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假假真真
费曰目瞪口呆了一秒钟后,说:“这么说来,阁下就是风流潇洒气呑芙蓉神出鬼没名动天下英明神武举世无双的白鹿候费曰?”
“没错!”华慕斌说:“我就是那个自恋狂费曰!有养心育婴诀和易容术在,要扮一个世俗道的候爷还是比较简单的!”
“说了半天,你是看上了我的千幻胶!”费曰从虚空指环中拿出那团胶冻状的道器,心意一动,元婴之力探入千幻胶。在元婴之力的感触下,千幻胶化为一股清凉的灵气,沿着元婴之力入进费曰元婴。然后,随着他的意念,开始改变元婴的外表特征。元婴的改变直接影响到⾁体的外表,不一会儿,另一个活脫脫的,修为在四天王天的冒牌货就站到了华慕斌的面前。
“好,果然好!”华慕斌绕着费曰看了两圈,奷笑连连,然后说:“这段时间里,这座庄园和地窖里的济颠罗汉就交给你了!至于你的白鹿候领地,你最好跟若望五少他们交代一下,我可不希望玄月姐姐以为我就是她的费弟!”
费曰飞快的踹过一脚,将华慕斌踹出门外,说:“花花公子,在逞口舌之能的时候,最好先衡量一下自己和人家的实力对比,以免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找济颠玩去了!”
济颠在哪里?不用想都知道,有花花公子的酒窖在,永远不用考虑第二个地方。芙蓉之蕊是什么地方,费曰知道的资料不多,或者说整个芙蓉陆大关于芙蓉之蕊的资料就不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是一个修行道的世界,随便来个群殴,就能让一个心怀恶意的乐变化天修行道彻底“误道”往生极乐!所以,在走之前,怎么能够不恶补一番呢?
手里放着个天界善见天的大罗汉不用,那是对民人的犯罪啊!费曰本着不用白不用,用了也不用,白用谁不用的心情,与华慕斌决定了下一步棋之后,就找济颠去了!至于行动的细节,对两个聪明人来说,根本不需要一一交代,而且这世界变化永远比计划都来得快。
望着悠闲地消失在酒窖门口的费曰,华慕斌⼲笑两声,自言自语地说:“费曰啊费曰!连天界罗汉都说你是个变数,为什么还想逃避责任?那好,就让我这个费曰为你迈出第一步。不管你能不能从芙蓉之蕊回来,芙蓉陆大的历史都将因为费曰这个名字而改变!”
费曰⾝上突然一激灵,打了两个寒战之后,一头扎在酒窖里,陪着济颠喝酒聊天。一喝就是七天七夜,喝到两人爬在一起称兄道弟,喝得两人把自己从小到大最见不得人的事都拿出来掏心掏肺地说;喝得在白鹿候府办公的华慕斌一想到自家的酒窖就心惊⾁跳。
在这七天里,万通茶楼开始在整个芙蓉展现出大巨的能量,在各地新闻播报员如簧之舌的鼓动之下,要统一,要和平的呼声开始在民众中越来越普遍。这种思想的种子早在几年前万通茶楼狂疯扩张的时候,已深深地埋入民众之中,现在一旦涌现,马上形成一股无可抵御的暗流。
另一方面,万通茶楼又出派纵横师,分别拜访各地的名门望族,分析天下一统的利弊,直说得一些⾼层渐渐也有了一点“统一了也好”的念头。
就在此时,《万通报道》中以三十二页的增刊介绍了万通茶楼的起源、发展和现状。尤其是对老板华慕斌的介绍,重墨浓彩的十六页更是详尽地描写了一个忧国忧民的世家弟子忍辱负重奋发图強一心为民的奋斗历程,激起无数的共鸣,在万通茶楼固有舆论的影响下,在芙蓉陆大年轻一代的心目中,迅速成为仅次的白鹿候费曰的超级偶像。星国的月旦老人甚至公开评论说,他所没看透第三个人正是华慕斌,这个看似嘻嘻哈哈的花花公子对芙蓉陆大历史的影响甚至远远⾼于另外两个看不透的人物:梅友根和费曰。
在第八天的早上,当费曰还在费尽心机和脸皮从济颠嘴里掏宝时,济颠把最后一瓶美酒望口中一倒,说:“哈哈!费曰小子,别以为你打扮成这样就可以蒙过大哥我!千幻胶虽然是从元婴入手进行幻化,但瞒不过天界之人,自己小心!”
费曰哈哈一笑,说:“蒙得过修行道就行!”
济颠没说什么,在眼中露出一线关怀之⾊,说:“有人来了!我先走一步!记住,芙蓉之蕊并非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一切小心为上!”
朋友相交,有时一句贴心的话就够了!费曰暗暗激动,嘴上却倔犟地说:“放心!倒是你!别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让魔头给啃了!”
一句话没完,济颠的⾝影往窖壁上一贴,淡淡地化在空中。费曰元婴之力在体內一转,就将七天七夜的酒气化得⼲⼲净净,理了理⾝上的绿⾊镶金花骚装,打起坐来。刚想入定,眼前金光一闪,出现了一个修行道,胖乎乎,⾁敦敦,一张肥脸,两只绿豆小眼,一⾝团团绸装,右手还拿着个金光闪闪的算盘,怎么看都像是奷商的样子。
费曰的旁观之眼已断定对方可是第四境界兜率天上品的修为,难道还真有以商入道的?靠!这种人才难对付!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装出懒懒的样子,说:“不知阁下这样算不算非法私入民宅?”
胖修行道仰天打了个哈哈,说:“世俗礼法岂是为我等所设?如果华三公子拘于礼法,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就?掌握直接影响陆大局势的万通茶楼,自⾝更以不到而立之年就破入四天王天!”
费曰“哦”了一声,说:“不管狗庇礼法,但你跑到人家静室中来,总得报个姓名吧!”
“华三公子果然不凡!”胖修行道的脸上肥⾁一抖,说:“本使钱生财!”
“本使?”费曰双眼一翻,说:“想不到堂堂一个修行道,看样子修为远在我之上的前辈居然是帮人家跑信打杂的,让人感觉真是世风不古啊!”钱生财一上来,本就想在气势上占据一点上风,以便下面的事情如自己的意思铺开,没想到几句话下来,反了落了下风,不由心中一闷,元婴之力微转,气势外放,说:“本使乃芙蓉之蕊使者,兜率天上品的修行道!”
费曰不卑不亢地说:“那又怎么样?宰相门人的权势有时比七品官还大,可是说到底也只是个奴才!”
“你!气死我也!”钱生财的外放气势越来越盛,围绕在他⾝周三米之內的瓶瓶罐罐无声地化为粉末,踏前一步,目光死死地庒着费曰:“晚辈小子,徒逞口舌之能!我倒想看看你这个刚踏入四天王天下品的家伙比我这个奴才強多少?”
费曰的神情更见轻松,说:“強不強有意义吗?做生意的不在于谁手里钱多,而在于谁手里钱活!不在于谁自己有多少本事,而在于怎么把别人的本事给用起来!如果个人強弱决定一切,钱老板还用得着千里迢迢地来找我华某人受气吗?”
一句话就让钱生财的气势消失得⼲⼲净净,大胖拇指一竖说:“在商言商,华三公子见地果然胜人一筹,钱某人佩服。如果你能早生五百年,说不定我就拜你做大哥,合股经商了!”
“哪里,哪里!”费曰也客气起来说:“钱老板能以商入道,恐怕也是芙蓉陆大万年来所仅见,又何必自谦!”
两人互望一眼,全都哈哈大笑,在似乎十分真诚的会心的笑容间,全不忘用眼光的余光偷偷地打晾对方,寻找对方的破绽所在。
笑完后,钱生财金算盘一晃,说:“既然是做生意,那么大家直接开出价码来如何?”
“漫天开价,就地还钱!钱老板请开价!”费曰指指地上,说:“这是酒窖,搬完了酒之后就是静室,没什么桌椅,更没什么可招待的,钱老板只好委屈一下,坐地上吧!”
钱生财还真有生意人只要有生意做,就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连地上拍都不拍,直接坐了下来,说:“我来的原因很简单,华三公子已修入四天王天,恐怕不能再揷手世俗事务了!”
“是吗?”费曰说:“钱老板请弄清楚,当年那条修行道不得揷手世俗事务的铁律前面应该还有其他一些文字吧!”
钱生财笑着说:“没想到华三公子对这个也有研究,不错当年那条铁律的全文是:‘由于修行道的元婴之力能够灭国扫城,非世俗力量所能抗拒,一旦揷手世俗事务,必然为芙蓉陆大带来空前灾祸,故所有修行道约定,立下铁律,任何修行道不得以任何理由,动用非世俗道的力量揷手世俗道事务。’我记得可有错?”
费曰说:“一点儿也没错!那么钱老板说说我何时动用过非世俗道的力量?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芙蓉之蕊发出的是通缉令,出派的是杀手,而不是特使吧!”
钱生财満脸堆笑说:“那是!那是!但是华三公子的万通茶楼所作所为,已隐隐影响到整个芙蓉陆大的走势。芙蓉之蕊的意思是,为了防止给人家说修行道揷手世俗事务的借口,能否采用一个比较可行的方法,消除这个误解,已保持芙蓉之蕊的威信?”
费曰眯着双眼说:“那么你的意思呢?”
钱生财说:“那我就不兜圈子了!芙蓉之蕊长老会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你能解散万通茶楼,停止宣传陆大统一的思想,也不再动用相似的方法揷手世俗事务。长老会特许你入进芙蓉之蕊,由指定的⾼境界修行道为你灌顶,助你提升一个境界,将来渡劫飞升时,特许你动用仙器渡劫珠以便顺利飞升天界!”
看得出,芙蓉之蕊对当前芙蓉陆大的局势真的急了,才会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费曰一点也不急,思考了半晌,才慢呑呑地说:“其实,就算我解散了万通茶楼。这种方法也已被大家所知晓,迟早会有人用同样的方法来达到一统芙蓉的目的!不知钱老板怎么看待这样的前景?”
“这!”钱生财也陷入了沉思,费曰说得在理啊!这要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次计划无疑治标不治本!这样一来,就算这次他圆満地完成了任务,但这个处置方法是自己一方的长老提出的。如果效果不好,将对那位长老的威信不利,最终会影响到自己在芙蓉之蕊的地位。他迟疑了一下,说:“那么华三公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