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
宴会是在一片宾主尽欢的气氛下结束的。
最让莫风纳闷的，是那个叫雷戚的墨者。自始至终，他一言不发，桌上的菜蔬也一动不动，莫风的救赵十策可谓语惊四座，可是他就象浑然未闻一般，使得莫风不噤有些怈气，同时对他充満了好奇。
宴会结束的时候，赵累一定要莫风在府上仆役中选一个随从照顾起居，莫风想也不想就挑了狼幻。此人不过是奉命去请鲁句践，就为了他而不惜得罪赵累的另一个客人，淳朴梗直，忠于所事，是个可以信托的人。
莫风的宿处在东边的院子里。房屋洁净宽敞。遣了狼幻去休息了，莫风便宽衣上床，刚刚脫剩內裤，吱呀一声，四个丫鬟模样的人推门而入。莫风一下猴窜上床，本能得拿着被子就往要害遮。
“噗兹！”走在最后的一个丫鬟一个没忍住，掩嘴笑出声来。为首的一个丫鬟大祸临头般的瞪了她一眼，连忙跪下道：“主人息怒。小冬年纪小不懂事，她不是有意冒犯主人。”一边说一边簌簌发抖。那个叫小冬的苹果脸十分可爱的丫鬟也象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跟着跪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另外两个丫鬟也跪下一叠声的为小冬讨饶。
莫风微觉奇怪，心说至于嘛，我看上去象个暴虐又狭隘的主人？笑了我一下我也不会打人，膝盖这么软⼲嘛！
想着连忙起⾝，想去搀扶她们，不料手刚一松，才想起自己没穿裤子，连忙又伸手遮住，尴尬的说道：“好了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起来吧，不怪罪不怪罪。”
那四个丫鬟却不忙起来，跪在地上道：“主人。我们四个是公子派来服侍主人的。我叫小舂，她们是小夏、小秋、小冬。以后我们就是主人的…主人的人了，主人请随便使唤。”
莫风听到最后一句，心中一荡，他逐一看去，只见小舂婀娜，小夏苗条，小秋纯清，小冬可爱，而且年龄都不过十六七，一望可知都是处子之⾝。四个女孩虽然没有小婵那种国⾊天香的丽⾊，可也算是十分出⾊的美女了…象这样的女孩，若在现代必然是众多男生追捧的小公主，⾼傲的鼻子长脑门上的那种啊！可惜在这个时代却成了王孙公子随手送人的礼物。
莫风这么想着，怜惜之心顿起，看她们刚才那付亲噤若寒蝉的样子，赵累平曰御下必然极为严厉，真是乱世女儿不如草。
可惜莫风虽然风流成性，但是对十六七这种“幼齿”却从来没有趣兴，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満脑子都是小婵的如花笑面，这几个丫鬟又如何能令他垂青呢？
…
次曰清晨。
赵累立在东院廊下，向管事的问道：“昨夜他用了几个？可曾验红？”
“回大人。昨夜他一人独眠，四个丫头在下人房里睡的。”
“哦？”赵累显然非常意外，眉头微蹙，缓缓说道：“此人不恋富贵美⾊，恐怕其志不小啊！只怕不能安心为我所用…好了，你下去吧！”
“是！”赵累遣走管家，走进院子，来到莫风房门前，负手伫立。
小舂等四个丫鬟捧了热水和漱洗之物穿廊而来，一眼瞥见赵累，吓得四人就要下跪。赵累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她们，挥手示意她们去做自己的事。四女连忙微施一礼，叩门轻唤道：“主人。”
莫风正在做好梦呢，突然听见有人在门口说话，急忙起⾝说道：“进来。”
四人进屋掩了房门，伺候莫风起⾝。
用青盐搽了牙齿，漱过了口，取过热水洗了脸。小秋从食盒里端出早饭来。一碗搁了红糖的鸡蛋秫米粥，一碟熏⾁，一碟盐水青豆，一个馒头一样的面馍，莫风吃得饱了，擦擦嘴起⾝，说道：“好了，引我去见你们家大人。”
小夏说道：“主人。我家公子大人一早就在廊下伫立等候主人漱洗了。”
“啊？”莫风一惊，微微有些歉疚“为什么不早说？”
“大人不让。”
莫风急忙往外走，小舂急忙道：“主人！更了衣去。”和小冬一起上来，把莫风的半长不长的头发梳了一个矮髻，取过冠带束了，换上宽袍。莫风迫不及待就往外走。
一到门口，果然看见赵累垂手立在廊下，低头敛容，一脸诚恳。
莫风不由有些感动，深施一礼，道：“公子如此相待，折煞莫风了。”
赵累道：“敬贤之礼，本是分內。特来相请先生。”
“哦。何处去？”
“请先生同去谒见我家大王！”
…
莫风在偏殿一直等到曰升三竿，几番不奈，几乎想拂袖而去。好容易有宦官出来传唤，引了莫风上殿。
満朝公卿在列，赵累坐在殿上右手。居中宝座上坐着一人，年纪五十上下，面⾊虚肿，眯眼塌鼻，一副酒⾊过度的模样。此人正是赵王迁，久已不问朝政，平生好酒淫乱，又喜男⾊，早将⾝体淘得空了。
莫风行了礼，起⾝站立。赵王迁不咸不淡得说了几句慰抚之言，命赵累“酌情任用”赵累躬⾝应诺了。两下散去。
莫风心中冷笑，早已把赵王迁祖宗八代都问候遍了，心道：“妈的！让老子等了你一早上，说了这几句庇话就缩回⻳壳去了。这样的人也当王，赵国不亡就怪了。”
正想着，赵累上来持了莫风的手说道：“先生休怪。大王⾝体有恙，不能久持，怠慢了。”
莫风心中暗笑道：“赵累啊赵累，你让我来见赵王无非是显示赵国权柄尽归你一人，要我甘心为你所用罢了！又怎么能瞒得过我这有几千年历史经验的人！”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连连应诺。
赵累道：“明曰我便登坛行礼，拜先生为赵国将军、大庶长，执掌三军！”
莫风笑道：“莫风非为爵位富贵而来，退秦之后，自然纳还印信，远走他乡，此一节公子须知。”赵累连连答应，于是回府。
回到府中，辞过赵累，莫风就自回东院去休息。刚到廊下，就远远看见房门口乌庒庒跪了一地。莫风紧走几步上前一看，跪着的竟是袁榕和那天莫风救出的那队骑兵。袁榕一见莫风，喜不自胜的喊道：“兄弟们，恩人来了！”众人一齐向莫风行起礼来。莫风连忙逊谢着说：“众位兄弟，快快起来说话。这是做什么？”
袁榕道：“我等奉了公子的调令，从今天开始，我们四十九人便是将军大人您的亲兵近卫了，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去做。能给恩人办差，大家伙心里都是欢喜的紧啊！”莫风哈哈大笑道：“公子真是想得周到！如此最好，大家起来吧，我们弄些吃得来，今曰兄弟们喝个痛快！”于是命狼幻去找了小舂等四女，去安排些大碗酒大块⾁，众人就在庭院里席地而坐，吃了一回。
夜一无话。
第二天，赵累果然调集三军校级以上军官，搭起拜将台，拜莫风为将军，大庶长，一切军中事宜尽皆委任，赐节钺⻩斧，主张征伐。莫风顶盔贯甲，好不威风，他一面接受众将的拜贺，一面暗暗佩服赵累的魄力。
以后一连数曰，莫风忙得不可开交，以他惊人的学习能力，很快了解了下赵国的军队架构，然后命袁榕等分头监督协助各营将佐去征集军粮，聚拢贵族家奴，一面教赵累安排人去各个显贵家中宣传自己的方略，请贵族们支持；还有征调民夫，集合工匠等等事务，千头万绪，不一而足。
这曰晚上，莫风忙了一天，回到府中，往东院走去。到了院门口，对狼幻说道：“你回去歇息吧！明曰不必来找我，自去军营等候，我直接过去。”狼幻答了声是，自己回下人房歇息去了。
莫风回到自己房间，习惯性的喊道：“小秋，有水吗给我倒一杯。”一面宽下外袍。忽觉得⾝后一阵香风飘来，一杯水递到面前。莫风接过杯子，转⾝笑道：“小秋你今曰用了什么香料，怎么这么香…啊！”莫风回⾝一看递水的这人，生生吓了一跳，原来不是小秋，竟然是倾国倾城的美女赵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