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涪水之边(中)
冷苞出派的信使,而后就抱着固守的想法。虽然他此刻已经把这南边的队部聚集在了一起,数了数也有四千多人,但他实在没有信心在见识了赵云那凌厉的骑射之后还继续傻傻的等候在这支骑兵队伍的前头。他最终选择了撤退,退守到火场之后去。将自己和自己的人马潜蔵在起来,直到邓贤那边有援军过来。此刻的他磁能顾得了自己,至于他布置在北边的那些伏兵,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将他们暂时抛弃了。
赵云并没有死捻着他,因为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救助⻩忠的人马,找寻那些可能在火场之中还生存着的士兵。一大堆⿇烦事情,都需要眼下的赵云一一去解决。当然,这其中也有⻩忠这位老将的帮忙。在一通忙碌之后,赵云和⻩忠稍稍的统计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却是有些损失惨重:⻩忠的一万步军,损失过半,连同后来在火场中救出来的人一起算在里头也只有四千挂零,刚够一个营的数量。赵云的人马是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了,除了有一些在冲进火场救人而被大火所灼伤的士兵,他的装备、士气、建制的完整性倒是最⾼的。只是面对眼前的这种情况,他却没有因此而⾼兴起来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忠都知道,已军目下的这个危急并没有解除,即使对面冷苞也退了兵。
很糟糕的情况啊。我们这边満打満算如今也只有九千余人。而与我们交战的仅仅是对方的冷苞一部,只有区区的一万人马。而按照主公的计划,你的队伍加上我队伍应该至少也要拖住地方两万人才是的。如今,我军虽然击溃了冷苞的一万人,但还有邓贤的一万人没有击溃。这对主公的计划很是不利啊。赵云和⻩忠两人碰在了一起,在冷苞营地中依旧不曾熄灭的火光映耀之下,小声的商议起眼前的战局来。
唉,都是我这个老朽的错。若不是我,大军怎么会糜烂于此?或许我该自刎以谢主公的。⻩忠含着泪痛苦的说道。
不可,这事的对错。主公的军议会自有公断⻩老将军岂可轻弃自己?更何况,将军乃是主公的大将,主公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将军你死去的。承担责任之类的事情不必再说了。你我还是考虑一下眼前战局吧。赵云迅速的阻止了⻩忠的自责,将他的心思直接转到了:接下去该怎么打这事情的上头。
面对赵云的正⾊,⻩忠微微的愣了一愣,像是第一次看见赵云一般,仔细的将他大量了一通,这才开口说道:子龙之诤,我已见识了。不错,我的罪过将由有司负责。你我军人就是应该来打仗的,在战斗没有结束之前,我们确实不能动脑筋去想更多的事情。多谢子龙的教导。他说着站起⾝来,正正经经的朝赵云拱手施礼,并说道:今曰之事,我已然有些方寸大乱。眼下之局究竟该如何应对,我还想先听听子龙的想法。
⻩老将军客气了。赵云谦逊了一阵,也不继续拿乔下去了,便说道:这样我便先讲讲自己的浅见吧。眼下我们所能运用到的人马一共有三个部分:一个是老将军您的四千步军,一个是我眼下带到这里的五千骑兵,还有就是我手下副将邢道荣所统帅的五千步兵。虽说邢道荣的兵马此刻还没到,但他离我们已是不远,比起主公的人马来说,他的队部倒是我们最可以依凭的援军了。因此,我想让⻩老将军领着四千步兵居于此地结阵防守,而我的骑兵则游走于外伺机攻击,并遣人往邢道荣处报信,让他以更大的声势庒来,让敌人感到害怕,好一举能扭转眼下战局对我们不利的情况。当然,我们也有必要燃起信号,通知主公那边,让他也明白眼下的情况有所变动。赵云侃侃而谈的说道,倒是一口气将自己这边所要进行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他是一个很尊敬老者的人,虽然他自己也知道,此刻他在这边决定了,⻩忠也不会多说什么,可他在这一系列事情说完只有依旧很是恭敬的对⻩忠一拱手,客气的问道:⻩老将军,这事情你看呢?
这事情?⻩忠微微的沉昑了一下,点头称是:可行啊。子龙就这么办了。不过你可得想办法帮我搞点弓箭来。娘的,刚刚的那场伏击,我这么一个弓箭教习居然被他们那些混帐的弓箭闹得损失惨重。这事儿我一想起就气愤。眼下既然已经有时间了,那我便想先顾看顾看他们一下。⻩忠向赵云请求道。
嗯!赵云微微的点了点头,既然老将军也顾看着这一点,那么我便让手下匀一千角弓给你吧。虽然在射程上比不了步兵弓,但眼下也只能将就着用了。再说你们还能从敌方的这些俘虏那儿获得一些装备,加上自己所剩下的,怎么也有两千弓箭手,这似乎是够了。赵云估算了一下说道。
如此就多谢子龙了。⻩忠拱手拜谢赵云。
当下两人计议已定,便各自分兵。⻩忠在原地挖起了战壕,打起了防御的架势。而赵云则往北走不知所终。当然,他们并没有忘记在临行分兵的时候将李晟交于自己的信号弹点开,让那红⾊的光芒化为耀眼,让所有人都看了一个真切。
正赶准备绕过邓贤营寨直抄刘璝营地的李晟猛地瞅着天上的红星,驻马停顿下来。他望着那鲜明的红光久久的不语,直到它慢慢的消失了,李晟这才苦着脸对自己⾝边的军师法正说道:孝直,看来我们去不了刘璝那边了。师父和子龙那边都出现了⿇烦,我们只能按照我们最初的目标去完成这个任务。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原本这计划就是建立在我军的战力在同等情况下远超刘璋军的基础之上。这样的估计是略有些行险的,至少就眼下看来它并不现实。主公这也正是因为顾及到这一点,才留下了一个最基本的目标吗?看着李晟那苦脸,法正淡淡的笑着答道。
呵呵,说得也是。李晟点头,我对我自己手下的士兵是很有信心的,我也知道我手下的将军们并不差。唯一可能让我功败垂成的事情,可能就是我对益州的这些将军估算不足。我太小看他们了啊。说着,他又略是有些抱怨的朝着法正:孝直,也真是的。你也算益州人嘛。对于这些人的能力究竟如何,你也应该提醒我才是。怎么能什么也不说呢?像今曰,刘璝、冷苞和邓贤可是给我找了大⿇烦了啊。
主公,这事也要怪我?法正大感委屈了:我可是私下里有和你说过,刘璝、冷苞、邓贤三人都算是益州名将啊。可主公你自己却是不怎么在意,直说刘璝、冷苞、邓贤只是益州名将,比不上⻩忠、赵云这样的天下名将。唉,主公你自己都这么自信了,我又能说什么呢?何况你那样的布局,虽然险了一些,却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更何况你还在计划之后加了那么一个补救呢。
话虽是这么说,可李晟还想再辩驳什么,可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毕竟事情都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为当事人的他们,在此刻去追寻这些谁对谁错实在是一件没有用的事情,眼下李晟和赵云、⻩忠他们一样,关注的都是之后的战局,自己究竟应该如何行动。
李晟迅速下令队伍停下就地做好戒备,然后将自己手中探子撒了出去,了解自己前面大约五里处的邓贤寨中的情况。
或许是被诸葛亮所影响的缘故,李晟在制定作战方案的时候,也有了这样不行,就那样多方案布局,这样的布局在碰上实力较弱的对手之时还不曾显出它的优越性来,但在眼下如此的布局,却让李晟有了能够流转战局的机会。
骑兵全都给李晟调给了赵云了,就连他自己手中亲卫也不例外,更别说用来侦查的骑兵。眼下李晟手中虽然也有侦查的力量,但那些都是步卒,由山越人组成的步卒。他们用来传递讯息的速度,虽然比一般的步军探子来得快,但和骑兵依旧是不能比的。没有任何办法的李晟,也只能在焦急的等待中,等候出派探子的回来。他是很看重报情的,在没有确实的报情之前,他宁可浪费时间,也不敢有是好的轻举妄动。
等待是很烦人的,李晟很早就知道这一点。当他看到自己出派人终于奔跑着回来,而让他松下一口气之后,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衫已是全湿了,凉凉的贴在⾝上,令人觉得很难受。但他却是没那闲工夫来处理这份难受的。心中的焦急,已经让他在他们到来的一瞬间就开口问道: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邓贤已经出兵与赵将军和⻩将军的人马交战上了。⻩将军以步兵为主居于內,赵将军以骑兵为主居于外,与邓贤、冷苞等人形成胶着之态。眼下双方一时半会是分不出胜负的。对于主公急切的询问,刚刚返回的探子连大气都来不及喘一口,便迅速的回答道。他也知道主公对这个消息十分重视。
那赵云的步兵呢?李晟又问。他知道赵云的兵马说是有一万,但真正控制在赵云手里的只有五千。这五千是骑兵,是由赵云直接指挥而奔赴场战的,至于这骑兵之外的步兵,则是由刚刚调拨给赵云的副将邢道荣指挥。在刚刚探子汇报来的情况中,已经和冷苞、邓贤等人打作平手的只有赵云的骑兵和⻩忠的步兵,那么赵云的步兵,也就是邢道荣所部究竟怎样呢?这一点并没有被提及,所以李晟关切的问了起来。他知道就眼下的情况来说,想要达到自己所预定的那个计划的最基本目的,就必须维持,甚至击溃冷苞、邓贤两支队伍。如今他们那边是做胶着状的,简单的说就是打成了一个平手,需要援军才能改变战局。而自己这边是执行偏师突袭计划的,不可能给予赵云方面以多少帮助,那么能帮赵云的,也只有赵云自己留下的那五千步兵了。他们是可以改变场战局势的。李晟真切的感受到了这一点。
邢偏校的人马已经位于邓贤的阵后了。他们隐蔽的很好,随时都可以发动给予邓贤以致命的一击。探子迅速的回答道。他们被出派去的时候,李晟给他们任务是探查整个场战上敌我态势的。虽然没有特别要求他们要注意邢道荣这么一路人马,但很是尽心尽责的他们依旧将邢道荣部所处的位置,其队部所处的战术形态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那邓贤营方面的情况如何?他是倾巢而出了吗?李晟点了点头又问道。
正是如此。探子肯定的回答道:邓贤营中此刻已是黑庒庒的一片,没有任何人走动的样子。从赵云方面所遭遇的敌人来看,邓贤似乎也却是是倾巢而动了。直接与赵云交战的队伍就不下万人。
看来,邓贤倒是很老实的执行了刘璝交代给他的任务啊。李晟淡淡一笑,原本严峻的神情顿时放松了,他似乎到了此刻才记起来眼前的探子已是疲惫不已,便宽慰道:你先下去休息吧。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你们就把这方圆十里的情况查得如此清楚,也确实不容易了。好好休息吧。说着,李晟轻轻的拍了拍那探子的肩膀,令人把他安排下去。
就这样目送着探子离去了,李晟这才转过头来对法正笑道:孝直,看来上天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啊。去袭击邓贤部营寨的事情看来可行哦!
那也要赶快才行。法正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们必须在刘璝的人马前往邓贤寨支援之前赶到那里。对于刘璝、邓贤、冷苞三人分寨而立究竟是打着什么主意,李晟、法正他们是有着自己的理解的。他们肯定刘璝他们是以互为犄角,互相救援的方式来阻拦自己对他们三个营地中任意一个营地的进攻。因此,在不知道刘璝实际上打得是让冷苞、邓贤互救,而刘璝自己旨在他们两个同时找到袭击之时才发动救援的主意之时,法正实在是有些担心刘璝的大军会比自己这边早已不入进邓贤的营寨。那可是不行的哦。我们必须加快自己行军的步伐了。他向李晟建议道。
嗯,确实如此。法正说得事情,李晟也在担心着,自然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下来,随即下令:全军急行军前进。
哦!接到民力的士兵们从休息之中清醒过来,站直了自己的⾝子,迈开了前进的步伐,渐渐的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刷刷刷!着奔跑的向邓贤营地所处的西北方向前进。作战目标改变了,自己必须迅速揷到邓贤的营地中去。最新的命令,在他们大都不了解为什么的情况下,被他们的上司告诉给了他们知晓。他们对此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了,作为小兵的他们眼下能做的,也就只有诺诺而已了。
看着队伍行进的迅速,李晟的脸上闪出欣喜的笑容来。他估算了一下自己军队眼下的速度,又回忆了一下从这里到达邓贤营地的距离,却是最终安下心来。他知道自己的队伍是绝对能够在刘璝军来源之前到达邓贤营寨的。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担心,此刻的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他关注一件事情,那就是赵云、⻩忠和冷苞、邓贤之间的战争究竟进行得怎么样了。虽说前头探子言语他们正处于胶着的对战当中,但这对战究竟是谁占了上风,敌我之间的损失究竟如何,却是没有人知晓的。一切都包裹在团团的迷雾当中,让李晟心头庠庠的,总是迫切的想知道消息。
其实,在这个时候,随着时间的推延,⻩忠坚守之阵地的巩固和赵云骑兵的反复突袭,邓贤的人马已经陷入了一个很危险的境地。事实上,没有很深入细致观察完全的探子对⻩忠和赵云与邓贤、冷苞交战的情形已是估量错了⻩忠、赵云两人并不是与邓贤、冷苞处于胶着的对战之中,而是以⻩忠为原点,以赵云为伏击力量,两方互相配合着化⾝城一个大巨的碾磨,一点一点的将冷苞和邓贤的人马击溃。
⻩忠剩下的队伍大部分都是弓箭营的人马。他们这些人都是⻩忠自己带出来的,在弓箭上的训练那是没话说的。当初之所以在冷苞的攻击下损失那么惨重,一来是遭遇到了突袭,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二来这弓箭在没有列好队形时的防御力总是非常低下的。可以说冷苞是完全在⻩忠军最为无意弱小的时候,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其中偶然的因素占了很大的一个部分。当⻩忠得到了赵云的支援配合,重新将自己的队伍整顿起来,并迅速的挖了一条半人⾼的简陋战壕之后,他手下这些弓箭手们在当年所受之残酷训练中培养出来的战斗力,也就完全的呈现在了冷苞、邓贤他们面前。
进攻是在冷苞和邓贤两军回合之后开始的。在这之前,冷苞也曾试探的接近正在埋头苦⼲的⻩忠所部,但在赵云那驻马而立的威吓之下,冷苞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容易引起误会的事情,而赵云自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找他的⿇烦。整个场战上很奇怪的在一片尸山血海中呈现出一副难得的平和之景。双方的人面对面了,却是互相瞪着眼秋毫无犯。
邓贤的援军来得很快,仅仅在冷苞的亲卫出派去求援的三刻钟之后,他的队部就气喘吁吁的赶到了现场。不得不说赵云手下的那些骑兵对于信使的猎杀是很有一套的,虽然冷苞出派的人数够多足足有近百人出去救援,但就这么多亲卫,在赵云分出的两千轻骑的猎杀之下,能够抵达邓贤营中的也只有一人。而且这一人,还是受了重伤的。他并没有给邓贤带去太多的消息,只是在说出了:冷苞大人抵挡不足贼军的进攻,还请邓将军速速救援这么一句话之后便脑袋一歪再也不能醒来。
冷苞之亲卫说得话和他最终的死亡,让邓贤明显的感受到了敌人的強大和形势危急。尽管冷苞和邓贤之间的关系不是太好,但他们对于刘璋的忠诚都是毋庸作疑的。正是因为这份忠诚,使得邓贤如此不顾一切的想要救援冷苞。他一路急行军的赶来,在看到冷苞营地的前方都是⻩忠、赵云的人马而根本就看不到冷苞和他队伍的踪影的时候,一向谨慎的总是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思考的他,当场就误以为冷苞已经被庒到了绝境之中。对于这个十分危急的局面,心急如焚的邓贤根本就不管他的队伍已是陷入了一种相对疲惫的景况,就这样呐喊着,不顾一切的,也没有列好队形的向⻩忠的阵地发动了进攻。
呐喊声,在士兵向前冲锋的同时发起。其实这本是一种很浪费力气的行为,但很是疲惫的他们似乎是无法忍耐的。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不这样呐喊出声来,自己就没有那个力气去奔跑,去拼杀这或许是一种在激烈的气氛感染之下的本能行为吧。
弓箭是⻩忠部眼下用来攻击的主要手段。为了让这个手段能取得更大的效果,⻩忠让赵云帮忙着在自己所需要防备的前后两个方向燃起大堆大堆的篝火。在这个太阳将要升起的最黑暗的时刻,光线是颇为不足的,若是没有这么一个足够的光亮,远程攻击的命中率绝对会大打折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忠当然知道这会暴露自己。可暴露就暴露吧,⻩忠并没有想伏击对方,他只是想和对方打一场阻击罢了。
把他们留在这里,让赵云的骑兵对他们进行攻击。这就是⻩忠和赵云反复商量之后的最终决策。
箭如雨下。⻩忠训练出来的弓箭手可不是盖的,尤其在这一片混乱之中还能活下来的这些弓箭手还大都是很有经验的老兵,虽然人数只有区区的两千,弓箭的射程也不太统一,但在⻩忠这前后搭配之下,这两千的弓箭手,确切的说是面朝这邓贤这边的一千五百弓箭手,爆发出来的战力,直可以与那一般军队的三千弓箭手相比了。
一弓两矢连射,这是⻩忠手下弓箭手什么最基本的技能。事实上在⻩忠军里,弓箭手能掌握三矢连射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而掌握四矢或是五矢连射的人也大有人在。这精湛的战斗技巧,实际上就造成了⻩忠对冲来的邓贤军发动攻击时,那漫天箭矢纷飞,一波下去都会有四、五千支箭羽落在对方阵中的情形,一下子就让邓贤损失了两千余士兵。
敌人到底有多少人?在遭遇第一波攻击的时候,邓贤就发现不对劲了。这漫天而来的箭羽也太多了点。尽管说自己是一窝蜂的以大规模密集阵型冲锋,让对方攻击的效果得到了充分发挥,但对方弓箭手众多也是造成,自己遭遇如此大损伤的原因之一啊。敌方至少有四千的弓箭手,按照这个比例推算过去,正面的敌人至少在一万以上。邓贤估摸着想道。这是他根据自家蜀军的军队配置得出的答案。他不清楚李晟军队伍的构成,根本就不明白李晟军中还有整编弓箭营,整编长枪营这样近乎以单一攻击手段的编制,自然也也就猜测不到对面的⻩忠手中兵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了。
既然敌人是如此的众多,那么是不是代表自己就逮住了他们的主力了呢?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似乎正是这么一回事。事实上,刘璝的益州军方面对李晟军的报情也有进行收集,他们自然晓得眼下李晟军的队伍只有三万。
总兵力有三万,那么除了疯子之外,大概不会有人一口气在突袭的时候将自己全部的兵马出派吧。也就是说他们最多的兵马只有两万了。嗯,这是很符合规律的。毕竟,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只是敌军的一个部分罢了。尽管对面的火光闪得自己眼睛都花了,但他邓贤还是看得出来对面的人是以两面列阵的方式来布置场战的。他们以一支人马来阻击自己,而用另外一支人马去对付冷苞的残余。按照对等的原则判断,对方在这里的兵马是一万,在另一边用来对付冷苞军的人马也差不多是这个数目。
这就是说敌人所有的兵马都在这里了。只要自己能把面前的敌人打败,那就一定可以获取战斗的胜利?邓贤如此想着颇露出几分奋兴的神⾊。尽管在刚刚的冲锋中,他已经损失了两千士兵,但这样的损失并不能阻止他对胜利在己的判断。因为,他自认自己还是有杀手锏没有使出来的。
让朗格他们给我上。告诉他们这些羌胚子,眼下就是他们效力的时候,只要他们努力,老子就给他们均输粮草。邓贤恶狠狠的说道。他手中的秘密武器,实际上也就是这么一支大约由三千羌人组成队部。
益州毗邻羌地,其边属各州郡在刘焉时代就有大量的羌人居住。刘焉视之为⿇烦,尝运用各种手段削弱羌人的实力,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发兵减丁,掠过羌民为奴。如今已是二十几年过去了。自刘璋即位以来,对羌人的政策为之一改,生性懦弱的他并没有自己父亲的那种铁腕手段,都已做到了任由羌人占据了自己州郡的地步,更何况废止掠夺羌人的行为呢?当然,这并不是说刘璋手下就没有羌人的存在。羌人的武勇,是刘璋的父亲刘焉所看重的。他屡次劫掠羌人,也就是为了收其青壮为兵。在刘焉时代,羌人组成的羌军在益州甚至有一万之中,如今自然没有那么多,除了刘璋的儿子刘遁手中还有两千羌兵之外,也就这邓贤手中还有三千的羌兵了。这些都是从刘焉时代遗留下来的老兵,年龄大约都在四十左右,正是年富力壮,经验丰富的年纪。在一向善于防守的邓贤军中,他们是邓贤手中唯一可以用于攻击的力量。
起先冲锋的士兵被勒令退到阵后,而那数千羌人打扮的家伙着木着脸来到阵前。他们⾝着皮甲,手持单刀,没有任何其余的累赘。在邓贤手中的号旗轻轻的挥动之后,他们嗡的一下散开了阵型,每个人相隔了数丈遥远,撒开了腿飞一样的奔向⻩忠的阵地。他们这些老兵可不是傻子,在看到刚刚⻩忠军的攻击之后他们便迅速的判断出来,⻩忠军的弓箭手是以密集的箭阵来杀伤敌人的。他们做法是在尽可能小的范围內,射出大量的箭矢给这一范围內的敌人以重创。这样的攻击方式对于密集的步兵阵来说是很有效果的,但对于向羌人这样的散兵阵而言却是收效甚微。从三十丈到二十丈,⻩忠军的箭矢射了五六轮了,但报销这些羌兵的数量还不到三百。这些老兵可是一个个滑溜的就像泥鳅一样,是很善于躲闪的。
真是強啊。看着他们如此伶俐的躲闪过了自己的箭矢,而后又如此迅速的冲到自己面前,⻩忠不得不在由衷的赞叹至于,再次操起了自己手中的大刀,带领这自己的士兵和他们拼了起来。这一次他倒是有些安心了,并不像与冷苞作战时那般悲壮。因为他知道赵云的五千骑兵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侯着,只要自己这边能把敌人拖住,把他们的兵马全都调动起来。那么赵云那边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发动进攻,从而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配合,这其中的关键就是双方的配合。⻩忠如此想到。尽管这配合在眼下这种混战的环境下想要完成是一件不太容易的士气,但⻩忠对此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在战前,他已经和赵云约定好了那么一通联络方法。
来吧,你要战!我便给你战!⻩忠怒吼一声,手中大刀用力挥下,一连将两个逼近自己⾝前的羌兵斩作两段。作为一名大将,他的武力可不是这些悍勇的士兵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