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自取功名
他虽不敢称自己是个绝对的好人,但他觉得自己至少是个无害的人。与人和善,彬彬有礼,而且多少还存着一些“达则兼济天下”的⾼尚情操。
这个世界上,像他这样的人实在不多了,凤⽑麟角。
他想不通为何眼前这位不知名姓的大人如此针对他,几乎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有点像跟丈夫吵架的泼妇,蛮不讲理的样子分外可憎令人想痛扁他,彬彬有礼的正人君子发起飙来很态变的。
好吧,以上只是随便想想,人家毕竟是穿着官服的朝廷命官,自己只是个落魄到住山神庙的草民,惹不起这样的大人物。
于是萧凡不说话了,由着这位⼲巴瘦削的大人口沫横飞,滴诣不绝的说着皇子赴灾区抚民的害处。
他的论点很简单,如今大位的正统是皇太孙,若由皇子去抚民,未免有收揽邀买人心之嫌,将来恐怕会影响皇太孙的君威,在这个时代,君威是至⾼无上的,绝对不能容许任何人在民间的威望驾凌于君威之上,皇子更不行。
萧凡很吃惊于他的论点,这人脖子上扛的是个什么东西?是脑袋吗?
如此迂腐之人,怎么能当上官的?老朱的眼光很有问题啊。
不管派什么人去灾区抚民,打的当然不可能是个人的旗号,而是央中朝廷的旗号,灾民们心中感念的当然也是朝廷的恩德,若说收揽人心,那也是朝廷收揽,跟皇子有个庇的关系!你当那些灾民都是网出壳的小鸡仔,第一眼看到谁就认谁当娘吗?
⻩子澄仍在诣诣不绝的反驳,萧凡百无聊赖的跪在一边,趁人不注意,小小的打了个呵欠。
三位大臣没发现,但朱元樟却看到了萧凡的小动作,目光不由露出几分笑意,然后朱元群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桌子,皱着眉不満的道:“⻩爱卿,听萧凡把话说完,联说过,不要揷言。当联的话是耳边风吗?”
⻩子澄顿时惊觉,立马伏地颤声道:“臣失仪,臣有罪。”
朱元璋没理他,转头对萧凡道:“萧凡,你网说第一是遣皇子或员官抚民,嗯,有第一想必还有第二第三吧?你继续说。”
萧凡看了看⻩子澄,有点犹豫,自己网说个第一就被人诣诣不绝反驳了半柱香时辰,若继续说下去,除非老朱今儿愿意留他在皇宮过夜…
不过既然朱元樟命令他继续说,那就继续说吧,说快点儿,不给别人打断话茬儿的机会就是了。
“第二,灾区所有人饮水,必须喝烧开了的水,第三,派军队过去帮老百姓救灾,第四,运送大批救灾物质,尤以食物和治外伤的物药,更要多送,第五,召集大批的大夫郎中赴灾区进行救治,第六,做好防治瘦病的工作,第七,弄一批会唱歌会跳舞的青楼红牌姑娘去灾区办小几台歌舞晚会,提⾼军民抗灾的士气”咳咳,草民失言了,最后一条还是算了吧。”
萧凡话音网落,⻩子澄便狠狠怒视了他一眼,嘴一张便欲反驳,结果朱元樟冷冷一记眼镖过去,⻩子澄打了个冷战,急忙住口了。朱元樟皱着眉道:“派军队,派郎中。送药,这倒是可以理解,联不明白的是,为何要喝烧开了的水?”
“陛下,大震之后,震区的水源必然受到了污染,里面带了很多的病菌删”
朱元璋揷芊道:“何谓病菌?”
“就是琊物,人喝了会得病的,但喝开水就没事。”
朱元璋想了想,然后问道:“除了你说的那几点,可还有补充?”
萧凡努力回忆了一下前世大震之后,电视新闻里播报的救灾方法,想了一会儿,于是补充道:“陛下,还有就是对那些已经遇难的百姓尸首,要马上处理,深埋或者火化,不然会引发大规模瘦病,如果可以的话,建议朝廷动员蜀地百姓最好暂时不要在屋子里居住,因为大震之后必有余震,最好让百姓们在空旷处搭起棚子先凑合住几天。待余震过后再搬回屋子,这样可以避免百姓更大的伤亡,最后便是派遣工部员官,协助地方衙门对灾区进行灾后房屋,道路,桥梁等等的重建。”
说完这些以后,萧凡仔细的再回忆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可补充了,便道:“草民愚钝,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他一番话说完还不觉得什么,前世这些灾后措施大街上随便拎个人出来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但在场的人心中却大为惊异。
古代朝廷对大灾之后的救治工作根本没有现代这么细致有序,往往大灾之后朝廷首先想到的,是对灾民的防范,害怕灾民衣食无着而造反,因此大灾之后,有良心的朝廷只从户部拨点粮食给灾民吃,没良心的朝廷便聚集军队对灾民进行合围,一旦灾民有造反的苗头便毫不留情的剿杀。何曾有人如此系统细致的归纳出灾后救助,防治,重建等主动性极強的措施?
朱元璋一双狭长的眼睛顿时便亮了,他治国近三十年,自是一听便能体会到这些措施的宝贵性,他甚至将这些措施引申到了别的灾害上,如果将来某地发生洪灾,旱灾,蝗灾等等。萧凡提的这些措施里,很多也能用得上,朝廷若以后皆沿用这些措施救灾的话,灾民造反的可能性便大大降低,他朱家王朝的统治亦将愈发巩固。
这倒不能说朱元樟大惊小怪,事实上,没有谁比朱元璋更了解灾难的可怕性了。
前元至正四年,淮河沿岸遭遇严重的瘟瘦和旱灾,那一年的四月,朱元樟的父亲饿死了,接着他的大哥饿死了,他大哥的长子饿死了。后来他的⺟亲也饿死了,
为了吃饱肚子活下去,朱元璋当了和”二洋也是为了吃饱肚子,后来朱示璋投了红巾军,⼲渊。击删袋的造反事业,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场可怕的灾难!
可以说,朱元樟是因为灾难而当上的皇帝。没当皇帝以前他痛恨灾难,当了皇帝之后,他更害怕灾难,因灾起家的人,出了他朱元樟一个便足够了,他的朱明天下绝对不能再出第二个朱元樟!
皇帝的个子有时候很脆弱,往往一个小小的天灾便能将他的皇位倾覆,历史上的朝代更替,民众造反,大多数跟天灾有关。朱元樟自己就是这么当上的皇帝,所以他很害怕天灾,怕有人复制他的帝王之路。
这个时候,萧凡来了,来得很是时候。
他在适当的时机说了适当的话,朱元樟终于有些明白为何朱允烦如此看重萧凡这个人了。
原本只是想通过萧凡来敲打敲打这几位迂腐的大臣,却没想到萧凡语出惊人,居然说出这番精辟的话来,朱元樟不得不重视了。
只可惜”萧凡太年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年轻人锋芒太露不是好事。朱元璋忍住了即将脫口而出的赞誉之言,他的神情很平淡,就好象萧凡刚才说的那些话完全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废话一般。
朱元璋抬眼瞧了瞧一旁跪着的三个大臣,⻩子澄一脸不服,⻩观神情冷淡,齐泰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朱元璋轻轻敲了敲龙案,语气平淡道:“你的这些建议,倒是颇为中肯,不过有点想当然了,好在你还年轻,多磨练几年,将来或许勉強算得上是个人才,罢了,联月才说要考考你,你的回答算是勉強通过了,你下去吧
萧凡楞了一下,什么意思?大老远召我进宮,说了几句话就赶我走,这皇帝可真够腾折人的
萧凡心里満腹不⾼兴,他觉得自己被朱元璋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太不尊重人了,这种感觉有点像前世被人养包的二奶一样,想用的时候就用,不想用的时候扔一摞钞票让二奶滚得远远的,朱元璋比前世那些包二奶的还不如,连钞票都没扔一张
再不⾼兴也得乖乖听话,萧凡还没有跟朱元璋叫板的胆子。
“草民遵旨,草民告过”
说完萧凡便躬着导子,缓缓退出了暖阁。
萧凡出去后,朱元璋的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子澄和⻩观看着朱元璋脸上的神情,心中不由担起了心事。
陛下该不会真的”让这种人当官吧?
“齐耘”朱元樟又闭上了眼,缓缓道。
“臣在。”
“刚才萧凡所言,你都记住了吧?”
“臣记得的。”
“嗯,把他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的写下来,送呈通政使司,颁行各地方衙门,以后各地若遇天灾,可酌情依此方法理办
“臣遵旨
⻩子澄忍了很久,终于开口道:“陛下,萧凡此人,”
朱元樟大断了⻩子澄的话,接道:“萧凡此人,倒不是虚有其表之人,如何用他,联有联的打算。⻩爱卿勿复多言。”
“臣,”遵旨。”
退出武英殿的殿门,早有宦官上前,领着萧凡往宮外走去。
一路上萧凡板着脸,心情很是低落,正所谓天威难测,朱元障召他来,又让他走,既没夸他也没骂他,这让萧凡很是迷惑,朱元璋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
好吧,管他什么意思,反正萧凡也没打算在朱元璋活着的时候当官,毕竟这个开国皇帝脾气太暴躁了,在他手下当官很危险,洪武一朝,朱元璋杀员官杀得太多了,杀得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不敢在他手下当官,特别是胡蓝案闹得凶的时候,员官那时上朝跟给自己上坟似的,每天出门进宮议事之前都必须跟家人把后事交代好,一去不回的可能性很大。
至于现在朝堂里的那些官儿,嗯他们都是猛人,舍得一⾝剐,还怕换不来荣华富贵?读书人也有狠角⾊的。
萧凡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朱元璋不给他官当那是最好不过,再说萧凡也不认为自己刚才提的那些建议有多了不起,其实稍微花点心思都能想到的。
跟皇帝提建议必须要顺应时势,萧凡只觉得自己恰好说到了点子上,没让朱元璋反感,这已经是万幸了,反过来说,如果萧凡在这个人口缺少的时代向朱元樟推销孕避套,下场肯定跟现在不太一样多半会被老朱拉到菜市口剐成一千片儿。
宦官领着萧凡一直走到了承天门,便转⾝回了宮。
已是下午时分,阳光有些刺眼,萧凡站在承天门外楞了一会儿,忽然跺脚气道:“不是说答上来就有赏赐吗?赏赐呢?”
这是老朱考他之前做的承诺,结果直到出了宮门,承诺也没兑现,萧凡失望极了,都说君无戏言,现在连皇帝说话都不算话了,萧凡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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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风风光光,数十名锦衣亲军围着他,大摇大摆的进了京。
走的时候凄凄惨惨,孤零零的一个人。⾝影落魄而萧瑟,老朱忒不厚道,连盘缠都没打发。
萧凡唉声叹气往承天门外走,他打算找一家车马行,雇辆马车回江浦,这次京师之行,委实不太愉快,感觉自己像一张卫生纸,被人用完就扔了。下次老朱若还这样召见自己,哼,他还是得乖乖的来。
“砰!”満腹幽怨的萧凡低头走路,一不留神便撞上了一个人
啊”
啊”
撞和被撞的人同时痛呼出声。萧凡不停的揉脑袋,被撞的人劲使揉胸口。
“你走路用脑袋开道儿的?”被撞的人很不満的问道,语气却带着几分笑意。
萧凡正眼一瞧,却见一名年轻的公子哥儿站在他面前,他穿着一⾝白净的长衫,腰间斜挂着一块碧绿的玉佩,正一脸温和的朝他笑,笑容很甜,很纯真。
朱允坟,好脾气好性格的皇太孙,朱元璋捧在手心里的宝。
他的⾝后不远处零零散散不规则的站着十数名亲军侍卫,警惕的四下张望。
朱允坟手拿一把折扇,不时在手心敲两下,悠然之态更添风流,大街上站着这么一个唇红齿白,顾盼生辉的浊世佳公子,路过的大姑娘小小媳妇们皆两眼冒着花痴般的星星,不住的朝他看,可以猜得到她们的芳心是如何的小鹿乱撞了。
看来朱允坟在承天门外等了他很长时间了,见到萧凡后,朱允烦笑得比天上的太阳还灿烂。
萧凡却没好气的哼了哼。他不敢发朱元障的脾气,但他却敢朝朱允坟发脾气。
他现在看见姓朱的就不待见。
尤其是那种长得帅还到处卖弄风流的朱姓公子,特别招人恨!大冷天的还玩扇子,简直有病。
“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害我等了好一阵”卖弄风流的某人浑然不觉萧凡对他的鄙视,还朝他一顿抱怨。
萧凡哼了一声,网待张嘴说话,朱允坟便兴冲冲的一拽他袖子。道:“在江浦你是地主,今曰来了京师,便由我来做东了,走,我请你喝两杯去。”
好吧,人家请客请得这么有诚意,原谅他了,顺便也原谅他爷爷了。
正人君子吃了人家的也会嘴软的。
出了承天门往西走,有一条街叫府东街,应天府衙门便在这条街上,从古至今,府政办公所在的地理位置总是很繁华的,府东街也不例外。街上人来人往小贩们扯着嗓子卖命的叫卖,杂耍班子在人群中劲使敲着铜锣,提着铁尺巡街的捕快悠闲晃荡,人生百态尽在其中。
萧凡和朱允坟并肩走着,亲军侍卫们不紧不慢的围着他们,走在前面的侍卫不着痕迹的挤开挡路的人群,为二人开道。
二人走到府并路的南端终于停了步,抬头一看,一家名叫“会宾楼”的酒楼赫然矗立。
朱允坟拍了拍手中把玩着的折扇,笑道:“就是这里了,这是家新开的酒楼,我来过两次,感觉挺不错,好象不是京师本地人开的”
朱允坟凑到萧凡耳边神秘兮兮道:“听说东家还是个绝⾊姑娘,不过也只是听说,谁也没见过那个东家,这里的掌柜是个小老头儿。”
萧凡叹气道:“太孙殿下”你是太孙啊!心里应该时刻想着家国大事,怎么比中年妇女还八卦?”
朱允坟哈哈一笑,便拉着萧凡进了会宾楼的门。
一进门萧凡便察觉出不对劲了。举目四望,大堂內的布置很是熟悉,桌椅不规则摆放着,东侧靠墙的位置上搭着一个两丈见方的台子,同时也有几名穿着朴素但面容姣好,略带几分风尘气息的女子来往穿梭,向客人推销酒水,,
朱允坟朝萧凡挤了挤眼,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挺熟悉的?老实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以为你跑到京师当掌柜了呢”
萧凡淡然笑了笑,好的方法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內被别的商家借鉴,模仿,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自己在醉仙楼的曰子已如昨曰云烟,消散无踪了。
朱允坟自打认识萧凡后。养成了一个好习惯,下馆子不坐雅阁了,专挑人多的大堂坐。坐下来后便好奇的四下张望,不时还支起耳朵听别桌的食客们在谈论什么八卦话题,听到什么有趣的话题后,他脸上总会露出一副开心的模样,傻傻的,纯纯的。但很⼲净。
二人坐了好一会儿,朱允坟才意犹未尽的将头扭回来,望着萧凡笑道:“我听说你已离开了那户商人家?”
萧凡脸⾊顿时有些阴沉,离开陈家闹得双方都不太愉快,这个话题他不想提。
幸好朱允坟是个有眼力的家伙,见萧凡抿着嘴不说话,便马上转移的话题。
“刚才你进宮,皇祖父有没有夸你?”朱允坟眼睛有些发亮。
萧凡气得直咬牙,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恶心人呀?专挑让人生气的话题说,若不是他四周站着不少侍卫⾼手。萧凡真想给他脑门顶上来一记力劈华山。
萧凡板着脸道:“你见我一个人从皇宮孤零落魄的走出来,难道还不明白吗?”
“没夸你?”朱允坟仿佛在忍着笑。萧凡叹气道:“我估摸着皇上本来是打算夸我的,可惜当时有两咋。中年大叔在旁边拆台子,那俩大叔特讨厌,我说什么他们就反对什么,后来我回忆了很久,一直觉得奇怪,我不认识那俩大叔呀,他们⼲嘛一副我把他们孩子扔井里的表情对我?”
“那俩大叔是谁呀?”
萧凡头摇,一直到离开皇宮。他都没弄清那俩大叔的⾝份。不过可以推论一番,自己是正人君子,那么与正人君子敌对的,自然是琊恶的坏人,正琊不两立嘛。
萧凡很认真的点头,一脸正⾊的对朱允坟道:“虽然不知道那俩大叔叫什么名字,但可以肯定,他们是坏人,将来我若再碰到,你帮我揍他们!”
朱允坟奋兴得脸都红了。看来自小长在深宮的孩子对暴力事件有种天生的向往。
朱允坟狠狠点头,涨红了脸大声道:“好!揍他们!”
萧凡欣慰⿇厂。把一个温女仁厚的太孙殿下教调成充満了暴力因子的曰欺引让他很有成就感。
店伙计端来了酒菜,二人斯斯文文的碰个杯,然后小小喝了一口。
两人都不是酒量大的人,比起那位量大如牛的曹县承,萧凡更乐意跟朱允烦喝酒。
“你皇祖父到底什么意思?大老远的把我召来,说了几句话便打发我走,我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都说天意难测,这未免也太难测了吧?”三杯酒下肚,萧凡开始发牢骚。
朱允坟坏坏的一笑,道:“其实你还没进宮之前,我就知道皇祖父的用意了
“什么用意?。
朱允坟挺直了腰板儿,右手虚虚在颌下一捋,装出一副苍老的声音,模仿朱元樟说话:“年轻人总要多受点磨练,方堪大用,玉不雕琢。怎成大器?。
萧凡撇嘴道:“得了吧,我受的磨练还不够多呀?我都磨练到差点上街要饭了,我这块玉若再经雕琢,一准成了玉渣子”
朱允坟笑道:“皇祖父的意思,是要你考个功名,他再赐你个出⾝
萧凡眼都直了:“考功名?什么功名?”
“少说也得考咋。秀才出⾝吧,我朝开目至今,除了当世有数的几位鸿学博儒以外,还没有白⾝直接做官的先例,大明律里规定,有功名的进士或举子才能做官,这律令是皇祖父亲自立下的,总不能为了你而坏了法令吧?你若考上个秀才,便算是有了功名,那时我皇祖父再赐你咋。同进士出⾝,你做官便顺理成章,朝中的大臣们任谁也挑不出错了。”
萧凡一脸吃惊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考秀才?开什么玩笑!不考,考不上,我没那本事!”
这真是个荒谬的玩笑,穿越这么久了,他连繁体字还没认全呢,更别提那些经史子集了,现在的萧凡,差不多算是个半文盲,文盲考秀才?朱元樟真有幽默感,
朱允坟強忍着笑,板着脸道:“不考不行,这可不是跟你商量,而是皇祖父对你下的圣旨,你必须考,皇祖父说了,你若考不上,就拿你问罪。”
萧凡:
朱元璋这是想玩死我呀!
见萧凡愁眉苦脸的模样,朱允烦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吧,赶紧笑,笑过之后你就再也见不着我了,我将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逃避科考而亡命天涯的倒霉蛋”萧凡狠狠灌了口酒。
朱允坟停了笑,朝萧凡使了个眼⾊道:“你傻呀!有我帮你,你还怕考不上秀才?别说秀才了,你便是想当状元也不难呀。”
萧凡睁夫眼睛看着他:“什么意思?你打算怎么帮我?”
朱允坟微现傲然之⾊:“当朝皇太孙想要谁当个秀才还不简单,这事儿交给我了,你放心,我前曰已经吩咐别人给你弄了个童生资格,明年开舂以后你便参加院试,不过现在皇祖父已经知道你了,你考过院试后,皇祖父多半要调你的卷子看看的,那也没关系,我帮你请个大才子回来帮你做好便是,你什么都不必管,就在号房里等着,我跟应天府的学政打声招呼便是
萧凡大吃一惊:“你堂堂皇太孙居然帮人舞弊?”
朱允坟楞了一下,顿时露出愧羞的神⾊:“子曰:君子周而不比,我最近好象变坏了,有愧圣人之,”
谁知萧凡根本没给他忏悔的时间,反而満脸奋兴的道:“考个功名这么简单,你⼲脆帮我弄个状元当当吧,我特喜欢挂着大红花,骑着大红马游大街,”
朱允坟愧⾊立去,睁大眼睛望着他,然后板起了脸,道:“以前你说过一句话,那句话形容你很合适。”
“井么话?”
“给你点儿阳光你就灿烂。””
考功名的事情解决了,萧凡松了一口气,可是旧愁网去,又添新忧。
他发现朱元樟对自己可够狠的。回答不上问题,斩首,考不上秀才,问罪。
在这样的皇帝手下当官,掉脑袋的几率很大,他萧凡的运气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好。
掰着手指算了算曰子,朱元璋大概只有不到两年的寿命了,现在只能祈祷这两年內尽量避开朱元樟,少跟他见面,见一次面跟过一趟鬼门关差不多,活得太侥幸了。
两人又喝了几杯酒,朱允烦忽然奋兴的指着大堂內的木台子,笑道:“快看快看,有好玩的东西,这东西可算是京师的一道风景呀,真不知道是哪个疯子想出来的,哈哈
萧凡一楞,转头往台上望去,却见五名俏生生的姑娘在台上一字排开,微笑着环视大堂內的食客们,接着哐的一声铜锣敲响,五名顾盼生情的姑娘突然疯了似的动扭着⾝子,跳起了劲舞,跳了几步,姑娘们齐声开口唱起了歌儿。
“肚子饿了也不怕不怕啦,会宾楼在这儿,不怕不怕不怕啦,”
“欢迎光临会宾楼,会宾楼。青舂的楼,友谊的楼,”
“噗”萧凡一口酒噴了朱允坟満脸。
靠!谁?谁在盗版?太可恨了!
朱允坟非常镇定的抹了一把脸,然后抖抖索索的伸出两根手指,用无限幽怨且悲伤的目光看着萧凡。
“两次了,你噴过我两次了,”
一以下不算字数一…”
很意外,中午收到编辑的通知,上架了,这个”我服从组织的决定
等会儿发上架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