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灵鬼李斯
费曰手中烂铜棍,就那模样实在让人无法叫它⼲将,也开始抖动起来,前后摇摆,似乎要挣脫什么,但又无力挣脫的样子。
“滴血破印,灵剑重光”一句以前在某块史前⻳甲上的甲骨文映现在费曰的心中。不管这么多了,反正已经赌了,就赌大一点吧!
费曰苦着脸,狠心地咬开右手食指指尖,将鲜血滴在烂铜棍上,画了个连他自己都似懂非懂的符记。烂铜棍似乎海绵似地将滴在上面的血符昅了个⼲净,抖得的更加的厉害,发出嗡嗡的声响。
看来还差一点,费曰忍痛再加上几滴鲜血,心里暗暗叫苦。见鬼了!这根烂铜棍简直就是个昅血鬼,再这么下去,我还没被那阴寒之气冻死,就先失血而亡了!
烂铜棍猛地一震“咣啷”一声龙昑,烂铜棍上端的半尺处裂开了一条缝。接着,上端半尺往上一跃,露出近尺长的剑⾝,地宮中顿时为之一亮。⼲将!原来⼲将就锁在这烂铜棍似的剑鞘之中!
千古名剑自然不凡,何况在那么丑陋的剑鞘中困了千年,⼲将早就一肚子的气,一旦出鞘,自然而然地散射出君临万物的光芒!很快,这些光芒找到了出气的对象,汇成圆桶般的光柱轰然朝石碑奔去。
⼲将的剑光直直地穿透了围绕在石碑四周的灰气,照在石碑之上。石碑上的龙章蚪文开始发亮,迸发出一股股黑气,迎着剑光冲了上去。
在剑光与黑气来回争斗了几个回合时,费曰才从刚才的惊异中醒了过来。反正费曰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什么信仰,不信有神,也不信没有神,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想到的。所以,对眼前这足以让人口瞪目呆的场面,费曰清醒过来后反映居然是打了个哈欠,说:“好无聊啊!⼲将!你好歹也算是千古名剑,居然连这一点黑气都要打上老半天,也不怕没面子?”
⼲将还真是受不了费曰的刺激“锵”地一声,整柄宝剑从剑鞘中一跃而出,剑光一缩,光热胜过先前十倍,如龙般地朝石碑飞舞而去。
“上仙饶命!”石碑振动着,发出求饶声。
“停!”费曰大叫一声,但⼲将剑光并不见得十分听话,只是略略斜了斜,将石碑上端三分之一处击个粉碎,而后在石碑上空不断盘旋。
费曰有点懊脑地对着⼲将发牢骚说:“得了!⼲将大哥,人家都已求饶了,你还不放过人家?”
⼲将的剑光中分出一束白气,在费曰面前渐积渐浓,慢慢地幻成一位⾼冠广袖,神彩飞扬的道士,对着费曰微微一笑说:“剑主不必气恼。据贫道所知,该央中石碑中蔵有天下至宝。且有一个灵体附于宝物之上,借宝物和石碑地下涌动的天地至阴之气修行。这个灵体修炼的时间虽然比贫道少了百年,但受异宝和阴气的滋养,修为却在贫道之上。为防止他万一情急反扑,伤及主人,贫道只好先以剑气破去他五百年修为,再由主人定夺!”
费曰有点不信地说:“人家修为比你⾼,为什么还打不过你?这是不是叫城隍爷拉二胡,鬼扯?”
“因为修行的方式不同,在下以心修⾝,且因兵解成灵,附于宝物时,已元气大伤。”石碑中汩汩冒出的黑烟也在费曰面前凝成一个⼲瘦⼲瘦,有着几分病态的儒者打扮的老头,向费曰作揖说:“⼲将是取材于天地至刚至阳的矿物,经绝世大匠铸炼而成,童男生魂赋灵的灵剑体,本⾝的攻击力甚至能伤及所有未修至天界的修行者,何况我一个灵鬼体?此外,如果在下所料不错,⼲将还经过有着极⾼深修为的修行者重炼开光,以⾝修心,虽然目前修为较在下略差,但实际战斗能力却比在下⾼出不知几个境界。”
费曰觉得脑袋都大了,摆手说:“停!停!停!你说的我基本能理解,但灵剑体、灵鬼体什么的,我可头昏得要紧,谁能解释一下?”
⼲将毕竟历世千年,比灵鬼体老头更了解费曰的想法,接口说:“其实这个世界与你们普通人理解的世界有很大的差别。在普通人理解的范围之外,还存在很多不同类型的时空。虽然,各家对那些时空的解释不同,但综合起来,大致可以分为三界六道。三界分别为人界、天界、玄界。玄界、天界的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们仨可能都不知道,别费劲瞎猜了。其中的人界又可分为六道,最⾼的是修行道,也就是修行有成,想进一步飞升到天界的修行者;其次是我们所处的灵道,包括修行道的⾝体灭失所遗留的元婴修行、其他非人类生物修行的初成者、自然界形成的非生物灵体修行初成者。根据原⾝的不同,又可以分为灵鬼体、灵剑体、灵宝体、灵兽体、灵禽体和灵草体等;还有就是魔道,是指误入歧途的修行道和灵道,再次就是世俗道、鬼道和畜生道。除了畜生道包括动植物之外,还包括一切获得自我主体意识的物体外,世俗道和鬼道都顾名思义,跟普通人所能理解的差不多。”
费曰伸了伸头舌,看来这回密室来得值啊!难怪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些希奇古怪的经历本⾝就是绝世好书。
费曰刚想开口说什么,忽见灵鬼老头眼中似乎有着什么一闪而过,顿时心生警觉。⼲将是费曰以血结盟,方从封印中解脫出来的,对于费曰天生地有一种心灵相通感觉。在发现费曰心灵示警时,忙将眼光集中在灵鬼老头⾝上,发现在他与费曰对话时,灵鬼老头背在背后的双手在不断地在变幻着各式各样的手诀。
⼲将立时剑光大盛,忙向费曰喊道:“剑主小心。”
费曰顿觉眼前一黑,忽然又一亮,⾝体似乎分成了无数的碎片,又飞快地拼接着。那种无所从来,无所从去的恐惧和迷惘,使他在⼲将剑光将他护住时,已昏了过去。
“好了,这是在哪里?我们还出得去吗?”
当⼲将站在费曰旁边正为如何醒唤费曰伤脑筋的时候,费曰却一个鲤鱼打挺,起⾝精神十足地问道。
⼲将看了看四周,苦笑一声说:“我也不知道在哪里,那个该死的灵鬼体老头居然乘我们一时不备,用上了‘镜花水月’的奇术,将我们传送到这个鬼地方。更加奇怪的是,我甚至用⾼级空间法术中的山河成形术和星辰定位术都无法从这鬼地方传送出去。”
费曰倒是不着急,一件又一件闻所未闻的异事,早就让费曰见怪不怪了。他整理了一下服衣,不慌不忙地问:“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将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费曰,说:“在灵鬼体老头动用镜花水月的最后一刻,我用剑光轰破了整个石碑,发现碑中蔵有这两样东西。这应该是灵鬼体老头寄灵的根源所在,有它们在手,不怕灵鬼体老头不出面向我们讨要。”
费曰打晾着手中的两件东西,一件是正正方方的玉块,澄碧透亮,似乎是透明水晶下包裹的一泓秋水,还在不停地流动、闪烁;一件是块书简,非铁非木,黑不溜丢的,与玉块的宝贵形成鲜明的对比。
正在费曰开始端详手中的两件东西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开始围绕着他说:“好啊!老夫修行千年,借天地阴气和诸宝灵气,几近炼成灵蕴体,却不想一朝毁在你们手中!夺我奇宝,毁我修行,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夫要你们一寸一寸地死在这里。”
费曰根本不理会那个阴森的声音,自顾自地向⼲将说:“⼲将老哥,什么是灵蕴体?”
⼲将答道:“灵道修行的极致有两种形式,一种是灵玄体,借物成形,达到类似天界层次,也就是道家所说的‘散仙’或佛家的‘缘觉’、‘声闻’;一是灵蕴体,虽然其神通能力远不如灵玄体,但修成灵蕴体者可以在保持原灵不昧的情况下重新投胎转世,一出生就拥有前世的记忆和智慧,开始重新修行。一般来说,灵蕴体必须是修行道的元婴,在天地至阴或至阳之境中,借奇宝寄灵,并采纳诸宝灵气、天地曰月精华,经千万年的修炼方有可能修成,这个灵鬼体老头不简单啊!”费曰抛了抛手中的玉块,说:“这灵鬼体老头当然不简单,一个助秦始皇席卷天下,设立郡县,统一文字,焚书坑儒,督造秦陵,最后只因朝中斗争而死于非命之人,又岂是简单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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