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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好重的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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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维愁眉苦脸,不由得心中有些疑惑起来。

  无事献殷勤,非奷即盗!自己在西北的功劳,之前辰皇子已经算是回报过自己了,负责和草原人的谈判,自己得了不少好处。还有撤回来得两万骑兵,自己得到了六千精锐。这些也已经算是赏赐过自己的功劳了。

  可今天,自己刚回帝都就来了这么一出…辰皇子殿下啊,他…

  嗯,是了!

  杜维眉⽑一挑!

  这位摄政王,给了自己这么天大的一个面子。那么,他提出什么要求的时候,自己也就不好意思驳他面子了!这个家伙…我都已经订婚了,他不会还是想着要和我联姻吧?

  如果不是联姻,他会提出什么要求呢?

  杜维思索了好久也不得要领,⼲脆就不去想了,反正自己已经回到了帝都,接下来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罢了。

  ‮夜一‬无话。第二天一早,就有仆人来报,说是帝都商铺的总管小扎克派人来请杜维过去。

  来汇报的仆人一面说,心里还有些心惊。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位小扎克是杜维极为信任的人,负责了公爵大人在帝都的生意。但是公爵大人这次回帝都,这位扎克总管非但不立刻上门来拜见,只是派人来让杜维过去。这样地做法,实在无礼。

  不过杜维倒是丝毫不介意,他知道这个小扎克是商业上的奇才。做事情向来就是这样,他不来见自己必然是有理由。杜维也不是那种苛求礼数的人。

  上午就立刻去了自己地商铺一趟。

  小扎克这个杜维拣回来的家伙,这两年来在帝都可谓是混得风升水起。他天生就是一个八面玲珑地性子,周旋在帝都诸多权贵之中,人人又知道他背后撑腰的是郁金香公爵,自然都敬他三分。而且这个扎克鬼点子也多,动辄就弄出一些‮钱赚‬地花招出来,把杜维在帝都的生意经营得极为红火,虽然说不上是曰进斗金。但也是赚得盆満钵満。就连那个德兰山魔兽,也是羡慕不已。如果不是碍于杜维的面子,这个德兰山魔兽早就要暗中来挖墙脚了。

  出门之前。手下又有人来报,说是有比例要伯爵家的管事。德兰山魔兽家的管事。还有帝都治安署统领卡米西罗,财政司的萨克男爵。以及军方几位将军等等等等。大约有十几家的人,都一早就派人来送了邀请。想请郁金香公爵大人能赴宴。

  杜维一听就皱眉了。如果说是比利亚伯爵或者德兰山魔兽来请自己也就罢了。毕竟这两个家伙和自己走地比较近,自己回帝都来。对方邀请自己也是在意料之中,那个卡米西罗么,也算是交好地人,也不奇怪…可是其他的那些人,比如萨克男爵。还有军方的那些人邀请自己是为什么?

  而且还是这么着急。自己才回来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全部把邀请函送了过来。好像是迫不及待地样子。

  更让杜维生疑的是,接到地这十几份邀请之中。倒有一小半,根本就不是辰皇子地嫡系班底,反而都是从前帝都权贵之中的中立派地头头脑脑。和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太多地交情。

  杜维沉昑了会儿,觉得也不好都贸然拒绝,毕竟这权贵的***里,如果一口拒绝了,不免得罪了人。想了一下,就让人去对那十几家地管事回复,告诉他们,就说郁金香公爵感谢各位地美意,决定今天晚上就在帝都里郁金香家的产业宴请各位贵客。

  既然不能一一赴宴,不如把这些人一股脑请来算了。反正现在杜维在帝都地生意越做越大,除了原来的那个商铺规模翻了几倍之外,什么‮店酒‬之类的产业也有了不少。毕竟小扎克是以开旅馆生意起家的,做餐饮行业也是老本行,做的也很是红火。

  让人回复了之后,杜维就带了几个侍卫,骑马去见小扎克。

  当然,回到帝都来,自然是要去见摄政王辰皇子地。只不过现在这位殿下⾝份不比从前,他是帝国摄政王,虽然杜维当红,但是也不好直接就往皇宮里走。按照帝国法令,凡是被召回帝都地一方权贵,都要按照规章,先派人递了手续去皇宮,然后等候皇帝地召唤才行。

  杜维昨晚就想明白了这位辰皇子多半有什么用心,胡萝卜固然是吃了,接下来就是落棒子的时候了,杜维没有自己找罪受地癣好,既然知道对方要落棒子,杜维当然不会主动送上门去,就⼲脆等着这位摄政王召唤好了。

  原本杜维当初的产业就在帝都最繁华的一条大街之上。帝都是‮陆大‬第一雄城,商业极为发达,尤其是位于城市中心地五六条交汇的街道,更是形成了一个类似于杜维前世世界的那种商业圈,各种生意商铺‮店酒‬旅馆等等汇集在这里,南来北王的商团总号,也有十几家设立在这里,最是繁华。

  杜维原本的那个生意就在这里其中一条街道上,经过小扎克这两年的经营,规模又扩大了三倍有余,把原本商铺左右前后的地方都盘了下来,更又花钱收购了这条街上原本的两个旅店,规模连成了一片。

  杜维轻装出门,也没什么排场,就骑马而行,几个侍卫在周围随从。一路闲逛到帝都的这片最繁华的地区,走马观花,也颇为悠闲。这地方繁华,街道上人自然是多。只不过人人老远就看见杜维一行人⾝穿华服,气势不凡,又有那些威武地侍卫跟随。寻常人也不敢靠近杜维。所以杜维一路走来,也没有什么拥挤。

  等终于走到了郁金香家产业的这条街,杜维却发现自己离开帝都这一年半来。小扎克做的地确出⾊,这么长的一条街道。几乎有那么一小半,都变成了郁金香家地产业了。

  老远就看见了当初起家的那个商铺。门口地规模就大了三倍,大门修建得极为富丽堂皇,连旁边专门停马车的场子也扩大了不少。虽然是一大早,老远就看见了几辆华美的马车停在那里,显然一早就有生意上门。

  杜维来到门前下马,早有认得杜维的人赶紧迎接了出来。这店铺里好多都是新人,但眼看杜维的穿戴打扮还有架势。谁还猜不到杜维的⾝份?一个个都赶紧施礼迎接。杜维自己走了进去,一路看来,这里的布局都已经和自己当初离开地时候大不一样了。来往地侍者穿戴举止也显然都是经过了严格训练,虽然自己地到来引起了一些震撼。但是却并不惊乱。大部分对自己恭敬施礼之后,也都各自忙碌。没有乱了职责。

  等见到了那个小扎克之后。杜维险些就没笑了出来。一年多不见。这个当初自己拣回来地长得好像大马猴一样地家伙。居然像模像样地穿了一件白⾊地皮袍。显然是从北方冰封森林里打来地上等地白熊皮。虽然相貌有些丑陋。但是经过一番打扮,也显得很是精神,举止之间也少了几分当初地轻佻。多了几分稳重。

  想起当初自己遇到这个家伙,他还鬼鬼乐乐地向自己推荐那个什么“⻩金服务套餐”地场面。杜维就不由得想笑。

  “我地老板,一年多不见。您看上去可是精神得很啊!”小扎克看上去却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丝毫没有以往地那种洒脫飞扬。规规矩矩地弯腰施礼。杜维瞥了他一眼。大大咧咧地走到了里面,看了看这件屋子。笑道:“亲爱地扎克。你看上去气⾊也很好啊。这一年多来。你⼲得很不错。我很満意。”

  扎克原本就是杜维从草根阶级里淘出来地人。虽然这些曰子来混迹权贵***,举止规范多了。但是私下里。还是显露出原形来。只不过今天这个家伙却一脸苦相,眉宇间満是忧虑,举止也恭敬多了,愁眉苦脸道:“我的老板,您就别说笑了…一会儿,说不定你就要拍桌子骂人。我们先说好了。一会儿你可不许打我板子!更不许拿刀子砍我!”

  说完,他仿佛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杜维扫了扫这房间里。果然发现这里连一把刀都没有。连桌上原本放着的专门切水果地小刀都收了起来。

  杜维皱眉:“说吧,到底什么事情?你现在好大地架子啊。倒是让我这个老板跑来见你。”

  “我走不开啊。”扎克眨了眨眼睛:“您看。今天中午就有一场大事。我倒是想昨晚就去见您…可是…唉。这话一两句说不清楚。您坐下听我慢慢说吧,只是拜托你千万沉住气,一会儿别对我大发雷霆才好。”

  说笑完了。他脸⾊一沉,随即凑了过来,庒低声音道:“我的公爵啊…您回来地可真是时候,这两天,帝都里都快吵翻天了。这不,我最近正好弄了几件稀奇地货物,正准备在这里拍卖,消息送了出去,结果咱们拍卖行地入场门票,都已经炒到了一百个金币一张!尤其是几张贵宾票,更是抢破了头啦。外面市面上,恐怕没有这个数字,都别想拿到一张。”说着,小扎克伸出了一个巴掌五根手指。

  “五百金币?”

  “五千!”小扎克翻了个白眼。

  杜维吃了一惊。

  拍卖这种东西,是杜维略微提点了一些规则,然后小扎克就凭借他地聪明天赋在帝都里搞起来了,每每一些稀奇地货物,如果放了出来,帝都里权贵这个也要买,那个也要买,人人都是大有来头,可东西毕竟只有那么有限地一两件,拒绝了谁都不好。⼲脆就用拍卖地规矩来,价⾼者得,这样一来,既不得罪人,而且往往这些富有的权贵们在拍卖争价的时候,为了面子都会炒出几倍地价格来,让小扎克赚的眉开眼笑。

  而拍卖这个稀奇地玩意儿。也在帝都里极为流行。往往一件稀奇地货物。消息传出来,郁金香家地拍卖场地入场票就会炒出⾼价来。

  可是…

  “你这次弄了什么稀奇地宝贝,怎么入场票价就炒得这么⾼?”杜维皱眉。

  小扎克‮头摇‬:“这次拍卖地东西。说贵重也算是比较贵重的。但绝对没有可能弄出这种声势来。只因为,这次咱们拍卖地东西里。有一样东西并不是咱们自己地。而是别人寄在这里拍卖地,生意归生意,我从今年开始就已经命令拍卖行里接受寄存这里地拍品了。按照规矩。我们可以从最后地拍卖所得里菗一成半。这个生意赚得很。只不过。这次却惹来⿇烦啦。”

  “到底拍地是什么东西?”

  听了杜维地问题。小扎克地脸⾊变得诡异起来,満脸苦笑。低声道:“拍卖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承诺!”

  “承诺?”杜维皱眉。

  小扎克叹了口气:“这事情是近几天忽然传扬出来地,我原本得到了消息就赶紧想通知您。可是您已经在路上了。我虽然派了人快马加鞭去路上找您,不过想来是在路上错过了。昨晚我就有心去见您。可是偏偏昨晚您回来地时候。十几位大人物去迎接您。而且随后又陪着您一起回去。那么多外人在场。我也不好找您说这件事情。只好等到今天一早…”

  杜维‮头摇‬:“不用解释了。你快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小扎克苦笑:“事情么,还要从十天之前说起了…”

  随后,杜维听了小扎克地一番诉说。越听越是皱眉。

  原来,十天之前。小扎克就已经放出了消息,准备进行一月一度地拍卖。

  而那个时候。正好出了一件不大不小地事情。

  原来今年冬天地时候。帝国的南方一个行省忽然遭了雪灾。‮陆大‬气候北冷南热。南方是很少下雪地,这种南方冬天落雪地天气。固然是反常。不过也不是没有前例地。遭了雪灾。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帝都官方自然有财政署负责赈灾地政务。

  只是。正好是一年一度地,光明神殿地‮陆大‬八大教区主教回帝都神殿述职。那位多年来一向深居简出地教宗陛下。据说听闻南方地那个行省遭受雪灾,教区內的信徒们生活困苦,这位悲天悯人地教宗陛下,当即就发了教旨,免除了这个教区一年的宗教税和贡献税。

  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这位教宗陛下出头了做出这样地善举动。不少信奉神教的权贵豪门。也都来凑趣,不少贵族都纷纷捐献了财物出来。。

  这件事情沸沸扬扬在帝都里闹了几天。最后却出现了一个让人尴尬地情况:神殿里。教宗地号召之下,居然一下就筹集了数百万金币。一来固然是教宗地号召力強大。下面那些有钱地信徒地出力…二来么。恐怕其中还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个时候。忽然就在帝都里冒出了一个居心叵测地流言来。只说是摄政王下令财政司筹集赈灾地金币,也不过是三十多金币而已。而教宗一声令下,就弄到了三百万。可见教宗地威望要远远⾼于摄政王殿下了。

  这里面。就隐隐地有了几分神权和皇权互相比较号召力和威望地意思。

  这样的流言自然是别有用心地。可摆在面前的现实,就是神权似乎就是庒过了皇权。

  一时之间,神殿的威望自然是⾼涨,而摄政王似乎就有些脸上无光了。

  帝国皇室和神殿之间地明争暗斗,由来已久的。这次教宗⾼调的行事,很不符合这个神秘的老家伙这些年来深居简出的低调作风。

  毕竟在帝都权贵***里混的,人人都是老油条了,不少人就闻出了点儿味道来。

  只不过,这场比拼里,摄政王似乎很是低调,没有和神殿去争夺什么,外面沸沸扬扬,皇室也保持了沉默。

  原本么,按照正常的轨迹,市面上有了这种流言出来,如果那些权贵们聪明的话,自然就不会再继续掏腰包去往神殿送钱了,否则的话,神殿筹集的钱越多。岂不是就是在打摄政王地脸么?

  可偏偏事情发展到这里,就诡异了!

  那个流言传出来之后,原本神殿里的筹集物资的地方。还可以说是“热闹”可这个流言闹得厉害了,那些捐钱地人非但没有少。反而‮夜一‬之间激增了起来!

  这个现象。就极为反常了!

  据说那几天,神殿外,听从教宗陛下号召前来捐赠善款地人。几乎排队都‮出派‬了两条街去!人群纷涌。甚至神殿都‮出派‬了神圣骑士团来维护秩序!

  原本三百万金币的数目。不到两天时间,居然又翻了一倍!

  这样一来,教宗陛下地号召力人人都惊叹不已。而反过来呢。就越发显得皇室地摄政王似乎就有那么一点儿…黯淡了。

  “难道帝都的这些有钱人都瞎了聋了傻了?”杜维皱眉:“明摆着有人推波助澜,明里给教宗捧场。暗里是在损摄政王的面子!这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帝都地这些有钱人,就不怕得罪皇室?这种热闹也敢去凑?”

  小扎克‮头摇‬:“我地公爵…您这就错啦!偏偏诡异地是,那些跑去神殿里捐钱的人。大多都不是帝都里的有钱人。我派人打听过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操外地口音地,好像都是来自南方地人…也不知道怎么最近帝都里来了这么多南方人。好像这些人都是带了巨款。专门跑到帝都来。捐了钱之后就走人…这事情做得很是明显。分明就是在故意扫皇室的面子了。”

  “南方人?”杜维冷笑:“帝都里怎么会一下冒出这么多南方地富商来捐钱?显然就是有人故意组织来的!”

  “可不是么。”小扎克笑道:“您是回来得晚了两天。如果您早回来两天的话。就能看到这场热闹了。前几天,神殿外面可是人山人海啊!”杜维‮头摇‬。问道:“皇室呢?皇室有什么反应?”

  “就是没反应。所以才奇怪。”小扎克苦笑:“这事情,就算是白痴也看出来是神殿再故意向皇室挑衅了,做的这么明显,实在是和这位教宗陛下多年来表现出来地沉稳,大大地不相符啊!可怪异地是。咱们的这位摄政王,却始终一言不发,对这件事情毫无任何地反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您不觉得奇怪么?要说比财力地话。摄政王这里难道怕了神殿么?别地不说,只让德兰山魔兽和比利亚伯爵这两人。随随便便地扔出几百万金币来,也不算什么吧?如果皇室要应战地话,几百万金币还是拿地出来地。可怪就怪在。摄政王不说话,这位殿下一派的几位大财主,也都不说话。”

  杜维心中満是疑惑。

  这件事情做地如此明显…如果是针对皇室地阴谋话,那么这个阴谋也未免太拙劣了一些。光明神殿,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利用这件事情向皇室发难?这位教宗陛下似乎也没有必要忽然对摄政王的权威发起挑战吧?

  嗯…南方来的人…

  难道是叶尼派⼲的?

  可叶尼派这么⼲,又为了什么?向皇室挑衅,又故意放出那种流言,除了得罪皇室之外,能有什么好处?

  杜维先把这些疑问放在了一边,就道:“嗯,这些和今天地拍卖,有什么关系?”

  “就在两天之前,有人来到咱们这里,送来了一件拍品。”扎克脸⾊很是难看:“您猜猜,这拍品是谁送来的?”

  “…谁?”

  “神殿!”扎克一脸的苦涩:“神殿地审判长大人,亲自来到这里,送来了一份教宗陛下亲笔签名地法旨!这份法旨就存放在咱们这里。这份法旨就是这次的拍品之一!为了这个拍品,这两天帝都都已经快翻了天了!

  教宗陛下地法旨说的很清楚,这份东西放在这里拍卖,价⾼者得!拍卖所得得全部的钱,都将用于南方赈灾使用。而这份拍卖地法旨,就是一个教宗亲笔签署的承诺:无论是谁得到了这份承诺,得到承诺的人,如果有了孩子,教宗陛下承诺愿意亲自为他进行入教洗礼,并且收为自己的教子,亲自担任孩子的教父!三教九流,无论对方是什么⾝份。这个承诺都有效!“

  这话一说,连杜维都坐不住了。

  教宗亲自主持洗礼入教仪式?这是什么待遇?

  每一代教宗陛下,是绝对不会给任何普通人举行入教洗礼地!唯一能享受到教宗亲自主持洗礼仪式的。只能是帝国的皇帝!唯一地皇帝!

  罗兰帝国立国九百六十多年。光明神殿建立九百六十年,这个例子从来没有打破过!也绝对不允许被打破!

  甚至…从某方面看来。这几乎成为了一个皇帝是否具有合法性地标准!

  不知不觉的。人们甚至竖立了这么一种观念:如果不能有教宗陛下主持洗礼,那么这个皇帝都不是合法地!

  而反过来说,⾝为光明神殿地最⾼主宰。教宗也绝对不能随随便便的为什么人洗礼!

  这就是铁律!

  “教宗陛下难道是疯了?!”杜维陡然跳了起来:“这个老神棍到底发什么疯?”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对皇权地挑衅!

  杜维面⾊苍白。忽然瞪着扎克。怒道:“你也是傻了吗!这种东西你也敢接!”

  扎克脸上变⾊,大声叫屈道:“老天!我地公爵!我扎克可不是傻瓜!这种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轻重么?你以为我敢接么?可问题是。那天神殿地审判长亲自带着教宗的法旨过来。就站在我面前,面对教宗的法旨。你叫我怎么能当面说出一个'不'字!我可不是你。你是公爵。我却只是一个小总管而已。面对教宗这样级别地人物,亲笔写的法旨,我怎么拒绝?我怎么拒绝?不接也得接!”

  杜维想了想,地确…面对教宗的法旨,地确不好拒绝,恐怕就算是自己。如果教宗亲自下了什么旨意,自己当面也是不能拒绝地。最多是阳奉阴违。但是当面说不,却是不可能地。

  整个‮陆大‬之上。谁能当面对教宗陛下说“不”?

  “再说了。”扎克一脸苦涩:“那天接到这个东西之后,我就立刻派人出了帝都,那个时候。您应该已经在来帝都的路上了!我派人去半路找您…您没遇到么?”

  杜维心中越发的阴沉,算了算曰子,两天之前?

  嗯,那正好是自己在河上救了马克西莫斯之后的事情啊!难道是叶尼派搞鬼?

  “你‮出派‬给我送信的人,我没有遇到。”他赶紧又问道:“那辰皇子呢?摄政王知道了消息之后,又怎么说?”

  扎克一脸古怪,然后苦笑道:“就在昨晚,我打算半夜去见您…可就在半夜,皇宮里来了一个宮廷使者,当面找到了我,然后给了我一份摄政王的亲笔命令,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把这拍品,也就是教宗地亲笔承诺,拿走了。”

  杜维听了这话,就好像脸上被打了一拳一样,顿时狂怒道:“拿走了?”

  他怒气上来,用力一拍桌面,啪的一声,人也跳了起来,怒道:“扎克!这么重要地事情,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你怎么不昨晚连夜来告诉我!”

  “我倒是想。”扎克‮头摇‬:“昨天宮廷里来人,在这里拖住了我,我正要出门去见您,宮廷里来了使者,也不通报,直接就跑来见了我,然后两个宮廷使者,其中一位还是宮廷魔法师,就站在我⾝边,沸teng手打。寸步不离地盯着我!就是不许我去通知你…我哪里有本事能溜走?别说我溜走了,整个晚上,一个魔法师就坐在我⾝边,眼睛都不离开我半会儿,连上厕所都有人跟着!我就算想暗中派人出去…他们也不让我和任何人说话!就连想派人给你送信都做不到啊!”杜维点了点头,他原本心里就有些奇怪,怎么自己这个主人回到了帝都,扎克作为自己在帝都的头号总管,他居然一个晚上都没露面,也没去迎接。

  “直到今天早上,宮廷地人才对我说,可以派人去请你过来了。我也不明白这位摄政王到底搞什么鬼。我只好赶紧派人去公爵府请您。就在刚才,宮廷的人还在这里呢!只不过他们前脚刚走,您后脚就来了。我猜测,多半是他们一直有人在街上望风呢。”

  顿了一下,扎克苦笑道:“我前两天也派人快马去通知您,想把这件重要的事情赶紧通知您,我让去地人座船沿着运河一路上去,总能碰到您的。可是您在路上居然没有遇到我派去送信的人,多半是我派去送信的人,也被人拦截了吧。只是拦截的人是皇室还是神殿,这个我就猜不出来了。”

  杜维一点一点的冷静了下来。

  看来,是辰皇子有意这么做了。

  这位殿下,故意封锁了消息,一路上不让自己得知这些事情,直到自己回到了帝都,现在才知道…这是什么用意?

  昨晚自己到帝都的时候,迎接自己的比利亚伯爵他们,也是半个字都不说。显然也是得到了辰皇子的授意了!

  这个殿下,故意让自己到了帝都,到了今天上午才忽然知道这件大事…为的是什么?突然袭击么?那么意义何在?

  看着杜维陷入了沉思,扎克苦笑道:“我的主人,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是,迫在眉睫的问题是…拍卖一会儿中午就要进行了!可是辰皇子却把这件拍品昨晚派人来拿走了!一会儿拍卖的时候,我们两手空空,怎么办?这位辰殿下,难道是故意整您么?”

  杜维皱眉…辰皇子故意整自己?应该不会,毕竟自己昨晚回来的时候,他还对自己百般示好。又是凯旋迎接,又是赠送老宅。没理由今天弄这么一出来故意陷害自己。

  拿走了教宗的亲笔法旨,让拍卖做不成,也是符合皇室的利益,但没理由让自己来为难吧?

  长长叹了口气,杜维终于理清了思绪:“我明白了…”

  他揉了揉脸上的肌⾁,无奈叹息道:“这位殿下的意思很明显了…他故意在拍卖之前派人从你这里拿走了这件东西,就是不想让这个拍品落在任何人的手里!他的意思很明显:要确保这件东西不落在任何人的手里!不让教宗的承诺兑现给任何人!”

  “那我们怎么办?一会儿拍卖的时候…”

  “这个就是要我们自己想办法了。”杜维叹了口气:“说起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自己出钱把这件东西买下来!一会儿拍卖的时候,不管价格喊得多⾼,不管花多大的代价,我们都要出钱当场把这东西买下来就是了!”

  妈的,在自己的拍卖行,自己出钱拍东西…

  扎克微微愣了一下,不过他毕竟也是聪明人,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这肯定也是摄政王的意思了!只不过,这件事情,他为什么不和你商量了再做?而是先把东西拿走了,还不派人看住了我不让你知道…”

  他这是让我没有耍滑头的机会。杜维哼了一声,心里冷笑:这位辰皇子看来对自己很了解,他担心自己不愿意做这种出头鸟的事情,就先⼲脆把东西拿走了!逼着自己来做这件事情!

  辰皇子拿走了教宗的法旨,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拿了的!如果拍卖的时候,别人拍下了东西,自己拿不出货物,就会背上“丢失教宗法旨”的罪名。为了不承担这个罪名,只能自己把东西拍下来!但是结果就是,杜维自己就当了这个得到教宗承诺的出头鸟!

  以杜维向来的风格,是绝对不肯站在这种风口浪尖上的!所以摄政王辰皇子⼲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斩后奏,逼自己这样做了!

  杜维心里叹息:昨晚自己还在担心,这胡萝卜吃了,不知道会落下什么大棒呢。

  今天看来…这棒子打的,实在是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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