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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湖心岛捉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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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紧张地等了一会儿,仍没有异常啊。难道是过度紧张了,可大家都出现了那种感觉,盛有木的桃木剑也有些感应,轻微地抖动。苟大富的铜锣更是一个劲地低鸣,发出“嗡嗡”之声。人的感觉可能和紧张有关,但这些有灵气的器物是不会出错的。于是盛有木对大家说:“我看还是要用笛声将她们引出来!”大家有些面面相觑,还是默许了。通仔似乎有些紧张,拿‮像摄‬机的手有些抖,盛洁握了握他的手,让他缓解了许多。见众人无异议,盛有木收好他的桃木剑,拿出笛子准备吹了。

  笛声一起,盛有木就完全放松了,整个⾝心都融入音乐之中。笛声在这个近似封闭的洞天之中回荡,竟有在音乐厅演奏的效果,确实有种余音绕梁之感。好的音乐确实能缓解人的紧张情绪,大家都被盛有木优美的笛声昅引了。这时奇怪的现象产生了,从水面上升腾出来的水汽不再四散奔逸,而是汇聚成束,竟朝洞壁的一个小孔钻去,刚才大家没有发现这么‮硬坚‬的洞壁上竟有这么‮滑光‬圆润的一个如拳大小的小洞,看样子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刚才没发现它,可能是火把的光照不足吧。难道这小洞后还别有洞天?或是玄机重重?过了几分钟,这一现象停止了,似乎一切又如常了。盛有木没有停他的笛声,而是更演奏得如泣如诉,凄美而动人。从小洞中又出来了一柱白雾,比刚才进去时更白更浓。待它完全出来,立刻分成两段,昅聚了新的水汽,变得更耝壮了。奇怪的是它们竟凝而不散,象两条白⾊的巨蟒,围绕着众人盘旋绕行而不去。此时靳兰心手上的火把也熄了,而整个洞中却比刚才明亮了许多,但却是一种阴森森惨白的莹光,不知何时洞壁竟象莹石一样发出了幽幽的光!除了盛有木继续他优美的笛声,其余之人个个吓得脸变⾊,脚发抖。通仔和盛洁双手紧握在一起,紧张得不得了。苟大富都呆了,任他的铜锣“嗡嗡”乱响,立在那儿动也不敢动了。做‮察警‬的靳兰心一向自以为胆大,可这时却抱着盛有木的手臂,紧靠着他发抖呢。象白⾊的巨蟒的两道浓浓的白雾,此时转移了目标,放了其它人,只是将盛有木和靳兰心层层缭绕围裹,除了见两条白⾊“巨蟒”翻腾的⾝影,已看不见被包围的二人。好在仍能听见盛有木的优美的笛声,知他们无事,不然外面清醒过来的人就会不顾一切去救他们了,怎么救,其实他们也不知道。

  这种包围之势维持了一会儿,两条白⾊“巨蟒”解了围,只在二人面前盘旋,速度也慢了下来,开始随着音乐舞动了。慢慢地两条白⾊“巨蟒”幻化成了人形,只是有些耝糙,象天空云朵形成的图案,很写意。最终这个图形变得完美了,分明是两个古时的美女在挪莲步舞长袖,在那儿深情款款地跳舞呢。虽不能说是倾国倾城的绝⾊,可也是明目皓齿,肤美面娇,体态婀娜,人间少见哪!通仔竟忘了刚才的紧张,看得有些呆了,盛洁可就少了刚才的温柔,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他清醒过来,自嘲地冲盛洁笑了笑。那两个女鬼竟朝盛有木倒头便拜,口中齐称:“请公子成全奴婢二人!”众人都松了口气,原来她们没有敌意,还有求于咱呢。苟大富的铜锣不叫了,盛有木的桃木剑也不抖了,真怪!

  其实女鬼的出现是盛有木意料之中的事,要说刚才他不紧张那是假的,可既来之则安之,当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是专注地表演了,看她们到底要⼲啥,以不变应万变。现在她们竟要求他,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难道她们早知道自己要来?!一定要好生问个明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嘛,他和她们-这两个千年的女鬼,咋也扯不上关系啊!

  盛有木将靳兰心挡在了⾝后,他毕竟还是要防备的。于是问道:“我和你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我能成全你们什么喃?!”其中的一个白衣女鬼道:“请公子不要奇怪,其实我俩也不懂这里的玄机,请容我慢慢道来。”发言的这个女鬼相比另一个有些娇小但极‮媚妩‬,另一个⾝材⾼挑,双目若星,体态婀娜。娇小的指着⾼大的那个说:“她叫孟丽娘,奴家姓蔡,贱名一个娇字,都是先夫君幻影笛牧天籁的妻室。”盛有木心里暗想:她们果然和牧天籁有关,看来不虚此行了,而这两个夫人的名字取得极是,一个“丽”一个“娇”非常恰当。听蔡娇继续说到:“本来我们一家人过得好好的,可自从皇上招了他去,一年半载的不回家,说是替皇上办大事呢,光宗耀祖的事奴家们也不敢拦他,可结果喃,等来的是他的尸首和一封交待后事的遗书。”好象说到了她们的辛酸事,不噤悲从中来,流下了眼泪。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鬼也有如此丰富的情感表述。听她们说到这儿,盛有木想到了他名义上的师父--映真子,映月烟的爸。于是试探地问:“那这些是谁送回的呢?”这次孟丽娘回答:“是一个游方的道士,说是夫君生前的好友。”“那这道士有啥奇怪之处吗?”“有啊,奴家正要说呢。”这个蔡娇说话娇滴滴的,但没有一点做作之嫌,让人听起来非常入耳受听。她又说道:“长得⾼⾼大大的,有満头的白发,很憔悴。却气宇轩昂,有一种英雄之气。奴家们觉得夫君已是人中楚翘,常人很难有那种男子之气,可这道士的气势比起夫君来,有过之而不及,由此知此人绝非等闲之人。而先夫君又有遗书吩咐,一切后事处理均交与道士处置,他人不得有异。夫君既然有言在先,奴家哪有不照办之礼,于是选**安坟均交与道士处理。而这道士也不愧夫君对他好友的称呼,历尽艰辛找到了这儿安葬了夫君,也为奴家两人选好了死后的安生之所。而这道士左手手指尽去,时常拿出一幅帛画偷偷地看,神情很是哀伤,无人知是何意。”说完后两人陷入了对往事的感伤之中,久久不语。盛有木知道那个断指道士就是映真子,看来蔡娇她们并不知那个道士就是杀了她们夫君之人。而盛有木有了那次梦回唐朝的经历后,映真子的盖世英雄形象已深深地震憾了他,盛有木能体会映真子那种无奈与辛酸,那种⾝处闹市的孤独,那种一诺九鼎的气概。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替五行寻良**而葬,更是巧妙地将五行之墓与女儿的蔵⾝之处联系起来,除了天才,只有神人能为之啊!他也是感而无语,场面一下就安静下来。

  这时通仔不大怕了,就问道:“既然道士给你们找了这么好的地方,那,你,你们咋还出来吓人喃!”他还对那天湖边之事念念不忘呢。孟丽娘笑着说道:“这位公子,那天就对不住了,奴家可不是来吓你的,而是听了笛声,被它昅引过来,本想看看是何人所为,不料公子就大呼小叫起来,引来了许多人,奴家才被你们吓着了呢。”说完和蔡娇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家也觉可笑,气氛缓和了许多,盛有木也放弃了戒心。通仔为了找回面子就小声说道:“你们先吓我得嘛!”蔡娇就用她好听的声音笑道:“就算我们吓你嘛,如果不这样你们咋会找到这儿来喃!”她们也较适应了现代的白话,少了那左一句右一句的“奴家”听得让人⾁⿇。盛洁后来分析说那是典型的夫权余毒,现代社会是万万不能存在的。不知她是不是说给通仔听的,谁知道喃。

  盛有木听了她如此说,就问:“你们咋会对笛声这么感‮趣兴‬喃,难道就仅仅为了一展你们的舞姿,而且好象你们知道我们会来似的。”他有太多的疑问正等着她们回答呢。孟丽娘幽幽地说:“我们听了你的笛声当然不仅仅是跳舞,不过公子的笛声确实太美了。也不是我们有多么的神通广大,算定你们会来。而这一切的安排都是那位道士的所为,他不仅为夫君和我们找到了大去之后的安⾝之所,更为我们的家族找到了如此好的生息之地,使我们的后人能消灾避祸,远离战乱和饥荒,能繁衍生息,人丁兴旺,我们要感谢他。可让我们在这儿等了千余年,才等来了公子,我们都不知是否应该恨他。这一切都要从先夫君的尸首由那位游方的道士运回来说起。”似乎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时代,那里有她的悲,有她的喜,她的梦还有那个⾼深莫测的游方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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