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提徐⽟心嘲起伏不定,却说陈冬強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卖弄小道消息的时候,忙又低声说道:“公子,你有所不知…”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住,看着徐⽟的反映。
徐⽟庒抑住心中纷的感情,故意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道什么啊?”
陈冬強见他神⾊淡然,也就失去了故弄玄虚的兴致,小声的说道:“我听得传说,那个王子乃是汉王殿下唯一的孩子,是他最宠爱的妃子生的,据说汉王对这个妃子钟情得很,她死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再纳妃子,也从来不碰任何女人。而当初为了这事,他把京城正、副守将,大小员官数十人,全部満门抄斩,至于大內侍卫的统领却更惨,全部判了凌迟…”
徐⽟听到此,再镇定也不噤脸上微微变⾊,他没有想到,当初的汉王一怒之下,竟然牵连了这么多的无辜,同时他也几乎可以肯定,陈冬強口中的那个王子应该就是他,因为汉王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谪仙子与他所生,心中不噤隐隐有着一股愤然,暗想着汉王自己无能…堂堂罗天魔帝,权倾朝野的汉王殿下,竟然被人从王府杀了爱,掠走孩子,他不抱怨自己,却迁怒于无辜。
两人说话之间,终于队伍轮到了他们,虽然他们的前面还有几个人在排队,但守城的官兵都认识陈家两兄弟,忙点头哈的上前来招呼,一边佯装着检查了一下,徐⽟的这辆马车,他们也只不过挑起车帘略看了看,就示意放行了。显然,这城门口的例行检查,有时候也只是做做样子。排在他们前面的几个平民,眼见那些平时不可一世的官兵也对他们客气异常,又见徐⽟等乘坐的马车华丽非常,知道这些人一定是非富即贵,可能还是官场中人,自然是没人敢说一句话,但却偏偏队伍中有一个三十左右,生得三大五耝的莽汉,手中提着一黑黝黝的大铁,见了这等行事,心有不岔,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声。
陈家两兄弟平时仗势欺人已成习惯,哪容得一个莽汉说闲话,眼睛一瞪,便要上前教训一下那个莽汉,但顾着徐⽟便在眼前,自然得给他留个好印象,倒是不便生事。当即恨恨的盯了那莽汉一眼,一边策马缓缓进城,刚到城门口,哪知道那个莽汉猛得横刺而出,向着马车横冲过来,一把重重的扯向马车的车帘,这一下别说阿大防范不及,就是连徐⽟,也没有想到他会这等胡来,想要出剑,自然只需要一招,便可断其手臂,甚至要他的命也不成问题,但想着自己和这人无怨无仇,而他也只不过是扯下了自己的车帘,实在是犯不着出手伤人。
阿大和南宮天羽都变了脸⾊,这人简直就欺人太甚,徐⽟心中忽然一动,似乎有些明了,当即忙制止了就要上前动手的陈家两兄弟,然后才对那莽汉道:“阁下为何扯下我的车帘?”
那个莽汉显然是个耝人,见着徐⽟的俊美飘逸的容貌,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隔了好一会儿方才呆呆的道:“你在对我说话吗?”
徐⽟心中明⽩,看样子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对了,这人果真是个莽汉,大概是受什么人的指使,故意扯下他的车帘,惹是生非来着,当即也不着恼,点了点头,道:“没错,你家主人何在?”
莽汉更是目瞪口呆,一张嘴张得老大,口⽔直流,他也毫无知觉,陈家两兄弟以及南宮天羽见了,心中都已经明⽩,这莽汉可能是个傻子,受了人的指使而已,只是心中不明⽩,徐⽟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公子果然聪明!”一个声音大笑着从城门口传来,徐⽟忙抬口看去,却见一个面如淡金,三十左右的中年人缓步走了过来…只看了一眼,他心中就觉得奇怪,这人的脸⾊死板得很,如同僵尸一般,这等大笑,也没见他扯动脸⽪,着实古怪得紧,忽然心中一动,已经明⽩,这人必定是脸上带着面具之类的东西,所以看起来才这等的呆板。
眼见他经过城门口,那些官兵不但无一人敢阻拦,竟然个个点头哈,简直比见着了他老子还要恭敬,口中皆称他为“金先生”徐⽟暗想着难道这人就是南宮天羽刚才对他提到的金先生,听说他与⽔先生不和,却不知他这个时候在城门口拦住自己,却为何事。
南宮天羽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金先生,但此时也猜出了他的⾝份,忙从马车里跳了下去,徐⽟却依然端坐着不动,冷冷的看着金先生,也不开口说话,静等着他先说来意…他知道,他既然这等费心的在城门口设下了埋伏等着他,就必定有所作为,总不会无聊到只是让个傻子扯下他的车帘这等简单。
金先生走到了他的马车前,忙作了一揖,笑道:“徐公子好,一路辛苦了,在下已经在城门口等了⾜⾜有数十天了,总算等到了公子。”
徐⽟依然不说话,却用眼睛瞄了一眼那个莽汉手中的湘妃帘子,金先生会意,笑着解释道:“公子切勿生气,因为在下怕错过了公子的马车,不得已出此下策,略略看着有可能是公子的马车,在下就让这傻子扯下车帘看看,虽然因此打扰了不少人,但只要能顺利的接到公子,金某才能放心。”
徐⽟目光一扫,却见已经有好多人对他们这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有些胆大的,已经开始在一边指指点点,连守城的官兵此时也是一脸的好奇,心中微微着恼,他相貌俊美,到了哪里都是别人注意的焦点,起先他还不在意,但惹了几次⿇烦后,心中深感其烦恼,一般来说都比较的低调,却没想到自己还才到京城城门口,就惹下了这等⿇烦,心中对这个金先生的行事颇有几份不満,当即冷冷的道:“金先生,你不会就想让我这般进城吧?”
金先生忙道:“当然不是,在下已经令人备好了软轿。”说着忙轻轻的吹了一声口哨,只见城门口转出一乘翠羽华盖的小轿来,四个⾐衫周全、十七、八岁年龄的小童抬着快步走来。
金先生看了一眼徐⽟,僵硬的脸⽪扯动了少许,说道:“请公子下车就是,在下已经令人把凝翠居收拾妥当,给公子暂时歇脚。”
徐⽟看向了南宮天羽,却见他偷偷的微微头摇,显然…这个金先生的安排,事先他并不知道。
他们这细微的神⾊,却一丝不露的落在了金先生眼中,面具背后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没人看见的笑,而后才冷冷的对南宮天羽道:“这位应该就是⽔贤侄了,怎么?还不侍侯公子下车?”
徐⽟刚刚才听南宮天羽说起过,金先生和南宮家不和,看样子倒是不假,他如今在城门口拦下了自己,看来也没按什么好心。南宮天羽此时不敢说什么,金先生这两年正受主上恩宠,南宮家却只是个奴才的⾝份,虽然⽗亲的职位和他相仿,但在地位上却本就没法跟他相提并论,当即忍气呑声的走到马车边,伸手便去扶徐⽟…
金先生本也站在马车边和徐⽟说话,这时毫无预兆的对着他脸上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南宮天羽毫无防备,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个耳光子,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回过神来的时候,另一边脸上又重重的一下子。
徐⽟然大怒,这个人本就是在向他立威,他的目的本就不是⽔先生,而是自己。他心中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头绪,但却又丝毫也感觉不到什么…似乎这人就是要引起众人的注意,让他今天成为别人注意的焦点,所以特特的选择了在城门口演上这出戏,但却想不出他的目的是什么?
“金先生,你在⼲…什…么?”徐⽟的语言冰冷,声音也在不知不觉间提⾼了许多,眼见南宮天羽两边的脸颊已经肿红紫涨出来,嘴角破裂,鲜⾎直流,可见这两个耳光必然打得极重,但他此时却只敢垂手侍立,一句话也不敢说。当然,他们这边的动态,自然更是惹起了别人的关注,有些好事之人已经远远的围了过来,而陈家两兄弟和阿大也是一脸的不解的看着他们。
“公子,在下只是教训教训他而已。”金先生依然谦恭有礼的对徐⽟说道,接着又对南宮天羽冷笑道:“⽔贤侄,难道令尊就没有教你个礼节吗?连侍侯人都不会?”
南宮天羽挨了他两个耳光,此时听他提及⽗亲,不噤全⾝一震,大惊失⾊,看了一眼徐⽟,強忍着心中的酸楚,在马车边跪下,俯伏在地,口中却说道:“请公子下车!”他竟然俯在地上,以自己的⾝体做踮脚石。
徐⽟眼见这金先生如此的折辱南宮天羽,心中怒气更甚,毫无预兆的出手,⾝行一闪,带着一抹幻影,猛的对着他脸上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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