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高空恋爱
阿德斯在一边看着这一切,突然间觉得这世界上似乎根本没有争夺与战争、没有陷害与报复,这样的宁静生活也是很好的,而且也是可能的。为什么一切事到了那女人的⾝上,就变得简单而幸福了呢?似乎天底下的事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今天为了行动方便,穿的是男装,头发梳的⼲净利落,别有一番美丽的感觉,比这青山绿水更要沁入他的心脾,然后固执的占住,怎么也不离开了。
“你要来试试吗?”儿孤转过头来问阿德斯,可爱的笑脸比草场上的风还要甜美。
阿德斯点了点头。为什么不呢?看起来很好玩的,自从反出驿马家,他就再没有过任何玩乐了。
“哈,让我们看看伟大的阿德斯大人会不会摔跤。”儿孤兴⾼采烈。
詹姆已经摔了好多次跤了,有好几次还不得要领,肩部或者庇股着地,在草地上狮子滚绣球一样,势姿滑稽,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好在詹姆的脸皮真的很厚,居然对周围视若无睹,就那么滑下来了,现在居然像模像样,现在轮到他嘲笑此时正摔得不亦乐呼的其他人了。
但摔跤归摔跤,大家都玩得很⾼兴,这情景让儿孤想笑。唉,男人哪,不管年纪多大,不管是什么职业,⾝上都有孩子的因子,逮到机会就会显露出来的。就像这些杀人如⿇的佣兵,传说中冷酷冷血的一群人,现在不正大呼小叫着玩得开心吗?
她想看阿德斯的可笑样子,以后拿这些作为开他玩笑的话柄,可是这男人的心理素质和⾝体素质都超強的,紧记着她所说地动作要领,在任何情况下都牢牢控制着重心,一个从没接触过滑草的人。居然一次也没摔得狼狈,顺顺利利学会了这项运动,虽然势姿是难看了点。。
“唉,不好玩。”儿孤叹气。
“难道你是存心看我摔得像詹姆吗?”阿德斯的眼神里闪着笑意。
儿孤又叹气。好可惜哦,因为在众人面前,他还是戴着面巾,让人看不到此时他的唇角是否弯着可爱的弧度。
“你和我用滑草车吧?”她兴致勃勃。“我特意叫工匠做的哦,要一起跟你体会和风赛跑的快乐。”
看她比划着那辆小木车,努力要劝服他来玩,阿德斯満足了她。
于是野马谷地东坡上,有一辆小木车风驰电掣般的在尖叫和笑声中冲下山坡。落入坡低后又爬上缓坡,之后再滑下来,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停止。
儿孤很奋兴,倚在阿德斯的怀里,自从到了塔撒陆大后。从未这样⾼兴过。
“以后我们还要这样玩。”她说。
阿德斯没有答话。以后吗?他似乎很想这样。可谁知道会有什么结局?太多的过去、太多的恩仇,不是那么轻易能抹去地,虽然他很想忘掉一切。
那么。看命运要怎么安排吧?它从来对他都很忍残,看这一次会不会施舍哪怕一点的仁慈,让她不伤心。这就是他除了复仇之外,所要的全部东西。
儿孤不知道阿德斯的这番心意,开开心心的玩,到中午时,接着一群人在山坡上吃了午饭,又休息了会儿。下午就到西坡那边就玩⾼崖跳伞。
大家还处在滑草地奋兴中,互相挖苦着、打趣着,没想到还有更新鲜刺激的项目。但这一次不用儿孤讲解了,因为小三三和小四四都会跳伞,虽然只跳过一次。而且不是⾼崖跳的,但理论知识经过培训后还是很扎实地。儿孤只讲了讲⾼崖跳伞的注意事项。
没经过训练就玩这个其实是有点危险的,但野马谷西坡的气流很轻缓也不复杂,不至于撞上崖壁,比她上回为了躲避路易而跳崖时的条件好多了。况且这山坡⾼到可以跳伞,又低到不至于摔死,地面上还是大片厚厚的草甸,天然条件实在良好。
而这些佣兵又都是刀口上舔血过来的人,就喜欢这种搏命似的玩意,听到小三三地讲解后,恨不得立即抱着伞包就往下跳。
八个伞包,十二个人,艾丽不敢跳,小三三和小四四跳过了,儿孤决定和阿德斯共用一个,人数和伞包数量刚刚配合。
“我可是做出牺牲了的。”小三三对佣兵们说,有点不甘心,又有点羡慕的说“为了各位大人能玩得开心,我放弃了这么好的乐娱。大当家,等咱们回到飞轮海灰堡,我想在海涯角那玩一回。”
“好呀好呀,你和塞克都可以去玩,几次都行,就是别带坏族民们天天玩乐,不事劳动就好。”儿孤开玩笑,之后又转⾝对众佣兵嘱咐要注意落地时的角度,免得他们折断了腿骨,最后才对阿德斯说“我这个伞虽然不是双人伞,但承重咱们两个是没问题地,但是你一定要抱紧我,否则我会掉下去,摔成⾁饼。”
她决定让阿德斯来背伞包,毕竟她相对于他娇小得多,不会影响他拉伞的动作,也不会造成太大地重力负担。但之前,她要把自己的⾝体和阿德斯牢牢捆住,用外力连在一起。这样就算摔死也很凄美吧。摔成⾁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过她不认为会出现这种状况,从刚才的滑草情况来看,他是个行动力相当強的人。
一道又一道,当佣兵大呼小叫着开始跳伞后,儿孤和阿德斯来到一处被巨石挡住他人目光之地,动手把两人捆绑起来,⾝体紧贴着⾝体,不留一丝缝隙。
这让儿孤有点喘不过气,也不知道是勒的,还是心理产生了变化。阿德斯⾝上那种特有的混杂了皮甲和马匹的味道钻入她的鼻端,慢慢散到她的全⾝,令她莫名其妙的发热。她知道阿德斯的心也不定安,因为她正伏在他的口,听到他的心跳加快了,⾝体的某些部位还有点可疑的硬坚。
“跳吧。”她有点受不了之感,相信和她贴在一起的男人也一样。她夸奖自己,因为她把一项运动玩成了一种逗挑,这也算是创新吧。
他们的腰部紧贴在一起,儿孤的⾝体悬空,但手和脚可以活动,于是勉強配合着、相互搂抱着来到崖边,迟疑了几秒后,猛的跳了下去。
半空之中,下坠感、失重感、拉开伞包后的強烈拉扯感、还有风在耳边的呼啸、似乎长了翅膀一样的飞翔滋味都不重要了,取而代之的是和阿德斯一起融化在空气中的想像,心跳交流,必须紧紧攀附才能活下来的一起生死的感觉満溢着她的心胸,儿孤从没想过跳伞也会这样浪漫。
风吹掉了他的面巾,两人的目光如此接近,在半空中缠绵相对,不管如何慢慢的下坠、下坠、下坠、哪怕是掉到火海里也没关系,就算是从此下地狱也不要紧,重要的是彼此在对方的瞳孔中证实了自己的存在,好像整个世界中只有眼前人,并且永远也不会消失一样。
或者之前他们有过亲密的、差点擦枪走火的举止,但没有什么时候让儿孤的心跳如此剧烈,感觉这样火热,以至于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地面,虽然阿德斯尽力保护她,并且落地不错,但两人还是摔倒了,女上男下,伞面像一个朵大巨的白云,把两人笼罩基中。
光明又黑暗,他们似乎被埋在了白⾊的土里,全世界就剩下两个人,而光线透过伞布而入,让他们互相看得清彼此。
火焰,儿孤在阿德斯的眼中看到了蓝⾊的、跳动着的火焰,而当她迷惑于其中的瞬间,阿德斯突然一翻⾝,把儿孤置于⾝下,唇也迅速庒了过来。
这个吻突如其来,还带着风的气味和他本⾝的火热,一下就侵入了儿孤的⾝唇舌和意识中。他狂猛而热烈,似乎要吃掉她似的,不容她有一丝的反抗,只有不断回应他,换来他更加深入。可是他们的⾝体绑在一起,即不能分开又什么也做不了,只有互相火热的紧贴,藉由着翻滚和唇舌的激烈搅缠来化解心中的激情。
“大人和伯爵姐小应该落在这边了吧?”正当两人的激情越烧越热,阿德斯终于菗出了随⾝佩带的匕首,想要割开那碍事的绳索,获得⾝体的自由,好方便继续下去的时候,詹姆的声音出现了,接着是植物擦摩的声音,似乎是有一群人正踏草而来,使⾝陷在厚厚草甸中两人立即清醒了些。
儿孤很懊恼。是的,她想和他爱作,但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呀。
她看着阿德斯,后者迅速做出反应,挥刀三两下就恢复了行动自由,然后跳起来。他深深看了还躺在地上喘息的儿孤一眼,转⾝离开。
儿孤虽然舍不得他,但知道他要平静一下太激烈的情绪和⾝体反应,还要找一块面巾来蒙脸,所以并不责怪。她只是努力平复情绪,坐起来拉好服衣。至于乱糟糟的头发,红扑扑的面颊和不稳定的喘息,就赖在风的⾝上好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