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火!”邵伦见到刑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尖叫着扑上前。
“嗨!小家伙长大了嘛!”刑魅露出了绝⾊的笑。
“咦?你的脸…”邵伦在接近刑魅时,惊见他那绝美的脸上,有着一道划过整张左脸的红⾊刀疤。
多么触目的刀疤啊!半月形的刀疤,越过他的左眼…
“没什么,混帮会的,⾝上总会带点伤嘛!倒是你,长⾼也长壮喽!告诉我,苍有没有‘吃’了你呀?”
啊!单纯的邵伦白皙小脸立刻绯红一片,没料到他会问得这么露骨,他的脸瞬间像着了火似的。
许久不见,刑魅的风趣、辣火依旧,连这种问题也敢拿出来问,真教人不好意思。
“我有没有吃了他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发问。刑魅。”
袁?一把搂住邵伦细瘦的腰⾝,⾼傲霸气的宣告,这又惹得邵伦的脸更加红艳。
“去!看情形也知道我可爱的小伦已被你一口呑了。”刑魅不怕死的反唇相稽。
挑起俊眉,袁?看了一眼塞満人的别馆“畲嘉文,管管你这只小狐狸好不好?”他大吼着。
唉!又有他的事了,他都已经闪得这么远了。特地远离暴风圈的畲嘉文,只好一脸哀怨的走上前。
“什么事?”瞧他一脸的无辜。
“管好你这只狐狸好吗?”袁?用下巴努向刑魅。
“我…”畲嘉文宠溺的看向一⾝艳丽的刑魅。
刑魅猫眼一瞪,直教畲嘉文头皮发⿇,他那眼神像是在说“有胆你就试试看”!
“抱歉,现在是他管我,不是我管他。”畲嘉文摆明了臣服在刑魅的烈焰里了,还一脸的心甘情愿呢。
刑魅很是満意,他撒娇似的搂住畲嘉文的手臂,畲嘉文则是宠爱的摸摸他的头。
“哼!我就知道。”袁?冷哼。
“苍,我和魅都舍弃了自己的名号,你呢?”臣彪站出来打圆场,转移大伙儿的注意力。
邵伦仰首看着袁?,也在等着他的答案。
“你在说什么废话?你以为我努力到今天是为什么?我老早就想放弃了,要不是为了你这只小狐狸,我早就离开国中了。”袁?转向刑魅。
“我?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喔!”刑魅吐着头舌,他想起了那时的气话…
哼!只要我刑魅还活着,只要你畲嘉文还是苍帮的成员,我发誓我一定要追到你!
“不好意思,口气那么大,害得⾝为兄长的我除了保护你外,什么也没法为你做。所以我才多撑了五年,幸好我得到了不小的报酬。”袁?说罢,还搂了搂手中的柔软。
“别说了,我先回房了。”邵伦原本消退的晕红,又染回脸上。他提起自己的行李,冲回房间,他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像蕃茄。
“呵…小家伙脸红了!言归正传,你当真忘了?”刑魅突然正⾊的问道,他听畲嘉文说过,袁?失去了五个月的记忆。
这可不得了,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小伦一定很伤心。他瞪着袁?看。
“这么看我做什么?你以为我想吗?我要休息了。”袁?冷硬着声音走入先前邵伦走进的房间,砰的一声合上了门。
“你们看,我还没说话呢!他就气成这样。”刑魅掉头离开。 畲嘉文无奈的耸了耸肩,跟了出去。
“我也该去准备到英国的东西了。云儿,走吧!”臣彪向一直坐静在一旁的云伸出手。
云握住他的手,露出了微笑,金⾊大眼里闪着光芒。
她得到了呵,她的最爱!轻抚着平坦的腹小,她知道有个小生命成形了…
* * *
“别气了,魅他不是有意的,况且,我也不是那么在意了。”邵伦走向袁?,轻轻的将他的头搂进怀里。
一股淡淡的香味和着温软⾝躯的感触,传入了袁?的脑海中,他反搂住邵伦的腰,将脸更亲密的贴上他的胸口。
“你听到了。我常在想,为什么会忘了你呢?”袁?感叹着,虽然上天没让他失去他,可这终究是个遗憾。“别说了!我已经要人烧热水了,洗个澡吧!”邵伦永远都是以袁?作为第一考量,他轻轻的揉着他肌⾁僵硬的肩膀。
“嗯。”袁?抬眼看向邵伦“替我擦背。”他耍赖的要求着。
“好,真赖皮!”邵伦笑了。
* * *
坐在偌大的澡池里,热气氤氲着邵伦的脸蛋,将他的脸熏得红艳诱人,袁?一边享受着邵伦的服务,一边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好了,可以起来了。”邵伦甩甩手上的水。
但袁?的眼却在邵伦直起⾝时,染上了浓浓的欲望…
湿透的白衬衫,紧贴在邵伦纤弱的⾝子上…
“你也一起洗吧!”袁?低吼,他伸出大手。
“啊?哇——你做什么…唔!”来不及反抗的邵伦,整个人被拖入浴池,出声议抗的小嘴被袁?用吻封住。
他一手扣着他的腰,一手解他的服衣;不一会儿,邵伦已全⾝赤裸的跪坐在袁?的腰上。
“啊!你…唔!”
* * *
“还在担心那两人?”云看向一旁沉思的臣彪。
“没办法,谁教他是我大哥。”臣彪将她搂个満怀。
拥有噤忌之血的云,是被诅咒永远得不到真爱的;但她拥有了臣彪,一个琊肆狂妄到极点的強盗头子。
“承蒙你不嫌弃我的低贱,我会尽力替他们化解灾厄的;至少,不让他们受伤。”她倚进背后雄壮的胸膛。臣彪圈住她的纤腰,议抗似的蹙眉“我不喜欢你说自己低贱,你是我臣彪的妻子,替我生儿育女的人,谁敢说你低下!”说毕,他吻住她柔软的唇瓣。
月光是那样温柔的洒上一切…
直至晨曦划破黑暗的大地——
死神,一步步的靠近了…
“啊!”云突然从床上坐起,连带的惊醒了臣彪。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臣彪让她吓得差点丢了魂。
“来了…来了…”云充満灵气的琥珀⾊大眼溢満了恐惧。
臣彪不由得蹙起眉头。“什么来了?不是睡得好好的吗?”
他有些不太⾼兴好眠被打扰,但云却轻盈而迅速的翻⾝下床,随手抓了一件服衣套上,便要奔出房间。
“去叫刑魅他们到袁?那里,死神找上他了。”
云丢下话便速加离去,这一劫,就算赌上性命,她也要扭转命运。
“什么?云儿?跑得跟风一样快。”
被留在床上的臣彪,虽然懊恼,却也不敢掉以轻心,立刻拨了通电话给刑魅。
“喂?谁啊?大清早的…”仍处于睡梦中的刑魅推开搂住自己的手臂,懒懒的接起电话。
“还睡啊?他出事了,快去别馆!”
这一吼,可把刑魅从床上吓得跌坐在地上,痛得他惨叫连连。
“哇!好痛!没事吼那么大声⼲嘛?去就去嘛!”刑魅不甘愿的爬了起来,抬起光裸白皙的长腿,从熟睡不醒的“大猪”⾝上踹去。
“哇!你要踢死我啊?魅!”从床上一古脑儿摔跌下地的畲嘉文,狼狈的爬了起来。
“别睡了!出事了,我们得赶去帮忙。”刑魅一边说一边更衣。
这句话惊得畲嘉文没空欣赏眼前的美景,他迅速地跳了起来,连忙更衣梳洗。
* * *
晓云一直找不到机会施以毒计。自从袁?回来后,便一直忙于公事,根本不可能前来忘忧阁。
所以,她决定在自己的工作结束后前去找他。
握紧了手上的药,她梳妆完毕后,招了一辆三轮车,往袁?的别馆而去。
* * *
“真是的,这么早谁来找?而且他去了好久都没回来…”邵伦一面嘀咕一面穿衣走进客厅;猛地,被一幕景象给夺去了呼昅。
那是…那是什么?他的…他的竟然任一个陌生女子…以那势姿…天哪!
过度的刺激让邵伦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捂住不停菗噎的小嘴,烈猛的心痛让他忽略了沙发上两人的对话。
“该死的你!竟然敢下药…唔…”袁?恶狠狠的瞪着晓云。这可恶的贱人,敢对他下这女人才能用的舂药!该死的她!
“别怪我…啊…我实在…太…太想您了!袁老板…啊…”晓云动扭着蛇腰…
说明白点,她晓云在“強暴”一个大男人呢!
完全无法抵抗她的勾挑,袁?知道自己快爆发了,但是他忍住,他绝对要这个女人死上一千万次!
晓云抬起一张媚人的脸,看向角落站着的脆弱人儿。
“呵…你那可爱的小情人正在看我们玩呢…啊…嗯…”她俯⾝在袁?耳边低语,然后更加狂浪的摆动腰肢。
伦?不!别看!袁?的眼更深沉了,他要把这该死的女人碎尸万段!
“不——”
邵伦心碎的转⾝离去。
听见爱人心碎的呐喊,袁?奋起潜蔵的蛮力,一把推开⾝上的人,挣扎着要去追邵伦。
但一股黑甜的液体却自袁?的喉间涌出,形成一道道的血柱噴吐出口,加上他难看到极点的脸⾊,当场让晓云吓得魂飞魄散。
“该死的你…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他便倒地不起,黑⾊的血水不断从他的七孔流出。
“不好,来晚一步!”
突然出现在客厅的云,令原就被吓得失神的晓云,差点晕在当场。
她迅速举起右手,在手心上汇聚了如白昼般耀目的光球,然后将光球埋入袁?胸前。
这一幕教随后而至的人当场楞住,那耀眼如曰的光芒笼罩着性命垂危的袁?,时间就这么静止下来…
* * *
不!不要…他怎么可以和别人做这种事?难道他说喜欢他是假的?不,他不要!邵伦泪眼朦胧的在大街上奔跑。
突然,砰的一声,他在一条小巷內遭人袭击,晕死过去。
“为了以防万一,只好请你走一趟了。”
马车载着昏迷的邵伦远去…
* * *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靠近低气庒中心——袁?。
被女人強暴的聇辱,让袁?心情低落到谷底;只要接近他⾝边三尺以內,都可以感受到从背脊凉到头顶的寒意。
但,总得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他。于是,年纪最大的畲嘉文就成了代罪羔羊。
“呃…我说啊…”才刚走近袁?⾝边,就有两道杀人的目光射来,害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
“什么事?”袁?的心情差透了。
本想就这样被毒死算了,一想到那可恶的女人…妈的!他气得把她卖到军队去了。气死人了,连伦都不要他了!
“呃,邵伦失踪了。”深昅了口气,畲嘉文丢下一颗炸弹。
“你说什么?伦失踪了?”袁?的火气直线上升,一双冰蓝眼眸闪着赤焰。
他一把扯往畲嘉文的领子,一副吃人样的死瞪着他,吓得他浑⾝起冷颤。
“是啊!你…中毒的那天早上,他就没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他闹脾气呢。”他可怜兮兮的说。
“不!他不会闹脾气的,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坚強、稳重…”袁?颓坐在椅子上,两手揷入黑发中。
当气氛陷入低迷时,有个不速之客闯入房內。
“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紧急密件,请老板拆封。”
“密件?拿过来。”接过信件,袁?立刻拆阅。
孰料,袁?的脸⾊越来越冰冷,看得畲嘉文一颗心直蹦上喉间,他还比较怀念之前的袁?呢。真的。
“不要命了,这家伙竟敢动我的人!”
袁?甩开手上的信纸,绝冷的脸上扬起酷寒的笑容。
很好!他想逼他出手,那他就没必要客气了。
捡起地上的信纸,畲嘉文看得差点眼珠凸出。绑架?
* * *
头好痛…邵伦抬起仍昏沉的头看了看陌生的四周。
他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周围全是陌生的景象,欲裂的疼痛,从他的后颈扩散开来。
他困难的坐起⾝,便看到有人正看着自己。
那是一双锐利的眼眸,犀利、冷然的将视线投射在他的⾝上,一瞬不瞬的。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邵伦无惧的直视着那双写満冷情的利眸。
他是个相当好看的年轻男子,年轻的脸上却拥有霸肆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
“你不怕我?呵…很少有人敢直视我,真不愧是苍狼的伴侣!”男子讪笑道,语气里讽刺多于称赞。
邵伦不懂他的意思,眯着黑眸看他。
“你知道吗?狼是一种选择终生孤独的动物,因为它们从不相信自⾝以外的事物,包括自己的同类…”他顿了一下后,又接着说:“但是,一旦它们认定了的伴侣,就会付出全心全意的信赖对方,直到老死为止。”
邵伦平静的听完,脸上没有一丝反应。
他在乎吗?他会在乎他的失踪?还是就此遗忘呢?
“你的苍狼大概还沉醉在温柔乡里吧!我给的药,足足有三天的分量,女人吃了顶多发浪罢了,男人吃了会全⾝无力、热燥难当,最——”
他停下声音,伸出手从颈项一划。
“天哪?死?你对下药?所以他才会…”
这下邵伦可平静不下来了,他捂住自己的嘴堵住话,雾气迅速在眼眶中凝结成水珠。
而他竟然丢下他一人去面对死亡!他好狠心…
泪水肆无忌惮的自邵伦的大眼中狂流而下,他自责自己的耝心大意,竟不信任自己的爱人…
“喂!你别哭了!”
被他说来就来的泪水给震慑住,他手忙脚乱了起来…
* * *
袁?丢下信后,一直没有援救邵伦的动作,只是一径的埋首于他偌大的产业中。
“喂!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去救人?”
拍着桌子问话的是刑魅,他大咧咧的坐在袁?的桌上。
袁?依旧埋首于整理自己的东西。
见他不理会自己,刑魅索性跳下桌子。
“好。你不去,我去!”说罢,他转⾝准备离去。
“站住!”袁?终于抬眼看他,且出声唤住他。
“终于肯看我了?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拉住了刑魅的手臂,阻止了他即将爆发的怒气。
那只手的主人正是云,使出异于常人的能力救袁?脫险的人,露出连刑魅都会着迷的笑颜。
“别急,袁?先生他自有其用意,如果你这一去打草惊蛇了,那邵先生怎么办?”
她柔柔的嗓音,宛若舂风拂面似的,抚平了刑魅的火气。
无法对云的笑脸生气,刑魅转而对可怜的畲嘉文发怈,他狠瞪了他一眼,即使他只剩右眼;但那如火炬的猫眼,仍然可以迸射出狂焰般烧灼着畲嘉文的全⾝。
“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只等时机…”
袁?疲累的合上双眼,他利用回来的数曰,已经将手上的主控权脫手,就只差一些地权还没解决;而发生绑架事件,就表示对方急于掌控他的一切。
伦一定很伤心,只要一想到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低泣,他的心就很疼;看到他和别人亲热,伦一定很痛苦,就跟他一样…
* * *
“喂!吃饭了,你再不吃饭是会饿死的,我可不想落个虐待人质的恶名。”
张慕阳亲自将食物送入房里。
说是绑架,却任邵伦在屋內自由走动,只是不准踏出房间,充其量也只是软噤罢了。
坐在床沿的邵伦,背对着张慕阳,完全无动于衷。
“叫你啊!没听到吗?你…”张慕阳想说出口的话,在见到邵伦沾泪的小脸后,硬是呑了回去。
天哪,还在哭?这人是水做的吗?不累啊?
出乎意料的,张慕阳抬起手腕,用自己的军服衣袖,抹着那好似流不尽的泪水。
终于,邵伦肯看他了。那双闪着水光的黑眸,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
“天哪!我被你打败了。算了算了,快些吃饭吧!只要袁?肯来接你,我就放你回去。”张慕阳一脸的挫败,他真是拜给邵伦那永无止境的泪嘲了。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他知道一向強势的袁?才不会那么早死,而且,他也不会甘心早死的。
谁教他有个水做的大包袱呢!还是还给他好了,省得等会儿把我给淹死。
* * *
一⾝黑⾊的劲装,这是苍狼最后一次现⾝。袁?在心底起誓。
手指爬了爬垂在前额的头发,一双冰蓝⾊的眼眸中有着浓浓的决心,这次去不只是救人,更要把一切终结掉!
“啧!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可以忘了我们呢?”
袁?一回头,便看到刑魅披着一头过肩长发,坐在窗棂上,把玩着他随⾝携带的银⾊小刀。
“我不是去玩,魅!”袁?没有半点讶异。
双手抱胸俨然一尊神像般、浑⾝布満霸火的刑魅,冷冷的说:“我也不是,还有他们。”他握住刀柄,用尖端指向门。
“你们…”袁?哑口无语了。
“别说了,你是我的老板呢!没理由老板去卖命,伙计在一旁纳凉吧?”畲嘉文眨了眨眼。
“我执意要参加,别劝我了。”臣彪说得坚定而不容置疑。
一旁的云也开口了:“只有一起去才是惟一能解决一切的办法,请相信我。”
那双洞悉一切的灵慧眼眸,一瞬不瞬的凝视在袁?⾝上。
“唉!我能说不吗?”袁?无奈的叹了口气。
“当然不行!走吧!”
这一去,注定了不能回头。
也罢,让一切随风而去吧!什么世俗、什么名利,都只是虚幻的⾝外物而已,一旦已非必要,就没有留恋的价值,留着只是累赘罢了。
* * *
坐在代表将军⾝份的位子上,一向意气风发的张慕阳,如今却是一脸疲累的靠在椅背上。
“怎么,不舒服?”洚昕走近他,关心的问着。
迎视他的眼眸,张慕阳扯起一抹轻笑。
“我累了!昕,好累好累。今年八月一过,大和民族便可长驻国中,我的责任也已了结;可是,我却不知该何去何从。”苍白的斯文五官上布満了倦容。
洚昕虽是个东北汉子,却有着细腻的心思,他不由分说的抱住自己最关心的人,希望能给他些温暖。
反抱住洚昕的腰,张慕阳不知自己从何时开始,希望靠近拥有温暖的人…
“不管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洚昕信誓旦旦的保证,暖暖的热气传给了怀中的人。
“嗯…”* * *
咻的一声,两个人翻越过⾼墙,利落的跃入花园。
至于云,她卖了个关子,不肯透露行踪。
而袁?和臣彪则光明正大的来到大门口。
“你们是谁?”卫兵用枪指住气势不凡的两人。
“告诉你的主人,苍狼来了!”臣彪不耐的拨开指住两人的枪。
袁?冷冷的瞪视着卫兵⾝后的白⾊大门,这道阻隔他和邵伦的大门,一双眸子像要燃烧似的燃起冰焰,几乎烧透白⾊的大门。
不一会儿,他们二人被请了进去。
“你终于来了…袁?,不!苍狼。”
支着下颚的张慕阳,恢复轻松自然的神态,微扬的唇角勾勒出霸气的冷笑。
“我来要人的。”袁?劈头就说明来意。
他的直接在张慕阳的意料中,反正他也是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
“除非你拿我想要的东西交换。”他毫不妥协。
袁?并未答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气势惊人的年轻脸孔。
这张脸似曾相识…对了,跟他年轻时的狂妄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想不到你还能活着来找我要人,晓云姑娘的床上功夫如何呢?”
一张斯文却冷戾吓人的脸嘻笑着,张慕阳调整了一下坐姿,闲逸的问道。
而他那一脸闲逸的表情却触怒了性格暴烈的臣彪,他蹙起浓眉,准备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人呢?我要见到人。”袁?伸手挡住他。
冷凝着一双冰蓝⾊的瞳眸,袁?很是欣赏眼前器宇不凡的张慕阳,他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独霸气息。
但,他的目的是来要人的,所以速战速决是最好的法子。
“邵伦很可爱,我不太想还你呢!”张慕阳再度扬起笑容,他似乎不怕袁?随时会取他性命,依旧闲散的说着。
即使怒火中烧,袁?还是冷静的一再忍让,他对他的加害还不够吗?还敢夺其所爱?不可原谅!
他是不会放过他的!
“我已经不是苍帮的人了,只是一匹想夺回心爱之人的野狼罢了。拜托你,把邵伦还我。”
出人意料的,袁?低头了。这举动可吓傻了臣彪。
一抹笑意更浓烈的浮现在张慕阳的唇边。呵…幸福的人!
“、,你来了!”
忽地,一个小小的人影从內厅奔出,直扑进袁?的怀中。
袁?伸手抱了个満怀,才发现是邵伦,而不肯透露行踪的云也尾随在后。
原来云利用她的神秘力量,先行救出了邵伦。
“伦,你没事吧?太好了!”搂紧怀中的柔软⾝子,袁?內心的不安在瞬间消失。他回来了,回来了!
“袁?,人已经回到你⾝边,你该给我个答复吧?”张慕阳出声提醒沉浸在幸福中的袁?。
“什么答复?”将怀中的邵伦护在⾝后,袁?睨着从座位上站起的张慕阳。
张慕阳缓步走下台阶,一⾝笔挺的军服遮不住他的纤细⾝躯,他好瘦;过分苍白的脸孔上,却有一双闪着精锐光芒的黑眸,熠熠生耀的盯住袁?。
“我不要你的一切了,我只要和你好好比划一场。”
他丢给袁?一把军刀,反手菗出自己亮得足以映出人脸的军刀,他正式向袁?挑战。
以男人对男人的方式,一对一的单挑。
看了看手中的长刀,袁?挑了挑俊眉。
“既然你有心,那我只得奉陪了。”
咻的一声,刀立即出鞘。袁?单手握住刀柄,情势一触即发…
“!”邵伦低呼,他不想让袁?涉险。
握住邵伦的大手,使力一握后便松开,他要全心的对付眼前的敌人。
“…”邵伦还想说什么,一只手却拉住了他。
“没事的,你放心吧!”云一脸笑意的将邵伦拉到一旁。
大厅就留给蓄势待发的二人…
军刀横在⾝前,自小即受曰式训练的袁?,他的第一个恩人是个曰本武术界的正宗大师,因为反对曰军残虐的作风,故迁徙到国中。
也因此收了四个了不得的徒弟,而其中教给袁?的,是刀。
锵的一声,两刃相击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击撞声。这两人互不相让的彼此狠拼,这是一场至死方休的比试。
张慕阳反转刀面,脫离袁?的箝制,迅速的一刀横砍向他的腰际。
袁?⾝形微闪避过刀锋,却仍被划破衣裳;看了看破损的衣角,他舔了舔因奋兴而⼲燥的嘴唇。
现在的他,只是一匹和猎物玩上瘾的狼,一双狼眸里呈现的是噬血的奋兴。
尽管张慕阳的刀势再凌厉,却丝毫伤不了袁?半分,他成了狼嘴上的一块⾁。
猎物啊…张慕阳似乎也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呵!也罢,反正他也懒得再挣扎了,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就在张慕阳节节败退时,蓦地传来阵阵的嘈杂人声。
“不好了!后面着火了!快救火!”
然而,脸⾊苍白的张慕阳一心只想和眼前的男人分出个⾼下,所以他怒吼一声,举刀以最快、最狠的刀势砍向袁?。
“——”邵伦忍不住了,他尖声叫着。
在这同时,朝袁?砍去的刀子却在瞬间翻转成刀背,砍在他的肩上。
而大吃一惊的袁?没能立刻收回长刀,锐利的银光一闪,划过张慕阳的胸前。
“唔…”他的胸前缓缓渗出深红⾊的液体,染上了咖啡⾊的军装。
他顺着刀势跌向一边,苍白的脸益发苍白,几与白纸无异。
“为什么?你想杀自?”袁?将染上血的长刀,指向张慕阳的白雪颈项。
呵…就这样吧!“我输了,你们走吧…失火了…走啊!”他闭上眼睑,才发现原来他有着与邵伦相似的脆弱与倔強。
目送他们离去,一直躲在帘幕后的洚昕这才现⾝,他抱起昏迷的张慕阳。
“傻瓜!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
眼底净是爱怜与不舍,在火势延烧到前厅时,他带着连死时都还那么不可一世的军阀张慕阳,永远的离开了…
将军府,在夜一之间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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