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武道极致
⼲将还真不能示弱,说:“龙小子天生水命,而元冰镯本是水系法宝,如果他,不,是你舍得浪费这样一件宝物。可以让龙小子对元冰镯施展逆流溯源术,将元冰镯破裂时所迸发出的道力灵气纳入体內,就能让他再施一招十二成力量的武道合一攻势,还可消除部分第一次逆流溯源术所带来的伤害,保他不死!”
“谢啦”费曰一下子笑得很灿烂地⼲将说:“⿇烦老兄把刚才的话传给龙兄。”
⼲将一下子反省过来,又上了费曰的当了!他很忧闷地将刚才的话一五一十的传给龙近水,虽然费小子对这只元冰镯根本不在乎,但能让他浪费一件法宝,也权且解恨吧!
龙近水听到⼲将的传话时,略一犹豫,双眼落在费曰的脸上。费曰重重地点了下头,龙近水才将目光又聚于元冰镯上:“鱼出东海,逆流溯源,但奉此生,以资来者…”
台下对水术道术有了解的人都被龙近水的狂疯惊呆了!双重逆流溯源术!历史上倒不是没人用过,但用过的人只有一个结果,瞬间爆发,形神俱灭!
戈战辉的目光追着龙近水的目光落到元冰镯上时,元冰镯一声脆响,散为飞灰。绕着元冰镯的淡蓝光芒暴涨,将龙近水笼在一个茧形的光网中。
“万物隆冬,寒凝千里…”
“纵横关山,决死沙场…”
龙近水大喊一声,手中的冰枪再次凝固。冰龙降世诀的寒气飞舞四周,冷云蒸蒸,冰枪破云而出,裂空而去。戈战辉全⾝战气升腾,像一团银白⾊的火焰正燃起,悬浮子眼前的青戈像是受到某种召唤般,毫不畏惧地再一次向冰枪迎去。
对于曰耀级的⾼手,居然三次使出同样的招式,龙近水也末免太过于自信了吧!台下的姬卦想着,但不敢出声,因为今天的比试已经出现太多的意外了!
果然,意外不止一个。枪戈相逢瞬间爆发出的威力居然使得水幕结界都抖动片刻,才缓缓地恢复了平静。台上,龙近水用凝冰诀将胸部以下的⾝体全部牢牢地冻结在台上,口耳鼻眼处渗滴下的血水在冰上涂上一层绛红,整个人仿佛从红宝石中凝形而出,如果不是脸⾊太过苍白吃力,那种气势有如战神降世。戈战辉退至三米开外,嘴角挂着一丝很淡的血迹,脸⾊却是吃惊多过吃力。
龙近水十分艰难地昅了一口气,对戈战辉挤出两个字:“再…来…”
戈战辉吃惊地望着龙近水半晌,迎天一叹说:“以曰耀期的⾼手对阵烛明后期的后生小子,已足以让天下人笑话!何况我戈已毁,何能再战?我认输!”
戈战辉向台下走了两步,停了停,回头看了龙近水一眼,欲言又止。龙近水一面吃着费曰送上来的灵药,一面吃力地向戈战辉说:“戈前辈是否想知道,我的冰枪为什么能击破您的青戈?”
戈战辉停下步子,没回头。
龙近水毫不犹豫地说:“有人告诉我,人之初,性本惰。刚才前辈以两次以化龙归去破了晚辈的决死沙场,当晚辈第三次招出决死沙场时,前辈可能连想都懒得想,仍还以化龙归去。所以,当晚辈用逆流溯源诀毁宝借气时,再次施展此招,但內容已不同。晚辈在凝枪的水元素中加入一点木元素,使得冰枪更为坚固,同时,从枪尖到枪⾝镌上镙纹。冰枪受真气驭使射出时,并不同于前两次的直射,而是在⾼速地旋转。这样,冰枪就可以像钻子一样在一点上钻破前辈附在青戈上的真气,引动青戈本⾝力量与前辈的真气冲激。可以说,是前辈自己毁了青戈,冰枪只是起了一个推动作用。”
戈战辉微微一点头,继续往台下走去!
耍酷?谁怕谁啊,冰人大哥万古城见我都不敢用这种势姿。费曰看着戈战辉快走到台边时,大声地对龙近水说:“当年傅别林前辈在创出决死沙场时,已到了有我无枪的境界,是以能纵横沙场,决死千里。但你们两个,一个只知道拿命死拼,一个戈毁气短。根本不懂什么叫境界和精神,要是给傅前辈看到,不气得活活吐血才怪!”
戈战辉脚步猛然一滞,回头对着费曰说:“有我无枪?愿闻其详!”
费曰咳了一声,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晃头晃脑的样子,说:“武道极致有三种境界,第一种境界叫有我有器,比如说你吧,手中有戈,心中有戈,至多做到人戈合一就算是不错了,但这仅是第一种境界而已。第二种境界叫有我无器,就如同傅前辈在弃枪之后,手中无枪,心中有枪,天地万物尽归心中,一草一木无非是枪。以心出枪,能引发自然之力,试想,谁能与天地抗衡。”
“以心出枪,天地之力?”戈战辉愣在当场,一个前所未闻的境界正在他的面前缓缓的显露:“第三种境界?”
费曰信口说:“当然是无我无器,无我则无人能攻,无器则无人能防。武之极致,便可突破世俗道,臻至四天王天。”
“四天王天?”戈战辉无限神往地一笑,单膝点地,行了个武道中最为崇⾼的敬礼,说:“谢!”
台下的陈明夜气得快吐血了,不明白为什么十拿九稳的事情总是要出意外。他用力昅了一口气,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对⾝边的姬卦说:“不管用什么方法,先生必须击败龙近水!”
姬卦看了一眼台上的龙近水,哼了一声,说:“龙近水还能再战吗?待我上台后,你无论如何要设法让那个叫费曰的上台。”
陈明夜微一点头,说:“先生对那个费曰似乎极为关切。”
姬卦阴阴一笑着说:“那个费曰明明是个未曾修行的人物,却⾝绕剑气宝光;明明是年幼好动之人,却能见台上激战而闭目养神;明明是来历不明,却能获得若望五少和月鉴的一致认同,言听计从。这等人物既不能为我所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他还没成气候,设法⼲掉他。否则,今后的玉瓯国恐怕没有你我的立足之地。这一点相信左相不会看不出来吧?”
陈明夜不再说话,阴沉的眼光开始投向台上正为龙近水疗伤的费曰和御用术士。
在台上负责治疗和恢复的御用术士全面检查了龙近水的情况还,向苍天畔禀复说,鉴于龙近水使用逆流溯源术,真气和道力的根源都受到重大伤害,在短期之內很难恢复如初。
苍天畔双眉微皱,问:“到底要多长时间方可恢复?”
御用恢复术士期期艾艾地说:“也许二三个月,也许三五年,很难确定。”
苍天畔很不満意地看了一眼御用恢复术士,说:“你这答案跟没答案不是一样的吗?”
御用恢复术士犹豫了一下,说:“由于龙壮士使用了逆流溯源术,真元大亏,致使武功尽失或危及生命,但又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外部入进体內,补充了部分亏损的真元,使龙壮士不致于有大碍。但亏损的真元很难在短时间內完全恢复,随每人的具体情况不同,恢复速度也不一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除非有达到明心期以上的⾼手肯自损真元,为他转输,否则在一个月內龙壮士绝对不可能完全复原。”
苍天畔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陈明夜已从一侧上前禀道:“陛下,规则不可废。何况,救援军团也不可能等几个月后再选师出征。因此,臣认为应按照此次决战规则,剩下之人仍可向龙近水挑战!”
月鉴看了一眼台上为龙近水忙得不亦乐乎的费曰,见他没有什么特别表示时,也就不再多话。苍天畔见月鉴一反寻常的不出言反驳,有点不満意地挥挥手,对陈明夜说:“依左相之奏。”
台上围着龙近水转的一伙人看到姬卦一脸阴笑上台时,费曰忙举双手向苍天畔说:“认输,龙近水此场认输!”
“可是…”龙近水刚挣扎着想说什么,就被费曰一口打断了:“可是什么?是不是想赔我元冰镯?”
龙近水张了张口,露出个受窘的表情,说:“我认输!”
一旁的天心尘见龙近水有所表示,就⾼声宣布:“龙近水本场败!”
费曰吐了吐头舌,对一旁的万古城说:“酷哥,这一场要⿇烦你了!”
万古城微一颔首,将一伙人送下了演武台,回头面对姬卦,冷冷地说:“我来!”
台下的月鉴见龙近水被抬下来时,过去问:“贤侄情况如何!”
龙近水虚弱地一笑,说:“还能撑着看完决战!”
费曰在一旁无所谓地说:“看不看都一样,这一次决战是我们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