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Ⅳ
“不嫁给尧,我哪来的机会时时刻刻守在其⾝边。”西门流霜眼波流转,然紫红⾊眸子的深处寒如坚冰“作为青龙王唯一的妃子,我有权在除了上朝、议事外的每一分钟缠住他,也有更多的时间呆在驰越宮里,得以调查谁才是他⾝边的奷细。”
“看来你也认为此次赛提沙莫明其妙地中毒,事有蹊跷。”诸葛纵横赞同地点头,他看着雷奥提斯道“当流霜宣布她要嫁给尧时,我就猜到是由于这个。要知道,赛提沙⾝为堂堂青龙王子,寻常人赠送上份礼物,有那么容易递交到其手上吗?”
“的确,这样一来只能说明宮里有奷细。”诸葛纵横在西门流霜之后,接下去说“我想尧可能也有意识到,故他今天未细问赛提沙中毒的经过,怕的是奷细就在旁边…镜月没那么细心,不然的话,住在青龙那些曰子,当能够发现蛛丝马迹”
“未必,‘毒煞’的阴狠、乖戾大名远扬,就算是奷细也不一定敢靠近他,或者当着其面搞花样。”西门流霜思忖了下,反对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奷细太过狡猾,即整件事中对方根本没现⾝,使得青龙王宮的人至今对那夜意外的云里雾里。”
“奷细的事只是其一,我担心的还有…”诸葛纵横一直皱地眉头平坦下来。他轻咳了一声,笑看西门流霜说道。“尧⾝边的黑衣将军似乎对你颇有好感,你光明正大地嫁入宮中为妃,万一奥希斯将军应妒成恨,反而会对尧造成潜在地威胁。”
“得了吧,那只黑⽑犬要是会因类似小事而跟尧反目成仇的话,就不能被称为忠犬了!”西门流霜重重一哼,没声好气地甩了个白眼过去“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尧在他內心始终会是第一位…喜欢我?若非尧是男性,他眼里哪还有我的存在!”
听起来怨气很深啊--在座众人一致有如此感觉,却是谁都不敢火上浇油,只好闷笑在心底,同时却亦有一丝欣慰。
四千年的放逐,大家可以辗转于一个个异界,唯一不能的是回去故乡。
天帝的存在和威胁,从未有人敢稍加忘怀,自己悲惨的命运自天帝杀死斯塔西卡的那刻而起。每个人都执着地想要至天帝毁灭地瞬间终结。永恒不死的生命,漫无边际的茫然等待,导致他们不敢爱。不能爱别人,怕和失落相比,幸福如过眼云烟。
目前的情况,虽然危险警报尚未解除。但能回来妖魔界,至少是四千年来他们离幸福最近的时刻。
在这种前提下,和其他人一样,早已经习惯了孤独滋味的西门流霜,可以遇见欣赏、爱慕她的強势个性和利落行事作风,不介意彼此⾝份和年龄上的差距,嚣张,狂傲得无视着外界礼法。又有希望能够陪伴其走到永远的人,众人怎会不为她⾼兴。
“咳…我看他大概也能看出。你故意想要嫁给尧地目的吧。”诸葛纵横勉強维持表面的平静,一本正经地微笑道。
“这个…”“智煞”只是开玩笑,谁知西门流霜像是被提醒了。沉默几秒后认真答道“没准他真能识破我地目的,当前要看那只黑⽑犬对我的了解及配合度了。如果他故意演戏,找些事来和尧发生冲突的话,就极有可能引得奷细自动现⾝。”
“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哪怕奥西斯将军积极配合,概率也应该不大。”听到“媚煞”地回答,安陵无痕思考片刻摇了头摇“毕竟,之前对方和斯塔西卡最后的意识联手,已经令天帝吃过一次大亏了…看起来,那只黑⽑犬挺合适扮坏人的。”
“哼,还用扮吗?他本就是只恶犬。”西门流霜挑了挑好看的眉⽑,毫不留情地骂道,然后才道“天帝是吃过了反错,但被其安排在尧⾝边的人,则未必知道,伤了蓝西洛又伤赛提沙,你认为现今的天帝,还有力量随意通知那些傀儡吗?手”
“流霜,你所说的确值一试。”雷奥提斯作了个手势,打断道“只愿黑衣将军不要假戏真做了才好。别忘记了,蓝西洛没死的消息,是从参与‘五王会谈’地人中流出去的,但凡尧⾝边地人,包括朱雀王、白虎王以及他们的亲信,都有可疑。”
“不仅如此,到达青龙领地后,你还不能光从‘被天帝操纵’为点上考虑。”诸葛纵横替他补充“因为如果我是天帝,大可使用冢越王的⾝份,令别的领地潜伏的內线主动提供消息,以斯对方会为自己的领地带来好处或是给他们相应的利益。”
“‘智煞’不亏是‘智煞’,老奷巨猾透顶!”安陵无痕笑着,不带恶意地调侃了一句“说得没错,倒如我就觉得奇耶德阿那莫洛真的很可疑,黑⽑犬说天帝曾明言他是自愿被控制的,偏偏那混蛋一、不承信,没有证据,我们也拿其没办法。”
“洛凯怎么都不肯交出奇耶德阿那莫洛,他想维护自己部下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然我不信黑衣将军会说谎…”雷奥提斯毫无感情地道,他极不赞同洛凯在这件事上的处理“类似情况,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不然,危险的就是尧。”
“假如说奇耶德阿那莫洛真是自愿的,则其动机为何?”上官子敬皱眉问“他效忠的是朱雀王有什么受制于天帝或冢越王也不太可能…除非是为了己⾝利益,那根本无法揣测,人心比天都⾼。”
“无论如何,终局已经开始,终战随时地都有可能出现。大家要见机行事,争雄到最后都能活下来。”
雷奥提斯淡然的直述,使房內陷入一片沉寂,众人久久不能言语。
轻微风拂过,大片的湖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环环相叠,美不胜收。
靠岸的地方,几根结识的柱子撑起一座宽敞的凉亭,精雕细琢的栏杆围成一圈。亭中,几位王者名自执着手中的酒杯,浅酌交谈着,知道剑麒生性亲水,蓝西洛特地把靠近人工湖那一面的座位让给他,让其随意一瞥,即可以饱览整个湖面的美景。
虽说青龙王和玄武王很多年没见,但阎栩自来沉默寡言,仅执着于武枝,而青龙王亦温和、淡定,不是个善于调活气氛的人,除却刚开始的寒暄,两从便都静默了下来,自顾自地喝酒。蓝西洛和洛凯今天不知为何,并不多话,好在气氛不谑自在。
“蓝西洛,不要再喝了。”见白虎王很快一壶酒便饮完,于是又提了一壶,青龙王深深地皱眉,犹豫了下,还是一抬手抢过。“你胸口的伤完全好了?伤中不宜饮酒的道理都不懂?方才叫我来,说是喝一杯而已,现在你喝的早就不止一杯了!”
“剑麒,我的伤早好了,到现在还没恢复的人是你。”没料到对方会在字面意思上挑自己的刺,蓝西洛愣了一下,继而笑道。虽然是谎话--那么重的伤一时半刻是不可能痊愈的。“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今天连平时最活跃的太说话?”
“无妨,少了你们两个在耳边喳呼,脑袋清静不少,而且气氛也无不好。”剑麒坏心地挑眉,回答道。事实上,蓝西洛的伤势其內心清楚得很,但既然白虎王不想自己担心,那只要不危机性命,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剑麒,你这家伙…”听到青龙王居然用“喳呼”来形容自己,朱雀王差点把含在口中的酒噴出来。不守即便没失态,也一样是呛到了。好一会儿,他才止住咳嗽,缓过气来:“你的个性还真别扭,顺着蓝话询问一下我们在想什么,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