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宗师啊宗师
老人的气息,极其強大。随着他一拔剑,何盈马上I他便是那个潜入自己帐中行刺杀之事的人。
这种強大至极的气息,是何盈一生中听也没有听到过的。没有想到自己跑到这里,却碰上一个这样的⾼手。叹了一口气,何盈伸出右手摇了摇,说道:“不必那么急。前辈,你要杀我,总得报一下名号吧?这样在下就算去了地府,也不至于做一个糊涂鬼。”
见老人还是不紧不慢的拔着剑,双眼似闭非闭,根本就不受她言词的影响。何盈又说道:“在下的真名字叫莫林,前辈呢?”
“周国子张!”
这个名字一报出来,马上周围就传来一阵轻咦声。何盈转目一看,发现发出这种声音的,大多是一些气宇不凡的青中年人。
摇了头摇,何盈说道:“子张前辈,看来你在六国中,可是一个大大有名的人物啊。”她说到这里,一个络腮胡子的汉子马上叫道:“子张前辈乃是一介大宗师,是天下间,排在前三的绝世⾼手,小子,你也太没有见识了!”
“啊?”何盈猛然站起,她气愤的指着子张,说道:“喂,这也太过分了吧?你是天下排名前三的绝世⾼手,却来杀我这个无名小辈,也欺人太甚了吧?”
子张冷眼看着她,任她在那里大叫大嚷。直到她叫完,他才冷冷说道:“贤者莫叶!用天火一把毁了几十万夏军,在完全地劣势之下,让周军以少胜多的不世人物,居然只是无名小辈?”
哄…
在何盈的诧异中,酒楼的众人都给惊呆了。一个个转眼看着何盈,脸露激动之⾊:眼前的人,就是莫叶。那个神秘的,据说是神仙下凡的莫叶?
何盈呆呆的看着老人,她万万没有想到,子张居然把她地⾝份这么公然的捅了出来,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刚一动念。她马上想道:好处可是大大的。贤者莫叶要真是被夏国宗师所杀,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那她之前苦心替周国经营的大好局面,就会全部付诸流水!
她看着子张,在这一瞬间,她甚至有一种感觉:前面的两个宗师之所以让自己逃走,也许是他们并不愿意在荒野里杀死自己!只有在这种万众注目之下,处死自己,夏王才算是达到目的!
徐徐吐出一口气,何盈也慢呑呑地站了起来。随着她站起,围观的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他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何盈。脸上的表情奋兴无比。子张是天下闻名的大宗师,他说出的话。众人想也没有想过要怀疑。
就在这时,那络腮胡子的汉子叫道:“莫叶仙长,你是神人啊。快快用出你的神通脫⾝吧。你打败了夏军,我们都很崇敬你呢!”
他这么一喊,马上从者如云。众人纷纷叫道:“莫叶仙长,你可替我们出了一大口气呢!你一定要小心啊!”“仙长,你不是用天火烧了五十万夏军吗?快用出天火来啊。”
“贤者,你快逃啊。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在众人地叫嚷声中。子张气定神闲,何盈脸带苦笑。好不容易等众人平静了一会,何盈冲众人团团一揖,朗声叫道:“多谢各位了。在下也想用出法术,也想使用天火的。”
在众人关切地目光中,她苦笑了一下,说道:“可是,夏周之战,我杀戳过多,已被噤用了法术。现在的莫叶,只是一个普通地凡人啊。”
她这么一说,周围又是一阵唏嘘声响起。
何盈笑盈盈的转过头,看着子孙,朗声说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子孙前辈,你看一下这些文国人的态度吧。要不是你们夏国強横霸道,他们用得着为我这么一个帮了周国的人叫好吗?”
她清朗的声音响亮无比,在酒楼间静静流倘。这时,酒楼的窗户口,大门口,都堵満了慕名而来的围观者。
看到这么多人,何盈心神一动:天不绝我啊!人这么多,我就逃跑有望了。
见众人还沉浸在自己那句“得民心者得天下”的话中,何盈再接再厉,朗声说道:“子张前辈,你看看这些人,这些活生生地生命!”她伸出手,一一指过那些热切的看着自己地众人。说道:“他们有儿有女,有妻有⺟。他们需要什么,你们想过吗?你们没有想过!你们想的,只是一已的荣华富贵,一已的功名利碌!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太平的天下,可以让他们吃饱饭,可以让他们衣食无忧的与儿女一道嬉戏,可以让他们自由自在的做生意,而不用担心哪天征兵,哪天加税的太平天下!”
说到这时,众人已经热泪盈眶。何盈的声音中充満了激奋:“你们墨家呢,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让众生平等,要让世上再无贵贱之分吗?可是你们的行为呢?你们辅助暴君,动则征战。对于真正有才华,有能力让天下百姓安居的贤才,却大行刺杀之道,这,就是你们墨家的兼爱?”
子张张着嘴,对着何盈清亮的双眼,不知为何,居然低下了头。他握剑的手也破天荒的出现了颤抖。
他心里想道:是啊,这个莫叶有如此才华,我真要为了夏王的一已之私,把这不世出的人才给杀了吗?如果我夏国得他之助,岂不胜过得一国之城?
看到他终于有点意动,何盈泪水盈眶。她指着旁边的人,注満內力的声音清雅而充満**:“你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从来没有。你们为了一个小小的借口,为了一个女人,就派兵攻打周国。你们想过没有,周国的百姓何罪?他们为什么要承受别人的过错?他们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的功名,别的人荣华富贵,而骨⾁离散,血流成河?”
她话音一落,隐隐的哽咽声变成了哭声。哭声越来越大,旁观的上万人,几乎个个红着眼,热切激动的看着何盈,而看向子孙的眼神中,无复一开始的崇敬畏惧,而是充満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