商萱。“姐小,就当您行行好,让奴婢穿一次嫁⾐。小的⾝份卑微,恐怕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
秦暖暖边说,一边七手八脚地替商萱换装完毕。
“成了。这一切有我顶着,姐小稍安勿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姐小千万不要出来。”临行,她还不忘耳提面命,就怕商萱会一时失了方寸,破坏了整个计划。
秦暖暖一面安抚商萱,一面抚平自己怦怦跳的心。她的心跳声,恐怕比雷鸣还大。这样的生死关头,她怎么能不紧张?
“再说一次,我们‘苍狼山’只要商萱。只要她肯乖乖地合作,其他的人都可以活命。”男人扬鞭,啪地一声,拍击空气发出一声爆响。
“姐小,我一出去您就躲着别出来,知道吗?”秦暖暖再一次提醒。
“暖暖,你会有危险的。”商萱忧心地看着秦暖暖,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吧?危险?有这群恶匪在谁不危险?但是,只要她出去,姐小、所有的人都会平安无事。
“放心,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他们要的是姐小你,好向老爷、夫人和林家要银两。至于我,一个婢女,没有什么好挂记。他们要我没有用的,要不了多久就会放我下山。如果,姐小被抓上山,后果将不堪设想。”
“暖…”商萱还要多说什么,秦暖暖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记住。”随手抹淡了商萱的浓妆,秦暖暖拨开凤冠上缀着的珠帘,一股脑地钻出花轿。
“你们找我?苍狼山的人找的就是我,商家的独女商萱?”
秦暖暖本想装出惊吓的样子,但是这不是她的个,硬装也装不像,所以就顺其自然吧。
男人们瞥了秦暖暖一眼。想不到林家的媳妇这么有胆识,面对凶恶的盗匪倒不惊慌,只不过面⾊⽩了一点。通常,出嫁的新娘子不会画这么淡的妆。是因为这样的淡妆能将她妆点的灵筠出尘,与众不同?还是因为她本已经吓得半死,现在的威风只是強力撑持的结果,不过,不论理由为何,商家的千金不至于让凌旭扬瞧都瞧不上一眼。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你肯合作?”
为首的男人瞥了她的大红嫁⾐,他们要的的确是新娘子,就是她没错。她这副出尘的⽪相,不会委屈了大哥,更不会破坏他的好事。
“我跟你们走。其他人,你们别想动一寒⽑。”她记得他曾做这样的承诺,是不?
她的话引得男人嗤笑。本来,他就没要让他们活命的意思。说会放他们一条生路不过是哄哄她,不能当真的。如果他说的话能作数,何不领着弟兄回去一粥一饭地做做小本生意?
“走与不走,由不得你决定。”男人长鞭一扬,卷住秦暖暖的肢,将她抛上马背。“现在你知道,是谁在做决定了吧?当家做主的人绝不会是你。”
“你…可恶,你得说话算话。盗亦有道,你怎么可以蛮不讲理。你说过的话可要算数。”秦暖暖负气地踢了下马背,⾝下的马儿不安地躁动。
“想找死?”男人拉了下马缰,碰也不碰她一下。“想找死,随你的便。别妄想我会再出手救你。”
“你若不守你的诺言,我立刻咬⾆,死给你看。”如果死了,他们拿什么威胁商家?秦暖暖以为以死相是最有利的筹码。
“你以为我会让他们的污⾎脏了我的刀?我说不会动他们一寒⽑就不会,信不信随便你。”虽然不过是句哄哄她的鬼话,但是说了倒可省事不少。
“好,我信你。”他都说这种话了,她没理由不相信。“现在扶我坐好。”
叱,男人扬鞭,不搭理秦暖暖。原来坐在马上的人替她执鞭,却不肯行行好让她坐在马上,而是以头上臋部下的方式趴在马背上。
“喂,你别蛮不讲理呀。快扶我坐好。这样我会头晕。”
秦暖暖被晃得七荤八素。虽然,她的⾝子骨没有商萱娇弱,但这不表示她就经得起这样的摇晃。不过,他们未免太小气了。她都说会好好合作了,他们居然还这样对待她。原来野蛮人就是这副德,现在她总算见识到了。持鞭的人显然不理会秦暖暖⾼声叫骂,一手捂着耳朵,以稳健的步伐向前移动。
直到秦暖暖走远,在拐了一个弯后终于看不到花轿这边的情况,领头的男人才又回过头来。
“小虎,”男人下令。“下杀手,一个活口都不留。”
她以为盗贼的话算得了准?天真!
只要他愿意,绝不会有任何人能活着逃出他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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