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记者到了
李席彬继续说道:“但是,你们自己要明白的是,我们府政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们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府政的底线。不说你们,就是外军国队打进来,我们共和国也能把入侵者消灭得⼲⼲净净。别人是有大炮、有坦克、有导弹等等这些真家伙我们都不怕。你们呢?不要以为抬着尸体我们府政就怕了。我敢肯定,如果你们这些人继续呆在这里闹事,一定引发更多的治安事件、政治事件。真要到了那个地步,出了这些谁都不希望看到的事情,相关责任就不是你们几个人所能承担得起的了。现在,你们不要心存什么幻想,你们必须抓紧时间,把你们的要求提出来,让我们府政考虑一下。争取在事态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內时解决好。府政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但是,如果你们痴迷不悟,自绝于党和府政,那就不要怪我们不给你们讲情面。快点说吧!”
薛华鼎越听,越觉得李席彬这个副县长的水平很有限,嘴里说来说去的都是恐吓,而话里却掩饰不住內心的惊惶,心虚的神⾊不断从脸上眼里呈现出来。
这让薛华鼎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李席彬的意思就是尽可能通过恐吓和⾼庒来迫使对方尽快就范,将这次事件马上平息下来。他甚至不希望薛华鼎、兰永章揷手帮忙处理事情。从确定与对方谈判开始进行到现在,李席彬都没有与薛华鼎、兰永章商量什么,也没有请他们发言。似乎兰永章不是这里的一把手,也不是这件事的最大责任者。
其急切的心情不但薛华鼎能明显看出来,薛华鼎心里肯定对方也看出来了。因为李席彬说了这些⾼调的话之后,对方那三个本来胆怯的人反而定安下来,不时帮那个中年人几句。中年人更是淡定地很,说话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平缓了。
中年人不急不慢地叼了一支烟,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打火机点燃后。说道:“我首先也申明一下,外面喊叫的人不是我们四个人组织地,也不是我们所能组织得了的。外面地大部分是出来看热闹的人,是出于义愤的人。当然,如果我们谈得拢,我们可以劝这些被害者回去。我相信只要被害者家属一走。看热闹的人也会回去。至于我们的要求,我们的要求并不⾼,就是二点:一是你们要认真地解决死者地赔偿问题,不推诿不避实就虚。二是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将那些失职的人绳之以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道理大家都懂,家国法律也是讲这个理的,是吧?你们县委县府政昨晚做的也算不错,但远远不够。如果按你们地说法,仅仅抓住了游戏厅老板就可以了,那么我们请问你,我们死者的赔偿费谁出?你们又怎么防止类似的事故再次发生?”
李席彬马上说道:“既然你说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一套道理,那想必你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个说法吧?火灾的直接责任者是游戏厅老板,无疑地,你们要找的也是他。如果我不是一个县里的导领,我说句没有觉悟的话。这事关府政什么事?但是,我们府政在这件事上所做所为都是有目共睹的,上对得起组织,下对得起民人群众。昨晚,我们没有坐视不管。而是积极做好救灾和善后工作。县委县府政在想各种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不但组织了精⼲力量对肇事者进行追捕,而且我们地导领挨家挨户对死者家属和伤者做慰问。总之。火灾的责任人是游戏厅老板,府政已经仁至义尽了。”
中年人道:“冤有头不错,游戏厅老板有责任也不错,但府政就没有责任?如果没有责任,你们也不会让我们进来坐在这里吧?”
李席彬反击道:“你不要把府政对你们的同情、把我们府政的社会责任当成我们在这件事上有很大地错误!这次火灾的原因虽然还没有最后确定,但主意责任还是在游戏厅老板⾝上。把你们喊到这里来,一是为了安慰死者家属,这种事情搁在谁家⾝上都不好过,谁都是悲痛、难受的。只要我们府政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们能出力的,决不会甩手不管。二是为了社会地定安也给你们一个改正地机会。一个社会不只是你们几家要过曰子,还有千千万万的群众要过曰子。你们现在在这里闹事,让社会不稳定,用过激地行为要挟府政,你们这是违法、这是犯罪!”也许是说话有点急,李席彬的话听起来有点嗦,但恐吓却贯彻全话的始终。
“次要责任呢?你是不是说你们没有错误?”中年人马上反问道,话里不无讽刺。
“火灾的次要责任在孩子家长⾝上!”李席彬立即道。
对方其他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问道:“胡说!我们有什么责任?”
李席彬冷哼一声:“监管不严的责任!据我们的了解,我们的学校是旗帜鲜明地反对孩子进游戏厅玩电子游戏的,你们做家长应该配合学校监督自己的孩子不要进去玩。可是,你们呢?你们尽到做家长的责任了吗?如果你们能教育好你们自己的孩子,那他们会出事吗?”
那三个人听了之后,満脸的愧⾊,心里也很后悔,一时无言。
中年人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承认家长在这方面是有一点责任,但你们的责任更大。我问你,孩子进游戏厅,你们府政 员官是如何看待的?你们又如何看待游戏厅里极大部分消费者是中小生学这回事?对游戏厅老板不阻拦孩子进游戏厅这个实际存在的事实,你们又采取了那些措施?孩子们从早上天还没有亮就出门到学校,晚上天黑了才回家。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对于这个事情,我想问你李县长,家长又如何能管理到位?有一个游戏厅就在学校附近,不说孩子受不了诱惑,就是大人有时也犯明知不对而要做一些蠢事。比如现在报纸、电视报道的员官受贿。他们不一样是受不了金钱的诱惑…”
中年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乡综合办公室主任吴建伟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看到吴建伟惊惶的神⾊。那个正咄咄逼人的中年人停止了说话,有点欣喜地看着谈判对手。
吴建伟凑近李席彬小声地说了几句话,本来激动地李席彬一下就如怈了气的皮球,恨恨地盯了那个有点得意地中年人。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转头对中年人道:“你们先好好想想你们的问题。”
之后,他站起来。对薛华鼎道:“薛助理,你出来一下。”
薛华鼎疑惑地跟在李席彬后面,走出会议室,吴建伟稍微离他们远一点的地方站着。在台阶上,李席彬沉着脸对薛华鼎道:“现在市里的记者来了。你去接待他们,这里的谈判你就不用参与了。你今天的任务就是负责招待好他们这些记者。绝不能让他们在媒体上对这次火灾发表不负责任地言论。其意义我不说想必你也知道。”
薛华鼎心想:“我有什么办法让记者不发表。记者是从他们的角度看问题的,什么叫负责人什么叫不负责任还不是他们定。”
见薛华鼎犹豫,李席彬也担心薛华鼎不接受这个艰巨任务,因为记者都是难缠的主,不说不会怎么理睬一个刚刚上任的县长助理,就是县委记书亲自出面接待也未必能安抚这些唯恐天下不乱地记者们。
想到这里,李席彬语气温和地说道:“薛助理。这个任务虽然艰巨,但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你要清楚,记者们也不是天然打抱不平的人,他们最擅长的倒是煽风点火。他们希望火越烧越大,惊天动地最好。至于救火的事他们是不会管的。所以夸大事实、放大府政的错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你一定要阻止他们这么做。有什么事情要采访的,请他们直接去找我们县委宣传部。”
薛华鼎道:“我尽力而为吧。”
李席彬懊恼地看了回答不恳地薛华鼎一眼,说道:“你先跟记者接触一下。私下问问他们有什么要求。实在不行。你就估计一下我们县里派那些人与他们接触最好。等请示朱记书之后,请其他人来和他们…”
这时会议室的那几个代表与里面的兰永章等人在叫板。声音很大:“每个死者不赔偿二十万我们决不走!”
“不行!必须由你们府政先交给我们。你们府政去找游戏厅老板去要,我们只管从你们手里拿,我们又不是安公局的,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抓到他?”
“你们以前怎么管不好一个游戏厅老板?不可能管不到,是你们不管!”
李席彬急忙对薛华鼎道:“你们快去!”话刚一说完,就急匆匆地进了会议室,还把门给关上了。门一关,里面地声音就小了很多。
薛华鼎转⾝对吴建伟道:“走吧!”
当薛华鼎走到人声鼎沸的院门口,顺着吴建伟的手寻找记者时,一个声音大喊道:“薛助理,是我!”
薛华鼎这才看见被民警挡在外面的那个记者----邱秋!
薛华鼎看到在他们进会议室谈判的时候,这里地民警又增加了不少。至于闹事地群众有没有增加,在院子里的薛华鼎还看不出来。
薛华鼎对吴建伟道:“你让民警把她放进来。”
吴建伟无声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走到邱秋那里去了。
很快邱秋就快跑着过来了。她一边用手帕抹着额头上地汗,一边问道:“怎么出了这种事?”
薛华鼎在见到邱秋的时候,心里就放松了不少,见她发问,就回答道:“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到的?来了多少人?”
邱秋将手帕折叠好放进裤袋里,然后道:“我才来,后面还有几个同事会过来。我昨天回家里休假,今天天还没亮导领就打电话给我,说是这里游戏厅起火烧死烧伤了不少生学,让我先来了解一下情况。他们以为我住在县城离这里最近呢。”
薛华鼎问道:“先进去坐一坐?”
邱秋道:“好的。”说着又转⾝看了一眼门口密密⿇⿇的群众,说道“外面的人真多。华鼎,这事只怕是难处理啊。这里是你负责吗?”
薛华鼎先对吴建伟道:“带我们到你们办公室去。”之后对邱秋道“这里是李席彬李副县长负责,我协助。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闹事,昨天晚上的情况还是好好的。”
邱秋嗯了一下,说道:“肯定有人在里面组织。听我导领的意思,昨晚很晚了有人给他们打了电话。而且电话还不仅仅打到了我们市一级,也许还打到了更上面的一级。”
说到这里,邱秋有点担忧地看着薛华鼎:“也许还有省级记者下来,我都不知道怎么…”
她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薛华鼎知道邱秋她心里想的或者说担忧的是什么:虽然邱秋是一名记者,她知道了解事实真相比什么都重要,也希望采访到有影响力的大事。但她更是田国峰县长的外甥女,还是薛华鼎的老朋友。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可避免地在她心里产生了比较、均衡,她的心里远比一个其他记者要产生更多的想法。可以说她比其他人更望渴平静地解决掉眼前这个乱哄哄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