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测试

　　斯恩等人脸⾊大变，洛娜与丽莎都甚是慌张。姜毕竟毕竟是老的辣，斯恩镇定道：“不要紧，洛娜，立刻把东西收拾好，丽莎，你去开门，对了，罗迪先生，请您暂时先到楼上去，在我叫你之前，千万不要下来。”接着脸上堆起笑容吆喝道：“来了，客人，立刻就来。”对半夜过来打扰的人还得这么客客气气的去招待，可见从事生活职业者在社会上的地位确实很低下。

　　慕容天匆忙上楼，心中忐忑不安，心道莫不是检查的吧？千万别连累了斯恩才好。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慡朗的笑声，接着一个老迈却不失中气的男子道：“斯恩老头，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斯恩骂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老鬼！”一向彬彬有礼的斯恩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可见来者是他的熟人。

　　“莫里安先生，怎么来之前不打声招呼呀？对了，这次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来呢？”丽莎娇声娇气的道，看来她与那个莫里安的关系也很好。“这次”说明莫里安是酒吧的常客了。

　　“有，当然有，我怎么会可能忘记我们美丽的丽莎‮姐小‬呢，你看，这是什么？”

　　丽莎的音量因惊喜而骤然提⾼：“哇，比达兽，莫里安先生，这是送给我的吗？”

　　“对，呵呵。这可是我存了三个多月的工资，才从一个熟人手中买到的呢。”

　　“谢谢您，莫里安先生，你真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大好人。”

　　洛娜不依了：“莫里安先生，你偏心。”

　　不知莫里安耍了什么手段，洛娜也被逗的喜笑颜开，娇笑声不住的传来。

　　闹戏好一阵之后，斯恩才道：“对了，老鬼，正好有件事要⿇烦你。”

　　莫里安大大咧咧的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好了，我和你什么交情，对了，先上点烤⾁和碧耶苓再说，谗死我了，城里的都没你做的好。”

　　接着是一阵魔咒声，想是丽莎以咒语将石门再度降下。

　　斯恩在楼下喊道：“罗迪先生，请到下面来。”

　　慕容天略一犹豫，让那个莫里安见到自己，真的没问题吗？不过斯恩都这样说了，没什么好怕的。

　　丽莎与洛娜兴⾼采烈地逗弄着地上的一只巴掌大的小动物，形状有些像鸭子，⻩⾊的细绒⽑，扁长的嘴巴，走路时一摇一摆的，摇着两只短得可怜的小翅膀，仿佛随时都会摔倒那样。应该是她所说的比达兽。洛娜脖子上多了一条光彩照人的月牙型银⾊项链，而且还真的发出月亮般的淡淡荧光，本就漂亮的她更为明艳照人了，估计也是莫里安送给他的礼物。慕容天一直都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喜欢那些华而不实，价格又昂贵得要命的首饰品，对他来说，一叠同等价值的钱会更有诱惑力一些。

　　斯恩与一男子对坐于一张酒桌之上，应该就是慕容天方才听到的莫里安了，他是个长着一蔟大胡子的秃顶老头，年纪虽大，然而脸⾊红润如小孩，脸上带着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慡朗微笑。他是鲜有的不将职业等级尊卑放在眼內的人之一，才会与比他低级的斯恩接为莫逆之交。

　　莫里安见到慕容天时亦有些诧异，显然是想不到在酒吧关门之后，里面还会有其他的人。

　　作为主人的斯恩热情地道：“罗迪先生，我来介绍。”他指着⾝旁的莫里安：“这是我多年的老朋友莫里安，⾼级体质测试师。”慕容天曾听斯恩说过，体能测试师是介于战斗职业与生活职业间的中层辅助类职业，专门为择业者提供各项⾝体素质的测试，有点像医院的体检医生。他们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比生活职业稍好一些。

　　“这是罗迪先生。”莫里安闻言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若无特殊情况需要隐瞒的话，神风‮陆大‬上介绍人时通常都包括名字与职业，然而慕容天的职业却没被提及，以斯恩的老练世故，当然是不会忽略的，想是事出有因了。

　　果然斯恩下一刻道：“我要你帮的忙，就是测试一下罗迪先生的能力。”

　　莫里安惊讶道：“罗迪先生的年纪…”

　　斯恩代为解释：“罗迪先生是由一个非常偏远的小山村过来的，那里的魔法通信系统损毁，整个村子与城市断绝了联系。”

　　莫里安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他从怀中掏出一只拳头般大的透明水晶球，对慕容天道：“罗迪先生，⿇烦你将右手放到球面之上。

　　慕容天依言而行，莫里安的脸容肃穆起来，口中吐出一段急速的咒语，水晶球上耀眼的強光忽现，犹如一块大夜明珠，刹时将整间酒吧照射得一片光明。

　　斯恩，洛娜，丽莎都是屏声屏息，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这可不是普通的测试，是决定一个人毕生命运的时刻啊！倒是⾝为当事人的慕容天不知轻重，一脸的轻松状。

　　水晶球上的颜⾊不住变幻，红⻩橙蓝绿青紫…

　　“体力75，体质81，精神力64，敏捷88，水系元素感应度73，火系元素感应度62，土系元素感应度89…”莫里安双眼紧水晶球，口中连续不断地念出一堆慕容天听不懂的术语以及数值。

　　过了好一会，水晶球的颜⾊变幻停止，暗淡下去，莫里安才抬起头来。丽莎性子最急，立刻道：“怎么样？”这也是其他人要问的话。

　　莫里安叹了口气道：“罗迪，我得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各项战斗与辅助战斗素质指标都没达到公会规定的最低要求，无法选择战斗职业！”他的称呼已经由“罗迪先生”转为直呼其名了，因为慕容天不能成为战斗职业者的话，那大概也就是辅助职业或生活职业了，职业等级与他一样或更低。这样，年龄⾼的人是不会称呼年轻人为“先生”的。

　　众人闻言大为失望，莫里安忍不住又多加了一句：“非常奇怪，我工作数十年，尚未见到如此低的数据。各项职业的体质标准数目是500，罗迪相差的实在太离谱了些。”

　　慕容天有些纳闷，那些精神力，敏捷，还有所谓的什么元素感应度不敢说什么，但体力自己应该不会太差的才对，大一，在校运动会上还是长跑三千米的冠军。莫里安会不会搞错了，又或者是，由于人种不同，‮陆大‬上的人个个都比起地球人要⾼了一大截。

　　也许是莫里安觉得这句话过于打击慕容天，又安慰道：“你也别太失望了，毕竟能成为战斗类职业的人并不多。让我们再来看下辅助职业吧。罗迪，将你的左手放于球上。”

　　另一串不同的咒语从莫里安口中吐出，这回的咒语要稍慢一些，咒语停止后，莫里安的眉头皱了起来。其他人也从莫里安的神态看出事情并不妙。

　　过了一会，莫里安才道：“罗迪，尽管很难过，但是我还是得把测试结果诚实地告诉你，你不适应任何的辅助职业。”

　　丽莎忙道：“莫里安先生，你不会看错了吧？”

　　斯恩训斥道：“丽莎，不得乱说，莫里安先生是⾼级体质测试师。”在神风‮陆大‬上，质疑一个人的职业工作能力，是对他的不敬。

　　丽莎吐了吐‮头舌‬，不说话了。不过莫里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了摆手以示没关系。不过慕容天失去成为辅助职业者的资格，问题就有点严重了，这意味着他大概只能选择生活职业，作为一个普通人，平平淡淡地老死一生。

　　“恩，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来进行最后的测试吧。”

　　这回慕容天把双手都放到了水晶球上，莫里安念的咒语更缓慢了，简直与昑诗差不多。

　　同一大类职业中地位也稍微有些不同，比如战斗职业是法师比较吃香，而生活职业中的种植术士处于最低层，仅比完全没有地位的无职业者好一些，因此众人对于结果还是很关注。

　　莫里安的神⾊看起来很凝重，过了半晌才出声，缓缓的道：“罗迪不能选择任意的生活职业！”

　　此话简直是石破天惊，不能选择任何职业的人是少之又少，一千人当中可能也没有一个，因此他们才会备受歧视，没有人想到罗迪刚好那么倒霉。

　　店子里陷入了沉默，慕容天一时间还不能接受一个看起来小小的测试带来的数据决定命运的方式，在地球有那么一句名言：天才出自勤奋。因此他并没有意识到事情有多么糟糕，倒是斯恩，洛娜与丽莎显得很是难过，看着慕容天的目光中甚至已多了些同情的味道。

　　慕容天搔搔头指着水晶球道：“这个，测试的结果真的那么重要吗？”

　　其他人均默然不语，他们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有力。

　　莫里安见慕容天淡然自若的表情，倒是颇为诧异，在他数十年的职业生涯中，为数不清的人做过测试，其中当然也有极少数的低能者，当他们听到残酷的结果时无不痛不欲生，有些甚至当场疯了。

　　莫里安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有一项未经测试的，那就是——特殊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