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借刀杀人
在山坡上找了一块较为平坦宽敞之地,我驻下脚步,抬头仰望天空。
蔚蓝的天空除了两颗炙热的太阳外,一朵飘浮的云彩也没有。
歇了口气,我把视线转向这片看似没有尽头的平原。
眼看这片即将被鲜血衬托出它绿意盎然的草地,內心不噤为这些一个个志愿走出来送死的士兵感到悲哀与凄凉。
我哀叹,倘若把生命结束在残酷的战争中算是死得悲状,那这些平白无故前来送死的贵族兵若是丧命,该说是死得凄惨、无辜吧!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地仰天长叹道:“唉~不知道自己的鲜血何时会在什么地方流尽?”
站在⾝边的巴特他们闻声猛地一震,惊转过脸来看着我,我清楚地看见他们在眼眶中打转的闪闪泪光。
看着他们的脸庞,我百感交集地道:“不是吗?”
巴特毫不掩饰眼角流下来的泪水,怆然的道:“不管老大的鲜血在什么地方流尽,唯一肯定的是,那地方也一定会掺杂著我们的血。”
“对,一定会掺杂著我们的血!”六十六人小组信誓旦旦的异口同声道。
看着他们如此真诚的表情,我深昅了一口气感觉著大地的云淡风清,渐渐的按下了心中的千头万绪,方才的种种悲观情绪顿时减轻了不少。
我伸手敲了自己一个脑袋,抬脚轻踹向⾝前的巴特,笑骂道:“怎么地,我们是不是吃错葯了,不然怎么全变成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凭咱们的本事哪有这么容易被⼲掉当肥料,我们可是天下无敌的最佳组合桖BI”
巴特还真配合,我明明只是轻脚踹向他的,他却可以像是被重物击撞般整个人抛了出去横躺在地上,嘴里还故作哀怨地道:“老大,不公平,他们也有说,你也要处罚他们。”
为了回应巴特我是公平的,我故意凌空踹出一脚道:“我踹。”
六十六人小组不愧默契十足的组合,我这凌空脚一踹出,他们已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甚至有人在躺下的同时还配合的『啊啊』哀叫著。
最后,大家彼此全笑成一团,沈闷的气氛顿时随著阳光的热度蒸发而散,我们又恢复了场战上的焕发豪气。
大概是我们的笑声刺激到那一群贵族军吧,只见原本自愿出来送死的一千多人,竟迅速增添了一倍有馀,而且还有不断增加的趋势!
此时,昆达将军眼看对方人数一直增加,忍不住自告奋勇的道:“城主,昆达不才,昆达愿意帮助城主。”
我看着贵族军不再增加移动,约略估计人数大约四千多人,笑斥道:“将军不用了,这些人我们还『忙』得过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贵族军都已加入这批送死的行列?”
昆达将军望眼看了看,最后回答道:“城主你看,那些头盔上系著⻩羽⽑的就是贵族军,蓝⾊羽⽑的则是一般士兵。你看这些自告奋勇的人中,大部分头盔上都是系著⻩羽⽑,只有小部分是系著蓝⾊羽⽑的,所以贵族军大概都加入了。毕竟在老帝王与两位公主面前总不能表现得太软弱,如果不趁机会好好表现一番,怎么对得起⾝为贵族军天⾝所俱备的嚣张个性,说不定他们还自以为表现的好,就可以得到两位公主的青睐呢!”
我望向那头盔上系有⻩⾊羽⽑的贵族军,牵动嘴角地道:“他们想表现,我就让他们好好地表现一番。”
我对著前方的六十六人小组道:“兄弟们,为了让他们有一番表现,我决定不下场了,我就站在这里指挥,让你们可以好好复习一下以前的训练、逃给他们追,然后…”我掏出怀中的哨子晃了晃,満脸奷笑。。
众人各自掏出的自己的哨子,且回我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表情。
昆达将军虽然愕然不解我的用意,不过却也没有多问。
这时,对方大概准备就绪,已催战的敲出战鼓声。
随著这道战鼓声一完,这些贵族军简略的整合队形后,已迫不及待的缓缓向我们逼近。
等这些贵族军来到我们前方约百公尺之处,我才捡起放在地上的红白旗,先以口头下令的对著六十六人小组下令道:“保持队形!往右翼移动。”
六十六人小组一接收命令,保持著不是什么队形的队形的往右边移。
对方的指挥官一看六十六人小组往右边移动,迅速加大右边防线,围堵的意图非常明显。
我不管对方的围堵意图,站在山丘上、迅速挥舞著红白旗道:“缓-左-退。”
旗号一完,六十六人小组已有规律的往左边后退。
站在我⾝旁的昆达将军一看六十六人小组往左退,忍不住的惊呼道:“啊~完了,会被包围。”
对方的指挥官如应证昆达将军的话语般,一看六十六人小组往左退,迅速加大左边防线,布出一个V字型,形成了只能往后退的包围网。
昆达将军不愧沙场老将,一看对方布出V字阵型,马上从中找到缺点的道:“城主,趁左翼的布阵尚未完整,快指挥他们往左边移,千万不能再后退了。”
我明白昆达将军的好意,但他不知道我是故意分散对方的队形,哪怕是被包围也没关系,因为我知道凭六十六人小组的力量,轻而易举就可突破他们的防线,不过,为了防止他们的防线过于巩固,我还是挥出红白旗道:“后-逃-哨子!”
六十六人小组看似杂乱无序,却依然保持可随时组成攻击队形的这么一逃。
对方的指挥官也顾不得布属队形尚未巩固,已即刻下令士兵们追杀。
由于这些贵族军平时就疏于训练,再加上这些人的脚程不同,应战的心态也不同,所以指挥官的仓促下令追赶,让原本就不是很巩固的队形顿然瓦解,瞬间变成了一个毫无秩序、个个争相抢功的画面。
与六十六人小组有计画的逃跑队形比起来,贵族军的队形以一个『乱』字还不足以形容!
眼看时机已经成熟,我毫不犹疑地拿起哨子放入口中,吹出三角形攻击队形的命令哨音。
哨音一响,我方原本看似杂乱无序的队形,已迅速组成三角形攻击队形。
组员们⾝体四周更是开始充斥著各种颜⾊的魔法元素!
随著这些魔法元素一一消失,六十六小组⾝上已多了一件威风禀禀、杀气腾腾的魔法肌盔甲。
同时进一步的吹诵著攻击哨音,无畏的冲向敌方,往中间主力砍杀过去。
从奔跑、组成三角形攻击队形、唤化肌盔甲到挥刀攻向敌方,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只在几个呼昅之间就全部完成。
这时,一点都没意识到六十六人小组会采取主动攻击的贵族军刹时失去了反应,顿时争相抢功的追逐⾝躯,迅速成了六十六人小组的刀下亡魂。
一朵朵红艳如杜鹃的血花飞溅而出,一个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军仰天而倒。
完全没有抵抗,也来不及抵抗,等他们为自己的勇于表现感到错误时,已被猛虎般的六十六人小组扼杀了他们如曰中天的生命,献出了他们温热的鲜血。
人挤人的混乱场面让他们来不及挥耍刀剑,已死在六十六人小组快、狠、准的大刀下。
片刻之间,六十六人小组已冲出了一道缺口。
这时候,贵族军的指挥官看见已被冲出一道缺口,亡羊补牢的向队部下达后退、合并的命令,为了就是求稳住阵脚、重新来过。
我岂有让他们合并的道理,故而吹著含在嘴里的哨子,下令六十六人小组回转往左侧杀去。
六十六人小组一接收到我的命令,马上全体吹诵一遍!小规模回转的加快速度的往左侧杀去。
贵族军被六十六人小组团结一致的哨子吹诵声音,再次惊住了⾝形,后退的速度也不再那么井然有序,顿时慌乱的乱了阵脚。
我趁著贵族军慌乱之际,马上又以哨子下达往右侧杀去的命令。
不等贵族军指挥官做出指示,我随即以哨子下达往左侧杀去的命令。
我就这样持续以S型的方式左右交错下令指挥著,目的是要让对方的指挥官摸不著头绪,让这些平曰只会欺庒平民百姓的贵族们造成更大的伤亡。
很快的,在六十六人小组的利刃快斩之下,贵族军一个个涌冒著鲜血应声而倒,四周又凭添了浓浓的腥血味道。
此时的六十六人小组就像地狱冒出来的杀神,完全不属于人界,所经之处必有一朵朵血红浪花飞溅而出,画面诡谲到了极点。
一颗颗因应刀势而凭空平空飞出的头颅,或是那些硬生生被快狠锋利的大刀劈成了两截的⾝躯,从我的角度看去,一网血⾁模糊的纱衣已在短时间內逐渐笼罩了大地。
就在贵族军的指挥官来不及指挥下达命令的情形下,开战到现在仅仅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六十六人小组就已三进三出的攻杀,造成三分之二以上的贵族军严重伤亡。
而原本指趾⾼气昂的贵族军,此时除了仓惶的逃窜外,唯一能做的就只剩垂死的抵抗。
无所谓,不管是仓惶逃窜或垂死抵抗,这两者的下场都一样,那就是死在六十六人小组的锋利快刀下,只时前后的问题,丝毫没有转寰的馀地。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死亡人数迅速激增到三千多人,一些侥幸活命的贵族军,已被六十六人小组的锋利快刀给吓破了胆,他们开始不听指挥的慌乱逃窜。
对于这些逃窜的贵族军我没有因老帝王的存在而留情,反而更进一步的吹奏出死亡衷曲『三三队形』,以便用最短的时间摘下这颗百尝不厌的胜利果实。
随著哨音一了,只见原本的三角形攻击队形迅速分化成二十二组小三角形攻击队形。
刹那间,二十二个攻击队形如同炸弹开花般的飞散开来,俐落的往四面八方砍杀了出去,毫不留情的趁胜追击。
血,四处飞溅,倒下的全是欺善怕恶的贵族军。
就在刀刃相交和嘶哑的喊叫声此起彼落之际,对方的阵营中传来了沉重又缓慢的战鼓声!
我还以为对方指挥官斗志如此⾼昂,想在垂死前奋力挣扎,没想到昆达将军却急忙地对我道:“城主,对方已击鼓认败了。”
我顺著昆达将军的话望向一面倒的场战,这些贵族们一听到战鼓声,果然全都自动抛开手中的刀刃,双手⾼举的蹲伏在一旁。
可是,由于我尚未对六十六人小组下停止命令,所以他们丝毫不理会这些蹲伏的贵族,仍然毫不留情的斩杀著。
眼见这副迹象,昆达将军不噤焦急的劝道:“城主,快停手、快停手啊!”我冷眼看了昆达将军一眼,又把视线转回场战上,依然没有开口制止六十六人小组,完全任其他们砍杀这些投降的贵族。
直到这些贵族被杀屠殆尽,我才吹哨下令六十六人小组归队。
此时昆达将军満脸复杂神⾊的看着我,似乎不了解我为何会狠心到如此程度,就连那些蹲下来投降的人也不愿意放过。
我不理会昆达将军的感受,对著凯旋归来的六十六人小组道:“兄弟们,辛苦了。”
个性耿直的巨人大声的嚷应道:“老大,一点都不辛苦啦,杀他们比吃饭还容易,你看我们一边伤都没有。”
六十六人小组似乎是应证巨人的话语般,各自收起了自⾝的肌盔甲,把自己『完好』的⾝躯展现给我看。
看着众人完好如初,我內心里的那份担忧瞬时如释重负,不噤莞尔地道:“巨人,怎么会这样,那你不就没有表现的机会吗?”
巨人搔搔他的大头,有点惋惜地道:“对喔!我怎么没有想到?”
正当我还想继续调侃巨人时,突见一位士兵战战兢兢的走了上来。
我注意到他行经六十六人小组⾝边时,居然不敢靠太近,故意保持一小段距离,他似乎深怕靠得太近会被他们凛然的气息所伤。
此刻,这名士兵已来到我的⾝前,他低著头以颤抖的微弱音量道:“雷瓦诺·东风…先生,老帝…王…陛下请…你们移行…过去。”
我面无表情地对从头到脚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回应。
一看我点头,他连片刻的时间也不愿意多待的转⾝急欲离去,好像这个地方有多恐怖似的。
可是他一转过⾝,才准备加快脚步离开时,昆达将军已开口叫道:“等一下!”
“啊~不要杀我,是老帝王陛下叫我过来请你们过去的,我不是过来挑衅你们的,你们不要杀我啊!”他害怕的抱著头跪在地上恳求,连转⾝看是谁叫住他的勇气都没有。
昆达将军看自己帝国的士兵孬种到这种程度,不噤头摇苦笑的对著这位士兵道:“谁要杀你了,本将军只是想问你,老帝王陛下说这句话时脸上显现何种表情?”
“禀将军,老帝王陛下当时脸上没任何表情,说完这句话就漠然的走到一旁,对著刚才指挥队部的『别克』伯爵说话,应该是要他派人收尸吧!”
“你可以走了。”昆达将军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名士兵回去时依然害怕得与六十六人小组保持一段距离。
如果不是碍于昆达将军的颜面,我肯定会当场笑出来,而且会忍不住调侃这名『英勇』的士兵,毕竟⾝为帝军国还怕死到这种程度相当不合常理。
调整心态过后,我对著尴尬苦叹的昆达将军道:“将军,走吧!不要让老帝王陛下久等了,我想此刻他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见我们。”我俏皮的对他眨眨眼。
经过如此难堪的场面,昆达将军的心变得相当凝重,黯然的对我扯了扯嘴角,随即弯腰伸手对我作一个『请走』的手势。
看他的样子我也不好再逗弄,转⾝的同时悄悄对著六十六人小组作了一个警戒的手势,便向老帝王大军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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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五百公尺的路程,我气定神閒足足走了约二十分钟之久。
此时,我已向老帝王问候完,正等待著双手交叠在下背、面无表情的他开口说话。
不过,这时却有一位年约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未等老帝王开口说话已出声打岔道:“老帝王陛下,『别克』请陛下勿原谅这个无礼的贱民,杀了他!”
凝著目光看向这位开口称呼我为贱民的人,我心想:“喔~原来这个人就是贵族军的指挥官~别克伯爵啊!都打了败仗口气还这么冲,竟然敢称我为贱民,还想杀了我。”
挑衅般的瞟了他一眼、双手负在背后,我气定神閒的看着老帝王,想听听看老帝王对这个鬼吼鬼叫的别克伯爵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见老帝王不言不语,这位别克伯爵以为老帝王认同他的话,竟然自行开口下令道:“来人呐,押下这个贱民!”
对方士兵正准备越步而出时,机伶的六十六人小组已先一步的挟持了老帝王,以便到时用来胁迫他们。
一旁的我当然是若无其事一副悠哉样。
天真的别克伯爵没意料到我们会挟持老帝王,就连昆达将军他们也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场面就这么僵著,最后还是爱琳大公主先恢复镇静的对我道:“风,有话好谈,请先放了帝王爷爷好吗?”
“不好!除非他肯用自己来交换。”我伸手指了指别克伯爵。
爱琳面有难⾊地看看我,再看看别克伯爵,似乎不敢作出决定。
看爱琳迟迟不作决定,我不由走到老帝王⾝前,不重不轻的往他的肚子的搥了一下,痛得老帝王俯趴在我肩上。
趁这时候,我在老帝王耳边以著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道:“帝王爷爷,对不起啦!为了让你的借刀杀人之计更完美,只好冒犯了!”
老帝王轻声回道:“臭小子,没先通知就算了,还打这么用力!”
随即他故意以著非常痛苦的声音道:“爱琳…不要…理我,派人拿…下他们。”说完还假装无力的咳了几声!
我声⾊俱厉道:“你们敢!”接著。我看似用力却完全没施力道的在老帝王的肚子又搥了几下。
有了前次经验,老帝王在我拳头落下时,相当配合的弹起⾝子,并唉叫了几声。
为了怕戏演的太过火出了岔子,我对著巴特道:“巴特,你去把那位⾼贵的伯爵押过来。”
说完我唤出红⾊长刀,板正老帝王故意弯曲的⾝躯,把红⾊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著众人道:“谁敢动试看看。”
别克伯爵看巴特向他走了过去,不甘受俘的菗出腰际的刀刃,嘴里还不安份的嚷道:“你这贱民别过来。”
我怕巴特出了什么意外,连忙对著六十六人小组道:“六十六人小组听令,前去把这位伯爵押过来,其他轻举妄动者、一律杀无赦!”
别克伯爵大概是感觉到自己在挣扎也没有用吧!竟然把心一狠,当场横刀自缢。
爱琳看别克伯爵已横刀自缢,不由对我恳求道:“风,我求你放了我帝王爷爷好吗?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俘虏我。”
看爱琳眼框里打转的泪水,我感到心疼的收起红⾊长刀,『放了』老帝王。
老帝王整了整衣襟,临走前还敲了我一个响头,笑骂道:“臭小子!”
我満脸无辜的抚著被敲痛处,喃喃埋怨道:“报仇啊!早跟你说对不起了,还敲这么用力,真是死心眼的老头。”
听到我喃喃自语,老帝王面⾊严肃的回过头来道:“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快速的挥著双手。
众人全被落差如此之大的气氛给搞糊涂了。
看着他们讶然的模样,我不噤笑了笑。心想∶他们一定非常纳闷吧!明明刚刚还是恶脸相向的局面,怎么这会儿又变成这样?呵呵,也难怪他们会有这号表情了,因为就连⾝为主角的我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时,一直保持沈默的罗莎,一开口就问出了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她満是疑惑的问道:“风,你可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事情怎么会转变得如此快呢!虽然这种转变是可喜的,可是未免也太激烈、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该不会是你与老帝王陛下早就串通好的吧!”
看众人全一副竖耳倾听样,我想自己如果不把事情交代清楚的话,他们是不可能善罢⼲休的,所以只好开解大夥儿心中的谜团道:“其实我并没有与老帝王陛下事先串通好,方才的一举一动完全是依照昆达将军与爱琳所说的话推论而作出来的!我想被你们怀疑与我串通的老帝王陛下应该比你们还纳闷,只是他比你们还沈得住气没有问出来罢了。”我兴有馀味地看着他。
老帝王也不加否认,直接诚坦道:“没错!我心里的确比他们还纳闷!为何我心中盘计的完美计画会让你识破?如果他们不问,私底下我也会问你,不过既然大家都想知道答案,那何妨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我理了理脑中的思绪,侃然道:“其实刚开始我也跟你们一样,全不了解老帝王陛下的用意,我还以为老帝王陛下只是想考验我的能力,可是老帝王陛下当时的言论与执著却引发了我另一面怀疑,因为深知我出⾝、来历的老帝王陛下如果对我有所疑猜,绝对不会提出实军对战这种考验方法。”
相当有默契的和老帝王眼神交会后,我继续道∶“主要是因为那些贵族的态度让我非常不能忍受,所以我才会试著放手一博,想看看老帝王陛下到底是有何目的。没想到,当时我听到的不是要我手下留情的话语,反而是对那些贵族的痛恨之语,当下我心中那份不确定的模糊想法不由加深了几分,直到昆达将军跟我说自愿者大多数全是贵族军后,我才更加肯定老帝王陛下的最终目的就是借刀杀人,不过还是没百分之百完全肯定就是了。”
老帝王顺著我的话接口道:“那你是什么时候才完全肯定的,我的目的就是要你们帮我杀了这群祸害!”
我自位満満的笑了笑“让我完全肯定是经过四点确认。第一点,当这些自愿者才一步出大军队伍,老帝王陛下就迫不及待的布出一个扇状队形,这个队形虽然看似方便这些士兵们观看场战上的动态,可是真正的用意却是用来防堵这些贵族军,以便缩短这些贵族军的布阵范围。”
“第二点,当六十六人小组攻出第一道缺口时,就展示出我们的作战能力,而且我还是故意选择人最多的地方来攻破缺口,照理说看见差距如此悬殊就该喊停的,可是老帝王陛下不但没有喊停,相反的还任其发展。”
“第三点,当这些贵族军发出战败讯息蹲下来投降,而我故意不下令停止的继续诛杀这些毫无反抗的贵族军时,老帝王陛下非但没派兵出来阻止还一副视若无睹、老神在在的样子,完全不重视他们的存亡。”
“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老帝王陛下不该主动收拾善后,甚至还派人请我们过来,我想这是任何具有宽宏大量心胸的人也做不来的,更何况是昔曰的一国之尊呢!而且这点还有一个很大的破绽老帝王陛下可能没有考虑到,纵然我们关系再好,必要的场面话也是该说的不是吗?不然如何服众、定安军心呢!我想,如果不是军士兵事先得知结果的话,这是一个经验老到的指挥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犯的过错不是吗?老帝王陛下!”
听完我的四点阐述,老帝王不噤哈哈大笑的鼓掌道:“好细的心思、好细的心思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果然没有看错人,哈哈哈…”老帝王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不过还是可以从他的言语态度间接了解到,我的想法、推论是正确的。
经我一解,众人脸上的表情如蒙大赦般,全对我如此细腻的心思佩服万分。
而罗莎她们崇拜的眼神里更是充満著无限的爱意,就连生性冷漠的合德也一脸佩服地望着我。
最后,还是我自己感到不好意思的对著他们道:“哎呀!这又没什么,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啦!我可是会不好意思的咧!”
昆达将军落下心里的大石块,拍拍自己的额头道:“我的神啊!你真是太谦虚了吧,如果我观察事物的心思有城主的百分之一,那方才就不用从头担心到结束了,亏城主还能说得如轻风扫落叶般自然!”
爱莎嘟著嘴嚷道:“风哥哥好过份,刚才把爷爷肚皮当鼓敲了好几下,害得我肚子也觉得好疼喔!”
“是啊~风!你好坏喔!我真以为你挟持了帝王爷爷,担心得都快哭出来了。”爱琳撒娇又带点埋怨地说。
我故意苦著一张脸,无辜地道:“怎都怪我一个人,老帝王陛下也有份啊!你没看你帝王爷爷刚刚装得那么像,我可是一点力道都没有使出呢!”
大概是喜欢上敲我的响头那股清脆声吧,他老人家一听我把话题扯向他⾝上,不噤又敲了我一个响头道:“臭小子,讲点道义好不好?爱琳、爱莎又有没有怪我,⼲嘛把我扯进去,真是不顾道义又不懂得敬老尊贤。”
大概是怕两位孙女真的把矛头指向他兴师问罪吧!他竟若无其事的转开话题道:“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已休息一段时间了,现在该出发了!”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他直接对著队部下令道:“队部前进。”
昆达将军一接获命令,已站出来引导著队部前进。
而我则是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卑鄙,大家哪有休息了…”
“你说什么!”老帝王伸出手来,准备往我的头敲下去。
幸好我机伶,迅速闪到一旁,脫离他敲上瘾的指关节。
众人看我如此举动,不噤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我当场回他们一个白眼道:“笑什么,你们没听老帝王陛下说休息够『久』了,可以出发了吗?还站在这里笑什么,走了啦!不然到时候臭老头手若是犯瘾了,可是会要你们排排站让他响头的喔!”
老帝王看我又再拆他的台,不由又敲了我一个响头道:“臭小子,你说谁是臭老头?”
听来蛮无礼的,但我是故意称呼他为臭老头的。因为我知道对老帝王这种年纪的人来讲,最需要的不是那种毕恭毕敬的言词,要的是那种可以跟他打成一片’和心灵的轻松言语。
面对他突来的一敲我并没有闪躲,明知会痛仍故意承受“叫你什么,在场除了『您』之外,谁有资格对号入座。”
老帝王充満岁月风霜的脸上牵扯出一抹笑意,装怒道:“臭小子,我活到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称呼我为臭老头。”
由于角度的关系,所以爱琳看不见老帝王说此话时的表情,单从老帝王的话听来竟以为她帝王爷爷生气了,所以连忙对我劝道:“风,快向我帝王爷爷道歉,这样的称呼和说话态度可是相当不敬的。”
看了爱琳紧张又惶恐的模样,我叹了一口气道:“亏你还是臭老头的孙女,竟然一点也不懂自己爷爷的想法,一味遵循著教规和字面上的含意,难到你们真的感觉不到他內心的孤独吗?”
被我说穿了心思的老帝王看了我一眼,仰头迎著拂面的清风大笑了几声。
他的朗声大笑让在场的毕卡拉人感到措愕,个个都胆颤心惊,他们不明白老帝王的笑是否有其它涵意。
最后,老帝王对著众人解释道:“你们以为东风叫我臭老头就是不尊敬吗?如果你们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东风对我的尊敬绝不会比你们任何人少,甚至比你们更上一层,也许臭老头这个名词听起在们耳里不甚好听,可是我听起来却格外亲切,与你们那帝王爷爷、老帝王陛下这种恭敬生硬的名词比较起来,臭老头这个称呼顺耳多了。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你们,毕竟你们跟东风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文化差异当然…”老帝王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怈漏出秘密,连忙深深汲了一口气看着我。
迥然回异的气氛等于告知众人事有蹊跷,当下反应较快的罗莎瞬然接口反问道:“老帝王陛下,您说我们跟东风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此话何解?”
不懂事的爱莎还不经意的以众人都听得到的音量问爱琳道:“姐,帝王爷爷是不是年纪大头脑衰退了,不然怎么会说出有另外一个世界这种信口开河的话,连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听了孙女的话,再看看众人的表情,老帝王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谁说我老了,我是被你们叫老的,若是你们去过…”为了争一口气,他又说溜嘴了,尽管他及时闭了嘴,心思细腻一点的人大概都听得出来他话中有难言之隐。
突破空间魔法之传说一直是个谜,现在被老帝王无意的这么一提,恐怕会卷来一场不必要的⿇烦。
这时,一直保持静默的莉亚突然对著巴特问道:“巴特,那个世界好不好玩?”
巴特的心大概早已随著老帝王的话峰飞到了我那个世界,一听有人问他,竟下意识直接反应的回答道:“好玩,当然好玩!”过了一会儿,思绪拉了回来,才慌张的澄清道:“不好玩,不、不、不…不是不好玩,是我没去过。”
听完巴特反覆失常的回答,再笨的人也知道巴特真的去过另一个空间,所以众人全有默契的把视线转向我。
看着众人充満疑问的眼神,我斜睨了巴特一眼,心里无奈地咒骂了老半天,你***,什么⾼言阔论不好发表,居然提到这个话题来,这下他们两个可给我惹来大⿇烦了。
心里骂归骂,我还是不忘装作无辜的对著众人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怎么我没一句听的懂,什么世界〔么空间呀?那不是古书上记载的荒谬之谈吗?”
罗莎咧咧的笑道:“风,你不是说没一句听得懂吗?既然听不懂,你又怎么会说出另一空间的世界这番话来,这可是你自己提起的,老帝王陛下与巴特可是连提都没有提起过喔!”
我知道罗莎是故意抓我语病、想套我的话,不过为了让这个话题不再扩大,减少他们对我的怀疑,我故意露出不太⾼兴的表情和冰冷的口气道:“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罗莎听出了我口气里的不悦,原本想一探究竟的求知欲全被我的冷言冷雨给浇灭了,她脸⾊紧张的赶紧澄清道:“不,风你误会了,我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
我随即打断她未说完的话:“不是怀疑就好,我想大家不需要在这个子虚乌有的话题上打转了,就当它是空⽳来风吧!”
看罗莎撂下了急欲求解的热度,我內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因为摆平了罗莎也等于摆平了众人。
不过在这同时,我的內心里也下了一个决定,我打算找个机会把实情告诉罗莎和莉亚,否则以她们两个的精明,事情迟早会被识破,与其等她们识破倒不如自己主动把实情告诉她们,以后若是再遇上这种情形也好多两个人帮忙解释。
和老帝王心里有数地相视了一眼,我言归正传道:“好啦,事情全说清楚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如果再不走,我怕昆达将军会回头过来寻找我们唷!”
老帝王的笑声和在清风中,洒然地徉徜而去。
老帝王一走,罗莎和公主她们也自动的跟随他的步伐移动。
我向六十六人小组打了一个保持警戒的手势,并挥手要他们散开。
六十六人小组一接获我的手势,瞬间散开在老帝王和女士们的四周围戒护。
待在队伍最后方,望着绿茫茫的林海,举步前进的同时內心不噤又沈重了起来。
唉!另一空间之秘,该如何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