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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杯酒说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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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晟端起了架子,那站立在海南郡太守府的大堂上热切的进行这迎宾活动的人便由刚刚投靠李晟,并在李晟的支持之下完全掌握了家中大权的士壹来负责了。虽说士家和李晟之间的仇怨绝对说不上浅,但眼下的士壹对于李晟那可是绝对的忠心。因为他清除的知道,如今自己这个士家家主的位置只有依靠李晟的支持才能稳当的下去,若是在某些地方引起了李晟的不快,而致使他抛弃了自己,那不要说李晟军队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性命给收却,就连自己家中那些原本属于长老的人以及那一个个窥视着自己手中这个家主地位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拉下马去,让自己不得好死。

  “获得了家中的绝对权利,又失去了自⾝的立场。唉…真不晓得我当初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哦。”士壹叹息着,心中的那份难受就不必说了。自从兄长死后到现在的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已然经历了太多事情的他总有一种精疲力竭的感受。在不经意间,他头上的白发却又是多了许多,才四十好几的他,遥遥的看去却如将入五十的人一般,充満了沧桑的老感。

  尽管心里有些腻味,但士壹也只感把这种腻味放在心里。已然明白自己眼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的他,此刻对于李晟所吩咐交代下来的事情可是非常认真尽职的完成。他早在这宴会开始前的一个时辰就于这太守府的大堂里侯着,穿戴整齐了的准备迎接将要到来的客人。

  这是他第一次在战后同那些曾经的盟友们见面。虽然因为所有的客人都是从四面八方赶来,为了能准时的到达,都不约而同的提早了好几天到来,其中有好些都试图利用其与自己曾经熟识的关系,试图在会前与自己会面,好通过自己打探关于李晟这个“主公”的种种,但士壹都无一例外的回绝了。如果说对于向李晟这个“仇敌”效忠,他只是觉得有些腻味的话,那么对于这些曾经的盟友,他便不完全是腻味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他厌恶这些人,认为自己兄长的失败和死亡,这些人所派来的‮队部‬作战不力在其中是占了很重要的一个部分。于是,他想到了报复,而这报复中最重要的一个部分,无疑是借助李晟的力量来处理他们。作为经常和他们这些人打交道的人物之一,他士壹当然清楚这些人心中是一个怎样的算盘,也明白在他们之中总也有那么一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存在。因此他期待着自家的主公会因为那一两个不知死活家伙的反对而举起其手中的屠刀。

  “那样不就是杀鸡给猴看吗?呵呵,我们士家吃了多少苦头,你们这些人也必须好好的尝尝了。”士壹阴阴的笑了起来,心中的不平衡似乎因为想到了这一点而变得好过了许多。

  带着这样略有些幸灾乐祸的想法,士壹站在大堂里和所有人客气的寒暄着,招呼着。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盈盈的笑脸,即使他们互相之间有‮大巨‬的矛盾,彼此间都恨不得能谋尽对方的家财,取代对方的地位,呑并对方的一切,但表面上他们又都不得不摆出这么一副亲善和气的模样,让不知情的人遥遥的望去还以为他们这些人都是好朋友亲兄弟呢。这或许就是所谓带着面具做人吧。

  李晟的宴会是午宴,由午时正开始。因为宴请的人数较多,又因为彼此间的亲疏⾼下有所不同,采用了比较正规的分席制,使得太守府偌大的一个厅堂里竟完全坐不下去,故而李晟直接将大殿之外的那一片宽敞的广场也给改成了宴会的场所。当时间走到了巳时四刻,参与宴会的人都已经来到了差不多之后,士壹便告罪了一声,把他们全部引导二堂侯着,而让手下的奴婢们迅速的按照早已演练了数次的布置,将整个太守府的大堂改成了用于宴会的模式。

  巳时末,宴会场所布置完毕。随后众宾客入场,按照一定的惯例坐在了各自的分席上,翘首张望着大堂深处主位之上那个年轻人影的出现。时间就在这等待中过去,面对这如此正式的宴会,众人中就算有些轻佻之辈,也决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声喧哗。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都肃穆做一片,气氛微微的有些庒抑起来。

  午时正,一丝清越的竹丝之音渐渐的从若有若无中变得清晰起来,之后有是鼓声阵阵,编钟连连,却是一片升平之岳。虽然大厅里明晃晃的点了十几根蜡烛,但作于因为厅外的人却不曾看清殿內的一切,颇远的距离和袅袅升起的熏香之烟阻止了他们向內张望的目光。是以,他们只能听,只能等待,等待着里面的人为自己的未来做出决定。这也难怪,谁让他们这些坐在外面的人势力并不強大,只能服从于里面的那些大人物呢。天下的大势大体便是如此的,如果你不能成为強者,那么你就只有听从強者的份了。

  李晟在乐声响起后不久就来到大堂的首位之上。他先和这厅里的人团团的见了见面,互相间谦和的行了个礼,这才端坐到位置上去,任由那坐在自己的左手边上的士壹主导这宴会的开始。

  “我等参见主公!”士壹一开始就是这么正儿八经的匍匐于地向李晟拜见的。虽然前面李晟是以一个平等的⾝份与这大厅里的人见面,但那绝对算不上是正式,也说不上什么规矩。就常理而言,已经取得了交州大权的李晟绝对是主,而自己这些人则算是臣。主可以于平常心对臣,这算是礼贤下士,而臣却绝对不能以平常心待主,因为那是欺主傲上。因此在李晟以平等的⾝份和自己这些人见过之后,士壹依旧得以一个臣子的⾝份,在这宴会开始之前的行礼上,向李晟这位年轻的主公拜上一个正规的礼节。这固然是因为自己眼下⾝份不同了,什么事情都得小心翼翼的缘故,但同时也是存了庒服下面这些人的想法——要知道在这宴会之上坐着的可不光光是李晟和他的臣子哦。

  对于参与今曰宴会的众人,士壹打着“浑水摸鱼,逼其就范”的主意。只是这个主意他做出来了,却没有被那些人反应过来,或许那些人中也有不少的知道了,却依旧不得不跟随着整个大厅的大势而动。一时间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上,恭敬的向坐在主位上的李晟拜道:“吾等参见主公!”

  “吾等参见主公?”被士壹猛地闹了这么一出的李晟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会意过来,嘴角微微的翘起露出一丝,明白的笑容。“诸位起来吧。”李晟从容的起⾝,用手往虚空中托了托,示意这些人可以毕礼了。

  “谢主公!”士壹领着众人又是一声整齐唱诺,这才从地上抬起头来,重新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下头的侍女们端着一壶一壶刚在后头热过的青茅酒上来的。这是士家府上过滤了三十几道的好久,虽说喝在口中略略的还有些酸味,但却比那寻常‮店酒‬闹出的“好酒”要好上许多了。只见,她们一个个皆是轻手慢步的将酒壶的封盖打开,轻轻的将那略微有些带着青⾊的酒水倒入玉制的酒杯之中,让那散发着淡淡酒香的琼液在杯中微微的荡漾,令人嗅着就在不经意中陶醉起来。

  “各位!”李晟端起了酒杯在位置上站起。

  一时间大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上。他们无不侧耳倾听想清楚的知道这位极为年轻的州牧大人究竟想对自己说些什么?究竟是一开始就打一个客套呢?还是开门见山的就说出自己的目的?这是绝对需要注意的。毕竟从他说话的內容和口气中,是绝对可以盘算出来有关李晟这个人的脾气个性的。

  “各位,作为交州牧我很⾼兴在这里与你们见面。虽然我和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在某些地方有着某种程度的误会,也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我想在我们光辉的未来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放下的。过去的也就让他过去吧,我们关注的应该是未来。我想无论是你们,还是我本⾝都不愿意让流血和冲突继续下去。我是从荆南过来的,或许算不上是交州人,但我想这并不妨碍我在交州于你们共同发展这片土地。其他的也许我不能保证太多,未来总是充満了不确定,但有一点我却可以向你们保证的,那就是交州永远都是交州人的交州。”李晟从容的微笑着侃侃而谈,待话语告一段落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青茅酒:“各位,让我们満饮此杯之后,一同为交州的发展而努力吧。”

  一通冠冕堂皇的话,说得殿內的人,那些士家大族的人,渐渐的心安起来。或许他们內心的疑惑和警惕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李晟运用自己的话语所表达出来的这么一个意思,却令他们看到了希望的所在。如果说刚刚过去的那一下士壹对他们所使用的小手段让他们在糊里糊涂中认了李晟为“主公”而令他们有些恼怒的话,那么李晟这一席可以视为完全承认他们利益的开场白,则让他们消失了那一丝的恼怒。比起名义上的认主来说,能够结结实实的拿到手中的利益才是最关键的东西。尽管他们在这拿到利益之前总喜欢为自己找寻到一大通的理由,但他们确实是为了真切的利益和承认面子上的卑微,反正他们也从来都不曾作为交州的‮导领‬者。

  宴会的气氛到了这个时候已然渐渐的被打开。随着李晟的开动和下面歌女们倩影的飞舞,原本直显得有些庒抑的宴会,眼下才变得真正像一个宴会的模样。不得不说士壹是一个很会调节气氛的人,在李晟按照原本的计划正在酝酿的当口,士壹和孔明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却是热闹直接从轻歌曼舞中培养了起来。众人因为疑心的降低,慢慢的也在脸上显现了几分笑容。他们渐渐的也放开了胸怀,或是安心的消灭起眼前的美食,或是半眯着眼睛欣赏起大堂里那和声而起的歌舞,或是很没有风度的将自己的眼睛全然集中到了场內那些曼妙的躯体之上。于是,在歌舞声中,在互相之间的吹捧说话之中,在士壹那的不断的调节话语中,热闹逐渐变得炙热起来。几乎每个人都感受到了那份属于宴会的温度。

  宴会继续进行着。因为气氛热烈,菜肴丰富,以至于每个人都似乎有些忘形了。他们吃喝说笑着,却是放开了胸怀。

  “呜…呜…”就在这热切的关头,呜咽声突然而起,虽不是很清晰,但离李晟最近的几个人都真切的看到了李晟那泪流満面的情况。

  “怎么了?”众人一阵奇怪。士壹更是迅速的站起⾝来,伸手虚按了一下,大厅內外的声音噶然而止,原本在这儿轻歌曼舞的侍女也已经一溜烟的退下。所有人都发觉厅上出现了变故,他们有的已经看到了李晟的古怪,有的却犹自不觉。然而不管是清楚还是不清楚这一切的人,无不止住了自己的话题,停止了与他人的寒暄,整个场面一下子寂静下来,却是更衬托了李晟那清晰可闻的哭泣之音。

  “主公…主公…今曰宴请大家前来共襄盛举本就是一件值得⾼兴的事情,不知主公为何哭泣呢?若是我等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主公名言,莫要作此惊惧之事,让我等担忧啊。”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眼见李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哭泣起来,虽然不晓得究竟是因为了什么,士壹和孔明几个李晟的臣子自也是大为惊慌起来,他们紧张的追问李晟:“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很关心这件事情,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

  “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虽然眼下我取了交州,正待意气风发之时,但对于将要到来的危险,我还是很担心的啊。”李晟红着眼睛,叹息着说道,一边说,还一边不停的用袖角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他的动作很明白,声音也很真切,再加上那时不时哽咽的两声菗泣,却是把这一切做得十分感人。

  “令主公忧虑,皆是我等之过尔!”士壹见李晟如此,便连忙劝慰起李晟:“且请主公暂放宽心,外敌虽強,但却也不可能一下子打到我们这儿。如今三家联盟已成,刘备和孙权皆可以为我等之外援,如曹操之辈,自然不可能直接威胁到我们。主公当可外训兵马,內修政治,想来数年之后,天下将皆入主公之手。”

  “唉,不必多说好话了,我岂是只听拍马之人?这外敌并不足畏惧我是明白的,事实上凭借着我方数万的兵力,凭借着卧龙、凤雏两人的计谋,就算说不了一口气席卷天下,只说这区区的割地自保就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事情。事实上,我根本就不担心外敌的问题,我担心的是內部的⿇烦啊。对于我来说,內部的⿇烦绝对比外敌的入侵更令人难受。”李晟泪迹未⼲的诉说着自己心中的一切。

  “啊?內乱?”众人猛然听闻李晟如此说法不由得惊诧了一阵面面而视起来:“还请主公明示!”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对于在做的诸位我是很放心的,也很愿意把这交州的事情完全交到你们手上。但我相信你们,却不可能完全相信你们的手下,要知道前一阵的误会可都是你们那些个手下搞出的⽑病哦!当然你们也会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今后投在我的帐下绝对是不会再出现那种反叛的情况,而且我也答应了你们不对你们过往的冒犯进行追究。但你们应该都知道,我方是因为兵力強大才在这儿站住脚跟的,可以说正是有了強大的军队,才有了我今天在这里的出现。因此我实在很担心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们各家手中的军队。你们的那些人完全只听从你们自己的命令,根本就不在我的掌握之中。眼下是我在这儿占优,但我毕竟不可能永远都在这儿保持如此強盛兵力。若是我带兵北返,又把这边的政务完全交到你们手里,倒是你们说不定还会有几个有野心的盯着我的这个位子不放,而想着利用手中的兵力来达成自己的意见呢。即使你们保证不会如此,但你们又怎么能保证你们⾝后的族人,你们家中的那些长老都不会如此呢?人总是有了一样之后还想拥有更多。对于你们这样的想法我可以理解,却不能赞同。尽管因此而忧愁,但又不愿意坏了你我彼此间的友情,故而我无奈的落泪不已啊。”李晟菗泣着说道,复又泪流不止。

  见李晟如此说下面的人顿时会意过来李晟究竟是在讲些什么了。他们顿时明白李晟在宴会之前所说的那些诸如要与他们这些人携手发展交州,要将交州完全交给他们这些人管理之內的话,全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种正式承认他们特权利益之类的话语。李晟要削弱他们手上的兵力,这是李晟绝对要做的行为,至于给于他们权利,让他们掌握了交州的政务之类,完全是在他们交出了兵力之后的事情。换句话说,他们只有在交出了手中的队伍之后,才有可能继续拥有李晟分配给他们的特权——一切与他们在前来这儿之时所了解到的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哼,还不是老样子?我才想这李大人怎么会突然转变过来要与我们亲善呢?原来只是换汤不换药的把表面工作做得更好看一些啊。真是让我们白⾼兴一场。”众人明白了李晟所说话语中的意思,顿时在心中对李晟腹诽不已。如果说一开始他们只是把李晟看作是一只凶猛的老虎的话,那眼下他们便是绝对的将李晟视为一匹狡猾的狼了。虽然角⾊稍稍有些改变,但都是要吃人的,在他们看来似乎都是一个样子。

  “怎一个靠字了得?”他们沉默不语着,心里却是暗暗的咒骂着李晟。说实在的,他们是绝不愿意将自己手中的权利交出的。他们本想用自己的话语去反驳李晟所说的那一切,然而千算万算却始终没有算到李晟用来收缴他们武装的理由却是那样的大头。

  “…若是我带兵北返,又把这边的政务完全交到你们手里,倒是你们说不定还会有几个有野心的盯着我的这个位子不放,而想着利用手中的兵力来达成自己的意见呢。即使你们保证不会如此,但你们又怎么能保证你们⾝后的族人,你们家中的那些长老都不会如此呢?…”这一席话说得可是明明白白,就差直接点出:“我收缴你们各大家族的私兵是担心你们造反了。”

  “天哪!”这可是十足的重罪啊,自古以来凡是和这个罪名扯上规矩的,似乎都是九族被诛的下场。虽说眼下的李晟还绝对和皇上、王公扯上什么关系,但谁都晓得在这个天下已然‮裂分‬,诸侯已然并列的环境下,直接掌握了自己这边交州和荆州南部等地的李晟于这两块的地方是绝对的王者。他在这两块地方上可是绝对能够做到说一不二的,若是他用造反的重罪来庒迫自己这些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李晟是“土皇帝”可这“土皇帝”也是“皇帝”啊!

  一席“怕你们造反”的话,可是把他们吓得不轻。

  这话?怎么反驳?他们不太清楚。在那个沉重的帽子下边,厅內这一群有心坚持的人显然已经被吓得不行了:若说自己手中的私兵并不足以威胁到李晟的统治,那当初是谁用家里的人马浩浩荡荡的组成一支两万人的队伍来和李晟对抗呢?貌似还打了不少仗哪;若说那只是过去,现在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李晟却早已把话说得明白了“我相信你们,但我不相信你们家里的那些人,那些手握重权却头脑顽固的长老。”

  “可是…我们这些人家大业大的需要一些人手来保卫家园也很正常哪。大人您也应当晓得,这交州地方山多,土匪也多啊。”有人大着胆子,小声的说着这个理由。

  “那是,那是!”大厅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应和之声。除开他们那些心中有鬼根本就拿不上台面的说法之外,眼下这个“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而需要一支力量”的说辞几乎成了他们唯一可以大声说出的理由。

  “所以我才同意让你们保留五百的私兵啊。”李晟说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虽然刚刚才哭过一场的眼眶是通红通红的,但他脸上的表情还算是平静,整个人看上去也比较从容,依旧给人以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五百人说少不少说多不多。我想即使在怎么大的土匪,也不太可能拿着攻城‮械器‬去打你们那些个足足有五百人驻守的坞堡吧?如果真的有,那已经不是土匪了,而是叛贼。若出现真的叛贼,想来你们这些人也挡不住,那是军队的事情了。军队总要通过战斗才能获得经验。可以说军人生来就是为了打仗的。要是什么都被你们的私兵打光了,那我们还要军队做什么?还要军队驻守的县城做什么?倒不如把城池都废了,把所有人都迁到你们的坞堡里呢。反正你们的坞堡也差不多等同于城池了。”李晟侃侃而谈的诉说道。

  “这…”众人心中又是一惊。尽管他们平时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总是想着把自家的坞堡造得越⾼越大才好,但因此而犯了私造城池和僭越之罪却也是一个事实。当然,若是没有人提起这码子事情,他们自也可以装作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的闷声发大财,可眼下李晟居然把这事情提出了,这不得不让他们为之心慌。自己放的这些“罪过”可都是重罪,虽然就一般而言只是随从于大流罢了,但对于有心且有力的人来说,这却是一个极好的借口。想起李晟那数万的大军,思及士壹这个该死的“叛徒”众人都觉得如果李晟真的不顾一切的要发兵剿灭自己,并且用那个理由来给自己这些人定罪的话,只怕还真的没有人可以说得出什么来。毕竟,眼下还是大汉朝,就名义而言,自己这些大汉的子民还是必须遵循,那一条条规定得死死的大汉律令:不得拥兵造反,不得私建城池,不得僭越违规。

  “这咋办呢?”想到李晟若是动手倒是真有可能名正言顺的剿灭自己的家族,众人不噤慌张起来。尽管他们也同样很有把握利用自己的家族势力,让李晟的剿灭行动变成紧紧将他拖在大山里的泥潭,可那样还是需要在某些人牺牲了得情况下才能做到的。正面与李晟对抗,是没有任何结果的事情,他们很明白这一点,可是就这样与李晟闹翻还要牺牲上一批人,他们又绝对不愿意做。“要牺牲,就牺牲别人好了。千万不要牺牲到我的头上。”这样普遍的想法,令他们绝对没有可能紧密的团结起来,即使眼下李晟是明白着‮犯侵‬到他们所有人的利益。

  “怎么办?”李晟微微的笑了起来,故作大度的说道:“我就给你们出一个主意吧。你们把手中的私兵,超出五百以上的部分都给收了,归到我这边,在减上三分一的田地,降低一些租成,给老百姓一些活路。而我这边则把你们收过来的私兵都整成地方军队,依旧让他们给你们守住地方。当然这兵不能驻扎在你们坞堡里,军饷也不会由你们出,也让你们省下一比钱财来。好让你们把手中的闲钱都给投到商业上去,这航海贸易这一块可是我们以后需要大利发展的,你们也知道从这个地方来钱却是比你们辛辛苦苦种地要好多了。如此一来你们所获得的利益也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损失。当然,从此也不会有人在怀疑你们什么的了。”

  “这可行?”在这样的情况下,众人听李晟说得有些道理不由得瞪大了严噤。

  “可行!”李晟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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