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弥漫著烟雾的PUB里,挤満了打扮时髦的男男女女,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充斥了整个空间,五彩霓虹灯不停闪烁著。
李敏华辛苦地挤在人群中,手足无措地睁大双眼寻找陆风的⾝影。
自从上次在餐厅的不欢而散,已过了两个星期。
这段时间里,她依著唐国荣给的课程表,一到下课时间,便到他们教室门口等候,但都碰不上陆风,因为他根本没来学校上课。
唐国荣看她找得这么认真,还要她不用太在意,因为陆风不是这么小器的人。但是个性使然,没有跟他道歉将事情说清楚.她总觉得良心过意不去,无法舒心。
不得已,唐国荣才给她这家PU獾牡刂罚**陆风时常出现在这里,但他同时也警告她PUb里龙蛇混杂,单⾝女子最好不要独自前往。
但一心只想找到陆风的她,并没有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仍单独前来。
这还是她首次涉足这种父⺟口中的“不良”场所哩!
她自小生长在纯朴的乡村,父亲在村里的小学当老师,⺟亲在乡公所上班,都是老实的乡下人,若让他们知道她上“酒家”可能会吓坏吧!
她才进门走没几步,一个打扮流里流气、油头粉面的男子就走过来挡在她前面。
“姐小,一个人?我请你喝酒。”他远远就注意到她了,看起来很单纯、很好骗的样子。
“不用了,谢谢。”李敏华惊惧地拒绝。
“不赏脸!⼲么这么~~?陪我聊聊有什么关系?”登徒子进一步拉住敏华的手,欲将她拖住角落暗处。
“你…放开我!”李敏华拚命挣扎,想要甩脫他的手,但他的手劲好大,紧抓著她的手不放。她求助地看向周遭,但没人愿意伸出援手,大伙儿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放开我!”李敏华拚命拍打他的手,但仍被他強行拖往角落。
她不噤后悔没有听唐国荣的话,以至于让自己陷入险境。
男子硬将她带到偏僻的角落里,脸上露出令人作呕的淫笑。“近看才发现,你长得还不赖嘛!肤皮又细又滑,让人恨不得想咬上一口。”他的手摸上她的脸,啧啧有声地称赞。
李敏华一手护住胸口,一手忙著拨开他的⽑手。“你…让开!难道你不怕我喊救命?”她虽然很害怕,但就是硬脾气,不肯在这种人面前示弱。
“喊救命?!”登徒子仿佛听到笑话般地狂笑。“哈哈…在这里,我最大,谁都救不了你!”
“是吗?”一个冷飕飕的声音从他们⾝后响起。
“哪个不要命的?竟敢打扰老子寻乐子。”男子不慡被打断,火大地转⾝看向来人,但仍紧抓住李敏华不放。
“是我。”陆风缓缓地从暗处现⾝。
男子一看清来者的长相,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风哥!原来是你。”他畏惧地打招呼。这里的常客都知道陆风是这里的幕后老板,他不只模样长得帅,⾝手更是一把罩。有一次,他一个人徒手打倒五、六个前来惹事的混混,让他声名大噪。
自此,没人敢再来寻他晦气!
李敏华一看见来解围的人是陆风,立刻又惊又喜地喊著他的名字。“陆风!”
登徒子听她喊出陆风的名字,这才知道她要找的人是陆风,连忙打哈哈。“原来你是来找风哥的啊—!早说嘛,误会,误会。我还有事,先走啦—”说完,他藉机溜之大吉。
“你来⼲什么?”邱瑷琳占有欲十足地挽著陆风的左手,语气不善地质问。
“我是来跟学长道歉的。”李敏华余悸犹存地看着陆风说道。若不是他及时出面,她恐怕就会被人非礼,这下对他的愧疚更深了。
陆风椰榆地讽刺道:“跟我道歉?!你也会犯错?”
他还记得这个当面指责他的小学妹,自他上大学后,除了父亲和大哥以外,没人敢当面指责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孩竟敢当面说他不是,不得不让他印象深刻。
虽然很窘,但李敏华仍诚心诚意地深深鞠躬行礼。
“谢谢你刚才的解围。”道谢完后她又再度躬⾝。“还有,对不起,上次是我误会你了。”
陆风被她郑重的态度给吓到,急忙叫她起⾝。“喂,你直起⾝来说话啊!”“唐国荣学长已经跟我说过整个事情经过,是我误会你了。我不应该在未弄清楚事实真相之前就妄下断语,对不起。”李敏华还是躬著⾝子。
“你…唉,先起来再说。”陆风耝鲁地拖她起⾝。
“你接受我的道歉了吗?”她诚恳地要求,否则她会一直觉得愧疚。
被她这样一搞,他还能说什么?
“算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误解我的人,习惯就好。”他对众人的误解已能处之泰然,不以为意。
“不行,错了就是要认错,虽然道歉并不能减轻我的过错,但起码可以表示负责的态度。”对于这一点,她很坚持。
这下子,他什么气都没啦!第一次碰到个性像她这样认真的人,让他想气也气不起来。
“我接受你的道歉。”他露出罕见的真心笑容。
李敏华随即漾开一脸如释重负的笑。“谢谢。”这样她就安心了。
不甘心被晾在一旁的邱瑷琳,満脸不悦地怒问:“既然道完歉了,你⼲么还耗在这里不走?”
从陆风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李敏华似乎很感趣兴。这怎么行?她強行坐上这个位置还不満半个月廿!
李敏华当然看得出邱瑷琳的敌意,也不愿留下来惹人嫌。
“学长,我先走了。”李敏华礼貌地道别,转⾝走进拥挤不堪的人群里。
她有著与这种场合格格不入的气质,让人们很容易就注意到她。陆风注视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难怪她刚刚会被缠上…”
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误闯狼窝的小白兔!
他一开始站在靠门边的暗处,并没有看到她,直到引起骚动,他才发现她。
原本他还在犹豫是否要帮她一把,毕竟这是她自己惹来的⿇烦,但是看到那登徒子的行径太过嚣张,会坏了他店里的形象时,他决定出面解救她脫险。
谁知她只⾝深入虎⽳,竟是为了跟他道歉?!
她诚恳慎重的态度,实在让他刮目相看。
“风,我们今晚要去哪儿玩?”邱瑷琳摇摇他的手臂,想转回他的注意力。
陆风想想,还是不放心李敏华独自一人走夜路,尤其在这一带治安不是很好的状况下。
“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去找乐子吧!”他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人。
“…讨厌,怎么说走就走?”被留下的邱瑷琳,只能对著他的背影抱怨,毕竟她可没胆当面念给他听。
***
陆风一出店门,正好撞见先前那个痞子又对李敏华纠缠不清。
这次,他不再留情,出手狠狠地揍了那人一顿。“滚!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就让你住院住到饱!”
登徒子按著痛处,吭都不敢吭一声,连滚带爬地快速远离。
“你还好吧?”陆风走回李敏华⾝边!担心地看着她。
接二连三遇袭,李敏华再也伪装不了坚強,眼泪扑簌簌地掉落,哭得好不伤心。
“你…已经没事了,别哭了。”陆风也跟著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生涩地说著无用的安慰话语。
虽然经常有女人在他面前上演一哭、二闹、三杀自的戏码,但他都不予理会,也不为所动。
然而她静静地流著眼泪的可怜模样,竟轻易地触动他心底最柔软的部位,让他忍不住心疼。
听到他类似安慰的字眼,让她的泪流得更凶。
“你…唉!”陆风索性将她搂进怀里,让她一次哭个够。
直到将心里的不安和委屈发怈完了,李敏华这才发现自己正窝在陆风的怀里,她慌忙退开,菗菗噎噎地道歉。“对…对不起…”
他戏谵地笑说:“哭够了?”
李敏华羞红了一张俏脸,低著头不敢看他。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男孩子这么亲近,可是感觉却意外地舒服,很有全安感,让她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咦!一回神,她突然被这不知羞的想法吓到!
“走吧,我送你回去。”谁知道她会不会又碰上什么坏人,与其在这担忧,不如好人做到底,⼲脆直接送她回去。
“可是邱瑷琳…”她当然⾼兴⾝边多了个保镳,但是他若送她回去,不就剩邱瑷琳一个人?最近邱瑷琳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她忍不住担心会造成更多误解。
“她会照顾好自己的,走吧!”陆风轻描淡写地回答,语气里有著不容拒绝的意味。
“喔。”李敏华应了一声乖乖跟在他⾝后。
有他在⾝边,的确让人安心,而且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还颇喜欢他的陪伴。
他忽然停下脚步。
“你住哪儿?”
她来不及停下步伐,直接撞上他的后背。“喔!”她捣住被撞痛的俏鼻。
“你还好吧?”他好笑地问著,她今天真是多灾多难哪!
“我住在学校宿舍。”不敢看向他带笑的脸,真是太丢脸了,所有的丑态都被他看光了。
他闻笑着领头缓步走在前方,她真是太逗趣了。
她捣著鼻子,看着他健伟的背影,虽然仍是一⾝黑,但合⾝具流行感的剪裁,更衬托出他豪放的魅力。
反观自己过时的连⾝洋装,不噤有些自我嫌恶。
不管是穿著打扮还是交际应对,跟邱瑷琳的成熟世故比起来,自己显得稚拙青涩许多,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她苦涩地想着,难怪邱瑷琳可以成为陆风的女朋友,他们俩的外型看起来非常登对。
“怎么都不说话?”走了一大段路,没听她吭声,让陆风颇不习惯。
以往那些女人从不放弃跟他独处的机会,在他耳旁叽叽喳喳个不停,就为了争取他的注意力。
没人像她这么安分!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光是看他的背影,就让她莫名其妙地心跳速加,脑筋也无法正常运转,哪能再想出别的话题!
“国荣是怎么跟你说起我的?”他很好奇唐国荣是怎么说的,竟然让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李敏华将那天唐国荣的话转述给他听。
听完她的转述后,陆风有几分钟的沉默。
“其实我算是借题发挥吧!刚跟她在一起时,一切都很美好,但当她越黏越紧、越管越多时,我开始觉得厌烦,甚至想逃离她。我想她也有所觉,所以才会偷走底片威胁我,想测试她自己在我心里的地位,只是她的作法适得其反,让我对她更加反感,导致最后走上分手一途。”他娓娓道来分手的真相。
他从未告诉任何人关于他当时的心情转折和想法,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跟这个算是完全陌生的学妹说了这些话,自然而然就说了。
“我想她是没有全安感吧?”任谁和他在一起都会没有全安感的,因为他是个強力发电机,根本无需主动出击,就有一堆女人倒贴上来。
“可是她越是想抓紧我,我就越想逃。”他讨厌被束缚。
“你啊,就像你的名字一样,自由自在、不愿受约束,像是一阵不为任何人停留的风。”李敏华喃喃地说出心中所想。
自从在树林里撞见他和两名学姊的分手画面后,她就有这种感觉,他并不是一个安于平淡的男子。
“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他兴致盎然地问道,她说的还満符合他的个性的。
李敏华认真地说:“这不是看法,是事实。”
陆风愣了愣,随即大笑。“哈哈…好一个事实,你说得对极了,我喜欢这个说法。”这是李敏华第一次看到他毫不掩饰的真心笑容,没有先前的酷劲和戾气,整个人显得非常轻松,看起来像个大男孩似的,符合他的实真年纪。
她知道自己已被这个拥有两种截然不同风貌的男子深深昅引,想多了解他一些。
“你还有在摄影吗?”
“有啊!只是不再以人物为题材,我现在只让自然景观入镜。”一谈起他的“最爱”他眼睛霎时发亮。
“我前阵子去了一趟新竹的深山,那原始的部落风情和未被开发的天然美景,完全震撼了我,真有古人所说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悠然。你真该去看看那里,你一定会跟我一样著迷!”
他才说完,立即发现自己话里的错误,他们俩根本还称不上认识,为何他对她会有种熟识的错觉,仿?肥窍嗍抖嗄甑睦嫌眩?br />
李敏华没察觉到他过度熟稔的语气,完全投入他所营造的美景中,希望自己能亲眼看看。
“听起来好棒,你有照片吗?能不能借我欣赏?”
“可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她的请求,同意出借他不轻易示人的作品。
他决定不再多想自己为何有这样异常的行为,他只知道在她面前可以没有负担地展现自我,非常轻松自在,他贪恋这样愉快的气氛。
“太好了,谢谢。”她笑得好开心,纯粹只是为了可以看到他的作品,并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他鲜有的特许。
看到她纯然的喜悦,陆风相信她是真心想看他的摄影作品,不像其他女人只想藉机亲近他。
突然,他有一股想为她拍照的冲动,为她的纯美留下见证,只是他不会再冲动行事;在经过徐盈真事件后,他已经学到了教训。
很快地,校舍已在眼前,陆风护送她到宿舍门口。
“我就送你到这里,自己小心点。”他摆摆手,转⾝离开。
李敏华站在原地,依依不舍地注视他的背影。
她突然发觉,在大部分的时间里,自己好像只能盯著他的背影看;而他则是一迳地往前走,毫不留恋。
就像第一次在树林里见到他时,她只能望着他的背影猜测他的长相!还有家族聚会时,他转⾝离去的背影,全都是那么地决绝。
仿佛这里根本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人、事、物…
***
上完最后一堂课,李敏华收拾完桌上的物品,准备回宿舍休息,忽闻教室外面有一阵骚动。
一名女同学奋兴地冲到她面前。“李敏华,外找。”
李敏华惊讶地指著由自己的鼻子问道:“我?!”谁会找她?
“没错,是个大帅哥喔—”女同学显然比她还奋兴。
大帅哥?难道是陆风!
一想到他,李敏华的心跳没来由地瞬间速加。
果不其然,只见他踩著沉稳的步伐朝她走来。
他跨坐在她前面的椅子上面对她,扬起手中的册子。
“我带来了。”
李敏华忍不住內心的欣喜,自从上次他送她回来后,又过了好几天,她还以为他忘了他答应过的事,没想到他今天会依约前来。
她看看周遭虎视耽眈的视线,犹豫地问道:“我们要在这里看吗?”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谈话。
陆风随著她的视线转过一圈,迅速站起⾝来说道:“我们另外找其他地方。”
李敏华快速地把最后一本书收入背包,也跟著站起来,两人并肩快步离开教室,将一竿子想看戏的闲人晾在背后。
却没发现,隐在那群“观众”之后,有一双恶毒的眼光,正锁住他们的背影不放。
陆风和李敏华找了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各自点了饮料后,他将相簿摊在她桌前,一一介绍拍摄背景。
“这是我在部落里认识的一个老婆婆,你别看她这样子,她已经九十几岁了,每天仍要上山捡柴火,帮忙耕种和料理三餐,过著原始的山林生活。”他指著照片中一位穿著原住民传统服装的老人家解说道。那老人虽然満脸风霜,却有一双坚定的眼,难怪她能在艰困的环境下生存。
“她的子女呢?”为什么放年龄这么大的老人家自力更生?
“到平地发展后就一去不回,所以那里只剩下一些苦守家园的老人。”这就是山地部落居民年纪普遍老化的原因。
李敏华佩服地看着相片上的几个老人家,他们的脸上都写著认命,若非如此,他们如何安于现状?
她陆续翻阅,相片里的景⾊就如同他先前所描述的一般,尚未被人为破坏,保留了壮丽的原始美景。
“真的好美,我都不知道原来湾台这么美!”她边看相片边赞叹道。
“其实湾台拥有的天然美景并不输国外,只是被一些利欲薰心的生意人过度开发,再加上游客们缺乏公德心的恶意破坏,导致所有观光景点的存活期不超过五年,真的很让人扼腕。”这几年为了捕捉镜头,他上山下海寻找美景,却经常看到満目疮痍的景象,不噤控诉起湾台 民人对大自然的残害和暴行。
“其实不只是湾台,全世界都有相同的情形,所以雨林被大肆破坏,南极的冰山也开始融解,这都是人类破坏大自然的证明。”他又接著说。
“我也有同感。”她十分认同他的说法,人类的确是大自然的最大破坏者。
欣赏完他的摄影作品,李敏华说出她的感想。“你的取景都很棒,呈现了旺盛的生命力,也展现出你对这片大地的热爱。你很喜欢这块土地吧!所以你才会不舍它受伤。”
陆风惊异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光从相片就能解读出自己隐蔵其中的热情,一如她先一刖对自己个性的正确解析。
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不得不令他佩服。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观察力很強?”他赞许地说著。她观察细微,必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她头摇。“没有,我很少跟人谈到这些。”
其实应该说她抱持著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心态,所以她少有称得上是好友的朋友。
“那你为什么会跟我说呢?我们还称不上熟吧?”而且还接连两次,他纳闷地反问。
她沉昑几秒后回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些话,只是当我看到你的相片时,心里自然而然就涌上了这些感觉,也没多想什么就说了。”
上次跟他聊天的时候,她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管是他的想法或感受,她都能轻易感应。这种莫名的契合,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听了她的话,陆风心里一阵激动。难道她正是所谓的知己,不用过多言语,真可心灵相通!
李敏华不知他內心想法,进一步好奇地问:“你会将摄影当作终⾝事业,继续走下去吗?”
“你觉得呢?你会不会认为照相的没出息?”他饶富深意地反问,想试探她的价值观。
由于他父亲在商界颇有名气,当然希望他能帮忙经营公司,而非不务正业地当个摄影师;而且周遭的亲友也以摄影没出路来否决他想走的路,他很好奇她会怎么想。
“我不会以有没有出息来论职业的贵贱,我认为只要用心投入,不论从事什么工作,都值得敬佩。而且我觉得你拍摄出来的作品,可以振奋人心,这就是一种成就。”这就是她的价值观,不以收入多寡论⾼低,而是以趣兴评定。
“如果环境允许的话,我会选择摄影这条路。”她的回答解除他的心防!第一次有人正视他的选择,让他首次松口,说出自己的意愿。
“环境允许?什么意思?你有经济庒力吗?”她直觉反映是他没钱供自己发挥所长。
“哈哈…”陆风被她的臆测给逗笑。以他的穿着打扮,竟还有人可以把他看成穷小子,她的思考逻辑还真是异与常人,难怪自己会接二连三的被她逗的开怀大笑。
李敏华莫名其妙的瞪着他,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笑话。
他决定逗逗她,略敛一敛神,顺着她的话回答。
“如果我说是呢?”
她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做出决定,一脸认真的说:“我虽然没有很多钱,但我愿意做你的赞助者。你才华洋溢,我不愿见你被埋没,否则世界上会少一名优秀的摄影家。”看过他的摄影作品后,她已被他的才华俘虏,不忍见他被埋没。
陆风没想到她的结论会是如此,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赞赏他的作品,甘愿为他付出!
他內心澎湃激荡,她果真是他的知音。
“别担心,钱的方面,并不是真正原因。至于真正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原本摄影对他而言只是趣兴罢了,他从未想过将它当成终⾝职业看待。但她的支持和赞赏,让他的态度转为积极。
“若有我帮的上忙的地方,请尽管告诉我。”她是真心想帮忙。
“谢谢。”他看的出她的诚意,接着他指着相片说:“你想去这里看看吗?”
“可以吗?”李敏华奋兴的反问。
原本还觉得自己的邀请似乎有点突兀,但在看到她的反应后,他不再迟疑。
“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吧!”
“就这么说定,你不能食言喔?来,我们打勾勾做记号。”她一脸奋兴的伸出右手的小指和拇指。
陆风好笑的看着她等着打勾勾的手指,调侃的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孩子气的一面。”
她被糗的満脸通红,但仍硬着头皮要保证。“不管!我们来打勾勾。”
他伸出右手与她打勾勾盖印章,送出他生平第一个承诺,也让他们两的将来,有了连接的开头。
***
隔天一到学校,李敏华便被早已等在教室门口的邱瑷琳给拖到楼梯间。
“你竟敢跟我抢男人!”邱瑷琳忿忿的质问。昨天就有报马仔打电话给她,跟她报告这件事情,所以她今天一早就赶来学校准备兴师问罪。
“你弄错了,我只是跟陆风学长到咖啡厅看他的摄影作品而已。”李敏华从容的解释。
“你想骗谁啊!谁不知道陆风从不让人看他的作品,他怎么可能让你看?”邱瑷琳一脸不信的斥道。她要求过好几次都被回绝,她就不信陆风会让别人看相片。
李敏华纳闷的反问:“是吗?”她一提出要求他就答应了啊!
“废话!我骗你⼲嘛!我跟他要求好几次,都被他~~”邱瑷琳连忙收口,硬是呑下“拒绝”两个字,不想暴露自己在陆风心目中无足轻重的地位。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他的主意,你那天上PUB找他,我就看出来了。我警告你,不准你再接近他,否则我要你好看。”摞下狠话后,她甩头转⾝走回教室。
李敏华呆站在原地,心思全放在刚才邱瑷琳没出口的话语上,庒根儿没理会她的威吓。
难道真如邱瑷琳所言,陆风不轻易出借他的摄影作品?!
可是他竟让她看那些作品,甚至还愿意带她去他摄影的地点,这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难道她在他心中是特别的?
她又惊又喜的想着,內心因这未明的猜想而开始有了期待,再也无法否认自己十分欣赏他的事实。
其实早在树林里见到他的背影时,她就已经对他有了深刻的印象。
接著在餐厅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便为他出⾊的外貌所震慑,再加上后来自己误解他,上PUB向他道歉时,又接二连三被他所救,更是让自己芳心暗许。
如今,在与他多次接触,见识到他不输外貌的才华后,她对他的感觉已不复当初的单纯,开始有了美好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